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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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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裴景容当日第一眼看到鹤其就立即萌生的战意一般,习武之人只要见了鹤其一面,都该晓得这位姑娘虽然看上去黑黑瘦瘦的火柴人一个,但浑身上下,散发的无一不是尸山血海里练就的煞气。
  这人的手下,亡命的怕不止千人。
  但廖又玫可不是他们军营里那些或把鹤其当稀奇或把鹤其当偶像,最不济也把她当煞星敬而远之的那些人。
  她烦鹤其烦得要死,但见人跟着自己到了地儿,也是真的赶不走了,也就认命了,开始指使鹤其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就在一年末尾的除夕当天,王重久给廖又玫安排的府上的下人都还能看到鹤其姑娘抱着能把自己盖个全的床单棉絮慢吞吞地挪到井边去捣洗。
  大家都暗暗唏嘘,二皇妃可真是作孽哦,这么冷的天,何至于这么为难鹤其姑娘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哦,明明这府里多的是下人使唤。
  王小将军可是下了血本给这府里置办一应人、物,哪里到非得要劳累二皇妃从自家府里带来的贴身婢女的地步。
  旁人的窃窃私语对鹤其而言毫无影响,廖又玫指派了大大小小各类杂事与她做,连给马棚里的那两头她们骑过来的畜牲喂食的活计都是她的。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鹤其用各种常人难以想见的手段与外界交换讯息。
  鹤其草草扫了一眼河边岸势,然后便老老实实地洗起了衣服,忙到日落西山才把这些衣物洗出来,然后又急急赶去马棚喂食。
  马棚里那两头一黑一白,一个名唤“大寒”,一个名曰“除夕”。
  除夕今天似乎分外焦躁,明明往日很喜欢的草料今个儿却一口不碰,只不停地拿头去蹭鹤其的手掌心,哀哀地叫个不停。
  这连带着鹤其的心情也不好了,她神情落落地喂完了马,神色不虞地回了廖又玫房内。
  一进屋,一贯淡定的鹤其也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只见廖又玫一身戎装,一脚踩在椅子上,正拿着一块绞布,缓缓擦拭着一把开了刃的宝剑的侧锋。
  听得鹤其回来,廖又玫头也不抬,仍专注于眼前那把波光潋滟的剑。
  “你可知,这把剑叫什么?”
  鹤其面无表情地在廖又玫五尺外站定,默不作声。
  廖又玫猛地一下提起了手中剑,递到鹤其眼前,逼视着她的双眼,冷冷道。
  “记住了,此剑名唤潺水,自前朝流传至今,他在前任主人江南客卫崖手上时,从无败绩。”
  “今日给你,希望你不要辱没了这把剑。”
  鹤其伸手接过,此剑确实是一把好剑,不止足够锋利,还足够美丽。
  江湖曾有传言,当潺水剑出鞘,就如一汪春水迎着霞光而下,绚然灿烂。
  (未完待续)


第188章 疏漏
  江湖曾有传言; 当潺水剑出鞘; 就如一汪春水迎着霞光而下; 绚然灿烂。
  但是,却绝没人想看到他出鞘。
  鹤其拧眉欲问; 廖又玫先挥手打断了她。
  “时间有限; 我也没耐心解答旁人的疑问; 我接下来的话,你能听懂的便听着; 听不懂的便先记着; 等到了辽东; 转告给裴景知即可。”
  鹤其只好先默默闭嘴。
  廖又玫沉思了一下; 开口道。
  “我母亲,出身衡阳蒋氏; 与平远侯府的二少奶奶; 也就是王重久的娘,是隔了个房头的堂姐妹。”
  “换句话说; 王重久是我表弟,王重久那厮的娘亲是我的堂姨母。”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此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无论是我父亲、平远侯府还是衡阳蒋家; 都从未有意掩盖过。”
  “当然这事你就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世人皆知; 平远侯府自上上任老侯爷,也就是现在这位平远侯的父亲、王重久那厮的曾祖父死后,就慢慢没落了。”
  “是以虽然我父亲与王家二郎成了连襟; 但因为当时王家式微,平远侯府在军中的影响已经日渐被韩家所取代,所以大家多以为是个巧合。”
  “并没有因此就将我父亲划到平远侯一脉、东宫一党。”
  “直到二殿下前往辽东就蕃,东宫才翻出这层干系,慢慢拉拢我父亲,甚至后来二殿下上门提亲,求娶于我。”
  “如此我父亲才慢慢与东宫搭上干系,被潜移默化成东宫一派。”
  “但是显然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父亲与二殿下的关系尚且非常一般、不过如此,说他有心为东宫效力,那更完全是个笑话。”
  廖又玫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鹤其只好尴尬地继续默不作声。
  好在廖又玫很快便飞速地翻过了这一章,继续道。
  “但其实世人都不知道的是,我父亲当年千里迢迢跑到衡阳娶我母亲,待我母亲丧后即使无子也不再娶妻,不是因为夫妻之情,乃全是为了保全当年的伯乐之恩。”
  鹤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起了变化。
  “没错,”廖又玫点了点头。
  “我父亲与王家二郎做了连襟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他是当年老侯爷麾下一员忠心耿耿的暗卫!”
  “当初老侯爷在世时被迫让出兵权退到湘西疗养,却怀憾在心,便将自己最信任的心腹爱将之一,也就是我父亲,改头换面留在了辽东。”
  王老侯爷当年是亲自带军打契丹人的大英雄,平远侯府几代人的威名在他当政时到达了顶峰。
  他打契丹人的功劳仍在燕平王带着燕云十八骑之前,要不是后来先帝放心不下日渐功高震主的平远侯,当时身为太子的庄平帝又要明哲保身……
  更兼之庄元帝给自己的七儿子也就是后来的燕平王腾位置上,老侯爷何至于最后含恨养老湘西。
  廖远那时候还只是老侯爷身边的一名暗卫,一名不被记录在册的暗卫。
  这样的人,由在辽东打仗多年、经营多年的老侯爷一出手,保证立马变成与王家一点干系也没有的、清清白白根正苗红的小将一枚。
  也是王老侯爷眼光好,也是廖远有韧劲、潜力大,时隔几十年,当年的那些知情人俱都作了古,廖远还真就如王老侯爷当年所期待的那般,成了封疆一地的军政大官。
  “我父亲渐渐起来后,见平远侯日益没落,怕老侯爷的子孙们日后遭灾,在朝堂上连个可以说一句话的人都没有。”
  “又不好直接与王家相沟通,恐因此毁了老侯爷的一片苦心,给他老人家招来罪责,死后还不得安生。”
  “思来想去,他便引而不发,转头去衡阳蒋氏提亲,后来便就是娶了我母亲。”
  洛都,东宫。
  邵启合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这又不是什么军政机密,又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大家谁没事去拿这些后宅之事说嘴呢。”
  “老夫也不过是几年前碰巧路过衡阳,前去给一位故交拜寿时,偶遇过蒋家的人。”
  “当时宴上便有人背着蒋家的人偷偷议论起人家的那两个女婿来,言谈间多有互相比较之意。”
  “末了那些好事之徒争论不下高低,便意犹未尽地说怪只怪蒋家这俩女婿虽然都对岳家颇为尊敬……”
  邵启合说到这里,似乎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便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
  “却偏偏俩人的关系却不大好,从来没有一起出现在衡阳过,弄得他们这些人也无法直观地比较一二。”
  “当时有一个书生在后面顺口接了一句,说‘你们这些人就不明白了吧,人家那是为了避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邵启合当时是对这书生所言颇有些不屑一顾的,觉得这廖远和平远侯府,两边都是行伍之家,又没有文武之别。
  在旁的问题上那就更是没有什么特别敏感的了,哪里就至于去这么个“避嫌”法?
  可是后来邵启合对廖远、平远侯府、蒋家三方多花了几分心思去了解后,却发现事情还真没有旁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廖远对平远侯府那敬而远之的奇怪态度,还真的就只有“避嫌”两个字能概括得了(liao)的了。
  可是平远侯府又有什么值得廖远去这么专门避讳的呢?
  你真非要这么说,那也只有东宫这一着了。
  可是廖远把女儿嫁给二皇子裴景知的时候,可都不带怎么犹豫的啊。
  种种迹象堆叠在一起,让邵启合只能得出了一个结论。
  ——廖远与平远侯府私下里,恐怕反而是交情大不一般。
  傅霜如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想的比邵启合还要深一层。
  ——得是多么“不一般”的关系,才能让廖远非得与平远侯府把关系划的这么清才行?
  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
  或者说,平远侯想做什么?
  傅霜如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先前东宫之内屡屡出事,先是皇长孙裴时观贴身携带的香囊被查出来有问题,后查到太子妃那里断了线索。
  然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子妃被诬有孕一案中,前前后后牵扯进去的东宫仆妇足足有好几百人。
  这还不提那个居心叵测地在太子妃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地让谢十九娘的名姓出现在举荐名册上的那些人。
  和最后还能避过东宫太子以及傅霜如的所有耳目哄太子妃喝下那碗被换了成分的藏红花的人。
  原先傅霜如被裴景晖在西山遇险一事干扰,将这一切的一切都记在了那位神秘难测的“第二批人”身上。
  可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第二批人”,他们若是章党内部的派别之争,埋伏在章皇后身边、裴景晖身边都极有可能。
  ——可是对于太子妃周围和东宫内部,他们的手真的能伸得有那么长么?
  裴景晖贵为燕平王府的世子殿下、当今皇后的嫡亲外甥、八皇子裴景容血脉极近的亲表哥……在章党内部尚能被人追杀,而且还不止是一批人。
  当然燕平世子他自己到现在都还以为一批是章党内部的人,一批是跟着章党追过来的东宫之人。
  那东宫自己呢?
  被自己人捅刀子的概率有多大?
  可这种事情,又不是跟当初清乐公主把太子妃流落在外的异母妹妹找回来献给东宫那种,纯属小打小闹的、无伤大雅的、只是针对太子妃、去恶心一下太子妃本人的存在。
  诬陷太子妃不贞洁,可是一件差点能把皇长孙裴时观都彻底毁掉的事端。
  傅霜如不明白东宫里有哪些人会想不开去做出这种对裴时观都极为不利的事情。
  你看就是隔壁章党内斗,也没有冲着裴景容去的道理啊,针对一下裴景晖都是顶天的事情了。
  这事恐怕还得从头查起,不可妄自随意揣测,不然恐怕会波及忠义之士、让忠贞之臣寒心。傅霜如默默地想。
  邵启合倒不知道傅霜如是在想什么,不过他自己捏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复又想到了别的地方,倒是多了一桩自己的忧虑。
  “这么一说,若是廖远和平远侯府确实亲近,恐怕对我们来说也并不太好。”
  毕竟还有个二皇子裴景知在里面夹着。
  不过太子裴景明很信任这个弟弟,他们这些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幕僚谋士一类,也就不好对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了。
  凡是还得委婉着来嘛。
  “这样说来,他们也未必愿意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做那件事,倒也是我一时激动,一厢情愿了。”
  邵启合自嘲地笑了笑。
  傅霜如暗想真要是那样了倒也是好事一桩,起码比平远侯府反水、跟中宫搅合在一起,不动声色地就搞死了二皇子裴景知强。
  不过这话傅霜如也就自己心里想想,顶多了回去对着岳怀媛倾诉一番,与邵启合却是不好说的这么直接的。
  说曹操曹操到,换老话说,就是有些事实在是经不得人去惦记。
  这不,傅霜如这心里才刚刚想到岳怀媛,就见一身形鬼祟的宫装女子偷偷摸摸地摸到了东宫外边,跟守在宫外的宫女太监们都差点要吵起来了。
  傅霜如拧着眉头过去,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对着对面的东宫侍从们点了点头,示意这人自己认识,要那女人跟着自己过来。
  一寻到一僻静处,傅霜如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刘姑娘,容在下冒犯地问一句。”
  “您现在不是应该跟着拙荆在行云亭那边陪着清平公主和容王妃一起喝茶论道么?”
  岳怀媛在宫内的动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傅霜如自然都是了如指掌的。
  毕竟岳怀媛如今是特殊时期,经不起任何闪失。
  只是这个时辰,刘萱不应该,也不应当,出现在东宫外边啊。
  刘萱胀红了脸,急得满头大汗,被傅霜如这么一逼问,更是完全语无伦次了。
  “我,不是,我也不知道,岳师妹不见了……”
  “清平公主,对,清平公主出去了,岳师妹说要与容王妃谈点私房话,两人就把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来。”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对,一炷香,我记不得了!总之我就是和那些宫女们在一起喝了一杯茶,就突然神志恍惚了一下。”
  “没错,就是那时候着了道……”
  “也许也不是,我不确定,反正我等了等,又等啊等,等了好久没见岳师妹出来……”
  “我就不顾规矩冲进去问了那里面的人一下。”
  “等我进去的时候,行云亭就只剩下容王妃殿下一人了。”
  “容王妃殿下听了我的话,看上去非常惊讶。”
  “她们告诉我,岳师妹早都走了,全走了,她和罗晃姑娘她们,全都走了……”
  “容王妃见我来问,还很惊讶我竟然还在这里……我不知道,也许就是我恍身的时候岳师妹就先走了……”
  “……她也忘了叫我,我找不到她,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有人都言之凿凿地跟我说岳师妹已经走了……”
  傅霜如的脸色完全白了下去,一贯冷静自持的他,这事一出,他竟然都方寸大乱到了隐隐有站都站不稳了的地步。
  他从牙缝里生生地挤出四个字。
  “……怎么,可能!”
  以刘萱当世一流高手的身手,都能在不熟悉的陌生宫女面前“恍了一下神”,那必然不会是巧合,而是人为。
  连刘萱都着了道了,阿媛身边旁的什么婢女,又有哪个能逃得过!
  阿媛她一定是出事了!
  她一个临近临盆的孕妇,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中宫那帮人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被傅霜如抓心挠肺地挂念着的岳怀媛,四肢百骸的意识正一点一点地慢慢苏醒,在身体不受控制而精神高度紧绷的当下,正于黑暗中一点一点地竭尽所能地去摸索着周遭的一切线索。
  这是一个很黑的屋子。
  这是一个偏僻的宫殿的内室。
  岳怀媛慢慢地舒了一口气,这是好事,她现在至少应该还在宫中。
  希望自己一路留下的那些“勿相忘”,能吸引到人来救命。
  “勿相忘”是岳怀媛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过后被季芸翳耳提面命带在身上的一包香囊,可怜岳怀媛带了它有十余年,如今倒是第一遭用到了它。
  “勿相忘”虽然装在香囊之内,但其本身无色无味,并不会被周遭的人察觉。
  除了一种人,就是先前闻过与之对应的“长相守”的。
  只要是闻过“长相守”的人,哪怕只有一星半点,时隔多年后再次碰到“勿相忘”,也会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似浓非浓、似淡非淡、似乎很强烈,又似乎若有若无的香气。
  称不上有多好闻,但是一定非常特殊。
  此二物搭配使用,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拿人捉赃、追人行迹、防偷防拐的一大神器。
  岳怀悠小的时候岳怀媛便给她配了“勿相忘”,然后岳怀媛自己去闻了“长相守”,以防止她走丢摸迷路。
  后来岳怀悠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小天地了,岳怀媛就没有再逼着她佩戴“勿相忘”。
  至于除了自己之外还闻过“长相守”的……
  岳怀媛皱眉算了算,一个、两个、三个……唔,那个人算是意外,也算吧。
  说起来也有五六个了,可能在今时今地碰巧救自己的……
  岳怀媛苦笑了一下,除了阿丛,大概还能去指望一下那个当初就只是发生了意外才误打误撞地碰到的殿下?
  岳怀媛无力自救,唯一可以安慰她的就是,从刚才在行云亭起争执起就开始隐隐作痛的腹部,被那位容王妃神鬼莫测的迷香那么一冲,竟然慢慢平复了下去,不再有那种钝钝的痛感了。
  是的,迷香。
  岳怀媛不由又苦笑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了,行云亭里的那杯茶,她根本就没有入口。
  就这样还是着了道,恐怕问题是出在那茶水的香气之上了。
  不过好在岳怀媛在察觉到不对之时便捏碎了自己的耳坠,里面季神医出品的清神散的效用还算不错,起码让岳怀媛在半路上就慢慢开始有了意识。
  黎衾大概估计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岳怀媛当初在“往生巷”里拒绝了许由好心提出的“观前世”的邀请,她便并不如黎衾那般対前世之事了如指掌。
  同样相对地也就更容易被前世之事所蒙蔽视线。


第189章 汲汲
  岳怀媛既然并没有前世与黎衾一起在冀北的容王府相互扶持十余年培养出来的感情; 也对时回更没有后来的一片慈心; 自然对黎衾很多话语的态度都有所保留。
  而黎衾偏偏又被岳怀冉在三比时的改变所误导; 又震惊于傅霜如崛起速度之迅猛。
  在发现岳怀媛对念慈庵里的王皇后之事有所反应时,黎衾就更是十分顺理成章地、想当然地认可了对方与自己一样是那前世的孤魂转生而来的身份。
  也就是黎衾把岳怀媛想当然地当成了上辈子的那个; 深埋于心的怨毒嫉恨经过前后两辈子的发酵不仅没有被漫长的时间磨平; 反而历久弥新; 更为深刻。
  这些怨毒嫉恨,黎衾当着别人的面尚且还能掩饰得住; 对着她自以为的“上一辈子”的岳怀媛; 她就压抑不住了。
  黎衾不是不知道自己泄漏出来的微末情绪; 但还是那句话; 她自以为眼前的这是和她一样有着上辈子的经历的岳怀媛。
  ——对着上辈子的人哪还有什么需要好细细隐藏的呢?
  自己上辈子都为了儿子、为了殿下从城墙上跳下以身相殉了,都这样了岳怀媛要是还怀疑自己居心不良; 那她可真是坏了良心了。
  事实上; 因为黎衾在城墙上的那么纵身一跃,岳怀媛也确实将以往的那些磕磕绊绊就此一笔勾销; 再也不提,并好好地将时回养大成人。
  黎衾那一手金蝉脱壳,当年玩的也确实是妙啊。
  但千算万算,黎衾没算到岳怀媛对那一世的记忆是个残缺0。5版本的; 而且还只是纯粹旁观的那种走马观花般地草草看过就完。
  既然没有投入多少认真; 自然也不会将上一世的印象留到现在来影响判断。
  事实上,从岳怀媛迈进行云亭的第一时间,她就注意到了那位容王妃殿下放到自己身上的那抹又冷又热的视线。
  等到清平公主出去后; 黎衾对着她时的违和感就更强烈了。
  只是岳怀媛也没料到,在自己早有防备的情况下,还会就这么轻易地着了道。
  黎衾用的那道茶水……以自己的经验,竟然都没看出问题来,也是厉害。
  岳怀媛不由回忆起了当时在行云亭中的场景。
  一开始,她就察觉出黎衾对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了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自己素日里喜欢的风格。
  但被人如此地“投其所好”,其中的别扭感,不是当事人是很难体会的。
  岳怀媛当时便有些被人窥伺的不悦之感。
  等到黎衾说出“王皇后”三个字后,岳怀媛的第一个念头是对方神通广大到了对西山之事都了如指掌的地步。
  当时失态成那样,也是因为疑心对方知晓自己与傅霜如在西山的所有作为所致。
  所以岳怀媛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矢口不认。
  等到黎衾提到“时回”的时候,岳怀媛反而倒送了一口气,知道对方是凭借上一世的记忆才有出此言,对这辈子的事情就不一定有如何敏锐了。
  既然如此,岳怀媛松口气的同时,也想着要试探一下这位容王妃黎氏对某些事情的认知程度到底究竟有几何、她上辈子的记忆又能帮她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了解了黎衾到底知道了这辈子的多少事情,以后布置起来才好不因其的存在而束手束脚。
  都不必等岳怀媛先说些什么,急着松懈她的防备、取得她的信任的黎衾已经非常简单粗暴地将自己对先前的念慈庵一事、太子妃被诬陷一事的了解扔了出来。
  可惜那手段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反而叫岳怀媛察觉出了问题。
  ——念慈庵里的先皇后王氏一事,乃是皇家丑事,无论是章皇后还是东宫,最好都不要牵扯进来,越是牵扯的深越是容易没命。
  傅霜如最后被庄平帝委任了亲手解决先皇后王氏性命的任务,更是几乎彻底地毁去了傅霜如日后更进一步的官路仕途。
  这不是什么好事,谁沾上谁倒霉,所以黎衾说她从来没有对章皇后告密过,岳怀媛是可以理解的。
  恐怕黎衾若不是为了取信岳怀媛,简直都恨不得自己离念慈庵要多远有多远了,巴不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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