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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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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黎衾若不是为了取信岳怀媛,简直都恨不得自己离念慈庵要多远有多远了,巴不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与里面的人没有丝毫的干系。
可太子妃被诬陷假孕一事,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成的,背后谋划这件事的人,必然在东宫里有相当的拥簇,对东宫的一些人事了如指掌,才能徐徐达成那般局面。
且不说太子妃之事幕后的策划之人埋得有多深,就说早先便提前预知到了这一切的黎衾。
——她既然重来一次都目的如此明确地嫁到容王府去了,真的会放任这么好的时机从眼前溜过,什么也不做?
岳怀媛深表怀疑。
要知道太子妃那件事,就连章皇后都被蒙在鼓里做了一次出头鸟、替罪羊,黎衾再不济,也该暗示一下自己的婆婆,让她不要平白被牵扯到里面被人当枪使吧。
可惜从结果来看,牵扯进太子妃一事里的三批人:一开始下药想诬陷她不贞洁的、假传圣旨想趁机弄死太子妃的、以及最后哄着她喝下那碗被换了成分的藏红花造成流产假象的。
这三批人的幕后主使者是否为同一个人尚且不得而知,但看样子应该没有一个是与章皇后有直接干系的,或者说,哪一个与章皇后有关的可能性都不足三成。
但似乎最后的惩处却都被章皇后默默地背了。
禁足、罚抄、罚跪(这个是罚章阁老,不过也没差了)……
反而是背后真正在兴风作浪的那些人,滑不溜手的,东宫连个尾巴都没有抓得到。
太子裴景明与傅霜如又是布局又是守株待兔的,折腾了那么久,最后也不过是把东宫里外人埋进来的钉子拔了个七七八八。
可一旦进一步往下查,涉及到幕后主使的问题时,线索就又都断了。
不断的那些也都是最终评指向于章皇后的。
傅霜如都懒得把那些视作线索了。
这摆明了是有人做局想弄东宫,同时还把锅都扔到了章皇后背上,自己却能好好地全身而退。
但以黎衾的立场,却没有提前为章皇后周旋分毫,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她非常非常地厌恶章皇后,巴不得她去前面顶着呢。
章皇后能为谁顶锅,那自然是幕后之人。
但要说黎衾身为容王妃与外人勾结到一处来害婆婆,那倒也不至于吧。
——那她这么个折腾法干啥还要嫁给裴景容呢。
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原因了:章皇后被惩处这件事,除了帮幕后之人背锅外,还对某些黎衾自己特别看重的人很有利。
岳怀媛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裴景容。
先前两宫之争无论进行的如何激烈,中宫做出了什么弄惊马、下毒这些不入流地手段来害长孙,归根结底,都是章皇后自己心思刻毒,折腾出来的事情。
八皇子裴景容身为她的儿子,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掺合过那些。
起码在很多人眼里,最重要的是在庄平帝眼里,裴景容是无辜的。
章皇后在这一点上倒也不算太蠢,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珍贵的玉瓶,那些会惹庄平帝发怒的不好的事情,她还真的就从不主动要裴景容在里面掺合。
裴景容是无辜的,但章皇后可不无辜。
为了让章皇后安分下来不再折腾那些有的没的的幺蛾子,庄平帝在中秋宴后一怒之下夺了章皇后的凤印的同时也打算把裴景容撵出洛都。
因为庄平帝自己心里明白得很,只有把裴景容扔出去了,把章皇后寄予厚望的儿子调远了,或者更狠点,彻底弄废了,保证他在帝位上再也没有一争之力,这样才能真正的一了百了。
可惜庄平帝到了(liao)了还是心软了一下,想着儿子毕竟是无辜的,大儿子是自己的儿子,小儿子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儿子他妈再怎么不着调,慢慢教育就是了,拿儿子来威胁儿子他妈,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亏心啊。
所以最后只是将裴景容调到了东北的战场上去,没说啥时候能回来,也没说不能回来。
临走前都还给裴景容升了个职封了个王,也确实是养在身边的就是感情不一般了。
庄平帝纠结的态度,想必很多人如岳怀媛一样看在眼里。
黎衾若是意识到毁了章皇后能让裴景容回来,或者即使不能回来也能多博取一些怜爱、以后做起事来也可以不用再受那么多掣肘,也不是不合理。
但是岳怀媛转念又一算时间,这可又有些不大对了。
大军开拔、容王离都是十月份的事情,紧接着没过几天东宫太子妃有孕的消息就被太子妃宫里的一个婢女告密给了章皇后,然后引发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真要是在黎衾得知容王被外调之后就动了心思,时间上来说不是不可能,但这也太快太急太赶着了吧……
太子妃的事情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发生的,起码岳怀媛在中秋宴时就察觉到了端倪,着手布置的人开始动手的时间只会比八月早不会比八月迟。
——从八月到十月,中间这么长的时间,黎衾能为什么会一直忍着不与章皇后些提示,难道她那时候就打算放弃章皇后来保全裴景容了么?
可是最早的时候章皇后甚至还没有做出直接在宫宴上给皇长孙下毒这种令庄平帝格外愤怒、触及他底线的事情,黎衾哪里至于那么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切的一切的发生?
咦,不对,黎衾既然是身携记忆而来,她倒也确实能提前预见到那些事情啊。
岳怀媛当时又一下子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黎衾坐视那些事情发生,应该不会纯粹是为了要裴景容能成功回都,不然她本来可以一开始就想尽方法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的。
但黎衾除了是能为了裴景容,她还能有其他的行事目的么?
电光火石间,岳怀媛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先前最早开始起疑的一个点,时间,时间不太对!
假设布局诬陷太子妃清白的人是从八月开始布置,十月份时裴景容随大军出征,刚过不久,太子妃身怀孽种的消息就被爆了出来。
这个时间点未免太巧合了些!
也就是先想到了那些人可能是故意将事情拖延到裴景容离开才爆出来,进而保证裴景容能够干干净净地从其中摘出,岳怀媛才紧跟着想起了岳怀玉在六月六那天的那句意味不明的“投名状”。
将二者往一处一联系,连岳怀玉当日的神态动作都仿佛在岳怀媛面前栩栩如生了起来,令她一阵震颤,彻底想通了。
岳怀媛一语叫破黎衾当时威胁崔晚情的那句话时,连本自觉已经万事备好、成竹在胸、算无遗策的黎衾都愕然了。
事情的发展就此开始脱离黎衾的掌控,为了将事情扳回预计的方向,黎衾仓促之下,只好先跳过取信于岳怀媛那一步,简单粗暴地开始强行激怒她。
——岳怀媛对黎衾用的那道茶十分惊异,其实这还真不怪她,黎衾用的那道茶,根本不是常人可以见识到的什么药材香料,而是直接作用于人之神魂的迷香。
这是黎衾上一辈子死之后从往生巷里偷渡出来时顺手牵羊摸出来的。
也就是在这里黎衾犯的第二个错误出来了。
她不知道岳怀媛曾经闻过许由手里的引魂灯,即使直面迷神香对岳怀媛来说效力也大大打了折扣。
迷神香迷神香,顾名思义,迷惑的是人的神魂,所以在使用时被作用人的神魂越是动荡的厉害作用效果越是好。
最理想的是在被作用人大喜大悲之后怒极哀极之时动香,能让人的神魂就此完全迷失,直接把人迷成一个失心疯。
可惜黎衾注定要失望了,就目前迷魂香对岳怀媛的效果来讲,也就是让她丧失了小小会儿会儿的神智,以及比那时间长的多一点的四肢无法控制罢了。
而且也是眼看着一点一点地就要恢复了。
不过这些岳怀媛都是不清楚的,她回过头来回忆了一下黎衾当时称得上是“气急败坏”的表现,自然更清楚地看出来对方是在故意激怒她,只是岳怀媛现在思考的倒不是那个。
她不可避免地去想的是黎衾最后说的那句话。
“太子之母,贵妃之位。”
岳怀媛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条件,也不怪乎黎家会动心。
只是可怜苦了那个时空的“岳怀媛”。
以自己的脾气,是不可能在事先知情的情况下还美滋滋地答应裴景容嫁过去的。
可那日在往生巷里看到的,可是“岳怀媛”和黎衾同日出嫁,同日入府。
也不知道当初的自己听到的又是怎样版本的说法。
不过也无所谓了,当年的那些愤懑难平、怨恨不甘,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都已经过去了……
这可真怪不得最后走到了“夫妻恩义尽,反目转成仇。”的结局。
岳怀媛唯一觉得比较意外的就是,以自己的经验阅历,就是他们想偷偷地给自己下绝育之类的药物,自己也不应该就那么轻易地着了道啊。
“岳怀媛”那辈子到最后都未诞子息,只一心一意地养大了裴时回,看着他一点一点地长大成人……
她是真的不能生,还是到后来知情后不愿生?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也只有湮灭在那一个时空的“岳怀媛”自己心里清楚了。
只是那一切的一切,正如岳怀媛当日拒绝了许由好心的提议一样,她是不会再去求证探寻的。
岳怀媛是真的觉得就这么把那些东西都彻底埋葬下去比较好。
黑暗侵吞了人的五感五识,黑暗加寂静的氛围更是让人丧失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把握能力。
要不是四肢百骸慢慢流窜起来的星星点点的意识,岳怀媛都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迷失在了这个虚无空洞的宇宙苍穹下了。
一阵错杂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慢慢传来,岳怀媛凝神听去,一串轻灵快捷,一串拖拉沉沓,当是一女一男两个人过来了。
偏殿门被推开的时候,还有一声不算太明显的吱呀声传来,看来这座宫殿也确实是够偏僻了。
岳怀媛尽量一点一点地蹭起来,尽量坐起来面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殿下,您可慢点,这宫室破败得厉害,您小心别绊着什么……”
“哟,殿下,您可得小心这脚下!”
一把清脆如雨点急坠的嗓音传了过来,岳怀媛闭了闭眼,猜测这当是一名在除夕宴上服侍的宫女。
说起来,岳怀媛现在连如今时辰几何都拿不定了。
那位“殿下”似乎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听了那宫女的话,不仅不慢下脚步来,反而暴怒地一跺脚,嘴里骂骂咧咧道。
“本皇子要做什么,要,要,要你,你管!边儿,一边去!”
那宫女有苦难言地退到一边,她不退不行,这位殿下平日里看着不咋滴,不吭不哈的,这一喝多了,却是暴戾得不行。
她真觉得自己要是不识相点主动避开,这位殿下会直接一把将自己拂到一边。
管他呢,他愿意摔,就让他摔去呗,摔个鼻青脸肿得又能怪得了谁!
还不是这位殿下性情古怪,大好的团圆日子还在宴上大放厥词、举止不端。
——喝多了惹得圣人不喜不说,还特别没眼色地不愿安分一下,吵着闹着要来这荒殿里躺一会儿。
他愿意在这杂草丛生的宫殿里躺着,就让他躺着呗,让那些躲在草丛里蛇虫蚂蚁们都咬死他才好的呢!
那宫女恨恨地想着,复又自哀自怜道,只是可怜了自己啊,运气就那么差,正正被皇后娘娘指派了这么一个引人的任务。
第190章 岁丹
那宫女显见对那位殿下并没有什么敬重巴结之意; 只领着他进了这荒殿的大堂; 悉悉索索地好半天才点了灯; 便停了脚步在大堂等着了。
岳怀媛屏息敛神,全神贯注地听着那串拖拉沉沓脚步声一下一下地走到了自己所处的暗室门前。
然后停住了。
岳怀媛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可惜四肢的感觉还只能是将将恢复了两成有余; 岳怀媛心里一时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可惜没一个可以很好地解决自己目前的困境。
一想到待会儿要对门外那个随时都会进来的人解释; 岳怀媛都忍不住只想苦笑。
可惜她目前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面部的神情,就是想苦笑也苦笑不出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道长长的黑影被投射到了漆黑一片的内室的玉石地砖上。
岳怀媛只能尽己所能地瞪大双眼; 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人一步一步地走到身前; 在帷帐前站定。
那人的身子将外面大堂的灯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只留下一丝两丝的漏网之鱼,将他的影子在帷帐上投射成一个巨大狰狞的模样。
此时在场的若是还有别的人; 从岳怀媛的那个角度往外看; 这个场景是十分诡谲乃至吓人的。
可惜岳怀媛的心神被接下来的解释全然吸引了,整个人是一种十分紧绷的应激状态; 倒是来不及感到惊恐了。
帷幕外的人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掀开了与岳怀媛之间的最后一丝屏障。
来人逆光而来,除了腰上那抹晃得人眼疼的黄带子,面容模糊一团; 岳怀媛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到底是宫中的哪位殿下。
来人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内室床上当真是正躺了一个人。
下一刻; 岳怀媛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地扼住了。
岳怀媛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挣扎地挥舞起了胳膊。
危急时刻,岳怀媛身上的潜力突然爆发; 四肢百骸的感知快速恢复。
为了自保,岳怀媛狠狠地向来人的下颌骨磕去,撞得来人的力劲儿一松,不得不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岳怀媛匆匆护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岳怀媛冷冷地审视着对面的人影,两人僵持相对。
岳怀媛正张口欲言,一阵啪啪啪地脚步声突然急速传来。
原先在正堂等候的那位宫女一溜烟地跑到了内室门前,朝里面一边张望着一边问道。
“殿下殿下,您是磕着哪里了么?”
刚才岳怀媛撞对方下颌骨时,那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那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砰”地一声清脆响,在正堂候着的宫女毕竟不能真的坐视里面的那位殿下摔着了哪里也不去管。
心里再怎么骂他是一回事,人要是真在自己的伺候下磕着碰着了,恐怕自己也是免不了要吃挂落的。
被那宫女这么一搅合,内室里凝滞在一起的气氛骤然一空。
岳怀媛一个激灵,以身为一位孕妇难能的灵敏身姿一骨碌爬了起来,随手抄起床旁案几上一盏夜间用来照明的烛台,尖端朝外,满怀威胁地朝对面递了递。
对面的人眼神阴鸷地望着他,突然暴戾地一跺脚,对着外面骂道。
“滚滚滚,从我这宫里滚出去,滚到宫门外等着去。”
岳怀媛突然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四皇子裴景皓,右脚天生带有跛疾,娶妻河阳太守之女柳氏。
裴景皓由于先天有缺,性情便自小就阴沉暴虐,曾有一日之内接连虐杀七名宫人的骇人事迹,在洛都名流圈子里一直是饱受诟病的存在。
不过也只是那么一次。
事后庄平帝便把这个儿子狠狠地收拾了一番,裴景皓就此也安分了不少,为人行事多有收敛,但还是阴阴沉沉得令人不喜。
裴景皓平日里一向与他的孪生弟弟五皇子裴景陌一道,裴景陌为人木讷,裴景皓则是阴沉沉地不说话,兄弟二人出行,简直是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等到后来兄弟俩一个娶了河阳太守的女儿柳氏,一个娶了襄阳太守的女儿晋氏,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状态才得以有所缓和。
岳怀媛先前是见过四皇子裴景皓、五皇子裴景陌兄弟二人的,但也仅仅只是限于“见过”罢了,正面相对不相识倒不至于,但想听声辨人就不大可能了。
而这间内室里没有点灯,厚厚的帘子将这间屋子从四面八方整整齐齐地包裹了起来,密不透风不说,也不透光。
岳怀媛只能隐约借着内室打开的门外面透出的星星点点的光晕来辨别周围的事物形态,而裴景皓又恰恰是背光站着面向于她……
岳怀媛要是能看清楚对方的脸才是有鬼了。
不过就刚才的一番搏斗,岳怀媛敏锐地发现对方的右半边身体有着一些微微的不自然。
裴景皓残疾多年,他本身又是天潢贵胄,自尊心极其强烈,平日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致力于粉饰掉自己身体上的毛病。
所以他刚才从门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过来时,岳怀媛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他右脚的问题。
只是一动起来就不行了,当裴景皓死死掐住岳怀媛的脖子而岳怀媛开始挣动不休时,裴景皓先天右脚有缺带来的不协调就慢慢显露出来了。
如果面前的人是四皇子裴景皓,那么岳怀媛大致能推测出眼前是什么地方了。
——宫中人都知道,先皇后王氏育四皇子、五皇子时难产而亡,圣人哀其故,不忍面对两位生而丧母的小殿下,便着宫人服侍,将两位小殿下远远地养在了宫城最北端的岁丹殿,一直长到了十五岁。
大家都在背地里暗暗揣测,说庄平帝与先皇后王氏的感情确实深厚,连带着就极不喜欢这两位“生而克母”的小殿下。
可怜他们在一座冷冷清清的偏殿孤苦伶仃地长到那么大,失了母亲,也都不见得过自己的父皇几次。
庄平帝也确实对这两个儿子采取了十成十的放养政策,除了派过宫人过去服侍,旁的关照一个没有,逢年过节的更是连问都不曾去问过一句。
倒是东宫里的太子裴景明和放到梅妃江婉仪的萍珍居里养着的二皇子裴景知,好歹还记得岁丹殿里有两个年幼的弟弟,有事没事地就会过去照看一二。
可惜两位兄长最大的也就比他们兄弟俩大了五岁,二皇子裴景知更是只才比他们俩大了三岁,自己本身也是要梅妃去照顾的年纪,对两个弟弟的日常起居的照拂能有多少也就可想而知了。
后来梅妃病逝,裴景知含泪送走养母后直接向庄平帝请命去了辽东。
而后紧接着就又发生了裴景皓一日之内虐杀七名宫人的骇人事迹。
这下皇太子裴景明坐不住了,觉得两位弟弟再这么无人管教下去就彻底养废了,便去求了庄平帝,想让两个弟弟从岁丹殿里搬出来,受些长辈的管教。
可是一来当时裴景皓、裴景陌的年纪已经大了,不好再如二皇子裴景知一般再托付给哪个宫妃管教。
二来之后没过几个月就又发生了小王氏受辱自尽之事,庄平帝恼怒之下,便同意了太子裴景明想讲两个弟弟搬出岁丹殿的请求。
但却没有理睬他后半部分的请求,而是直接在宫外随意置办了两座府邸,将两位不过十五岁有余的小殿下直接撵出了宫去,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两位殿下能在适婚之龄按期成婚,还是靠着太子裴景明前前后后的忙活。
大家都说,这是因为四皇子裴景皓性情阴鸷,惹了庄平帝不喜的缘故,只是可怜了五皇子裴景陌,也跟着白白被带累了。
这些流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岳怀媛倒不至于就那些较真,将其奉为圭咎,毕竟连先皇后王氏都是三个月前才刚刚死的,还有什么传言是值得相信的呢?
但至少现在知道了自己大致在哪里,岳怀媛在心里慢慢地吁了一口气。
能让四皇子裴景皓喝多了还吵着要回去的荒殿,除了岁丹殿还能有哪个呢?
恐怕自己刚才躺着的就是裴景皓当年一直睡的那张床吧。
换谁一回屋子发现了自己床上多躺了一个人,怀疑对方是刺客也算是个十分合理的第一反应吧。
岳怀媛忍不住动了动脖子,对自己被人掐住的遭遇也只能苦笑以对。
因为天生有疾的缘故,裴景皓的性情一直都很孤僻阴沉,这些那名候在内室门外的宫女是知道的,但突然碰到这种事情,她还是不由愣住了。
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里又突然招惹了这位霸王了,那名宫女一时六神无主,怯怯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裴景皓冷冷地瞪了岳怀媛一眼,转过身,将屋内的灯具、摆件什么的一应摔在了地上,边摔边痛骂道。
“我叫你滚!滚滚滚!你知道么!给我滚出去!!!”
那名宫女害怕地一路小跑着退了出去,听那脚步声,当是直接退到了岁丹殿的大门之外。
裴景皓转过身来,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阴鸷暴戾的气息,寒着一张脸怒容满面地看向岳怀媛,倏而满怀嘲讽地问道。
“一个孕妇?……谁派你来的?”
等岳怀媛明白了裴景皓话中的未尽之意,她的脸色也忍不住是一片青黑了。
裴景皓竟然误会成岳怀媛是被有心人送过来爬他的床的了。
不过送人来暖床哪里有送孕妇的啊!莫不是失心疯了!
岳怀媛满头黑线地瞪向裴景皓,正像解释些什么,岁丹殿正堂的门第二次被人推开了。
岳怀媛与裴景皓齐齐噤声,向内室门外看去。
这次来人的目的非常明确,脚步都不带停顿地直接向着内室的方向走了过来。
裴景皓阴着脸迎上去,与来人照了个对眼。
看到来人,裴景皓不禁楞了一下。
来人不卑不亢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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