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当遗孀那些年-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槡茴
  文案
  皑皑雪山——
  刚死掉丈夫的阮颜拐了个弯就看到快要冻死的攻略对象。
  1、看着他冻死,然后自己也跟着死
  2、救他攻他宠他,任由他渣你
  阮颜:甘霖娘
  雪山惊魂——
  Action!
  单元剧——
  雪山/圣殿/戏班/……
  总有你喜欢的那一款天真臭dd!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颜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外面雪仍然在下,很大。
  阮颜有些艰辛的打开抵挡风雪的门时,外头的冷意喧嚣像是找到了这雪山中唯一一片温暖宁静之地,成群结队的寒风钻了进来,原本温暖的木屋温度陡然降低,她从裹在脖子上的狐皮领子里伸出下半张脸,一双眯起的桃花眼稍稍睁开,长睫颤颤。
  叹出的气化成一片白雾,最后消失在茫茫雪山中。
  一件阴霾蓝袄子将玲珑身躯遮掩的严实,尽管如此,该有的曲线却还是有些泄露,着了几层里裤穿了,阮颜才哆哆嗦嗦的套上烟色下裙,踏上棉靴系好颈脖,严严实实的出了门。
  她现在是一个寡妇,王屠户曾用一块上好的虎皮在雪山脚下的小村子换她,扛回来的那天屠户只来得及抓着她的手闻了闻,随即说要去雪山某一处的陷阱看看。
  他粗哑着嗓子,络腮胡子几乎占满了整个脸:“有两日了,我去给你抓两只狐狸做颈脖取暖。”
  说罢就走了,顺手拿着屋里的那把长刀。
  她连自己的喜酒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在屠户的小木屋里等了三天,习以为常的在耳边听到新晋丈夫死亡的消息。
  阮颜,这是她听到丈夫死亡消息的第三个世界了。
  她是华夏人,一个坐拥晋江07号系统的任务者。
  可能是某种恶趣味,她每个任务的身份都是寡妇,而且是年轻的寡妇。
  性格不一,样貌不同,但是相同的是她需要将目标人物的好感度提升到80以上,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身死在这些世界里,也能再度活过来继续完成任务。
  完不成任务,她就要永远的待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退路。
  她必须完成所有的任务,阮颜握着刀走出了木屋,一双桃花眼微眯着往周边眺望而去。
  王屠户死在了饿疯的雪狼腹中,连半寸骨头都没剩下,简单的用他的衣服做了个冢立在木屋后面,找了一块木板子用烧黑的木棍写上亡夫之墓四个字,搁在了衣冠冢的正前方。
  她来的时候,山脚下正闹饥荒,系统给她重新造了身体,改了周围人的记忆,将她硬塞在了一个妇人家中。
  即便是脸上抹了炉灰,也能瞧得出那模样是顶顶好的,弱如扶柳,身姿婀娜,在饥荒这场人性劣根暴露的时期,她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王屠户是唯一的雪山猎户,几代传下,即使在雪山这等恶劣环境下,王家或许在冥冥之中受了庇佑才活到了现在。
  墙面上挂着一道符箓,有些年头了,符纸发黄像是一碰就碎,阮颜看出了门道,上一世她的任务在修仙世界,耗费了不少时间完成任务,她也抽出了空余的时间将符箓这门学问稍稍学了点皮毛。
  大概是一道镇屋保家的符,还能保全家饿不死的小小作用。
  不过好似因为符箓的年头,这道符最后一点效用也消失了,王家世代单传的崽给死在了外头。
  真是不幸。
  她低着下巴将巴掌脸藏在了颈脖里,只露出一双清风拂柳般的眼。
  系统很简略的给她一个攻略者的身份还有模样就悄悄撤了,连带着哪天会来都没有同她讲,在这食物越发贫瘠的时期,她顶着寒风在四周晃着,一双细腿在风中打着哆嗦。
  还不来,她怕是要冻死在外头了。
  望了眼山顶的风景,那里有一道攒动的身影,四条腿和垂下的尾巴。
  是狼。
  阮颜觉得今天出门实在不应该,是屋里的柴火不能给她温暖了,还是觉得自己闲得慌才跑出来找人。
  她抿了抿越发红润的唇,叹口气准备往回走。
  她可不想成了狼的一道及时早餐。
  一步一个脚印,咯吱咯吱的,鞋底上也沾了不少压硬实的雪块,走起来滑溜溜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得滚下山去。
  那可是得要命的玩意儿。
  死了倒好,偏偏她还能复活,等个一刻钟活了她还得往山上爬,王屠户扛着她爬了八个多小时才爬上去,如果是她自己爬还不如死了。
  苏青这个时候应该是遭受追杀往雪山上跑,所以阮颜并没有下山寻人。
  她一边走着,一面想着这个名叫苏青的年轻侠客何时会来。
  阮颜不喜欢冬天,而且是没有多少能够让她在足够温暖的地方安稳睡觉的冬天。
  那间木屋虽然结实,但是并不足够暖和,至少对于她这具单薄的身体来说,是随时能冻醒的存在。
  也许,她需要攻略的骚年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身后,拍拍她的肩膀请求怜爱呢。
  刚想着,脚下却踩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阮颜手中握着的刀换了另一只手,挪开了脚,她眯着眼低头去看。
  是一只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此时已经冻得发红了。
  阮颜伸出手去碰了碰,很凉,几乎要凉到骨子里。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许是她手指的温度传达给了对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雪里的那只手用着很快的速度反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的,像是要扭断她的腕子。
  阮颜疼的皱了眉。
  一团雪落在了阮颜的肩头,蓝色的袄子很快就暗了一块。
  苏青眼神迷离的抬起了头,前方不远处有一栋小木屋,他抓着阮颜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想要借此撑起身体,一张脸冻得发青,嘴里的话断断续续,吐出的气几乎都不冒白气了,“带我……带我上去。”
  虽是很普通的一句话,眼中却满含警告威胁,他背上背着把剑,就着手努力撑起自身,下摆右膝的位置一道难以忽略的暗色血迹,应该是受了不小的伤,走了一步都要摔倒。
  刚挪了一步,果然就摔了下去。
  阮颜被他一扯,一起滚在了雪地里,她完完全全的当了垫背,幸好此处雪地厚实,脑袋砸下去的时候没有很疼。
  她喊出了声,手腕仍然被扣得死紧,没有半点要松的迹象。
  年轻的男子无疑是俊朗的,本应该是未脱稚气的脸因为冰冷的神色而忽略了他的年纪。
  他半天没撑起身体,阮颜被压得没了脾气。
  苏青不过十七岁的年纪,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松开桎梏着阮颜的手,他努力撑起自己,双手撑在她的脸边,两人相距不过十厘米,这是阮颜同苏青的第一次成功会晤。
  并不是很愉快的见面,阮颜伸手想将他从身上推开,虽然力气不大,但是碍不过受了重伤的苏青在这雪山里耗费了不少时间,阮颜就看着苏青从她身上滚下去,刚想爬起来又被抓住了鞋子。
  阮颜:……
  到底有多大的求生欲才会这么拼命?
  阮颜这副身体不过十六岁,比苏青要小上一岁。
  不同于山下面黄肌瘦的村民,阮颜虽然纤瘦,却是恰到好处的柔美,身段纤软,眼里透着健康的色彩。
  苏青抓住这枚救命稻草不肯松手,若是刚入江湖那会,他不过是在家中久待的清贵公子,哪敢像如今这般厚脸皮抓着姑娘家的脚不放。
  嘴唇皲裂,他甚至尝到了口中的血味。尽管已经冻得有些时日了,抬起的眸子爆发出最后的坚持,和方才说的话完全不同,他的态度软的不像话,“求姑娘搭救……”
  他苏家公子的傲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剑客在最绝望的时候低下了他的头颅,在注意到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后,警惕也降低不少,他心中猜想眼前的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不过是因为她有一双清润的眼。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些年曾当做命的傲气现在发现并不是能维持他活下去的东西。
  既然没用,抛弃一次又有何妨。
  秉着这种心理,他仍是惴惴不安的望着阮颜,“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
  不管是银钱,还是谁的性命,等他伤好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他能活下去。
  阮颜将脚从他手里扯了出来,那张被掩在狐皮领子的脸没有透露出来半分,她连看都没看,挣脱出来了转身就跑。
  就是苏青看到的那间木屋,姑娘像是怕极了在雪中奔跑着,一头青丝在皑皑白雪中格外乌黑,那道身影离得远了也觉得是一道山水画的味道,在雪山中成了致命点缀。
  苏青趴在地上,他垂下眸子大口的喘着气,也许是觉得渴了,他抓了一把脸边的雪塞在了嘴里。
  很凉,他有听别人说过,若是渴了是不能直接吃雪的,那会加快他死亡的速度。
  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右腿被打断,身上还中了毒,如果现在z没人拉他一把,苏青必死无疑。
  连着刚刚遇到的姑娘也被吓跑了,他疲累的闭上了眼。
  耳边传来了嘎吱嘎吱的脚步声,苏青用那双像孤狼的眼朝声源处望去,他以为是那群人追上来了。
  身体一僵,他却看到了刚才吓跑的那个姑娘,手里拿着一捆绳索试探地走了过来。
  为什么要回来?
  阮颜从他的眼里看出了这句话,她没靠太近,只是依然将脸挡得严严实实,在看到苏青的眼神后退缩了一步,像是吓坏了避了开去,寒风刮起她的长发,连脸上也沾了几缕。
  即便如此,苏青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姑娘比他所见过的都要漂亮,尽管只露了一双眼。
  他的手指动了动。
  阮颜拿着绳索,声音从风中带到苏青的耳边,他听到她在说:“我把你拉上去。”
  那是苏青这辈子听过最难忘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你们选了寡妇,那就写这篇了。


第2章 
  屋里很暖和,至少比呼啸着寒风的雪地要暖和很多。
  阮颜能将他拉上来你就已经很吃力了,她喘着气,觉得自己回到了跑三千米的高中时代,脸蛋红扑扑的,相比于刚才的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已经热得想脱衣服了。
  屋里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正处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性,她刚解开的颈脖又牢牢地扣在了脖子上。
  她的身份可是在木屋独居的年轻寡妇,而不是爽快的江湖女侠。
  跺了跺鞋子下沾上的雪,她将木门紧紧关好,看到坐在地上同样喘着气的年轻男子,或者说还是少年的苏青,主动隔开了一些距离。
  她将墙上挂着的小椅子拿下来,那是王屠户挂东西的高度,相对于阮颜来说,她一米六的身高还是有些吃力。
  踮起脚,她伸展了柔软身段将挂着的木凳取了下来,吹了吹灰,她挨着角落坐了,下意识往苏青的方向看,苍白的脸上,宛若青松的眉微微蹙起,底下的一双眼像是被刀鞘掩住的利刃,轻轻的只在阮颜的脸上掠了一下,没有留下痕迹。
  她环抱着胸口,对视了一下像是被刺到了连忙低下了头。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直到听见炕下的柴火发出噼啦的声响,那点环绕着的尴尬沉闷气氛才消散了一些。
  阮颜起身加了柴火,屋里头变得更暖和了。
  苏青一手撑着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炕的旁边汲取更多的温暖。
  他有了动作,屋里的另一个人就盯着他,好似苏青是一只饿极了狼会将她抽筋剥皮,吃的一点都不剩,那点动作虽然做的隐蔽但在苏青看来却是无影遁形。
  苏青将背上背着的剑取下,身体僵硬导致他的动作很不连贯,身后时不时传来衣服窸窣的声响,然后是柴刀碰到墙面被拿起的声音。
  苏青将剑取了下来,回头看她一眼将剑搁在了门边。
  他不喜欢说话,但是所有的行为都在告诉她,“我不会伤害你,已经把剑放在一边了”这一类的话。
  阮颜把刀放下了,她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仍站在远处时不时看他,眼中迟疑不定,“我,我丈夫快回来了,你就在这里烤烤火。”
  炕上只放着一个枕头,屋里连一双男人的鞋都没有,虽然有过男人存在的痕迹,不过……
  看样子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不会说谎的结巴让苏青抖颤着眼睫,在江湖中,他已经很少听到如此笨拙的谎言了,但是就是这样的方式却让苏青放下了一半的心来。
  不过是一个守山的妇人而已,他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胆怯。
  害怕还是忍不住将他拉到了木屋中取暖,一个弱女子独自在雪山木屋守着,也不知道是说蠢还是善良。
  阮颜:是因为我想当你爸爸
  心思各异,苏青喉结滚动,他本就失血过多,如今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存了些体力,身体的需要已经开始显现出来,跟着舔了舔唇,苏青束起的长发散了些下来垂在脸边,即便如此也是样貌不俗,“我有些渴,麻烦……”
  阮颜把炉子从灶上提了起来,她不喜欢喝凉水,又怕这副身体受不住没烧开的雪水,每日都取最干净的雪烧上两壶,系统给了她足够的便利,就是屋后的矮房里永远有用不完的木柴,她不用担心因此需要她出去干活。
  阮颜心下腹诽,在雪山的半山腰能用上干燥的木柴这一点就有些奇怪了吧?
  系统给予她一定的便利,是希望她能全心全意去攻略目标人物,早点完成任务。
  阮颜将热水倒在碗里,给他端了过去。
  就放在他的手边,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位置,青花瓷的碗,女子的手搭在碗边纤美柔弱,偏偏只是一瞬,她搁下了碗立马将手缩了回去,隐在了袖中。
  脖子上的狐皮是系统给予的配件,对付这座雪山来说是很不错的选择。
  苏青端起有些烫手的碗递到嘴边,只是抿了一小口,在如此之下他的姿态并无狼狈,那神情好似在品着某一茶楼的上好毛尖,嘴唇恢复了些血色,接连喝了几口,面上那点锐意也变淡了下来。
  喝的干净,他用袖口揩拭了碰了嘴的碗,颇有礼貌的将碗搁在地上,声如箜篌:“多谢姑娘。”
  她的年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若是让他唤声大嫂大姐又说不出口,干脆以姑娘未称倒也不多加冒犯。
  阮颜走上前俯身拿了碗,她嘴里呐呐,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赞同,“我娘说嫁人就不能叫姑娘了。”
  苏青抬头打量了她一番,阮颜的话还带着一股小姑娘的执拗来,一点都不像嫁为人妇的样子,他不愿多加掺和别人的家事,于是仅仅在阮颜光洁的额间掠了一眼。
  嘴唇仍然有些干,腹中饥饿难耐却也不愿再麻烦他人,苏青将右腿蜷起,这样方便他检查自己的伤势,他的右膝在雪中被冻得发麻,疼痛也因此在温暖的环境中苏醒了过来。
  刚开始还是酥酥麻麻,紧接着痛意从骨缝中传来,他避开阮颜撕开膝盖之处的黑色长裤,布帛撕裂的声响吸引了阮颜的注意力,她的两颊红了一点,将矮凳挪了位置,她背对着苏青的方向低头拨弄自己的鞋。
  伤口是由一柄飞刀造成的,他同时对上三个人,哪还知道藏着一人朝他放冷箭。
  飞刀沾了毒,一运功就头晕目眩,不得已他只得脱离战斗,往可以躲避的地方逃去。
  原本不怕天不怕地的苏家少爷也贪生怕死了,他自嘲着。
  不知道是什么毒,他当时在黑夜中逃窜,身后跟着四道杀气凌厉的男人,也不知道走运还是他们的一时疏忽,竟然让他逃脱了,还跑到了雪山之上。
  再醒过来就看到了阮颜。
  她背对着初阳的那缕温柔光芒,披着一山的皑皑,出现在他的面前。
  即便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曾经对他芳心暗许,也从未有这种……这种别样的感觉,难以言喻。
  想到阮颜,他只是抬了眼,又低了下去。
  “我叫苏青。”
  他这样介绍自己,阮颜没关注武林事,苏青也只得到一句唔的回应。
  若是他在江湖上同他人说自己的名字,苏青低低笑了一声,他想起之前自己名噪一时,哪怕是不用说都会引起周围的一阵惊呼,那可是十七岁就将血宗老祖杀掉的年轻人物啊,大街小巷,谁听了他的名字不夸一声英雄少年。
  阮颜听到他笑,诧异的往他方向看了一眼,见到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又转过头来,手指在颈脖上顺着毛,“我叫阿颜。”
  “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颜,”她强调了一下,但事后又觉得自己如此解释有些多此一举,显得自己多有文化一样,“隔壁王夫子家告诉我的诗,我其实不太懂……但王夫子说那是很好的一句话呢。”
  的确是很好的诗,苏青赞同的应了,“好诗好字。”
  就好像在夸她名字好听,阮颜被夸得脸红,她为自己能有这样的名字高兴,眉眼弯弯,连带着对苏青都没有那么排斥了。
  膝盖可能是在努力的愈合,麻麻痒痒,偏偏骨头缝里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就连苏青如此能忍的人都有些无法承受的蹙起眉来,鼻尖中发出一声闷哼。
  阮颜见他浑身狼狈,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来,起身拿了铜盆倒了热水,找了一块干净布巾烫了,小心地拎着布拧干水,红着掌心递了过去。
  她就这样站在一旁,清澈的望着他,挽起的袖子露出一小节莹白腕子,掌心许是被热水烫红了,显着一种健康的粉色,将布巾又低了给他,“不脏。”
  苏青并不是嫌脏,只是……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了,习惯一个人疗伤练武,说实话今天说的话比往日加起来的还要多些。
  孤独像匹狼,阮颜觉得苏青就是这样一个人,除非像刚才那样逼到尽头了才伸手求助,不然他若是能动弹,绝对会一个人死撑到底。
  他接过布巾,“多谢。”
  阮颜又坐了回去,在此之前将铜盆放在苏青旁边,又递给了他一面镜子。
  镜子根本看不清楚脸,但是能看清楚隐约的轮廓。
  苏青没怎么照过镜子,可能只是在有水的地方偶尔看到自己的倒影,他人赞称他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自己看来同他人并无二样,他只知自己杀了血宗老祖,随着名而来的便是别人夸大其词的夸赞咏诵,他并没有放在心里去。
  他把镜子放在一旁,并没有使用。
  阮颜看他擦完了腿上的血迹,上前将镜子拿了回来,见苏青看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额上看了好几眼,最后没忍住提醒他,指着额头,“有泥巴。”
  抬手一摸,果真有不少的泥沙,估计是在打斗中沾染的,又或者是雪山上。
  不太在意的擦了擦,他手背蹭到了一点血,也许是磕到了,阮颜就坐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怕疼的用热布巾用力擦着额间,等他拧干布巾抬起眸朝阮颜的方向看去,她急急忙忙地低下了头去,假装看自己的鞋子。
  难搞哦。


第3章 
  饭总是得吃的,这几日阮颜吃的是屠户之前留下来的粮食,没有留很多,但是对于她一个人来说,每日窝在这间破旧小屋里并没有消耗什么体力,吃的也不多。
  上世作为修仙界颇为‘慈祥温柔’的师母,不仅需要细心照料亡夫生前收的几个弟子,还要提升修为追赶上攻略对象,等萝卜头茁壮成长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厨艺也随着这些年不断上涨。
  直至今日,她拍着胸脯敢说就算是皇帝老子吃她的菜,都得夸一句好。
  秉着这种异常骄傲的心理,她掀开了大铁锅上的木盖子,大火煮沸的粥加了些切碎的腊肉进去格外喷香扑鼻,在这闹饥荒的地段里,屠户毫无疑问是最有底气的一户了。
  也难怪其他人都在每天担忧能吃点什么填饱肚子,他却带着上好的皮子下山讨媳妇,若是平常谁愿意将好好地闺女嫁到雪山里去,屠户便抓住了闹饥荒这种好时机,一块虎皮加一斗米,把阮颜轻松买到了手,可惜最终也没有命去享。
  阮颜只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屠户家都是豪气的大碗,她用铁勺舀着粥,苏青也不抬头看她,靠在炕边上闭眼小憩。
  他急需睡眠和食物补充身体能量,如今沦落至此,山下饥荒连连,粮食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这不过是一间小破屋,能避风便是令他心满意足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阮颜盖好锅,一张脸因为凑近铁锅冒出的热气蒸的红润了不少,浓睫上湿湿润润的,连带着整张脸柔和得像是新生的栀子,若有人见了必会赞一句不愧是青春年华,花容月貌。
  苏青嘴唇发白,他方才喝了一碗水,腹中空空,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痒,他忍得了痛,却也对这痒意难以支撑。
  耳边传来碗筷搁置的声响,他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粥香分外扑鼻,在这间几乎封闭的小屋里打着转,不一会便充斥在他鼻尖。
  说不饿是不可能的,但是山下食物紧缺,雪山这难不成还会好多少?若是平常,舍了这点面子讨上一碗粥自然开得了口,他身上也是带着不少银两的,换了一碗自然不会让对方亏。
  偏偏……
  皑皑雪山,更是食物难得。
  阮颜只将碗端在他手旁不远处,见他不动,自己捧着碗坐在矮凳上小口喝着,时不时吹着气,一张嘴被粥烫的红润水亮,吃的不亦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