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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宠:黑萌嫡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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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瞬间觉得眼前一黑,知道肯定是完了。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恭义王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七皇孙妃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恭义王妃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抬起头看着恭义王。就在她抬头的这一瞬间,她之前的慌乱恐惧一下子像是全部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一种疯狂的悲愤和怨恨。
  
    “你还问我他们怎么得罪我了?这才几天时间,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还有仲博这个儿子?”
  
    恭义王妃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一手指向恭义王后面的宁霏和谢渊渟。
  
    “从仲博的宅子里搜出来的那个箱子,里面只有几件仿制的衣物,但里面原本装的肯定是真的龙袍凤冠,你也知道为什么!是因为他们换掉了那些衣服!”
  
    “他们明明知道箱子里装的东西有问题,明明派人去查看了,为什么不干脆把箱子给带走!为什么还要故意装那些仿制衣物进去!他们就是想害仲博!”
  
    “他们只要自己撇清关系,不被牵连进谋逆里面去,就可以让仲博被判刑去服苦役,这样兰阳郡主顺便还能摆脱仲博!仲博死在外面,她都不用提出和离,还能有个好名声,他们当然情愿让仲博去死!”
  
    恭义王妃一通疯狂的怒吼下来,原本煞白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望着宁霏和谢渊渟的目光里,满是刻骨的怨毒和恨意。
  
    是他们害死了她的儿子!
  
    所以益王派人来找她,提出条件的时候,她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她也要让他们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恭义王简直不敢相信恭义王妃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同样被气得浑身乱战。
  
    那个箱子里面被换掉的衣物,他也猜到应该是太子府的人换的,但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因为但凡是个懂得怎么做人的,都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应该提。
  
    恭义王妃一直不吭声,他还以为她也跟他一样明白事理,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藏着这么深的怨恨,还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情来。
  
    “什么叫做他们想害仲博!往宅子里放衣物陷害仲博的是益王一派的人,真正害仲博的人是他们!太子府要是不把那些衣物换掉,我们整个恭义王府都会被定为谋逆大罪,掉脑袋诛九族!”
  
    恭义王妃仍然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气势汹汹地吼了回去。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放那些仿制的衣物进去?要是把箱子直接带走的话,仲博根本不会被判那五年的苦役,也不会惨死在外面!我们不该被判株连九族,就只有仲博一个人该死是不是?他到底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爹!”
  
    恭义王气得几乎要爆炸。
  
    “他要是早点有我这么狠毒的爹,他就不会死!我们都已经给他走了那么多后门加了那么多照顾,哪个苦役犯能有像他那样的待遇?他的死能怪谁,还不是怪他自己,还有怪你这个死命把他护在窝里不让他出去经历风雨的娘!”
  
    恭义王妃望着恭义王,声音嘶哑。
  
    “你怪我?”
  
    “当然怪你!”恭义王扯住恭义王妃的衣领拼命地摇晃,像是恨不得把恭义王妃的脑浆子给摇出来,“你以为我希望他死?给他判个几年苦役让他清醒清醒,才是让他活下去最好的办法!你当真觉得他蠢成那个样子,能平平安安地活过这一辈子?我们都是白发人,我们在他前面走了之后,你以为谁能还能护着他?没人!他会被这个世界吞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恭义王猛地松开恭义王妃的衣领,她一下子跌坐下去。
  
    “上次陷害仲博的是益王的人,你知不知道这次劫走七皇孙妃的人是谁?也是益王!好好动动你的猪脑子,你这次帮的人,就是仲博的仇人!”
  
    恭义王妃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不会的……”
  
    “怎么不可能?最想害太子一脉的人是谁?还不就是益王?你在答应他们的时候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也难怪仲博会长成那副德性,因为他有一个蠢成这样的亲娘!”
  
    恭义王妃整个人瘫在地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刚刚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的脸色,现在又一下子褪了下去,变成一片死一般的灰白。
  
    恭义王在暴怒之下大吼大叫了一通,一口气都差点没接上来。过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重重地喘着粗气,转向宁霏和谢渊渟。
  
    “是我粗心疏忽,管教不严,才让贱内做出这种糊涂事来。但从今天起,她已经不是恭义王妃,我这就休书一封,赶她出恭义王府,无论你们要如何处置她,恭义王府都不会干涉插手。”
  
    犯下这种大错,无论是普通人家的妻子还是皇室宗亲的王妃,都足够被休弃出门。
  
    恭义王妃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净。
  
    “不!”她尖声哭叫起来,扑上去抱住恭义王的双腿,“王爷,求求您!不要休弃妾身!妾身知道错了!求您重重处罚妾身,七殿下和七皇孙妃也是,怎么罚都可以,就是不要休了妾身!妾身这把年纪了,要是被赶出去,根本就活不下去啊!王爷求求您了!”
  
    恭义王妃出身于京都名门望族卫家,家族中家风保守,观念陈旧,礼教森严,对于女子的要求远比大元的风气来得苛刻。
  
    她都已经年过四旬,这么一大把年纪被夫家休弃出门,丢尽了脸面,娘家必定会把她视为天大的耻辱,根本就不会接纳她。她唯一的儿子又已经死了,无依无靠,一出恭义王府,连条活路都无处可走。
  
    恭义王退后一步,语气冷硬。
  
    “来人,送纸笔上来,本王要写休书!”
  
    他跟恭义王妃夫妻多年,不是没有感情,看她苦苦哭求的样子也心有不忍,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七皇孙妃要是真的落在益王一派的手中,她自己清白性命不保不说,太子府也会因此受到要挟。恭义王妃这次犯下大罪,太子府绝对不会轻饶她,他只能先休弃了她,指望太子府看到她这么凄惨的下场,会觉得她已经受够了惩罚,放过她的性命。
  
    两个婆子上前拖开恭义王妃,有下人送上纸笔,恭义王写了一封休书,扔到恭义王妃面前。
  
    “连着这封休书一起,送卫氏回卫家!”
  
    卫氏绝望地嚎啕大哭,恭义王硬着心肠只做不见,转过头去,送谢渊渟和宁霏出恭义王府。
  
    “七殿下,七皇孙妃,这次……”
  
    “王爷放心。”宁霏说,“我们上报朝廷的时候,不会提到恭义王妃的事,尽量不牵连到恭义王府。”
  
    勾结益王一派的人只有卫氏,恭义王府其他人并不知道此事,卫氏已经被恭义王休弃,那就没必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免得接下来再跟恭义王府结仇。
  
    恭义王略松了一口气:“多谢七皇孙妃。至于卫氏……”
  
    宁霏看向谢渊渟。怎么处置卫氏还是他说了算。不过就凭谢同轩扯开她的衣领就被扯掉了一对锁骨来看,卫氏的下场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渊渟还没说话,恭义王府里面急匆匆冲出来几个下人,一脸惊慌失措。
  
    “王爷!王妃……不,卫氏她……她触柱了!”
  
    恭义王连忙赶回府里去。卫氏连她的院子都没有出来,就倒在院门口的一根柱子旁边,头破血流,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已经当场被撞死了。
  
    恭义王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知道卫氏被休弃之后肯定痛苦万分,但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等到对方饶过她,就已经在绝望中自尽了。
  
    宁霏漠然无感地看着卫氏的尸体。她对卫氏没有什么不忍心,要是她现在还在益王一派的手中,不知道已经沦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卫氏自己触柱而亡,已经算是最痛快的一种死法,不然等到谢渊渟出手的话,只会更惨。
  
    人既然都已经死了,谢渊渟和宁霏留在恭义王府也没什么必要,向恭义王告辞,回了太子府。恭义王自行通知卫家的人过来领走卫氏的尸体。
  
    回太子府的路上,宁霏一直不说话。
  
    谢渊渟伸过手来揽住她:“不高兴?刚才我应该让人盯着那女人的,便宜她了。”
  
    “我不是在想卫氏的事情。”宁霏摇摇头,“前天我在恭义王府的时候,只是听到了一曲乐音,就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你知不知道江湖上还有类似的以乐控人的方法?”
  
    “有。”谢渊渟说,“数十年前,以乐为武在江湖上风行过一阵。还崛起了一个大门派,叫六音宫,门人擅长音乐,乐音之中含有内力,以此伤人杀人,被叫做‘音杀’。据说也有能够迷惑人心,令人失去神智的奏乐之法。后来六音宫在变故中衰落隐退,音杀渐渐就很少见到了。”
  
    宁霏沉思地道:“你记不记得,母妃十年前被父王抓住跟一个江湖男子私会,他们都是痴迷音乐之人,那男子带了一卷失传已久的曲谱来跟母妃一起鉴赏。父王闯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母妃跟那男子的不堪画面,但后来查遍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查出迷乱的药物。”
  
    她在中元节太子妃被劫走之后,去府里问了太子妃当年是怎么回事。大多数当年知晓事情经过的下人都已经不在太子府,她好不容易才从太子妃身边的丫鬟绿萼那里问出一些信息来,但也不是很详细。
  
    谢渊渟看着她:“你觉得是那一卷曲谱的问题?”
  
    “我觉得有可能。”宁霏说,“那卷曲谱本身就有迷乱的作用,他们演奏起来,虽然不可能察觉不到,但那时候已经中招,也就被父王当面撞破了。不过这事最好要去问问母妃才能清楚,下人们知道的都不多。”
  
    这是太子妃最不愿意提起的痛苦耻辱之事,她一个儿媳妇,当面去问婆婆跟人通奸的事情实在是太尴尬太不合体统,所以之前她都只能暗中去问下人们。
  
    不过现在那个江湖男子根本不知道该上哪儿找,只有太子妃自己才最清楚当年事情的详细经过,就算再尴尬,也不得不去问她本人。
  
    太子妃虽然性子清冷了些,但对谢渊渟和她都是很不错的,眼下有机会能还她的清白,还是尽量还她的清白。
  
    回到太子府之后,宁霏和谢渊渟就去了太子妃的凌寒院,太子进宫早朝办公,也就这个时候不在家。
  
    太子妃正在指挥花匠们修剪院子里的梅树。快要入冬,半院的梅树很快就要开花了。
  
    太子妃最近和太子的关系已经缓和许多,虽然还不像十年前那样亲密无间,但也不再那么僵硬冰冷。
  
    她的气色开始变得好看起来,衣服和首饰有了变化和花式,不再总是穿一身犹如孝服般的粗陋素衣,偶尔还会着意打扮一二。
  
    宁霏和谢渊渟一起进来,太子妃停了手头的事,跟他们一起回屋里正堂。
  
    “恭义王府那边怎么样了?”
  
    “恭义王妃招认了。”宁霏说,“是她记恨我们当时没有彻底救下尹仲博,所以跟益王的人勾结,报复太子府。恭义王已经休弃了她。”
  
    她没说恭义王妃自尽的事情,这种事太子妃自己从别人那里得知就行了。
  
    太子妃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恭义王妃人还算不错,没想到竟然糊涂到这种地步,被休弃也是罪有应得。”
  
    “这次益王派人把我劫走,让我想起另外一件跟母妃有关的事情。”宁霏试探地说,“所以今天我们来找母妃问清楚,希望母妃不要介意。”
058 她的可怕

  
    太子妃莫名其妙地道:“什么事?”
  
    宁霏看了谢渊渟一眼,一口气把话说出来:“母妃当年和那个江湖男子的事。”
  
    太子妃脸色骤变。
  
    “你们……”
  
    “母妃先别激动。”宁霏连忙说,“我们当然不是想逼母妃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但我们发现了关于母妃被陷害的线索,必须让母妃把当年的经过详细说清楚,才能查明真相,还母妃的清白。”
  
    太子妃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连声音都一下子沙哑起来。
  
    “……什么线索?”
  
    “母妃之前也知道,我在恭义王府时是被乐声催眠的。”宁霏说,“江湖上有能够惑人心神的奏乐之法,而我听说母妃当年是和故交一起鉴赏一份曲谱时失去心智,所以我们怀疑,可能是那份曲谱有问题。”
  
    太子妃整个人一震,像是恍然想起什么一样,随即又怔了片刻,似乎在艰难地回忆当年的经过。
  
    宁霏给了她一点时间让她回忆,然后试探地问道:“母妃还记得当初你们弹奏那支曲子时的情况吗?”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太子妃喃喃地低声道,“我们碰到一首好曲子,经常会反复地研究,那张曲谱又是失落多年的珍贵宝物,他兴致很高……当时我弹的是琴,他吹的是箫,我们合奏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然后我就记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情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殿下正站在门口……”
  
    宁霏和谢渊渟面面相觑。
  
    “看来还真是。”
  
    那个江湖男子肯定是有武功的,内力越是深厚之人就越不容易受到乐音的干扰,所以他开始时没有感觉。而太子妃完全不会武,没有一丁点内力,自然比对方更早中招。
  
    太子妃如果神智迷乱,朝对方扑过去或者做出其他一些异常的举动,对方不明就里,第一反应肯定是对她表示关心,比如说扶住她之类。
  
    但这一幕落在破门而入的太子眼中,就成了太子妃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两人私通苟且的画面。
  
    “当年的那份曲谱,母妃还留着吗?”
  
    宁霏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还是抱着希望问了一句。
  
    太子妃摇摇头:“许酌离开的时候,我让他把曲谱带走了。”
  
    “许酌?”
  
    宁霏行走江湖只有短短几年,见识毕竟还算是少的,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看向谢渊渟,他倒是一脸了然的表情。
  
    “我知道他,十几年前江湖上很有名的天籁琴师,六音宫都曾经以副宫主之位想拉拢他进去。但他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出现过,不确定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找到人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太子妃的脸色有些尴尬微红。
  
    许酌当年跟她在一起,被太子当场撞见之后,尽管开始时留下来极力为她辩白,但结果可想而知,他作为当事人,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越描越黑。
  
    后来她和太子闹翻,关系破裂,她被关进庵堂之前,让许酌离开了京都,不要再蹚她的这一滩浑水。此后两人之间便再无音讯。
  
    “我知道一些许酌可能会在的地方。”她低声说,“可能对你们找他有点帮助。”
  
    她说了一长串的地名出来,全是许酌以前跟她提过的。许酌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浪迹江湖,居无定所,但还是有一些他特别喜欢去的地方。
  
    宁霏听太子妃记得这么清楚,她跟许酌之间即便没有私情,当年的关系肯定也是很不错的,难怪太子会误会。
  
    谢渊渟的九重门势力触角遍布江湖,找这么一个人应该能找得到,就是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
  
    七皇孙妃被劫走的事情,提交给了三司会审,谢渊渟交上去在京郊被杀死的那十来具尸体作为证据,很快就查出来,这些都是益王手下的人。
  
    至于谢同轩的横插一脚,谢渊渟没有上报,反正证据已经够了,也不需要谢同轩用来证明。朝廷给谢同轩定罪也不会定到多严重,他自有更好的方法来处理谢同轩,不乐意交给朝廷去处置。
  
    建兴帝其实已经隐隐猜到是益王一派干的好事,但从三司那边得知结果之后,还是雷霆大怒,立刻把益王叫进了宫,恨不得亲手上去掐死他。
  
    “你好大的能耐!朕给了你们多大的期望,给了你们多少次机会,你们做的事要是一件件追究起来,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你还给朕闹,还给朕出这么多乱子,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朕没了你们天就得塌下来,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啊?”
  
    益王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面如死灰。
  
    建兴帝对他这一派的容忍度,在镇西王、德贵妃、以及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消磨下,已经渐渐消耗殆尽,他知道建兴帝就算是再需要他,这一次也必定会舍弃他了。
  
    谢同轩失踪,他知道一定是落进了谢渊渟的手里,但他连说都不敢说出来,因为在这样的局势下,建兴帝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为他讨还公道。
  
    他步了谢逸辰的后尘。在这场夺嫡大战中,他已经彻底输了。
  
    仅仅三年之前,朝中的局势还是太子、睿王和他三足鼎立,虽然他也没有胜出的势头,可三方至少不分上下。
  
    而现在,原本最得建兴帝欢心的睿王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妻族母家全都被拔得一干二净。他的势力基础本来是三方里面最为雄厚的,眼看着也要凉了。只剩下太子一枝独秀。
  
    他一点也不后悔劫走宁霏的决定,即便是现在问他,他仍然会这么做。
  
    三足鼎立的局势在这三年里渐渐倾斜,而三年前就是宁霏在京都崭露头角的时候。
  
    她的出现,仿佛一股细小的水流,缓缓地卷入权谋纷争的巨大漩涡。尽管看过去似乎并不起眼,却仿佛有着最为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无形中改变着漩涡的流向。
  
    他一开始时并不知道,但随着他对她渐渐重视起来,开始调查她的过去,越往下深挖,就越发现她的恐怖。仿佛在一潭幽静美丽的小池塘下面,隐藏着能够翻云覆雨,毁天灭地的巨大妖魔。
  
    睿王妃、南宫家、蒋皇后、安贵公主、睿王、安国公府、镇西王、德贵妃、谢同轩、他自己,都在她手中那片黑暗而神秘的漩涡之下,一个接一个地倾覆。
  
    这个看似甜美可爱天真烂漫的少女……何其可怕。
  
    就连同样可怕的七皇孙谢渊渟,对她也是死心塌地。所以他之前把目标直接放到了她的身上,她有个三长两短,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府和李家,甚至包括依赖医药续命的建兴帝,都会被她牵动。
  
    可他还是失败了。
  
    建兴帝身体衰弱,骂了几句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倒在座椅扶手上喘息,苗公公连忙上来伺候。
  
    建兴帝自己也是十分头疼。
  
    益王一倒,朝局从原先的三方抗衡变成现在的太子一家独大,这种局面是他最不想看见的。况且他现在身体不好,对于很多事情的处理都不像以往那么精明周密,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起来。
  
    尽管太子是所有皇子里面最为仁厚心善的一个,但天下至高无上的宝座摆在他的眼前,呼风唤雨万民臣服的权力巅峰诱惑着他,如今他已经有了这个实力,谁知道他会不会经不起诱惑,提前夺下这张宝座?
  
    但建兴帝没有办法,益王实在是作死作得太狠,他不可能不处置。要想还有其他势力跟太子抗衡,只能从剩下的皇子里面重新挑选栽培。
  
    问题就在于,剩下的皇子里都不怎么像样,没有哪个能有足够的资格接过这项重任。不然他也不会维护益王维护这么长时间。
  
    “让他滚下去。”建兴帝心灰意懒地挥挥手,“撤掉他现在的所有职务权力,在益王府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出来。”
  
    这跟当年谢逸辰被关在睿王府一样,代表了益王将完全退出夺嫡的舞台。
  
    益王脸色灰白,全身微微颤抖着,向建兴帝磕了一个头,退出龙泉宫。
  
    但他不像当初的谢逸辰,他的脸色虽然难看,眼里却并不是一片绝望。
  
    在夺嫡中输了,并不代表他就走到了绝路的尽头。
  
    他还有最后的一条路。
  
    ……
  
    年前,灵枢回到京都。
  
    他在五月份和宁霏一起去了南方之后,宁霏跟谢渊渟一起回来,他却留在了南方,说是想在南方找一些需要的毒草毒虫。
  
    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制毒养毒,以前也一直像这样在外面游荡,很少定居在某一个地方,更不喜欢人多嘈杂的京都,所以宁霏和白书夜都没说什么。
  
    但这一留,就是整整半年时间。
  
    宁霏得知灵枢回来,很是高兴,本来想去白府看他,他倒是很意外地自己来了太子府。
  
    出去迎接的时候,宁霏才知道他为什么会亲自上门。他居然带着一个让她更加意外的人。
  
    叶盈芜。
  
    “你朋友。”灵枢把叶盈芜拎到宁霏的面前,“交给你了。”
  
    宁霏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叶盈芜的父亲原本是京都御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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