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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果木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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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澜缓步上前,坐在方桌的另一头,挑眉:“太后看看,朕给您带了什么来?”
    霍氏不吱声,没摸清萧澜这一大早的是什么意思,冲莲姑微微示意,莲姑便上前将食盒一一打开。
    整整二十大盒,一模一样,全是松饼。
    “朕知道太后爱吃这个”,萧澜道,“今儿特意吩咐膳房,将所有的松饼都送过来,不知可能讨得太后欢心?不能也无妨,往后朕日日都叫人送,太后放心就是。”
    霍氏听他称呼变了,又看看地上这一排糟心的食盒,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将手中银碗“啪”地往桌上一撂,怒道:“大早上的,皇上是来给哀家添堵的?怎么,皇后不来给哀家请安也就罢了,还在皇上这下了什么功夫,让皇上竟昏了头,对自个儿母亲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萧澜啖了口茶,头也没抬道:“太后还记得,您与朕是母子?”
    “少与哀家打这些机锋!”霍氏道:“哀家若与你不是母子,哪里爱为你们操这些闲心?你不思体谅,反倒要听那丫头的枕边语,这哪里是皇后做派?分明与那些狐媚惑主的东西一个德行,你当了皇上,便连好赖也分不清了。你就是好赖不分,难道不知一个‘孝’字该怎么写?况且,听闻昨儿下午,皇后私自处置了昭明宫的一名宫女?哀家宫里的人,她便是皇后也不能擅自做主,真是没规矩!”
    “是”,萧澜竟应了一声,慢慢放下茶盏,转头看着霍氏,霍氏冷哼一声:“你若是现在听哀家的劝,也还不晚。”
    萧澜摇摇,道:“不,朕是在想,太后既然如此不喜,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第100章 决裂
    
    霍氏沉了脸,缓缓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此前一直清修”,萧澜道:“朕知道您喜静,在宫里扰了您是朕不好,朕知错了,也不敢再烦劳太后受这些苦处,因专给太后留了一处清净地。”
    霍氏一愕,稍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你、你要赶自己的母亲出宫?!”
    “不是赶”,萧澜站起身,“是太后自己要出宫的。”
    “呸!”霍氏怒不可遏:“哀家甚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分明是你听信了皇后的挑唆。这才几日,你就嫌哀家碍眼,皇上的德行里,可还有一个孝字?”
    说到此,霍氏倒是想到了,她挑挑眉峰,声音稍压下去些,冷笑问:“栖霞寺还在城外,尽管如今已圈为皇家礼佛之地,然皇上方登位便将自己的母亲赶到城外,哀家倒要听听天下的百姓怎么说?朝中的言官又怎么说?”
    百姓孝当先,便是皇帝也不能逾越。放眼前朝,从未有过皇帝稳坐皇城,却将太后撵到宫外的,简直荒唐。
    霍氏看着他,眼神里带了略略的挑衅和责难,萧澜心头愈冷,静静道:“母亲想岔了,您不是去栖霞寺,是到乐游苑。那里不需要出城,又是皇家别苑,春可赏花踏青、夏可避暑乘荫;秋有百果明月、冬有红梅白雪,一向是前朝的后妃们最爱之处。太后在乐游苑中,吃穿用度,朕都会命人挑最好的送去——朕这儿舍不得用的送给太后用,皇后宫里没有的东西,太后那儿有,这上头您大可放心。如此,言官们若还能说出什么来,那就是不知轻重了。太后看,如何?”
    霍氏愣了愣,半晌,慢慢咂摸出滋味来。
    ——萧澜已近前前后后想周全了。
    若让她去栖霞寺不但言官们有话说,且栖霞寺虽挂了皇家名号,可四品以上的外命妇仍可去祈福或礼佛,以霍氏的心性,萧澜根本不放心。
    可乐游苑不行,非是皇家的人,若无皇上旨意,根本不能入内,霍氏在乐游苑颐养身子,极合情理,再按萧澜所说所做,言官们非但不会上疏,还会称道皇上皇后仁孝……
    霍氏脸色变了变,问:“皇上这主意打了多久了?”
    萧澜抿抿唇,没说话。
    霍氏站起身,走到他身前一步距离,声音有些发哽:“阿澜,这十年来,母亲日日夜夜所想的不过就是一件事——让你登上大位。只有手持天子剑,你才能将生死握在自个儿手里;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你才能俯瞰旁人,将他们的生死也握在你手里。单为此,母亲为你费了多少心血,又为你忍下了多少屈辱,你可知道?现今你成了亲,掌了权,就为那丫头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要与自个儿母亲生了嫌隙不成?”
    萧澜皱皱眉,后退了两步,“到了此刻,母亲还不愿承认自己所做的事么?
    霍氏哼一声:“承认什么?你一向不喜哀家,傅家那丫头更是没良心,平日里妄对她那般好,如今却在你面前调三窝四,让人不得安生。”
    “母亲若是真心对她好,就不会与她说那样一番话,您明知她性子至纯,却句句明里暗里地往她心上刺,这一路是真情还是假意,母亲心里清楚。”
    “好啊”,霍氏听他这样说,也不耐烦再维持甚慈母样子了,指着他道:“是以就为了她,你就要将哀家禁在乐游苑中?”
    “母亲”,萧澜看着她,一字字道:“您与儿子之间,从来就不是因为延湄。她反是被我带累,不能得您的疼爱。”
    “哀家还不够疼你?”霍氏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要是不疼你,当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要是不疼你,你能当上皇帝?就是太疼你了才纵得你今日这般放肆!萧央焕那老贼你如今还留了他一条狗命!纳妃一事你若是肯乖乖听话,哀家用得着拐弯抹角地去找那傻丫头?你竟还有脸说哀家不疼你,你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问,是哀家不疼你,还是你违悖太过?”
    萧澜垂着的手稍稍发僵,半天,他听见自己干涩地说了一句:“今日,倘换做大哥,母亲可还会要求他必须事事顺从?”
    他这句话声音又干又小,却一下正触了霍氏的逆鳞,她上前两步狠推了萧澜一把,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还有脸提起你哥哥!要是、要是他还活着,哪里轮得上你?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哀家才懒得管!懒得管!”
    萧澜点点头,把微微发抖的手背到身后,“母亲今日,总算肯说出真话了。”
    霍氏指指他:“什么事真话?真话就是——你的命早不是你自己的!是替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你的姐姐,以及你母亲这二十多年的屈辱活着!你坐在至尊之位,享着天下荣华,你可还记得你已逝的父亲、兄长、和姐姐?你还想要什么?母亲的疼宠?世间的情爱?不,你有的已经够多了,这两样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帮你纳妃怎么了?帮你巩固帝位有错?母亲擅自做主又怎么了?我熬这么些年,难道不是应该的?阿澜,母亲再告诉你一句最真、最真的话。”
    萧澜面色几变,想抬脚就走,脚下却黏住似的动不了,他背负着这些已经太久了,索性都说出来也好,他麻木地道:“儿子听着。”
    霍氏摸摸他的脸,动作轻柔,语气却是恶毒的,她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年一念之差,生下了你。”
    萧澜躲她的手,幼时他无数的奢望霍氏能摸摸他、抱抱他。
    但从未有过。
    到此刻为止,这尚是霍氏头一回这般轻柔地抚过他的脸庞。
    萧澜却难受得只想躲开。
    霍氏勾了勾嘴角,脸上终于浮出了积压在心底里、几已变味儿的恨意,冲萧澜说:“倘使当年没有生下你,王爷就不会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听不到那些混话,他也就不会深夜闯宫去寻萧央焕那老贼算账,你哥哥也就不会带兵去救,以至两人命丧宫中。我也不需要为了你姐姐不受辱,亲自给她倒了杯毒酒……你看,阿澜,都是因为你。啊,对了,还有你的表姐秦宛,当日若不是为了保你的命,她为何要去伺候那老东西?以至你姨母闭眼时她都未能见上一面,阿澜,这不都是因着你?搭上了这么多人,你是端王府的灾星。”
    萧澜心口起伏,硬压住两口气,声音仍旧不稳:“既如此,母亲那时又为何要生下我?”
    霍氏扬手便打,萧澜偏头,但到底是距离太近了,耳根子被抽了一下,霍氏喝道:“这句话,旁人都能问,偏你没资格!”
    为何要生下他?
    因为日子太近了,把出脉象时,尚且无法确定到底是端王的骨肉还是太和帝的孽种?
    因为她怕是端王的,不舍得一碗红花灌下去?
    还是因为她到底是个母亲,存了一丝不忍?
    霍氏自己都记不清了。
    她哈哈笑起来,随即往暖榻上一坐,抬手抽了发上金簪,扬扬下巴道:“哀家不去劳什子乐游苑,就在这里,哀家倒看看,哪个奴才敢碰哀家一下?”
    萧澜看着她,眼里黑黑沉沉的,忽然说:“太后不去也成,不过最近明雍宫要修缮,里头的人需得移出来,昭明宫附近最僻静,朕便想将人移到体仁宫。”
    霍氏腾一下站起来——明雍宫里幽禁的是太和帝,体仁宫与昭明宫只有两墙只隔,若如此,简直是要逼疯她。
    “你、你你竟敢如此对自己的母亲!”霍氏四下看,她怒起来对萧澜动手不是第一次了,下意识便找东西。
    萧澜面色冰冷,语气平的不像话,道:“左右母亲已如此恨,也不差这一件了,是去乐游苑还是留在这里,母亲选吧。”
    霍氏气得哆嗦,点着他咬牙。
    萧澜转身,“既如此,朕即刻边吩咐明雍宫……”
    “哀家去、乐、游、苑。”霍氏把话从牙缝儿里挤出来。
    萧澜脚下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边走边说:“好。朕会吩咐人备好车驾和仪仗,太后放心,朕说话算话,好东西任太后用,不会慢怠半分。”
    随着话音落,他已踏出明间正门去,霍氏喃喃道:“等着罢,你很快就得转过头来求你母亲。”
    
    第101章 宝贝
    
    打昭明宫出来,萧澜的心情差到极点。万敌当前,他能面不改色;出使于阗时几经濒死,他也从未生过惧意;初回金陵,受过多少嘲讽与白眼,他也全不在乎。然而,若相抗之人换做自己的至亲,萧澜无盔无甲,每一下都被她伤得结结实实。
    他走得并不快,出宫门时,朝阳初升,今日是个湛蓝湛蓝的大晴天,但晨光尚且不足以照到每一处,房脊的琉璃瓦泛起了熠熠的金色,可高高宫墙的夹道仍旧笼在一片阴影里,萧澜没有坐辇,一步步地走,觉得这条路真是又长又冷。
    他想回赤乌殿。
    迫不及待。
    走着走着脚步便急起来,出了建福门,他一下看见延湄正等在前面。
    萧澜脚下却忽然停住了,就那么怔怔的,有点儿恍然地看着她,延湄歪着头,也不管他怎么停下不走了,小跑几步过来,一把拉起他的手,说:“澜哥哥。”
    萧澜没吱声,任她牵着。
    延湄拇指蹭蹭他手心,也没再说话,两人沉默走了一段儿,过了永熙门便是阔道,朝阳渐渐倾洒过来,萧澜手指紧了紧,延湄感觉到了,可能是看出他神色不大好,便抬起手,极快地在他拇指虎口处亲了一下,小小声说:“澜哥哥,没事。”
    萧澜抿抿唇,延湄拉着他继续走,不知甚么时候,他觉得身上渐暖,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延湄已带着他走入了融融的晨光之中。
    那段孤寂又阴冷的路,已然到头了。
    萧澜吁口气,缓过神来,搓搓延湄的手,问:“怎么过来了?不是正在睡回笼觉?”
    “睡不着”,延湄仰头看他,“就来接你。”
    萧澜捏捏她鼻子,她鼻尖有点儿红,冰凉的,显然已在建福门外等了挺半天,“冷不冷?”萧澜帮她拉拉氅衣,脸上也冰凉。
    延湄摇摇头,说:“方才冷,现不冷了,你手热。”
    “腿酸不酸?”萧澜道:“背你回去再睡会儿?”刚刚延湄正站在风口,萧澜怕她呛了冷风,得先回去叫她喝碗热汤。
    延湄晃晃他的手,说:“有点儿酸,可我能走,跟你一起。”
    萧澜笑起来,心里头和这会儿的日光一样,越发明亮,低头在她耳边说:“下回让你腿酸的走不了路。”
    延湄眨巴眨巴眼,也不知听懂没,踮起脚小声说:“澜哥哥,你真厉害。”
    萧澜使坏,故意问:“哪里厉害?”
    延湄想了想,她想起了萧澜舞剑的时候、提笔写字的时候、在濮阳帮她种桃树的时候、甚至是他吃饭的时候,许多许多,数都数不过来,无一例外的,她都觉得既好看又厉害。
    她转转眼珠,没答话,自个儿捂着嘴乐起来,萧澜看她掩唇笑,想歪了,脸上发红,点点她警告说:“再笑收拾你。”
    延湄乐得咯咯咯,两只眼睛瞄着他,哼哼:“皇后娘娘才不怕。”
    二人牵手回了赤乌殿,延湄早膳时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子有点儿饿,喝碗热汤又用了几块儿点心,吃饱后就有些犯困,她却又不去睡,努劲儿睁着眼睛,冲萧澜说:“澜哥哥,来。”
    萧澜跟她进了偏殿书房,延湄按着他坐下,让耿娘子抱了几个楠木盒子来,她放到萧澜面前,扑扑手,“都给你。”
    萧澜乐了,他知道这几个盒子里都是延湄平日里颇爱惜的物件,时不时便要拿出来摆弄一下,他打开看看,还有前两日她才做出来的小轮椅,萧澜挑挑眉:“怎么舍得给我?前两日不还宝贝得很?碰一下都不让。”
    ——尤其是这个小轮椅,延湄之前还没完全想透,萧澜动一下她就要急眼。
    延湄摆摆手,一脸认真的看他:“这算什么宝贝?你才是我的宝贝,最大、最大的宝贝。”
    萧澜抿抿唇,幽深深地看着她,说:“过来。”
    延湄乖乖站到他跟前,萧澜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低声道:“再说一遍。”
    延湄两手揉他的脸,捏的他的嘴唇撅起来,亲一下,又说:“澜哥哥才是我的宝贝,大宝贝!”
    萧澜蹭她的脖颈儿,说:“没听够。”
    延湄出奇得乖觉,凑到他耳边,连连说了好几遍,萧澜扯着她的衣领,轻轻吮咬她的肩窝儿,延湄痒得不行,哈哈乐,问他:“澜哥哥你要学么?我教你。”
    萧澜抬头看她,一眼就能明白她的心思——延湄在想着法子哄他开怀。
    他自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哄的时候太少,便耍起赖来,“嗯”了声,指指那小轮椅说:“那你教我拆装这个。”
    延湄来了精神,坐正身子,萧澜便抱着她的腰,下巴垫在她肩膀上,看她先在纸上写写画画,画完了,延湄偏头告诉他:“就是这样。”
    萧澜看她在纸上拆画了一个个的小部件,又勾着箭头示意装在哪里,看似不难,便蹭蹭下巴说:“我试试。”
    延湄大力点头,捧过那两指来高的轮椅小模几下拆了,略微兴奋道:“澜哥哥你快来。”
    萧澜看着先前精精致致的一把小轮椅瞬间成了零零碎碎一堆,咳了声,说:“要不……你先装一次我瞧瞧。”
    延湄点点头,她一摆弄起这些来也顾不上说话,那些长长短短的木条在她手里都似活了一般,没多会儿她就弄完了,给萧澜看:“好了。”
    萧澜亲亲她的脸,实际他只看了开头的几样,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在盯着延湄看。
    延湄不自知,装完了又拆,抓着他的手说:“你来。”
    萧澜凑前一些,比照着她画的简图重新开始。
    一刻钟之后。
    延湄拍他的手,“错了,这个不是装在这里!”
    萧澜:“你图上明明是这样画的。”
    “没有!”延湄指给他看,“两个楔块儿不一样。”
    萧澜仔细一瞧,还真是有细微的差别,在她耳朵尖儿上咬一下,只好换过来。
    又过一刻钟。
    延湄瞪着他:“摆锤后面才装!”
    “嗯,知道了”,萧澜说:“先放这个扇巴掌的。”
    ——这已经是第四遍了,然而看起来还是够呛。
    “那不是巴掌”,延湄纠正,“扇风用。”
    萧澜心话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只胳膊从她肩膀上越过去,捏着薄薄的木片往凹槽里送,延湄提醒:“轻……”话还没说完,木片啪嗒,断了。
    萧澜:“……”
    延湄慢慢转过来,瞪着他:“笨。”
    萧澜捏她脸,“路上是谁说我‘真厉害’?”
    延湄嘟嘴,推推他肩膀:“没说!你赔我的宝贝。”
    萧澜黑脸:“刚刚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宝贝?”
    “不承认”,延湄捂着嘴,“真笨。”
    萧澜掐她的腰:“哪里笨?嗯?哪里笨?”
    延湄说:“手笨。”
    萧澜点点头,一只手往她衣服里探,“我让你瞧瞧手到底笨不笨。”
    延湄眼珠乱转,忙一口亲在他的嘴唇上,蹭到他耳边说:“一点儿都不笨!一点儿都不笨!”
    萧澜道:“晚了。”
    延湄亲亲他耳朵,忽然抱紧了他,轻声说:“再笨也是我的澜哥哥,是我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
    
    第102章 后招
    
    隔天,霍氏出宫,去了乐游苑颐养。
    走时天光方明,晨雾中一片冬寒,萧澜与延湄并没有回避,按例去问安、相送,霍氏坐在辇上,前后俱是禁军,她扫一眼两人相携的手,面色比这冬日的早晨更冷。
    萧澜人虽到了,礼制上也不差,然母子之间一句话也没多言,霍氏吊着眉梢,更是一副不愿正眼看他们的样子,莲姑为这事着急,一宿没睡,过来哑着嗓子劝:“皇上,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您刚着劲儿,太后也是一样,今儿这一走,可就真伤了母子情分呐!”
    萧澜不说话,霍氏余光瞥到,冷冷道:“莲姑,回来。”
    莲姑心里头发急,跪下去求:“皇上……”
    萧澜虚扶了她一下,平静道:“莲姑,乐游苑中甚么都有,服侍好太后。”
    莲姑眼圈通红,霍氏在前头咬牙又叫道:“回来!”
    莲姑无法,只得掖掖眼泪,行个礼,回了霍氏身边。
    辰时,仪驾起行,太后自这一日出了宫,移居乐游苑。
    晨风习习,冷冽之余又带了些微醒神的舒爽,昭明宫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偶尔有几声鸟叫,延湄垫着脚帮萧澜系上披风,说:“要去城墙上么?”
    萧澜摇摇头,“不必。去敬思殿。”
    延湄把系带规规整整打了个扣儿,嗯一声,说:“等你用午膳。”
    萧澜却拽着她的手不松,“你与我一并去敬思殿。”
    ——朝中虽放休了,但他让萧真和陆文正整理的官员历述大前日才呈上来,萧澜还没来得及看。
    延湄歪着脑袋瞧他,不知为何一下掩唇笑了,跟着他往敬思殿走,萧澜攥她的手,问:“偷笑什么?”
    延湄摇摇头,一路到了敬思殿,小太监奉了热茶,延湄喝两口,放下茶盏,静静地看萧澜,萧澜过来在她脑门儿上点一下,“怎的了?”
    “我陪着你”,延湄抱了下他的腰,说:“不会走的,澜哥哥。”
    萧澜抿抿唇,捏捏她的后颈,“内殿书阁里有书,你自己挑两本来看。”
    延湄应声,不片刻抱了两本杂记过来,她也不去下首的矮案,就坐在萧澜旁边,两人勾一勾手指,又松开,各看各的。
    殿中静谧,只有偶尔翻动书页或是翻找折子的声音,日光慢慢洒进来,照得一片和暖。
    午间两人便直接在敬思殿用的饭,歇午觉时延湄拍拍自己的腿,说:“澜哥哥,躺这里。”
    萧澜便枕在她腿上,延湄低头与他对视,眼睛里蕴着笑意,萧澜忍不住想亲,伸手去勾她的脖子,延湄却压住他的胳膊,另一手盖在他眼睛上,说:“睡。”
    萧澜弯弯唇角,只得闭眼,过了片刻,他感到延湄的手移开,慢慢给他按着额际和两边的太阳穴,延湄的手法并不熟练,力道也有些轻,却足够专注,萧澜简直贪恋这种静好,没睁眼,一手搂住她的腰,又往她身上蹭了蹭,延湄似乎知道,与他更贴近一些,萧澜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下半晌他想让延湄在内殿躺会儿,延湄过了时辰却不睡,依旧在外殿陪着他,晚间回赤乌殿时延湄有点儿乏累,萧澜弯腰,“背着你。”
    延湄趴在他背上,说:“有点儿远。”
    “再远也背的动”,萧澜道:“冷么?”
    延湄摇摇头,贴着他的耳朵根儿亲了两下,萧澜心头一阵儿酥麻,步子猛地快起来,后面的内侍们不知怎一回事,见皇上步子越发大了,只得跟着一路小跑。
    进了赤乌殿宫门,萧澜也没将人放下来,延湄恐他累,摸摸他的鬓角,说:“澜哥哥,我能走了。”
    萧澜道:“呆着。”
    延湄便抱着他的脖子乐,结果还没乐完就被萧澜摁到榻上,两人刚刚在裕德堂沐了浴,回来这一路,身上都有点儿凉,延湄还帮萧澜捂耳朵,也没带护手,指尖冰冰的,萧澜亲一下,低声说:“澜哥哥帮你暖暖。”
    延湄美滋滋把手伸给他,萧澜把她拉起来一些,抓着她两只手,去解自己的腰带,他心里急切,动作却偏偏又很缓慢,腰带解开,玄衣一散,露出一侧紧实的劲腰,他牵着延湄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暖和么?”
    延湄瞪大眼睛,手顺着他的腰腹摸索,萧澜眼神渐渐变了,俯身去解她的衣服,可冬天衣裳的盘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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