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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果木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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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唐氏应一声,起身要出门,傅长启道:“家里午间让小厮送来的白云片也好极,大嫂这手艺愈发精湛了。”
“可还成?”唐氏两眼放光,这白云片她来回琢磨一年多了,因并不是南边人,一开始学时总煎烤得又厚又硬,如今渐渐悟出了窍门,做出的白云片薄薄脆脆,上头撒上一层糖,好吃的紧,因说:“对对,还有这个,闵小大夫可爱甜口么?”
闵馨一下想起当初头一回与傅长启打交道就是因着这“白云片”,有点儿脸红了,忙低下头,傅长启眉梢动了动,说:“闵小大夫最爱这个。”
“那可好了!”唐氏最喜的便是自个儿做的吃食得旁人的夸,转身要走,又顺口问:“二弟怎知道?”
傅长启一笑,说:“胡猜的。”
唐氏晓得他素来爱逗乐,因与傅夫人说一声,转身出了里间,正有丫头端着蒸好的热帕子进来,傅长启帮傅夫人盖在脸上敷着,自己也拿了一块擦脸,棉帕子热烫,盖在脸上舒服得很,傅长启擦了几把,攸然把帕子拿开,正对上闵馨抬眼偷瞧他。
闵馨:“……”
偷看人被抓了个正着,闵馨臊得很,跪坐着往后退,恨不能直接钻到床帏里去。
傅长启脸上纹丝不动,像是没看见一般,转身帮傅夫人把帕子也拿下来,又擦一擦手,这才出声道:“我扶母亲躺下,您歇会儿子。”
傅夫人刚行针出了一身的汗,得躺一躺等汗消了再下床的好,便“嗯”一声,让傅长启扶着躺下,闵馨还缩在床尾,傅长启瞥她一眼,问:“闵小大夫打算一直呆在那里么?”
闵馨臊得连耳朵根儿都红了,手忙脚乱地下了床榻,看傅长启扶着傅夫人躺下,动作极其小心,不禁道:“晚间、晚间睡前,老夫人泡脚时可加一些草乌,可祛风散寒,消浮肿。”
伺候的丫头福身说记下了,傅长启仔细伺候母亲躺好,稍离开榻边些,看着闵馨欠了欠身:“谢过闵小大夫。”
闵馨低着头,结巴说:“不,不用。”
傅长启没吱声,片刻,若有似无地轻笑了一下。
其实屋中除了傅夫人还有两个伺候的丫头,都没觉得傅长启在笑,只有闵馨自己感觉那笑声清晰,她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出傅长启嘴角微弯,眼中蕴笑的样子,心口跳得她嗓子发紧。
傅长启与她隔着一张圆桌,伸手:“闵小大夫,请。”
闵馨也不知听清他这话没,抱着药箱就窜了出去,正赶上唐氏返回来,拉着她道:“东西我直接让人给你放到车上了,你们到家时记得拿下来,白云片最好别放过夜,夜里潮气重,明日吃便没有这般香脆了。”
闵馨嗯嗯应声,傅长启坐到桌案旁,啖口茶,也“嗯”了一声,说:“是啊,闵小大夫拿好了,去完宁王府,莫落在那里。”
闵馨惯性地点点头,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急道:“谁要去宁王府了?我回去也不路过宁王府。”
傅长启悠悠喝茶。
唐氏不明白去宁王府又怎么了,回身见傅长风和闵蘅已经打前院看马回来,因叫丫头打水来净手,又问了几句傅夫人最近吃食上的忌口,闵蘅提笔写了张单子,正值春末夏出,饮食上需得谨慎,唐氏不识字,将单子收了,回头让傅长风念给她听。
闵家兄妹便即告辞出门,路上,闵馨拧着眉头,闵蘅看她一眼,道:“怎的了?刚不还好好的?”
“没怎么”,闵馨闷闷应了一声,挑帘看向外头,不是回家的路,不由问:“这是要去哪?”
“宁王府”,闵蘅道。
闵馨一听立时炸了,喊说:“为何要去宁王府?我不去!”
闵蘅后背往车壁上靠了靠,看着自己妹妹,问:“为何不去?”
闵馨被他看得心虚,扭脸说:“不去就是不去,不为什么。”
“你不喜宁王?”闵蘅眯眯眼睛,顿了片刻,慢慢说:“我瞧着,你倒挺爱往傅家去。”
闵馨冷不防被他点中心事,吓了一跳,急赤白脸道:“谁爱去了?那不是因着奉了皇命!旁的时候,也都是你叫我去的,谁爱去了!”
闵蘅张张嘴,闵馨生怕他再说什么,又忙道:“还说呢,下半晌哥哥专门嘱咐我去,晚些就给忘了,我差差单靠着两条腿走到国公府去。”
闵蘅这下似乎是理亏,转头望向车外,不说话了。
——他没忘。特意交代的,怎么会转眼就忘了?只是有意没让马车回来接罢了。
老半天,他没吱声,闵馨又默默伸脚碰他的靴子,说:“哥。”
闵蘅转过脸来,道:“不去便不去,等下把我送到,你回府就是了,晚些让车夫来接我一趟。”
闵馨咬咬嘴唇,觉得他今日像是心情不大好,因探身拽了下他袖子,问:“哥,你这些日子几头地跑,是不是累了?我回去给你煎副药?”
“有一点儿”,闵蘅吁口气,揉了揉眉间,问她:“自打入春以来,皇后娘娘进的甜汤是什么?你定的要药膳里又都有什么?”
“红枣雪蛤膏”,闵馨道:“我不是都与你说过了?之前定的药膳单子你也看了好几遍,皇后娘娘的身子,你都比我清楚。”
闵馨说完,忽感觉不大对,但哪里不对她一时又没转过弯儿来,茫然看着闵蘅,闵蘅却坦然,说:“天气热了,换成土茯苓绿豆甜汤,再加少许水芹汁。”
“也成”,闵馨想了想,确实要入夏了,说:“虽普通些,但夏季里祛湿、解毒却是最好的。”
闵蘅嗯一声,闭上了眼睛。
宫中。
晚膳时已经换掉了闵馨之前定的几样药膳,萧澜用了几口,味道清清淡淡的,很适宜,因饭后问延湄:“要入夏了,是不是之前的几样吃着稍有点儿腻?”
延湄正在写字,说:“不是。”
萧澜站到她身后,握住她拿笔的手一块儿写,说:“那今儿怎么换了?”
延湄笔下没停:“不告诉你。”
萧澜握着笔要往她脸上画,问:“告不告诉?”
延湄手腕上的劲儿没他大,眼瞅着那笔就要点到自己鼻子上了,忙说:“告诉!告诉!”
萧澜也不是真的要听,探过头来看她,说:“求求我。”
“澜哥哥”,延湄脑袋往后仰,嘴里头卖乖,“求求你啦。”
“怎么求?”萧澜手指夹着笔一转,把她从延湄手里撬了出来,延湄忙道:“阿娘说,不叫我欺负你。”
萧澜挑挑眉,延湄把后半句说完:“你也不能欺负我!”
“这就是欺负你了?”萧澜放下笔,另拿了一支新的、还不曾蘸过墨的紫毫,轻轻扫延湄的耳根儿,延湄受不住痒,两手被他另一只胳膊压着,只能把耳朵往他肩膀上蹭,萧澜手里的笔顺着她的脖颈儿往下扫,扫过锁骨,慢慢探到她浅紫色的宝袜里去。
延湄身子瞬时颤了颤,拧着身子叫他:“澜哥哥……”
萧澜把她堵着桌案旁,手中使坏,低声说:“白天的事还没与你算账。”
紫毫细软,动两下延湄便难受得想跺脚,哼哼着求饶:“澜哥哥,我错了。”
萧澜放开她两只手,让她转身抱着自己,问:“错哪儿了?”
“痒痒……”,延湄才不知错哪儿了,踮起脚尖儿搂他的脖子,说:“哪儿都错了。”
萧澜低头吻住她,延湄眼里蒙了水雾,她也知道自己又欠了好些“债”了,抱着萧澜的脖子小声说:“澜哥哥,今晚要还几天的?”
“欠债是有息钱的”,萧澜狠亲一口,抱着她往外走,“今儿先给你算算利息。”
第117章 利息
延湄连着还了好几天的“利息”,早上爬不起来了,然而吃了“息钱”的皇上却正好相反,一春天的燥火得以纾解,眼明神清,丑时末刚醒,手便往延湄小衣里头钻。
延湄被折腾了半晚上,睡得正沉,身子又热又软,一大早的,萧澜绷不住,手上没几下就变了力道,身子也半压上去,延湄皱着鼻子哼哼两声,呼吸绵绵。
萧澜勾开她的衿带,就着透进帷幔中的昏暗灯光,细看昨晚自己留在延湄身上的暧昧痕迹,延湄侧着身,左肩膀与脖颈儿显出一段儿好看的弧线,锁骨耸着,衬起两朵紫红的“小花”,胸前雪一样的两团挤在一处,半挡在她的胳膊下,越发诱人。
萧澜没看几眼头便低下头去,轻轻重重地啃舐她的颈窝儿。
延湄被压得半边肩膀发酸,颈边感觉到湿热的呼吸,胡乱推两下,平躺过身子,她尚且在睡梦中,随口便叫:“澜哥哥……”
萧澜目光一深,不知怎么被刺激到了,托着她的腰去抽她亵裤的带子,被延湄有气无力地踹了一脚,他稍稍支起身子,昏暗的凤榻里,延湄毫不自知得呈在他的眼前。
萧澜本来就是想亲亲蹭蹭一会儿,没想早上真折腾她,但这下忍不住了,见延湄觉得冷要缩身子,便抬起她一条腿搭在肩膀上,直接扑了上去。
延湄长长“嗯”了一声,被萧澜使劲儿堵住了唇舌,嘬弄得上不来气,她拧了两下身子,这才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又闭上了。
她总觉得自己才刚睡着,床榻里又暗,延湄不知这是不是在做梦,呜呜地叫唤,萧澜松开些许,延湄也不睁眼,稀里糊涂地说:“澜哥哥,我醒了么?”
“没醒”,萧澜灼热的鼻息抚过她的耳朵,腰上用力,狠狠撞她,凑到耳朵边小声问:“在梦里头呢,你这做的是什么梦?嗯?”
延湄迷迷糊糊,听他说在做梦,竟泛起了一点儿害羞,用手捂住脸,瘪瘪嘴,说:“澜哥哥,息钱、息钱太多了啊……”
萧澜把她的手拿开,汗湿的额头抵着延湄的,问她:“那你往后,还欠不欠债了?”
延湄觉得这个她也说不准,抱住萧澜肩膀,说:“澜哥哥,我,我天天跟你在一块儿……”萧澜压她的腿,延湄身子跟着颤,断续说:“还有好久、好久,我一直一直都跟你在一块儿,慢慢还。”
她说不出来一辈子,这个“好久”兴许比一辈子还长,萧澜听得心头发热,一口咬在她雪团似的的胸前,说:“成,皇上准你慢慢还!”
……
寅初一刻,外殿的宫女轻声叫起,听见里头隐约的动静,叫了一遍便不敢再吱声了,悄手悄脚地去禀大宫女,桃叶让人备好热水,自个儿在门外候着,又过了一刻钟,里头叫水。
桃叶端着热水送进去,须臾又退到外殿,跟司衣的宫女检查萧澜的朝服。
萧澜帮延湄收拾妥当,延湄这会子才知道已经寅时二刻,刚刚也不是才睡着了在做梦,恼得钻进锦被里不出来,萧澜乐道:“皇后娘娘,到时辰帮皇上更衣了。”
“不管!”延湄翻个身,腿根儿还在发酸,噘嘴说:“起、不、来。”
萧澜心情好极,把她扒拉过来亲一口,“起不来就继续睡着,此事皇上不与你算账。”
延湄使劲儿闭着眼睛,萧澜乐不可支,作势又要把手往她被子里伸,延湄立时睁眼瞪他,萧澜这才哈哈哈地去更衣上朝。
眼下新上任的朝臣已渐渐上手,今儿事情不多,早朝下得早些,萧澜想让延湄多睡会儿,便没有立即回赤乌殿扰她,移步往敬思殿坐了会儿。
没片刻,萧真求见。
萧澜见他禀完吏部的事还踌躇着不走,便问:“还有旁的?”
萧真面露难色,萧澜颔首,花生将其余的小太监打发出去,萧澜喝口热茶,道:“何事?说罢。”
“臣……”,萧真蹙着眉头,想了半晌,索性直接道:“臣想给府里迎一位王妃。”
娶妻?
此事萧澜倒稍感意外,因之前在濮阳知晓了宁王府的“前王妃”,虽说事情已过了几年,萧真亦将前事完全放下了,可突然这般一说,还是叫萧澜怔了下神。
不过算算萧真的年纪,府中还无子,耽搁了这几年,早该娶继妃了,萧澜抬抬下巴,笑道:“有人选了?可禀了荣太妃知晓?”
这话说完萧澜心里便一动,大略猜到了是谁——他之前还想提醒萧真来着。
若和他猜的一样,估摸萧真也还没有禀过荣太妃。
果然,萧真回道:“还没有与母妃说,先来禀明皇上。”
其实,像他与傅长启等人的婚事,虽说萧澜不会全然干涉,但是各人心里都清楚,纳个妾或迎个侧妃甚么的他们都可随意,但是娶妻,实是要得皇上首肯的。
萧澜指节在桌案上敲了敲,问:“你瞧上的人,可是太医院的闵小大夫?”
萧真一愣又一喜,单膝跪地:“皇上英明!”
“我英明个头!”萧澜起身道:“你没敢与荣太妃说,不就是怕太妃不准?”
萧真嘿嘿笑,萧澜拍他一下,说:“起来。”
萧真起身,一时还有点儿纳闷,赧然道:“皇上怎知臣说的是……是闵小大夫?”
萧澜不答,瞥他一眼,忽然换了称呼,说:“三哥,闵太医自个儿可乐意?我见你们也是说过几回话的。”
按说萧澜这话根本不必问,以闵馨的身份,进王府最多做个侧妃,正妃是莫大的荣宠,哪里轮到她愿不愿意?可萧澜在濮阳时已瞧出闵馨多半对傅长启有意,有心提点,方这般问他。
萧真垂了垂眼皮,道:“我已问过她哥哥,闵家小娘子尚未婚配,长兄如父,她自然要听兄长的。”
萧澜挑挑眉:“闵蘅?”
萧真点点头:“妹妹做王妃,他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萧澜沉默片刻,笑了一声,说:“三哥,此事朕帮不了忙,你还是得先禀过太妃才成。”
萧真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强求,愁眉苦脸地退了出去,然而到殿门外,看见傅长启正候在那儿,萧真吊着嘴角一笑:“傅大人。”
傅长启悠然揖礼:“宁王殿下好。”
萧真歪头打量他几眼,忽而凑近了,低声说了句话。
傅长启温温一笑,道:“如此,要先恭喜宁王殿下了。”
第118章 生疑
早膳时,萧澜回去的晚些,延湄又睡了一觉,总算养回精神,肚子已经咕咕叫了,等萧澜回来便立即传膳,萧澜见她进得香,不由弯弯嘴角——早起动一动,益处还是很多的。用过饭,萧澜带她往御花园转了一圈,天气热,也就早间还能稍凉快些,等日头一出来,延湄就不想逛了,拉着人回去,萧澜乐道:“吃饱了饭,力气长出来了?”
延湄瞪他一眼,说:“热。”
六月初,天儿已经愈发闷了,萧澜见她走这一阵子鼻翼稍稍渗汗,便抽了她左襟的丝帕拭一拭,延湄伸手摸摸他的额角,“你也热。”
萧澜倒还不觉得,延湄歪着脑袋看他,晨间的日头生机勃勃,照的萧澜发间的金冠泛着光,连带他额角的薄汗也亮晶晶的,延湄接过帕子帮他擦两下,一手去摸他的衣袖,萧澜道:“怎的了?”
延湄摇摇头,拉着他继续往回走,过了会子,又有点儿不乐意,踮起脚,凑到萧澜耳边小声说:“澜哥哥,今晚要早睡。”
萧澜拉着她的手一紧,似笑非笑,延湄又道:“明早,我帮你更衣。”
萧澜乐了,一时明白她在不乐意什么——延湄不喜旁人近身,如今亦不喜旁人近萧澜的身,早上她是还迷糊着,这会儿不知触了哪一个点,计较起来了。
衣裳不合眼?
萧澜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应当不会,他身上的一事一物俱有严格规制,稍有差池,伺候的人早没了命,估摸延湄是恼自个儿没起来,便晃晃她的手,笑说:“准了。”
延湄还在翻看他的衣袖,见并没有多穿一件,皱皱眉道:“热,比去岁热。”
还有一旬宫里才开始用冰,萧澜闻言道:“那今年便早几天开冰窖,可吃食上不准你贪凉。”
“我不热”,延湄摇摇头,抬手在他颈边扇风,“你热,出汗了。”
——在延湄的认知中,萧澜流汗大多在两个时候:一是沙场上,二便是在床榻里。
眼下还不到伏天,延湄见他热出了汗,怀疑是今早多穿了件衣裳,她脸上带着认真,将萧澜身上的点滴都看得尤为重要。
萧澜心口一甜,捏捏她的手指,低声说:“抱你回去?”
延湄腰有点儿酸,但还走得动,况且内侍抬着肩舆就跟在后头,便冲萧澜一笑,说:“走……”结果话没说完,萧澜已经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延湄眨眨眼,须臾也就笑着抱住了他脖颈儿。
走了一段路,延湄又抬手帮他擦汗,萧澜忽而脚下一顿,低头看她,延湄不明所以,问:“嗯?”
“没什么”,萧澜抿抿唇,随口道:“入夏了,我瞧着你这些天胃口倒不赖,夜里也睡得稳,似乎胖了点儿。”
延湄咯咯笑,萧澜也跟着弯了弯嘴角,没再说旁的,一路抱着她回去。
到了赤乌殿,闵馨已经候在殿中,正等着给延湄请平安脉,萧澜看她一眼,问:“皇后这几日身子如何?”
闵馨请完脉,规规矩矩道:“回皇上的话,娘娘这几日肺火已清,微臣瞧着精神也更好些,一切安泰。”
萧澜眯眼打量她,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闵馨今日下了值该去傅家,原还想与延湄说几句话,但萧澜在这里,盯得她有些发毛,便赶紧收拾好东西,跪身行礼,准备告退。
还没等起身,萧澜冷声道:“跪着罢。”
闵馨吓了一跳,一时没敢抬头,忙安分跪好,心里来回想着哪里惹了皇上不快。
萧澜说完这一句,直接将她晾在那儿,接着看手中的书卷,延湄看看闵馨,又转头看萧澜,她不知有何事,却也不问,反正不管怎样,萧澜都对。
耿娘子端了延湄的甜汤进来,延湄喝几口,举着羹匙喂萧澜,萧澜就着她的手喝了,两人分完一盅甜汤,闵馨的腿已经快跪麻了。
“皇上……”,她忍不住往上觑一眼,磕巴道:“微臣、微臣……”她倒是想认个错,但想了一圈没想明白什么地方做的不合适。
“再过不久,你就不必如此自称了”,萧澜淡淡道:“王妃是一品,你这品级升得不慢。”
闵馨打个怔愣,稍稍抬头:“王妃?”
“莫跟朕说你自个儿还不知晓”,萧澜挑挑眉,“你哥哥不是已经答应了宁王?就等着这几日宁王府谴人上门说亲。”
一道惊雷。
闵馨脑袋‘嗡!’一声,顿时脸色大变——说亲?!给谁说亲!闵蘅一个字也没有跟她提起过!
闵馨吓坏了,“咚”地磕了个头,慌道:“皇上是不是在消遣微臣……”
“朕有那个闲功夫?”萧澜冷笑,“这般瞧着,你倒真像是不知晓,也罢了,朕只一句话,宁王有意,你莫辜负了人。”
闵馨脸色发白,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听见上头又道:“还有,你是不是欠了旁人的债?”
闵馨心如死灰,根本没听懂萧澜在问什么,萧澜手指敲了敲桌子,慢声道:“傅二公子。”
这几个字犹如一线火光让闵馨眸子亮了亮,延湄一听提到傅长启略略意外,出声问:“你欠了我二哥的债?没还?”
闵馨脸上一阵火烧,不知这事怎还被萧澜知道了,有口说不清,只得点点头,延湄不知想了什么,自榻上站起来,走到闵馨身边,半蹲着身子看她。
闵馨被萧真提亲的事惊得一身汗,延湄这样盯着她瞧,瞧得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延湄看了她老半天,最后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又坐了回去。
“闵太医”,萧澜眉间一动,神色冷了,“朕身边缺不得宁王,亦少不得傅大人,但太医院的太医,还是多得很的。”
闵馨紧咬着嘴唇,这句她听懂了——她那点儿心思八成早被萧澜瞧透,这是警示她,此事若理不好,宁王府和傅家都不会有什么,只能拿她来开刀。
“皇上”,闵馨张张嘴,萧澜却看也不看她,端了茶盏,花公公一扫拂尘,“闵太医。”闵馨红着眼睛,跪一会儿,只得先行退下。
出了赤乌殿,她抹两把眼睛,直接便往太医院的东院去寻闵蘅,结果闵蘅不在,去了乐游苑。
闵馨气得直跺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哇一声哭了。
等闵馨走了,延湄坐在桌旁,托腮看着萧澜,萧澜唆口茶,道:“半天了,在想什么?”
延湄嗯了声,说:“二哥想要闵馨。”
“……”
萧澜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问:“怎么猜的?”
延湄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猜,手指在桌上随意地画两下,说:“二哥,不让旁人欠债。若让,就是有旁的想要。”
萧澜捏她鼻尖,示意继续说,延湄觉的已经没什么好说了,努嘴:“没了。”
萧澜笑了两声,片刻止不住,仰头哈哈大笑。
延湄奇怪地看着他,凑过去捏他的脸,片刻,外头禀说刘院正到了,萧澜点点她,延湄一本正经地坐回去,萧澜宣人进殿。
刘院正多半时候是在敬思殿给萧澜请脉,赤乌殿隔五日方来一次,是以免闵馨大意,他要来给皇后查脉,不过今儿并不是日子。
他躬身进殿,捧了脉枕出来,萧澜略一抬下巴,“先给皇后请脉。”
延湄刚刚才诊过一次,疑问地看着萧澜,萧澜笑道:“再诊一次。”延湄也就不问,乖乖伸出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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