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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一枚铜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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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姨娘进门并不需要繁文缛节,宋知言还是让管家荣德一一打点妥当,末了又道,“那避子汤可备好了?”
  “备好了。”荣德略有犹豫,说道,“老爷,虽说您是为了小姐好,可……”
  宋知言问道,“你可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小的不敢。”
  “绿浓说她好像有孕了,我让大夫来瞧。后来大夫跟我说,她并无身孕,而且身体十分不好,等以后调养好了身体,再生孩子不迟。”
  荣德了然,“贺姨娘也是个有福气的人。”他退出房外,在前院瞧见贺绿浓,见她旁边没人,从旁经过时低声说道,“嫁给老爷有什么好的,日后有得是人跟你争风吃醋,还是做妾侍。”
  贺绿浓能嫁给宋知言便觉高兴,可是没想到他是抬自己做妾,这已是心里的疙瘩。经荣德一说,更觉心口如有刺儿,当即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因只是妾侍进门,并没有什么规矩。简单些的,直接从家里抬进后门就礼成了。说起来宋知言并不算薄待她,可她心里头还是不舒服。这会去了他房里,进门就见他在那记账,小步走了过去,见他没察觉,她才叫他一声。
  声音很轻柔,宋知言立刻听出是谁来了,抬头看去,如今细看她,更觉容貌娇艳,“你怎么过来了?”
  贺绿浓摇摇头,宋知言伸手将她拉到跟前,俯身给她挪了张凳子,让她坐下。坐下不久,她才道,“方才有人嘲讽我不知廉耻爬了您的床,贴着脸要做妾。”
  宋知言顿了顿,眉头已紧拢,“谁说的?我将多舌的赶出去。”
  听他这样紧张,贺绿浓又软了心思。不得不说他看人的眼光十分好,宋家哪里有人敢这样说,不过是她胡掐的。她叹了一气,“其实想想这也是大实话。”
  “是我酒后做了糊涂事。”
  贺绿浓默了默,摇摇头。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他是摆明了只是因为要了她的身才把她接到房里,又不是欢喜她。如果欢喜她,怎么会在知道她没有真的有身孕后,那样高兴,如今又让人配避子汤。
  她倚在他身上,心里是有些恨的。
  
第75章 番外(三)
  番外(三)
  薛晋从客栈出来时天色已经有点不对劲,但他没有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雨水还把山给冲垮,阻隔了山路。他唯有打乱计划,住进这野外过路的客栈里。谁想因山路被阻,来这里歇脚的商客十分多,他前去问掌柜时,只剩一间房,而且还有另一人在问。
  他唯有问道,“可有柴房?”
  “柴房有是有,不过里头实在很脏乱。”
  薛晋只要有睡的地方就行了,并不介意睡得如何。倒是旁边那人说道,“这房让给你吧。”
  薛晋这才仔细看他,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气度不凡,不过身上穿得并不招摇,他笑道,“仁兄不住了?可这山路已断,今晚怕是走不了的。这附近也没其他客栈了。”
  那人说道,“你身上有伤,还是躺床上得好,免得伤势严重。”
  薛晋顿了顿,他这伤是前两日遭了疯马,不幸被甩下撞了锐物而伤,敷了药,不过看不出来。这人许是闻到药味了。见他真要拿着行囊走,他忙说道,“倒不如同住一屋吧,你我都是男子。让掌柜摆两张桌子当床,将就一晚无妨。”
  那人笑道,“你就不怕我半夜盗了你的钱走?”
  近日劫匪不断,这种潜入室内盗窃的事薛晋自然听过不少。闻言,不由笑笑,“那只能恳请兄台在偷银子时,不要伤我性命了。”
  那人看着眼前这十七八岁的少年,虽然清瘦,但眼中神色却不容小觑,笑了笑说道,“我叫韩离。”
  “我叫薛晋。”
  两人年纪相差甚多,可却大有相逢恨晚之意。非但兴致相符,连对许多事情的看法都所见略同。韩离本是路过滨州,可因薛晋缘故,又多留了几日。听闻他的父亲是薛康林,才略有停顿,说道,“我听过你父亲。”
  薛晋笑笑,“怎么?传闻里定是说他廉政爱民,为朝廷鞠躬尽瘁吧。”
  韩离摇摇头,“说他并不是个简单人。”
  薛晋微微皱眉,要知道他父亲在外人面前,可谓事事完美。却不知道韩离是从哪里听来的,难道他也是官家人?可问他身份,他总是做顾而言他。问了两次,他也不勉强多问。这也算是交友之道很重要的一点。
  在滨州逗留了一个月后,韩离还要回去探望老母亲,便和薛晋告辞。行至路上,遇见有趣的民俗,便会去信与他一同分享。对这比自己小许多的少年人十分信任珍视。
  回到家中,韩母便责备他又一走这么久,“你爹不能来,你也常走,就留下娘一人,你倒忍心。”末了又往他碗里夹菜,“吃多些,怎的又瘦了这么多。”
  韩离吃着饭菜,笑道,“母亲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么,等儿子吃完再说吧。”
  韩母摇摇头,“如今不多说些,谁又知道你何时又走了。”
  韩离默了默,只觉愧对母亲,安慰道,“娘,日后我们是要跟父亲团聚的,若我不多加努力,游学四方,见识广些,往后等父亲接了我们回去,在别人面前,会抬不起头来。”
  韩母叹气,“娘懂的。”她又觉心疼,“你是一心想跟你父亲团聚,可又何时能盼到。”
  “等祖父过世便行了。”
  “嘘。”韩母急忙让他噤声,“这话说不得,大不敬啊。”
  韩离只是笑笑,并不觉得有所顾忌。
  &&&&&
  正月初八,宋知言早早就起身了。贺绿浓听见动静醒了过来,他偏头问道,“吵着你了?”
  “没,我自个醒的。”贺绿浓起了身,又靠在他肩头上,眯眼小休。哪怕是七年了,她还是喜欢这样枕着他的肩。
  宋知言知道她压根就没睡醒,“再睡会吧。”
  “不睡了,锦云今天及笄,我得过去给她梳梳头发。”贺绿浓对宋锦云无感,不疼也不讨厌,兴许是她自己没孩子的缘故。不过这是宋知言的孩子,她明着还是要显得关心她的。但心里偶尔也会嫉妒着她,如果自己能有个孩子,兴许就不会这样嫉妒了。
  大夫说是她身体差,是怀不上孩子的,可她总觉得是那避子汤喝多了的缘故。想恨宋知言来着,又恨不起来。
  宋锦云瞧着铜镜里的人,捏了捏圆圆的脸颊,奶娘立刻说道,“别捏,粉要掉了。”
  不过是轻沾了一点胭脂,却将鼻子衬得更挺,唇也更嫩红。明眸善睐,聘婷秀雅,有着许多姑娘都羡慕的脸。
  她看着昨晚就散开的双丫髻,经早上梳洗,如今已不见发带扎起的发痕,正由奶娘轻轻挽起,准备束个姑娘家的发髻。
  “奶娘,以后我不是小姑娘了吧?”
  “当然不是。”奶娘抿嘴笑笑,“及笄了,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啦。”
  宋锦云不由羞赧笑笑,又认真看镜子里的人。她跟岳长修约好了今天见的,他一直说要看自己不是小丫头的模样,今日就让他看个够。想必岳家很快就要来提亲了,这是岳长修说的。
  虽然岳长修胆子小,老是对他爹言听计从,但两人青梅竹马,他对自己也着实不错,比起其他人来,宋锦云还是更欢喜他的。
  贺绿浓过来时,宋锦云已梳好了发。两人说了会话,她便走了。一会她过去给父亲请安。
  宋知言见到女儿,顿生感慨白驹过隙般,竟过得这样快。说了许久的话,他才道,“你娘若是能看见你长大成人,这该多好。”
  宋锦云知道父亲常念叨母亲,在贺绿浓进门三四年后,父亲念的就好了,而今又提起,她倒多了几分心思,“爹,其实您是欢喜贺姨娘的吧?那为什么不将她扶正了。”
  这样的心思被女儿看出来,宋知言面露尴尬,“这是说得什么话……”
  宋锦云说道,“女儿知道爹爹是为了我,才一直没将她扶正。您怕岳家瞧不起我是商贾之女,要是把一个曾是下人的姨娘扶正,更说我们宋家没家规,不入流。但如果岳哥哥会因我的家世看轻我,那样的人,我还是不要嫁了。”
  宋知言没有说话,一会才道,“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多,你姨娘的事,爹会处置好的。”
  “爹爹还是顺着自己高兴的做吧,方能无憾。”宋锦云对贺绿浓说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嫌恶。奶娘也说了,贺绿浓是个知分寸的人,不会得寸进尺,看模样也不是贪图宋家的钱,是真心待她爹的。这就足够了,日后自己出嫁了,父亲身边还是得有个知心人陪着得好。
  午时用过饭,外头竟下起雨来了。
  宋锦云打了伞带上婢女去外头,走到途中让她们等着,随后就去了树头底下,又拨了拨发髻,等着岳长修来。
  约好了未时见的,可未时已过,他竟还没来。宋锦云心想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么,可叫个下人来知会一声也好吧。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她等得越发焦急,都恨不得让人去岳家看看。就在她等得心急火燎时,终于瞧见从远处冒雨跑来的岳长修。她见他浑身上下都没事,十分康健的模样,立刻叫他一声,“岳长修。”
  岳长修脸色青白,跑到她跟前就见她递了帕子来,却没敢接。看清她的模样,鼻子眼睛明明还是跟之前一样,可不知道是因为挽起半髻扑了脂粉的缘故,一时更是明艳动人。
  宋锦云见他总瞧自己,偏了偏头又扬扬手绢,“快擦擦脸上的水。”
  岳长修还是没接,“云妹,我被我爹关起来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宋锦云诧异道,“你爹关你做什么?你又闯祸啦?”
  “不是……”岳长修支吾,看得宋锦云好不郁闷。许久他才道,“我、我……云妹,我不能娶你了!”
  宋锦云愣了愣,“为什么?”
  岳长修没敢看她,“我爹说你是商家女,娶了要被人看不起的。他给我安排了另一门亲事,那姑娘是刺史家的,我爹说门、门当户对。”
  宋锦云如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脑袋,她捉住他的衣袖,“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岳长修没看她,也没答话。
  “是不是我太凶了,以后我不凶你了。是不是我老笑你胆子小,以后我比你胆子更小好不好?”
  岳长修听着这哭腔,差点就想带着她远走高飞了。可他不行,不听父亲的就什么都没了,两个人根本没法好好活下去。不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陪着就行了,还得有银子,有地位,有面子地活下去的。
  “云妹,你很好,只是我不好,我爹……”
  宋锦云再听不下去,瞪眼,“你爹你爹,你什么事都听你爹的,你就不能自己做一回主吗?岳长修,我瞧不起你。喜欢你是我眼瞎了!”
  岳长修尴尬不已,还想劝劝她,却见她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往他身上丢,“滚!”
  他怕她想不开,没走。谁想她见自己不走,又弯身去捡石头,作势要朝自己扔,吓得他赶紧跑了,边跑边喊,“云妹你赶紧回家,不要乱跑。”
  宋锦云哭笑不得,手里的石头举了很久,直到看见他跑远,看不见了,石头才滚到地上。越想越觉委屈,眼泪成行滚落,将脸上的脂粉冲刷开了两条道。她怏怏坐到树下石头上,胡乱抹了一把脸,才不要为这种混蛋哭。
  可越是这么想,就越难过。
  雨下得越来越大,穿过密叶交叠的,淋在身上十分阴冷。宋锦云还趴在膝头上没有抬头,哭得厉害。
  “这伞是姑娘的?姑娘不用的话那在下就拿走了。”
  宋锦云一顿,抬眼看去,只见个身形清瘦的年轻人正在拿她的伞。此时她正是惹不得的心情,见了偷伞贼,当即说道,“不许拿我的伞。”
  
第76章 番外(四)
  番外(四)
  那人闻声,俯身拿起伞,走到她跟前说道,“这伞被你扔在那,也会疼的。”
  她只觉好笑,抬着花花绿绿的脸问道,“伞怎么会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伞,又怎么知道它会疼?”
  那人笑笑,“还会以理驳人,看来还是清醒的。”
  宋锦云瞅着他拿伞过来,在头顶上撑开,挡了冷冷春雨,她说道,“你什么时候在的?”
  一直盯着个姑娘,肯定不是好人吧。
  “从刚才你让你的情郎滚的时候。”
  “那种胆小如鼠自己拿不了主意,还看轻我宋家的人才不是我情郎。”宋锦云愤愤道,“就算他回头说要娶我,我也绝对不嫁他,再喜欢也不嫁。”
  薛晋看着她,不像是说气话的模样。十分坦荡直率,不过太没戒心倒也不见得是好事。
  宋锦云见他手上一直拿着个东西,这才略有警惕,“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薛晋明白过来,笑道,“怕我给你洒一脸的*散,将你掳走吗?”他摊开手,上面是一条帕子,“刚在对面小摊上买的,擦擦脸。”
  宋锦云满腹疑心瞧他,“我自己有帕子。”她拿了自己的帕子擦脸,然后就看见帕子上落了胭脂红色,还有抹眉的炭色,这才知道脸上已经脏得不行了。一条抹不净,这才接了他的,接了冷冷雨水,好好洗净脸。
  薛晋刚才在茶肆坐着等雨停,看见两人争吵,本不打算过来,可不知怎的就过来了。
  雨水顺着伞面滴落,结成雨帘,在两人四周滴出一圈水坑。宋锦云洗净了脸,这才再抬头,却见他肩头已湿了些。她推推伞柄,想将伞推过去,吸了吸鼻子说道,“我要回家了,再不回去我爹要担心了。”
  薛晋说道,“下这么大雨怎么回去,等等看有没有马车。而且你这个模样回去,你爹娘肯定要担心。”
  “我娘……”宋锦云顿了顿,“我娘早就过世了。”
  薛晋微顿,她又说道,“不过你说得对,我爹会担心的,那再等等好了。”她又坐回树底下,揉揉眼,想快点把哭痕给抹去。想到岳长修,又觉心头恨恨。她问道,“你说,对你们男的来说,功名利禄就真那么重要吗?”
  “对很多人而言的确是。”
  “那你呢?”
  “我?”薛晋想了想,“我兴许是那‘少数人’。”
  宋锦云歪了脑袋看看他,粗布长衫,看着有些寒碜。可哪怕是这寒碜,也不会显得落魄,大概是模样清俊的缘故,“你如果是没法行束脩之礼,我倒是可以帮你引荐给我爹爹,爹爹最敬重有大智慧的读书人了。”
  薛晋好奇道,“你不觉得我是坏人了?”
  “你不像。”
  “那谁像?”
  宋锦云鼓腮气道,“岳长修。”
  听她屡次三番提起岳长修,薛晋笑笑,看来那人跟她情谊十分深,“我游学四方,并不拘泥私塾书院之中。”
  宋锦云恍然,又问,“游学好玩吗?比起好好坐在书院里,只怕会很辛苦吧?”
  她问了许多话,薛晋一一答着。转眼雨水已停,两人却不知。地下泥土已被雨水冲刷得泥泞脏乱,可他们全然不在乎,彼此说着话,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直到雨后放晴,又日落西山,宋家下人慌慌忙忙来找,宋锦云才意识到有多晚了。奶娘只恨自己不是她亲娘,否则非得拎着她的耳朵好好教训一番,“姑娘,你真是个让人操心的主!还不快快回去,老爷都要急疯了。”
  她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辩。临走前又面对那清瘦的年轻人,问道,“游学的话,是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薛晋点头,“本来也是打算雨停后离开这的。”
  宋锦云颇觉遗憾,难得碰见个投缘的,“那你什么时候会再来?”
  薛晋想了想,“兴许是一年后。”
  宋锦云笑笑,“那一年后我们要是再见的话,你会不会认得我?”
  薛晋略意外她竟还想着下次见面,心情颇为微妙,“会。”
  宋锦云嫣然道,“我一定也会的。”
  奶娘见她还要和个陌生男子说长话,又叫了她一声,轻拽着她离开。宋锦云走了十几步,回头往那看去,那年轻男子还在往她这边看着。身如玉树,面如冠玉,说的好像就是这样的人了。
  &&&&&
  春去秋来,快要入冬时,宋锦云忽然收到岳长修的来信。
  自从她及笄没多久,岳长修娶了刺史之女后,两人就一直没有往来了。他倒是偶尔会给她来信,只是宋锦云看了一眼后,都是立刻拿去烧掉。信里看着旧情未断,对她仍是想念,但是既然娶妻了,那就别写这信,横竖她已看透这人,虚伪得很。
  许是喜欢她的,但他将他、功名、利益、父亲放在前头,她不过是他想要得到,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只是这封信上,却是同她提亲。
  奶娘念的时候宋锦云还以为听错了,“什么?提亲?岳少夫人呢?”
  “病死了。”奶娘略为揪心看着她,生怕她余情未了点头同意。
  “哼。”宋锦云重哼一声,“岳长修还真是无情无义,结发妻子刚过世就想着续弦的事,他真是……让人不可理喻。”
  她摇摇头,又让奶娘将信烧了。
  可谁想岳长修越发过分,见来信无用,竟去她常去的茶楼守着她。连胭脂铺玉器铺都能瞧见他鬼鬼祟祟的身影,可除了来信,也从不当面将话说清楚,看得她更觉气恼。
  男子汉大丈夫的,连说清楚的勇气也没么?难不成还要她过去问他来找自己什么事?
  宋锦云心底原本留着的一点青梅竹马的情意,终于被他彻底消耗殆尽。
  正月初一,青州城内已开始渐传谣言,说她勾搭岳家公子,恼得她连年也没过好。正好听说有门远亲的孙儿做满月酒,请他们过去。宋知言自然不得空去的,宋锦云一听,说道,“女儿代爹爹去吧。”
  宋知言隐隐猜出些什么,问道,“可是为了躲那风言风语?”
  宋锦云点点头,好不烦闷。宋知言说道,“那就去散散心吧。”
  不日,宋知言就让一众护院下人护她上路,统共十六七人,悄悄离了清河镇。
  宋家到底是青州巨贾,宅门稍有动静消息便传得极快。岳长修很快就收到风声,急得差点要前去追上。左思右想追上去宋家护院也不会让他靠近,便想她去的地方要路过滨州,滨州那儿正好有朋友在,让他去为他好好招待招待,说不定宋锦云感动之下,就原谅他了。
  于是他当晚便写信,让人快马加鞭,赶在宋家前头将信送去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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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滨州离京城稍近,也是富庶之地,皇城有什么风吹草动,这儿的消息总是来得特别快。
  洪沅正在房中算近月账本,虽然有盈余,但这钱来得实在慢,家里上下的生计、丈夫儿子除外应酬也都要钱,这着实让人心慌。刚将账本合上,就见丈夫进来,气色略有不对。她忙起身上前服侍,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薛康林摆手让下人出去,眉头锁得更紧,“皇都来了消息,圣上又染疾了。”
  洪沅低声吃惊,“今年这都是第三回了吧,隔三差五便病一次。”
  “嗯,只怕……”薛康林没有往下说,相信她能听得明白。一个年老之人在这还寒凉的天气里反复犯病,怕是时日不长了,“前太子废黜已久,圣上一直没有再立,满朝廷的人都怀疑圣上难忘皇后旧情,想恢复太子之位。不过又有所顾忌,因此拖到如今。”
  洪沅小心问道,“老爷是在发愁要同谁坐一条船上么?”
  薛康林微点了头,“而今看来,太子无能,其他几位王爷皇子虽然各有本事,但论谋略,还是比不过六王爷的。”
  “那索性一搏,同六王爷示好。”
  薛康林摇摇头,“六王爷生性多疑,喜猜忌,而且如今羽翼丰满,我一个小小太守,他如何看得上。只是圣上早对诸王有所制衡,封地钱财并不允许过于宽裕。若是我能得到一大笔钱财前去投奔,六王爷定会倚重。”
  提到钱,洪沅已面露难色,“方才妾身在算账本,这月有所盈余,但是不过百两罢了。那招兵买马,没有白银十万,如何能成事?”
  这也事薛康林愁的,如果他下令苛捐杂税,百姓必然不满,到时候坏了自己的名声,再去投奔六王爷,也就等于坏了六王爷的名声。哪怕能成事,日后也不会受重用,反而可能会被六王爷拎出示众。
  薛康林叹了一气,大好的机会难道就要白白错过了?去哪里找那样一大笔钱?倒是个难题。
  
第77章 番外(五)
  番外(五)
  正月气温仍旧寒冷,不过今日天晴,没有下雨。
  薛晋从清河镇路过,特地走到榕树下,没有看见去年见到的那个姑娘,连对面茶棚也不见了。
  他驻足许久,兴许相信缘分是错的。当时该问她住处,好歹问问姓名,可最后什么都没问,导致如今他碰不见那人,也找不到那个姑娘了。如果他知道在去年离开这里,继续游学后,会那样牵挂那个姑娘,兴许他就不会没有作为了。
  世上最后悔的兴许就是如果。
  他在清河镇留了下来,想着或许能碰见那个姑娘。
  又盼着她还记得自己。
  &&&&&
  薛升不爱养鸟儿,总觉那种东西浪费时日。只是同他一起玩的官家公子都喜欢,所以他也养了一只,时而也会去溜溜。这日带了鸟笼去酒楼和他们斗鸟,久等一人不来,就有人打趣道,“那王公子该不会是鸟儿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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