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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当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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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想到,这个孩子,却是被他的亲奶奶给亲手砸死了。母后,您说是不是很可惜?真是枉费了朕的一片苦心。”
  靳承乾话音未落,太后便惨叫了一声,忙手脚并用地往下爬。可是左边身子使不上力,她刚爬到床沿便就湿了平衡,狠狠摔了下去,正落在那摊血泊之中。
  “传…太医…”
  太后徒劳地用手去挡着德妃身下流出来的血,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喊出了这句话。
  “没用的,血流得这样多,大罗神仙来也救不回这个孩子了。母后,您说是不是?”
  靳承乾蹲下身,让视线与太后平齐,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
  “噢,对了,朕忘了告诉你了。您买通的那个宫女,把一切都告诉朕了,但是她说她并不知道您给她的药到底是什么。”
  “朕也好奇,便就将那包药给康平王妃送了去,想让她帮朕试试,这药到底有多补?”
  说着说着,靳承乾不禁笑出了声。
  “母后给的果真是好药,康平王妃服了才一炷香,那孩子便流了。听回来通传的探子说,王妃的血流得又急又快,是个快成型了的男婴。朕想着,那场面,许是跟德妃的差不多?”
  “孙儿,哀家的孙儿…”
  一天之内没了三个孙子,还有两个是经了自己的手,太后只觉胸腔憋闷到窒息,再一张口,便是一口心头血。
  “母后,何必如此伤心。没了两个侄儿,也是您的无心之失,朕不怪你。”
  靳承乾开口唤了青盐进来将太后扶到床上,背着手笑着冲面如死灰的太后微微颔了颔首。
  “母后,您放心,大祁断不会断在朕的手里。朕的贵妃有了孕,朕会护着她平平安安地生产。若是个皇子,朕便亲自教导他,等他大了后便将这江山交给他。若是个公主,朕便视她为掌上明珠,将她捧在手心里娇养着,养的像她母妃一样乖巧懂事。您说好不好?”
  太后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地望着床顶,脸色憔悴,嘴角边还流着口水,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十岁。
  见太后不再出声,靳承乾颇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转眼看向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德妃,眯了眯眼。
  “马画莲,你可知罪?”
  德妃靠在翠蔓的腿上,看着面色冰冷的靳承乾,心里一阵阵的恐慌。
  她知道,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全完了。这个男人,他什么也没说,可他什么都知道。
  想起三日前在北辰阁像个跳梁小丑一般的自己,德妃狠狠攥紧了拳头。
  她败了,可她还是不服!
  凭什么?她斗过了嫡母,斗过了嫡姐,却是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身上!不就是靠着几分姿色,她也有容貌,也有才华,心思更是她所比不上的,凭什么最后的输家会是她?
  “随便你。”
  靳承乾不想再理会眼神像是淬了毒般的德妃,打了个响指唤符延进来。
  “宣旨。”
  “是。”
  符延瞧着翠蔓扶着德妃跪得周正了,也没去管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的太后,清了清嗓子便打开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妃马氏,心机深沉,祸乱宫闱,以下犯上,死不足惜。朕哀之,痛之,但欺君之罪,不可轻饶。现将其贬为庶人,赐腰斩之刑,三日后午时问斩。钦此。”
  “陛下…”
  德妃瘫软在地上,眸子里满是恐慌与不敢置信。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多年的情分,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算她做错了事,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吧!
  她现在不再去想皇后之位,不再想着那个失去的孩子,她只想活下来,就算给路菀菀当牛做马也好。
  她只想活下来,她不想以这样难堪的方式死去!
  “陛下…臣妾知错,臣妾求您…”
  “翠蔓一心护主,朕极为感动。就赐她陪着马氏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靳承乾后退一步,绕过德妃要抓住他裤脚的手,转身翩然离去。
  是时候回去了,他已经是出来好久了,再不回去,他家乖宝该想他了。
  乖宝,你再等等。就差最后一步,朕便可以许你个后位。你会是朕独一无二的女人,独一无二的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恭贺德妃杀青
【啪啪啪】

  第55章 宫闱乱变故陡生

  德妃死后的第二日早上; 太后便也去了。
  对着外面,靳承乾给的名头是早上喝药的时候喝急了,呛到嗓子里了一口气没喘上来给憋死了。
  为此; 他还悲恸地哭了一场。说母后虽有过失,但到底是长辈; 人死仇散,下令厚葬。
  但是; 太后究竟是怎么去的; 没人知道。
  靳承乾那些眼泪流得到底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
  路菀菀不想知道那些真真假假。现在已是春深,外面该开的花也都开了。她现在每日里拉着鱼真一起赏赏花品品茶,小日子舒坦得不得了。
  孩子才两个月过一点,肚子没显怀,整日里也没什么别的孕期反应; 正是母亲过得最舒服的时候。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也很美满; 只除了每日回来得愈来愈晚的靳承乾。
  刚开始时; 靳承乾还能踩着晚饭的点回来,可到了后来; 等他回来; 路菀菀早就睡熟了。
  一日两日的还好; 可这连着快半个月了,路菀菀都只能在午膳的时候偶尔能见着他一面,心里也开始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孕妇的心思本就敏感,原本如胶似漆的两人; 现在竟连见面都成了难事,这算是什么意思?
  心里琢磨着,路菀菀这天晚上干脆就不睡了。吹了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等着靳承乾回来,就想着问个究竟。
  靳承乾这天回来的出奇的晚,进了内室,连澡都懒得洗了,脱了衣服就躺上了床。
  摸着黑抬起身去看了看路菀菀的被子,见掖得好好的,一点缝都没漏,靳承乾还暗叹了一声,“哟,出息了。”
  放了心,靳承乾又重新躺回去,翻了个身正准备睡觉,却是猛地被路菀菀给扑了个正着。
  “说!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儿去了?是不是找别的女人去了,你这个负心汉!”
  斜眼瞧着靳承乾躺下,路菀菀一个鲤鱼打挺就翻了起来,趴到靳承乾的身上左嗅嗅右闻闻,嘴里厉声斥责着,颇有一副捉奸的架势。
  靳承乾被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把她掀到地上去。反应过来连忙握住她的腰坐起来,满面苦笑地打着哈哈。
  “小祖宗,朕可哪儿敢哟。”
  “那你干什么去了?”
  路菀菀也不绕弯子了,伸手就探到了靳承乾的胯&下,一把握住,威胁地哼了声。
  “不说我就捏爆你的蛋蛋!”
  命根子被掐的紧紧的,靳承乾不由闷哼一声。脑子快速转了转,刚想再说些什么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就觉得那小手又紧了紧。
  “别想蒙混过关,坦白从宽,饶你不死。”
  “好好好,朕招,朕都招。”
  靳承乾赶紧往后缩了缩臀,抬眼对上路菀菀那双在黑夜里好似还在发着光的眼睛,无奈地举手,缴械投降。
  罢了,说就说吧。说出来,让她也多长几个心眼,自己不也能少操一份心。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的朝堂有些动荡。”
  靳承乾沉吟了下,思索着该怎么言简意赅地把最近发生的事跟路菀菀描述出来。
  “夏高勇贪污军饷,证据确凿,朕令慕言前去捉拿他,谁料到竟是扑了个空。现在那将军府中住的,根本就是个冒牌的大将军。”
  “那他岂不是早就不在府里了?”
  听着这话,路菀菀一惊,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三分。
  “是朕的疏忽,竟是让他用这低劣的把戏给戏弄了这么久。”
  靳承乾叹了口气,趁机握住路菀菀的手,让她没法再钳制住他。
  “夏高勇的野心很大,他现在逃掉,肯定不仅仅是为了保命。十有八九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比如说…谋反。”
  “您不是收了他的兵权吗?”
  路菀菀心里一沉,忽的就想起了靳蒙逆临走时跟她说的话。
  他说让她小心,千万别用关乎性命的事开玩笑。当时只当是长辈的叮咛,现在再想起,竟是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冷汗。
  “朕却是收了他的兵权,可他在军中十余年,他所掌握的人脉绝不是靠着虎符就能限制住的。”
  靳承乾慢慢搂着路菀菀躺下,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朕干脆就都和你说明了吧,也省得你东想西想的,反倒是难受。”
  “夏高勇人如其名,勇猛有谋略,而且极其善于带兵驭下,军中从他手下走出来的将领,至少有三分之一。他现虽然没了实权,但愿意跟着他而不惜违抗君命的,也不是少数。更何况,他手下养了三万私兵。”
  虽说从知道这个消息到现在已是有十余天了,可提起这茬,靳承乾仍旧是咬牙切齿地恨。
  三万私兵,这可不是三千。而且这批兵个个训练有素,连武器铠甲都要比真正的军队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要不是三日前慕言意外逮着了个进城打探情报的探子,他可能就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那现在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岂不是很危险?”
  路菀菀越想越觉着心里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似的,不由攥紧了靳承乾的袖子。
  “没事,朕不是在这呢嘛,朕在这,还能让人将你给掳了去不成?你别担心,小心伤着了孩子。”
  察觉到路菀菀明显变得粗重的呼吸,靳承乾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忙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
  “朕已是在城里布下了重兵防守,宫中也安排了禁卫军随时整装待命,还有三千弓弩手和十万羽箭,夏高勇若是潜进了宫,就算是插着翅膀也飞不走。”
  路菀菀含含糊糊地应着,心里的不安却是一点也没少。
  她窝在靳承乾的臂弯里,清醒地没有一丝睡意。只是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床帐发着呆。
  身旁的靳承乾实在是累极了,不一会就发出了鼾声。
  轻轻叹了口气,路菀菀轻轻翻了个身。
  有句话她一直都没讲,外贼易防,内鬼难除。明玉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若是这宫里也混进了内鬼,那事情可就要糟糕了。
  ~
  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闪着寒光的利剑,路菀菀恨不得一口咬下自己的舌头。
  让你嘴贱,让你胡思乱想,瞧瞧,一语成谶了吧!
  夏高勇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大。铜铃眼,大鼻孔,宽额头,胳膊比她的大腿还要粗。蓄着满脸的络腮胡,更显得他凶恶吓人。
  “娘娘,跟臣走一遭吧。”
  夏高勇眯起眼挤出个笑,声音洪亮如钟,震得路菀菀耳朵嗡嗡作响。
  “你是怎么进来的?”
  路菀菀站在原地,紧攥住拳头让自己别软了腿,尽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走进来的啊。”
  夏高勇嘿嘿笑了两声,低着头细细打量了会路菀菀,啧啧出声。
  “今晚守着宫门的禁卫军头子是跟着臣出声入死过的兄弟,您说臣要是想进来,会不会很容易?”
  见路菀菀面色不变,夏高勇玩味地挑了挑眉。
  “靳承乾还真不是个笨的,还知道把我原先的编制打散。不过,那又怎样?只要有一个是我的人,我进这皇宫就是如履平地。我把那些守门的士兵都杀了,用的就是架在你脖子上的这把剑。看看,上面还滴着血呢,娘娘,怕不怕?”
  “你进来容易,出去却是难如登天。”
  路菀菀深吸了口气,缓缓抬头,对上夏高勇的眼睛。
  “夏高勇,你把剑放下,本宫至少能劝陛下给你留一个全尸。”
  “没关系,这不是还有您呢嘛。只要您在,靳承乾一根毫毛也不敢伤了我。”
  夏高勇伸出指尖去捏路菀菀的下巴,被躲开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笑了笑。
  “娘娘,您这样的美人儿可真是罕见,比我妹妹的姿色还要好上几分,怪不得靳小鬼把你当宝贝似的捧着。假以时日,若是我做了皇帝,必定也要纳你为妃,还是贵妃,还住在这北辰阁,你说可好?”
  “好,本宫真是好久没听说过有人做这样离奇的梦了。夏将军果真不同于常人。”
  路菀菀扯出一抹笑,嘲讽地睨了夏高勇一眼,别过头去。
  “牙尖嘴利,真厉害的小野猫,我喜欢。”
  夏高勇这人就两个毛病,一是贪财,二是好色。
  现在见着路菀菀光洁白腻的侧脸,不由暗暗咽了口唾沫,笑的见牙不见眼。
  刚想再出声调戏两句过过嘴瘾,就听见李副将在门外低声唤他。
  “将军,二位小姐已经救出来了,现在正在院里。陛下也来了,就等着您了。”
  夏高勇挑了挑眉,低头看向紧抿着唇的路菀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剑却是没离开半分。
  “来吧,娘娘。”
  ~
  靳承乾背着手站在院里,身后是黑压压的弓弩手。看不清脸,只有背上的箭头反射着月光。
  寒冷,幽森。
  见着路菀菀脖子上抵着的银剑,靳承乾心里抽抽的痛,背在身后的手指被捏的咔咔作响。
  “夏高勇,把剑放下,朕留你全尸。”
  “真不愧是椒房独宠了这么长时间,陛下和娘娘的口气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夏高勇哧哧地笑了两声,微微动了动手里的剑。
  “娘娘,您说是不是?”
  冰冷的剑贴着皮划过,留下道淡淡的血痕。路菀菀一向娇气,这回却是难得的一声未吭。
  她只是无声地仰着脖子望着靳承乾,嘴唇小幅度地撅起,眼睛里永远泛着晶亮的水光。就像是以往她无数次向他撒娇时一样。
  血一点点渗出来,不多,却足以让靳承乾心疼得发狂。
  “朕再说一遍,把剑放下,否则,死路一条。”
  “放下剑,才真正是死路一条。有了娘娘做筹码,我还要愁走不出这皇宫?”
  夏高勇扯了扯嘴角,把剑插进剑鞘,直接用手掐住路菀菀的脖子。
  “啧,娘娘还真是冰肌雪肤,陛下好福气。”
  靳承乾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从符延手中抽出把长剑就抵上了夏高勇的喉结,眸子里血红一片。
  “夏高勇,你放肆!”
  夏高勇冷哼一声,更是将手里的力道紧了两分,似笑非笑地望向靳承乾。
  “听说,娘娘有孕了?这可是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啊,不过,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靳承乾攥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夏高勇的眼睛半晌,终还是咬着牙放下了手。
  “让他走!”
  “陛下…”
  符延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靳承乾伸手挡了回去。
  “夏高勇,贵妃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算是死了,朕也要把你挖出来鞭尸挖眼,挫骨扬灰!”
  “谢谢娘娘了,臣可真是沾了您的光。”
  夏高勇没理会靳承乾的话,只是低头哑着嗓子冲路菀菀笑了两声。
  望着眼前潮水般褪去的兵士,再不停留,钳制着路菀菀的胳膊,大步离开。
  李副将带着两个士兵跟在后面,护着夏高丽和夏高华亦步亦趋地跟上。
  夏高勇的身量极高,一步能抵得上路菀菀两步,再加上他走得急,更是扯得路菀菀踉踉跄跄,几欲摔到。
  月色明亮,路菀菀努力地向后望着,却只是能瞧见靳承乾落寞又孤寂的背影,犹如尊石雕般的站在那。
  月光洒在他的发上,幽光流转。
  也不知他能不能看得见,路菀菀从衣袖里伸出手,暗暗冲他比了个“V”字,甜甜笑了笑。
  陛下,您放心,臣妾聪明着呢。定是能将宝宝和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您可千万别哭,要攒着力气来救我们母子啊。
  靳承乾默默瞧着路菀菀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黑暗里,再也看不见。
  他抬起头,慢慢将眼眶里的泪流回去。
  刚才,他有三成的胜算能取了夏高勇的首级。可他还是不敢,他没办法拿着他的心肝宝贝去冒险。
  他没那种勇气,去看着路菀菀倒在他的眼前,因为他的过失。
  他怂了。
  周围是他的千军万马,可他却还是失去了他的全世界。这种无力感,真的可以把人逼疯。
  “宣路宰相和慕廷尉进宫。”
  靳承乾咬着牙吩咐出声,背着手走向书房。
  宝儿,朕就算是拼了这江山,丢了这条贱命,也定会将你救回来。你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等朕救你回来,咱们便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挺理解皇帝的…要换成是我,我可能也会放了大将军…
会不会有小天使看不起皇帝了啊【笑哭】
………
emmm 剧情算是紧凑了吧…蠢作者研究了好久大神的作品呢…

  第56章 心理战鬼话连篇

  蒙着眼睛的黑布被揭下来的那一刻;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得路菀菀不由得眯了眯眼。
  可下一瞬,她就觉得下巴被一双纤细的手指给捏住抬了起来,头顶上传来阵熟悉的骄纵嗓音。
  “路菀菀; 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你还能落到我的手上。怎么样,是不是感叹命运捉弄?”
  路菀菀被绑在身后的手猛地攥了拳;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悄悄将眼皮掀开条缝,果不其然; 眼前正是夏高丽那张写满了不屑和轻狂的脸。
  几个月的冷宫生活让她瘦了不止一点; 本就尖尖的下巴现在像是锥子一样,眼窝也陷进去了几分。美则美矣,配上那凹进去的脸颊,却总让人觉得有种惊悚之感。
  “几月不见,娘娘仍是让人惊艳。”
  路菀菀捏了捏手指,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些; 声音也是温温柔柔; 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夏高丽长得好; 不过可惜了是胸大无脑,性子张扬跋扈却又缺点心眼; 以前在宫里时没少被德妃当枪使。
  现在的情况下; 若是和她硬碰硬地争些口舌之快; 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不如服个软,把她哄高兴了,至少要保住肚里的孩子。
  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而且; 她看起来也挺好骗的?
  “叫什么娘娘,我一介小小采女,哪能担得起这称呼。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夏高丽缓缓扬起嘴角,眼里却是没有半点的笑意,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被贬这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对于后来者上位一步登天的路菀菀,她更是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哥哥再三嘱咐不要伤了她,她早就一鞭子抽了上去,不抽花了那张狐媚惑人的脸难解她心头之恨。
  “娘娘很不喜我?”
  路菀菀往后靠在椅背上,让自己能和夏高丽的视线相接,苦笑一声幽幽叹了口气。
  “废了你的贵妃之位是陛下的主意,又与我何干?咱们同是后宫中的女人,每日争破了头去抢那唯一的男人,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见夏高丽眉眼间有所松动,路菀菀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指尖,抽噎两声挤出滴眼泪来,继续信口胡说。
  “你也曾宠冠六宫,到头来还不是颗被弃了的棋子?我也不过是步了你的后尘罢了。现在陛下与我恩爱,对我荣宠有加,再过了几月几年,等我年老色衰,定还会有下一个贵妃娘娘来替我承欢。到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在冷清宫中翘首期盼着帝王一丝回眸的苦命女人而已。咱们同病相怜,又何必在此为了那个男人争风吃醋。”
  “你当我是傻子?”
  夏高丽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坐在路菀菀对面的位置。
  “昨日晚上陛下对你的担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专宠你三月有余,别的宫中未曾踏足一步。现在你又作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给谁看!”
  “最是薄情帝王家,那表面上装出来的功夫,不就是给别人看的。”
  夏高丽的下巴仍旧是高高地挑着,神情傲慢,脸色却是缓和了两分。见着这转变,路菀菀心中一喜,暗道自己的苦情戏还真是起了作用。
  夏高丽性子高傲,最是看不惯别人过得比她要好。自己把姿态放得低些,虽说不能化敌为友,但也至少能让她的敌意消散几分,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屈能伸。
  思及此,路菀菀打起精神,继续发挥着自己出色的演技,哭得更加卖力,试图把自己和靳承乾之间的关系摘得更干净些。
  “娘娘,你想想看,这三年来,陛下可曾对你有过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有过一点出自真心的嘘寒问暖?是不是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每日板着脸来,板着脸走,除了源源不断的赏赐,没一点真情实意。”
  “可是,没有爱,要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见夏高丽倚在凳子上抿着嘴唇默不作声,路菀菀给自己打了打气,再接再厉。
  “女人的一生,不都是希望有个人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宠,而不是像是一件摆设品一样。丈夫每日里来看看摸摸,却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夏高丽盯着路菀菀满面泪痕的脸,半信半疑地启唇。
  “所以,你是想说,陛下这些日子里来对你的疼爱,只是逢场作戏?你们之间…”
  “除了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外,就只有恨。”
  路菀菀打断了夏高丽的话,抬起头,眼眶通红。
  “若是三年前我没有被陛下选入宫中,现在怕早已是与董郎一起双宿双飞了,哪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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