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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当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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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做些什么好呢?”毽子的噼啪声有节奏的响着,“六个,七个,菀菀,我真是个天才!”
  “陛下在宴上免不得要喝酒,要不我给陛下做碗姜丝鲜鱼汤吧,冬日里喝着,也暖胃。”路菀菀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轻轻拍了下手掌,翻身下榻。
  “是是是,鱼汤好呀,好喝又暖胃…嗯?你刚才说了什么?”
  毽子在空中转了个漂亮的圈,啪的一声落在了路菀菀的脚边。
  鱼真顿了顿,旋即大步跑过去一把抱住路菀菀的腰,不让她再动,话里带着哭腔,“菀菀,你别闹了,我还得活着嫁人呢。”
  “你若是嫁人了,我就分一半的嫁妆给你,好不好?”路菀菀掰开鱼真的手,眼里满是笑意。
  “我怕我是看不到那天了。”鱼真顺势蹲在地上,死死拽着她的裙摆,“菀菀,你好好在殿里待着,陛下便就是最高兴的了。”
  “那怎么行。”路菀菀瞋了她一眼,“要时时刻刻保持新鲜感,这可是你说的。”
  “…”鱼真眼巴巴抬起头,抽抽鼻子,“娘娘,奴婢错了。”
  “没事的,”路菀菀轻轻拍拍她的手,嫣然一笑,“乖,阿鱼听话。”
  “…好。”
  没出息的被美色俘获,直到走进小厨房,鱼真才醒悟过来。看着路菀菀笑意盈盈的脸庞,眼一闭心一横,伸手从缸里捞出条鱼来放在案板上,“闪远点,别弄脏了我新擦的灶台!”
  北辰阁是宫里最为华美的宫殿,却也是最清净的宫殿。
  一是因为路菀菀喜静,不喜欢人伺候。二则是由于靳承乾前世见多了女人间的尔虞我诈,怕有那不要命的嫔妃伤了他的心头宝,而且他也有自信能亲力亲为地将路菀菀照顾好,也就不愿假借他人之手。
  是以,平日里除了定时来打扫的宫女太监,偌大的北辰阁里也就只有二十多宫人,能被允许进入殿里的更是屈指可数,实在是纷乱后宫里难得的净土。
  太和殿里,靳承乾在宴上强自坐了会,听着那些大臣们的阿谀奉承是越来越烦躁。再加上心里惦记着那个哭红了眼睛的小人儿,心里痒的跟猫挠的似的,干脆直接一走了之。
  可当他急匆匆地扔下了一众大臣满心欢喜地踏进门之后,眉头却是狠狠一皱。殿里灯火通明,可却怎么也找不见他巧笑倩兮的菀菀。
  “娘娘呢?”靳承乾回头,狠狠瞪了符延一眼。
  符延缩缩肩膀,心里委屈巴巴,奴才一直跟着您,怎么知道娘娘去哪了…
  “陛下您先坐着,娘娘说不定用过晚膳去遛弯了,奴才去找。”
  “朕同你一起去。”靳承乾在原地烦闷地转了两圈,挥挥袖袍,也踏出了门。
  “莞莞,阜言弟弟长得是真俊啊。”鱼真小心翼翼将汤舀出来,又切了几片黄瓜点缀碗边。
  “那可是我的亲弟弟,能不俊俏么。”路莞莞勾起唇角,得意一笑,拿过勺子盛了勺放进嘴里。
  “怎么样?”鱼真期待地看向路莞莞,眼睛亮亮。
  “还不错,”路莞莞咂咂嘴,“就是有点咸。”
  “谁问你味道了,”鱼真斜睨了她一眼,“我是说卖相。”
  “瞧瞧这汤色,闻闻这鲜味儿,一看就是顶级名厨才能有这功底。唉,你看这鱼尾巴,那优美的弧度,像不像阜言弟弟的额发上的美人尖儿?”
  “是么?”路莞莞探头细看,抿唇一笑,“我觉得更像是陛下笑起来的嘴角,温柔极了。”
  “朕笑起来像鱼尾巴?”靳承乾冷着脸走进来,但放松的眉毛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乖宝,你又胡闹。”
  路菀菀和鱼真俱是被靳承乾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忙回过头请安。
  靳承乾站在门口,因为背着光,看不出喜怒。高大的身影像座巍峨的山峰,只是静静站在那,威压就已浓重的让人不敢直视。
  “陛下,臣妾就是想着您平日里太操劳了,想给您补补身体。”路菀菀碎步移过去,晃晃靳承乾的袖子,仰着脸小心笑着,“臣妾没胡闹,您别生气。”
  “朕怎敢生元宸贵妃的气。”
  靳承乾将路菀菀拥进怀里,将她颊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慢慢往外走去。侧过头,眼神淡淡扫过鱼真,“端上来尝尝吧。”
  鱼真被那一眼扫的后背发麻,忙端起汤碗欲跟上去,却是被烫的呲牙咧嘴,只得又放下,转身去寻湿布。
  符延阴着脸靠在门边,冷眼瞧着鱼真苦着脸期期艾艾和汤碗斗法。终是瞧不下去了,脚步重重走过去,将拂尘往鱼真怀里一塞,“拿着。”
  话毕便去橱柜里找了个托盘,将碗放在上面,稳稳端走。
  “瞧我,被陛下吓得都忘记有托盘这个物件了。”鱼真跟着符延亦步亦趋的走着,“符总管,您可真是机智。”
  符延抿着嘴,没说话。
  “符总管,您今个是怎么啦?”鱼真瞥了眼符延的脸色,小心翼翼问出口,“是我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了么?”
  “好像从路公子来过之后,您就…”一直脸色臭臭的。
  符延猛地停住脚步,冷哼一声,“自己拿着。”
  “啊?哎。”鱼真一愣,连忙接过托盘。
  符延伸手扯过自己的拂尘,一捋额发,挺着背大步走过鱼真面前。路公子,路公子,哼,叫的真是亲热。美人尖儿,美人尖儿,谁没有是咋的。
  鱼真茫然的看着符延傲娇的后脑勺,这又是怎么了…
  路菀菀坐在靳承乾身边,看看帝王沉静如水的面色,再看看黄澄澄飘着姜末的鱼汤,心里有些紧张。
  靳承乾拿起银筷,轻轻一挑,就将鱼眼睛下的那块嫩肉提了出来。端在眼前看了看,侧身喂进路菀菀嘴里,“这块嫩,给你。”
  路菀菀猝不及防的被喂了一块肉,有些懵。顶着靳承乾黑亮的目光,细细嚼了嚼,“确实很嫩。”就是真的有点咸。
  靳承乾嘴角勾起抹笑意,又将另一侧的腮肉挖了出来,递到路菀菀嘴边,“张嘴。”
  “陛下,这是做给您的,却反倒都进了臣妾的口了。”路菀菀伸手将靳承乾的手腕转了个方向,“陛下,您吃。”
  “好。”话虽这么说着,靳承乾却趁机反手又将鱼肉喂进了路菀菀口中。接着凑近那粉嫩嫩的唇瓣,撬开牙关,舌头一卷,又将鱼肉给捞了出来。
  “不错。”
  路菀菀瞪大了眼睛,看着靳承乾泰然自若的神情羞红了耳根。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呢…
  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汤渍,靳承乾低下头,继续慢慢吃着。
  路菀菀悄悄观察着靳承乾的表情,在心里怪起自己的鲁莽来。自己还是太过任性了些,明知道陛下不喜她做这些活计,偏还要拉着阿鱼来满足她的私心。要是陛下真的怪罪下来,受罪的肯定是阿鱼。阿鱼以心待她,她却将阿鱼推到这样尴尬的境地,真是不该。
  咬咬嘴唇,路菀菀轻声唤了句,“陛下?”
  “怎么了?”靳承乾左手放下来捏捏她的小手,右手动作却是未停。
  “陛下,这鱼是鱼真捞上来的,鳞是她去的,火也是她起的,连黄瓜都是鱼真切的。”路菀菀伸手指了指碗边,又缩回去,手指头微微蜷起,“臣妾就是加了些盐,其余的一概没动的。”
  “陛下,是臣妾非要去小厨房的,下次不了,您别生气。”
  靳承乾停住筷子,看着路菀菀唯唯诺诺的小模样,心里酸酸涩涩又有些甜蜜,叹了口气,“乖宝,朕不让你做这些活计,是心疼你,不是不喜。你若是喜欢厨艺,你便去做。只要你高兴了,就算是想拆了这皇宫,朕都二话不说的去替你拿锤子来。朕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平安喜乐,仅此而已。”
  “乖宝,你一点都不乖,总是不明白朕的心。”
  路菀菀望进靳承乾柔和的眼睛,心里一酥,像是有什么东西化了,流在心尖上,暖暖滑滑。将勺子塞进靳承乾手心里,笑颜如花,“乖宝乖的,陛下,您别光吃肉,喝点汤。”
  “傻宝,”靳承乾笑出声,宠溺地摸摸路菀菀的发,“过来,朕抱抱。”
  怀里拥着佳人,靳承乾心里无比满足。用筷子拨弄着鱼尾巴,脸颊轻轻蹭了蹭路莞莞的鼻尖,“乖宝,下次烧菜要记得,少放些盐。”
  

  第15章 爱轻怜再讽太后

  外面大雪纷飞,靳承乾也就心安理得地不再出门练剑,缩在暖和的被窝里搂着路莞莞直到天大亮。
  早起习惯的人,就算有机会再懒睡,总也是睡不踏实的。靳承乾不敢翻来覆去的吵到路菀菀,干脆就睁着眼睛托腮欣赏心上人的睡颜。
  这小丫头,总算让自己宠出些小脾气来了。自从昨个晚上说了她汤做的有些咸,就一直闷闷不乐,连着对他也有些爱搭不理的了,还吵着前个被他弄疼了,不让他碰。
  拔了根头发,轻轻骚着怀中小人儿的脸蛋,惹得路菀菀一声不满的娇哼,靳承乾不由笑出声来,“小觉包,都几时了,还不起。”
  路莞莞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推开靳承乾的大手,“陛下,几时了?。”
  “不知,但肯定不早了。”
  靳承乾用胡茬轻轻蹭着路莞莞的鼻尖,吻了下她的眼睛。
  路莞莞转过头轻声打了个喷嚏,被靳承乾摩擦的也精神了许多。侧过身子将手搭在靳承乾腰上,“陛下今早不练剑了?”
  “下雪了,不练,陪着你。”
  靳承乾抓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掖好被沿,眼里有些担忧,“昨晚上着凉了?”
  “不是,是陛下的胡茬碰到鼻子了,痒痒的。”路莞莞眉眼弯弯,一骨碌坐起身,掀开被子从靳承乾身上爬了过去。
  “干什么去?”靳承乾皱着眉,伸手扯住她的寝衣下摆。
  “臣妾去告诉她们不许扫雪,”路莞莞回过头,“陛下您松手,要不就晚啦。”
  靳承乾笑出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路莞莞的屁股,“多大的人了,玩心还这么重。”
  话虽这么说着,还是翻身下了地,坐在脚凳上给她穿上鞋子。口中絮絮叨叨地念着,“化雪时冷的很,把那件红狐狸大衣穿上,出去的时候护耳围巾和帽子都要戴好…还有,冬日里可不准碰冷水。”
  路莞莞笑眯眯地听着,待靳承乾给她穿好鞋子,飞速地用脸贴了下他的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事的,陛下,臣妾健壮着呢。前两年冬日,臣妾穿着宫服跑来跑去洗衣擦地,不也没事儿。您看臣妾的手,嫩着呢。”
  听着路莞莞的话,靳承乾眸色深了深,声音也低落下去,“阜言说,你小时常生病,瘦弱的像只小鸡崽,直到十岁才渐渐好起来,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路莞莞也发现每次自己提到从前,陛下的情绪就会莫名低落,也有些后悔。搓搓手,“牛儿真是的,怎么能说姐姐像鸡崽呢,不像话,陛下您可得替臣妾好好罚罚他。”
  靳承乾牵过路莞莞的手,细细摩挲着,眼神温柔而疼爱,“都是从前了,朕后悔没照顾好你也是无用。只是这样的事,以后是绝对不会发生了。你坐着,朕去唤人打热水来。”
  “唉,臣妾等着您。”路菀菀嫣然一笑,乖乖坐在镜前,注视着靳承乾出去,转身挑选起今日的珠花。
  “陛下,太后娘娘一早便遣人来递了话,说是多日未见您,想的很。也想见一见元宸贵妃娘娘,就请您和娘娘一起移步寿康宫用早膳。”
  符延一见靳承乾出来,忙迎上去。
  “这都辰时快过了吧。”靳承乾吩咐清月和鱼真去拿洗漱的东西,皱眉看向符延。
  “太后娘娘说了,不管几时,她都等着您。”
  “呵。”靳承乾摇头轻笑,转身往内室走去,“那朕便去吧。”
  “陛下,您怎么了?”路菀菀看着靳承乾诡异的神色,有些讶异,出去时还一本正经,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幅表情。
  “太后要请我们用早膳,”靳承乾走到路菀菀身后,拿起梳子,笨手笨脚地给她梳顺头发。
  “太后娘娘?”路菀菀眨眨眼,“陛下,臣妾还没去寿康宫请过安呢。”
  “给她请安作甚?”靳承乾冷哼一声,扶着她的肩,低头看着镜子中二人耳鬓厮磨的影像,笑出声来,“乖宝,等会到了寿康宫,不管那个老妖婆说什么,你都别理她,她不安好心,知道了么?”
  老妖婆?路菀菀哑然。看来陛下和太后的关系,真是不太妙呢。
  侧过头,正对上靳承乾温柔的眉眼。路菀菀微微一笑,乖巧的点头应是,“臣妾知道了。”
  洗漱过后,靳承乾将路菀菀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好,想着雪天步撵和马车俱是不方便,便就让符延打着伞,牵着路菀菀走一段路,背一段路。好在北辰阁与寿康宫距离不算太远,磨磨蹭蹭的,小半个时辰便也就到了。
  到了寿康宫时,已经是巳时快过,太后饿着肚子等了两个时辰,喝了两壶的茶,心里早已是火冒三丈。靳承乾也不高兴,路菀菀前些日子膝盖才受过伤,太医交代了不能冻着,现在却要这样被折腾,他心里不舒服的很。
  路菀菀心情却是不错,她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这样溜达过了。虽然外面下着雪,但有尊贵的帝王保护着,也没给她带来什么麻烦,雪中漫步,反而是另一种景色。
  “乾儿好久不曾来看望母后,母后也是很想你,就请你来聚一聚,用顿早膳。不过看现在这时辰,便直接用午膳吧。”太后抚着袖口,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笑的端庄大气。
  自从那日被靳承乾狠狠落过面子之后,后宫中的嫔妃接二连三的被贬位禁足,太后也慢慢察觉到,这个帝王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是以她也收敛了许多,安静了一些时日。可现在她不得不再次与靳承乾交锋,因为,她想要保住自己唯一的儿子。
  “朕还以为母后不想见朕,便就没来碍您的眼。”靳承乾勾着唇角,眼里却是一片冷意。
  斥退了要上来伺候的宫女,靳承乾牵着路菀菀落了座。脱下她的的大衣搭在旁边椅子的椅背上,冷眼扫过旁边站立的宫人,“朕的贵妃,不喜他人伺候。”
  看着自己刚想坐的椅子上铺了件大衣,太后眉毛扭了扭,深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依旧是一脸慈祥的笑容,隔着个座位坐下来。
  “这位便是元宸贵妃了吧,长得可真是标志。只是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来看看哀家,哀家可是想你想的紧。”
  路菀菀羞怯一笑,却是没回答太后的问题,伸手倒了杯茶,“母后请喝茶。”
  太后看着那黄澄澄的茶水感觉嗓子眼都要满了,但想着要和靳承乾讲和,还是端起来抿了口,“菀菀有心了。”
  路菀菀再次抿唇一笑,却是不再说话。靳承乾一会看看路菀菀,一会看看杯中漂浮的茶叶,也是不再理会太后。一时间,屋子里静谧的很。
  太后死死攥住自己的掌心,垂下眼睑掩住眼中喷薄的怒意。自己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呵,好,好得很!
  寿康宫的大宫女会春及时上来打破了这份尴尬,“太后娘娘,午膳备好了,可要呈上来?”
  太后抬起头,笑着道,“快端上来,陛下和贵妃怕也是饿好久了。”
  “确实是饿了好久了。”靳承乾也笑着接道,“若是母后不遣人来请,朕和贵妃怕是早已用过了膳,现在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补眠呢。”
  太后嘴角抽了抽,强装着笑意,“母后也是想咱们一家人聚一聚。”
  伸筷夹了一块排骨放到靳承乾碟中,“母后记得你小时最爱吃排骨,来尝尝,母后宫中的味道变没变。”
  “母后宫中的膳食仍旧是可口无比。”靳承乾夹起排骨咬了口,笑着赞道。
  “只是不知还会不会吃坏肚子。”看着太后骤变的脸色,靳承乾放下筷子轻轻一笑,“朕从小到大,只在母后宫中用了一餐,其中就有这道糖醋小排。只是吃了母后的菜,朕却是上吐下泻了整整三天,也不知母后是用了什么独家秘方。”
  “或许是天太热了,母后宫中的菜怎会有什么问题。”太后握住筷子的手颤了颤,缓缓吐出一口气,“记得当时你和平儿感情极好,总是一块玩闹,现在,你们兄弟也是多日未见了吧?”
  “母后又说笑了,皇弟小时以有您这样的母亲为骄傲,怎会和朕玩到一块去?”靳承乾看着太后的眼神里满是笑意,“皇弟自幼顽劣,现如今走上歪路,也是朕作为兄长的失职。”
  “乾儿,”太后也放下筷子,眼神中满是祈求,“平儿可是你的亲弟弟,再说了,他也没犯什么大错,你又何必这样为难他?”
  “母后知道皇弟犯了错?”靳承乾眯起眼,曲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朕都还没查明的事,母后怎就知道了?再者说,朕何时为难过他?”
  太后紧紧咬住后牙根,“既然你说不为难平儿,那可否现在许下承诺,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都不能追究。”
  “当然不能。”靳承乾眼神骤冷,“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一个毫无功德且劣迹斑斑的闲散王爷,不罚不足以立律法!”
  “你罚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太后瞪大眼睛,手死死抠住桌沿,“你无子,大祁后继无人。没有平儿,就没有储君,大祁立国无本,民心难安!”
  “笑话!大祁的立国之本就是他康平王?”靳承乾站起身,拉起路菀菀,“母后,您真是老糊涂了,在宫里潜心读读佛经吧,朕就不打扰您了。”
  “哀家再糊涂,也不及你糊涂!”太后红着双目将身前的碗碟摔在地上,“你昏庸无道,不忠不孝,就是一个暴君!大祁有你,是灾祸!”
  靳承乾猛地回头,“朕就想做个暴君,朕高兴,要您管?”
  路菀菀从始至终就一直扮演着提线木偶的角色,此刻听着身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再瞧瞧身边的帝王,眼中有些担忧,“陛下,您别不高兴,别听太后瞎说,大祁有您,是福气。”
  “朕管她做什么?”靳承乾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朕有你在身边就足够高兴了。”
  “雪停了,朕带你堆雪人去好不好?”
  “陛下最好了。”看到靳承乾的笑脸,路菀菀放下心来,也不想再提那些糟心事。将脸贴近靳承乾胸口蹭了蹭,温声应道。
  

  第16章 同喝醋雪人一家

  “陛下,臣妾以前也堆过雪人呢,又大又漂亮。”
  路菀菀心中雀跃,但想着这里毕竟不是北辰阁,自己还顶着个贵妃的身份,还是压下了步子,小步小步紧跟着靳承乾慢慢走着。
  靳承乾微微低头,看着路菀菀灵动的眉眼笑出声来,“真的么?”
  “哪能有假,”路菀菀笑眯了眼,“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年节时慕言哥哥来臣妾家小住,带着臣妾和弟弟堆了三个,手牵着手围成一圈。”
  慕言哥哥…靳承乾心里微微泛酸,你还没叫过朕承乾哥哥呢。
  “待会咱们堆两个大的,旁边再围上一群小的,你说好不好?”
  “宫人么?”路菀菀有些疑惑。
  “是公主。”
  靳承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尾微微挑起。
  路菀菀被靳承乾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张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一道惊讶中带着欣喜的声音打断。
  “陛下?”
  陈婕妤本想着趁着雪天出来,给太后请个安侍个疾,正好留个孝顺不怕吃苦的好名声,没想到半路上竟是碰见了靳承乾,当下是惊喜万分。
  急急下了小轿,陈婕妤盈盈拜倒在雪地里,抬眼看向靳承乾,眼里是水润的泪珠,“陛下,臣妾已是月余没见着您了,您怎么也不来看看臣妾。”
  见着陈婕妤,靳承乾的第一反应是偏头去看路菀菀的表情,看见那微微蹙起的小眉头,心里有些快意。这醋可不能朕一个人吃,两个人一起酸着才更有味道。
  路菀菀这段日子实在是太悠闲了,都快忘记了后宫里还有群豺狼虎豹一样的女人。见了陈婕妤,心下立时警铃大作。
  伸手环住靳承乾的胳膊,悄悄挺直了背,露出个自以为最大方得体的微笑,垂眼看向地上的陈婕妤。
  陈姜仪,从三品御史大夫陈厚之女,长得是娇娇滴滴弱不胜风的模样,却是个蔫儿坏的主,德妃马画莲的好军师。路莞莞得出结论,这不是好人,有危险。
  陈婕妤跪在地上,看着靳承乾对着路菀菀毫不掩饰的亲昵,眼神闪了闪,“臣妾给陛下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嗯。”
  靳承乾不欲与她多谈,揽着路菀菀继续往前走,“不过也不能光有公主,还得有个皇子,要不然,朕的江山就无人可继了。”
  看着靳承乾对自己明显冷淡的态度,陈婕妤暗自咬紧了牙根,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旁的宫女急忙给她拍掉裙摆上的雪,“婕妤,咱们还去寿康宫么?”
  “不去了,”陈婕妤上轿坐好,伸手抚了抚发上的钗环,眼里还蕴着泪珠,嘴边却带着笑。
  微微偏头看向轿下的宫女,声音温柔如水,“去明嘉宫给德妃娘娘请个安。”
  路菀菀自从见了陈婕妤后就有些神色恹恹,虽还和靳承乾笑着搭话,可还是能明显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
  靳承乾伸手给她整理好毛茸茸的领子,“乖宝,冷不冷。”
  “不冷,”路菀菀握住靳承乾的大手,“陛下的手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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