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爷与男戏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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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晃深吸一口气，其他队员也是要破釜沉舟了，齐齐爆喝一声，成败就在这最后几划了。
　　终于在最后几尺时，张家米行的船队超过了京兆伊的船队，率先冲过了终点。
　　人群瞬间爆发出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全顺激动得快跳起来，茶楼酒肆的临街的窗前也堆满了人，齐齐挥舞着彩色丝带喝彩。预留的空地上的舞狮队也敲响锣鼓，开始舞起狮来。
　　李晃放下手中的浆，等放松下来，才感觉手臂早就麻木了，衣服也已经湿透了，不知是汗是水。见她有些站不起来，后面的卫三便伸手将她扶起来。
　　过了一会才陆续有队伍通过了终点，得了第三的，是一家武馆，他们本来也是有机会争夺冠军的，半路鼓点乱了一阵就落后了。
　　一身红衣的李晃站在龙舟上，看着河岸两边欢呼的人群，心底就升起浓浓的满足感，她这会像是感受到诗里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志得意满，不由扯开嘴角微笑。
　　这幕落在程生眼里，他半是羡慕半是苦涩地笑了笑。他年少时从未有过这种意气风发的时候，虽然唱戏有些成就，但那对他来说，不是自豪更像枷锁。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谢谢小天使的支持。

☆、尴尬的失误

　　等船靠了岸，李晃带着卫三跟吴领队说了声，快速地拨开人群跑了。吴领队心情微有些复杂，他知道，今天若不是这两人，他们怎么也赢不了的。但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前被换出去的两人已经归队了，没出一份力就占了第一的名头，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李晃二人悄悄回到铭仁轩，推开门就见全顺呆呆的一脸仰慕地看着她，李晃好笑地轻轻踢了全顺一脚，全顺回过神来，见李晃衣服湿透了，赶忙拿起李晃先前换下来的外衣披在李晃身上，说道：“主子，您等会，我去叫掌柜拿件干净的衣裳。”说完就冲出门去，一溜烟下楼去了。
　　李晃转过身，看着站起来的程生，歉意的说道：“本来把公子请来是想结识公子一番，我倒跑去玩耍了，真是有愧于公子。”
　　程生笑着说道：“李公子哪里话，在下托公子的福，才能跟师妹不在下面跟人挤，何况公子这的雅间视野极好。公子今天一举夺冠，程某在此恭喜公子了。”
　　李晃看了眼他身边的玉莹，她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悄悄偷看她，身着一身鹅黄色的纱衣，看起来娇俏可人。
　　李晃也不接口，只是笑笑。请他和玉莹坐下，亲自给他们续了茶。
　　过了一会，全顺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说道：“主子，奴才已经让人备好了衣服，请您跟着奴才去换。”李晃不让他自称奴才的，全顺有时候会忘记。
　　李晃又跟程生表示了歉意，就跟着全顺下楼去了。　
　　全顺带着李晃往后院走，进来院门，就见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在门下等着。见李晃来了，忙跪下请安，自称她是这铭仁轩掌柜的正室。李晃示意她起来，妇人便带着李晃往里面西厢走，全顺在院门口等她。
　　妇人带着李晃进了房门，拿起桌上的一叠衣服，双手递给李晃，说道：“王爷，这些衣服是民妇给家里女儿做的新衣裳，没穿过的。只是布料平常，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李晃接过来，笑道：“这本是你的拳拳爱女之心，却被本王占了，说起来还是本王的不是呢，此番真是多谢你了。”
　　那妇人只是连连道不敢，然后就告退出了房间，候在门口。
　　李晃拿起衣服，换上了。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有些宽松，却有些短。李晃也不计较，拉开房门，让妇人进来将她换下的衣服包起来。
　　见妇人将她的衣服包好了，她自己拎起来，又谢过妇人，让她留步。走到院门前时，李晃将包裹扔给全顺，自己抬脚上楼去了。
　　李晃推开门，里面的人见到她都是一呆。
　　李晃不解地看了看卫三，卫三指了指她的衣服。她低头一看，恍然大悟。
　　刚刚换衣服换得匆忙，竟没注意到她换上的是女儿家的衣服。李晃抬头看了看惊呆了的程生二人，不自在地咳了咳。
　　程生看着一身女装的李晃，换回女装的她显得十分英气。他惊讶之余，忙收回目光。
　　李晃尴尬至极，踌躇地开口说道：“我并非有意欺瞒公子，实在是身份不便告之。”
　　玉莹却低呼出声：“原来你是女扮男装！”
　　李晃勉强笑了笑。
　　程生这会却想明白为什么李晃先前换衣服时，她的两个下人如此紧张。他本来还有些生气李晃不顾还有玉莹这个女孩，就在房里换了衣服。这会明白过来，一张俊脸霎时涨得通红，也没接话，拉上玉莹站起来说道：“这位小姐，今日多谢款待。在下还有事，就此告辞了。”说完就准备出门去。
　　李晃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看着他拉着玉莹衣袖的那只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见他执意要走，只好说道：“我们也该走了，那一起下去吧。”
　　玉莹扯了扯程生的衣袖，程生低头看了她一眼，冷静下来。立到一边，说道：“小姐先请吧。”
　　李晃见他脸色平静下来，也不推辞，抬脚就往楼下走，全顺和卫三跟在她后面。
　　刚走到大堂，柜台后面正在算账的掌柜见她下来，冷不丁地开口问道：“王爷就这回去了　　　吗？”说完就小跑过来见礼。
　　掌柜半弯着腰，半晌也没听见李晃叫他免礼，也不敢自己起来，就这么弓着身体。
　　李晃深吸一口气，从牙缝挤出两个字：“免、礼。”
　　掌柜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只见李晃脸色阴晴不定，全顺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只有卫三不动声色的站着。谁都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人跑出来坏事。
　　掌柜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地方做得让李晃不满意了，但还是要认错的，张张嘴正欲告罪，话还没说出来，李晃已经抬脚往外走了。
　　李晃这会已经不想回头去看程生的脸色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逃也似地走得飞快。全顺和卫三也不管后面的程生二人，扔下他们追着李晃去了。
　　而程生的反应却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大，他本来就猜想李晃应该是个权贵，只是没想到她是前几天那个宁乐王，略有些吃惊。
　　这会倒是明白了，难怪觉得她声音在哪听过。只是那天她说话十分张扬，今天又格外有礼，两者之间差异过大他没有联系到一起。知道她身份了，原本还有些不安，这会倒是放下心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就有这种感觉。
　　程生看着李晃消失在门外，拉着惊呆的玉莹就往外走。掌柜见他们和宁乐王一起下来，以为是李晃的贵客，客客气气地送他们出门。
　　程生出了门对掌柜拱拱手，拉着玉莹往戏园方向走。
　　龙舟比赛已经完了，人群也慢慢地散了。
　　玉莹出了门，才恢复过来，惊讶地说道：“师兄，那人竟是个王爷！难道是前几天来院子里帮我们解了围的那个宁乐王？但是我们又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喝茶？”
　　程生也没有头绪，安慰她道：“也许她真喜欢师兄唱的戏吧。”
　　玉莹睁大双眼，犹豫地说道：“师兄，她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吧？”
　　程生一怔。摸摸玉莹的脑袋，强笑道：“想什么呢，宁乐王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我这种身份的人？”
　　玉莹眼眶一下就红了，心疼得要命，明明她师兄那么好，却受了那么多苦。
　　程生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心也疼了一下。玉莹进园子的时候，程生已经在园子里呆了三年了。那时候戏园里小孩很多，经常有人欺负她，他看不过去，便出面帮她挡着，后来玉莹也越来越粘他，和他关系最好。
　　程生伸出手，拉着玉莹的衣袖，随着人群慢慢地往回走。
　　而走出铭仁轩的李晃，走到马车停放的位置时，便迎面遇到京兆尹一行人。她眯着眼，定定地看了一眼其中的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也不管他们，转身就准备钻进车厢。
　　那男子也看到了她，展露一个灿烂的微笑，出声叫她：“皇妹！”说完快步就往她这边走过来。
　　李晃无奈地转身，看着快速地走过来的男子，开口打了个招呼：“三皇子殿下。”全顺和卫三也向三皇子行了礼。
　　走过来的这人是现任皇后的嫡子，李暄。
　　李一脸笑意地走到她跟前，一副碰到她极为高兴的样子，说道：“事先不知道皇妹也来观看龙舟比赛，不然应该约皇妹一起的，我一个人看也甚是无聊。”
　　这会京兆尹姚大人等也走到近前了，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停下，齐齐对着她行礼：“下官拜见宁乐王。”
　　李晃不耐烦地挥挥手，叫他们起来。对李暄说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三皇子殿下与姚大人等办正事了，告辞。”说完也不管李暄如何反应，钻进马车就吩咐全顺走。
　　李暄看着李晃远去的马车，嘴角还挂着笑，眼底已一片阴霾。本来太子应该是他，皇上却念着前皇后的旧情，愣册立了二皇子李睿为太子。所以他跟太子关系是表面平静，暗下却势如水火。李晃跟太子走得极近，他是想着能交好就交好，若是不能，他不介意毁去。
　　是我的，谁都拿不走。李暄猛地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后恢复平静。转过头，又露出温和的笑继续和姚尚交谈。
　　李暄的出现让李晃暂时忘了程生的事，这会她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低头思索这李暄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李暄想争夺太子之位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他平时掩饰得再好，广交朝臣就让人怀疑他的目的。太子哥过于仁慈了点，手段不够狠厉。圣上皇子众多，除了一些不得宠，还有一些母家势力小构不成威胁的皇子，有能力争夺皇位的也有好几个。李晃揉揉脸，这事她暂时管不着，就放在了一边。
　　李晃回到王府是已经申时了，她早上只吃了一些点心，又划船消耗了大部分体力，这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吩咐全顺和卫三自行去吃东西后，就自己回了德音院。
　　

☆、李晃做媒

　　进了房门见桌子上摆着些点心，手都不洗的，捏起一枚点心，随便嚼了嚼三两下就吞了下去。一旁伺候的丫鬟惊蛰看着她的吃相掩嘴笑了笑，忙端了盆清水来让她净手。
　　李晃快速地洗了洗手，拿起帕子胡乱擦了擦，扔到一边，端起点心盘子坐下，一边吃一边打趣惊蛰道：“好个贴心的好姑娘啊！你等着，回头爷给你找个贴心的好郎君。”说完就想起前几天她许诺卫三的事，又仔细地看了看惊蛰。只见惊蛰身段高挑，鹅蛋脸，皮肤白皙，整个人水灵灵的。
　　惊蛰以为李晃是打趣她，脸色微红，轻轻地啐了一下，说道：“王爷自己还是姑娘呢，怎么能给奴婢说媒。”
　　李晃这会已经有主意了，开口说道：“本王怎么不能给你找婆家了，你今年好像十八岁了吧，按例要放出府去配人了，与其配给那些傻愣愣的小厮，本王给你介绍个好归宿如何？”
　　惊蛰惊讶地张大嘴，她以为李晃是在说笑，这会见她认真地说，心下有几分意动。她伺候了李晃快五年了，感情自然是有的，她知道主子是什么样的人，绝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
　　李晃见她羞答答的不说话，笑了笑说道：“这个人啊，是我以前的暗卫，现在也到年纪了，我就把他调了出来，做了府里的侍卫。你若嫁给他，要出府我就把卖身契给你，要留在府里也可以。他虽然比你略大了些，但是是知根知底的，脾气模样都好，应该也是会疼人的。你看怎么样，你若愿意，回头我安排你们先见见，觉得好了再说也是可以的。”
　　惊蛰低着头沉吟半晌。李晃也不催她，慢慢地吃着点心。
　　过了一会儿，惊蛰抬起头，轻轻地说道：“奴婢都听王爷的。”说完已是羞得不行，也没告退就跑出房去了。
　　李晃高兴极了，边吃边想怎么让他们俩先见一面。
　　正想得兴奋，就传来敲门声。全顺的声音传来：“主子，卫七要见您，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李晃放下点心，拍了拍手上的点心屑，抬脚欲往往书房去，又想起一件事，对全福说道：“今天茗仁轩掌柜的夫人借了我一套衣服，这衣服我穿过了倒是不好还回去了，你让人送两匹云锦过去，就说是本王预先送给他家姑娘的添箱。”
　　李晃想着那掌柜夫人给女儿做的衣服是少女穿的样式，身量又和她差不多，估计是年纪到了还没有嫁人的。全福应下了。
　　到了书房前，李晃清了清嗓子，推开房门，就见卫七隐在一旁的阴影里。
　　卫七见她进来，跪下说道：“主子，您让查的洒金街上赵立荣的宅子已经有了眉目了。”
　　李晃大步走进去，坐在椅子上才示意他起来。
　　卫七继续说道：“那宅子是赵立荣的二舅钱志远送给他的。”
　　李晃坐正身子，略有些惊讶地说道：“竟真是他外祖家送的？”
　　卫七继续说道：“卑职查到那宅子虽然是赵立荣的舅舅送他的，但来路似乎不正，那宅子原本是一家江南籍的富商买在京城作来京时避暑别苑用的。但不知为什么通过钱志远送给了赵立荣。”
　　李晃听了，笑了笑：“这可有意思了。”
　　李晃躺回椅背上，略思索了一会说道：“这宅子价值不菲，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就送给赵立荣，你再去好好查查原因。”
　　“属下遵命。”卫七说完就飞上房梁消失了。
　　李晃站起来，伸手弹了弹衣服。
　　皇上虽正直壮年，但这几年身体不怎么好了，有心争夺皇位的皇子便开始蠢蠢欲动，首当其冲的就是三皇子，其母出自冯国公府，冯国公冯仁忠当年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以外姓封了国公，女儿又进宫做了皇后，其权力可见一斑。　
　　其次是五皇子李瑜，母亲是淑贵妃，外祖是当朝太尉王济，位高权重。且淑妃聪明又善经营，在后宫声誉极佳，皇上也很看重她。
　　还有六皇子李晟，大舅是镇南将军，掌管五万大军，奉命镇守着大兴的南疆。因为这样，本来是容华的六皇子的母妃才封了惠贵妃，以安她哥哥秦朝培的心，替皇帝镇守南疆。
　　剩下几个未来可能有威胁的皇子现在年纪还小，暂时威胁不大。
　　而太子李睿的外祖父是镇国大将军沈祖华，率领十万大军，镇守着北疆，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京城，连十多年前前皇后殡天都没能回来看一眼。二舅跟着镇国大将军在北疆，大舅从了文，外放到产云间锦的云州做太守去了。
　　李晃边分析着朝里的局势，边往正院走去，今天是端午节，估摸着府里会早点开饭。
　　李晃进了院门就闻道一股雄黄的气味，想必是院子里洒了不少雄黄酒。走进正厅，就看见她王妃在做前两天她见到的那件衣服，看着样子像是要收尾了。
　　“母亲。”李晃轻轻地叫了声。
　　王妃抬起头来，见是她来了，笑笑说道：“来得正好，衣服要做好了，一会你试试。”说完又低头缝衣服。
　　李晃坐到炕上，跟她母亲说今天的经历。
　　王妃听到她竟然跑去划龙舟，略带责怪地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竟跑去划龙舟，那些桨手都是些三大五粗的汉子，你呀你，我看母妃说得没错，你也是时候收收心，找个好郎君管管了。”
　　李晃笑了笑说道：“这天下怕没男人压得住我呢。”说完又继续说刚才的话茬。
　　王妃听到他们队伍竟然拔得头筹，也忍不住笑了。
　　李晃趁机笑嘻嘻地说道：“您看，女儿在身边陪伴您多好，下次皇奶奶跟您说要给我挑人家的事，您可得回了去。”
　　王妃正色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挑户好人家了，我看啊太尉家的嫡孙宁博就不错，跟你年岁也相当。”
　　李晃瞬间头大，开口说道：“母亲，您可别乱点鸳鸯谱。王太尉是五哥的外祖，他家本来就权倾朝野，父皇忌惮着呢，不会同意我嫁过去的。”
　　王妃听她这么说，也明白过来了。可惜地摇摇头，倒是不再说选人家的事了。母女俩又聊了些别的，李晃的衣服就做好了。
　　李晃接过来，王妃亲自帮她穿上。衣服很合适，母亲把她的尺寸都记得好好的。
　　“谢谢您，母亲。”李晃伸手抱住王妃。谢谢您，这半生都花在了我身上。
　　李晃虽然在外面有时候会胡闹点，但在她母亲面前从小就很乖，从不惹王妃生气。
　　王妃欣慰地拍了拍李晃的背。这时，冬至的声音从厅外传来：“王妃，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传膳吗？”
　　李晃放下手，王妃回答道：“传吧。”
　　净了手，李晃就扶王妃在饭桌上首坐下了，自己也坐在一边。不一会儿，就见冬至等丫头拎着食盒进厅来。冬至把除了平日的饭食摆出来后，又取出几个米粽和几个咸鸭蛋，米粽便是前天她包的。
　　王妃看着那几个米粽笑道：“你包的那几个煮的时候，有几个散了不能吃了，剩这几个。快尝尝。”
　　李晃打开其中一个，递给王妃，自己又剥了一个，用筷子插着，蘸着细糖吃，她喜欢甜口味。
　　吃完饭，李晃陪王妃说完话，就回院子了。
　　过了两天，卫七来禀报赵立荣院子的事。
　　原来这院子原本是一个江南叫朱富贵的富商名下的，这朱富贵的老爹还在的时候，就将朱家经营成在江南那带数一数二的朱门绣户，朱富贵老爹死了以后，朱家就到了他手上。
　　这朱家本来是做正经生意的，到了朱富贵手上之后，朱富贵不大会经营，便有些败落了。后来朱富贵见有的商贾偷偷的跑海运赚了很多银子，就很眼热，也去跑海运。这朱富贵对正经生意没有天赋，但跑海运脑子就灵活得很。没两年，又将家族经营成了江南大户。
　　但大兴国律是明令禁止，不准商人私自跑海运。也是朱富贵运背，有次朝廷下令严打时期，他的一个合作商家被抓，把他供出来了。
　　律法规定，私自跑海运被抓住，轻则倾家荡产财产充公，重的话，是要被流放的。
　　朱富贵第一想法就是破财免灾，但是他所在的吴郡郭太守根本不见他，抄了他的家比收他孝敬要多多了。朱富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这时他的一个账房先生提醒他，上回上京认识的钱二爷的姐夫不是当朝尚书吗，说不定钱二爷有办法。
　　朱富贵就想起上回上京喝花酒认识的钱二爷，死马当作活马医，连忙派了管家进京向他求助。
　　那朱富贵许了钱志远若干好处，钱志远很是心动，但他是没本事解决的，也不敢去找姐夫，便找了赵立荣。
　　赵立荣一听，这事好办，报酬也丰厚。那吴郡太守郭刚是他父亲的门生。当即就以他父亲的名义修了封书信送去吴郡救了朱富贵。朱富贵就将京城的两处宅子还有若干银钱送给他们，当做报酬。
　　李晃听卫七说完，嗤笑了声，说道：“这赵正雍聪明了一世，竟生了赵立荣这样的蠢儿子，父皇如今最恨商人私跑海运。这样看来，这吴郡的太守也不会干净到哪去。先不管他们。”
　　看到卫七，李晃就想起卫三。想到她承诺办的事，李晃心情极好的叫全顺去把卫三叫到府门前等她。
　　

☆、益州河道事发

　　卫三听了令，就在王府前门来等着了。
　　不一会儿，李晃就带着惊蛰快步走来。惊蛰看着大门下立着的身着玄衣，身材高大长相也英俊的卫三，想起刚刚主子看着卫三说就是这人的话，脸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李晃看她脸虽然红却带着一丝喜气，心下明白了。抬头看着一脸冷峻的卫三，开口说道：“绷着脸干什么，本王欠你俸禄？”　
　　卫三听得一愣，惊蛰低笑出声，忙用手捂住。
　　李晃也不理他，抬脚往外走。惊蛰赶忙跟上，卫三见状也跟了上去。
　　李晃在大街上东逛逛，西逛逛的。突然看到一条小吃街，转头对惊蛰说道：“爷带你吃好吃的去。”说完不等惊蛰反应，拉着她走过去，随便选了一家烧烤摊子就坐下了。
　　惊蛰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说道：“奴婢身份低微，不敢跟主子坐一桌。”
　　李晃歪着脑袋看了看她，说道：“这样啊，那行，你跟卫三坐一桌去吧。”说着就挥挥手，把他俩赶到一桌了。
　　惊蛰脸红得要滴血了，呆呆地坐着，卫三连忙站起来，大兴虽然民风开放，但男女还是不宜同席的。
　　刚站起来，李晃就威严的让他坐下，卫三傻气地挠挠头，只好坐下了，也不敢抬头看惊蛰。
　　惊蛰见他比她还害羞，心里暗笑，也不紧张了，大大方方地吃店家送过来的考好了的烤串。
　　吃饱了，李晃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带着他俩回去了。
　　进了府，李晃让惊蛰先回德音院去，惊蛰知道她可能要问卫三的意见了，偷偷地看了一眼卫三，红着脸微微有些忐忑地告退了。
　　李晃带着卫三悠悠的走着，突然出声问道：“卫三，你觉得惊蛰怎么样？”
　　卫三被她这冷不丁的问题弄得迷茫了下，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