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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奚梦帝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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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眼底犹豫,祁容眸中闪过短瞬阴寒冷酷,仿佛初春被霜冻侵袭,几乎要将那丝犹豫从她眼里揪出探个一清二楚。
  似乎也不想再听了,祁容温柔地转过话题:“对了,我师父他已经回到帝都了。”
  “哦?”奚勍双目霎时澈亮,对于祁容的师父她一直怀有万般好奇,虽说没见过祁容真正出手,但想来功底必定不差,所以不知对方师父究竟是怎样一号人物。
  祁容像已读透她想法,开口道:“等过段时间,我想安排你与他老人家见个面。”
  奚勍点头,很快应下来。
  小小空间,二人又无声注视了片刻,祁容才挪动身子,从角落中走出。
  他雪白广袖轻扬,慢慢抬起横挡眼前的细长花枝,而动作间,眼尾余光却不易察觉地往后方扫去。
  奚勍正跟在身后,随即见一团如绵似雪的东西从他袖口中掉落,定晴看后,竟是愣住。
  祁容浑然不知地朝前走了几步,之后察觉她没跟上,才愕然转身,却见奚勍整个人呆呆看着地面某物,一动不动。
  “勍儿,怎么了?”顺她视线望去,祁容眉一扬。
  “……”奚勍不言,仿佛没有听见,盯向地上那个白色护腕,半晌,才弯身拾起。
  “这个……”
  她拿在手中,黛眉不自主拧紧。
  “哦,是我刚刚不小心遗落了,这个怎么了?”
  祁容走回她身旁,不疾不徐地问。
  “怎么会……有的。”
  奚勍只觉胸口有些莫名胀闷,不敢用力讲话,否则当某些情绪挑裂时,一定会有种难以接受的痛。
  祁容眸光微敛,似乎在从奚勍脸上静静探究着什么,听她问了才若回过神,笑道:“这个啊,是聂公子给我的呢。”
  “玉凡……”
  奚勍口中呢喃一念,指尖不由紧颤。
  怎会认不出,这护腕明明是她亲手所做然后送给玉凡的。可现今怎会到了祁容手里?
  “是他给你的……”
  此刻奚勍声音低细若暮中私语,忍不住又重复念遍。
  “是啊。”祁容好像完全没察觉出她心思,一旁解释说,“上回我与聂公子在街上无意相遇,就简单闲谈了几句,之后看他手腕上戴着个特别饰物,于是好奇询问下,才得知这叫‘护腕’……”
  以为奚勍没听过‘护腕’这个名字,祁容慢慢拖长音,温柔含笑地看着奚勍神色骤然一紧,继续开口道:“勍儿,别看它不起眼,可是能保护身体易受伤的部位呢,聂公子讲完见我十分喜欢,就说送给我了。”
  奚勍听完,清莹眸色瞬间一黯,垂落细睫,刚好遮住瞳孔的轻微颤抖。
  祁容于一旁静静观察着她反应,此刻一双眸已是变得无温无度,冷若死水,然而口中话语却未停止:“原本我是想拒绝的,但聂公子说这护腕对他来讲根本无用处,倒不如送给喜爱之人,见聂公子一番好意,所以我就留下收藏了。”
  他话音渐渐落下后,奚勍只觉心脏有刹那间停滞,大脑继而空白。
  根本……无用处吗。
  想到此——心,好像被什么伤害到。
  回忆他当时看着护腕满欢欣喜的表情,奚勍忽然忍不住想笑,却是包含了所有嘲诮讽刺,心已冷到冰峰顶点。
  原来,原来啊。
  她自以为对方,永远都是那个待自己温柔真挚的师兄,可究竟从何时起,那份感情竟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质了呢?
  那看似会用心珍惜的美好笑容,背地里却在对自己暗暗嘲笑么?
  她用尽诚意做成的东西,却于转眼赠给了别人。
  即使那不是何万般珍贵之物,却满含自己一番心意。
  可他就这样随手丢弃。
  既然不喜欢,当初又为何装得那么好?
  心头如被刀片狠狠剜去一块,无法形容的战栗难受。
  玉凡是她一直信任的人啊,但为何要这么对她?若不是祁容今日不知情的说出来,只怕自己永远都不知道他的真正心思吧?
  “勍儿……”
  祁容见她犹如迷失了神智般攥紧着那个护腕,轻柔的嗓音里不禁充满浓浓担忧,迈前一步覆上她的手,传递着丝缕温暖。
  “勍儿,你脸色怎显得这么不好……”
  被他温柔话音一唤,奚勍抬首正对上祁容一对仿若被雾纱包裹住的忧戚眼眸,虽然朦缈却蕴藏着重重深刻情意。
  奚勍只觉那是如夕阳余晖漫洒下的轻融暖意,让存留心中的悲伤消失殆尽,把温暖凝固成永恒。
  一时间,眸中撩荡的波光忽然带起些许温热,令她直想跌进那怀抱中长歇永久。
  但奚勍终究是忍住,只朝他微微笑着——
  毕竟自己的身边,还有他啊。
  同时祁容神色露出不解:“勍儿,这护腕怎么了吗?为何握得这么紧。”
  望向她略泛青白的指节,祁容颦起眉,极为心疼地将它们逐一扳开。
  奚勍见他举动若个孩童般,当即展笑,松开手把护腕递还给他,道:“想兰大公子什么宝物没有,偏偏对个不起眼的小物感兴趣。”
  祁容听出那语气中暗含调侃之意,故笑而不语,转身朝花庭中走去。
  奚勍则跟在旁边继续说:“你若喜欢,下回我照着做个给你好不好?”
  祁容这才停步,侧首道:“好,我等着。”
  奚勍一愣,没料到他竟答得这般快速。
  祁容随即半合眸,意味深长道:“既然做,就做个特殊些的吧。”
  奚勍皱起眉:“特殊?”
  祁容不多说,示意让她自己想,而回身之际,唇边终于抹开一缕晦暗不清的笑。
  ********
  二更时分,一辆轻简马车由天师府后门悄然驶向夜幕深处。
  车厢中,祁容慢慢拆下缠绕在脸上的白色布条,随手弃到一旁。
  执壶往玉瓷杯盏里斟满茶水,他轻轻喝下几口润着喉咙,之后从宽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将里面内容一目十行地看过。
  接着,他冷冷勾起嘴角。
  回到兰府,祁容径先朝竹皖走去,见院落小屋里灯光幽闪,不禁有些担忧,走上前叩门。
  毫不意外的,开门者是风墨北。
  “皇叔还没休息吗?”
  祁容轻轻问着,原本是来劝朔王早些休憩的,但紧接察觉风墨北背后有道陌生人影,眸色猝然一深。
  “先进来。”
  风墨北也不多做解释,把门敞开道。
  祁容才踏过门槛,就听屋内传出一道清腻柔朗的声音——
  “是容儿来了啊。”
  朔王正坐在桌前,因深夜气凉,身上还披了一件玄色外衣,双手贴着茶杯杯沿取暖,里面有袅袅热气腾升。
  “皇叔。”
  祁容连忙应一声,同时侧眸扫向座旁男子。
  听到二人相互称呼,那陌生男子脸上晃过一抹惊诧,随之双眼便朝祁容投射过来,目光炯炯,似如明剑,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魄力。
  他年龄约莫四十上下,体格高大健壮,尽管容貌普通却带有十足刚阳之气,令人望之不由心生敬畏。
  他目光定在祁容身上片刻,最后竟上前一拜道:“魏邝见过殿下。”
  祁容瞳孔缩震,虽未见过眼前人,但却听过‘魏邝’这个名字,正是如今掌管京畿十万禁军的一品大将军魏邝。
  想起他方才称呼,祁容心头一惊,连忙上前虚扶:“魏将军快请起。”
  魏邝这才起身抬头,不禁又将祁容认认真真打量一遍,一时双眼再次豁亮,只觉眼前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由骨骼深处散发出的高贵风华,已让当今世人无可比拟,根本——注定帝王。
  魏邝忍不住频频点头。
  祁容则面色淡定地瞅向朔王。
  “容儿,放心吧,我与魏将军可有多年的老交情了。”朔王微笑着叫他放下警惕之心,“日后有魏将军助一臂之力,我们的大计也定会进行得一帆风顺。”
  祁容抹开唇角,朝魏邝望去,而与此同时,魏邝却觉那笑容中透出几许淡淡疏离,但又好似精光内敛,随时都有可能迸射将人慑杀。
  意识到对方未完全信任自己,魏邝面不慌张,只道:“帝乃天之子,群臣之首,想我魏家世代效忠朝廷,一路南征北战,驰骋沙场,能让我们俯首称臣的也必定是天朝真命天子。”
  提到“真命天子”四个字,他深深看了祁容一眼,以示当初那段宫廷阴谋他已全部知晓。
  “而今轩帝昏聩无能,歌舞笙歌不思朝政,再加性情暴虐,早已激起人心忿怒。”当一个帝王失去震慑群臣的能力,王侯贵族一味享受富贵逍遥的时候,也就代表整个国家即将到了危难之际。
  当年魏佐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助始帝一夺天下,如今他的子孙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天朝国力日渐衰败,民生凋敝,一代代走向分裂灭亡?
  “现在就连邬国面对天朝边境,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趁他们沉默间,朔王于一旁开了口。
  魏邝却鼻端嗤哼:“对我大朝起兵,只怕目前他们尚未有这个能力。”
  祁容不免好奇:“将军为何这般驽定?”
  魏邝随之两手往背后一负:“据我所知,这代邬王虽不失一名英者,可是心重猜忌,以致最后赐死忠诚大将。”
  想到此,魏邝眉头竟深深陷下:“当初始帝未一举拿下邬国的原因,只因双方隔有一座有进无回的“绝回谷”,多年前我曾率军试图冲破这座山谷,可惜被邬国大将聂渝筠攻退数次,最后不得不以失败告终。而聂渝筠为邬国履立战绩,手里不但握有强大兵权,麾下二十万精兵更是对绝回谷地形了如指掌。同时他为人豪气亲和,身怀赤诚之心,受尽邬国百姓们爱戴,但也因为他功高盖主,受到邬王猜忌和奸臣挑拨,最后全家都遭诛杀。”
  在他讲述过程中,风墨北不知想起什么,浓重双眉竟有一丝情绪化地皱紧。
  “不过聂渝筠死后却未让邬王感到放心,只因那二十万精兵的将领非但没归顺于他,反而从此失去踪迹。至于其他大部分兵权虽然收回,可曾经效忠聂渝筠的士兵也因邬王将主将杀害而心怀怨恨,所以说,邬国现今看去强盛,实际上却存有很大隐患。”
  听他讲完,朔王颇有感慨地点点头,同时魏邝也为聂渝筠的死感到惋惜,虽说对方为敌国之将,但那股英勇豪迈的气魄却连自己也深感敬佩。
  此时屋内三人反应各异,但祁容脸上倒无过多表情,只于心底暗暗思付着,若往后想要攻破那个绝回谷……确实是个问题哪。
  “如今得魏将军倾力相助,相信必会事半功倍。”这回祁容极其诚挚地冲魏邝说道,紧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递到他跟前。
  魏邝一愣,随即接过展开,看过一遍其中内容,最后竟气愤到将信纸狠狠揉攥手中,喝骂一句:“这个私下通敌的贼臣!”
  祁容仿若很满意他此刻反应,笑道:“所以,就要劳烦魏将军从中协助了。”
  魏邝立即拱手:“这一点请殿下放心。”
  朔王正从旁听着他们谈话,此时屋外凉风透出窗缝吹来,顿时招惹得他一阵呛咳。
  “皇叔……”
  祁容立时转过注意力,面变担忧。
  魏邝见状则急忙道:“请王爷一定多加保重身体,此刻时候不早,臣就不再打扰王爷休息,先行告辞了。”
  朔王因咳得一时说不上话,只好连连点头,魏邝便朝祁容和风墨北点头示意后,披上外氅匆匆离去。
  祁容扶朔王回到内室床边,细心地为其盖好薄毯,见他气虚微弱,双眸似合非合,正想悄然离去,岂料被朔王抓住手腕道:“容儿,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讲。”
  祁容一听,也不逆他,温顺坐到旁边。
  “邬国派使者求亲联姻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朔王边说边慢慢睁开眼,目光锁在他身上,“容儿,你对那女子,认真了吗?”
  祁容睫尖一震,只听朔王继续道:“不若,这两日你连续进宫,就是在想方设法让轩帝把人选落定在他人身上吧?”
  朔王一句直戳他心怀,令祁容撇开目光。的确,轩帝对他一直有种不得而知的信任依赖之情,而这种情感,或许就是体内的骨血在作祟吧?所以他恰好利用这一点,配合八字断命运,让奚勍安全留在帝都。
  祁容缄默,既不反驳也不辩解,让朔王握住毯边的手紧了紧:“你方才请魏将军暗中协助,只怕是为了对付那个人吧?表面淡定,实际心急如焚,容儿……你这么急于除掉他,说明你的心已经乱了啊。”
  祁容盯着床沿,在朔王说完最后一句时,双眼微微睁大。
  他的心,已经开始乱了?
  似乎有些不相信,很想以手用力按住心房位置,感受一下那所谓的慌乱感究竟是怎样的。
  可即便如此,那个人……
  眉梢冷不丁地高挑,有阴寒攀上,祁容只于心底哼笑——
  那个人,可是该死呢,谁让他施计、说了不该说的?不过如道催命符,加快他死亡的时间罢了。
  此时朔王一番话语,却未让祁容感到丝毫惊醒与悔悟,只因他认为,如果真眼睁睁看着奚勍下嫁到邬国,离开他身边,离开他的视线的话,那么之后,或许会做出更加不可想的事。
  朔王话音停顿许久,好像在刻意等待祁容的回答,然而终究失望地叹口气:“容儿,一直以来你做什么我都不予干涉,但如今大势转眼即到,我不希望你在关键时刻因一个女子乱了心智,要知道你从前至今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回简简单单一句,终于让祁容原本平静的眼底蓦然掀起一阵惊澜狂浪。
  他所做一切,怎会不清楚是为了什么?是要替冤逝的母妃复仇;是要将他们一个个打入修罗地狱;是要颠覆整个天朝,誓必夺回那至高无上、本就属于他的……
  无形双手伸长,仿佛在空中狠狠抓紧、抓住了什么,想到此,一抹晶灿流华如流星闪逝,在他眼底燃亮瞬刻,可紧随而来的又是深海沉石般的痛楚。
  祁容双眉时展时蹙,恍若身置光与暗的交界之处,正不断犹豫挣扎着。
  最后,他朝朔王微微笑道:“请皇叔放心,祁容时刻都谨记着自己身份,对她不过是暂时起了些兴趣,无论怎样……”
  那一道来自黑渊的幽怨阴黯,最终深深渲染了眉睫,祁容忽然露出麻木狠厉的笑,似乎所有情感都被束缚压制在这之下,启开唇:“她都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一颗任由他托在掌中,玩弄操控的棋子罢了。
  ********
  等朔王安睡后,祁容回到自己寝居,而池晔紧跟其后。
  “徐伯怎么样了?”
  祁容斜身倚在雪塌上,问出一句。
  池晔垂首:“已被安置在延城。”
  那是距离帝都较远的一座小城镇,祁容终是念在儿时一份情面上,没有将他罚以重刑。
  他慢悠悠转动起指上的翡翠扳指,一抹翠华映射入眼,可惜却透不出丝毫春暖之意。
  “我命你挑选出的那批精英,现在如何了?”
  池晔拱手道:“随时听候主上派遣。”
  “嗯……”祁容满意轻哼,细致秀雅的眉微展,神色愈发惬意起来,许久,抛下一句,“那就尽快行动吧。”语气轻轻散散,好像一根长期漂泊天宇中的鹅羽,充满了浓重慵怠。
  “是……”池晔的回答也不由放轻下来,似乎生怕惊动了榻上之人。
  倚靠着柔软雪绒,祁容身子逐渐松散如绵,一手搭在墨眉上,微微阖起眸。
  就在池晔以为他已经睡下,正准备悄自离开时,忽听祁容道:“这一次,我只准许成功……并且记得,把那个人的头颅带回来。”
  心惊肉跳的话被他不紧不慢逸出,却更有种欲人窒息的强烈压迫感。
  想起他所指对象,池晔不禁心头咯噔一响,稍后领命却步,转身退出房间。
  而祁容就保持着方才姿势,在浅柔灯光环耀下,闭目容颜宛若月照睡莲一般淡静宁和,无法流泻入眸底的莹莹光华萦绕在纤长睫毛上,偶尔一颤,碎洒下无数星粒似的璀璨光点。
  他不知正想象着什么画面,唇边勾勒起极致邪肆的弧线,连纤薄双肩都开始遏制不住地激动颤抖——
  嗯……会是怎样的结局呢?聂玉凡……你可真令人期待啊。
  *********
  经过上一次夜袭,碧云楼已归于整顿修建,一些从中探得些风声的江湖人,开始私下纷纷猜测着,究竟对方是何等厉害人物,竟然连夜殇门也敢攻袭招惹,可见背后隐藏着更加不为人知的庞大势力。
  不过碧云楼并未此一蹶不振,整修后没多久就重新开店,而从四面八方前来打探情报的人仍旧不少,因此碧云楼又很快恢复以往热闹,宾客如潮,笑语喧哗。
  天色入冥时,酒楼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地面倒映形形色色从楼台窗棂经过的人影,交错穿行,望去只觉眼花缭乱。
  酒楼侧门一角,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有道身影默默走出,不久停在一棵树下,仿佛仍带有不舍眷恋般,又是回首望向那灯火辉煌的碧云楼,似将能今夜无星天穹都照个透亮,不时有悠扬琴声伴着乐姬唱音,遥遥传入耳中,久而久之,心都有几分醉意了。
  回想这几年来它的发展壮大,那人所付心血,聂玉凡双唇浮起淡淡笑纹,不经意流露的融暖已能淹没眼前一切浮华景象,那份美好而纯挚的情感,将永远长存于天地之间。
  望向迷眩灯火,他双眼呈现亮澈动魄的光辉,堪比星辰,然当视线转移,又陷入一片黯淡颓凉,亦如周身万物悲化,偌大世界间,不过只剩他一人,倚站树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不知不觉握紧左手腕,却是空空凉凉,若碰上伤口般,聂玉凡眼中瞬涌哀伤,心底里正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一个人——
  小娴她,近来好不好?
  已经连续几日没去靳府,尽管很想见她,可又发觉自己不知该怎样面对,护腕的事,下次还是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吧。
  聂玉凡落睫想完,才转身离去。
  冥暗近蓝的夜色,沉云浮卷,好像匹锦层层叠高,隐隐蕴有山雨欲来之势,逼仄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街道寂静清冷,偶有几个零星人影闪过,远方刮来的残风拂过眼角,泛起阵阵磨痒生疼。
  聂玉凡擦墙而行,修长高挑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上,遗落出一股隆冬寂雪般的单调与萧索。
  忽然,周围弥漫起一团阴森森杀气,就见墙壁上不知何时多出数条长影,行如魍魉鬼魅由后快速扑前而来。
  聂玉凡惊觉色变间,几道森冷刃气已带有无可抵挡的强劲杀速,穿破夜幕朝他后背刺去。
  聂玉凡躲闪不及,右手按上腰间,剑未出鞘勉强挡下直夺性命的几击。
  “你们是什么人?!”
  十几名蒙面人手执刺刃闪现眼前,将聂玉凡围逼墙角,根本不会理会他问话,目标一致地冲前缩近范围,亦如饥饿数日的凶猛野兽,欲把他分尸成段。
  聂玉凡尚来不及回击,身体纵跃,若轻雪浮云来到墙壁之上,见他们人多且杀气浓烈,便身形一转,顺窄窄墙沿飞掠而去,那些杀手们见状,立即从后如蜂追至。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师兄又该悲剧性地出场了……
  最后祝大家五一节快乐^_^


☆、第79章 血夜

  夜色幽朦;一弯残月环着淡淡血边,弥散起诡谲不祥之兆。
  青石地面流映一抹修长玉影;墙沿有人纵掠闪逝;足下似踏湖纹水波;自畅轻敏,速度极快;被风拂动的墨蓝衣袂像鸢尾花在雾霭中飞舞摇摆。
  聂玉凡侧头;甩过轮廓两旁如丝如缕的夜发;勾出甚为惊魄灵逸的辉光,一双清明褐瞳却是前所未有的紧敛沉峻,只因身后正有数道黑点如影相随。
  全是……锁定他而来!
  不久视线豁然开朗,聂玉凡跃下墙沿,冲进前方一片树林中。
  而杀手们随范围扩大;突分两路排成半弧形,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整齐飞驰追赶。
  紧接暗器如密雨由背后射袭,聂玉凡脚步不停,身形左闪右避,穿梭林中快若鞭闪,任暗器“嗖嗖”惊险擦肩而过,最后直戳木表之上。因躲避他速度明显减慢,黑衣人见此猛然提速,两侧超前并迂回包抄,终于像撒下的大网再紧紧收回般,将聂玉凡围困其中。
  眼见无路可去,聂玉凡凝神敛息,目光快速环视周围,同时完全不待喘息的,蒙面人已改换刺刃,若豺狼捕食一样扑袭向前。
  霎时清吟声起,锋芒乍现,聂玉凡手中长剑出鞘,势如破竹,伴随呼啸风音,掀起尘埃、切开幕层,于半空旋转划过一条微妙气弧,带有不容忽视的峻烈气势,将四面围拢过来的杀手齐齐逼退数步。
  但仿佛早有预料般,蒙面人并没有被少年精湛非凡的剑法所震慑,第一番失败后,紧随攻势更加凶猛如风卷浪潮,他们刃刺在手,一招一式皆快、准、狠,中间绝无花哨,更无半点拖泥带水,每一击只刺要害,似乎在抓紧一切时间夺取对方性命,狠辣而寒森的杀气简直要把人直拖入黑漆无望的深渊中。
  聂玉凡虽为名师之徒,身怀绝技,但与敌血拼厮杀还属头回,手底下仍存留一丝心软,不若对方几乎招招致命。一开始还寻隙问他们究竟是被何人派来,但蒙面人就好似杀人机器,无情无绪且不知疲倦的只知道击杀,让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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