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虐恋]奚梦帝殇-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而们忙碌的同时;却不知一场将于不久后惊动整个京城的宫廷政变;正兰家某处豪宅里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经过一番严密商讨后,魏邝朝朔王与祁容行礼拜别;便披着黑狐皮大氅率先离开;稍后几名亲信朝臣;也朔王护从的带领下,悄然无声地离开府宅。
屋内只余朔王与祁容二时,他们的神情都显得宁和而淡静,就如久别故团聚,正于窗下秉烛夜谈。
“等了二十年;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
烛光下,朔王憔白的面容开始因着某种激动,微微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
年尾祭典之日,兰府暗势将与夜殇门合力,对四方城楼进行攻袭,而六万纪延军会借此突破城门,长驱直入,因禁军历来只服从天子号召,攻入宫城双方将会展开一场激烈厮杀,但大部分禁军都被魏邝控制,只要攻其无备,守住皇城四门,便可一举冲进御前。
祁容静坐窗台之下,细长分明的睫毛白腻眼睑下方微微垂掩,被烛影照拂得愈发柔软亮华,扇动之间,纤美到极致。
耳边虽传来朔王一阵喟叹,他却一语不发,似乎从方才的商讨开始,就已经有些神思不属。
“容儿?”
朔王只觉他太过沉静,侧头低叫一声。
祁容稍稍一怔,随即朝对方递去笑容。
朔王看着那张絶致脸容,神智竟有片刻恍惚,接着内心一阵哀恸,有些颤抖地抚上他的手:“容儿,放心,这一次……无论遭受多少损失,都一定要成功,一定会扶登上……”
听此,祁容双眉皱紧,忽然振衣而起,跪他面前。
“皇叔,今日容儿有话要说。”
朔王被他这番举动一惊,立即不再言语。
祁容静静低下头:“皇叔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情,祁容没齿难忘,手下暗势已全部蓄势待发,等到祭典当日,即使拼尽一死……”他声音毫无波澜,深深伏身道,“也会助王爷取得皇位。”
朔王脸色顿时惊变,喉咙里仿佛翻滚着**姜液,几以为听错,半晌才启唇断续地问:“,说什么……”
祁容依旧头也不抬:“王爷乃皇室宗亲,此次起兵讨伐昏君,大事若成,理应顺利登上帝位……”
“住口——”
朔王旋即拍案而起,原本瘦白的面庞已因怒意涨得通红,好似全身血液聚涌到头顶,伸手颤抖地指向他:“容儿,可知自己说什么!”
祁容平静回答:“知道,而且很清楚。”
朔王闭眼猛吸一口气,似正靠此来灌输体内一些力量,之后又慢慢睁开眼,口中同样改了称呼:“那也该知,本王的毕生心愿究竟是什么!”
祁容却声音沉缓道:“王爷的心愿容儿深知,但彼心非吾心,等至年初,将携妻远离帝都,从此不会再有‘祁容’这个,而只是……兰玖容。”
“容儿!!!”
祁容不去理会朔王此时剧烈的反应,恭恭敬敬磕头行礼,恳求道:“这是容儿今生唯一所求,还望王爷成全!”
朔王身形跌后握住椅把,睁大了眼睛,望向始终不肯抬头的祁容:“竟然为了她……甘愿舍弃……”
祁容一帘纤密的睫帘低掩,夺得帝位,坐拥天下,成为万景仰的九五至尊,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都比不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时的安逸满足啊。
“大仇已报,再无遗憾。”
祁容说完起身,未曾去看朔王的表情,决绝走出房间。
而他刚一出来,就见风墨北面色阴冷地站跟前,不禁牵强一笑:“他生气,进去看看吧。”
风墨北不多言,立刻掀帘走了进去。
待一盏茶的功夫,朔王寝室内的烛火熄灭,风墨北合门来到院落里,却见祁容竟然还没有离开。
“皇叔的情绪好些没?”
祁容负手立于月下,清长削瘦的背影处夜风中,显得飘拂不定。
风墨北哼哧:“哪有这么容易,不过让他先睡上一觉。”同时那目光转为森厉寒芒,直扫他背后:“这便是的决定?
祁容侧过脸,肤色月照下泛透着融白微光,莹莹如琼,半晌,才撩唇浅答:“是。”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如拥有某种魔力般,掩没四周风声,清清楚楚传入风墨北耳中。
得到回答,风墨北反倒没有吭声,似觉如今多说也是无益。
而祁容慢慢转过身,一双映入月影的眸随身动渐渐恢复沉黯,出乎意料地问出一句:“这世上,可有灵魂附体的事?”
风墨北浓眉一蹙:“何时也信起这种荒谬之言了。”
祁容仅自嘲地笑下,径自低喃:“不过,虚也好,真也罢,无论信与不信……只要,她会永远留这里。”
风墨北眉头压得更低,显然听不懂,稍后转过话题:“若决定离开帝都,真打算瞒她一辈子?”
祁容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掀扬,浅浅笑容浸月光里,却透出细微苦涩:“瞒一辈子又怎样,不能失去她。”
风墨北只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祁容面容淡静,但此时投射去的目光,却亮得直逼心,含带一股异常的坚定与自信:“只要能带她离开,不会让任何找到们。”
风墨北缄口,同祁容默默对视许久,最后语带提醒地留下句:“那药记得每日一剂,若是多服,对她身体只会有害无益。”
祁容听后,眸底波光暗敛。
因这几日他要经常出入各处,这紧要关头里,绝不可出现半分差池,更不能被奚勍有所察觉,所以……
想到此时正处于睡梦里的儿,祁容袖中双手微拢。
********
明城偏西的一处宅园里,依稀可见两三个影正打扫庭院,有时中途会突然冒出几名孩童,围着她们追逐嬉闹,充满愉快的笑音回荡清晨刚刚被大雪覆盖的宅园里,带来一阵温暖气氛。
临近回廊的一间侧屋,裱纸窗扇以小棍支撑,可从外看到半个墨蓝身影正倚桌而坐,捧茗浅啜,一张俊逸脸容被袅袅腾升的茶气轻润,仿若从雾霭里脱现的新生美玉,柔暇而温润,牵动周身空气都褪去不少寒凉。
他微侧眸,望向回廊前那株傲然绽放的雪中白梅,朵朵花瓣晶莹剔透,散发的幽香之气飘逸满园,不知不觉地,竟望得有些出神了。
而那双出神的眼中,逐渐流露出了深深的眷恋与思念,情绵于海,难有尽头,其中更掺杂了一道不可言喻的凄悲哀凉,树上积雪被那目光注视,都几乎要化成一滴冰晶无暇的泪。
现距去年这个时候,已经有一年了啊。
褐色瞳眸里被茶香氤氲起一层薄薄朦雾,映着些许天光,折射迷幻色彩,尔后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立即收眼,就瞧一名橘衣少女手托布绢轻盈而进。
“天气放晴,倒是个出发的好日子。”
少女巧笑,娟丽的脸庞上却泄出一丝不舍之情。
聂玉凡见她将几件精致布绢衣衫放眼前,微微怔愣一阵,随后颇为无奈地笑道:“秋莲,让留住三日,为的就是给做这些新衣裳吗?”
与奚勍分开后,聂玉凡决心遵照师父临终前嘱托,前往邬国寻找大统领贺蒙,而途经明城,想到当初与奚勍来此扩展门势,曾留下一批手丝绸绣纺扎稳根基,所以他明城特意有所停留,去看望秋莲和门中几。
“是啊……怎么,信不过们丝绣庄的手艺吗?”
秋莲杏眼一抬,佯作生气。
聂玉凡赶忙赔笑:“当然不是,不过此次要远行,这些衣裳……确实多了些。”
秋莲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角:“邬国气候严寒,那里生地不熟的,平日自然要穿得严厚些,况且这是按照邬国的三彩服饰而制,穿街上,行事也会觉得方便。”
聂玉凡知她一贯心细,微微一哂,不再拒绝:“好,好,那就收下了。”
秋莲这才笑得开心,脸蛋也悄染红晕,只因其中一件,是她这三日里彻夜不眠,亲手赶制出来的。
“不过聂哥哥……”她犹豫一阵道,“真的要离开夜殇门,决心去邬国吗?”
聂玉凡收拾衣衫的动作一顿,眼中晃过一抹不可察觉的伤痛,但很快装成不太意的样子:“是啊。”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邬国,留天……”
“好了。”聂玉凡将包袱用力系紧,仿佛没听见她方才的问话般,道,“这里停留的太久,也该出发了。”
秋莲尚未反应过来,聂玉凡已经起身绕过她,但刚迈出几步,他又转过身,从包袱里掏出一枚粉色的秀雅香囊,轻轻递到秋莲跟前。
秋莲见后一愣,而聂玉凡抿动唇,缓慢开口:“这个……是当初门主替交给的……”
看着她脸上渐渐露出恍然,继而哀伤的神情,聂玉凡却没有回避,只是目光波动柔和地投视过去,声音如风轻煦:“谢谢,秋莲,可是……它不适合。”
秋莲秀丽的面容刹时失去光彩,低头紧紧咬着唇,过了许久,才十分迟缓地伸出手,接过那粉色香囊。
“,送出去……”
她丢下这句,便将香囊捂胸口,擦着聂玉凡的衣衫飞快跑出屋去。
聂玉凡没有阻拦,也没有上前安慰,只是静静把视线转向窗外,落那株身裹银妆的梅树上……
牵来坐骑后,聂玉凡翻身上马,同秋莲简单道别,便策鞭飞驰而去。
不过当他穿过几条街巷,拐过岔口,即将来到热闹的街市上时,前方不知从哪儿突然冲出一道身影,跑得十分慌张,险些就要马相撞。
聂玉凡当即一惊,迅速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才令对方脱离出险境。
“啊——”
女子显然没料到前方会出现马匹,吓得跌倒地,同时她头发蓬乱,衣衫破败,虽倒聂玉凡跟前,却看不清容貌。
“那里!快,快抓住她!”
不远处,就听几名恶汉朝着这方喝来。
女子闻声,身体抖动如丝,显得比方才更加害怕,嘴中不停地哭啼着:“不要去,不要去……救命,求救救……”
聂玉凡心头瞬间惊起,只觉这道充满恐慌不安的声音听起来竟如此熟悉,不由跃下马背,赶至身前,这才终于瞧清对方的脸容。
“莹怜……”
聂玉凡表情完全呆怔,愕然道:“怎么会这里……”
☆、第115章 守夜
奚勍睁开眼,虽说是醒了,可神智仍然恍惚,一起身就有婢女立即上前伺候,她声音有些滞涩地问:“现……是什么时辰了?”
“回夫;已经酉时一刻了。”
奚勍眉梢纠结下,似乎记不清自己是从何时睡到现的,伸手被婢女缓缓扶起,进行了简单梳洗,奚勍才又抬首问:“少主呢?”
婢女低声答道:“少主今早出门说去查看生意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记得祁容前几日曾说;等新年一过;就会带着她离开帝都;因此接下来要处理交代的事务一定很多,必会繁忙。
想到这里;奚勍手抚额角,只感头脑昏沉,便没继续问。
稍后几名小仆端着漆盘碗盏进入;很快就将晚膳准备好。
伺候奚勍的那名婢女道:“少主临走前说了,若是夫醒了他还没有回来,就请夫先行用膳。”
奚勍感觉自己四肢乏力,所以也没坚持等祁容回来,点头坐到了桌前。
她从盘中夹起一块醉香肉丝干;轻轻咬下一口,但马上就皱眉捂住唇。
“夫,怎么了?”
婢女见她神色不对,赶忙问道。
奚勍摇摇头,心里稍缓和一阵,才瞄向桌上几盘精致美味的软糕菜肴,却觉胃口不但没有增加,反令那股难受欲呕的感觉愈甚。
她放下筷,精神不振。
“夫;饭菜不合口吗?”婢女一旁见状道。
“不饿,都拿下去吧。”
奚勍挥了挥手,婢女只好又让把晚膳撤走。
与此同时,奚勍听到府外传来阵阵声响,虽离着远,但还能听出是炮竹声响。
见奚勍侧耳凝听,婢女笑了笑道:“明日就是年尾最后一天了,外面那些早早就放起炮竹烟花,夫要是嫌吵,就把窗门都关得严实些。”
“没事……”奚勍瞧她转身,小声阻止道,而心底泛起诧异。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到新年了……
这段日子她过得浑浑噩噩,倦意不断,白天总是连续睡上好几个时辰,即使醒来也觉浑身无力,大脑沉重,以致后来连具体日期都分不清楚了。可是,记得清又有什么用呢?
新年之夜,本该是炮竹喧天,欢声鼎沸,家家团聚的时候。
可她的父母,一直最疼爱自己的已经……
烛光微摇下,晃得面容有些许恍惚,与跳跃红蕊相映,更透出一种失了色的苍凉。
不久门被推开,祁容身上那件雪白狐裘斗篷还没脱去,显然一回府就直接奔往这里。他摘下雪绒兜帽,便有晶莹的雪花由身轻盈飘落下来,婢女闻声赶去门口,接过他递来的斗篷,汇报几句,就匆匆退下了。
祁容绕过挡室前的屏风,看到奚勍一伏桌上,似乎又已陷入昏迷,知是药性的关系,从后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脖颈处来肌肤相触的温热柔软,奚勍微惊一颤,睁眼瞧清是祁容,才露出笑容。
“勍儿,身体不舒服吗?听说晚膳都没怎么用。”祁容声音柔绵,薄长的眉睫擦过她脸颊,俯身侧望。
奚勍摇摇头:“没有,只是没胃口……”
祁容想到掺杂安神汤里的药粉,除了能让持续一段时间昏睡,也会引起食欲不振的症状,因此对奚勍的反应并没往心里去。
随后他伸出右手,将新折下的几枝梅花递奚勍面前,幽雅含香,上面还缀着薄薄霜雪,语调低腻宛若靡靡弦音:“看,园子里的梅花都开了,好不好看?”
奚勍迷浊的眸底终于晃开丝微亮闪,将它们轻拿手中,眼露欣喜。
祁容看着她表情,嘴角扬起的笑容愈发柔软明净,犹如经过春雨洗涤,坐旁边,静静凝望着她将梅枝插入绿釉花瓶里。
二独处片刻后,婢女端着安神汤走进,奚勍习惯地接过喝完,而祁容的眉宇却开始一点点纠紧。
只因明日便是关键,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不得已,汤中多加了药量。
“容……”奚勍喝完,神情略显委顿地道,“想,看看……”
祁容顺她视线一望,不加犹豫地笑道:“好。”
从衣架上取了缎衣将她裹紧,而奚勍起身时脚下有些打软,祁容见状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慢慢走到西侧镂花小窗前。
直对窗前的小园内,株株冷艳梅,凌寒独自开,与平地之上的幽黑夜幕相衬,雪白绮丽出奇,那纷飞于半空的晶莹,已分不清究竟是雪还是花,仿佛星子碎洒,身浮幻境。
祁容抱着她坐椅上,而奚勍侧过头,安静望向窗外景色,神情却没入一片黯然。
祁容察觉后心明,下颚轻柔抵着她发丝道:“勍儿,北淮那里四季凉爽微寒,适宜种梅花,等到了以后,们就满院子里种上梅树,说怎么样?”
奚勍稍一愣,随即微笑地点点头。
“或许,以后就不单单是们两了……”祁容望着窗外,双眸被银白飞雪一时晃得晶亮,其中充满了浓挚的期盼与向往。
他忽然低下头,深深注视着那张清丽容颜,含笑眼底却夹杂闪动着莫名忧伤,认真问道:“勍儿,会离开吗?”
奚勍依偎温暖之中,神思渐倦,但听得这句,很快就声轻意决地道:“不会。”
不知为何,祁容身体有着丝微颤抖,怔了好久,又补问一句:“永远,都不会吗……”
药力逐渐体内扩散,奚勍感觉头脑有如灌铅般沉重,视线也变模糊,干脆收回眼,把脸贴他胸口道——
“不会……这世上,最亲、最信任的,只有。”
祁容目光定格窗前某个角落,神情僵化了一瞬。
最亲、最信任的……
她已将今生所有情感,全部给了自己。
然而这一句,就好比顺壁直泻的清泉水瀑,重重激溅心头,让他得到两种极端的情绪,似欣喜若狂,又似痛苦如裂。
握紧那暇玉般的手,祁容嘴角渐渐抹开一丝笑痕:“帝都这边基本都交代好,等新年一过,们就马上离开这里。”
“嗯……”
奚勍轻应,艰难地睁了睁眼睛。
祁容则继续笑道:“想了想,等去北淮的路上,们可以先沿途去洛州赏湖观景,休隔两日,再登玉坲山,品味雪水玉露茶,对了,听说山脚一处还有温泉水域,若喜欢,们可以再多停留几日,然后顺青峡而上,恰逢冬季,据说那里的梅花,开得是最美的……”
祁容低下头,却见奚勍已经闭目怀中安睡,清楚是药效发作,而这一睡,就会持续到隔日,到时候,便是大局已定,一切都结束了。
“勍儿。”
祁容清雅的容颜上仿佛融染了寂月忧色,透出淡淡朦美,浅浅虚渺,一双墨玉眸底,此刻比夜迷离,比水轻柔,尽处荡漾着是无边情意,缱绻而缠绵。
知她就这么睡了,可仍忍不住,想将她唤醒再多说几句。
奚勍没有醒来,而祁容紧紧抱住她,开始抬起头,仰望窗外……
就这样,看着,抱着她,一直等到天色拂晓。
掀开纱帘,覆上棉衾,最后抚过佳面庞,祁容终于不再迟疑地,转身离开房间。
室内熏香袅袅,寂静如许,似乎除了那香,其中还回荡着一片炽热温存的爱意,镌刻于空气里。
*********
每年年末最后一日,即到了天朝倍受瞩目的祭典,所有礼拜陈设都布置金承大殿内,待午时吉刻,皇室宗亲,亲贵朝臣,皆居殿左右,皇帝登至朝堂高层,祭天祭祖,祈福天下太平。
仪典完毕,品级低的文武百官开始殿外叩拜,之后皇帝回康寿宫,开设筵席,珍馐美馔,妙舞笙歌,与宗亲朝臣们欢庆守岁。
轩帝高坐龙椅,临他最近的女眷,自然是后宫妃位品级最高的华颜贵妃,今日她一袭绣五彩海棠暗红朝服,堆云高髻上戴着宝石花珍珠凤钗,髻侧别颗颗精致碎珠,众之上,光华璀璨,耀眼夺目,整个真似海棠仙子一般,沐无可比拟的亮丽光辉之中,美不胜收。
风季黧端起琉璃杯盏,额上的金箔花钿与杯壁相交出细碎金美,更衬得肌肤笋嫩无暇,胜霜塞雪,波光暗转之间,她轻抬一对似喜似嗔的盈盈水眸,落向金阶殿下某处不太引注目的角落。
因天朝素敬鬼神,每年祭典都会由当朝天师陪同圣驾出席,但此次因禤环仪容损伤,装束特殊,所以将他安排宴会上较为偏僻的位置。
尽管察觉到高座上有目光投来,但那双沉寂无波的墨玉瞳眸始终没有半分回视,白玉长手轻环流闪杯壁,静静望定殿内的水袖飘舞,眼底深处却悄然涌动着幽深似海的思绪,就仿佛心中默数时间,安静等待什么来临一样。
当这场盛宴举动到酉时时分,们沉浸一片欢声笑语中时,一名身披战甲的侍从突然不顾通传,径直闯入金殿,神色惊惶地大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京城四门,已被叛军攻入了!”
刹时,乐声停止,歌舞停止,方才喜气场面就犹如一场虚幻迅速消散,这道震天讯息,令席位上所有皆被吓得惊慌失措,统统望向殿外门口,耳边好像已能听到兵器相交和双方厮杀的声音。
听完消息,禤环眉目间仍平静得亦如湖面,唯有隐白色布纱下唇角,渐渐勾起一丝弧度。
☆、第116章 惊变
年末最后一夜;天空飘起绵绵不断的雪花,晶灵而透净;好似天女散花一般;将整个夜空都点亮。
城门楼上一名官兵伸手呵口气;暗自嘀咕这鬼天气怎会这么冷,不由从楼顶往下望去;街道上已是白茫茫一片;根本见不着几个影;新年到来,们都团聚家中守吃年夜饭,窗门贴满花纸,从内透出点点烛芒,馨暖而飒沓;整个帝都显得出奇的安静。
他搓搓手,走到换班位置,却见同伴竟窝了墙角,私下啐骂句,时辰没到就开始偷懒,不禁上前使劲推了推,岂知刚碰到对方肩膀,那就直直倒地上。
“什么?!”
他一探对方鼻翼,竟是没了气息,当即警觉过来,退后一个大步喊道:“不好!有偷袭!”
他话音方落,墙檐处便飘下几条黑色幽影,锋芒闪烁,鬼魅一般割断他的喉咙。
这时城楼官兵全部惊慌骚动,数之不尽的箭矢开始宛若乱雨狂飙,破空而袭,顷刻间就夺取了数性命。
“是叛军——”
一切情况让措手不及,官兵们纷纷举起铁盾阻挡,但来不及反攻,第二批箭雨就已夹雪蔽天而来,将足足射穿几尺之远,一时间血肉横撒,肢体分离,凄喊惨叫,看到同伴被直钉墙壁之上,官兵皆吓破了胆子,手脚抽搐得不听使唤。
“竟然是纪延军!”
看到那高掣的玄黄旗帜,城楼队长惊悚而难以置信地失控嚷道,没想到一场叛乱竟会今夜展开!
他一个转身,急去禀告,却被接踵而来的箭矢直穿脑髓,滚下了阶梯。
“城门被攻破了——”
不知是谁的喊叫,只听几声巨响,高大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打开,整个局势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无数精铠铁枪的纪延军蜂拥而至,气势汹涌震天,如滚滚江涛铺天盖地而来,直奔向夜幕中那巍峨耸立的皇城宫殿。
夜深了,灯火渐灭,似乎察觉出外面动乱,百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