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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奚梦帝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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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灯火渐灭,似乎察觉出外面动乱,百姓都把门窗闭严,老老实实呆屋子里,只祈求着过了今夜,一切就会如常。

    ********

    远避纪延军的街巷上,一道狂疾的马蹄声踏雪破寂,由远驰近,最后停一座华贵的府宅前。

    “是什么?!”

    朱漆大门被他一掌震开,涌上前的家丁侍从俱被对方轻敏却劲力十足的剑法横扫地,全府上下几乎无能将他阻挡。

    之后对方直穿回廊,快速来到府主寝居,当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天外飞雪煞亮了那张美逸绝伦的脸庞,扬起披风半空飘舞拂尘。

    “小勍——!”

    聂玉凡褐色的瞳孔里布满焦急,伸指点中那名贴身婢女的穴道,迅速冲入房间。

    室内熏香馥郁绵长,一派杳渺而宁静,那青帘纱帐下,佳睡得正香。

    聂玉凡急促的脚步临近床前时慢下,轻轻挑开柔软青纱,看到奚勍一张恬美安静的睡颜,宛若冬倦梅花。

    他目光瞬时变得无比温柔,半蹲□,轻轻唤道:“小勍……”

    然而连续几声后,奚勍却始终没有反应,好像沉浸无边美梦中,永远不会醒来。

    聂玉凡隐隐觉出不对劲,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可依然没有半分动静。

    “小勍!小勍!”

    将奚勍从床上抱起,聂玉凡抚着她的脸颊摇晃着她的身体,忽然有些惊怕。

    但经过一阵剧烈的晃动后,那沉死细胞终于被激醒,奚勍眼睫轻微颤了颤,堪堪睁开眼。

    “小勍……”

    聂玉凡见她终于醒了,暗松口气,而对上那双迷浊不清的眼,发觉她正一脸怔怔地望过来,似乎还没分辨出自己究竟是谁。

    “小勍,是……”

    看到奚勍此时的样子,聂玉凡只觉内心复杂难言,沉痛欲碎,将她紧紧搂怀中。

    “玉凡……”

    奚勍认了半晌,才诧异扬眉,同时头脑一阵晕眩,抚额问道:“怎么,会这里……”

    聂玉凡眸底笼上悲色,把她轻放地,侧过身时,奚勍留意到屏风前还站有一道瘦小身影,当对方察觉到她的注视,立即恭敬跪地,将头上帷帽掀开,一张小脸上已是布满泪痕,带着颤抖的哭腔道:“小姐……”

    奚勍凝目一瞧,头脑不禁更加清醒几分,愕然道:“莹怜……”

    ********

    得知叛军已经冲进宫城的消息,康寿殿顿时陷入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内,有如森冷冰窖,连空气都沉得压窒息。

    众目光都死死盯向大殿门口,手心里全掐出把冷汗,而轩帝自出生以来,哪里经历过像今夜这样一场牵涉到生死的叛乱,想到叛军即将攻到眼皮子底下,整个瘫靠龙椅上,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座下朝臣和嫔妃也因恐慌纷纷失了脸色,与他们相较之下,风季黧倒是一脸镇定自若,指上的镂金甲套不时轻敲杯壁,隐幽长睫下的水瞳仍映着那一角身影。

    禤环同其他一样,目不转睛地盯向大殿门口,之后有朝臣终于回过神来,惶急道:“此处即成险境,请皇上速速撤离,暂避内宫!”

    高席上开始骚动起来,大部分嫔妃听此险些昏厥过去,还好被一旁婢女及时搀扶住,而轩帝额上渗出冷汗,急急点了点头。

    就他们刚刚起身时,原本负责内殿安全的禁军突然快速冲上前,将殿内围了个水泄不通。

    “魏邝!这是做什么?!”

    其中有怒嚷道。

    魏邝却不疾不徐地从旁走出,向神情已呈怔滞的轩帝奏道:“请皇上少安毋躁,方才得来消息,此番攻入皇城的马乃是朔王麾下的纪延军,他们对宫城内外已经了如指掌,想必攻破城门便会直冲内宫,所以皇上以及各位……不如留此让等保护地好!”

    他讲到最后,已无往日的恭敬态度,眉色间全是冷蔑与漠然,众听说这些叛军竟是朔王麾下的兵马,先是一阵心惊肉跳,之后又马上琢磨过他话中深意。

    这分明……

    就是要将他们全全围困这里!

    “……”

    远处依稀传来厮杀惨叫之声,像翻滚的骇浪愈发逼近,就刚刚慌忙起身时,轩帝一头乌发冠冕下已有细微散乱,他瞪向台下已经叛变的魏邝,内心愤怒至极,然下刻忽听“哐”一声巨响,大殿中门被一群身着玄色铠甲的纪延军迅速冲破涌入。

    轩帝一扫下方的甲胄寒光,只觉刺目生痛,仿佛坠下绝望深渊,无力地跌坐龙椅上。

    ********

    随那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桌上的绿釉花瓶被不小心撞翻,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响,这场风雪涌动的夜晚,仍能激起令心惊的颤栗,那不久前新折下的梅枝,破碎残片里泛着幽冷华晕。

    奚勍倒退一步,怔怔看向地上掩面啜泣的莹怜,窗外银雪一闪,令那张皎丽玉容看去已是青白到毫无血色,整个头脑如被惊雷破天竖劈之后,变得茫茫无措。

    下刻手腕一紧,奚勍被聂玉凡硬拉着走出屋外。

    “做什么?!”

    奚勍被他这番举动一惊回神,抽手挣脱开。

    “带离开这里!”

    聂玉凡语意坚决道,回身扳住她的肩膀:“小勍,莹怜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难道还不相信吗!!!”

    奚勍双眸睁大,里面却是一片空濛怔然,好像被叠叠云雾覆绕,难见光华。

    她只觉身置万劫不复的噩梦中,无法摆脱地直坠下降,身体因承受不住这股压力而开始逐步碎裂。

    “不会的……”半晌,她喃喃逸出声,精神略显恍惚地道,“不会是他……”

    “小勍!”

    聂玉凡见奚勍不再理会自己地走进屋,内心瞬化成一股悲绞、痛烈到极点的颤抖,可仍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拦住她。

    “放开!”

    当聂玉凡再次拉紧她的手腕,奚勍竟如惊弓之鸟一般,怒喊出声。

    “不放!跟走,今夜必须带离开这里!”

    聂玉凡盯紧了她的眼,一时间目光耀亮宛若炽阳,灼融了周身漫漫天雪,带着不可挽转的坚决。

    奚勍似被那目光惊得一震,动作有些无力地缓慢下来,可仍坚持道:“不会走,一定要等他回来!”

    “怎么还不明白!那个不会回来了!”

    “胡说——”

    “小姐……”

    莹怜听到此,跑到奚勍裙裾下哭跪道:“莹怜刚才所言千真万确,绝无半分虚假!小姐一定要相信啊,不可再留这里,跟们一起离开吧!”

    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活像抽筋剥骨一般,那是,不带一丝模糊的疼痛!

    不会回来了……

    耳边依稀回响起那夜,他温旎柔情的话语,轻轻拥着她——

    勍儿,等新年一过,们就马上离开这里。

    但实际上,那背后所隐藏的,究竟是怎样一颗心?怎样一双手?

    眼前仿佛被一片黑浓与血红覆盖,奚勍只觉得自己头骨欲碎,脚下一阵虚浮,身体如棉松软地跌聂玉凡怀中。

    “小勍!”

    聂玉凡早觉出奚勍精神不济,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颗提神丸喂入她口中,几乎是痛心疾首地道:“小勍,醒醒吧!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今夜叛军已经攻入皇城,跟秋莲碧云楼追查到消息,才知叛军里竟然掺杂有夜殇门的……”

    说到此,聂玉凡嗓音微微嘶哑,狠劲摇晃着她的身体道:“小勍,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纪琴她已经叛变,夜殇门的势力已经掌控兰玖容手中了!若继续留下来,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啊!!!”

    纪琴,叛变……

    脑海轰鸣一响。

    “小勍,醒一醒吧——”

    聂玉凡动作一顿,望向奚勍完全僵滞毫无反应的表情,突然决心一下,取出两枚暗夜令牌挂彼此腰间,并将自己的披风裹她身上。

    “好,带进皇宫,让亲眼看清楚!”聂玉凡扳过她的脸,目光如炬道,“他现一定就皇宫里,让看清楚,那个,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从留守的一名夜殇门成员口中得知,只要佩戴这种暗夜令牌,则能从皇宫西面的一道侧门进入。

    聂玉凡将莹怜交給守府外的秋莲,之后抱起好似失去知觉的奚勍,转身飞掠向那火光冲天,黑夜里一片艳红的宫阙方向。

    ********

    身穿甲胄的悍将静静排列两旁,整齐肃然,而那些刀枪剑戟上的血迹斑斑,却是格外触目惊心,令心头产生极度恐怕。

    不久,一名身穿华贵王袍的男子出现大殿门前,他面容虽是清致秀逸,却又显出不太正常的苍白,但这一切似乎都被此时那湛然有神的双目所盖过,令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英伟不凡的气质。

    紧紧跟朔王身后的,是一名面如冷霜般的男子,夜枭一般的眼慢慢扫过周围,竟仿佛锋芒四射,让觫然胆寒。

    池晔与池染分别站他们左右,二目光却很快往殿内一角扫去。

    风季黧这才注意到,禤环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名黑衣挽发的女子,凑近对方耳边小声说些什么,虽是听不清,但从那充满担忧的眼神里便可猜出问话内容。

    风季黧燕眉微讶一挑,随即凝望他平静无波的眉宇间,视线不禁又转向那名女子,嘴角衔起一丝讥诮冷笑。

    魏邝不顾众异样的目光,径直走到朔王跟前躬身行礼,站一旁。

    之后那些属于朔王的亲信朝臣也跟着站到身后,态度不言而喻,而这一番举动下来,令那些并不知情,却是老谋深算者很快反应过来,如今轩帝大势已去,与其孤注一掷,不如现另择高枝,毕竟能够保住性命,保住那一身荣华,对他们来讲才最为重要。

    因此不少,都开始不动声色地移动步子。

    “竟然是……”

    轩帝简直难以相信地瞪大眼,万万没有想到,这位远离帝都数年,素来不闻朝廷政事的皇叔,竟然会有举兵谋反的一日。

    朔王望向那高座上的明黄玉瘦身影,曾经的万之上,如今却是孤影无依,想他终究不过是一场宫廷政局下的牺牲品,一时竟有些悲生怜悯。

    朔王长长一叹道:“终日沉迷美色脂粉之中,饮酒作乐,即便不是,他日也会有帝都另掀波澜。”

    他盯向满脸恐慌的轩帝,低轻的声音里隐隐含带一股说不出的威严,道:“若自愿服降于,可保今后,生命无忧。”

    轩帝默默扫过下方那一片黑压压的甲胄森光,周围的刀枪剑戟,那些方才还对自己堆笑讨好的臣子,那些曾自己怀中柔媚醉笑的嫔妃,如今不是倒向一方,便是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起。

    明白到自己眼下已无路可走,轩帝双目一黯,失魂落魄地被两名兵卫押下一旁。

    此时,朔王的目光仍停留轩帝身上,忽然道:“有一个,应该要见上一面。”

    轩帝无彩的眼底透出一丝疑惑,顺他视线望去。

    朔王抬起头,此刻被他目光扫视到的纷纷让开一条路,最后一道清长玉立的白色身影从中脱颖而出。

    “……”祁容压紧眉梢,眸光幽邃地落朔王身上,只因现这一幕,完全不当初的计划中。

    而朔王面容无比肃穆,眼神更如铁一般沉重而灼实地似要铸他脸上,又好像严密铁笼,将他牢牢套住,无法隐匿无法逃脱。

    祁容这种目光的压制下,终于缓步走出来,他站金阶之下,当着所有的面,开始慢慢把裹脸上的布条拆去,随后展露众眼前的,是张如斯美丽的容颜,刹时,带来一股触目摄心的寂灭。

    殿内一片哗然,们开始窃窃私语,有的被那美而震撼,有的忆起那家势庞大的兰家公子,有的暗暗猜测这个禤环究竟是何身份。

    轩帝更是一脸惊愕,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那布纱之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张脸容,精致的五官轮廓,让他有着别样熟悉,而对上那双深沉如夜如玉的瞳眸,忽然之间,他恍似看到了一缕金色华灿正耀眼闪烁……

    金色的……

    他一下如被那光芒夺取魂魄,神情怔怔,再难移眼。

    同时猛然忆起,那个皇宫里一直叫避讳的话题……

    “……是……”

    祁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再去看这个,但当抬起眼帘,他那张脸上看到的却不是厌恶不是恐惧,反而是种从寂寞阴影中挣脱出来的明悦,对他慢慢溢出两个字……

    不是妖瞳……

    也不是叛贼……

    而是轻不可闻,却深入肺腑的……皇兄。

    祁容转瞬一惊,只听另一道庄重浑厚的嗓音由下方猛然响起——

    “天子归位,新朝开盛,吾等臣子,拜见新皇——”

    此刻金钟巨响,悠远高亢,仿佛震摇大地,一片苍茫天宇下回响,终于将那肃穆宁静许久的宫阙唤醒。

    祁容难掩震惊的转身而望,只见下方众随着朔王郑重行礼,全部双膝跪地,朝他伏身大礼。

    竟然……

    竟然会是如此!!!

    祁容双手不可抑制地握紧颤抖,那体内神经简直要一根根寸断崩裂,怎料到对方竟然早已谋划好,硬要逼他登上这至尊宝座,要他此时此刻,根本无从选择!

    他清瘦身影金灿大殿的光芒下,即使一身白衣,也依然透露出凡无可比拟的尊贵高华。

    众俯首跪地,他已立于万之上,那无数梦寐以求的至高权利,金銮宝座,从此完全他的掌握之下。

    是啊……

    夺得帝位……

    坐拥天下……

    这世间,有谁不想呢?

    如被那金彩流光耀迷了眼,祁容眼神微微有些恍惚朦胧,只因这一切,本该就属于他啊。

    仿若迷陷一片华美云雾之中,但是为何,却又拼力挣扎,想要尽快清醒过来呢?

    祁容迷离的目光穿过俯拜众,遥望向前方敞开的鎏金刻花殿门,外面银雪飞扬,形成一片晶亮的莹莹融白,明暗之间,竟恍似有一道裹衣纤丽的身影正渐近渐晰,披垂青丝被风打散空中,凌乱而张扬地飞舞,却是一股说不出的傲然风华,那银白闪闪的雪景之下,她宛若天降临一般,静静停立门槛前方。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盯住那道光影,祁容的目光逐渐凝结住,瞳孔忽然开始一点点紧缩震荡,所有的光彩皆这一刻沉淀、弭散,慢慢地,化成了黯然死灰,尽处一缕震动与惊惧,仿佛还垂死之间抽跳挣扎。

    对面,那一双眼瞳,比银峰之雪还要清冽,比天端之湖还要灵寒,恍若风雪初霁,天明镜开,让一望,几乎忽略掉周旁所有光芒,轻而易举就被夺取了心魄神智,带来的,竟是一股无法言喻的震慑!

    怎么……可能……

    祁容怔怔、呆呆地望过去,浑身血液好似被瞬间抽了个干净,没有表情,没有思绪,只余颤抖。

    银雪,钟声,无边天宇之下飞舞回响,两道身影,如同伫立天地一端,遥遥相望。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只叹世间繁花美景,都抵不过曾经那一颦一笑。

    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

    一句珍贵誓言,正若久逢千年甘霖。

    盼情恒爱铸,但又可曾看清、看透,这万事轮变,怎经得住生的百转千回……

    祁容只觉周身一切都变成了漫天飘飞的灰砾,自己也化散其中。

    烟尘往事,美好岁月,皆化飘渺虚无,即使现回首,也再难挽回了……

    第三卷《镜花水月泪涟漪》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部分终于写完,小休一段时间会尽快开末卷,爱爱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喜欢就请收藏下吧O(∩_∩)O



☆、第117章 情灭

  万缕青丝鎏金宫灯下;亦如黑檀绢丝一般闪耀纷舞。
  一缕一缕,划过眼前;即使缭乱视线;也难掩细睫下那道摄心魄的光辉。
  奚勍茕立大殿门前,裹身披风飒然而扬,显得纤肢盈盈不堪一握,仿佛暗夜一展翩蝶,随时都会被风卷入飘雪之中,杳渺无踪。
  银白背景下;她的脸容宛若烟霞朦胧不清,但唯有那一双眼瞳;映入某个身影时;好似坠洒进碎碎冰屑;晶澈而莹亮。
  众皆跪地俯拜,而她仰起头,目光穿云破雾一般,扫过万万物,直直望定那处于至高权位之上的影。
  只因她要看清;要看得清清楚楚。
  周围景物幻灭成漆黑,她由阶梯徐徐而下,就像整个世界只余前方一抹白光。
  一步一迈间,忽如金石压下,万般沉重。
  这个……
  ——小姐,莹怜真的没有说谎!那日老爷离京,躲岩后亲眼看到他与那群强匪勾结,杀了……杀了老爷跟夫!
  这个……
  ——因为小姐不府里,又害怕不敢回去,后来落一群商贩手上,他们将带到明城准备卖到那见不得光的地方,拼了命的才逃出来,结果撞到聂公子!
  目光自始至终凝视前方,尽管还看不清面容,但那熟悉清长的身形却早已经刻入眼中。
  ——没想到这帮强匪不但拦路劫财,更是伤夺命……最后,竟没一个能够逃出……
  ——就靳恒一家离京途中,属下……进行了攻袭。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纪琴她已经叛变,夜殇门的势力已经掌控兰玖容手中了!
  为何会越望越痛,眼眶里几乎要流淌出朱红的泪珠。
  为何明明很短一段距离,却好像走过一个漫长光度。
  那逐渐清晰的五官轮廓,似被用石蜡一点点眸底搅固成形。
  是不是看清看楚了,也意味着从此看到尽头。
  “哐——”
  左右两柄银枪突然架拦眼前,不容再跨前一步,就像代表着二至此,天涯各一方。
  碎影惊澜,奚勍头脑霎时清醒。
  六年多来的种种过往,开始如同泡沫虚幻蒸发,伸手也触不到。
  这个……
  曾经对他盼月生念,隽永心底,曾经为他劳途奔走,出生入死。
  可现却转眼之间——
  由深深的挚爱,变为深深的背叛!
  原来,原来啊……
  他杀父杀母,他夺门夺势。
  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一手所为!
  “真的是……”
  四个字,含有一丝梦醒的恍然,含有一丝深刻的明了,以及太多太多,断都断不完的情,碎都碎不完的念。
  那刻印骨子里的深浓情爱,如今仿若正被刀狠狠地剜,被刃狠狠地刮,即使弄得遍体鲜血淋淋,也要坚决地抹去掉。
  “是什么?!”
  魏邝见她言行异常,正要下令捉拿,可被朔王一手横拦,这才转为安静。
  祁容独身站高高金阶上,被绚丽光辉照耀的他,此刻却好像失了心魄神智,呆呆望着奚勍,僵直不动。
  他似乎仍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竟然都是真实的,奚勍就这样鲜明地出现自己面前,每靠近一步,都将他更加逼近绝望的深渊,微微睁大的眼里,逐渐布满了惊骇与恐慌。
  彼此就这样一瞬不瞬地对望,而奚勍的眸光再也不复往昔的清柔,仿佛无数陨星破碎,震撼,惊心动魄。
  聂玉凡这时从后方赶上,看到祁容,再看那纤直微颤的身姿,胸口一震,立即被心酸痛楚的感觉辗转揉绞,同时眼角余光一晃,竟意外瞥见站金屏之下的风季黧,待瞧清后,瞳孔骤然一缩:“怎么会是!”
  见他察觉到自己,风季黧不禁眉梢高扬,却是一股说不出的自得意,她淡淡扫眼奚勍,似乎早已耐不住等待般,姿态高傲从容地走近祁容身边,浅讥道:“怎么,的眼睛已经痊愈了?”
  听到这个声音,奚勍才将视线缓缓拖到对方脸上,那水波涟漪却含尽怨毒的瞳眸里,正带着一种令熟悉而得逞的笑意,此刻与那并立高阙,宛若璧一般,又似大声地嘲笑,是怎样将她压制得一败涂地。
  奚勍面色震动,认了出来,竟是那个接连两次令她陷入险境的蒙面女子!
  “杀害师父的哪里?!”
  聂玉凡情绪略显激动地道,见她一身装扮,没料到竟然会是宫中的嫔妃。
  风季黧香肩微耸,发髻上的珠光翠玉晃得娇容莹莹生灿,她没有回答,只将眼波微睨祁容,一个轻盈流转,就已透出无限情柔,无限暧昧。
  这样的眼神,却比什么都来得猛烈,奚勍心口顿如扯裂,痛得视线一片模糊,之后缓缓侧过脸容,环视过周旁所有,每当一道熟悉的身影晃过眼前,都像遭受冰针一般刺扎着,让她今时今日终于看清明白到,原来自己早就陷入被他们设计好的阴谋骗局里,一直以来,都像玩偶一样任摆布玩弄!
  她什么都没了,亲,师父,门势,连这具身体,都不完整了!
  她所珍惜、拥有的美好东西,都被眼前这个男子,她的丈夫,曾经最深爱的,一手毁灭掉。
  什么如获至宝,什么会带她离开,其实他最想要的……
  奚勍抬起眼,扫过那至尊龙位,这一刻连伸手去指的力气都没有,死死盯向那张绝色容颜,牙根咬紧到渗出血来,一字一顿道——
  “祁容……好狠。”
  血液一下子全部冲击到大脑,带来天旋地转般地晕眩,奚勍微微一个趔趄,竟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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