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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奚梦帝殇-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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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放对方走,也是留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不希望与勍儿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因为他始终害怕,害怕某一天梦会破碎。

    但一切如果真是场梦境,他宁愿永不复醒。

    听出祁容话音中的冰冷,奚勍马上抬头,如今她满心满眼里,全是这个的影像。

    长袖晃了晃,奚勍摇起他的手,祁容这才回过神来。

    “娴儿,走吧……”温柔的声音如空中撒下一场幻觉。

    画舫轻轻荡碧波涟漪的天心湖上,水面漂浮的浅薄雾气隔着琼楼玉宇,好似徜徉云海仙境之中,而背后那绯丽极致的晚霞又像低垂红幕,覆盖着整片湖面,泛闪的妖艳光晕让目眩神迷。

    玉手浸入水中,带来一阵沁凉舒爽,奚勍倚栏边捞着水花,飞溅的晶亮水珠晃过那张欢畅笑颜,胜过晨曦之光,粲然剔透。而她的身旁,总会站有一道玄影,轻轻环着纤细腰身,似乎怕她会不小心跌下船去。

    “容看,容看——”

    奚勍踮起脚,指向浮出水面的鱼儿。

    祁容一边笑一边将她往船内拉了拉,玉白掌心慢慢滋暖着那双半湿小手。

    他认真审视奚勍,丽容上正绽放着灿烂笑容,显然已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娴儿今日,开心吗……”温柔眸色里隐藏着淡淡哀伤,末尾一句低喃,“与朕一起,开心吗……”

    “嗯!”奚勍毫不犹豫地点头,玩得有些疲累,依偎他怀中,闻入华袍上清雅如兰花般的香气,像催入梦的安神香,闭眼沉醉。

    “与容一起,开心!”

    祁容微笑,搂紧软绵一般的娇躯,启唇道:“朕,也是。”



☆、第138章 引诱

  对奚勍来讲,她不知那日因自己一个转身,却是做了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只是每当仙芳园散步,经过那个地方,她会抬头望上几眼,亭前柳条垂幕,而那像清风一样的飘逸蓝色,却不知归向何处。
  夏日来临;蝉鸣燥热,侍女们不时地面洒水降暑;奚勍的寝室四角置满冰块,空气里总保持着丝丝沁爽凉意。下午,奚勍躺祁容特别赐下的蚕丝冰席上睡午觉,等到醒来,祁容已经忙完朝政,然后来倾鸾宫与她共尽晚膳,每天这个时候,也是奚勍最期盼快乐的时光。
  不过有一点弄秋却总想不明白;之前姚嫔害奚勍小产被赐死,与她平素来往的几名妃嫔后来也因各种原因,被打入冷宫。数月来,皇上除了倾鸾宫,从未驾临别处宫室,也没宠幸过任何,对奚勍的关心爱护,明眼的都可以看出来。只是让弄秋唯一疑惑的,如今奚勍身子经过精心调养已经恢复,完全可以侍寝,但皇上从来都是等对方熟睡后离开,未宫中留宿过一夜,让弄秋实捉摸不透皇上的想法。
  下午奚勍醒来,弄秋趁自己为她梳妆时,忍不住凑近道:“娘娘,等晚上陛下来了,娘娘可一定要……”
  悄声说完;就见奚勍歪过脑袋:“为什么?”
  弄秋笑得神秘:“娘娘想不想看到陛下开心的样子?”
  原本奚勍眼缝间还夹着一丝初醒慵意,可一听能令祁容开心,马上来了精神,点点头。
  于是弄秋奚勍耳边嘀咕半晌:“娘娘不仅……而且还得要……”现她可是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星夜布空,宫中陆续挂起彩红灯笼;伴随太监一声高呼;祁容驾临倾鸾宫。
  两旁宫女盈盈下拜;奚勍却像展翅蝶儿扑进那绣有金盘龙纹的月白长袍里,欢喜叫了声:“容——”
  祁容面前,他从没要求奚勍需行任何礼节,全随对方,这一点,便是无能及的宠爱。
  祁容抚下她的面颊,对视微笑。
  晚膳时,所上的十二道菜肴香气四溢,每次都是以精致清淡为主。
  祁容用玉箸夹了鲜蘑菜心送到奚勍碗里,眼波涟荡,尽处蕴着奇异温柔。
  奚勍一味埋头吃饭,视线所扫到的菜肴,下刻很快就落进自己碗中,她不知,这些都是她以前喜欢吃的。
  祁容面前的玉碗却没怎么动过;替奚勍夹菜看她用饭基本成为一种习惯,等她全部吃完,自己才随意夹起几道,算是用过。
  不过今天奚勍吃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把头抬起来。
  “娴儿,怎么了?”
  祁容轻声问,并用指尖拭去残留她嘴角的饭粒。
  奚勍扫视一遍饭桌,夹起盘中的雪珍鱼片,递到祁容碗中。
  “容也吃!”她开口道。
  心头微惊,祁容眸底转瞬布上一层暖纱,不由想起以前他们兰府恩爱和睦的情景,喉咙竟有些微微涩痛。
  他‘嗯’一声,咬下一小口,动作极慢,似乎舍不得全部吃完。
  同时他低头片刻,奚勍忽然凑上前,双唇往雪白面颊上轻轻贴去。
  而这样一个举动,却令祁容心脏猛然失去跳动的节奏,双眼充满惊愕,不敢想象,许久,才把头缓慢转过去。
  “娴……儿……”
  声音有细微颤抖,仿佛压抑着那一丝诧喜激动。
  奚勍看到他呆怔的面容,却心有不甘地皱起眉,又朝前亲去,这回刚好对准他薄凉的双唇。
  祁容措手不及,手中的玉箸险些掉落地上,身体亦如绷紧的琴弦。
  而那嫣唇,像羽毛一般轻滑、像云絮一般柔软,像花瓣一般甜美,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贴上他,亲昵熟悉的触感,摩挲生热的温度,让他颤悸,让他迷恋,更让他心惊胆怕,仿佛这一刻,心中早已思盼多年,然而却被绳索束缚,始终不敢靠近触碰。
  当彼此贴紧的刹那,奚勍就安然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这番感觉。
  祁容惊茫后,眸底逝过一抹错综复杂的情绪,最终轻轻扳开她的身体。
  “娴……儿,怎,怎么了……”
  他断断续续问完,半垂眼睫,雪莲般冰美的面容上却浮现不可掩饰的微红。
  奚勍却像看到美丽奇景,愣了半晌,指向他脸上喊道:“容,容脸红……”
  祁容急忙低咳声,恢复常态,冲身后吩咐道:“都撤了吧。”
  弄秋跟妆儿端着金盆与漱嘴的茶碗上前,临退下时,弄秋察觉奚勍的目光朝自己投来,于是抿抿唇,示意还要继续的意思,显然容帝刚才的反应不她想象之中。妆儿一旁看着她们这些眼神小动作,私下一笑,视而不见。
  晚上仍如往常一样,祁容为了多陪奚勍,便寝室里批看奏折,而奚勍坐下首位置,不是画图就是剪纸花。
  但想起弄秋之前的话,奚勍停止手里动作,跑到祁容旁边,坐下,把头靠他的腿上,就好似小孩子撒娇一般。
  祁容身体僵了僵,低头看到那双清暇瞳眸正睁得大大地望着自己,不禁柔声问道:“娴儿累了吗?”
  奚勍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祁容无奈一笑,放下手中朱笔,让她坐自己腿上,将身子搂于怀中。
  奚勍很自然地把脸依偎温暖的胸口处。
  祁容想她应是困了,正欲起身,却被奚勍察觉出来,马上直起身。
  “娴儿?”祁容不知她要做什么。
  “亲!”奚勍指向面前那菲薄如玉的凉唇,吐出一个字。
  祁容神情再次微诧,同时有些心乱地笑着:“娴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亲!跟容亲!”奚勍把身子往上移,保持着同等高度,坚持道,“喜欢!”事实上经过刚才的触碰,她确实喜欢上那种感觉,因为觉得这比拥抱更能接近对方。
  祁容忽然感到一阵困窘紧张,面对奚勍时他的内心总是充满矛盾,因为曾经她是那样不可触碰,即使自己揉碎绞干了心,她也不肯回头看一眼,留下的,仅是无情决绝。
  如今,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只要奚勍留身边,就已经知足无求,对于更深一步的亲近,他不敢奢望,更混合着一种自责,只觉自己若这么做了,真正的她,定不会原谅自己。
  然而就这样想着,奚勍的唇又贴附上来,像极两片柔美的朱瓣相叠,分外美好,她不懂更深一步纠缠,只觉这样黏着就是最近的接触了。
  祁容身子完全靠椅背上,因着靠近,奚勍两侧松散的青丝几缕搭他衣肩上,几缕勾惹着优美的脖颈,一直散发清幽的发香,此时闻起来却带有十足魅惑的冷香,正一点点击溃祁容绷紧的神智。
  奚勍不停啄着那瓣柔软,而祁容的手,不知怎地就开始环绕她腰间,当嫣唇再一次靠近,他终于主动吻了上去,轻轻吮起唇瓣上的芳泽,由左至右,从上半顺延到下半,没有遗漏一丝鲜红,双唇被吻得愈发娇滴欲艳。
  奚勍似乎没想到也可以这样,身体开始不动,而祁容却像一下子沾染上致命毒药,无法戒掉地深层索取,探入口中勾卷甜蜜的另一半,缱绻缠绵,津液相濡,即使呼出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急促紊乱,可那一丝怕伤害到的意识仍保持眼中,始终放慢轻柔,珍惜着她,亦如珍惜着稀世至宝。
  当彼此分离,奚勍才慢慢睁开眼睛,眸底罩起一层水雾迷蒙,恍若刚才坠进雪羽铺就的柔软摇篮里,美好而甜蜜让她舍不得离开,眷恋甚深,因着那份温柔,想要坠入千万次。
  “容……”奚勍偎怀中,面颊泛起红潮。
  祁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搂着她,平抚自己的心跳。
  半晌,瞅眼窗外天色,他哄劝道:“娴儿,不早了……去睡吧。”起身走到床边,将她放入松软的锦床上。
  祁容正想唤妆儿她们进来伺候,不料奚勍伸手拽紧广袖,眼神里含着期盼与挽留:“容不走……”
  神经顿时如被电流狠狠激了下,祁容面色僵怔地转过头。
  奚勍将手伸进袖口中,与他骨节均匀的五指交叉,切盼地晃了晃。
  透薄的鲛珠纱帐经不住震荡,飘朦眼前,使彼此的容颜渺然不清,仿佛隔雾望花。
  她,根本就不懂的。
  内心经过一阵颤乱挣扎,祁容侧过脸庞,想要脱开手。
  “容,一起,一起……”奚勍却是握紧,声音呜咽,急得快要掉下眼泪来。
  祁容见此,才赶紧坐到床边,哄道:“好了……朕留下来。”
  奚勍听完,嘴角眉梢像月牙一般微微弯起。
  祁容替她脱下外罩纱衣,略微犹豫下,自己也才褪去长袍,与她一起进入锦衾里。
  刚躺下,奚勍就双手环住他脖项,脸凑下颚,跟小猫似的粘了过来。
  虽然弄秋说这样做会令对方开心,可奚勍自己却喜欢上这种感觉,特别是刚才的时候……
  她抬眼,凝望那双如夜雾般迷离朦胧的墨眸,深处一点,好似隐藏着让承受不住的浓烈情感,越望越像陷进永无止境的迷情漩涡,心醉沉沦,难以自拔。
  “娴儿……”祁容目光柔眷,抚摸着她背后长发。
  奚勍开心而笑,竟学着刚刚,主动吻上开启的薄唇,小舌探入其中,简直像孩童吸吮着奶香,虽是生涩,可把祁容刚才做的一切倒是全学会了。
  她越吮越是欢喜,完全喜欢上亲吻的感觉,相反,祁容早已绷紧身子,如同石雕一样没有反应,除那体温,正一点点升腾灼烧。
  她细长宛若精心嵌上的睫毛磨擦着雪玉面颊,带来绵软酥痒,撩得身心悸躁,祁容几乎是痛苦地闭上眼睛,最后轻轻推开她。
  “娴儿,别闹了……”
  声音仿佛滚卷火沙,低沉干哑。
  奚勍这才停止下来,眯眼含笑,目光清澈纯净,根本不知自己如何折磨着对方。
  “好了,睡吧……”
  温柔眸色背后,却极力压抑着炽热爱欲,连同身体,都好像火烧似的。
  还好奚勍现困意渐浓,点点头,没过多久,就窝他怀中满足地睡去。
  凝注那张玉颜,祁容却是幽苦叹息,或许从今夜起,就是他痛苦煎熬的开始了。


☆、第139章 帝情

  寿心殿
  祁容慢慢合上折子;扫眼今日召集的几名武臣,道出石破天惊的一句——
  “朕要攻破绝回谷。”
  殿下肃静;只听得众倒吸冷气的声音。
  当年始帝胸怀谋略;并吞四国;创下霸业,后因战乱身受一箭;最终放弃奄奄一息的邬国;为一统天下留下遗憾。
  不过众也知;始帝未能一举拿下邬国的原因,是两国隔着一座长年被云雾缭绕的“绝回谷”,曾有无数英魂葬于此处,因此又有“绝魂谷”之称。当初宏帝、轩帝也派军试图冲破此谷,可惜皆失败而退;如今祁容开口,也不难看出那背后一统天下的野心。
  只是他执掌大权不过半年,虽说目前朝局形势稳定,官员各司其职,但根基尚未巩固前,就欲从天下着手,是否有些气盛过早?
  当然这番话只能憋肚子里,谁都不敢触怒龙颜,况且现这位帝王心性深沉,思绪根本让琢磨不透。
  祁容问道:“不知诸位卿家,有何想法?”
  武臣们一听,低头缄默,唯有魏邝迈出一步道:“臣赞成皇上此举,一直以来邬国对天朝表面顺从,实则暗培国力,藏而不露,近年西境边处造乱劫掠,愈发狂悖,若任其横肆,恐成后患。”
  “嗯……”祁容点点头,见下方群臣也开始跟着附议,便将目光转到姚誉身上,“魏卿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由怀远侯堪此重任如何?”
  话音一落,姚誉背脊猛然缩紧。
  若说天朝名臣武将中,就属他安国公姚誉位重权高,即使不久前姚嫔因谋害皇嗣被赐死,皇上对他也仅仅是降爵一等,可见对姚家势力颇为忌惮。如今让他统帅大军去攻破绝回谷,看去有意让他将功补过,但谁不知想攻破此谷岂止难上加难?那里长年雾瘴弥漫,地势迷峭,不亲涉险境根本难以指挥调度,况且自先帝继位以来都是天下太平,他们这些世袭贵胄早不经战事,没丧命绝回谷就已是幸事,但如果大败而归,就不单单是名誉扫地,皇上更会降罪于他。
  想到这里姚誉忽然明白,原来皇帝是想借此来彻底铲除姚家,这才是最终目的。
  姚誉低首,只觉一道有如冰柱般的目光从上方逼来,冷汗涔涔道:“能为朝廷效力,臣万死不辞……只是……只是攻破绝回谷一事,臣认为……还需从长计议……”
  祁容微挑眉,面上看不出喜怒:“怀远侯向来行事周全,思虑严谨,这一点朕很是放心,相信不久……一定会给朕带来好消息。”
  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姚誉深深听进腹中,却觉像被冷刀绞着,一时难以作答。
  祁容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不疾不徐道:“朕知道绝回谷迷雾险峭,想要攻破绝非易事,正好魏统领有过亲征经历,平日们可以多加商讨。”
  看来这段时间,姚誉的所有行动都会魏邝监视下进行,而魏邝为禁军大统领,负责守卫京师重地,保护皇上安危,他自然无法借口将重任推到对方身上。
  此时姚誉仿佛脚踏泥泞,进退不是,最后只得喏喏道:“臣……遵旨。”
  之后祁容一摆手,诸臣退下,当目光扫向某个影,开口道:“渠将军留下。”
  渠延矫健的身形一震,重新肃立御前。
  他年岁二十五上下,相貌刚毅端正,原是魏邝麾下干将,武艺精湛,骁勇善战,后被魏邝轩帝面前推举,镇守边疆,屡次击退试图入侵中原的蛮夷,立下战功。
  祁容登基后将他召回京城,封正二品辅国将军,加赏赐爵,显然有重用之意,但渠延效忠的心思却未祁容面前有诸多表露,或许武天生性情梗直,对祁容篡权夺位的事始终介怀于心,可念及魏邝曾有恩自己,才肯留下为新帝效命。
  此时对方将他单独留下来,不知所谓何事。渠延低头不语,暗自思揣。
  御座上的轻啜口茶,方抬首道:“朕听说,爱卿至今尚未娶妻成家,可是心里已有意中了?”
  渠延目光微微晃闪,带着愕然,意外对方会问这个话题。
  “臣……没有。”随即他回答,声音里却隐压几丝苦涩颤抖。
  祁容一双无波无澜的墨眸映着眼前,撩起嘴角:“那正好,魏统领的小女儿如今已到适婚年龄,朕虽没亲眼见过,但听闻是一位才貌兼备的佳,不知爱卿……心下何意?”
  这句话就仿佛惊雷贯穿全身,渠延只觉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脑海不知不觉就浮现那一抹柳青色的柔姿。犹记当年他跟随魏邝身边,魏府的花苑里意外看到那个身影,从此便成心底抹之不去的痕迹。之后每次来到魏府,他发现那柳青色的衣袂时常会出现自己眼前,彼此的目光也总会对上,就好像是一种无言的默契、依恋……同时也铸成自己心底永恒的伤。
  因为以他当时身份,与对方是云泥之别,无法高攀,并得知轩帝因听闻她琴艺绝妙,命下届选秀一并入宫的消息时,他痛苦黯然,所以接受镇守边疆的差使,只想尽快逃离这片伤心之地。
  如今重回帝都,容帝掌权,后宫更需充实,而魏邝一直属暗地支持对方的亲臣,自己对她,更是心死念灭。
  可现,就现,皇上突然这样问他,基本就是下旨赐婚的意思,叫他内心震喜交错,简直难以相信。
  “臣……”声音里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渠延抬眼望下座中,无法从那寂墨如夜的眸中看出丝毫情绪,可对方,却好似将自己一切都看透了。
  他知道一旦接受就代表什么意义,但不后悔,只要能与那个一起,他就不会再让战斗来麻痹自己,生命,才终于变得有意义。
  “一切,愿听从陛下安排……”
  渠延躬身刹那,仿佛看到对方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当起身离开大殿时,渠延忍不住回首,却发现皇帝仍坐金石御座上没有离去,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某物,那不是奏折而是一张单薄画纸,随后渠延看到他冰冷无绪的脸上,竟渐渐绽开一缕柔和细腻的微笑,淡月风华,渺尘绝世,好似万物柔情都凝尽这一笑中,若非谪仙更胜仙。
  那时,渠延只以为自己眼前出现错觉。
  三日后,姚府传来消息,姚誉突患疾病,情况恶劣,似乎不休养个两三年便难以痊愈,于是交出实权,告病内退,至此府上安心静养。而攻破绝回谷一事,其他高阶武官皆以年迈为由,纷纷隐退或居府“休养”。因未找到合适选,祁容便暂交渠延参与策谋,同时下旨赐婚,渠延将与魏邝之女魏惜雪下月初六完婚。
  对于姚誉最后做出的明智选择,祁容甚觉满意。
  ********
  弄秋端着一盘桂花芙蓉糕走进园内,远远地,就听到一阵欢快的清越笑音,浸风中琅琅如铃,竟是久听不腻。
  空地周围花团锦簇,奚勍正一袭淡蓝缀繁花长裙坐秋千上,飘长的雪纱披帛轻轻划过半空,宛若流云霞彩,绘上面的金银花粉闪烁着炫目丽光,伴她凌空荡漾,形成一幅绝妙的仙子飞天图,缥缈成幻。
  而一身银色缎绣常服的祁容站后方,正为她一下接一下地推着秋千,笑容胜过春朝暇光,额上泛起的细微碎汗比雨露更为晶璨。
  “高!还要高!”
  奚勍仰望碧天浮云,双腿半空来回摇摆,满脸兴奋。
  “娴儿……手握紧点……”
  祁容倒是将目光锁那两只手上,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摔下来,始终不敢推的太用力。
  因兴奋,奚勍身子开始不听话地晃动起来,连带秋千一起摇荡,祁容赶紧上前拉紧,叹口气道:“好了,不玩这个了……”
  看着意犹未尽的奚勍,他低声笑道:“去放纸鸢吧……”
  于是弄秋看到奚勍开始园内开心地跑着,等一段时间玩累了,就靠对方身上,被他手把手地一起放纸鸢。
  或许谁都不会想到,一个至高无上的帝王,会用那双掌控生死的手为心爱的女子推秋千,放纸鸢,甘愿做任何一件能令她露出笑容的事情,也或许现他已不是帝王,只是一名对妻子倍加呵护的丈夫,心甘情愿付出所有,不求回报。
  弄秋忽然又想起,自那夜之后,皇上几乎每晚都留宿倾鸾宫,而谁说世间男子专一难求,真心贵比千金,更何况是那堂堂帝王?但现此情此景,却让她震撼感动得难以描述,并且那个,究竟是清冷还是纯稚,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够拥得这样一份帝王情深?
  将糕点放亭内石桌上,弄秋同桂顺他们一样,远远观望,没敢上前打扰。
  “娴儿,累不累?”
  身心沐浴一片花香暖光中,奚勍懒懒靠近祁容怀中,被对方从后把着手放纸鸢。
  她没回答,只是出神一般望着上方,随即指向高高宫墙外的天空,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祁容顺她所指方向望去,微微颦起眉:“是民间。”
  “民间……”奚勍口中呢喃,目光里忽然充满期盼向往的神色。
  “娴儿……想去吗?”背后声音,不易察觉地绷紧。
  “嗯!”奚勍很快点头,“想去!”
  祁容却突然将线轴丢弃一旁,扳过她的身体:“娴儿不愿陪朕留宫里吗?”
  望入那眼中紧张,奚勍显得疑惑,犹豫片刻才道:“到哪里,都跟容一起!”
  祁容听完,面色略微舒缓。
  奚勍感觉他不开心,便踮脚轻轻吻下双唇,就像蝴蝶停栖花间,等睁眼再看那张面容,已重新浮现温柔神采。
  “……朕,给看个东西。”
  祁容拉着她回到凉亭,侍从将锦盒呈上。
  祁容打开,从中取出一块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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