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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奚梦帝殇-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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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给看个东西。”
祁容拉着她回到凉亭,侍从将锦盒呈上。
祁容打开,从中取出一块梨花白软玉,体如凝脂,细洁流润,周身泛透着薄薄冰息,玉质冬暖夏凉,是南疆进贡的奇珍。
细心替她戴颈上,祁容柔声道:“这是朕送给娴儿的。”
奚勍好奇地拿起它把玩,声音却吞吐道:“是……是……”
“是玉。”
“玉,是玉……”奚勍一遍遍念着,原本清暇的双眸却不知不觉罩上一层水烟朦胧,好似有些着魔地喃念,“玉,玉……”
下一刻她启唇,轻轻逸出两个字。
☆、第140章 冷暖
奚勍眼神幽朦,犹如一具失魂娃娃,握住软玉的手却不止颤抖,似乎恨不得要将它深深攥进血肉里,嫣红唇缝间,倏然溢出两个字:“玉、凡。”
撕心绞肺的名字;令祁容蓦然痛得一个激栗,难以置信地注视过去;瞬间抓住她柔荑;有些失去声调地问:“……说什么?”
力道情不自禁加紧;玉肌浮现红痕,奚勍眼底的雾纱才随之褪散,立即拧眉嚷喊:“疼……疼!”
她眼眶里挤出泪珠;急欲挣脱;祁容这才意识过来;松开手。
“娴儿,朕刚才……”
此时她一脸委屈,完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祁容望去,心头五味陈杂,患得患失之下;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歉疚道:“朕刚才,不是故意的。”
扇睫上的泪珠染湿衣襟,奚勍闷不吭声地被他裹于广袖中,那神情,似气似娇。
可祁容仍心有余悸,身上体温仿佛快速蒸发空气里,冰凉彻透。
“娴儿……还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
奚勍低头想了想,举起颈上那块润白,冲他道:“玉!是容给的,喜欢!”
祁容仔细瞅过那一双明水般清眸,里面明明盛满自己的影像,然而他的内心,却逐渐被一种恐慌与不安占据,成为无法扫去的阴霾。
即使那两个字极轻,轻得与风融为一体,可祁容知道,那是源自灵魂深处,存潜意识里的思念,就算忘却记忆,但对方仍像隐形的线缕,随时都有可能触动她的心魂,而自己,却完全触及不到,也无力抹煞。
难道直至现,她也无法忘掉那个吗?!
想此,祁容突然俯首下去,将面前芳唇狠狠、用力地吻住,吻得红肿动艳,吻得拼尽全力,背后双手纠紧错移,正一步步把他的痛苦不堪,眷恋情深,通过这种方式来灼流传递。
不对,是他的,勍儿永远都是他的!而聂玉凡……
祁容眼中阴影深重,如黑渊临下——
这一辈子,都别妄想夺走!
*********
之后数日,奚勍没再想起与聂玉凡有关的任何点滴,也记不得自己曾无意念出过对方的名字,每天与祁容携手相伴,同塌共枕,如今她的生命里,早被这个完完全全占满。
日暮时分,夕阳余晖天边渲染成一片迷离色彩,奚勍倚窗托腮,意兴阑珊地望着厚重云层,而宫里的侍婢都开始掌灯忙碌,因为每当这个时候,祁容处理完朝政就会直接移驾到倾鸾宫。
不过今日奚勍却有些坐不住,把弄秋召了过来。
“娘娘怎么了?”弄秋见她一副焦急的模样。
“去采香亭!”
采香亭是通往倾鸾宫的必经之路,弄秋听完便明白,她想提前去迎皇上。
于是弄秋将手中琐事交给妆儿,就急匆匆陪着奚勍出去。
时值九月,清晨才下过一场朦胧细雨,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临近傍晚,空气又转微凉,结果中途走到一半,弄秋就折身去为奚勍取披风。
以弄秋的速度,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能赶回来,所以奚勍两名宫女的陪同下,乖乖站原地。
抬头望向殿宇楼阁外的一片天空,奚勍目光充满期盼,神思又陷恍惚,而一只蝴蝶纸鸢突然闯入视线,让她回神后想起祁容,开始边笑边往那个方向跑去,但没多一会儿,蝴蝶纸鸢却从半空栽了下来,奚勍一惊,看到前方的荷花池畔,正站有两名华裙艳妆的女子,其中一气煞地从对方手中夺过纸鸢,而对方不甘示弱,一巴掌拍她脸上,于是二炸开锅,扭动殴打,嘴里都不停谩骂着“不要脸的贱!”“竟然妄想勾引皇上”之类不堪入耳的言语,双方婢女见劝不动主子,也跟着相互打骂,乱成一团,原本景致秀美的荷花池前,大煞风景。
奚勍不知道她们为何争吵,但当那漂亮的蝴蝶纸鸢被无情踩脚下时,奚勍一阵心痛,将两名宫女甩后,快速奔前喊着:“纸鸢!纸鸢!”
因为祁容曾经下令,后宫妃嫔不必每日去倾鸾宫请安,所以一些品级低的妃嫔至今都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况且双方现早就打得急红眼,根本顾不得瞅奚勍一眼,衣裙凌落,钗横发乱,哪里有宫妃该有的端庄贤淑。
“娘娘——娘娘——”
直至远处传来呼喊,两名主子似乎才有所意识,但手上的动作却来不及收回,只听一声尖叫,其中一重心不稳,身子直往荷池倒去,而滞半空的手,猛然拽到正要拾捡纸鸢的奚勍,结果两纷纷掉进荷池里。
奚勍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沉入无尽冰凉之中,那层薄薄水面,就仿佛是温暖与冰冷的交界,隔绝岸上一切喧嚣,四面八方,全是空洞的寂静,寂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奚勍没有像对方一样挣扎,因为那种一点点沉淀的冰凉、痛苦、迷失……忽然让她感到异样熟悉,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间,像是放弃,又像是一种解脱。
是不是她原本,就该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呢?
奚勍慢慢闭上眼,无数气泡从周身升浮,四肢愈发僵冷,脖颈更好似被什么扼住,难以呼吸。
而就此时,水面上方突然传来巨大响动,一双手,一双坚定有力的手,伸上前将她牢牢拉稳,拽入怀中,那种同生共灭的感觉,竟更令感到窒息颤抖。
当脱离冰冷,那怀抱就变得如同炼火一样灼烫,身体几乎难以承受,然而又像飞蛾扑火,明明越接近毁灭,却越想努力依靠,形成病态一般的眷恋。
奚勍听到他冲四周大喊,对自己的呼唤,一层柔软轻轻包裹住身体,才阻断他炽热的温度。
很快,奚勍陷入一场冷暖交替的梦中。
那静谧山坡上,遍满纯白山花,全如雪铃一样齐齐摇晃,而一道仿佛春风所化的影就立中央,长发纷舞,衣袂翻飞,却始终隔着薄薄雾霭,看不清,触碰不到。
那时她的心扉,也跟那蓝色一般温暖如春,可转瞬之间,又不知被谁拽入没有月色的冷夜,勾着她的手,一起寂寞、颤抖。
奚勍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那张冰雅出尘的容颜,眸底一缕忧急晕散不开,沉淀黯然,双手不时抚过她的额头,揉搓她的掌心,凝固般的注视,是费尽心力的痴执等待。
奚勍随即又闭上眼,只觉他指尖温度,带来一种令疼痛的温暖。
奚勍坠入荷池后就染上风寒,祁容旁陪伴,一夜未眠,第二日他将妆儿单独召入龙瞻殿,整个乌发未束,顺肩而披,以手支颐,袅袅紫烟熏得看不清脸容。
“太医说娘娘的身子没有大碍,静养几日即可,还请陛下放心。”
妆儿说完,却见祁容没有反应,思绪片刻道:“林、许两位更衣今日前来宫中请罪,奴婢已经按陛下之前指示,将她们请回了。”
听到这里,祁容微微抬起眼:“对这件事,怎样看?”
妆儿垂首道:“林氏与许氏自入宫以来,彼此就势不两立,互不顺眼,这次为了能‘偶遇’皇上,特意贿赂寿心殿当差的小太监,想借纸鸢引起皇上注意,不料二又意外碰到一起,才引发这么一出争风吃醋的闹剧。如今皇上将她们二从贵降为更衣,禁足一个月,奴婢认为皇上处罚得当,并无不妥。”
祁容从椅上直起身,慢慢道:“但这件事,却让皇后无辜受难,加上之前失去子嗣,就算这一次过去,将来还会有诸多类似的事发生……朕只想给娴儿,一份平静的生活。”
“陛下!”妆儿听此却突然开口,“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必定清楚后宫充盈不仅代表帝王尊威,更能以此平衡权臣之间的相互倾轧,所以陛下该知,将来后宫佳丽无数,争斗更是无止无休,而娘娘身居高位,又怎可能远离宫中波谲云诡的纷争。”
祁容垂落眼睫,声音涩滞道:“说的对……刚刚,是朕痴说梦了……”沉默半晌,他又缓慢启唇,“所以,朕现需要一个来制衡其中,替她扫去这些祸乱。昨夜经过一阵深思熟虑,朕今日,才将单独召来……”说罢,目光深深投射过去。
妆儿心头腾跳,顿时明意,叩首道:“承蒙陛下看重,只是奴婢身份低贱,怎敢……”
祁容极淡一笑:“是皇叔暗下心腹,当年太后一事,也算为朕报去血仇,至今朕对尚无赏赐,只是,可愿……”
“能够为皇上效命,是奴婢前世修来之福,从未妄图恩赏。”妆儿俯首跪地,语音微顿,方道,“奴婢愿效犬马之劳,今后为娘娘披荆斩棘,排忧解难。”
祁容听此满意点头,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伸出手。
妆儿目光荡漾,依旧不敢抬头,动作迟缓地将手递进那莹白掌心中,站起身来。
“陛下,只是娘娘那边……”妆儿犹豫片刻,道,“不如先跟娘娘解释一下,以免对陛下误会,平白伤心……”
祁容把手收回,长睫遮住眸中神色:“即便不是,后宫的事她迟早也会知道,朕不求她能明白,只要这宫中……避开纷争,平安无恙。”
祁容说完看她:“今后这段日子,就要辛苦了。”
妆儿垂眉一应。
**********
两日后,奚勍的风寒已褪,靠床头被弄秋哄着喝药。
“娘娘……”弄秋手持调羹,将一勺温药递到唇边,对方却把头别过去。
“娘娘,陛下今夜……真的不会过来了,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不会!”奚勍鼓起嘴,憋气道,“会来!每天都来!”
想到那件事,弄秋满面愁急,心情更是说不出的复杂,咬紧唇:“奴婢没有骗娘娘……陛下今夜,会歇罗云宫。”
“罗云宫?”奚勍转头,显得不明所以。
弄秋想皇上既肯这样做,也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对眼前来讲,知道只是早晚的事。
她深吸口气,错开奚勍目光:“前几日娘娘昏迷不醒,陛下将妆儿召进龙瞻殿,最后……宠幸了她……”
☆、第141章 争端
青金石地面上碎光刺闪;祁容低头看后,细美若竹的眉拢起愁弧。
“陛、陛下;因为娘娘情绪闹得厉害;所以才……”
当宫女到罗云宫禀完消息;祁容立即赶来,才踏寝宫;入目的便是满地瓷器碎片;似乎室内能摔能砸的无一幸免。
“有没有伤着?”祁容突兀一句;打断弄秋。
弄秋声音一哽,连忙垂目:“没有,只是娘娘哭的伤心,眼圈都肿了,奴婢旁怎样劝说;娘娘都听不进去。”
祁容一听,指甲扣进掌心,疾步绕行过去。
轻扬的鲛绡帐幔内,奚勍将脸埋进绣枕,一头未挽青丝流云水瀑般泻肩而下,伴哭声起伏颤动。
“娴儿,娴儿……”祁容的嗓音从背后传来,轻轻扳过那纤柔身子,所有浓忧布满脸上,“娴儿,别哭了,让朕看看……”
听到他来,奚勍果然停止哭声,被祁容搂进怀里,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祁容一见她满面泪痕,眼眶周边红肿,胸口一紧,当即心便慌了。
他薄唇启阖,却吐不出字来,急取绢帕替她拭泪,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接捧弥足珍贵的鲛珠,可回想曾经那名冷艳冰清的女子,一双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此时奚勍眼底除了伤心,更掺杂着几分委屈、几分幽怨,因为今日她才知,眼前这个,是可拥三千佳丽的帝王,宠的,并非她单单一。
只是,怎么可以这样?原来对方对她的好,并不是唯一,别的女子同样可以被他搂抱,与他同枕而眠……
当时奚勍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碎,那一种骨子里迸发的不可接受,独占坚决,让她除了痛哭,就只能通过摔东西来发泄情绪。
他不是说过,永远只对自己一个好吗?
奚勍扑进祁容怀里,用力环住削瘦的腰身,喊道:“不许走……不许走……”
祁容双手搭青丝上,眸光隐乱闪动,最后声音轻如羽毛般落下:“好……朕不走。”
奚勍抬头,彼此目光对上:“以后也是,永远都不走!”
“娴儿……”
听出他语中犹豫,奚勍的眼泪便“唰”地滚落下来,盯向那张容颜:“娴儿……只有容,容也……只能有娴儿……”她心急地想要表述,但后来哭得泣不成声,泪珠滴落祁容手上,活像沸腾的水,狠狠灼烫雪莹的肌肤。
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却让祁容听得肝肠寸断,一边替她拭擦眼泪,一边握紧那只玉手,最终情难抑道:“娴儿,听朕说……”
锁视她的目光,祁容整顿下措辞,轻轻开口:“朕如今登基不久,尚需要那些臣子的支持,所做一切并非是想象的那样,朕现……只想让置身事外,这一点,能明白吗?”
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真挚与心痛,奚勍呆呆望后,却除了皱紧眉头,再无任何反应。
祁容脸上逝过一抹失望,知道她终究不能理解,将手搁心房,凝注的眼神与发出的声音,都含有一丝颤抖的祈求:“娴儿,给朕一段时间好吗……等朕将来有能力做到一切,一定不再让受半分委屈……”
奚勍听得似懂非懂,面对他灼急等待的目光,思绪却始终纠结一个问题上:“以后,都来!”
祁容纤长的十指徒然拢紧,隐忍开口:“娴儿,朕近来……会罗云宫……”
奚勍听完蓦然睁大眼,那种惊伤与无法接受,如同利刃挖绞着胸口,祁容急忙解释:“娴儿,不是所想那样,等至深夜,朕会再来……”
岂料话未说完,奚勍便一把推开他,啜泣地喊出两个字:“骗子!”
祁容一听,当场呆掉。
想他还是要找别,奚勍打从心底里无法忍受,她早就把祁容视为唯一,那份独属情感,怎么能与他分享!
况且一直深深记着,他说永远只对自己一个好,可现却没做到,浑身上下,连带内心,都受到极端伤害。
“骗!骗!”
奚勍拿起绣枕朝祁容身上狠狠砸去,而这种逾越之行,简直是对皇上的极大不敬,当弄秋听到喊声冲进来,几乎要吓傻了。
但祁容脸上没有丝毫震怒的表情,仿佛任命一般任她砸过胸口、肩膀、甚至是额头,束缚发丝一根根纷乱而下,样子已显狼狈,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那双哀痛瞳眸,慢慢发深的颜色,代表痛楚沉淀心中,似乎只等她发泄完情绪,再去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奚勍对他的毫无反应,却觉失望透顶,最后对他连推带搡,便有轰赶出门的意思了。
“娴儿……”到这里,祁容终于忍不住出声。
“走!不想见!”
奚勍将他推到屏风外,动作剧烈间,颈上项链左右摇晃,她注意后,气怒之下竟扯掉摔地上,只听“啪”一声响,软玉一角被硬生生摔碎。
祁容瞳孔剧烈紧缩,眼前一幕犹如往事重演,身形立即不稳地倒退一步,目不转睛盯向那碎玉,脸色惨白得像被霜冻。
“娘,娘娘……”弄秋留意到他神情变化,急得满头大汗,将碎玉拾起,对奚勍小声劝道,“娘娘,这可是陛下亲赐的啊,娘娘怎能……”
奚勍却听不进去,赌气地把脸撇到一旁。
“弄秋……”半晌,祁容盯着那块玉,突然缓缓开口,“既然不要,就把它丢了……”
“陛下!”弄秋顿时一惊,左右为难,而奚勍听到这句,也有些惊慌无措地抬起头。
此时祁容如受刺激,那碎玉落入眼中,简直像被针活活刺扎一般,竟上前从弄秋手中夺过,一把甩出窗外。
“陛下!!”随即弄秋见他走出内室,急忙跟了出去。
奚勍僵立原地,瞅眼窗外,又望向祁容离去的背影,整个已不知如何是好,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止不住地流淌。
当晚祁容哪里也没去,只歇了龙赡殿。而奚勍经过一场痛哭,竟跑到窗外将软玉重新拾了回来。微凉寂夜,她半蹲下身,那玉质散发掌心的温暖,让她想起祁容当时柔溺铭心的眼神,就好像他把心给了自己,如今却被自己摔成两半。
奚勍这次摔玉举动,引起祁容莫名震怒,一直没有踏入倾鸾宫,奚勍也渐渐不再哭闹,每日呆寝房里不说话,彼此之间陷入一场冷战,谁都绝口不提对方,连续数月不见歇止,而这段期间,宫中被议论最多的话题,便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妆妃,有说她机敏聪慧,有说她狐媚惑主,有说她城府之深,有说她不过昙花一现,总之各种褒贬言论,嫉妒艳羡,都集中这位曾是宫女出身的女子身上,成为众瞩目的焦点。
她原是伺候皇后身边的宫女,后来受容帝宠幸,从此扶摇直上,短短时间里从婕妤、贵嫔到现迁为妆妃,一下子成为后宫除去皇后,品级最高的嫔妃。可因她身份低微,不少朝臣曾上表反对,后来淮庆公的夫袁氏收对方为养女,背后有了豪门贵戚的支撑,此事才算渐渐平息下来。同时皇后之前小产,悲伤过度,身体一直欠佳,而容帝对妆妃宠爱不倦,深为信赖,便让她暂替皇后打理后宫,消息传出后,众妃一片哗然,对妆妃的一举一动都开始甚为关注,而那位身居高位的皇后娘娘,却不知不觉中被渐渐遗忘……
临近年关时,空中飘起鹅毛般的雪花,巍峨富丽的宫殿银装素裹,好似梦幻天宫一般,奚勍倚窗边,伸手接住一片莹洁雪花,感受那种渗入肌骨的冰凉,内心仿佛也被白皑皑的积雪覆盖,静谧,却也寂寞。
园内空置的秋千,曾经被他推得高高的秋千,现也被白雪堆满,而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祁容了。
其实后来一段日子他有来,但奚勍却蒙被褥里不肯相见,因为始终不能原谅,不能原谅最重要的他还是去了妆儿那里,将自己的真心弃置一旁。
深夜,奚勍常常暗掉眼泪,以前能窝他怀中安心地熟睡,但现严寒冬日,即使内室布满炭盆暖炉,也仍然让她感到孤冷无边,那是身边少去一个的温暖,于是哭着哭着便睡去了……而睡梦里,她总会感觉一股夹杂清香的温暖包围周身,一直蜷缩的雪玉小脚被轻轻握住,耐心且温柔地为她取暖。可每当奚勍醒来,身旁却是无,只有自己呆被掖得严不透风的锦衾里。
此时奚勍望向白茫茫的天际,忽然眉心一紧,下定某种决心。
祁容寿心殿批阅奏折,微颦的眉宇间流露出些许倦怠,窗外雪花纷飞,宛若一只只惊掠而过的蝴蝶,遮朦了风景。
桂顺轻步上前,小声禀道:“陛下,皇后娘娘外求见。”
祁容手中御笔一顿,落下一滴朱砂。
勍儿,愿意见他了?
祁容眼中瞬闪一抹欣喜,很快唤她入内。
奚勍穿着雾蓝绣银纹袍裙,慢慢进来时却始终没有抬头,祁容双手细微颤了颤,当瞄向她颈上那块碎去一角的软玉,心头仿佛被什么敲打,顿时出声道:“娴儿……”
他声音含着久隔思念与酸楚,起身走下玉阶,心情急切,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回她第二次自己面前摔玉,几乎又将他的心摔成粉碎,就算无法谅解自己的做法,但为何不能珍惜一次自己送给她的东西呢?
但错终归自己,祁容不怪她,并悔恨当时不该就这样离去。如今妆儿的事已经稳固,即使将来后宫再起争端,她也能置身事外。原本祁容打算这几天去好好求她原谅,可不料奚勍今日主动来见自己,是不是代表已经能原谅他了?
祁容正要靠近,奚勍却猛然退后一步,抬头时目光决然,道:“要出宫!”
☆、第142章 雪染
她咬紧下唇;满脸坚决地吐出几个字。
祁容双瞳微微扩张,一缕金华转瞬即逝;面色除了雪白剔透;却显格外平静;怔怔盯她半晌,忽然笑开来:‘娴儿;别闹……”
墨袖如画垂展;他朝前伸出手;身形有些不稳摇晃,眼波却极尽温柔:“之前……是朕不对,娴儿若气就直接冲朕来好了……以后说什么,朕都听……”
奚勍看到他踉跄走来,好像碎片拼凑成的瓷偶,一步走错,便会支离破碎。而一双注视自己的眸子,却因某种执着而亮得惊心动魄,恍若天裂刹那,近乎毁灭般让震慑。
“娴儿……”眼里清晰映着她,只想尽快搂进怀中;“朕保证,今后再不惹动怒了……”
见他靠近,奚勍心头莫名紧慌,气息一下紊乱起来,可仍坚持道:“不,要出宫。”
“说什么……”祁容仿佛没听清,声音带着一种急促压抑,见她退后,突然加快几步,当触及到雪腕,便使出揉进体内的力气,一把将她拽入怀里。
奚勍只觉那温度高得要把自己化掉,脸贴胸口分不清是谁心跳震乱,她只觉身体好痛,被他搂得好痛。
“放,放开……”泪花挤眼眶,奚勍痛得大喊,可这次他没像以往那样松开,反而箍得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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