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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奚梦帝殇-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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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勍不及多问,见他退身让步,便先入内,隐隐中,闻到空气里飘来胭脂香味,才知这是一间香料铺。对方引领下,奚勍直穿后门,途经一片花圃,踏入甬道,走过拱形小门,最后来到一处不大的院落,内有三间房舍,紧密相连,借着月光可见房前栽种着几株梅树,绽放的洁白梅瓣吸取月华,被冰雪浸润,黑夜中呈现着幽泽之光。
奚勍有些意外,没想到店铺后竟还有这么一大段地处,而夜已深,中间房舍却依旧灯火明亮,隔着纸窗依稀可见晃动的影。
玉凡他……就这里吗?
奚勍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只听对方颤抖道:“小,小姐?”
奚勍侧头,一名碧衣女子站不远处,手执空盘,原本上面托的碗盏都因看到她时骤然翻落。
“莹怜……”认出后,奚勍眼中倏然荡起久别重逢的波动。
莹怜小脸涨得通红,听到呼唤,顿时泪水弥漫,又惊又喜地扑上前;激动不能自已:“小姐,真的是小姐!”
她哭得瑟瑟抖抖,奚勍伸手安抚,一团温暖从心中油然而生。与莹怜分别已有两年,没想到竟能今日相见,现她平安无恙,内心一阵慰然。
“这几年,莹怜真是想死小姐了。”她一边抹泪一边欣喜道,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对了,小姐怎么会……”
话未讲完,房舍的门“啪”一声打开,听见响动的四五名男子冲出来,而奚勍留意到领前那年约三十七八的样子,身材健硕魁梧,容貌威严刚正,双目汇敛精深,正警惕十足地盯着自己。
“是什么!”他语声犀利,巍然屹立门前,就已让感到那股沉稳浑厚的功力。
“莫师傅,别,别动手!”莹怜一见这架势,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她不是贼,她是靳……是家小姐啊!”
“家小姐?”莫逵皱紧眉,目光仍盯奚勍脸上,当接触那一对雪色琉璃般的清眸,竟暗中一惊。
“是啊,莫将领切莫误会了,她可是奚姑娘啊!”带奚勍前来的店铺老板也赶忙解释。
这回莫逵一听,脸上带出震诧之色,紧接察觉到身后,急退一旁。
此时,奚勍又看到一从屋内缓缓走出,身穿玄紫交织的锦绣长袍,腰系垂腹玉带,足蹬暗纹紫靴,发束流舞墨缎,身姿修长逸美,站雪夜之下,贵气立显,丰神如玉。
刹时,奚勍一颗心剧动震响,望着那个,目光久难移。
好似隔雾飘雨,经过百转千回,如今终于突破梦里,让彼此近咫尺。
只是今时再遇,情坎过几重?意碎神伤,心创累累,熟悉的面庞雪光轻飞淡走下,是否依旧如昔?
聂玉凡静静看着奚勍,曾经一双褐眸已不复明净,里面是种被烈火燃尽,被渊夜吞噬,徒留下的死灰与空寂。
他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只是目光凝驻不远处,望着那雪篷飘开,青丝散扬,一道纤丽之姿宛若画中生,生成幻,连上天都因那美而刻意点缀晶莹,永远苍尘不染,绝华镌存。
难道,又是一场不切实际的错觉?多少次午夜梦回,发觉梦见是痛,梦不见也是痛,多少次虚幻与现实,让他能够辨别清楚?
细碎雪花落入眼底,乍起残星凄月般的辉光。
奚勍怔立原地,看到聂玉凡开始慢慢走向自己,整个仿佛失去灵魂,被某种执念支配着行走。
白雪纷纷,繁乱视线,令前方一双冰冽澈透的眸,时而恍惚,时而清晰。
当临近跟前,聂玉凡身形有些颠晃,最后伸长手臂,终于将她紧紧的、紧紧的……拥入怀里。
兜帽从头顶掉下,奚勍贴靠胸口,感受那僵硬与灼热并存的怀抱,忽然有了悲到极点的窒息。
因为本该是令她熟悉、令她眷恋、令她值得依靠终生的怀抱。然而现,却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是哪种感觉,好像发生的一切都错了、乱了。
沉重如铅石的压抑,让奚勍难过呜咽,始终无法抬手将眼前搂住。
聂玉凡却抱着她久久不放,久到像度过几千年光阴,此刻周围任何,都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玉凡……”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回来了……”
聂玉凡微震,松手拉开彼此,奚勍抬眸凝视那张脸庞,依旧似玉雕琢,俊逸绝伦,只是往昔如煦日的明朗神采,如暖风的温润笑意,久隔再看,已经完完全全消弭,仿佛被岁月残留的伤痕侵蚀,变得连笑,都不会笑了。
但是这刻,聂玉凡深褐色的眸中终于交闪出欣喜与难得流露的温柔,握住她的手,嗓音涩哑地道:“小勍……想起来了。”
上回的相遇错过,最终造成彼此又隔一年之久的分离。
奚勍点点头,尔后感觉他身躯一颤,因着某种激动,攥住的手愈发紧起来。。
“全部……想起来了。”他口中呢喃,喜极得像伤了神智,直至良久,忽然朝奚勍问,“那,有没有什么话要跟说?”双眸一时燿亮,并且流溢着如从天端压下来的情感,重到让无法喘息。
奚勍眼睫一扇,带出迷惑。不知道玉凡为何这样问,与他之间确实发生太多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奚勍注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俊美之中又多出些许成熟气息,声音不由牵出无尽深疚与悲怅:“玉凡,时隔这么久……过得好吗?”
听完这句,聂玉凡忽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种眼神,竟叫奚勍感到头皮发麻,最后发现褐瞳瞬刻沉黯,好像长久以来的某种执着被熄灭。
他松开手,脸上恢复冰漠冷然,一对眸子更犹如沾染了死气。而现,似乎才是他以往最正常的样子。
“先进来吧。”聂玉凡说完,返身往屋内走去。
奚勍有些无措,瞅眼旁边的莹怜,微微颔首下,才迈开脚步。
屋内,有名青年正看守着一个被粗绳捆绑的男子,见聂玉凡回来,先是行礼,尔后发现身后的奚勍,愣原地。
“成源,跟逵叔都先出去。”聂玉凡淡淡发话。
成源点头,但又道:“少帅,这个……”
聂玉凡眼尾一扫,瞟向被捆绑的跪地男子,对方正以一副不屈的眼神回瞪,嘴里被塞着布团,无法出声。
聂玉凡面无表情,抽出成源腰间的长剑,一道寒光飞闪,几乎是眨眼瞬间,对方气绝倒地,剑回鞘中。
“拖走。”他冷冷下令。
而奚勍瞧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会是玉凡?
那个温柔如玉,善良纯净的少年,以前连小动物都不忍心伤害的他,就刚刚,竟然没有半分犹豫的夺取了一条命?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这几年发生如此大的改变。难道全是因为自己吗?
所以,怎么能够好。
或许这就是他的回答,没有任何遮藏掩饰,将自己的变化表现出来,是已经不意,还是,根本无法改变?
回想刚才,奚勍忽然觉得自己那番话很残忍,双手痉挛一般颤抖。
见奚勍原地不动,聂玉凡缓慢开口:“他是,兰家的。”提到兰家,眼里隐隐逝过一抹妖异的暗光。
尸体被抬下,众离开时,奚勍察觉莫逵意味深长地看自己一眼,夹杂着更多探究与警惕。
随即步入内室,里面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精致整洁,平日所需物品一概不少。
奚勍想这里应该是聂玉凡的房间,与他隔几对坐,现只剩彼此,气氛反而有种死灰般的寂静,亦如那双眼。
奚勍低着头,不知是因分离的太久,还是因对方变化太多,又或者有更加复杂的因素混合一起,曾经最为亲近熟悉的,现却令她不知该怎样面对。
奚勍有些自,伸手去提桌上的茶壶。
聂玉凡见了,也立即把手覆上去,彼此肌肤触及,一股凉如碧石冰滑的感觉,让奚勍心底微微一惊,竟下意识把手缩回去。
但很快,奚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神情显出一丝慌乱。
“玉凡……”想开口解释,却欲言难尽。因为叫她该如何去说,自己,已经习惯那个的触碰。
她手离片刻,聂玉凡身体就好似固成冰般,目光笔直落指尖处,眼底划过一道清晰狰裂的痛,随即立隐。
“是凉的。”稍后他这样回答,去旁边小炉上,将煮好的一壶茶提来。
杯中溢满清香,奚勍抿动一口,快速打破刚才的沉寂:“这里怎么会有兰家的?”
聂玉凡浓睫掀了掀,声音无绪:“成源的行踪不小心被发现,只好将他直接抓来。”
奚勍惊惑,为什么会跟祁容手下的扯上关系?
聂玉凡扫眼她表情:“夜殇门,早就安插了兰家的,否则以纪琴的能力,认为能够那么快倒下?”
奚勍听完,思绪飞转,这才恍然大悟:“玉凡,原来是……”
他没立即回答,神情淡淡,略微压下的长睫遮住茶里腾升的雾气,而目光,正直直凝视被她手指摩挲过的杯盏,久似忘了时间的存。
☆、第154章 付出
因那专注深蕴的眼神;奚勍手微抖,只觉浑不自,有些窘迫地缩回。
晕凝的眸光一破,聂玉凡这才抬眼;见她垂首低睫的样子;俊容上流浮着沉朦光绪;犹如隔霜冷月,那样让看不透。
“秋莲现留明城;门里成员正与她汇合。”
奚勍一惊,聂玉凡表情却依旧淡静。这里所指成员,皆是以前对奚勍忠心不贰的精英暗将。当初奚勍离开,纪琴接权,但实则暗下,全部归于祁容掌控。而他,又怎能亲眼看到她辛苦操持的门势被就此取代?
那是她身上的血肉;少一滴;割一块,便能让她悲痛呜咽,而自己,又怎能舍得,怎不撕痛欲裂!
所以他重回帝都;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暗中行走,与这些心腹秘密联络,故意从中挑拨生事,造成心散变,各自为营,最后难以收拾的局面,而这些坚守成员他控制下避过兰家眼线,重新回到明城与秋莲聚集。真正的夜殇门,其实一直都存着,被他维持着,等待某天她的归来。
当奚勍一点点听完,简直难抑心中激动,恨不得落泪染襟,原来她悲痛哀怅的同时,这个却念念不忘自己的心血之势,辛苦维持着一切。
然而,痛得愈深,便是愧疚愈深,悔恨愈深。
因为叫她何以原谅,何以面对,他为自己呕心沥血地付出,自己却因失忆将他抛之脑后,这一年多来与祁容痴爱缠绵,翻云覆雨,如今更是诞下祁昀,对于现的玉凡,难道笑一声苍天捉弄,就能让他们之间恢复到以前吗?
此刻回想,根本就是让她无颜以对!
银色纱罩灯下,奚勍低着头,眉目如画,蒙落雾笼似的幽渺,素雅琼花一般流绽着哀忧之美。聂玉凡凝视过去,忽然看得神伤,看得痴眷,心中有崩裂的情感,带着久违温度流窜到指尖,朝着那个,缓慢抬起……
静谧空间,烛蕊突然爆开个小小灯花,奚勍惊得抬头,瞧见聂玉凡正毫无反应的坐着,与透明空气没有差别。
“既然莹怜她们安然无恙,也放心了。”她喟叹一声,便将思绪转向眼前,“玉凡,现……”那陌生紫衣,上面的纹理绣饰,让她想起一直以紫色为尊贵的邬国。并且听得那些对他的尊呼,奚勍知道,如今玉凡改变的并不止他本身,还有他的身份。
聂玉凡坦直对上那道目光,毫不避讳道:“如所见,不是天朝,而是邬国前任大将军,聂渝筠之子。”
他这句话说得极是平静,却换来奚勍一脸震惊。
“的身世,难道是师父……”奚勍转念一想,心情如同巨浪翻腾,经过许久才缓和下来。
“是师父临死前告诉的。”聂玉凡声音听不出哀沉,依旧静得像死去的海。
“那当初为何不对讲?”奚勍手一攥,又随即松开。师父离世时他双目失明,万极悲伤下,再加得知真实身份,那是怎样的迷惘无助!而自己却未带给他及时安慰,即使后来留下,也是他一旁黯然,自己却与祁容鹣鲽情深。
所以,何必与她说,又何需与她说?
奚勍抬头看着,眼前面冷如冰,一丝悲戚的神情都没有,是不是触摸上去,也会冻得麻木彻骨。
聂玉凡没答,只是言简意赅地讲完自己身世。
“刚才口中称的成源、逵叔,他们现是跟随的?”
聂玉凡点头:“曾经,都是父亲麾下的将领……”话止时,睫下眼神却与摇曳烛光交织出一抹幽深莫测的诡笑。
奚勍忽然觉得,面前的玉凡已经让她难以看清,冰漠表情下仿佛堆叠着数之不尽的心事与情绪,不再像曾经明朗如阳的少年,现的他就好比站阴云下,学会背对自己,学会隐藏心绪。
原本想问他是如何回到邬国,如同与那些取得联系,但此刻见他低头沉默,似乎不愿多提身世的事,奚勍只好缄口。同时明白莫逵刚刚为何会投来那种敌意眼神,想必对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玉凡虽为邬国将军之子,但身份特殊还需隐匿,或许现就有什么暗中保护他,而与敌国皇后有所牵扯,一旦消息泄露,就会令他陷入万难之中。实际上玉凡留帝都,与自己相见,都是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难道从上回相遇后,就一直留帝都?”一直隐藏香料店铺里,等着她回来。
奚勍脸上流露着深深愧疚之色,聂玉凡瞧清,却有些厌痛的撇开眼:“不需要……”他心中所期望的,根本不是这种表情!
奚勍微怔时,聂玉凡已经重新答道:“做什么心里很清楚,不用担心。这里的已经嘱咐过,即使不,他们见到也能够交代清楚。”
奚勍有些哑然,觉得他根本不给自己多说话的机会,眼波晃了晃,神色黯然:“可是恢复记忆后……最担忧,最想见的,是。”
聂玉凡顿时内心一震,猛然抬头。
而奚勍的目光已飘向窗外天色:“纪琴她……已经死了。最后以死,让想起一切。”
聂玉凡却恍若未闻,直勾勾看着她,仍沉陷某个震动里无法回神。
当奚勍收眼触上他的视线,竟发觉褐眸尽处一脉蕴色润转,隔着迷晕烛光,好似正有什么默默流溢……
她一时有些看愣,内心逐渐膨胀起满味酸苦,目光像丝致绸缎一般滑离开他的注视,不得不开口:“时辰不早,该离开了,否则会被宫里发现。”
聂玉凡听此,微启的漂亮玉唇合上,想起什么,抖出一丝冷笑:“那个,现还不知道?”眼神骤然变得晦暗。
提起祁容,奚勍表上不显,心却揪痛。不让对方察觉,是怕他知道后又使出什么卑鄙手段。
奚勍颔首,才道:“尚有心事未了。”
岂料聂玉凡唇角一扬,竟露出嘲讽语气:“总之,不是去杀他吧?”
奚勍抬头,却被那夹杂恨意的冷峻眸光投视,几乎要戳穿身体看个通透。
原本死寂的眼,但因有了对恨的执着,便会燃烧灼亮,直至完全毁灭。
奚勍瞳孔微微凝缩,意外他会这么问,面上扯出一丝惊惶,低首吐字:“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接着手一紧,仿佛不敢面对,背身往门口走去。
孩子的,父亲。
聂玉凡听完,嘴角终于牵出一抹无法形容的悲惨笑容。
临近门前时,奚勍忍不住回首,就瞧他伫原地,一只伸长的手臂从半空缓慢垂下,好像刚刚要去挽留着什么,却只挽回冰凉的空气。
“是真的想起来,还是……已经忘记了。”
待对方离去,聂玉凡目怔地面,呢喃自语。身形略微摇晃地走到桌边,温柔执起她刚刚用过的杯盏,将余下的半杯茶水,一饮而尽。
********
奚勍弄秋交班之前赶回,倾鸾宫里一切如常,她解开宫婢的睡穴便迅速回到床上,然而脑海里却不断浮现与玉凡相见的画面,心中涩痛不已,那种僵硬难以融合的气氛,究竟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想不清,彻夜难眠。
第二日祁容来,奚勍想自己若继续装睡避开,终究不是长宜之策,只好由弄秋服侍着起身。
祁容穿银白祥龙常服,一坐到殿内塌上,宫就立即将小皇子抱来,祁容微微笑着,勾逗那双小手半天,过会见奚勍出来,冰雪面容上绽开欣喜:“身子好些没有?”
奚勍点头,一触那含有柔和关切的眸子,便垂下眼帘。
今天祁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等她坐身旁便道:“娴儿有没有发现,咱们的昀儿重了不少呢。”
没等奚勍回答,他又满脸宠溺道:“昀儿真是贪吃啊,朕想着,他是不是想快点长大呢。”说完,忽然瞅向发怔的奚勍,笑着,“娴儿不抱下吗?只怕将来要抱不动了。”
奚勍见他递来,赶紧小心翼翼接过,抱着祁昀怀里,就像抱着一团暖呼呼的软绵,竟是说不出的温馨感觉。
其实每次都有看,却不像今日这般仔仔细细的看,他小脸粉琢玉砌,每一处都长得极是精致,模样轮廓愈发像起某,相信将来,一定是个美如冠玉的少年。
而那双眼,宛若黑色琉璃一样剔透明亮,看来只有它继承了自己,或许祁容也不希望那是一双金色瞳眸吧,即使贵为皇子,将来却要遭受他异样的眼光。
抱着怀里小生命,柔软得有种快要融化的感觉,奚勍眼神情不自禁变成柔美地波动,一股疼爱与怜惜,不知不觉蔓延全身。
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喜爱,祁昀开始蹬踢小腿,咧嘴咯咯笑着,模样可爱至极。奚勍见了,也不禁微微撩动嘴角。
“啪啦——”瓷盏落地而碎。
奚勍侧眸,看到祁容一手搁置半空,正凝视地上的碎片,记得刚才他是准备拿案几上的茶盏。
☆、第155章 纤魂
祁容的目光几乎死了一样;凝滞地面,让感觉他已经魂飞体外;不知想些什么。
半晌;他才回过神;朝奚勍笑道:“朕刚刚,一时失了手……”
宫婢迅速上前清扫干净,而祁容将视线转向襁褓中的祁昀;眼波散发着淡淡暖调;忽然开口问:“咱们的昀儿;很可爱吧?”
奚勍一听,眸光额发垂挡下晃了晃,沉默点头,稍后感觉他倚凑过来,近得快要贴上自己的面颊:“其实朕一直想,将来他是先开口叫朕‘父皇’呢,还是先叫娴儿‘母后’?”说罢侧过头,雪白的面庞,因微笑更添华晕。
奚勍目不斜视,一直盯着祁昀粉扑扑的小脸,心绪却受那温热呼吸的靠近,微有牵动。只觉投注来的目光正吸自己身上,难以摆脱。
嫣红地唇甫启,他的声音已经抢先:“娴儿一定想说,是朕吧?”语调轻得像自言自语,他又望向祁昀,微微笑着:“是啊;一定……是朕的。”
奚勍心头莫名一紧,只觉话音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眼波微睨,那笑容竟似喜似悲,仿佛哀伤大醉下,换来的一场恍恍惚惚。
祁容也没看她表情,眼底始终映着粉嫩小脸,似乎现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这个儿子。
他不禁伸手抚摸下,款款而言:“娴儿不知道吧,其实朕,最喜欢他的眼睛。”
继而肤面一凉,奚勍才知是他的手滑蹭上自己的手背,冰冰凉凉,不知何时起,突然失去温度。
她不得不抬头,发现一如既往的温柔正那眸心处辗转,捻着一根手指,如同捻进无尽缠绵,祁容盯着她:“因为,最像。”
心被羽毛拂过似的,虽轻,却撩起波澜层层。除了温柔情深,奚勍无法从那美若天的面庞上寻出任何异样。
可望向月夜般的墨瞳,奚勍想起它本该拥有的颜色,一时声音涓细如流,却来自肺腑:“也喜欢……容的眼睛。”
一缕金芒,美及月华,是怎样的动心魄?
祁容愣了下,回想她当年所说,眸中笑意恍似花蕊散发来的暖香,那么轻柔那么动润地扑弥她身上,同时,也流露孤霞一样的落寞哀伤。
“这世上,只有……对朕如此说过。”没有厌恶,没有嫌弃,反而是种叹赏。
奚勍垂睫,眉目染着平湖秋月般淡静,而他倚近她,雅香漫绵,榻前水晶帘不时叮咚,映着的二身影,碎碎涟涟,那一刻,仿佛又倒回几年前,红木小阁中的相倾相诉。
只是珠光碎迷间,依然能透过细睫折射入眼,银白白的闪烁,硬生生的刺痛,眸色重拾冰雪清凉。
祁昀还小,闹腾一会儿便嗜睡起来,祁容抱过交给宫时,见奚勍起身,忽然一把扣住她的皓腕:“娴儿去做什么?”
奚勍身形定住,想寻个借口离开:“剪……纸花。”
祁容眉形挑动下,即笑得柔蜜多情,唇边磨出几许暧昧之意:“那,今夜要朕陪吗?”
奚勍意外,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僵。而他投眸含笑,冰凉指尖开始像丝缕般肌肤上不经意流绘,熟悉触感,勾起多少旖旎月夜。
奚勍忽然觉得他这番话,似问得刻意,又似问得轻淡若风,略微踌躇间,轻轻“嗯”一声,但又开口:“只是头……还总觉得疼。”
祁容听完,将她拉进怀里,托起下颌细细审视一遍:“嗯……瞧脸色,确实白得跟纸似的,看来上回……真是受惊不轻。”他语调极是疼惜,眸底深处雾笼云绕。
接着奚勍被按怀里,看不清那脸容时,心中蓦然窜出一道想法,害怕对方已经察觉了什么。
“娴儿还是先好好休息吧。”过会儿祁容放开她,笑着,“否则这个样子,朕会心疼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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