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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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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夏南朝她撇嘴,“这鸟脾气忒般大,一会闹着要出来放风,一会换不好药便要啄我,真是愁煞人了!”
  裴真失笑,拉了她的手瞧,见手背上虽有红印,却没破皮,不由瞥了文鸟一眼。
  文鸟立在桃树枝上,正偷偷地看向这边,裴真一眼看过去,它立时高扬着脑袋转到了一边。
  裴真暗觉好笑,看着文鸟同夏南道:“既然这鸟不听话,三日不要给它喂食吃,关笼子里,不要放出来。”
  她说了这话,见那文鸟小脑袋一转瞥了过来,似有嘲讽的意思。
  夏南道不行,“夫人不知,这鸟忒坏,若是不如它的意,它便专捡了人睡觉歇息的时候叫,吵得脑壳疼!”
  裴真挑了挑眉,见夏南说了这话,文鸟又高昂了脑袋,且颇为得色的样子,她暗笑,哼了一声,道:“那就把它关到柴房里。”
  她这么一说,文鸟立时扭头瞪了过来,夏南也瞧见了,指着文鸟赶忙同裴真道:“夫人你看,它瞪人呢!之前我说它坏话,它也瞪我来着!不是成精了吧?!”
  裴真心想这个问题问得好,笑了一下,顺着夏南的话朝那文鸟道:“你若是听懂了人话,就点点头。”
  可文鸟只是眨了眨眼,并不点头。
  夏南有些失望,“我真觉得它跟成精了似得,可惜!我真想瞧瞧成精的都是什么样!”
  裴真笑看了她一眼,心想成精的你见过的,没什么奇的。
  只是这话她没说,见那文鸟不应她的问话,只是偷偷打量人,同夏南道:“既然没成精,那就是寻常鸟而已,关到柴房去吧,饿它几天她就老实了!”
  她说着,又补了一句,“锁鸟的钥匙可看好了,别被鸟无缘无故叨了去!”
  这话一出,文鸟便两眼瞪住了裴真,“啾!”
  裴真不理它,呵呵笑,只是吩咐夏南,“小心别再被它啄了。”
  。。。。。。
  午间,韩烺没回来,打发了人过来问她如何了,传了话说忙着,晚上才得回。裴真听着只是应了一声,那传话的人却又道:“爷说,让夫人备下的东西,夫人可别忘了。”
  裴真听着一愣,“什么东西?”
  “爷没说,爷只道昨晚同夫人打过招呼的。”
  传话的人并不知道,一脸如常地回话,裴真却一下想起了昨夜他走之前说的,那让她留了床铺的话!
  裴真耳朵一下热了起来,赶忙打发了传话的人,喝了半盏茶,还觉得耳朵边烫。
  他哪里来的厚脸皮?
  这样的事还一本正经地吩咐人家来传话!也不怕被人知道了去!
  不过,他不一直都是睡小榻的吗?!
  真是蹬鼻子上脸!
  裴真气得想笑,又把剩下的半盏茶喝了,耳边才恢复如常。
  下晌睡了两刻钟,她刚醒,就听见外间夏南小声的问话,“夫人醒了没?”
  她应了,不知夏南是何事,招了她进来。夏南脚步甚是急,裴真还没穿好衣裳,她就跑了进来。
  “夫人,不得了了!那鸟差点把柴房烧了!”
  裴真讶然,“怎么回事?”
  夏南连忙将事情说了。
  原来她照着裴真的吩咐将鸟关进了柴房,锁在窗子下头。那窗子下头放了块火石,这火石放在柴房自然得用碗翻过来罩着,不然着了烧了可不得了。
  然而也不知怎么回事,那火石竟打起了火,还落进了门口的柴堆里,立时柴房就冒了烟气。
  好在那柴房不算偏,着火的又是房门口,没几下就被人扑灭了去。
  夏南说起来简直要跳脚,“进出柴房的人都说,那火石放在窗下许久没人动了,就是用碗罩着的,今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门口,还着了火!夫人,肯定是那鸟捣的鬼!它就不怕把它自己烧成烤鸟?!”
  裴真差点笑出来,想想那文鸟古灵精怪的鬼样子,它是不会引火上身的,不然为何只门口起火冒烟,来几个人几桶水就浇灭了。
  她不说破,将衣衫穿了起来,“你把文鸟带我这来。”
  夏南赶忙去了,不一会,便一卷风似得回了来,手里正提着那黄绒绒的小文鸟。
  “夫人,你快教训它!”夏南兴致勃勃。
  裴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晓得她没少在文鸟手里吃亏,点头道好,指了指窗前炕桌,“放这吧,”言罢又道:“把钥匙也留下。”
  夏南把钥匙交到了裴真手里,看了一眼那鸟,“夫人也小心,别被它弄走了钥匙!我觉得这鸟要得了钥匙,定能开锁飞走!”
  她冲着文鸟哼哼了好几声,这才离了去。
  裴真不急不忙,坐到炕桌旁,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水声哗啦啦,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定定的。
  “会说话吗?”
  她开口问了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定要笑掉牙。文鸟虽聪颖,可又不是鹦鹉,怎么可能开口说话呢?
  可她问得认真,不似玩笑。
  文鸟毛茸茸的身子突然似有些僵硬,转了脑袋看向她,宝石一般的眼睛倒影着裴真素手斟茶的淡然模样。
  房中没有声音回应裴真的问话。
  裴真不急不躁,放下茶壶,饮了一小口茶,这才看向了文鸟。只见那毛茸茸的小身体僵硬着,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好像在看一个随时可能吃掉它的鹰隼一般。
  裴真弯了眼睛笑,“别害怕,我不吃小文鸟的。”
  她近来难得有开玩笑的好心情,然而这话出了口,却有一种拍花子骗小孩的感觉,那小文鸟非但没能放松警惕,反而小身体绷成了一个球。
  裴真扶额,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不由失笑,凑近了小鸟,温声道:“你开灵识了吧!”

  ☆、第75章 不能始乱终弃

?  “你开灵识了吧!”
  裴真问了这话,那文鸟不由向后趔趄了一步,宝石般晶亮的眸子看着裴真,似是震惊不已。
  裴真呵呵笑,见毛球一般的小鸟,若不是身后有笼子顶着,一副已被她吓倒了的模样,伸了手便去抚摸它的羽毛。
  文鸟站着没动,绷紧了身体,只是还没等裴真抚到它,外间有人小跑了来,脚步急切,像是有事。
  裴真喊了人进来,来人赶忙回禀,“夫人,梅花胡同那边的静宝少爷来了!”
  那个缠着要拜师的小男孩?
  “谁带着来的?”裴真想起梅花胡同韩家人的是非,皱了皱眉。
  “回夫人,静宝少爷自己来的!身旁只有两个小厮跟着,说是来寻夫人的!”
  裴真讶然,静宝这么丁点大小,怎么可能指示得动两个小厮,带来来四角胡同?
  可不论如何,静宝是自己来的,没有旁的韩家人在,裴真哪能似韩烺从前说得那样,将人直接赶出去?
  况且她对着孩子还颇有好感。
  她让人带了静宝进来,不时便听见了喧闹声。裴真不禁弯了嘴角,到廊下迎他。
  乳燕投林一般,静宝迈着小短腿快跑进了院子。
  “师父!”
  裴真一顿,转眼静宝已经扑到了她身上来,“师父,徒儿学艺来了!”
  裴真不由扶额,“静宝,我还没答应收徒弟呢!”
  静宝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可是,三伯父说了,师父早晚会收我做徒弟的!”
  裴真失笑,原来那小豆子上次同静宝,是在嘀咕这话,她还当他有什么本事将这孩子从她身上撕捋下来,没想到是那她当幌子骗小孩!
  她已经对韩烺能干出来的事见怪不怪了,眼见着仰着小脑袋朝她眨着大眼睛的静宝,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当是给他启蒙好了!
  她道:“师徒的事先不说,只是咱们薯山大侠本领如何,我得先考校一番。”
  一听说考校,静宝来了劲,一把抽出身后小剑,撑着小胳膊举过头顶,“师父师父,考这个吗?”
  裴真只怕他伤了自己,赶忙说不,让他把剑收起来,“先用不上剑,咱们先看看你的基本功!”
  “那是什么?”静宝不懂,歪了小脑袋问她。
  他这圆头圆脑的小模样,看得裴真心头快化了,真有了想收他做徒弟的念头,只可惜,她不想第一个徒弟便始乱终弃。
  她到底,是个要离开的人。。。。。。
  裴真按下心头可惜,指点起他步伐来,练剑的基础是练武,练武的基础便是步法,招式再厉害,也都是借步伐之势出来的,她虽然没亲自练过,可看过许多许多,加之这幅身子本身底子扎实,她在步伐上并没费什么力气。
  她指点着,示范着,静宝更是好学,额头出了汗都不吭一声,裴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说练武不只是说说而已,真的能咬牙坚持,加之他根骨不差,竟练得像模像样。
  这倒是让裴真收徒之心又动摇起来。
  可是想想自身处境,只能狠心摇头。
  一个韩烺已是让她难办,何必再添一个呢?
  韩烺本就不属于她,她走了也就走了,应该算不得始乱终弃,可徒弟是她自己的,她走了该怎么办?
  徒弟当然收不得,只是裴真却又想到了韩烺。
  自己把他瞒得死死的,他永远也不会发现曾换过人吧!
  如果有一日,她恢复了自己容貌,在人来人往的街巷与他偶遇,想来他定是目不转睛地,与她擦肩而过。。。。。。
  念头一闪,裴真眼前湛蓝的天空突然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清澈瞬间消失,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天空,她看到悠悠的白云飘啊飘,一会聚了,一会又散了,半晌,灰蒙蒙的视线才褪了下去。
  静宝已经热得小脸红红,她也没了方才指导的心情,招呼了静宝休歇,淡淡地笑,声音低低的,“咱们进屋喝杯茶。”
  静宝点着小脑袋道好,抹着头上的汗进了屋。裴真让人给他拧个热帕子来,等到帕子来了,她发现静宝正趴在邻窗的炕上,一动不动。
  再仔细看去,裴真不由弯了嘴角。
  静宝竟同文鸟,一人一鸟瞪起了眼。
  她走上前,将帕子递给静宝,“哪里出了汗,自己擦一擦。”
  静宝这才收起了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多谢师父!”
  裴真不再纠正他,只是问,“这文鸟你喜欢?”
  她这问话本没什么,可文鸟眼睛一转,谨慎地看向她。
  静宝却摇了头,“不喜欢!这鸟只会瞪眼,不会好听地叫!师父,这小黄鸟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它的名字,它才会叫?我祖父的鸟就是这样!”
  裴真还真不知道文鸟叫什么名字,她很想问问文鸟叫什么,可显然文鸟不会理她,尤其还是静宝在场的时候。
  她道没名字,“不过它会叫,啾啾地叫。”
  “那就叫它啾啾!”静宝眼睛亮起来,伸着脑袋冲文鸟一阵啾啾。
  裴真好笑地看了文鸟一眼,敏锐地捕捉到了文鸟一脸的嫌弃,她道:“我看这名字甚好,它喜欢呢!”
  文鸟生气似得瞪了她一眼。
  裴真并不理会,见静宝啾啾了半天,又指了文鸟毛茸茸的球般的小身体,“师父,我想摸它的毛!”
  话一出,文鸟就警惕地退了两步,裴真却道好,又提醒静宝,“小心它啄人。”
  裴真开了笼子,文鸟脚上还拴着细铁链,当然跑不了。
  静宝这边得了提醒,小心翼翼地伸出胖肉手的一根手指,向文鸟小心戳去,眼见着快到文鸟翅膀边上时,那鸟忽的一转身,小脑袋一点,径直啄到了静宝胖手上。
  静宝闪躲不及,虽被啄得生疼,却不气馁,又戳了过去,这一次警惕了许多。可文鸟比他的小胖手灵巧的不是一点两点,三次下来,把静宝气得哇哇大叫。
  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求助裴真,“师父,鸟欺负我!”
  他这副受了气的可怜模样,直戳裴真心头,她岂有不帮之理?当下便握住了静宝的胖手,带着静宝去戳小文鸟。
  这一次,文鸟又要迅速啄来,裴真却更快一步,带着静宝向旁一侧,没被它啄到不说,还戳到了它的羽毛。
  静宝大喜,嘴里喊着师父真厉害,又道:“再来!再来!”
  裴真笑着应了他,文鸟气急败坏得叫,“啾!”
  一路大步流星过来的韩烺,进了屋子,正看到了这一幕。

  ☆、第76章 时间到了

?  黄花梨嵌螺钿炕桌上放着个金丝笼,笼子里圆球一般的小黄鸟啾啾叫个不停,桌前的女子揽了个圆头圆脑的孩子在怀里,洁白如玉的手握着孩子胖乎乎的小手逗着文鸟,孩子扬着小脑袋洒出清脆的小声,女子也笑弯了眼睛,脸庞似是溢出柔和的光。
  韩烺看着一个多月前,这间冷清如同冰窖的房间,在此时此刻温馨又热闹,充满了欢声笑语,他心里咕咕涌出一泓温泉,温泉清澈温暖,流淌过他心间,流淌过他的全身每一寸经脉。
  难怪世人都道温柔乡是英雄冢,若是中意的女子,岂不更让人甘愿舍命?
  韩烺忽的笑了,他不也是扔下手头种种,借了静宝进府的由头,从锦衣卫赶回了么?
  他一笑,炕桌前的女子便意识到了什么,转过了头来,那双清澈的眼眸在看见来人的一瞬,让人不容错识地亮了一下。
  韩烺心都酥了。
  她盼着自己呢!
  他两步走上前去,满眼笑意地看着她的眼睛,落坐在了她身旁,长臂一伸,从后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他凑近她耳边,闻到了属于她的让人安定的香气。
  他越接近她,越能发现她身上别人不会发现的一切,就像着淡淡的体香,还有此刻,他刚刚发现的,她右耳后的一颗痣。
  人身上的痣都是一辈子的记号,他可要记好了。
  “静宝闹你了吗?”声音轻而柔,热气喷了出来,喷在裴真耳畔。
  裴真痒得想躲。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她整个人被他环在怀里,他心跳的律动,每一下她都感受的到。
  她呼吸加快,酥麻爬满了整个脊背,神思有些恍惚,被静宝带着手往前伸去戳文鸟,都没注意。
  文鸟却注意了,抓住时机,立马反败为胜,一下子啄到了裴真的手背上。
  裴真吃痛,静宝“呀”了一声,回头一看,又惊叫起来,“三伯父!”
  他三伯父却顾不得他,眼见着裴真的手背被文鸟故意使劲一啄,立时红了去,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鸟!这么凶!夫人疼不疼?破了吗?!”
  他赶忙抓过裴真的手来看,只见那白嫩的手背上一个红通通的印字,一边心疼地轻轻去吹,一边冲着那文鸟冷哼,“今晚就炖了这鸟,给夫人解气!”
  裴真被他将手捧在手心里吹,吹得脸都红了,又听他说要炖鸟,连忙去推搡他,“胡说什么呢!”
  满脸红霞,韩烺怎么不晓得她羞了,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到底当着静宝的面,他松了她的手,才朝仰头看着两人直眨眼的静宝颔首,“可有闹腾你三伯娘?”
  静宝并没回答,反而撅了小嘴,拉着裴真的衣裳道:“不是三伯娘,是静宝的师父!”
  裴真失笑,这孩子真是认上她了。
  韩烺却不依了,“师父是师父,伯娘是伯娘,怎么就不是你三伯娘了?你现在就喊伯娘给我听!”
  竟较起真来,裴真看着他一脸的认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偏静宝也跟他一样较劲,小脑袋直要,“不是三伯娘,就是我师父!”
  “这孩子!”
  一大一小认真较劲,中间的人只顾着笑着叹气,而不过是啄了一下人家的手,就被道要煮了去的文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三人,那样子,活脱脱“欺鸟太甚”!
  。。。。。。
  把静宝送走,韩烺也已经狠不下心再回锦衣卫了。
  春日的傍晚,西落的日头给天边的云镀上一层金光,天蓝、云白、金光耀眼,在山顶天边,或卷或舒。
  韩烺拉了裴真的手往花园西侧的沁水亭去。沁水亭地势颇高,凌于花园小湖之上,人坐亭中,向西看去,远可见远山云霞,近可观锦鲤戏水。
  韩烺让人取了碧水色的纱帐将亭子围了,只露出临水的一面,笑同裴真道:“庆幸今日西风不盛,不然避风和赏景便难能兼顾了!”
  在拥挤的全是院落的京城,也能赏到这番景象,裴真已然惊讶又惊喜,她凭栏远望,天边的云霞让她心旷神怡,一时倒也顾不及什么风不风、凉不凉的事了。
  不盛的风仍吹得她鬓发飞舞,韩烺拿过备好的披风,将她裹住。风裹得披风下摆呼呼作响,他拥了她到怀中。
  “闷坏了吧!等过些日,你康健些,咱们去爬香山可好?天热了,香山顶上却是凉快的,咱们可以小住几日,让你松快松快。”
  他柔声许诺,声音与傍晚的风融在一起,在裴真的耳畔环绕。
  “嗯。”
  她似乎没有一丝犹豫,应了下来。她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为此刻的美景,或许是为此刻的怀抱,或许是因为此刻,永远也不会留住。。。。。。
  就这么静静的,直到天边云霞融入了夜空,夕照日头淹没于群山,风被夜色揉入两缕清冷,裴真感到韩烺抱着她的臂膀紧了紧。
  “夫人,你说对了,我查到了。”
  裴真怔了怔,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如这转瞬即逝的傍晚美景一样飘渺,“查到了什么?”
  韩烺声音冷清的如同此刻的稀薄的月色,“是周大人的事,前任锦衣卫指挥使被杀一事。那些人,耐不住了。”
  裴真没有说话,亭中只有风的裹着披风下摆不住呼啸,她听见韩烺又开了口。
  “杀害周机在内七名锦衣卫的四个水匪,曾有微山湖边的老渔翁,听到他们的话。他们来前,曾被人许诺,事成之后往苏南当富翁。他们杀人后潜逃,不久前,我派去沿途搜索的人来回,道这伙水匪,一共四人,全被找到了,而这四个人,已经死在了六扇门的绞杀之下。。。。。。”
  韩烺说了很多,附在她耳边絮絮说着,把他查到的知道的猜到了,都说了,每一个字,都出他之口,入她之耳,每一个字,都是她费尽心机,挖空心思不惜以身犯险,所得不到的。
  而她得不到的这些,他都说给了她听,没有保留。
  天空没有了夕阳的任何一丝光亮,黑夜吞噬了天边最后一抹蓝,有鸟掠过凉亭,没有停留在飞翘的亭檐上一息,消失在四方院外葱郁的梧桐树里。
  裴真放下所有的心思,感受那拥住她的怀抱里的力道与温度。
  她缓缓笑了。
  她知道,时间到了。

  ☆、第77章 打扰了

?  韩烺没有再让他的夫人替他留下半边床,他让她歇了,自己回锦衣卫,道明日再回。
  裴真送他到二门,韩烺嘴角弯上了天,一个眼神遣退了周围所有人,门前的槐树沙沙作响,他轻轻一拉,将她拉进了怀里,又将昨天的话问了一遍,“舍不得你夫君?”
  说完又补了一句,霸道的厉害,“不许不回应!”
  裴真笑,眼角贴在他胸前,有什么顺着眼角洇到了他身上,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舍不得。”
  韩烺开怀大笑起来,抱着她的手臂越发用了力,似要将她箍进怀里,“我就知道!”
  她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走,只是他们来日方长,等他忙完,她身子也更好一些,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他低头,印在她额头一个轻吻,“明天回来陪你吃晚饭,走了!”
  他真的走了,裴真看着他回眸一笑后,自转角完全消失的身影,不由抱住了臂膀。
  四月的风,还是有些凉。
  。。。。。。
  裴真有些气喘,向后靠住了床内侧的墙。
  这是蓝姑的屋子,床上躺着的人是昏迷不醒的唐沁。
  床帐密不透风,裴真每次给唐沁“诊治”,都是放下床帐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这番诊治过后,裴真没撩开帘子同守在外面的蓝姑说话,她倚在墙上,在昏暗中看住了唐沁。
  唐沁好了许多,呼吸平稳,凹陷的脸颊渐渐丰满起来,惨白的唇色也涌上了红润。她五官长得小巧,身子慢慢养起来后,属于江南女子的秀丽更显一层。
  哑巧给她化得妆容既像她本人,又像唐沁。既是都像,便也都不太像。
  裴真看着唐沁的脸,暗叹一气,但愿她和哑巧省下的事,不会导致唐沁被韩烺认出不同来。
  若是认出来。。。。。。
  裴真不敢想,握住了唐沁的手,她手还有些凉,是体虚的缘故,不知她何时能醒,若是她现下就醒了,自己走之前也能同她说几句话。
  可是同她说什么呢?难道告诉她韩烺平日里有什么习惯,她自己又有什么习惯?
  唐沁同韩烺才是拜了天地的夫妻,她一个假扮的,凭什么告诉人家,人家夫君的事?
  裴真苦笑,看着唐沁的脸,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以后他们的情形。
  韩烺会带着她钻进京城的大街小巷,寻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吧;
  会等到天热起来,陪她去香山登高避暑吧;
  会抱着静宝,让静宝喊她三伯娘吧;
  等到再去归宁侯府,老太君还会握着两个人的手,让他们生一碗豆子。。。。。。
  真好呢!
  裴真弯了嘴角笑起来,灰蒙蒙的视野却又重现在眼前。
  希望韩烺不会发现任何一点端倪,希望唐沁不要心存一点芥蒂。
  “对不起。。。。。。”裴真喃喃,看住了唐沁紧闭的眼睛,“他很好,你可要好起来。”
  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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