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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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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就是徐姚氏那个徐家。
裴真记得韩烺同她说过,他爹韩瑞对徐姚氏那是跟猪油蒙了心似得,几十年如一日,从不变心。
这话要是外人说,许是一段旷世奇恋,只是作为韩瑞的儿子,这话从韩烺的嘴里说出来,那是说不出又多讽刺。
只是韩烺说那话时,长长地叹了口气,似是已经无奈了,放弃了挽回。裴真当时就有这种感觉,现在看他对忠勤伯的态度,也并没有当成宿仇一般,且他明知瑞平侯同忠勤伯情同手足,还是与瑞平侯相交。
裴真想了想,抱了抱韩烺,“夫君不是个小气的人。”
韩烺回看她,哼了一声,“你怎知我不是?我那父亲,我死也不会跟他低头。”
“那却不是徐姚氏的原因,是不是?”
裴真这话问出口,韩烺忽的一愣,看住了她。
裴真手下抱紧韩烺,“你没说过,但我约莫能猜到,你对侯爷的怨恨,应该与婆母有关,是侯爷自身的事,倒是和徐家关系不大。”
韩烺没有说话,先愣愣地看着她,而后转头向车窗外看去。
“他就是个狠心的人,除了徐姚氏,谁都不在他眼里,尤其我娘,他恨我娘,是他害死了我娘!”
裴真从没听韩烺提过这个,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想不到吧?”
裴真握着韩烺的手,他的手完全凉了下来。
韩烺说,那一段时间,他都去别家的学堂读书,早上天不亮就去了,下午回来,便被祖父母留下来,读书练字或者扎马步练棍法,祖父母似是有意让他与母亲隔开些,母亲也不太在意,待到晚上他回去,也说不上几句话,问问他功课如何,便该歇了。
出事那天,母亲同他一道出了门,他去学堂,母亲说要去潭柘寺拜佛,还要替大伯娘求平安符,让他好生学习,好生听祖父祖母的话,意外地提到了父亲,“他总是你父亲,你总是他儿子。只是他有他的债要还,不要勉强他。”
韩烺直到从学堂下学回家,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个话,他想着回家再问问母亲,怎么就突然原谅了父亲,可他回到家,去连自家小院的院门都进不去。
他要闯,却被小厮死死围住,“二爷吩咐了,谁都不许进!”
什么事?连他都是不能进的。
母亲身边的陪房丫鬟将他的衣裳用具拿了出来,说是父亲吩咐,让他去祖父母院子住,不得命令,不许进来。
车轱辘背负着一马车的重量咕噜噜往前滚,明明是最卖力的那个,方向却从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咕噜咕噜的车马声中,韩烺道:“我那时傻。明明也觉得这情形不对,可丫鬟说,父亲一直在里间与母亲一起,还有见到的说,母亲回来的时候,是被父亲抱回来的。我当时便觉得,是不是父亲与母亲和好了?毕竟早上,母亲还说了原谅的话!若是能和好,便是让他一个月都不进院子,那也是行的。。。。。。”
韩烺感叹自己蠢笨得无可救药,裴真听了一阵心酸,想说两句什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抱住他的腰,反被他搂进了怀里。
他说父亲和母亲真的在那个院子里过了一个月,缘由是母亲生病了。可母亲生病了,却不让他见一面,一个月后,母亲没有了。
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看到了漆黑的棺椁。
“我娘呢?我娘呢?我娘去哪了?!”
他问父亲,父亲说她走了,“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送走母亲的棺椁,他大病了一场,父亲将他接回院子亲自照料,韩烺说,“我又犯蠢了,我以为我没了母亲,还是有父亲的,知道我看见他,又开始为徐姚氏刻木像,而我问他关于母亲最后的日子,他什么都不说。。。。。。”
“直到我离家又回来,他已经成了归宁侯,还替我请封了世子。或许是我总记得娘死前原谅他的话,又想这么些年,他也往周机那里问过我不少次,心里总还有我,我同他便是不能父慈子孝,该我做的,我总还要做,便直接回了侯府。”
“开始总是好的,我想就这么过也好,总算也是个家,不比我在江湖漂泊那三年强吗?
可是我没想到,我在侯府听见有人嚼舌根,故意跑到我练功的院子墙外说话。我心想这不是专门给我听的,还是给谁?既然是说给我听得,那我还就得好好听听!”
☆、第4章 为什么
韩烺到此处,马车已经停在了四角胡同府邸门口,韩烺顿了一下,“继续走,不要停。”
他手冰凉如浸在雪中,他说那两个婆子长吁短叹他母亲命不好。
“。。。。。。若是活到了现在,那得是多享福?”
“命是天定的,她就是命苦,嫁了个狠心的郎君,当年病成那样,愣是不给她看病!都说是时疫,怕见人,可他们院子谁染病了?就世子爷当时病了,还是送了她之后才病得!侯爷无非是怕传出去韩家要跟着受牵连,可这也是一条命啊,还是自己妻子的命,后边就放任了,连汤药都断了!他就不想想,世子爷那会多小啊!没了娘,多可怜啊!”
韩烺本是要听听,是什么人,想嚼什么事给他听的,没想到听来的,正是他心里多少年,解不开的疙瘩。
他直接翻墙跳了过去,刀尖指着那两个婆子,两个婆子一个吓尿了,一个抱着树才没倒下,韩烺问:“方才说得是真是假?!胆敢有一个字假话,我剥了你全家!”
一个跪地磕头,一个点头不迭,“奴婢不敢说谎!侯爷真没给夫人请郎中啊!好些老人都知道的!世子爷不信,可以去问侯爷!”
天上打了雷,轰隆隆地要把人心劈成两半,豆大的雨点子落下来,韩烺闯进了韩瑞的书房。
韩瑞在练字,他这样的年纪,要名有名,要权有权,况他也不贪恋那些,每日便做些修身养性的事来。他见韩烺身上淋了半透,身上除了湿气还有怒气,他放下笔,“你想问什么?”
“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韩瑞顿了一下,“病逝。”
韩烺一声冷笑,外间一道闪电划过,“那我问你,你有没有给她请大夫?!”
韩瑞一时没有开口。
“你说话!”韩烺一下跃到了韩瑞的脸前,如今的韩瑞,已经没有他身量这么高了。
韩烺掀起眼帘看着他,声音平静,“没有。”
话和窗外的雷声同时落地。
“为什么?”韩烺声音颤抖,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丝希望。
韩瑞没有说话。
“是你害死了我娘。”韩烺踉跄了一步。
韩瑞没有否认,低下了头。
韩烺脸上有热泪滑落,他笑了起来,“你既然想让我娘死,又要我这个儿子做什么呢?你只当我也死了吧!”
他转身跃出书房,雨下的很大,他在这滂沱大雨中离开了归宁侯府。。。。。。
车轱辘咯噔咯噔地响,裴真问韩烺,“那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两个婆子不是说的很明白吗?他怕时疫连累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韩家,所以,等到我娘死了,我也没见着我娘最后一面。此刻想来,也许我娘那时,已经被他化了灰。”
他眼角有泪,裴真心里酸涩,轻轻替他拂过,她要劝他一句,他却先开了口。
“平白无故让我说这些,闹得我心下不快,是不是你的过错?”
他突然兴师问罪,裴真倒大松了口气。
“是我的错!夫君只管罚我,我都认得!”
韩烺哼笑了一声,将她越发搂紧,“那我得好好想想,不能轻饶了你。。。。。。”
。。。。。。
济南,易姬同哑巧坐在房里说话。
金鸣算是全盘接手了纵英山庄的病号们,众兄弟没有哪个没有点子病的,大家感激金鸣,有为他千里寻药的,有替他帮忙做活的,招呼一声,没有不来。
易姬病的重,金鸣让她到千佛山这边的庄子住下,同沈城一道,在金鸣眼皮子地下治病。
沈城爱叨叨,易姬又喜欢打趣,两人倒不孤单,每日凑在一处,拉了得空的人,往树底下说话打牌。
哑巧见师父比往日不知道好了多少,便同她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易姬听了叹了口气,“现如今你年纪大了,有些事想要弄明白便去吧。把心里的疙瘩解开,以后才能好好生活。”
哑巧握住易姬的手,趴在她膝头,易姬抚着她的头发,“便是大了,本事也学成了,却还是刚及笄的年纪,我这一身病体,不能同你前去,那京城里都是人精,若是让人骗了,可是要糟糕的。我写了信,去问了阿真可方便,阿真应了,今日刚回了信。你去寻她,好歹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只别给她惹麻烦便是了。”
哑巧点头点的乖巧,易姬拉了她起身往一旁坐好,“大姑娘了,不能总趴我膝盖上,不能似小时候似得,晚上要趴在膝头才能睡着。”
易姬说着笑起来,“睡到第二天,头脚都倒过来了!”
哑巧也抿了嘴笑,师徒二人说起以前的事,气氛缓和不少,待到外边沈城叫着吃饭了,易姬一边笑应,一边又想起了叮嘱哑巧,“阿真让你稍晚两日,说是有锦衣卫的人回京,路过济南,你同他一道,免去许多麻烦,我也放心些。”
哑巧应了,到了临行那日见着了这位锦衣卫的人才知道,竟是周颐。
周颐也得了韩烺的意思,说让他从济南接一个小姑娘一道进京,本还想着哪来的麻烦差事,这下见了是哑巧,两只眼睛立刻活了起来。
两人见了面,一个面露不情愿,另一个却是积极地不行,晓得易姬是哑巧的师父,连道:“您就放心,我都是出惯了门的人,姑娘必定安稳送到夫人那去!”
易姬谢过他,见他连哑巧的包袱都要帮忙背着,心思一转,“大人这年纪,膝下有几个孩儿了?大人帮忙一番,我这倒有些小玩意,能给大人家的孩子耍玩的。”
周颐被她一句话扯了老远,回过神,赶忙道:“没、我没孩子,膝下犹空,您别客气!”
易姬长长地“哦”了一声,见周颐目光往哑巧身上看,道:“那小徒就多赖大人照看了。大人也是有家室的人,照看个小丫头,自是不在话下的。”
这回,就算周颐激动地脑子不灵光,也听出来了。
人家这是敲打他,有妻室呢!
可是,这让他怎么跟他们解释,他是有妻,可那是他表姐。表姐与他从来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也从不往他院中来往,只是沾了这么个名分而已。更何况,表姐心里是有人的。
周颐抿着嘴,说不出话来,看到哑巧有意背对着自己,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等等吧,表姐已经同母亲说,要离了周家,到那时候,他便能自由一些了。。。。。。
☆、第5章 喜滋滋的周颐
周颐又恢复了喜滋滋的状态,带着哑巧上了路,见她骑马溜得紧,一句话都不说,到了驿站已久喝口茶水,不同自己打交道。
周颐开始还有点难过,心想自己哪里招惹她了,她在金陵被人揪着领子,还是他英雄救美呢!
怎么就不招她待见了?连句话都不跟他说的。
然而周颐转眼就愣住了,哑巧根本不能说话呀!
周颐皱起眉。她是怎么哑的?是从小就哑,还是人害得?
若是人害得?周颐想想,忍不下心来,见她自己喝过茶,捡了新鲜草料喂马,走过去。
“你进京有什么要紧事?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来找我!”
哑巧转身看了他一眼,比了一个感谢的手势,比划完,只怕他不懂,但要怎么表达,又不知道。
周颐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我看的懂的!我找一个老师傅教我了!”
哑巧吃惊地看过去,周颐这才发现自己嘴又秃噜了,想解释,“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最后无奈了,只能道:“我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坏人,也没打什么坏主意,你别防着我!”
哑巧定定看了他几息,弄得周颐以为这话起作用了,想看她冲自己笑笑,然而她欠了身,转身离开了。
周颐一张俊脸,一下垮成了丑脸。
哑巧没看到,只是她心里也不得劲。
周颐这是做什么呢?他不是已有妻室了吗?还是他表姐冯瑰,小的时候,常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后来冯家被问罪,满门抄斩,他一天之内娶了冯瑰进门,才让冯瑰避了这场祸事。
怎么现在,娶了冯瑰在身边,却要同旁人说些不清不楚的话?
哑巧咬了咬唇,冷下心来。
周颐于冯瑰如何,和她一点子关系都没有,她只要知道周颐是冯瑰的夫君,是冯家的女婿,也就够她对他敬而远之了!再也不想从前还小的时候,那点对他的心思了!
哑巧想到此处,又是一顿,清秀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他是冯家的女婿,冯瑰的夫君。。。。。。倒是。。。。。。
他刚才说,要她尽管找他帮忙的!
哑巧的心完全冷下来,她转过身,向外走去。
周颐还站在马厩下发呆,马粪的臭味并没有将他熏醒神,他怔怔地,知道眼前有人影掠过。
他定睛看去,竟是哑巧回来了!
哑巧手里拿了两块茶点。周颐瞪大眼睛,那茶点递到了他眼前。
“给我的?”
周颐吃惊,见她笑着点头,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
。。。。。。
哑巧进京投奔回了四角胡同的韩指挥使夫妇,梅花胡同韩家那边,也惦记起了这夫妇两个。
“你果真见着了?”汪氏倚在贵妃榻上,问儿媳史氏。
“是啊,娘。三爷带着她往云德大长公主那瑞景楼吃饭。瑞景楼来往的都是贵人,三爷同人打招呼时,她跟在一旁,我瞧见了,那身形是绝没错的。眉眼似是有些不一样了,这却不要紧,只看那精气神,怕是病好了完全!而且不是说前些日华国公家的满月宴,她也去了吗?身子是真的好了!”
史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汪氏倚着靠枕沉吟。
“娘?她身子好了,三爷又正当年的,咱们就别想静宣过继的事了!我真是怕了三爷,我弟弟到现在,都下不来床!”
说着,见汪氏不接话,急起来,“娘,您想想沛织,她没了孩子,赶明还能要一个,若是我弟也没了,沛织就要守寡了呀!三爷这次还没有下杀手,咱们再惹他一次,他还不得将咱们刮了?!娘,可别再打他的注意。。。。。。”
话没说完,被汪氏一巴掌打到了脸上。
“你个丧门星!你懂什么?!要不是你弟手脚总不干净,老三就是想找他的晦气,也找不着啊!我真是瞎了眼,跟你们史家扯上!还将沛织嫁了过去!”
汪氏面露凶狠。
自从汪沛织掉了孩子,汪家便不肯再和汪氏来往了,汪氏也觉得对不住汪家,心里不好过的紧,尤其折了一家子陪房,左膀右臂断了一半,心头嚯嚯地流血。
越是这样,她越要将爵位拿到手!
等到韩烺坐了归宁侯侯爷,他们这些宗族亲戚,不更是由他拿捏?!
到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要么静宣成了侯爷,他们一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么便是被韩烺踩在脚下,几辈子别想翻身!
汪氏要选路,要为韩家大房几代人选路!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韩三!”
汪氏目光一紧穿过重重窗户院墙,穿到了韩烺身后。史氏被婆婆的大志向说得又羞愧又激动。
“娘,那咱怎么办?怎么才能把他从爵位上拉下来?我看侯爷疼他的紧啊!”
汪氏哼了一声,“侯爷不肯废了他这个世子,那就让他自己走!让他父子二人断了这父子关系,不就万事顺遂了?”
“断父子关系?不、不可能吧!”史氏吓到了,朝臣们哪个不比着宣扬孝顺的名声,韩烺同侯府闹翻一紧很难看了,断绝父子关系,他这锦衣卫指挥使也别做了!便是皇上不说,御史也把他参死了!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
汪氏目光坚定,史氏心脏砰砰跳,“那、那怎么办?”
这一次,汪氏没立刻回复,史氏知道她开始想法子了,自己这个婆婆,四体不勤,脑子却顶三个人的!
果然,史氏见她表情和缓起来,听她道:“方家走了吗?侯爷是不是没见?”
她口中的方家,正是韩烺的外家。
自韩烺母亲方氏死后,方家便再不与韩家来往了。两个月前,方家韩烺大舅的小儿子,打死了人,罪名洗不掉,要判斩首,过了霜降便要行刑,眼看着没几个月好活了,一家人肝胆俱裂。
方家大舅在外为官时,竟考评了差,后来因为韩烺外公去世,便守制在家,朝中无人,起复无望,只想着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于是方家大舅亲自带着大儿子,求到了京城里来。
可韩瑞根本不见,方家大舅在京城典了院子,每日去归宁侯府求见,韩瑞便直接去了旁处住,无论如何,都不与方家人照面的。
☆、第6章 万万不要勉强
方家人指望不上韩瑞,便想着指望韩烺。
但是韩烺也是从不与他们来往,这一点汪氏知道,韩烺对汪家在方氏过世时,自始自终都没有露过面,心存不满。
方家越是从不来信与他联系,他便也冷着汪家,直到他外公去世,韩烺派了人过去,自己却是没露面的。
他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方大舅这样做官的,没有不怕的。实在无法子了,也去他门前打听过,可他根本不在家,往南边去了,剿火梅教去了。
汪氏一直都知道方家进京求门路的事,可从没想着还能用上。
她还以为那唐氏要死了呢!韩烺带着她出门求医,谁想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要动手了。
史氏把方家大舅现如今的情形说了,汪氏“嗯”了一声,“那就派人联系起来吧,别让人走了才好,但也不要让他们真的见到韩家父子了。等到熟络起来,方家求到我这里来,我可得好好地,给他们指条明路。”
史氏激动地应下,汪氏又吩咐她,“这一次,可要做的隐蔽!咱们最好能借势推波助澜,实在不行动了手,那是要连一丝丝灰都不能沾,懂吗?”
“懂了!媳妇懂了!还得是您这样的年纪见识,才能沉得住气,媳妇还是年轻,不敢扛事,还请婆母多多教导!”
汪氏哼笑一声,“你有这个心也是好的,以后侯府到了咱们手里,你才是当家。”
史氏笑开了花,汪氏朝她拜了手。
“下去吧!”
。。。。。。
史氏暗中让人同方家人接触,方家人正是求告无门的时候,自然也就与史氏搭上了话。
韩烺并不知道,他只听说方家来了京中求门路,便于韩瑞一样,不约而同地闭门不见,还叮嘱裴真,“方家连我母亲去世都不曾来人,枉我母亲从前还常惦记着,也是看错了自家父兄。现如今闹出了人命倒是找上了门,我早就知道了,我那小表弟打死的可是良家,还是他醉酒打人,方家就是把头磕出血,我都不会管。你也别管,免得被他们捏着欺负!”
裴真自然是听他的,韩烺家中的账都是积年理不清的烂账,对待这种账,她这新媳妇,那是万不能插手的。
这一点,还是薛道长教的。
不过裴真这两日,都在问刚来京的哑巧济南的事,得知纵英山庄没再与江湖门派打过架不说,又有十几名兄弟紧追着离了楼,因着根本就是在外出任务,厉莫从根本是拦不住的。
裴真一想到那让人作呕的厉莫从,也有如今,不由地翘起愉快的嘴角。
哑巧同她打手势,“我师父的病好多了,每日跟沈君一起打牌,都说等到夫人去了济南,也要一起打牌的。”
裴真哪里打过牌,只从旁看过,一知半解的。说起这个,又记起前些日与忠勤伯夫人和薛道长在一处,也说要打叶子牌,裴真觉得是得学学。等到诸事了了,打打牌也是同人交际。
她刚要问哑巧会不会,外边有了说话声。
秋初打了帘子回禀,“夫人,小哑姑娘,爷和周大人在院外,说要请夫人和姑娘出门走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裴真知道周颐与他表姐的事,倒是不反对他与哑巧,主要还是哑巧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她看过去,见哑巧有一时恍惚,后才又起了身,迈出去的步子,有一种逼迫感。
裴真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可这种感觉太明显,前几次她都没太注意的。
她快步跟上,拉住了哑巧,“哑巧,是不是周颐欺负你了?”
哑巧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裴真看她不似伪作,又问,“那是你不喜欢同他打交道?若是不喜欢,万万不要勉强的!”
这下哑巧更惊讶了,连连摆手,“没有勉强!”
“真的?”
哑巧点了头,朝裴真露了个笑脸。裴真这才放下心来,又觉得是自己疑心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同她和小豆子一般相处。
周颐人不错,他表姐已经在准备和离,哑巧同他一起也挺好的。
虽然哑巧似乎来京是有什么事要做,可哑巧不说,她也不好问,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终归哑巧是心里有数的人,不会害了自己。
午间的京城集市热闹,今日还是个大集,四人皆着平常打扮,夹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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