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晚照疏影风临雪-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叫人混淆了。而他站在那里,尽管姿如玉树,美态尽展,可那般看着,偏偏又有股说不出的寂寞萧索。

沉默无声无息地在彼此间徘徊,久到仿佛过去一个季度,过雪终于唤道:“哥哥……”

岑倚风身形恍惚震了下,却不曾回头,半晌;启唇淡淡道:“等雪停了,咱们就回韶州吧。”

过雪略微睁大眼,有些惊诧,但很快适应过来,颔首轻应,折身返回内室。

她褪掉鞋子重新躺在床上,又慢慢盖好被褥,一切做得好似她根本没有醒来一般,只是眼睛无神而空蒙地望着床顶花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宁愿一个人关在疏月阁喝酒,也不肯来见她,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让她不知不觉忘记了许多事,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母亲当年铸成的错,甚至以为……他的体贴关怀,他给出的难得温情,都是发自真心。

但她到底还是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始终是恨她的,他们之间,永远有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一旦跨入,即会粉身碎骨,或许就像他曾经所说,她不过是他的玩物,喜欢时就放在掌心里哄着宠着,不喜时就随手丢弃一边。

现在,他恐怕是腻了吧。

过雪想到这原来是一场梦,而梦,又怎么可能是真实的?

雪停后,他们便启程返回韶州,一路上十分顺利,没有像来前多加耽搁,是以花了三天功夫就抵达韶州。

马车停在岑府大门前,管家忙派人进去通传,因之前收到家书,潘姨娘他们算着时候差不多,一得消息,立马赶出来迎接。

中途在客栈换回原先的车厢人手,过雪被冬袖搀扶下车,一家人团聚,不免有说有笑,回到前堂,过雪将自己在綵州买下的各种礼物送给他们,而本该最为兴奋问东问西的岑湘侑,今日反倒出于意料的安静。

过雪递给她一枚包装精美的锦盒:“四妹,据说这是当地最好的桃花胭脂,改日你搽一点,看看喜不喜欢。”

岑湘侑只是规矩地接过来,脸上并没有太大惊喜:“谢谢二姐。”

过雪发觉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紧咬着嘴唇,目光隐约含忧,不时望向岑倚风,分明欲言又止的光景。

待一家人陆陆续续散了时,过雪正欲跨过门槛,听到岑倚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道上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她心头一悸,回首望去,岑倚风却已移开视线,与她错身而过。

过雪呆呆立在原地,紧接垂落眼帘,胸口竟涌生出一种空空荡荡抓不着的感觉,不过她知道,回到韶州后,一切又该恢复如常了。

因抵达府邸,天色已近黄昏,再加上旅途劳累,过雪当晚早早便躺下歇息。翌日,她顾不得调养精神,一大早就命人准备马车,去坞怀巷探望婴婴。

岑婴宁斜身歪在软榻上刺绣,见过雪推门而入,表情既惊且喜。

“姐姐你回来了!”她立即起身下地,小鸟似的直扑对方怀中。

过雪抱个满怀,高兴地捧起她的小脸左瞧右瞧:“快点,让姐姐瞧瞧瘦了没有。”过后有些诧异,“咦……”

岑婴宁脸一红,岔过话题:“之前秦妈妈收到书信,说姐姐跟大哥哥就该回来了,姐姐,你们不是说要去一个月吗?这次怎么提前十几天就回来了?”

过雪声音微噎,寻个借口:“是你大哥哥事情办的顺利……这才提前回来的。”想到什么,颇为遗憾地叹下气,“不过,还是错过你十五岁的生辰了。”

岑婴宁不以为意地甜甜一笑:“这有什么,反正姐姐回来我就高兴了。”

过雪连忙把买给她的大件小件礼物拿出来,过会儿丫鬟奉上茶点,姐妹俩坐在一起连说带笑,岑婴宁问她都去了綵州哪些地方,好不好玩,大哥哥有没有跟她一起去,过雪听着听着就有些神思游走,回想起岑倚风带着她逛街吃馄饨,彼此住在绛雪阁,一起到雲拓寺祈福,后来他背着她下山……

“姐姐,姐姐。”岑婴宁一连呼唤好几声。

过雪这才回神,想起她适才的问话,赶紧答道:“没有,你大哥哥一直都在忙,我也不好总是出去……”

岑婴宁问得差不多后,便捧着茶盅喝茶,倒是过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岑婴宁有所察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姐姐总这般盯着我作甚?”原来今天她有薄施粉黛。其实她与过雪为一母所出,容貌上自然十分相似,只是打小体弱多病,那脸蛋显得又尖又瘦,肌肤间总是少去一层血色,尽管面容娇美,却失了生气,而今日的她胭脂扑面,粉光透滢,容色甜美,如琼苞绽绮,水上芙蓉,褪去那份苍白与病态,愈发灵秀照人,俏丽无双,盈盈一笑,貌美天真,尤其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更仿佛带着鲜味的黑葡萄,瞧得人心底又怜又爱。

她与过雪的美不同,过雪一嗔一笑,清丽绝尘,风致嫣然,岑婴宁顾盼流转间,娇美无伦,尽管奄奄神态,偏生眼波如水一样勾绕得人心痒痒。

过雪想她到了这般年纪,正值爱美打扮,暗笑着自己大惊小怪,居然还把她当成小孩子一般看待,开口夸赞:“我是觉得,我家婴婴如今长大了,人也越发标致了。”

岑婴宁才明白她为何老盯着自己瞧,羞得不敢抬头:“我、我是算着姐姐该回来了,所以才……”她眼波动荡,若湖泛涟漪,以睫毛深掩,声音幽幽的,“姐姐回来了……我心里高兴……”

过雪却一缕忧愁攀上眉梢,内心蕴藏万千思绪,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开口,似劝似慰道:“婴婴,女孩子家一到了及笄,跟着便该是出嫁了,姐姐想着……改日,为你挑选一户好人家,早早定下亲。”

岑婴宁闻言大惊,猛然抬首:“姐姐,你要让我嫁人?”

过雪耐心讲道:“婴婴,你大了,日后总该有人照顾你。”

岑婴宁惊震到不可置信,但只是短短瞬间,很快又嘟起粉嫩桃色的樱唇:“可是姐姐都没嫁人,哪有我先嫁的道理?”

“你跟姐姐不一样……”过雪嗓子有点哽咽似的,微微颤抖,“姐姐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了……”

岑婴宁诧异:“那珩哥哥呢?”

过雪眼睛有几瞬空茫,就跟浮在云雾上一样,过会儿,说话也轻飘飘的:“姐姐早就把他忘记了。”

岑婴宁盯着她异样的神色,却没追问,反倒笑嘻嘻地窝进她怀里,语调是哝哝的撒娇,又有些耍赖的意味:“那姐姐不嫁,我也不要嫁,以后我就一直陪着姐姐,好不好?”

“傻瓜。”听到这番话,过雪更恨不得流下泪来,她就这么一个血脉相连的妹妹,日后当真离开她,内心自然也是十二分不舍,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伸手抚摸上她一头柔柔檀墨般的鸦发,“等你嫁了人,姐姐心里也就踏实了。”

岑婴宁在她怀中莫名安静下来,安静到过雪都生出奇怪的感觉,稍后岑婴宁慢慢坐直身,眸光斜斜瞟了过来:“姐姐,我不想嫁呢。”

她语气一改常态,恍惚带着雪一样半柔半冷的温度,嘴角虽在微翘,却全然觉不出笑意。

这样的婴婴,倒叫过雪感到几分陌生,并且没料到她会对自己的亲事如此反对。

过雪突然想到临去綵州之前,她绣在荷包上的鸳鸯图案,又想到她今日薄施胭脂,说话时偶尔流露出的含羞带怯,以及方才提起婚事时她的种种不愿,过雪顿觉受到当头一棒,幡然明悟到——

莫非婴婴是有意中人了?

否则好好的一个丫头,为何偏偏绣起鸳鸯?为何一下子变得爱美?还说要跟着她一辈子不嫁?

这让过雪想到自己情窦初开的那段年纪,可是婴婴呢?她自小就没接触过什么人,更别提男子,如今住在坞怀巷里,平日起居都有人照料,即使出外散步,也是秦妈妈寸步不离地跟着,从未听秦妈妈说她跟周围邻里有过来往。仔细想来,婴婴颇为熟知的男子当中,或许也就只有陆庭珩了。

过雪一颗心简直像被冷水浇灌,难怪婴婴动辄在她面前提及陆庭珩,许是婴婴早就对陆庭珩暗生情愫。

如果婴婴当真爱慕陆庭珩,却因为她的缘故一直隐瞒,不愿嫁与他人,那么过雪是无法原谅自己的,绝不能因自己而耽误了婴婴的终生幸福。

她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仿佛一摸就能穿透似的,结结巴巴地吐字:“婴婴,你,你与我实话……”

岑婴宁险些被她充满紧张的眼神吓到,就听过雪问:“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岑婴宁惊愕地瞪大双眸,最后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过雪仍旧一本正经:“婴婴,这样的事,你可万万不能隐瞒姐姐。”

岑婴宁略偏过了脸来,用帕子掩住嘴角的咯咯笑意,方又面冲她:“姐姐说的叫我好生不解,我哪里会有什么意中人呢。”

过雪追问:“那姐姐为何一提关于你的亲事,你就不愿意?”

岑婴宁颇为委屈地解释:“就因为没有意中人,我怕姐姐随意给我指配个人,就把我给嫁了出去,况且……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姐姐……”

她说得情真意切,话到最后,更掩不住眸底那份哀伤,听得过雪难过欲碎,才明白到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傻丫头,姐姐也舍不得你,姐姐只是盼着将来你能过的好,岂会随意就给你指亲。”

岑婴宁拉着她的手腕摇晃:“那姐姐就不要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嘛。”

过雪自是有苦难言,偏偏无法倾诉,只能强忍着揪心之痛,默不作声。

岑婴宁也聪明不提,转过话题:“对了,姐姐不在的这段日子,四姐姐经常有来瞧我呢。”

“四妹?”岑湘侑居然会来探望婴婴?过雪显得出乎意外。她与岑湘侑的关系一向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岑湘侑是小鸡肚肠的性子,前段时候因为陆庭珩拒亲的事,怪罪到她头上,险些闹翻脸,况且自打婴婴搬出岑府,岑湘侑对婴婴更是极少关切,过雪捉摸不透,她为何无缘无故会到坞怀巷来,“你四姐找你做什么?”

因此事早晚会被她知晓,是以岑婴宁老实交待:“也没做什么,就是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婴婴毕竟是她的五妹,岑湘侑偶尔来探望,可能也是心中尚挂念着一丝亲情吧。过雪这才点点头,喉咙略微干渴,捧起茶盅啜着茶。

“不过,四姐姐的心情最近很不好呢。”岑婴宁只瞧着她喝茶时,莲花纹银丝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如凝脂的皓腕来,是芊芊无骨般的柔弱不堪,连戴的镯子都晃来晃去。

“怎么了?”过雪不免就联想到昨日岑湘侑怪怪的神情,顺口问道。

岑婴宁樱唇微启:“大概是因为珩哥哥病了吧。”

何人梦寐求1
过雪一个神乱,口中的热茶烫到舌尖,猛地打个激灵,手指随之松开,那茶盅便“哐”地摔碎地上,亦如她的心。

“姐姐,有没有烫着?”岑婴宁急忙唤丫鬟进来收拾。

“不、不碍事……”过雪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机械式的用帕子掸去衣裙上的水珠,待省回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婴婴,你刚刚说什么?”

“珩哥哥病了呀。”岑婴宁目睹她的脸色由白转青,跟噬了毒药一样难看,也捂嘴诧异,“姐姐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四姐姐早跟你说了呢。”

过雪呆滞地摇摇头,她没听说,昨天回到府邸,她没听任何人提起过。陆庭珩病了?他为什么会病?急着追问:“那你四姐姐怎么说的?六公子他得的什么病?严不严重?”

岑婴宁只道:“四姐姐上回不过突然提了一句,当时神情郁郁的,我再问,她就不说话了。”

过雪不禁起身,叮嘱道:“婴婴,你先好好养着身子,姐姐改日再来看你。”话毕,匆匆忙忙离开。

坐在马车上,过雪一阵心急火燎,反复绞着手里的帕子,数九寒冬里,竟也急出了一手热汗。

怪不得昨日岑湘侑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看来陆庭珩这一病,绝非普通的风寒小病,难道是什么可怕的顽疾?

念此,过雪魂都快失了,比及府邸,便向家仆询问,得知岑湘侑今天并没出府,她支开冬袖,一路直抵岑湘侑所居的梧雨堂。

然而刚垮进院内,过雪又刹住脚步,方才她一头热乎,险些忘记她与陆庭珩之间早无牵扯,自己又怎可冒冒失失地跑来找岑湘侑询问对方的事?

况且,她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冷风刮上睫毛,穿隙漏进眸底,痛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过雪一点点垂落眼帘,唇畔滑出凄凉的笑,她知道,她不能,哪怕陆庭珩此际就在那屋里,她也只能望而却步。

“二姑娘?”岑湘侑屋内的小婢碰巧出来,见她跟中了魇一样僵立原地,目光呆呆地望着房间,以为她是来找岑湘侑的,“天气这般冷,二姑娘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过雪不遑开口,她已经唤人进去通传,过雪不好临阵脱逃,只好随她入内。

岑湘侑精神不济,此时也没有绾发,发上仅戴着一个红玉嵌牡丹发箍,比起以往的浓妆艳抹,反倒更给人舒心清素的感觉,她本有气无力地倚在榻上,由着两名贴身丫鬟揉肩捶背,得知过雪前来,倒不曾轻怠,很快就起了身,讶然地笑笑:“二姐今日怎么得闲,想着到我这里坐坐了?”

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炕上,过雪低眉垂目,凝着捧在手中的茶杯,袅袅雾气氤氲眸底,惹的神思恍惚,直至岑湘侑唤了一声,她才回神:“我今天去看了婴婴,听她说,我去綵州的这段日子,四妹常常去探望她,倒是多谢四妹替我照应她了。”

岑湘侑表情有点意外,但旋即恢复如常:“二姐太见外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婴婴毕竟是我的五妹,我总该尽点心力。”

几句寒暄客套后,彼此仿佛各怀心事似的,一时间俱不言语。

过雪摩挲着杯壁,唇形悄然翕阖数次,但吐出的气息终究化为虚无,她知道上回因为陆庭珩亲口说无意娶亲,使得岑湘侑对她产生罅隙,如果她现在主动问及,只怕更会令岑湘侑误会加剧。

过雪觉得现在的自己好比一条被架在火焰上的鱼,被翻来覆去地烘烤,内心着实焦急。

“二姐……其实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帮忙……”过雪正难以启齿时,岑湘侑却先开口了。

过雪心头一紧:“四妹何必这样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岑湘侑闻言,喉咙跟灌进沙砾一般,带着断断续续的艰涩:“是六公子他……他不太好……”

过雪明明脸色都变了,可还硬要装成不知:“六公子他怎么了?”

岑湘侑回忆道:“大概是半个月前,听说六公子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咯了血,整个人便昏迷不醒,之后一直不见起色,如今、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怎样了。”

听到陆庭珩咯血,过雪脑子一白,险些要昏厥过去,手指紧紧扒住桌沿,努力压抑住情绪:“好好的怎么会咯血?有没有问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岑湘侑摇摇头:“那会儿大哥跟二姐正在綵州,我只能自己四处打听,可惜全无消息,昨天好不容易盼到你们回来,我就单独找大哥把六公子的事说出来了,但直至这会儿,大哥却只字未提,我知道大哥今天明明有出府的……二姐,我心里担心,真怕六公子会有什么事。”她眼圈一红,竟是泫然欲泣。

过雪连忙安慰:“四妹你别乱想,大哥与六公子是知己好友,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他没说,或许是还没来得及打听,又或许、或许是六公子已经好了,咱们不过白担心一场……”话虽如此,她内心何尝不是一团麻乱。

“如果真是咱们白担心一场,那倒是好了……”岑湘侑到底没忍住,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珠。

她对陆庭珩用情至斯,过雪看在眼里,心底酸楚难言,想了想道:“那还有没有其它法子,能探出点消息?”

岑湘侑先是摇头,后又抬首,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听说再过些天,就是青山伯府嫡长孙的满月,届时肯定会发送请柬,这并非普通小宴,想来涵姐姐也会参加。”

过雪立即领悟她的意思,如果能遇见陆槿涵,得知陆庭珩的状况就不难了。

但岑湘侑随之忧心:“但只是不知道大哥这回,肯不肯带女眷去。”

过雪沉默不语。

转眼过去三四日,过雪佯作无意地朝管家打听,果然如岑湘侑所说,青山伯府送来了宴会请柬,害得她心跳如擂鼓,当晚在东仪堂一起用膳时,直有些坐立不安,偶尔会偷觑岑倚风的表情,可惜捏心催汗到最后,岑倚风对于青山伯府宴邀的事只字未提,叫她大感失望,心都凉了一半。

眼瞅着离宴会的日子越来越逼近,岑湘侑因上回有求于岑倚风,也不敢再张口求他,而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道再有哪回,过雪口头上安慰她,实际私下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况且打从綵州回来后,岑倚风一直没再去过花笺居,过雪能单独与他交谈的时候少之又少。

这天过雪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试试,下午前去墨园,孰料岑倚风却不在,管家说他出门一天了,过雪只好留了话。晚上用完膳肴,又洗漱更衣,过雪依旧没有等到岑倚风回来,闷闷间生了倦意,伏在桌子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房门被人推开,过雪因心有惦记,睡得不深,听到响动忽然就惊醒了,一抬头,来者正是岑倚风,他墨发束冠,身上披着一件黑貂毛滚边斗篷,似乎刚刚回府。

室内一灯如豆,摇曳在彼此中间,使得他的面容也明暗未定。

“我听管家说,你有事找我。”他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

过雪自然憋着一肚子的话,但此刻见着他,脑际间就浮现出彼此在綵州相处的种种情景,那时的他好似温存柔情,而现在,又好似冷漠生疏,恍惚就觉得在綵州的日子,已经离得她好远好远。

她双唇微启微阖,良久无言,岑倚风不易察觉地叹口气:“怎么一个人就这样睡着了,小心再着了凉。”

过雪情不自禁唤道:“哥哥……”

她才是睡醒,嗓音不自觉透出几分迷朦无力,暗夜里听来,更仿佛带着浓浓的依恋一般。

岑倚风身形震下,却如听到什么蛇腹毒语一样,撇过脸:“你先歇着吧,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他转身欲走,出乎过雪的意料,然而想到陆庭珩,心一横,竟是几个快步,从后抱住他。

“哥哥……这么晚了,还、还要回去吗……”她有些生涩地吐字,就像抱着救命稻草,死也不撒手。

岑倚风一时间全身僵硬,良久才转过身,过雪也不敢去睨他的神色,只是低着头,轻轻偎进他怀里,那胸怀依旧是想象中的温暖,胸口正有些不稳的起伏,过雪又喃喃地唤了一声:“哥哥……”

岑倚风沉重地闭下眼,浑身微微颤栗,似已无力自拔到了极处,两条手臂缓慢伸起,举在半空,终究、终究还是紧紧环住她的腰,按入怀里,太深的力道,令过雪有一瞬近乎窒息。

“好……”他俯首嗅着她的发香,正是魂牵梦绕的幽幽芳息,声音略带沙哑地答出三个字,“不走了。”

过雪暗自松口气,实际并无欣喜,出卖身体的事,对她而言早已麻木,抬起一张晶莹如莲瓣的玉颜来:“那我去吩咐冬袖准备热水,哥哥先把斗篷脱下来吧。”

岑倚风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动作熟稔地替他解开襟前的丝绦。

过雪能察觉到他一瞬不瞬的目光,好似怕心事不小心泄露出来,始终俛首,也不敢与他迎视,稍后脱下那件貂皮斗篷,发现有什么东西恰好从他的衣缝间滑落出来。

过雪还没瞧清楚,已经被岑倚风拾起,因着光线暗,过雪也没甚心思在意,眼尾余光不过略略一扫,好像是一枚粉红物件。

她把斗篷挂在衣架上,出去吩咐冬袖准备香汤,花笺居有单独的浴池,沐浴更衣很是方便,待她回到屋里,岑倚风正负手立在一个炭盆前,那红彤彤的火焰,仿似比之前烧得更旺盛了。

火苗噼噼摇晃,映得他眉目冷峻,隐约又有几分捉摸不透的诡谲之意。

莫名其妙的,过雪看到他这般面无表情的样子,倒像在强压着某种怒火一般,呆呆的竟不敢出声。直至岑倚风侧过头来,她才道:“哥哥,热水准备的差不多了。”

“嗯。”他颔首,举步前往浴室。

半夜,烟升雾绕,幽香氤氲,床角悬挂的绯色流苏漾动轻颤,似水涟漪,暖帐深处,掺杂着男子低沉的喘息声以及女子阵阵娇婉的呻…吟。

一场意乱情迷的欢爱后,过雪彻底泄了身子,仿佛一具被弄坏的布娃娃瘫软在他怀中,动也不能动,只能娇喘吁吁。

岑倚风狂热的情…欲尚未完全褪去,过雪脸庞挨上他赤坦光滑的胸膛,仍觉如热炭一样烫人。

“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以往被他攻城略地的索取后,她总会像个乖觉的孩子,倒在臂弯里昏昏沉沉的睡去。

过雪揣着心事,哪里睡得着,纵使此刻当真疲惫不堪,也要强撑着几分精神,同时为了打听有关陆庭珩的事,今夜她主动恳求岑倚风留下,就忍不住对自己生出一股深深的厌恶感。

她很亲昵地把脸又往他怀中埋了埋:“没什么,不过整日在家闲来无事,光是养精神了。”

岑倚风没反应。

过雪见状,两条白皙的手臂如藤蔓般勾上他的颈项:“哥哥最近很忙吗,总也见不着你呢……”鼻尖在他的下颔处摩挲贴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