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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疏影风临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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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九姑娘,对不起所有人,也绝不会放开了。”
  
  他轻轻捧起脸庞,才发现泪水早已浸湿雪瓷般肌肤,睁着双大大眼睛,神情显得困顿而迷茫,睫毛上闪坠着晶莹湿润,就像醒后不久,脸懵懂不知样子。
  
  他心疼,吻着睫毛,呷了那泪,是味道:“过雪,真做了件错事,就是当初不应该放手,今天看到这副样子,才知道过得并不开心,否则为什么要哭,哭得那么伤心,不肯告诉,就不问,过雪,跟走吧,们起逃走,逃到个没人认识地方,平平静静过日子,会照顾,辈子。”
  
  过雪倏然变得惊恐,他面说,面摇晃脑袋,他却如此坚持,断断续续地开口:“阿珩……听说,这不行,这不行……”
  
  陆庭珩说道:“没有什么不可以,过雪,们把切都忘记,重新开始。”
  
  过雪摇头:“不行……不行……”
  
  陆庭珩把搂进怀里,像在安慰:“别怕……所有事情会安排好,如果罪无可恕,那就让个人来承担好了,过雪,只想跟在起……”
  
  过雪听他说着,闭上眼帘,宛若落入网里小鱼,已经无力,终于不再挣扎。
  
  陆庭珩只觉这刻,时间如果能永远静止便好了,他抱着,静静偎在他怀中,是期盼已久幸福,再也体会不到分离痛苦,身躯软软,随时会融化般,陆庭珩想着,要是真能融化,化入自己骨髓里,那就好了。
  
  “公子。”小童声音隔在门外响起,“是岑家江轲,说来接二小姐回府。”
  
  过雪浑身动,陆庭珩眉宇微颦,而过雪已从他环锢双臂中轻轻挣脱出来。
  
  “不会有事……”察觉到不安,陆庭珩握紧那对芊芊玉手,道出三个字,“等。”
  
  过雪只是发抖,陆庭珩俯首亲下额心:“别怕,先回去吧。”
  
  过雪抬起眼帘,用双水汪汪秋眸凝睇他,是天上泓碧泉,纯澈无比,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空空无物般,那刹陆庭珩几近心碎,又重新抱住,许久、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过雪走出庄园,江轲站在车前道:“二小姐,您没事吧?”
  
  当时他直默默跟随在身后,直至遇上陆庭珩马车,对方二话不说就将抱上车,他没办法阻止。
  
  过雪知道他话语里含义,仅仅摇头,江轲见神容甚是疲乏,不再多言,扶登上马车。
  
  比及回府,天色渐晦,侍婢们正忙着掌灯,看到过雪,纷纷福身行礼,又各自忙着手中活去了,气氛安然太平,仿佛任何事都不曾发生过。
  
  过雪在回廊里怔了阵子神,便朝花笺居行去。
  
  推开房门,发现紫檀木桌上正点燃着盏烛火,像大海深处幽幽灯塔,闪烁出朦胧光晕,随即啪地响,爆出个小小火花,刹绚亮,令过雪觉得晕眩,突然间有了种恍惚错觉,空气中有淡淡酒香,还有熟悉气息,好似将人残留在那场缠绵旧梦里……
  
  过雪恍恍惚惚地往前走,看到岑倚风独自坐在软榻上,动不动,摇曳烛光在瞬映亮他容颜,他脸上有淡淡泪痕,怀里抱着衣裳,他把脸贴在衣服上,好像正抱着在怀中样。

烟逝错识君2  

    过雪立在原地,动不能动,从来没有见他哭过,又或许曾经有次,但不知道那究竟是泪还是自己时眼花,他那样高傲个人,怎么可能流泪?
  
  过雪微笑,原来这是梦,还没有醒来。
  
  衣衫上幽幽香,随着清风扑开帷幔,岑倚风蓦然抬首,发现是,那表情显得不敢置信,他定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抑或,以为再不会以这种平静姿态来面对他。
  
  就像尊雪玉雕像,墨云长发披垂肩后,微弱烛火摇曳,衬得张小脸又尖又白,极黑眸子里泛起层薄薄雾潮,恍若隔着十里烟雨,朦胧而湿润,立在面前,安静亦如夜下绽放白昙,浑身笼着橘红色光纱,美丽近乎不真实,似那烛光灭,也杳然无存。
  
  岑倚风微微眯眼,仿佛在确定是否存在样,起身挪动几步,依旧不曾躲避,他快速上前,把将纳进怀里。
  
  “阿雪、阿雪……”
  
  他喃喃唤,带着失而复得欢喜,他知道,他定还在梦里,当看到抱着婴婴那刻起,他便清楚地意识到,完了,切都完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任刺伤自己,居然点也不觉得痛,只因比起心上痛已经微乎其微,他甚至想着,倒不如死了,不如死了……他好傻,以为说出那样狠绝话,就能斩断与发生切,直至眼睁睁地看着跑出去,他才知道绝望是这样可怕件事,他根本不能没有,是自己另半命,失去了,从此只是行尸走肉。
  
  “阿雪……”没有挣扎,没有逃脱,静静地在他怀中,不能醒,不能醒,他笑着,酒精刺激着脆弱神经,头痛得叫人快要崩溃,然而又涌现出癫狂般喜悦,就是他遗失那根肋骨,重新又融回身体里。
  
  过雪仰起脸:“哥哥,回来了。”
  
  岑倚风柔情脉脉地凝睇:“别再离开了,好不好?”
  
  那眸底只倒映着人,那么认真,那么动情,似要望入灵魂深处,过雪不自觉便应了声:“好。”
  
  岑倚风欣喜若狂,在雪白颈项间烙下串串细碎吻,过雪被他吻得燥热难耐,略偏过头,闻着他衣衫间酒香:“哥哥,又喝酒了。”眼角微弯,笑起来,“哥哥喝醉,就喜欢说些胡话。”
  
  “没有……”岑倚风将拦腰抱紧,啃着那花瓣般柔软嫣唇,声音带着小孩子任性,“没有说胡话。”
  
  “阿雪,喜欢……是真……”他吻过耳垂、脖颈、脸颊、锁骨,要点点吃掉似,委实缠绵。
  
  “喜欢……”
  
  “从很久、很久时候就开始了。”
  
  “只是不知道……”
  
  “阿雪,好痛苦……永远都不要离开……”
  
  意识在半醒半睡间,过雪被他含住小巧耳垂,听到他在耳畔呢喃:“心里有吗……有吗?”
  
  那口吻充满哀求而小心翼翼,过雪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他颈,岑倚风整个人怔住,被轻轻啄了下菲薄唇。
  
  他再难自制,飞快吻住,那秀长睫毛擦过脸颊,惹来阵颤栗轻痒,他在口中肆意汲取,只想采撷得更多、更多,彼此相拥身躯禁不住左移右晃,很快,衣衫尽褪,帷幔深处,两个人终于融合体,风雨缱绻,赤…裸交缠,过雪被他压在身下,随着那深挺进,猛地弓起纤细腰肢,岑倚风见眼波含媚,色如春花,芊芊十指扒住他肩膀,嘴角噙着缕笑意,已然情动,更叫他爱到无法自拔,奋力抽…插,他翻过过雪身体,细细碎碎吻沿着玉背蜿蜒,遍体白皙肌肤在吻烙下,氤氲开层粉色珠华,霞光万丈般,触碰间只觉手指都快融化,在他彻底失控刹,过雪忍不住惊呼,越发缠紧他,恨不得化进他骨血里。
  
  场畅快淋漓泄欲后,两个人依偎着低低喘息,岑倚风捧起脸,四目相顾,只见痴痴地笑,妩媚桃花般张小脸红艳艳,端比妖精还勾魂摄魄。
  
  岑倚风吻了又吻,眸底流露真情,比天高海深:“阿雪,哥哥今生都不会娶其他女子……也不要嫁给别人,们就这样……在起……过辈子……”
  
  不待答,他唇又贴上,轻轻地研磨,过雪眼神有瞬放空,继而变得恍惚不清。
  
  “哥哥……哥哥……”怕他消失样,不停地唤,岑倚风握住只手,五指交叉起。
  
  过雪微笑,流下眼泪:“阿雪只喜欢哥哥个人,是真、喜欢……好喜欢……”
  
  “喜欢哥哥。”
  
  “喜欢哥哥……”
  
  “只喜欢哥哥……”
  
  遍遍说着,声音萦绕耳畔,宛若附骨之疽,永生永世无法摆脱,岑倚风双目充血,被激得情…欲高涨,翻起身,再次与缠绵交欢,过雪两靥绯红,环住他脖颈,在剧烈动作之中婉转娇吟,迎合,令他越发疯狂,俯首吻去,两个人都像疯了般,竭尽全力想把自己融入对方身体里,肉体激荡地碰撞,舌尖与舌尖凭空缠绕,过雪从未如此肆意,整个人恍若被抛入高高云霄之上,眼前只剩片虚幻空茫,沉睡在血液里欲望点点膨胀,欢愉欲死,而他热情好似潮水样席卷而来,再难以抵挡,渐渐淹没呼吸,要把人生生溺死……
  
  皎月如钩,淡光若雪,照得窗纸上像糊着乳白色奶皮,捅就破。
  
  过雪披衣起身,掀开帐帘,软软青丝滑过床沿,在寂静似水空气,拂开痕黑色涟漪。
  
  从小厨房回来,岑倚风仍躺在床上熟睡,过雪傻傻地望了他会儿,有些笨拙地伸手,想去触碰他脸,但又缩回来。稍后,启唇轻唤:“哥哥,哥哥。”
  
  岑倚风没反应,就势推了推,岑倚风终于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莞尔笑:“哥哥,给煮了粥,来喝好不好?”
  
  衣际间传来淡淡幽香,岑倚风双目迷奚,只瞧得白云般小脸衬着头乌压压长发,宛若画中水墨娃娃,两瓣嫣唇在欢爱之际被啃咬得微微红肿,此际看来好似海棠滴露般,噙上口,便是满满甜香。
  
  他把揽过头,两个人吻到处。
  
  气氛浮香旖旎,安静得仿佛过去三生三世。
  
  良久,过雪与他拉开距离,因着方才耳鬓厮磨,玉颊泛起两团红晕:“哥哥,饿不饿,起来喝粥吧?”
  
  岑倚风摇摇头,有些难受:“头好痛……”
  
  过雪体贴地替他揉揉额角:“那喂哥哥喝吧?”
  
  岑倚风困倦正浓,握住手亲了下,又把拉在怀里:“等等,再这样……这样睡会儿……”
  
  过雪笑他像个赖床孩子:“好不容易才做好,那哥哥醒了可定要记得喝。”
  
  岑倚风笑了笑,算是答应,长而浓密睫毛掩下来。
  
  过雪被他抱着,躺在床上,脸庞寻着那温暖臂弯处钻去,静静偎在起。
  
  不知过去多久,过雪竟也险些睡着了,睁开眼,面前是岑倚风那张平静容颜:“哥哥,还是起来吧?”
  
  岑倚风却是睡得极沉,任过雪呼唤好几声,也毫无反应。
  
  过雪下床,守在桌旁枯坐,屏外五更漏响,庭空阶寒,鸦啼梦断。
  
  过雪披着斗篷,走出花笺居,天际亮起丝鱼肚白,平素偌大热闹府邸,此际却是静悄悄,庭园里萦绕着缕袅袅白雾,过雪匆匆而行,朦胧间是抹白影,恍似尘寰现雪色精灵。
  
  来到扇极不起眼偏门前,因时辰尚早,府里家仆还没起床干活,负责看守婆子正呼呼酣睡,这扇偏门平日里只有下等奴役出入,过雪迅速溜了出来,外面是条僻静巷道,路往前走,终于看到巷口前停驻着辆青幔马车,旁边站着名小童,晨间春寒料峭,他两手插…进袖口,哆哆嗦嗦地东张西望,看到过雪,立马赶上前请安,过雪知道他是陆庭珩贴身侍仆易儿。
  
  踌躇片刻,罩上兜帽,被易儿扶着登上马车。
  
  车子行到处地方换停,过雪脚刚着地,就被等候已久那人拥入怀中。
  
  “冷坏了吧?”陆庭珩穿着灰貂裘衣,见全身单薄,用裘衣裹住,又朝掌心里呵着气,反复搓了搓手,“先上车。”
  
  车厢里十分温暖,陆庭珩执着手,神采奕奕,仿佛是发光珍宝,舍不得移开眼:“过雪,不知道有多紧张……当时就想着,如果不来……不来……该怎么办……”他有些幸福地傻笑,“等城门开,们就路北行,离开韶州,易儿自小随起长大,十分可靠,他在玟洲有个做生意远房表亲,届时会接应们,过雪,将来日子别担心,定会照顾好。”
  
  他目光赫亮,像天穹上片晶灿星海,映着,要把吸入其中,化作最璀璨颗明珠,永远照明他。

烟逝错识君3  

     过雪始终默不作声,只当听着他说字语,浑身情不自禁微微颤抖。
  
  “怎么了?”陆庭珩想他们这次私奔,绝非小事,心里紧张,自然不言而喻,轻轻揽入怀,“别怕,只要出了州中,们从此再无顾忌,过雪……这回,们终于能在起了。”
  
  他满心欢喜,俯首亲吻额心,正准备命车夫赶路,孰料过雪开口:“等等……”
  
  面容掩在兜帽下,只瞧得额前排密密碎发,肌白发黑,宛若霾云笼月般,以及那咬得愈发红润娇嫩嘴唇,好似熟透而饱满樱桃,涨到爆破之时,即会溢出鲜美甜汁。
  
  “阿珩,有话想跟说……”迟疑片刻,缓缓启唇,“等出了城门,会个人离开……然后,再回来……”
  
  时间有须臾凝滞,陆庭珩沉默地望了会儿,然后问:“什么意思?”
  
  过雪不肯迎视他目光:“阿珩,已经跟蒋九姑娘定亲,是博阳侯未来女婿,旦们就这么离开,日后不止有损到声誉,更该将陆家置于何地?”
  
  “到底在说什么?”
  
  “阿珩,不想耽误,还是陆府六公子,前途风光,将来娶妻生子,过着平乐安逸日子,是个人想离开,就当帮帮,助个人离开韶州。”
  
  陆庭珩猛地抠住双肩,逼直视自己:“过雪,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过雪仰起头,眼睛里全是泪,随着羽睫抖动,像小小水晶碎末撒落下来:“对不起,不能跟走……真不能跟走……”
  
  陆庭珩几乎是连哄带求语气:“过雪,别这样,心里要是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好不好?”
  
  过雪不断摇头。
  
  陆庭珩将按在胸前,用手温柔地拍抚着:“知道,现在只是心里紧张,说过了,只要出了州中,没有人能再找到们,保证不会有事,先睡觉,睡觉……然后切都会变好了。”
  
  他胸口如波浪般剧烈起伏,过雪阖上眼,泪水簌簌滚落,濡湿那片衣襟。挣脱开他怀抱,依旧说着:“阿珩……对不起……真没有办法跟在起……”
  
  陆庭珩变得安静,唯独目光牢牢锁视在脸上,许久许久,才迸出句:“为什么?”
  
  他抓着只手腕,捏得骨头都快碎裂,又问了遍:“为什么?”
  
  过雪看到他双眸充满浓浓血丝,瞳仁尽处,闪着复杂难明光绪,更带着种濒临绝望痛楚,叫过雪觉得椎心刺骨,偏过脸,喉咙又干又涩,完全失去水分似,让犹如失去声音哑巴,再答不出个字。
  
  气氛僵持间,陆庭珩忽然放开,转过话题:“怎么出来?有没有被他发现?”
  
  过雪怔仲下,随即答道:“在粥里下了药,只要他喝了,至少会昏迷到次日天明才能醒,这段时间,想必府中大乱,不会急着派人来找。”
  
  陆庭珩皱眉:“什么药?”
  
  想了想,说:“是三弟给配药。”
  
  当初岑倚风坚持要送前往綵州,想到以后见不到婴婴,急得心头火燎,私下去寻岑绍良,因怕怀疑,便借口说是大哥近来睡眠不好,想让他调配些安眠药剂,岑绍良哪里知情,只当关心大哥,而大哥事务繁忙,这种事素来不曾注意,故花费几日时间,才为调配出小瓶药粉,过雪留以备用,想着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这次多添了药量,混在给岑倚风熬粥里,只要岑倚风服下,怎么也能昏迷上整整天。
  
  “绍良?”陆庭珩眉间隐过丝异样,“那让阿风喝下了?”
  
  过雪摇头,当时岑倚风倦意甚深,没能哄他喝下去,因怕错过时辰,不得不提前离开,但话音笃定:“只要他醒了,就定会喝。”
  
  陆庭珩不做细问,嘴角却若有若无地勾动下:“跟走。”
  
  他仍如此坚持,过雪摇首:“阿珩,是对不住,如果不肯送离开,今天事只当从未发生过。”
  
  说着就要下车,被陆庭珩从后狠狠搦住柔荑。
  
  他居然在笑,神情古怪,目光却惨然得令人为之悚:“过雪,有时候在想,喜欢人,真是吗?”
  
  过雪不明意。曾经直以为,他们相遇,便是命中注定,他心里只有,心里也只有他,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拦。曾经心想做他妻,想为他生儿育女,日子细水长流,而他们白发携手,不离不弃。
  
  但从何时起,切已经不知不觉改变,只有自己心里清楚,那些无法随他离开原因,实际不过是自己借口,眼前这是唯机会,如果真愿意跟他走,哪怕飞蛾扑火,亦会不顾切。 
  
  从曾经坚定不移,到现在迷惘无措,看着陆庭珩,陆庭珩也看着,他眼神宛若水银之镜,清清楚楚,倒映着人,而目光却是涣散神离。
  
  “还记不记得以前们在起时候,常常跟提起在綵州日子……”陆庭珩字顿道,“说时隔这么久,或许已经不大记得了,却记得十分清楚,在身边偶尔会个人自言自语,说起小时候发生事,那会儿只是静静听,因为每当说起这些事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淡淡微笑,那么幸福,又有些甜蜜,这样,令无法抗拒着迷,可是过雪,知道吗,小时候确去过綵州,但说这些事,完全没有印象,说们最初是在綵州相遇,救过,们起逛花街、赏花灯、还偷偷爬山……所说,任由拼命想,也始终记不起,在綵州曾经遇到过个像这样小女孩……”
  
  他说出石破天惊秘密,过雪只觉轰隆响,有什么仿佛从脑中炸裂开来,嘴唇迅速失去血色,轻微哆嗦着:“不、这怎么可能……”继而慌张地道,“骗……否则怎么会吹们家乡那首小曲?”
  
  “没有骗,那首曲子,是阿风教给。”陆庭珩回忆道,“们两家同时到綵州游玩,因庄子离得极近,跟阿风经常凑在起玩闹,后来是他拿着笛子教给吹。”
  
  过雪瞪大眼睛,活像听到什么万分惊恐事,整个人僵在原处。
  
  陆庭珩露出苦涩笑意:“所以直在想,会不会是把误当成了什么人,偏偏控制不住喜欢,甚至嫉妒跟有过这些回忆那个人,因此每当提起来,都闻而不语,点点欺骗自己,直至到了最后,几乎都以为自己是真在綵州遇见过。”
  
  过雪面白如纸,浑身遏制不住地痉挛抽搐着,好似被架于火炭上,就快化成团灰烬。
  
  “不是……难道不是……”小声念叨,心中乱成无数絮叶纷飞,总也抓不着个关键,半晌省回神,动作木然地往车外走。
  
  陆庭珩下意识拉住:“去哪儿?”
  
  过雪置若罔闻,只想尽快离开,拉扯间,包绢布包裹东西从袖中滑落下来。
  
  陆庭珩见状拾起,打开,见是枚精美如意灵芝纹白玉佩,穿着梅花络子,上镌小字“有匪君子,温润如玉”,只觉眼熟万般,倏念闪过,不禁问:“为何会有这枚玉佩?”
  
  过雪难以置信地瞧着他。
  
  陆庭珩道:“这玉佩是白夫人家传之物,当初阿风直佩戴身上,只是后来被他不小心遗失,为了这件事,岑老爷还罚他……”话止半,他竟说不下去,只因过雪表情,已经凄惨到不忍卒睹。
  
  陆庭珩终于冷笑:“心里果然有他,对不对?”
  
  过雪被他死死抓住玉肩:“告诉实话,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了?”
  
  过雪却似入了魔魇般,眼神空滞,呆若木鸡,根本毫无反应。
  
  陆庭珩有些发狂,使劲摇晃身躯:“他是大哥,怎么能喜欢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事?!”
  
  “哥哥……是、是哥哥……竟然……哥哥……”前所未有懊悔与恐惧,宛若滔滔洪水席卷而至,登时心口痛若万箭攒心,呼吸欲断,过雪颤颤抖抖地拿回玉佩,嘴里喃喃自语,“要回去……要回去……”
  
  陆庭珩问:“要找他?”勾起嘴角,平调无澜声音,像从个空洞中传出,带着诡谲之意——
  
  “或许,再也见不着他了。”
  
  过雪瞳孔凝,原本迷朦眼神恢复几许清明,迅速回首,听到陆庭珩讲:“倘若他喝了那碗粥,或许就不会醒来了。”
  
  过雪心头涌现不详预感:“什么意思……”某个念头蹿上来,叫阵毛骨悚然,“那药……”
  
  陆庭珩开口:“曾在街上偶遇绍良,当时他正巧从药铺出来,撞见似乎吃了惊,问他来做什么,他说是按要求配几副药,之后就神色匆匆走了。觉得奇怪,要他配药做什么,便到药铺寻那掌柜询问……”他有些似笑非笑地望着过雪,“或许,那药里所起真正作用,并不知情,如果每日服用少量,毒素便会渐渐侵体,久而久之,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置人于死地,旦药量过度,只怕对方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将葵香草研磨成粉屑掺杂入药末里,如此细腻手段,可见对方心机之深,唯有对药草熟识甚深者,才能想到这种高明隐晦法子。”
  
  过雪想到让岑绍良配药,借口是为治岑倚风失眠之症,岑绍良明明知道,却暗下毒手,分明就是——
  
  “过雪,人心叵测,知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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