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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楣(弄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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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陈老头年纪大了,性子也越发古怪,连陈文柔的面子都不给,说是不收徒弟,就是不收,谁说都不行,陈文柔一气之下,甩手就走,心下打算,就是将薛泽那老倔头给请来,也不让爱徒受陈老头的气。
可顾婉一闻见陈伯身上的药香,又看了他院子里的一小片药园,再琢磨了一下陈文柔说起过的,这位曾经被行内人称为药王的神医名声,却是来了兴趣,从此经常往陈家的破院子跑,给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要不然就在他制药的时候给打打下手。
这才不过半月,就成果斐然,至少,陈伯已经开始细心指点顾婉,还就在外人面前,得意洋洋地主动说出她是他弟子的话来。
第六十六章 功课
陈文柔让两个小丫头往顾婉的双手上涂了一层浅碧色的药膏,冰冰凉凉的,味道也很好闻。
感觉还不错,涂上之后皮肤明显滑润不少,虽然可能比不上顾婉超市里某些价码极高的高档货,却比一些中低档产品的效果好得多了
涂完药,又饮了一杯茶,陈文柔就领着顾婉去书房读书,今日那位沐家八娘依旧不在,一大早就托人告了假,她的外祖母寿诞。
说起来,顾婉虽然和八娘算是同门,一处读书,却由始至终,没有过几次交谈!茹兰的性子,与她彪悍至极的身手完全不同,仿佛是个很害羞的小姑娘,除了每日娇娇怯怯地向顾婉问声好之外,就老老实实地跟着陈文柔读书,连回到先生的提问,都细声细气,动不动便面红耳赤,以至于这么长时间的共处,顾婉居然完全没有和她培养出一点儿‘闺蜜,的感情……
当然,就顾婉本身,对茹兰这样总体来说还算正常,至少比她这个‘伪少女,正常的女孩子,感觉不算坏,觉得还是有希望获得一只志趣相投的小‘闺蜜,的。
一上午的功课完成,顾婉一共背了《大学》前五章,一百遍,抄写了一百遍,背的口干舌燥,抄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差点儿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这还不算完,如果抄写不到一千遍以上,那这些内容,即使顾婉倒背如流了,也过不去。
陈文柔虽然宠爱顾婉·平日里对她甚为慈和,可对她的学业,却是很严苛,尤其是在打基础上,绝不肯放松半点儿·哪怕明明知道顾婉很聪明,几乎能过目不忘,过耳成诵,也要她一丝不苟,该抄写就抄写,该背诵就背诵,不能打一点儿折扣。
顾婉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般阵仗!
上辈子,她只是小时候跟着娘亲和大哥认了些字·又因为一路奔波·学业断断续续·实在没学到什么,到了顾家,叔叔顾宇在时,待她到还好,可顾宇是男子,后宅之事,还是要婶婶做主······那位婶婶面上是个慈善人,实际上恨不得顾家两兄妹永远消失,又怎么肯给她请多好的教习?
美其名曰不厚此薄彼·先生一人一个,堂姐顾媛的女先生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对顾媛也是倾囊相授,而她那位女先生,只长了一副好皮相,实际上通身媚俗之气,从来歪着眼看人,若非顾婉那时也算是经历离乱,有些城府·又还有个聪明的大哥守护,恐怕都不知会被教导成什么样儿了!
等到遇到舅舅之后,舅舅到是对她读书的事情非常上心,还找了好几位出色的先生来教导,顾婉的琴棋书画,正是那会儿学会的,只是,她当时已经成年,又恰逢改朝换代,舅舅公务繁忙,她又没多久就嫁进侯府,学这些,也只能做到会,根本没有经历打基础的阶段,也不曾系统的学习过。
在侯府到读了些书,不过,那时读书,仅仅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对这些正经的,跟大哥学的差不多的功课,顾婉还是第一次正式接触,哪怕她有成年人的心智,遇上一位严师,却也颇有几分不适应。
功课重,时间紧,弄得顾婉回家后累得什么都做不得,针线有几月没动过,也好久不曾下厨,幸亏顾安然一直在集贤馆读书,要不然,指不定会因为吃不到妹子的点心而浑身不自在。
这一点儿,陈文柔到不介意,按照她的看法,顾婉以前着重学习厨艺和针线,那是寻常百姓家的闺女应该做的,以后,顾婉要学会身份转变,要明白,在将来,她一般用不上这些技能,能拿得了针,会弄几个漂漂亮亮的家常菜即可,偶尔给自己的丈夫,公婆,亲手做点儿什么,那是情趣,可不是让她去抢厨娘,绣娘的活儿的。
照这个标准,顾婉早就超过太多了,从此不拿针线,不进厨房,也无大碍—虽然,偶尔顾婉抽空做一个小荷包,小香囊给她,陈文柔也会开怀不已。
中午在陈家吃完饭,顾婉就告辞回家,本来陈文柔要她就在陈府歇歇,省得下午还要来回折腾一趟,不过,王大来传信,说是他们叔父托人捎来一封信,一时进不了集贤馆,找不到顾安然,只好辛苦自家小娘子一趟。
吴管事和王大已经架了车在外面等。
虽是春日,风尚显寒凉,顾婉怀里抱着精致的手炉,被陈文柔裹成一个小棉球,这才送上马车,疾驰而去。
吴管事不住笑道:“郡主真是看重咱们小娘子呢。”
王大一边赶车,也是憨憨一笑,与有荣焉。
陈文柔对现今这两个小弟子的重视,从一开始就表露无遗。
她本是个潇洒之人,往日开办女学,不过教导女孩子们闺阁学问,打发时间罢了,从不曾以师傅自诩过,这一次,她却是要求醑婉和沐茹兰郑重其事地举行了拜师礼,不只是涯州的名媛,连好多外地的贵妇,都看在陈文柔的面子上登门观礼。
家里的男人们乐淘淘,觉得小娘子能让郡主看重,实在是天大的幸事,不过,家里的女人们虽然也高兴,却十分心疼自家小娘子的辛苦。
“小娘子,下午的功课可还紧?”钱婶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娘子脸上的疲态,“早晨起的太早了,小娘子正长个儿的时候,要多睡才好。”现下就天不亮起身,小娘子还要再拜一个师傅,学什么医术,那不得半夜三更就起床做功课了!
钱婶忧心忡忡,叹息不停。
顾婉懒洋洋地趴在榻上,由着宝笙、宝琴两个丫头给她按摩·这按摩手法还是顾婉教的,结果,两个小丫头颇有天分,比顾婉更能掌握住轻重。“下午就是玩乐嬉戏,不用读什么书了。”
钱婶子闻言才松了口气,笑道:“也该歇一歇,天天这般辛苦,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顾婉微笑,她到并非哄钱婶,下午的课程,确实是玩乐罢了——琴棋书画,骑马歌唱,出门冶游,参加社交活动······
只是,在这个朝代,一个女人不懂玩乐,她也做不好贵妇。所以,下午的课程,到比上午的还要一些。
陈文柔就要求顾婉,琴棋书画,你可以不怎么会,但一定要能够欣赏,骑马可以骑不好,但不能连装个样子也做不到,这个装样子,就是即使惊了马,你连摔,也得保持仪态,并保护好自己的摔下来!
出门冶游,贵族的千金们该会的游戏,你都要能上手,最好还能控制输赢,参加社交活动,你得记住那个千金是哪一家的,姓什么叫什么,都有什么值得称道,颇有有名气的才艺…···
琴棋书画难不倒顾婉,就是在赏评上面,还得再加强一下‘装,的技巧,你得能把那些高雅曲目,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参加各种各样的宴席,在那些不怎么投脾气的或古板,或无趣的贵妇人,望族千金面前装模作样,顾婉肯定是不喜欢的,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还想生存的好,就不能由着性子胡为!
顾婉能认得清形式,陈文柔教什么,她就学什么,一开始,陈文柔还担心顾婉开始的晚,可能会跟不上课,还打算分别教导她和沐家八娘,却不曾想,顾婉是个‘装嫩,的,内里的瓤儿早熟透,上辈子知道的那些,纵是学的不系统,忘得差不多,这辈子再拾起来,也比初学者容易。
正说着话,沫儿从吴管事那儿把信拿过来。
钱婶看着那信封道:“来送信的是两个年轻的后生,听说大郎和小娘子都不在,留下信就走了,说是以后再拜访。”
顾婉点点头,心中思绪复杂难明,愣了半晌,到底用剪子剪开信封,细细地读了。
这封信并不长,只说已经收到顾安然的平安信,又听闻顾安然已经入读集贤馆,深感欣慰,嘱咐顾安然多给他去信······还说了几句和方家的亲事,觉得顾安然已经二十岁,到了该考虑成亲的时候。
这个年代,无论男女都是十四五岁便订婚,十六七岁就成亲,男人还好,有一些为求学,到二十五六,甚至三十几许,没成亲的也有,可女孩子,过了十八岁,就正经是老姑娘了,顾安然就算不怕耽误自己,也不好误了人家方家的千金。
读完,顾婉也不知是何滋味——她知道,自家这位叔叔是好人,是正人君子,性子敦厚温和,对他们父亲的感情也很深,奈何娶了一个不知何故,简直像与他们兄妹有‘深仇大恨,的妻子,两家注定是做不到亲密无间了。
想了想,现在这个时候,怕是叔父的身体已经不大好,没几年了,总要见一见,尽尽心才是。顾婉把信收起,准备下午让自家师傅帮忙送去集贤馆——别的都还在其次,尽快给她娶嫂子进门是正经!
第六十七章 联姻
“水华庭可还好?”
沐延昭笑眯眯地问。
他难得享受到第一等的好待遇,石凳上垫着最柔软的坐垫,半死凉气也无,桌子上摆放了十几样酥软可口兼具精致漂亮的小点心,他一只手捻起小点心,有一块儿没一块儿地往嘴里搁,细嚼慢咽,吃相斯文,只是脸色稍显苍白,左胸前雪白的绷带上有血丝渗出,显然是受伤不轻。
楼音和王凯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点点头,应了一句话好。
沐延昭又笑了:“你二人是惯会替他遮掩……也不怕你们师傅生气?”
楼音和王凯两个是去年罢官归隐的左相刘承风的爱徒,王凯是世家出身,楼音也是勋贵人家,二人俱是文武双全,却不入朝堂,只因为刘承风打赌输给了乐安侯水波,把两个爱徒抵给水华庭还债。
要是别人得到这两个武功好,文采也好的手下,肯定要委以重任,那位不着调的水侯爷却只把这二位当成跑腿打杂的使唤,什么传个信,送个礼之类的小差事,都要他们两个去做……
这次把这两个派到涯州,是因为听说沐延昭受了伤,特意让他们捎来封信,奚落挚友两句。
不过,楼音和王凯这一回,到心甘情愿地来跑腿,实则是师傅的寒症又犯了,药也用尽,他们正好趁机到涯州,找药王再拿些药回去给师傅——至于替乐安侯跑腿儿,还有帮顾宇送信,这都是顺带的。
“我听说水华庭勾引了郭英怀,郭将军的爱妾私奔?”
沐延昭在别人眼中,一向是个正人君子,不过,谁说正人君子就不好八卦。水华庭在信里可是对他极尽讥讽嘲笑之能事,还不许他也看看笑话?
楼音和王凯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逗得沐延昭大乐:“你们跟了他有两年了,怎么承受能力还这般差?”
水波本就是出了名的放浪形骸,这几年年龄大了,更是过分。每次出行,都是美婢无数。路过一地,都要引得青楼楚馆的美人们争相倒贴,这还不算,就是良家少女,被他勾引得心头鹿撞,害了相思病的更不在少数,就是闺中少妇,他都借口怜惜人家深闺寂寞,颇有越轨之处。
按照水波的说法。天底下的女人,无论老幼,都有亮眼迷人的地方,她们生来就是要给男人欣赏的。若没有男人滋润,女人的生活才寡淡无味……
楼音和王凯两个,两年下来,已经对替自家主子收拾烂摊子的工作不陌生,早成了熟练工种,只不过,这一次水华庭然借着替朝廷赏赐功臣的机会,把人家功臣家的美妾给勾引走了,这就未免太过无耻,无耻到两兄弟饱经磨难的脸皮都有些绷不住!
二人信已送至。略坐了坐。便告辞离去。
现在朝廷和涯州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既不能说水火不容。却也是暗潮汹涌,他们两个身为乐安侯水波的手下,纵然主子根本不在意,他们也不得不为自家主子考虑,还是少和沐家的人接触为好。
尤其是最近,自从沐家暗地里开始援助楚州楚将军之后,朝廷对沐家忌惮更深,双方就差在明面上撕破脸了!
沐延昭没有留,想起水波,一时间手指尖有些寒凉——他们之间的友谊还能维持多久?最后,是不是始终要落一个兵戎相见的下场……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看一看他心悦的那个小姑娘!
只是,沐延昭有些胆怯,他在面对这纷杂的世事时,不曾胆怯,在面对朝廷越发莫测的倾轧时,不曾胆怯,面对涯州无数百姓殷切的眼神,不曾胆怯,唯独面对自己心中的这一点,他不敢放纵,又不忍抹灭,也只好胆怯了!
沐延昭苦笑,这个世上,能像他一样幸运,遇上一个使自己心动的姑娘的,寥寥无几,这本该是天地间最好最美好的事……但在这纷乱的世间,明日便不知生死,喜爱这样的情感,实在太过奢侈。
…………
月色降临,明月高悬,烛光闪烁。
“半夜三更,公子怎会驾临寒舍?”顾安然今日心情不算太好,把他叔父的来信反复看过几遍,对自己要去方家商讨婚事之事,颇有些踌躇,这时候看到沐延昭,也就很难在维持彬彬有礼的仪态。
沐延昭有些诧异,到未曾恼怒,只笑道:“怎么?大郎不欢迎在下?”
怎么可能,怎么敢?这里可是涯州,在涯州,谁能不欢迎沐家七郎?顾家自然是要用最美的酒,最好的菜来招待他。
月光普照,楼台水榭于月下更添朦胧美感,满园的花香,沐延昭就坐在花木之间。
连顾安然这个一向看他不顺眼的,也不得不承认,这人气质出众,任谁见了,也会觉得他是个翩翩佳公子。
以顾婉现在的年纪,本来应该回避,可她温了酒,却鬼使神差地落座。
今日的沐延昭谈性很浓,酒喝得也多,然难得有了几分放纵,有夜色掩映,他能大大方方地把心悦的女孩儿细细端量……
良宵、明月、佳人,酒不醉人人自醉,沐延昭醉了。
顾婉忍不住想笑,这人然也学那些文人雅士的做派,别说,宽袍大袖,醉情山水的沐延昭,确实比纠缠于钱谷,分分计较的沐延昭,更讨女孩子喜欢……
的确如此,当初的萧七娘,如果看到的不是那个街头漫步,仪态娴雅的沐延昭,而是坐在一堆账本中间,焦头烂额的他,那这一段儿孽缘,也许就不会开始。
沐延昭看着烛光下的顾婉,抿了抿唇,忽然道:“我爹曾经答应过我们兄妹,许我们婚姻自主……”
顾婉一怔,顾安然也愣了愣,忍不住道:“沐公子,你醉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沐延昭然会有倾诉的,还是在两个并不算特别熟悉的人面前。
也许,只有在顾安然和顾婉这样,并不太熟悉的人面前,他才能放开……
沐延昭摇摇头,苦笑:“他是个好父亲,他经常说,他们沐家的儿郎,自有能耐光耀沐家的门楣,用不着靠什么联姻……他性格倔强,一诺千金,虽然我的姐姐们都嫁进了世家,哥哥也娶的是世家女,可到底都是自己中意的,他说到做到了!”
岂止是难得?顾婉忍不住感叹,沐家的家主可真了不起,这般开放,恐怕天下罕有。
“我知道,这更多是父亲相信沐家的教育,相信沐家的孩子能相中的人,一定不会太差……”这个时代,知识掌握在世家手中,寒门和世家所能获取的资源天差地别,素质也差得远,再说,沐家的家世摆在这里,孩子们能接触到的,大多是同一层面的人物,又知道自己能自主选择,当然更不肯轻易决定,所以,沐家孩子们的婚姻,都是极好的。
“可他确实比别的家主,要更爱他的孩子们,当初,达瓦族塔塔尔王,穆哈和,要我三姐为妻,否则就兵戎相见,我父亲选择了刀兵,也不肯卖女……”
沐延昭笑起来,眼睛里的笑意,让人心里暖融融的:“生在这般好的沐家,是我的幸运,我想好好地去保护这份幸运!”
顾婉没有说话,一直到天亮,她亲自送醉醺醺的沐公子上了马车离去,她也没有弄清楚,沐延昭说这番话,到底有何深意?
实际上,沐延昭只是因为接到了水波的信,有感而发——上个月,朝廷和达瓦族结成秦晋之好,丰朝的清和公主嫁给塔塔尔部世子为妻。
这桩婚事,带来的是举国欢庆。
这代表着朝廷和草原各部,终于平息兵戈,哪怕只是一时,却也能让朝廷有一个喘息之机,士兵们打累了,老百姓们受够了战争之苦,满朝文武大臣都欢欣鼓舞,都在歌功颂德……
谁也没有考虑过,那位要嫁去草原,再不见故乡明月的清和公主,心里又多么苦,她是公主,享受了公主的荣耀,自然要承担公主的责任,哪怕她明知道,此去难回,明知道那个世子,她未来的丈夫,是以网更新首发生啖朝廷将士骨肉而闻名的,她也只能面带笑容地出嫁!
水波心里想来不会好受……那人自小出入宫闱,与清和公主一起长大,情同兄妹,他就有数次,听那人谈起清河公主,颇为骄傲,说她是文采非凡,能歌善舞,性格还很温柔,是宫里所有公主中,人品最好,相貌最佳的。
现在,他们丰朝的王孙公子,保不住家国,却要靠牺牲一个女子来苟延残喘……
沐延昭长叹,忽然想,他们沐家的人,他的大哥,他的亲朋好友,这些年来的拼搏奋斗,大约就是希望博一个太平盛世,让天底下所有与他们沐家的女儿一样的女孩子,再也不需要去牺牲,去奉献!
在这个目标达成之前,他的命,就不是他自己的,他的情意,也似那无根的浮萍,根本没办法带给喜爱的女孩儿一丁点儿安全感……
第六十八章嫁妆
沐七公子忽然而至,多多少少给顾家带来了一点儿影响。
至少,顾婉是辗转反侧了好几日,连给她大哥准备生活用品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是那真正情窦初开,豆蔻年华的小少女,虽然沐七公子表现的并不明显,甚至还隐晦得紧,但她又岂能看不出,那人的眼角眉梢间,都带出来让女人很难抗拒的温柔之意。
午夜梦回,顾婉拥着被子蒙着头,只觉得脸上发烧。
想来自己也是对七公子极有好感,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可能性,浑身轻飘飘,脚不着地。
顾婉数日来,一直很努力地,从脑海中深挖所有与沐延昭有关的信息。
他上辈子似乎未曾娶妻,一直到身死燕阳关,也是孤身一人——可能因为沐七公子身死时,才二十三岁,所以,到没多少人对他未娶妻的事情觉得奇怪,也无人探究。
虽然人们大多十六七岁就订婚,可这是个群雄并起的纷乱时代,好男儿以事业为重,二十七八岁才娶妻生子的,也不在少数,沐家七公子的未婚,并不那么显眼。
只是,这些男人们大多数家中绝对不会缺少红颜粉黛,也不知七公子家里有没有收藏绝色的佳丽……
顾婉吐出口气,苦笑——她还不知道,能不能让那人平安度过二十三岁时的死劫,现在想其他的有什么用!理智告诉她,她将来应该有一个平和安稳的家,应该有一个温文尔雅,性格温柔,却很平凡的丈夫,那样,她的生活才能美满安逸。那沐七公子虽好,可他是沐家的人,沐家的男儿,命中指定,是要做英雄的……
有一个英雄做丈夫的女人,大概是最悲哀的——西楚霸王够英雄吧。可他深爱的虞姬,却只落个自刎垓下的下场。当然。沐延昭比西楚霸王好,沐家是胜利者,不是失败者,可在这虽不漫长,却很残酷的战争中,即使是胜利者,也必要饱经苦难……
但若真的只求平淡,只求平安,两夫妻永远是相敬如宾。就像她上辈子,与荣淮安的婚姻一般,她又岂能甘心?
女人,到底还是倾慕英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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