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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君倾(君子攸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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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不起。至于边疆战事,后宫无权过问,本宫亦不多言。只是澜苍将军带兵之能有目共睹,败北之说必是另有缘由,若是本宫长兄无能,本宫亦绝不护短徇私,且有宁烈老将军从旁督导,萧大人,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萧陵看我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起来,蓦地呵呵一笑道:“颐妃娘娘真真能说会道。”旁的将士见状又要将其缚住,我忙挥手斥道:“都退开。”
萧陵犹自昂着倔强的头,我上前一步与他对视,低声轻笑道:“……不敢当,比之萧大人口舌,本宫只能望其项背。”
萧陵再不答话,似是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我再不与他多言,转过身去朝慕辰盈盈下拜道:“皇上,萧大人心直口快,但亦是为了我梦华千秋大业,请恕其罪过,从轻发落罢。”
慕辰一脸肃然,眉头紧皱,正要开口相驳,我忙转头又朝萧陵递了个眼色道:“还不快向皇上赔罪?”
萧陵面色困窘地看着我,半晌方不情愿地跪下,我站起身来走到慕辰身边冲他摇摇头,轻声道:“一点小事,切勿挂怀,算是给我个面子……”
他闭了闭眼,斟酌良久叹了口气,朝澜苍挥了挥手。澜苍当即会意,将一干人等带了下去,我目送澜苍出门,却见他蓦地停在门口,转身朝我瞥来一个错综复杂的眼神,方才离去。
我正自讶异,却听慕辰不耐开口道:“好好一个宴会被你们搅得乱七八糟……朕乏了,都退下罢。”
众臣俯首诺诺,鱼贯而出,我正要随人流退开,他却一把抓住我:“朕可没让你走。”
他不由分说牵起我的手,带我自偏门而出。月影浮动,宫灯摇曳,前边一排宫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默默前行,我捏了捏他的手掌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他眉梢微挑,眼带戏谑:“到了便知。”
☆、第十七章 烟花烫(一)
慕辰领我登上了这行宫中最高的凌霄阁,估摸着约有七、八层楼的模样。很久没锻炼的我步行上了几层便气喘吁吁,慕辰倒是面不改色,嗤嗤笑着看我慢悠悠地爬上顶层。
“之前便想带你来瞧瞧的,只是苦于事务繁杂,总抽不出身来。”他斜斜倚在门框上,一只手伸向我,顺势一拉,将我带到他怀中:“很小的时候,父皇尚在之时,每逢冬日严寒,总是要来这里住上个把月。我嫌宫内长日无聊,总是央着要一起来,父皇经不住求,便将我带着同来。他总批折子批到很晚,没人陪着我玩,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便总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到这儿来看风景。晚上宫灯都亮起来的时候,你从这儿看去,一片片星星点点的光,真的很美很美……”
慕辰的声音不似往日般肃然,变得异常绵软,甚至都忘了自称“朕”这样的威仪。他好似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内心有些寂寞,需要温暖的小孩。我心头一暖,低声应着他道:“暖暖的光亮,真的很美……”
他在我耳畔轻叹一声道:“君倾……朕多想把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你……那些莫名的中伤,朕真的不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那些作甚?况且他们亦是忠心于你,忠言逆耳,你也别那般计较。”
听我语声柔柔,他沉声叹息,默然半晌方道:“你这般天真,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嗤了一声道:“难不成要跟宁熙她们一般么……我可做不来。”
他笑了笑,轻轻捏了捏我的脸:“朕就是喜欢你的无邪,那些个女人心计太过深沉,看着便觉可怕,还怎亲近得了……”
我撇撇嘴酸他道:“宫内最不乏纯真的小女孩,必不会令你心生厌烦。待得回了宫去,我便差人好好给你寻摸寻摸,挑将些好的封个位分,你便多走动走动,也为皇家后嗣尽些心力,省得朝堂内外说你偏宠的闲话总传个没休,也让方才我对萧陵说的那番话落到个实处。”
他愣了一愣,继而哈哈笑个不停:“君倾,朕觉着你说话越发有趣了。方才听你与萧陵交谈,唇枪舌剑的模样亦是让朕颇为……”他瘪瘪双唇,强力忍住笑,我忙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那萧陵说的不无道理,皇嗣于你,于整个梦华,都是至关重要的。你……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
他刚才泛着兴奋光芒的眼神蓦地黯淡下去,用那惯常的叹气之声低语道:“傻丫头……今儿本该开心些才是,不提这些。你且待片刻,朕有惊喜给你。”
他转身唤了声长暨,长暨远远应了,快步行至慕辰身边,慕辰与他低语了几句,他恭谨道了句“是”,便躬身下了凌霄阁,我一脸茫然地看着慕辰,却见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将我搂在怀里道:“你数上十下便知。”
我嗤了他一声,当即闭了眼,从一开始数数。第十声数毕,我挣开慕辰的怀抱,转过身去朝外望,却什么特别的都没看见。正自疑惑,猛然听见一声爆破,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个硕大的烟花在不远处的空中绽了开来,耀眼的火光划破黑夜,缓缓下坠,与地面的灯火交融,就好像过年的时候看到的热闹景象一般无二。
一个个色彩不一的烟花在我面前绽放,坠落,远远听得一些小宫女小太监的欢呼雀跃声,我偏头看向慕辰,他只淡淡笑着道:“朕小的时候便最喜欢年节时分的烟花,看它一瞬间绽开再落下的美,便觉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朕想你也该会喜欢,便命人早早备下了。”听他这般孩子气的口吻,说着如斯真挚的话语,我本想了许多嘲笑他幼稚的话,却在这一瞬化为了满满的一腔感动。
“谢谢你总是这么想着我。”我低下头去,牵着他的衣角,脸庞微微有些发烫,竟不敢去瞧他。
他将他的衣角轻轻抽出,顺势一把握住我的手,点了点我的鼻子道:“为博美人一笑,自是要思虑周全一些的……以后烦恼的时候,便来这里瞧瞧罢,视野开阔,心情也会好很多。”
我看向他如星般的眼眸,灿烂一笑点点头,他爱怜地摸摸我的额际,双唇凑近,在我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冬夜的气温仍是低得令人发抖,他的唇亦是冰凉,可贴近我额头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了他唇齿间的一丝丝温暖,好像倏忽点亮的火柴一般将我全身点着烧热。我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他有些讶异我的疯狂,低低的惊呼声闷在了喉咙里,反手将我的身子拧过来抵在门板上,手不安分地划过我的脖子。
我强力忍住喘息声喃喃道:“慕辰你、你别……我们回……回去再……”
他的手并未停住,坏笑道:“你这疯女人,这会儿倒知羞了?”
我不答他,奋力去抓他不听话的双手,他笑得放肆,拥住我在我耳畔低声道:“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又一道烟火自地面窜上夜空,迸裂的声音附和着凌霄阁下一众宫人震耳欲聋的欢呼,灯火在暗夜的行宫里明明灭灭地闪烁,就好似另一个星空一般如梦似幻。
慕辰,谢谢你给了我这般美好难忘的夜晚。
又是早早地便醒了来,一丝寒风从窗缝钻进室内,冷得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虽说行宫这边地处南方,没有京畿那般严寒,但冬日的感觉依旧不减半分,即使屋里烧着火红的炭火炉子,我仍是觉得不暖和。
偷偷抱怨了两句没有暖气没有空调的古代,我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紧,正想再小睡一下时,却发觉身边的慕辰身上除了件薄薄的亵衣外什么都没盖,他像个小兽般蜷缩着身子,眉头轻轻皱起,嘴唇抿得很紧,手指尖冰凉,一整床的被子却是都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急忙拉过被角盖过他的身子,不料动作太大将他弄醒了,他微微睁开眼,扯出个微笑来道:“醒得这般早,昨儿个可睡得好?”
我面带惭色,扯着被角不敢看他:“自是比你睡得好的,我……我睡着了意识全无,把你的被子都抢走了,害你冻了一夜……”
他呵呵一笑,将我拥在怀里道:“知不知道,你的睡相真真有趣地紧,会扯人的衣服,腿脚还乱扑腾,跟个小孩似的……不把你拿被子裹紧点儿,只怕你连朕都要踢下榻去了。”
他语气淡淡,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我却越发觉得羞惭,埋首在他的臂弯里不再言语。双手摸上他的脸颊,忽觉烫得吓人,我挣扎坐起,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心下一惊,瞪大了眼叫道:“你发烧了,怎么不言语一声呢?难不难受?我这便叫人去请太医来瞧!”
他摆了摆手哑声道:“无需大惊小怪,一点风寒不算什么。”言罢撑着身子便要下床,却扶着额软软地瘫倒下去。
我惊呼一声,扶住了他行将倒下的身子,他的头斜斜地靠在我的胸口,眼睛闭得紧紧,眉头皱成一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十七章 烟花烫(二)
我大声唤着长暨和罗衣,两人闻声匆匆破门而入,眼见慕辰歪斜在我怀里,面色惨白,罗衣一声低呼,身子微微颤抖着,探着头向榻上的慕辰张望,眼里有着明显的担忧神色。长暨亦是惊惶,但很快便定了定心神,我命他即刻去请随行的太医前来问诊,又让罗衣在房间里多生起几个炭火炉子并准备一些凉帕。二人应下而去,我将慕辰平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角。
罗衣很快闪身进了里间,手脚麻利地在屋内布置了好几个炉子,暖意阵阵传来,我穿好衣服下得床来,她正巧端了一盆凉水和帕子走近,我正要接过手来,她却闪躲开来道:“娘娘还未洗漱,这些事便先让奴婢来做罢。”
没等我应她,她便端着东西走到慕辰榻前,用凉水摆干净帕子,顺着他的脸颊一下下仔细地擦拭着,擦完脸又挽起他的袖子,从指尖到手腕细细地拭着他每一根手指。我站在旁边目视着她伶俐地做完这所有的工作,又拧了一个凉帕敷在慕辰额头上,一切事毕,她却仍没有一丝离去的意思。
我唤着她的名字,两三声后她方才应我,站起身来低低俯身施礼,我挥手命她先行退下,她两手绞着丝绢儿,似是有些不情愿,口中却道了句“是”,急速偏过头走出房门。
正逢长暨领了太医急急走来,罗衣一个不注意,撞在长暨身上。长暨呼痛退到一边,罗衣却未停住脚步,匆匆自门边闪去。长暨揉着被撞痛的脑袋领着太医进门,我急忙带他们到慕辰床边,太医伸手把脉,面色几变,我急急问道:“皇上他……可有大碍?”
那太医不急不缓地收了手道:“娘娘莫慌,皇上他只是受了风寒而致发热和晕眩,许是这几日天气多变,夜间保暖稍欠。微臣这便开下方子,照着喝上几帖,平素注意保暖,过两日便无事了。”
方才一直攥紧的手心这才松了开来,我朝长暨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微微点头,带着太医下去开方子,我坐在慕辰身侧,凝视着他发白的脸庞,又是一阵心疼。
这几日我一直在慕辰榻前照顾他,他多半都是在昏昏沉沉地睡觉,偶尔醒了来,冲我艰难地笑一笑,我总要红了眼眶。那名唤黎渊的老太医恰在这当口被太后召了回宫,此次给慕辰诊脉的太医似是太医院新来的,手脚略显拘谨,许是药量不足,药材用得不到位,抑或是因为在这冬天患上风寒,慕辰的病一直拖拖拉拉,一周过去仍未见好。
好容易盼得慕辰状况好了些,我见外头阳光暖融融的甚是舒服,便着人在绯烟殿前的梅林里支起个卧榻,扶着慕辰出来透透气。他斜斜靠在榻上轻轻咳着,我慌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他平了喘,转头对我摇摇头意指无事,我心尖一疼,从后方环住他,眼泪不听话地掉在他的肩上。
他听见我抽泣的声音,左手抚上我的脸颊哑声道:“又哭什么呢,总这般爱哭,可别把眼睛哭坏了。”
我摇头自责道:“都是我害得你受这些病累,我……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嘛……”
他牵过我的手,拉我坐在他身侧,替我擦去泪水,缓缓开口道:“傻丫头,谁又舍得去怪你呢……是朕自个儿不小心,才落得这般下场……”
我使劲地摇着头,示意他莫要再说,他苦笑凝视着我,忽得眼光一闪,歪着头道:“若真觉得对朕不住,那……”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眼里流露出一股暧昧的神色。
我先是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后瞬间脸颊绯红,轻轻推开他,他伸手去拦却没拦住,我跳开几尺开外对他嘻嘻一笑,他正要起身来追,不料面色潮红,深深咳了起来。我顿时慌了手脚,上前抱住他不停地问他情况,只见他手脚伶俐地从我怀中抽身,一把将我拥在怀里,一吻印在我的侧脸。
我惊呼一声,扭转身子大声道:“慕辰你个骗子!你病好了对不对,你没事了对不对!你就害我替你担心,你!你……”
见我径自流泪,他顿时慌了神,忙不迭道着歉:“君倾,君倾!别哭了好么……是朕的不是……”他将我搂得更紧,喃喃续道:“朕没有骗你,病未曾好是真的,但精神好很多也是真的,朕从不曾骗你,你可信朕?”
我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他眼神灼灼,不由心神一荡,他微微一扬嘴角,脸色虽仍苍白,却不掩其璀璨光华。正自沉醉之时,忽听旁边一阵细微的咳嗽声,我偏头一看,原是罗衣低垂着头站在一旁,手中端着给慕辰熬好的药。
“皇上,娘娘,药已熬好了,这便服下罢。”她头似是刻意垂得很低,目光闪闪烁烁地避让着,只是将药碗双手递到我的面前。
我将药碗接过,她躬身行礼,转而退得远远,似是不愿让我们瞧见,亦不愿瞧见我们一般。慕辰将药一饮而尽,咂了咂嘴,我将碗接过,漫不经心地问道:“罗衣之前是你身边儿的人啊?”
“嗯……朕见琉璃受伤,你身边没个得力的人照顾,她是个手脚伶俐的,朕便作主将她拨了给你,以后便跟在你身边帮你料理琐事,朕对你这个小迷糊也好放心些。”
我轻笑一声道:“可别是来监视我的才好。”
他有些语塞,面带窘意,我笑着看向他,他竟有些回避我的目光,尴尬地清了清嗓,伸出手来点我的鼻子道:“叫你再胡说。”
我撇撇嘴不再言语,转头远远看去,罗衣娇小的身影在梅林旁立着,周围偶有宫婢们低低私语嬉笑,她却一点不为所动,始终那般安静落寞。慕辰亦是未再多言,靠在榻上赏玩着手中扳指。我心中疑窦越发难抑,默默一叹——这两人真真令人捉摸不透。
☆、第十八章 歌泪盈(一)
慕辰的风寒半月方才痊愈,几日来除了我,亦是忙坏了长暨和罗衣,两人不约而同地都熬出了黑眼圈,我看在眼里,亦是愧疚在心。琉璃的伤也大好,按着黎渊开的方子服药,看样子是一点毛病也没落下。我担心她的身子,仍是不让她做些杂活,她嫌我瞎操心,却也不好违拗,只是每日在屋里做些针线和洒扫。自上回晚宴后我再未见过澜苍,总想着制造些他和琉璃相处的机会,却总因一些事而耽搁。
午后用膳方毕,瞅瞅时辰,正是与慕辰约好在梅林里教我画画的时候,收拾收拾出得门去,却迟迟未见他的影子。暗暗骂他不守时,却仍旧好奇究竟是何事绊住了他,便带着琉璃朝雍华宫而去。
拾级而上,远远地便见堂下跪着两人,一人着内监打扮,一人是一宫婢,那内监垂着脑袋,宫婢却语声凄凄,哭诉声遥遥传将出来。
“羲禾公主高烧不退都好些天了,一直哭闹不止,容嫔娘娘数次差奴婢去请太医来,不是草草看过了事,便是不愿来我们棠梨宫看诊,还不是嫌我家娘娘地位低,不受宠吗……娘娘她每日以泪洗面,不知怎么办才好,太后娘娘和熙妃娘娘早就嫌弃我家主子母女,也不肯帮主子的忙,主子没了法子,才遣了奴婢来告诉皇上一声,请皇上念在父女之情,回宫看看公主,看看娘娘罢,奴婢求您了!”
羲禾病了?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拉着琉璃站在殿外竖耳仔细听着。那宫婢不住地叩着头,在青砖上磕出闷闷的响声,慕辰不耐地喊了句“够了”,那宫婢抽泣着停了动作,瑟缩着瘫坐在地上,凝望着殿上的慕辰。
慕辰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容嫔又在耍些什么把戏?之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还没做够,这回连羲禾都搬出来了。朕到了行宫,还要把她的戏台子搬到这儿么?”
那宫婢猛烈摇着头哭道:“皇上误会娘娘了!娘娘并未欺瞒皇上,公主她真的病得很严重。说句不吉利的,公主还是个婴儿,若是就这样病过去了,皇上您、您就不会后悔吗?!”
慕辰微微一震,面色严肃而凝重,半晌方道:“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传话给朕说其身体不适,已将黎渊召回宫去,你二人这便也回去罢,传朕旨意,召黎渊去给羲禾瞧瞧。跟你家主子说,冬季风寒本就多发,别总大惊小怪的,闹成这般成何体统,没的失了身份。”
那宫婢抬头讷讷问道:“皇上不回宫瞧瞧公主和娘娘吗?”
慕辰不耐地挥挥手:“无须多言,都给朕退下。”
那宫婢还想再说,被旁边内监拉住,二人叩首行礼,转身往门外走来。我携琉璃正巧走进,那宫婢望见我,不由战栗了一下,我分明看得她眼中满溢着嫉恨和不满,如宁熙和她身边的宫人一般,却又多了一丝畏惧和害怕。慕辰看见我走进来,一改方才的严肃,欢喜地唤我的名字,我朝他微笑,目光不再停留在那宫婢身上,快步走向他身边。
他牵过我的手,略带歉意地一笑道:“是朕误了时辰,害得你好等,是朕的不是。”
我摇摇头道:“那都是小事,不差一时三刻。你们方才所说我都听见了,羲禾病了,你一个当爹的也不回去瞧瞧,是不是有些……”
他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有些燥意:“谁知是不是容嫔又耍的什么花样想骗朕回去。这般费尽心机邀宠的女人,朕真是受够了。”
我叹口气,向琉璃使了个眼色,琉璃会意,斟了杯茶递过来,我送到慕辰手上轻声劝道:“你总是这般火大,但你要知道,一个女人就算再想得到一个男人,也断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
慕辰端起茶来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砸在案几上,惊得琉璃一颤,慌忙上前收拾。我朝她撇过一个无奈的眼神,转身捏了捏慕辰的手道:“不许拿这些杯碗之类的尖利之物撒气,受了伤可怎生是好。”
他眼中戾气敛去不少,拖着我的手缓缓道:“君倾,你的纯良,不需用在那些人身上。容嫔昔日如何对你,如何借你上位,你难道忘了吗?”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顿时明白过来:“日子久了,朕倒是忘了你失忆这回事……”他爱怜地抚着我的额角,用他一如既往霸道的口吻续道:“傻丫头,你的好,只用给朕看便足矣。”
天色暗了下去,跟慕辰约好的在梅林学画也只好作罢,长暨又送来一堆折子要他参阅,我便不再叨扰,先行回绯烟殿等他。想着顺便带琉璃出来透透气散散步,便一路上绕着弯曲小路转了一圈,行至行宫偏门,眼见方才雍华宫内涕泗横流的那宫婢和内监登上马车正要离去,我想起生病的羲禾,便高声叫住了牵马的小厮。
琉璃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急忙摇头让我不要去,我道了句“无事”,甩开她的手上前,那二人自车中下来,瑟瑟跪地行礼,我忙叫他们起身,二人微微颔首,目光闪烁,面色却因紧张和激愤而微微抽搐着。
“皇上虽然未答应回宫,但仍是挂念羲禾公主的病情,你们要随时差人回报,莫要误了事。”那二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又匆匆爬上车,小厮驾车走得远远,琉璃在背后吐吐舌头恨恨道:“这茹儿和容嫔主仆二人着实可恨得紧!”
“方才慕辰言道这容嫔借我上位,你现又这么说她,她当年究竟做了些什么?”
琉璃见我相问,眼中含怒忿忿道:“那时的容嫔还只是个做些洒扫的小宫女,总是一副怯怯的模样,宫中人总是欺她软弱,脏活累活都让她做,每次用膳时也不给她留饭,总之是极尽欺辱之能事。还是娘娘你好心替她解围,才让她在宫中抬得起头来。可这个容玥却不知恩图报,趁着一回娘娘身体不便不能侍寝,竟将皇上灌醉勾引了皇上!”
☆、第十八章 歌泪盈(二)
我吃了一惊,身子一颤,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琉璃堪堪扶住了我,眼里满含关怀:“娘娘……我本不该说这些,又害得娘娘神伤……皇上事后亦颇为后悔,虽然娘娘当时并未跟皇上计较,还敦促皇上尽快给容玥一个位分,但我知道娘娘心里有多么难过,那时候澜苍将军在外战况不佳,宫里又出了这档子事,娘娘每日都难过地掉泪,面见皇上时还要故作轻松……我看在眼里,都替娘娘疼在心上啊……”
我有些哑然,虽晓得那时的君倾性子绵软,却未曾想她亦受了这般苦楚,不知她是如何挺得过来。琉璃见我默默发怔,关切地拉过我的手,我冲她摇摇头,她眼光亦是黯然,安慰我道:“虽说她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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