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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君倾(君子攸宁)-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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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说不要我陪,说这几日耽搁、耽搁了我们不少时日,便让我赶紧来、来寻你……”他莫名地开始脸红起来,我记忆里那个月夜之下,立于瑶光殿前淡漠如同谪仙般的男子竟在不知不觉中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却让人感觉更是真实美好。
  “岐王他又说玩笑话了……”我作无奈状轻轻摇头,调笑一声。只见他的身子蓦地向我贴近,伸出手臂,轻易便将我揽在怀中,我的侧脸贴在他胸前,只听得一阵闷闷的发问自他胸中传出:“君倾,你……并不快活,是不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死之约

  我依旧伏在慕颜胸前,听他一问,不由愣了愣,身形并未动弹半分,只是低低道了声:“没有……”
  他拥着我的双臂紧了一紧,下颌抵着我的头顶,低声叹息道:“在我面前,不管高兴也好,难过也罢,我都不希望你假装或是隐瞒……再没有人会勉强于你,所以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辛苦……”
  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在梦华过了这么多年,从最开始的锋芒毕露,到后来不得已渐渐学会带上面具,我仿佛已经习惯了生活在伪装之下,悲喜欢愁,都是我一个人的情绪,用不着让旁的人替我负担,也没有人说过要与我分担——
  直到我遇见慕颜。直到我不再是一个人。
  “明白了么?”他见我始终不应,复又低声相问。我微微点了点头,反手环住他的身子。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过便是半年的光景……”他语声渐渐变得坚毅起来,我的心登时清醒,知他是在说行将开拔的战事,不由又是一凛:“杀伐在所难免,一时的流血牺牲换来的是长久的安宁,你……你莫要太过执着。我们很快便能回去,你的仇、澜家的仇、无邪的仇都将得报,一切也都将归位,从头开始……”
  他似是尽力将语调变得淡然,可我知晓,他心里亦是不好受。若是动起手来,死伤的都是他的人马,他的臣民,与直接往他身上招呼刀剑无异,他那般心软的人,又怎忍心见得这般惨烈的场景?
  “你放心,当日的约定我仍记在心里,旦夕不敢或忘,”他蓦地开口,却让我一阵愣神。我疑惑抬眼,却见他眼光已变得温和起来,笑着与我相视:“待得诸般事了,大局得安,我便带着你去游山玩水,泛舟登临,琴箫唱和,那些烦忧之事再也与我们无关。”
  我豁然清明,当日于瑶光殿上,我曾与他拉钩允诺,待得有朝一日,必与他泛舟江上,为自由高歌。那时只道这不过是个奢望,如今看来,似乎也并非遥不可及。那么遥远的事情,他竟然记得这般清楚,对我的每一件事情,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甚至比我还要在意,他是真真将我当作心尖尖上的人来疼惜,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以同样甚至更多的爱去回报于他?
  我轻轻颔首,朝他璀璨开颜,他眼光直直,竟是半天未曾回神,趁他犹自不备,我踮起脚尖,蓦地环住他的头颈,将双唇凑近他的唇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没想到我会在这花园之中如此大胆,但那抹神色转瞬便被一股温热替代,他伸手轻易地环过我的腰,在我贴近的那一瞬将双唇与我相印。
  阳光晒得人身上暖暖,我微闭了眼,可通体如同过电一般,一下下地轻微颤抖着,他只将我搂得更紧,我的唇齿与他相依,他身上的淡淡药香直往我口鼻中钻来,熏得人几欲迷醉。
  正自绵绵之际,却听得远远传来一个男声尴尬的轻咳,慕颜蓦地松开了我,我急急退到一边,脸颊如同火烧一般滚烫。微微抬眼看去,那人作侍卫装扮,多半便是襄原的手下,他躬身朝慕颜行礼道:“二皇子,京城那边有新的消息送来,王爷叫您即刻过去。”
  慕颜与我对视片刻,我不敢多看他,只朝他轻轻挥了挥手,他尴尬地轻咳两声道:“我马上便去。”那侍卫自知扰了好事,面上满是窘意,当下不敢再多耽,朝我们微微颔首,忙远远退开。
  慕颜正要往前厅而去,行了两步却又停下,转头朝犹自愣神的我道:“大军开拔只怕便在这月了,君倾……你定要做好准备。”
  他深深地注视着我,眼底意味深长。我明白他的意思,此去行军路上艰苦自不必说,一个不慎更是可能要赔上性命,他是大军的主心骨,自不会如现在这般将我顾得周全,我必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更是要调整好自己的心绪。
  慕颜与我说好要共进晚膳,我差了婢子将膳食送到我房中,一直等他到太阳落山,他却迟迟未曾露面。他不来陪我我亦无胃口吃饭,索性叫婢子将碗筷撤了,伏在窗前朝外望去,想第一时间看到慕颜的身影。又等了半个时辰,这才见得他一脸疲累,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后院。我忙将身子探出窗外朝他招手,他抬眼瞧见了我,眉间的疲惫渐渐消散,脚下步伐不由加快,大步行至我房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可是饿了么?”他眼帘低垂,递给我一个略带抱歉的眼神,见我摇头,他疼惜地抚着我的额角续道:“京中有变,舅舅召集众人议事,不想便说到了现在。”
  “发生何事?”
  他看我一眼,却是不答,招手示意婢子将碗筷重新布好,将我一把按在了椅子上:“先吃饭。”
  “先告诉我嘛……”我嗔怒似的瞪了他一眼,他只是无奈撇嘴,却也不接话,举筷夹菜,直送到我嘴边:“吃完再跟你细讲。”他语气淡淡,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满心无奈,只得按捺下好奇,堪堪举筷扒饭,风卷残云般将面前的饭菜全部扫荡干净。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我撅嘴不瞧他,他只是轻笑一声,抽出绢帕来将我嘴角的饭粒擦干净。
  我一阵尴尬,忙推他一把,从他手中抢过帕子道:“我、我自己来……”
  他眉眼依旧柔柔,搁下筷子,撑着头见我忙不迭擦着嘴角,半晌才开口道:“比之慕辰,我可是幸福得多……”
  我愣了一愣,手上蓦地一滞,偏过头去瞧他。他只是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慕辰身边那个长得跟你颇为相似的女子前几日死了。”
  萧茜?我这才忆起,她刚出月子没多久便染上了狂犬病,自我出宫之时她便已然发作了,果真熬了没多久还是没能保住性命。她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苋瑶又走上了跟忻儿一样没了生母的路,日后还不知会有怎样的造化。
  见我呆愣不语,慕颜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我的视线与他相对,他叹了一声续道:“若只是死了个宫妃倒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淑贵妃的爹萧陵,可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听闻他脾气硬,做事刚直,人也精明得紧,此番得知女儿是因着异病身故,心下更是犹疑,只道女儿是遭人嫉恨为人所害,竟在朝上当着众多朝臣的面质问慕辰……”
  这确是萧陵的作风。想那日行宫晚宴,他指摘我狐媚惑主之时一派肃然不阿、口若悬河的模样,便即能想象得来慕辰听得他这般数落,脸上阴鹜不已,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神色。
  “或许是对萧陵、对那淑贵妃心中有愧,慕辰倒也没当场发作,只说后宫之事已全交由宁皇后和太后负责,让他自去与太后和皇后分说……”
  不等慕颜说完,我冷笑一声接口道:“他这推脱的手段还是跟以前一样高明,如今却又学会了一招挑拨,宁、萧两家本是同盟,只怕自此要不睦了。”
  慕颜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不想你竟都知道?”见我点头,他淡淡一笑,伸手在我头顶上轻轻一揉:“我便知晓你与旁的女子不同。”
  我朝他瞪眼,将被他揉乱了的头发理好,他也不在意,牵过我的手示意我听下去:“宁太后似是病重,无暇去理后宫之事,萧陵便去找皇后说理,直言因她管理后宫不善之故使得他女儿殒命。谁知宁皇后当着一众宫人的面指着他鼻子便是一通臭骂,说萧家不过是她宁家养的一条狗,如今萧陵做了宰辅,便敢这般对她颐指气使,无异于狗咬主人,直说得萧陵恼火不已。可更让萧陵怒不可遏的是,那宁皇后竟一道凤谕要求礼部将那本停在宫中准备择日入梦华皇陵安葬的尸身火焚,说淑贵妃得异病而亡,尸体在宫中停放一天,便可能将这病再过给其他人,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礼部自是不敢违拗,谁想这淑贵妃到了竟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竟有如此之事!这宁熙当真是跋扈惯了,当了皇后更是无法无天起来……”我不屑撇嘴接口道:“这消息倒详实得紧,都是听谁说的?”
  “自是从萧陵府上流出来的,”慕颜淡然应道:“只是慕辰的手腕可比你预想的要厉害得多,你猜怎么着?”他看向我,做出了个神秘的表情。见我微微摇头,他轻哼一声续道:“萧陵经此一事,自是再不会与宁家交好,而慕辰早先提拔他做了宰辅,他更是承了个天大的人情,如今这墙头草可终是如慕辰所愿,向他这个皇帝示好卖乖了。”
  我怔怔听得慕颜将这番话说完,再回想起慕辰昔日与我所说的那些话,一阵冷汗不由直往外冒。他隐忍多年,甘心不为无辜的亲生父母复仇,从宁家的傀儡一路往上爬,在培植自己势力之余,又将宁家的势力一一瓦解吞并。犹记得行宫晚宴之时他欲将萧陵除去而被我阻挠遂不可得,那时我还尚自纳闷,如今却什么都明白了过来。现下他借着萧茜之死顺势将萧陵之心顺利收归己用,手腕这般高明,宁家已仅能望其项背。
  放眼如今的朝堂之上,宁家已几乎式微,若不是宁太后威严尚在,宁烈手中又有一支军队,他早便将宁家如同对付澜家一般连根拔起,对这个曾让他分外窝火受气的世家必也会极尽羞辱之能事。他将全部心机用在这上面,黎民于他不过如同蝼蚁,他要的是权倾天下,万人景仰,可他却不懂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朝里朝外怨声载道,纵是他手腕再如何强硬,又有何资本再在那把龙椅上坐下去?
  “那萧陵确是个人才,无邪一直想拉拢他,让他为我们所用,终究还是失败了。”慕颜眉梢微垂,叹了口气:“如今慕辰文有萧陵,武有宇文父子,还有那些尚不为我们所知的潜在势力,再不若昔日那般,倒真不能小觑了去。”
  我站起身来,行至他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头颈:“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他低低应了一声并未多言,只是将我的双手握在他的掌心,那出奇冰凉的温度却让我微微一惊:“怎么这般凉?”
  他只是摇头并不答我,我忙转到他身前,却见他眉间微皱,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模样与之前我在瑶光殿见他发病之时一般无二。
  “你……可是那毒又发作了?”我忙掏出帕子替他拭着额头,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轻声道:“没什么,隔三差五便要犯上这么一回,早便习惯了。”
  “不!我记得珠玑跟我说过,这毒若是不尽快除去,不出五年你便会……”我不忍再说下去,只是一脸急切地望着他哀怨道:“若是黎渊在这儿,你便不会这么痛苦……”
  他摇摇头,故作轻松地朝我一笑道:“别急啊……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把这病也就耽搁了,黎渊之前开下的方子只是针对当时之症,现下只怕这病也生了变化,一时之间也寻不着一个懂得治我身上之毒的良医,若是随意用些别的药,只是有害无益……不还有五年么?现在便担心只是徒增烦扰,倒不如先不管它,等我们打入京城,寻着黎渊了再行医治不迟……”
  “可是你这个样子……”
  “我答应你,绝不会在你之前死掉……独活太也痛苦,我亲眼见得父皇在母妃去世之后郁郁寡欢,终日茶饭不思的模样,便也不愿你也受这份罪……若是终究要有一个人独个儿留在这个世上受这些苦楚寂寞,倒不如让我来。”他目光灼灼,眼底满是真挚,朝我伸出小指来,示意与我打勾相诺。
  我眼泪倏忽从眼眶中奔涌而出,痛苦地朝他不住摇头,他叹息一声,替我拭去那一滴滴泪,蓦地将手朝我伸来,掰开我紧握着的手指,硬是将他的小指与我勾在一起。我登时慌乱起来,忙不迭将我的手从他的束缚中抽出,他手上微微使力,将我一把抱住不让我再挣扎,我双手抵在他胸前使劲推着,他手上微松,我便向后闪去,谁知脚下踉跄,一个跟斗便栽了下去。
  我一声惊呼,却忽觉身下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护住,我尚未反应过来,身子已是跌在了慕颜的身上。他背脊着地,发出一声闷哼,双眸紧紧闭着,显是疼痛异常,手臂却仍将我护得好好,没让我受一点伤。
  我忙爬起身来,伏在他旁边急问道:“慕颜你……你可有伤在哪儿?哪里疼你跟我说啊……”
  他只是皱眉,半晌才睁开眼,与我焦急万状的眼神对上,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哪有那么、那么脆弱……我们方才可是打了勾的,你知道我从不食言,我是不会、不会在你之前便这么轻易地受伤死掉……”
  他挣扎起身,堪堪将手臂抬起,抚上我的侧脸,朝我淡淡一笑。我再也抑制不住,将他一把拥入怀中,语塞良久,终是断续开口:“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他低低笑着,偏过头来,双唇靠近,将我未竟的话尽皆封在了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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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当年秘辛

  那晚慕颜终是留在了我的西厢,我们同榻而眠,几乎聊了一夜,他却谨守着本分,未曾做出任何逾矩之事。他知道我对他的父皇母妃还有襄原颇为好奇,便与我讲了许多他们的故事,我心中那个始终未曾告诉给他的固结已久的疙瘩,终于在这一晚消失殆尽。
  记得初初与他相见,他便将我认作了襄沂,之后更是多次跟我言道我与他母妃有多么相似,我不敢与他明言,心下却颇为在意,我怕他对我的心意尽皆是由他对母亲的依恋转化而来,我不愿再在爱情中重重跌跤,这也是我迟迟未曾做出抉择的原因之一。
  “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说你早不是原来的君倾,一切也都不是原来的样子……这些不用你说,我又何尝看不出来?”他语声淡淡,却让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那日在宫宴上初见你,你神色间皆是淡淡,好像旁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哪像现在这般,会为着相干不相干的人感喟落泪?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那场落水之灾确是把你变得越发真实起来,若说宫宴初见,我只是对你满心激赏,那自瑶光殿之后再见,却让我更是对你难以自拔……我喜欢你,并不是因着你与我母妃有多么相似,相貌如何倾国倾城,而是因为你就是你,你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那般特别的风骨和心性儿才是我真正爱上你的缘由……”
  他从未这么直白地跟我说过话,我正自被睡意折腾得有些朦胧,却被他这一席话登时震得清醒了过来。我仰起头注视着他,他脸上泛着淡淡的红,似是也因着自己方才那番话而蒙上了一层羞色。
  我低低轻笑着,伸出指尖划拉着他的侧脸:“你知不知道,你也跟我初初见你时不一样了……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还以为看见了哪路神仙,总觉着眼前之人冷若寒冰,美得太不真实。慢慢地接触得多,才知晓你心中自有一片旁人不解的温热,而如今的你,也才是真真正正的你……”
  他眼角慢慢绽出笑意来,轻轻捉住我不住游走的指尖:“所以我早便说过,我们的缘分不会如此之浅……上天让我们兜兜转转,究竟还是遇到了一块儿。”
  我轻笑一声,朝他挤挤眼睛:“你父皇也像你一般这么会说话么?”
  “父皇平素对我们都很严肃,唯有对着母妃才会露出欢颜,那些好听的话儿多半也只在母妃一人跟前说过,反正我是很少听见过的……”他伸出手来将落在一边的被子拉过,盖在我身上:“若是你喜欢听,我便每日说与你听。”
  “不要……”我朝他摇了摇头:“话虽好听,说多了未免显得敷衍有余,真心不足。我只要你放在这里,时时记着便好……”我的手掌抵在他的心口,他覆手上来,满眼温存地注视着我:“这个地方,你永远都在。”
  醒来之时,业已接近正午,叫来侍候的婢子相问,原来慕颜一早便离去了。我睡觉总是不安稳喜欢蹬被子,他都细心地将被角给我掖好,不至于让我的风湿受了寒再发作。心下欢喜之余,却也担心他的身子,那频繁发作的毒质已是弄得他疲惫不堪,若是再休息不好,这身子又如何扛得住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穿戴梳洗完毕,我直奔厨房而去,想着亲自下厨给他做些滋补的东西。将一锅银耳红枣粥熬将出来已是下午了,我盛了一碗便往前厅而去,只道他此时定然在与襄原等人议事,谁料接近前厅却未见着他的身影,往内再一细看,里面似乎只有襄原和无邪两人。
  既是没见着慕颜,我端起碗正要离去,却听得里面传出一阵瓷片碎裂的尖锐之声,伴随着的竟是无邪高声的怒吼:“你凭何指责于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何曾对我满意过?我叫你一声义父,你又何曾真正待我如亲儿?”
  无邪性子虽孤僻阴邪,人前却总是一副君子模样,纵是再如何着恼,也万不会如此失控才对。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昨日我向慕颜问起关于襄原之事,顺带问了一句襄原是如何得知慕辰的身世之谜,慕颜只道襄原并未与他多说,我若是好奇,便让我自行去问襄原。依稀记得澜风曾与我说,襄原离京之时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按岁数推算,便应是如今的无邪无疑。再加之他曾与宁若有过一段私情,诸般事情串联起来,竟让我心惊不已。难道……
  没有证据,我不敢再行乱猜,只听房中争辩之声不绝,无邪的声音越发高了起来:“我为了让你能多注意我一点,甚至默许了你将我最心爱的女人送到宫中去做细作!可你呢?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又何曾顾虑过我的感受?”
  “女人皆是祸水,爱情亦是这天下最靠不住的东西。男人志存高远,岂能为着一个女子束缚了手脚?我这么做不过也是为着你好……”
  “你!”无邪显是被襄原此言逼得急了,拾起手边的一个茶碗又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朝襄原怒道:“我再不愿这般下去!什么岐王义子,什么小王爷,不做也罢!”
  二人的争吵不绝于耳,我自觉不便多作逗留,忙转身便往外走,谁料背上忽遭大力撞击,无邪急急从厅中奔出,竟未看见我站在一旁,脚下一个踉跄,正好撞在了我的背上。那碗粥脱手而出,堪堪摔在了地上,无邪住了脚步,站在一边,冷冷地注视着我,看得我极是不舒服。
  我眼光从他那夹杂着怒意和尴尬的脸上转到远远立着的襄原脸上,二人尽皆沉默,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尴尬地挤出个笑来。无邪哼了一声,再未言语,飞快地朝王府外奔去,我蹲下身正要将那些碎瓷片收起,却听得厅中襄原沉声道:“这活不是君倾小姐该做的,既是来了,还请进来坐。”
  襄原背对着我负手而立,我堪堪在他背后站定,开口问道:“岐王可有事情要跟君倾讲?”
  他叹了口气,将脸转过来直视着我,满面尽是无奈:“让君倾小姐看笑话了……无邪他自小便是这样执拗,谁说他都是不成……”
  我打了个哈哈,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却听他一声低沉叹息道:“你爹娘他们……唉,我未能帮上什么忙,实在对他们不起,愧对了我们当年的结义之情……”
  听得他提起澜家二老,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抽痛,见他亦是满面愁苦,只得强笑着摆摆手道:“这又怎能怪岐王您……爹娘远在京畿,您纵是有心也是鞭长莫及,人已去了,还计较那些过去作甚……只要您能助得君倾和哥哥为爹娘报得大仇,君倾便感激不尽了。”
  襄原的眼神在我的脸上来回打量,半晌微笑道:“大哥有你这样一个通情达理又重情重义的女儿,他便是去了也能瞑目了……”
  我微微颔首应道:“爹他有您这样的义弟亦是他老人家之福,之前便曾听得他提起过您,那时便即对您满心景仰,如今得见真容,君倾不胜荣幸。”
  “大哥曾提起过我么?”他有些讶然,转而又是一笑:“他定是没说我什么好话罢?我那时可没少闹他……”
  “没有……爹跟我说了不少你们年轻时候的事,包括襄家和宁家之间的纠葛……”我微微抬眼,瞄着他神色间的变化。他眼中蓦地放起光来,直直地盯着我,似是想要看穿我到底知晓了多少事一般。我自知这是个解开心中疑惑的绝好机会,便稍稍避开了他精明的视线,顿了一顿续道:“他说你、你跟宁太后她当年……”
  我故意扼住话头不加细说,视线复又抬起与他相对,便是要瞧他要如何应答。他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未曾开口,眼中似是飘过了几许愁绪,却又在瞬时换上了一抹不屑,沉声开腔道:“不错,我与宁若当年确是有过一段情,可那都是过去了,当年轻狂不更事,如今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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