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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君倾(君子攸宁)-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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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苍笑我对雩烟的亲事如同操心自己的一般认真过了头,可他不知道的是,我这般用心,只不过是为着弥补那些昔日未竟的诺言——我对琉璃、镜花她们尽皆承诺过要为她们的幸福尽心尽力,可这一切终究在现实面前败下阵来,一人牺牲了幸福和光阴选择留在宫中,一人为着维护我的尊严而失了性命,如今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份许诺兑现在另一人的身上,她们若是有知,相信也必为之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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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花堪折
仪式虽是如同每一对新人成亲一般的流程,场面亦不算大,却别有一番平淡温馨。慕颜特特命人将雍华宫腾了出来留给他们作为成婚之所,亦是自告奋勇做了苏木和雩烟的主婚之人,二人初初竟自不信慕颜会以皇子之尊愿为其主婚,待得确认之下更是感激涕零。
按着婚俗,新郎家里是要亲自派人上门来迎新娘的,苏木本是由黎渊抚养长大的孤儿,早已没了亲眷,澜苍便暂代了他的家人,亲自替他上门来迎亲。
离吉时还有一盏茶时间,我对着铜镜将雩烟的妆容再三检视,确认完美之后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已久的心,雩烟却出奇地平静,任由我替她摆弄着衣裳和发饰,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满面幸福的模样。
镜中映出我和雩烟的倒影,她着了一袭火红的嫁衣,一头青丝绾起,戴上了贵气的凤冠,更显得华美艳丽。那昔日满腹小儿女心思,会对着琉璃吃醋不满的小丫头如今也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让我都不得不感叹时光治愈力的神奇。
“真美……”我对着镜中的她灿然一笑,她不好意思地颔首,尴尬地自镜旁移开脚步:“苏木真是好福气,可以娶到我们雩烟这样的佳人……”
“小姐又来挤兑雩烟了……”她不安地朝我摆摆手,我心下一乐,正要继续跟她开玩笑,却听得门外传来阵阵呼唤相催之声,听那声音便知是澜苍到了:“君倾,可都准备好了?”
我看了雩烟一眼,正要出言相答,衣袖却被她轻轻一扯:“小姐,等等……雩烟走之前,有些话想对小姐说。”
我不解地看向她,她却一把攥住了我的手问道:“小姐,可还记得那日我们说过的话么?”
见我点了点头,她语声越发切切,缓缓续道:“雩烟能有今日之福,都是拜小姐所赐。如今雩烟得觅良人,便也希望小姐能如雩烟一样下定决心,与过去作别……小姐总说缺少一个契机,那我……愿作小姐的这个契机,只希望小姐能就此放下,有花堪折直须折,好好珍惜二皇子这个眼前人。”
雩烟从未如此跟我说过话,虽然我当她是自家姐妹,她却总谨守本分,不敢有丝毫逾越。不过毕竟自小一同长大,名为主仆,实也是真心的朋友,她挚然的关切让我动容,而这一席看似平凡的话更是引我深思,久久回不过神来。
“君倾、君倾?吉时已到,我要带雩烟走了。”澜苍轻轻叩着门边不住呼唤,雩烟朝我淡淡微笑,蓦地张开双臂将我轻轻抱了抱,凑在我耳边低声道:“小姐,雩烟祝你幸福……”
语声方毕,她已是将我松开,我犹自愣在原地,她却笑得温婉,将门拉开朝澜苍施了一礼道:“少爷,我们走罢……”
那一抹鲜红在我的视线中渐行渐远,我耳边却不住回荡着她的那几句话,心中忽觉有什么解开了一般豁然开朗起来。夕阳自门边投射而入,照得人身上满是暖意,遥遥听得雍华宫那边已响起了奏乐之声,想是仪式行将开始,我这个新娘家的代表自不能缺席,忙提起裙裾朝雍华宫急急奔去。
喜事一办便到了晚上了,小两口在军中的一些亲近之人尽皆凑到新房之前欢闹起来,我们几人均不欲再打扰二人好事,便早早道了贺准备离去。若是二人同行,慕颜总是习惯先将我送回房后再自己回去,秋意已起,晚间总是带着寒气,他解下外袍替我披在身上,顺势牵了我的手沿着洒了月色的石板路缓缓行着,掌心不断传来的温度似是将这初秋的寒意尽皆抵挡在外。
绕过了小花园,便是那通向我的殿阁和绯烟殿的岔路口,他脚步不停,直引着我往前而去,我却手上使力,生生将他拽住。
他“咦”了一声,转头看向我不解道:“怎么不走了?”
“……怕是你走错路了。”我话音甫出,双颊便已犹如火烧,幸得月色朦胧,才未被他看出端倪。
他四顾徘徊片刻,摇了摇头道:“没错啊……每次送你回去之时不都是走这条路么?”
“傻瓜……”我轻轻嗔了一声,反手勾住了他的手掌不断摩挲着:“我答允过你的事情如今决定兑现,你却要拒我于门外么?”
我不敢抬头看他,却发觉手中他的手掌蓦地变得僵硬,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细微的呼吸声声入耳,却有着谁人都听得出来的激动和慌乱。
见他久久不语,我终是鼓起了勇气撇开羞怯抬眼朝他看去,只见那一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清澈如泉的凤目之中隐隐含着丝丝火焰。我伸手覆上他那因着激越而微微泛红的面颊,手心却觉一阵滚烫,我如触电般弹开了手指,他却顺势将其捉住,另一只手揽过我的腰身,轻而易举地便将我抱了起来。
“慕颜你……”我低声惊呼,他双眉只是一挑,朝我递来一个安然的眼神,让我瞬时没有了抗拒的理由:“谁也不能阻挡我抱着自己的新娘回房不是么?”
我面上霎时犹如火烧,浑身再没了力气,只得偎在他怀中任由他将我抱着大步行入绯烟殿中,随侍之人尽皆极有眼色地退到了屋外,我环顾四周,这房中布置一如当年,可如今它却只属于我和慕颜二人。
纱帐如云般漫下,夜风自窗缝间缕缕飘入,卷起纱幔的边缘忽上忽下地摇曳着。帐外的烛火犹如成亲之夜的红烛一般灼热而昏黄,可帐内却远比那烛火来得滚烫而暧昧,朦胧之间我已看不清慕颜的脸,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可触觉和听觉神经却变得越发敏锐。
犹听得他的喘息之声在我耳畔阵阵响起,双唇如同火药一般将我瞬间引爆,他身上所独有的那种混杂着药香和檀香的气息将我最后一抹清醒的意识牢牢覆过,除了不断回应着他唇齿和指尖的温热,我再也不知其他……
“明日我可要多谢苏木和雩烟……”他轻吻着我的耳垂,在我耳畔低喃。
我愣了一下,低声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
“我还不了解你这丫头了……”他轻声一笑,双臂从后面将我搂得更紧:“你知道么,今日看着他二人那般幸福的模样,我心中便在暗想,若是拜堂之人是我和你,那该有多好……”
他语声平淡,却带着些许惋惜的意味,我翻了个身亦将他拥住,侧脸贴在他的胸膛,静听他沉稳的心跳,正要出言相慰,却听得他再次出声:“……我知道其实是我太过贪心了,今日能见你放下所有,于我而言已是莫大的欢欣,又哪敢奢求许多?”
我心中又是一酸,抬手捂住了他的唇,他却淡然一笑,将我的手轻轻挪开:“不过我答应你,待得一切平定,我定会给你一场风风光光的成亲之礼……”
他语声真切,声声直击心底,配合着他惯常的温润语调,让人分外暖心。既已将自己完完全全交付给如此真挚的他,那些无谓的秘密也再没了隐瞒的必要,不管他是否相信,是否接受,至少我对他再也没了隐瞒,在他面前的这个我是一个完全真实的我。
“慕颜,记不记得我曾问过你,如果我不是我,不是你昔日认识的那个君倾,你会如何作想?”我低低出声,交缠着的双手勾住了他的颈项。
“自是记得。我当时便即告诉过你,表象声色又怎有那一颗初心不变来得珍贵不是么?”
“可是……说出来或许你不会相信,我、我其实并不是你少年时认识的那个闺秀君倾,那个内敛胆怯、文静柔婉的君倾早在那年落水之时便已故去了,而我……亦是因着一场意外来到了这里,取代了原来的君倾活了下来。你……你会相信吗?”我强抑着颤抖说完了这番话,本以为他会惊讶地坐起身来,谁料我怀中的他依旧安然如常,静静地听我把话说完,连呼吸都不曾错乱几分。
“为何不信?”他沉稳的声音自胸中传出,让我混乱的情绪慢慢安定下来:“从前的君倾也好,现在的君倾也好,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他故意顿了一顿,俯下身来捧起我的双颊,让我与他四目相视。他的眼中荡漾着我所熟稔的那抹温润,如同暖阳般将这帐内的温度再次升了起来:“……我爱你,无关形色,无关身份,无关过去,只因你是你,独一无二属于我慕颜的你……”
我本以为自己早对情话有了极强的免疫力,自从被慕辰所伤至深,那些好听的言语于我不过浮云过耳,听听欢喜便算。可这自诩强大的坚守,在慕颜面前仍是只能缴械投降,誓言的当下总是真挚,过后却未必一如既往,可我宁愿再一次相信永恒会在慕颜身上发生,既是下定了决心,便唯有无条件地选择相信。
眼前再次被氤氲着的泪水弥漫,环住他脖颈的手微微用力,便将他的唇齿送到了我的面前。唇舌间炽烈的交缠让我们几难喘息,他轻轻吻干我眼角的泪,在我额前深深印上一吻:“我要多谢上苍的安排将你带到我身边,这份特别的礼物我定会用心珍藏,绝不负了上苍的一番美意。”
我吸了吸鼻子朝他笑笑,眼光直视他的眼底,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若非天地崩坏,规方矩圆,此情绝难休……”
“……都已刻在了这里,谁人都抹它不去……”他牵过我的手覆上他的心口,掌底传来的有力心跳化作了阵阵温柔,直将我通体包裹地严严实实:“倾儿,我会永远记着今日,永志不忘……”
我第二日便将所有东西均搬到了绯烟殿,与慕颜的搁在一处,动静虽不大,风声却仍是传了出去,一场亲迎却促成了两对好事,让众人无不惊奇不已。雩烟得知我心结终解,甚至比自己新婚还要高兴,而澜苍却始终面上淡淡,似是故意躲着我一般不敢与我打照面,就算碰上了也只是打着哈哈,聊一些别的话题,对我和慕颜却只字不提。
这结局虽是他极力希望我达成的,却也是他心中最是纠结的,他的执念较之于我还要来得更深更长,本以为我还需要些时日想通,却已被这般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我,我亦觉见面尴尬,本想着这几日少去雍华宫听他们议事,便能减少与他碰面的机会,谁料慕颜却在这个当口提出了将大军自此一分为三,分别行动的事情。澜苍作为副将,自是要领上他麾下的人马,他多半不与慕颜的主力军一起行动,那便意味着我们过不了多久便要暂时分道扬镳了。
那日我在行军地图上所看见的兵分三路包抄京畿的路线计划终于要付诸行动,心下除了激越,却亦满溢着担心——除却对战场流血的惧怕,亦是对京中的那些旧人挂念不已。离我逃出京已大半年,算算日子,琉璃都该临盆,忻儿也该会说话,而萧茜留下的那个女儿苋瑶,如今也该半岁多了。宁熙这个皇后之位做得可还稳当,莫玟又是否得到了她想要的,洛琬可还对慕辰一片痴情,痴傻的容玥又可有人照顾她?而慕辰……他如今的心里,又把谁放在心尖之上?
我迫切想要入京,因着肩上的仇恨亟待我一一去解;而我又怕入京,不为别的,只是尚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个勇气面对惨不忍睹的过去。可就算再如何徘徊,我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向前,再向前。
以湖州为起点,慕颜将大军分为三路,由澜苍领了东路,无邪领了西路,分别自锦州和西川一路直攻北上。因着沿线并无较大重镇,是以攻城难度低,再配合他们的行军速度,在慕颜和襄原的中路军之前抵达京畿应不是难事。而慕颜选择将最大的难题——中路留给自己和襄原,自湖州过栈道,与敌军狭路相逢再至渝州,后抵京郊,三军再行会合。
我细细看过地图,沿线不是交通枢纽,便是如渝州这般的兵家重城。这看似疯狂的决定一度让襄原头疼不已,但我心知,这仗不论谁在冲锋陷阵,最逃不开的人便是慕颜。要历练,要威信,要黄袍加身,要大仇得报,又如何能假手他人?
------题外话------
让我亲爱的男主这么长时间才能真正拥有女主,真是觉得对他不起啊…小温馨之后还有更多的腥风血雨,看君倾和慕颜怎么杀入京城,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兵不血刃
慕颜一声令下,全军自是加紧调度整备,我还来不及跟澜苍告别,他已是一大清早领兵走了。当我赶到之时,雍华宫中只见襄原和无邪二人,襄原留了无邪叮咛半天,面上满是谆谆之色,无邪却是一脸不屑,未及襄原语毕已是不耐离去,徒留襄原一人满眼的奈何之情。
“君倾小姐来了?”襄原抬了眼正巧看见了门边的我,眉眼间这才替上了慈和之色,我亦是恭顺点头,朝他行了过去。
“可是来送你哥哥的?他走得太急,我亦未见着他……”我闻言无奈颔首,艰难笑了笑道:“无妨……不过是心中有些不安,想当面叮嘱一二,可以他的本事,又何须我来提点他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过些日子三路军自会在京郊会合,到时候便又能相见,也不差这些时候……”
襄原微笑附和着我,眉间却氤氲着一丝明显的担忧,不用明言我也知晓,这个做父亲的必是在担心同样带兵的无邪。此番算是他第一次带领恁多兵将,就算他亦是武艺高强,一身是胆,却也如襄原所言最欠临敌经验,为之担忧自也是人之常情。
“王爷也不必为无邪担忧许多,他的本事胆略不输澜苍,此番虽是初次,却也是极好之历练,他本性要强不服输,求好心切,这此也必不会让王爷失望了去。”
我温言抚慰,却见襄原忧心之色越发浓郁起来,半晌方沉声叹了口气:“我便是怕他这好胜之心一朝会害了他……初出茅庐经验不足,却总想着插翅飞天,如今我不在他身边,他麾下将士又并不多,万一他有个什么好歹……”
印象中的襄原风趣而坚毅,这样为着一个人担忧的徘徊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以往他对待无邪总是严苛居多,这样背后的慈和只有我才看得见,忆及上回无邪主动请缨要求去破坏栈道,襄原当面阻止他一事,我当时亦是心怀疑惑,如无邪一般以为襄原对他能力有所质疑,现下才慢慢明白过来,就算他心中对无邪这个儿子有再多不满和忧虑,却仍是希望他性命无虞,平安顺遂。只是他们父子间的矛盾日益加深,而事实又难以说破,襄原的苦心,无邪的委屈注定不是朝夕可解的了。
“罢了,每次说起这不孝子总是令人满心的不快,”襄原极快地将眉间忧色敛去,好似想将之前为无邪担惊受怕的模样尽数掩盖一般,瞬间便换上了一脸肃然的表情:“颜儿明天也要准备启程了,先前派去修复栈道的人马已与宇文朔那小子几回交火,他们似乎尚不知我军分三路北上的事情,以为我方行军必经这栈道不可,先前对此地维护有加,如今却是极力地破坏,唯恐我们自此而过,直指渝州这最后一道防线……”
我淡然一笑接口道:“这次可要好生将宇文朔这家伙耍上一耍,他以为我军不会选择东西两侧崎岖山道,我们便偏反其道而行之,打他个措手不及。”
“早便该这么做了。慕辰以为一个湖州便能将我们拦下,如今失了湖州倒也没见他有多着急。他以为本王不知么,能让他如此有恃无恐,不外乎京中尚有他手上的一支御林军,还有渝州这一军事重镇。哼……宇文朔那小子本王还没放在眼里,只要他不用宁烈,本王打下渝州,直捣京畿不过是探囊取物,就算他宇文朔再如何谨慎,却也逃不出本王的算计。”
宁烈?我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宁若襄沂之争,与澜风襄原的兄弟情,杀死慕辰父母夺子以偷天换日,与炎刹的通敌之事,还有黎渊的死……这一连串的人和事都与他有关,却鲜少见他真正露过面。
梦华中手握军权之人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唯有他位高权重。慕辰早已有心脱离宁家掌控,现在的洛家、宇文家分别执掌京内外军队便已说明一切。而宁烈呢?
若说宁太后身体每况愈下,早已无力把持朝政军事,他这个宁家长子却仍健朗,手中已有自己的亲兵,要想重树宁家威仪并非难事,且不谈宁家早与炎刹勾结,早已安排好了退路,就算他仅去拉拢或挟持洛韦这个顶着武将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文官都是易如反掌的事,他何以不动这个手?
若说他亦向慕辰妥协,宁家选择彻底归顺其下,那慕辰为何又不启用这征战沙场已久的老将,去把宇文朔这个经验未足,又连吃好几场败仗的年轻将军替了下来?宁烈一年多来一直待命京中,迟迟未有动作,是他两不相帮,还是慕辰另有打算?
这些昔日被我忽略掉的问题一朝涌入脑海,让我瞬间混乱起来。襄原见我面色不对,忙出言相询,我只是打了个哈哈勉强糊弄过去,他只当我心中替澜苍操心,便也再不多问。
“我军拖延上几日倒不是什么问题,澜苍和无邪两路军队越晚被宇文朔发现,我们离胜利也更近了一步,待得他们先行攻下东西沿线城池,将渝州和京畿周边尽数收罗在我们的掌控中,到时我们这路军攻下渝州便十分容易了。”襄原看似随意地开口,我却听得出来,他却仍是在为渝州问题操心不已。渝州位置在湖州和京畿之间,朝廷也将一部分兵力屯在这里,可谓是京畿最后一道防线,地位特殊,自然要比寻常城镇更难攻取。
“渝州一事,王爷其实无需如此担心。君倾在那里早已有了部署……”我朝襄原挤了挤眼睛,骄傲一笑。
他眼中蓦地亮了起来,连忙开口追问:“小姐又有了良策?”
我摇摇头,眉梢高高一挑朗然道:“非也……渝州那里有一个人可为我们所用,若是一切顺利,我们当可兵不血刃。”
襄原面上的惊异之色让我直想发笑,而忆起昔时,心中却又泛起一阵阵复杂情绪——罗衣,若是你知晓我以你作胁,迫你哥哥背叛朝廷,去害你至死都挂怀的那个人,你在阴曹地府是否仍会恨得我咬牙切齿?
我们与宇文朔的主力部队在渝中栈道僵持了几日,前方捷报传来,澜苍和无邪已分别攻下了一座城池,我们自是欢欣不已,而宇文朔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声东击西既已奏效,他再与我们顽抗下去也是无益,索性放弃了栈道继续向北退去,让大军撤回了渝州。
慕辰得知此事自是怒不可遏,传了旨令知州罗旻配合宇文朔死守渝州,若是渝州再失守,二人便提头来见。我在心里暗笑慕辰一如既往的自负和张狂,若我是他,此刻早已如热锅蚂蚁,该部署的防线便去部署,该撤换的将领便要撤换。而我不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巨大的信心,让他面对慕颜军队如此势如破竹的情形仍旧坐怀不乱。
许是因着京畿强大的自给能力和军事装备罢,慕辰仍旧未将宇文朔免职或是增派旁的将领前来,除却又调了一支原属宁烈手下的人马前去增援罗旻和宇文朔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他自诩指点江山,可却低估了人心人情的力量——在亡魂面前,一切的歉疚和懊悔都会转化为不可思议的力量。正如罗旻之于妹妹罗衣。
兵临渝州城下,气氛也变得异常肃杀,军帐驻扎在离渝州十里附近,可出了帐来却仍能看清渝州城墙上黑压压的兵将身影。谨慎如宇文朔,如今也知身负重任,断不敢再出新出奇,只一门心思将渝州城门守得死死,我们出兵几次攻城均告了失败。
“看来只得去寻他了,”慕颜声音沉沉,握紧了我的手:“如今我们兵力已然分散,若是宇文朔不再选择保守,而是拼尽全力与我们相搏,那全军将士的性命堪虞……”
“放下心来,我有种预感,那罗旻会主动来找我们。”我温言相慰,朝他浅浅一笑:“他若想知道妹妹尸身下落,除了投靠我们,便再无其他方法可想。待得我们取了渝州,慕辰更是穷途末路,罗旻是个聪明人,个中利弊他自会衡量清楚……”
未及话音落毕,帐外已传来侍卫一声通报:“禀二皇子,帐外来了罗姓一人,自称是二皇子和君倾小姐旧识,二皇子可要见他?”
“哦?”我和慕颜同时低呼出声,相视一笑,他忙吩咐道:“叫他进来。”
帐帘一掀,一个披着斗篷之人被两名侍卫押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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