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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君倾(君子攸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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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肯说?”
  我掩口轻笑,耸耸肩道:“大人心里清楚,何必来问本宫?”
  僵持良久,忽听得一阵重拳砸在桌上之声,我缓缓抬眼,只见萧陵满面颓然,重重一叹道:“罢了罢了!便答应你一笔勾销便是!”
  “还不够……”我冲他摇了摇手指:“大人混迹官场多年,想必比本宫还要清楚,凡是交易,哪有这般好谈?”
  “你还想要老夫怎样!”他又开始不耐起来,却奈何被我抓住了苋瑶这个软肋,让他再难恣意发怒。
  我呵呵一笑朝他一挑眉:“其实这件事对萧大人来说再简单不过,只要大人答允,本宫不仅将苋瑶如今所在告知,还会答允大人每月可以见她一次……大人自当知晓,苋瑶身为前朝公主,身份之敏感不必多说。若大人也想保得她一世平安,那最好还是与本宫合作,否则本宫当可命人将苋瑶也如忻儿那般带得远远,纵是大人再神通广大也找她不到。当然,若是本宫哪一天烦了,亦可将这娃儿直接斩草除根免了后患,到时候大人和本宫都不用再为之操心,岂不快哉?”
  “你!你这女人好狠的心!”他气得双眉倒竖,一副恨不得将我吃了的模样。我连忙倒退两步,朝他一摊手续道:“本宫不过一句假如,大人又何必当真?一切选择权尽在大人手中,如何行止,还要大人明智作决。”
  他沉默良久,双眼几闭几睁,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声音听来甚是渗人,半晌方见其使劲一拍桌,朝我沉声道:“要我做什么事你尽管说!”
  “敏儿!”我朝屋外一声呼唤,敏儿乖觉地进了屋,手中早已捧好了我让她备下的官服。我示意她将衣裳交到萧陵手中,朝他淡然一笑道:“右相大人,皇上看重你一身才华,是以始终不愿动你分毫,他以仁德服人治国,我亦不愿去做一个毒妇让你们这些臣子看他的笑话。大人的不满尽可以发泄到本宫身上,可皇上一心为民,却遭大人一意否定,这对皇上本身便是一种不公。方才那些话,大人当作是本宫的威胁也好,请求也罢,本宫初衷不改,只是想请大人能为当今君上,为梦华百姓再尽一份心力,就当作再给皇上、给大人自己一个机会,若是皇上言行有违德行公道,大人大可那时再辞官引退,谁也再不会强求大人任何。”
  他捧着那身官服愣愣站在原地,面上凌厉渐渐敛去,换上了满目的复杂神色。我见他并未再拒,更是安下心来,朝敏儿一挥手,撂给萧陵最后一句话:“本宫给你三日好生思索,大人是个识时务的人,想必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三日之后,本宫期待在宫中与大人相见。”
  ------题外话------
  下午还有二更给大家~我们不见不散哦~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红事白事

  一切如我所料,三日之后的紫宸殿上,萧陵身着右相官服,虽不情愿,却也如其他臣子一般向慕颜跪伏朝拜。我躲在屏风之后将一切尽收眼底,待得下朝,我亦如约将苋瑶已入京郊静溪寺之事告知给他。他亦是个聪明人,就算知悉苋瑶下落,也明了不能将其带回府中抚养,加之我将洛琬待苋瑶有如亲女之事言明,也算是宽了他一颗纠结不已的心。
  慕颜一桩心愿了却,惊喜之余亦是对那日经过追问不停,我将真相说给他听,自是又换来他满眼的激赏赞叹:“你们那个世界的人都跟你一般聪明么?”我正自提笔练字,忽觉身后一阵温暖,他已是趁我不备轻轻围了上来,在我耳边低声呢喃。
  我嗤了一声,垂了眼瞥见脚边的一抹白,忽得玩心顿起,提起笔来一个转身,便在他素白的衣袍上留下一道墨迹。他连退两步,哭笑不得地看着袖上的斑点,作势便要朝我扑来,我嬉笑着绕过桌边躲过他的双臂,他却更是轻巧,占着手长脚长的优势几步又赶了上来,双臂一揽,将我紧紧箍在了怀中。
  “还想逃到哪儿去?”他轻轻一笑,呼出的丝缕气息擦过我的侧脸,紧贴着的心跳声让我莫名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倾儿,有些话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便是怕你会笑我傻……”
  “怎么了?”我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对上他柔柔的眼光:“你的话我都洗耳恭听,又哪里会笑你……”
  他蓦然间敛了面上调笑,复又将我的头按在他怀里,轻叹一声道:“你知不知道,每天一睁眼便能看见你在我身边,这样的日子是我这么些年来做梦都想拥有却从不敢轻易妄想的……如今总觉幸福得来地太不真实,我总害怕有一天你会从我身边消失,回到你原来的那个世界……”
  “……真真痴儿,”一阵感动如潮般漫过心头,我伸手抚上他的鬓角,爱怜地轻轻一啄他的双唇:“若说你傻,那我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自从来到了这里,遇见了你,我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所以只得让你勉为其难,对我负责到底了。”
  他面色融融,笑得分外腼腆,蓦地低下头来凑近我的耳畔:“哪里勉为其难,照顾你一生,我自然是……”
  话音未毕,却听得他语声渐悄,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的身子已瞬间如同大山崩塌一般压在我的肩上。我慌忙揽过他的上身瘫坐在地,朝他面上看去,只见他双眉紧蹙,满面苍白,不住腾着冷汗,却已然昏晕过去,这症状俨然与当日在昭和城外毒发的模样一般无二。
  那个五年的期限如同诅咒一般浮上脑海,让我不由打了个冷战。我原以为这一路征伐,慕颜身子并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只道上苍眷顾,他体内之毒也许并不如黎渊想象的那么严重,谁料今日再度复发,症状却是只重不轻,吓得我再度慌了手脚。
  苏木匆匆赶到,一番施针用药,终是将毒发的症状平息下来。我眼见慕颜安睡,面色也有所好转,这才略略安心,朝一旁苏木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点了点头,随我一同出了房间。
  “皇上体内之毒很长时间没有发作过了,可如今一旦发作起来却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你师父之前所言,若寻不着良药来医只怕性命堪虞,本宫只道他言辞夸大,可今日看来却非儿戏之说。昔时他开下的方子只怕已然不能对症,不知苏太医可有其他法子?不管多难都无妨,本宫一定要让皇上好起来!”
  苏木眉间一阵纠结,沉重一叹道:“方才臣已给皇上把过脉,脉象所示,毒质经年累积,如今已深入经络,加之前些日子征战劳碌,耗损心力,是以每次毒发都会越加严重。师父昔日所开之方臣虽未得见,但所用之药亦可想来,照皇上如今情状来看确已不甚对症,唯有另开新方姑且试上一试。”
  听得苏木之言,我心头忐忑更是难抑,紧咬了唇恳切出声:“再试下去,只怕他、他就……再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他皱了皱眉,沉吟许久,示意我稍作平静,转身绕到桌后提笔蘸墨,写下了一个方子递到我手上:“臣在师父原来的方子上稍作了修改,按此方煎药给皇上服下,当可暂时压抑毒性,只是若要根治,并无这么容易……臣这些日子一直在钻研师父留给我的手记,上面记载着师父毕生行医心得,里面关于解毒的一页上,师父提及了一味十分珍贵的药,名唤牛樟芝。据说此药可解百毒,提精气,若是皇上用了,该能根除毒性,以后再不复发。只是此药难寻,多长在南方瘴气密布之林,又及其稀少,就连太医院中也没有……”
  “这又何妨?”听得苏木此言,我总算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寻药之事无需大人忧心,大人只要照顾好皇上龙体便是。”
  苏木恭谨颔首道:“这个是臣的本分,只是寻药之事最好莫要拖延,多延得一刻,皇上的病情便多了一分变的可能。臣初出茅庐,万万比不得师父妙手回春,万一毒性突然生变,那臣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我知苏木所言并非危言耸听,昔时慕颜忙着征伐之事,称帝之后又政务缠身,总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我看他长日来毒性也再未发作,亦跟着松了警惕。这样的教训可一不可再,如今寻药之事乃当务之急,我思来想去,这最佳人选最终还是落在了澜苍身上。
  此行尚不知要多久,也定是不会有多顺利,虽然澜苍一身的功夫,我却仍是放心不下,更何况是因着慕颜而拜托他,则又因多欠了他一份人情债而疚意满满。我尴尬开口,他却是应承得分外爽快,直说最多三个月,他一定会带着那牛樟芝赶回京城。
  “三个月……可我不知道,琉璃她是不是还能等得了三个月……”我叹息着,递给他一个惆怅的目光:“琉璃的身子也越发不好了,我怕她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便、便……”他面色一下沉重起来,背转过身去默然不语,既不接我的话,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那天你答应过我的事,是不是可以提前操办?”我试探着开口相询,他背影蓦地一颤,如同受了雷击一般:“我问过了慕颜,他已答应收琉璃为义妹,七日之后,以皇家嫁公主的礼制为你们操办一场空前的亲事……”
  他沉默听我讲完,半晌方转过头来,那带着无奈的眼神直直击入我的眼底:“那就这么办罢。”
  琉璃病重,不宜来回奔波移动,我便作主让她和澜苍在凤鸾宫中完婚,纵是精神不济,琉璃却仍是对即将来临的大婚满面憧憬,那苍白瘦削的小脸也因着喜事而泛着久违的光彩。自从再见着她,我便再没看见过她这么高兴了,这让我更加确定让她和澜苍早日完婚是正确的,而能替她了却平生最大的一个心愿,恐怕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所能为她做到的最后一件事。
  明日便是成亲之日,我特特劝了琉璃早些歇下,将烛火吹熄,步出殿外,敏儿已快步迎了上来:“娘娘,将军已经入宫,此时正在蕴华池畔相候。”
  我点头示意她先行回去,只身朝蕴华池方向而去,今夜之约我想了许久,有些话若是不与澜苍说清,只怕来日我又要为之而悔了。
  “明日大婚应该都安排好了,该注意些什么也早有嬷嬷说过,你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澜苍一脸平淡,站得远远,似是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一般。
  自我认识他以来,我还没见过他对我这般疏离的模样,只得尴尬一笑道:“不是不放心,只是……明天一过,琉璃便是你的妻,你、你可一定要对她好……”
  “呵呵……你这么晚叫我来这儿,便是要叮嘱我这些么?”他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角,轻笑一声续道:“我既然决定娶她,自是会对她好的。”
  “我的意思是,你……对她要比对我还要好。”
  我话音方毕,只见他的脸色骤然便黯了下来,连那伪装出的随性都尽数消失,留下来的唯有眉间数不尽的惆怅:“君倾,你可听过一句话?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一切早已沧海桑田,你这又是何必!”他似有百般话要讲,我却硬是高声打断了他,肃然的眼光直直看进他的眼底:“她已活不了多久,你既知晓这个事实还决定娶她,那就对她负责到底,一心一意地对她不要再敷衍。而你我之间,如今除了兄妹,更是君臣,其余的话还需要我再多说么?”
  “君倾,你……你真的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么?你对我说的这些,可是以皇后的身份下的旨意?”他话语间分明的痛让我亦觉胸前一窒,可为了琉璃最后的幸福,我已别无选择。
  “不错。本宫要你心中之后只有琉璃一人,这是旨意,不是请求。”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如石块般生硬,背转过身不再看他。
  半晌无言,周遭尽皆静谧,良久方听得一阵深沉叹息,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哀怨叹遍一般。我堪堪转过头,只见他双眼紧闭,扑通一声竟是跪在了我的身前,惊得我当即愣在原地,久久语塞:“臣澜苍遵旨……此后对皇后娘娘再无不伦非分之想,惟余臣子忠诚之心。”
  我浑身僵硬,竟连伸手将他扶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深深伏身叩首后站起身来,再也不看我,径直朝宫外方向而去,那写满绝望和寒凉的身形渐渐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脚步亦随之渐悄,只剩我一人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这分明是我想要的结果,可当其真正来临之时,竟不想会是这般令人窒息。
  琉璃的亲迎礼可谓是我来到梦华之后见过的最盛大的亲事了,堂下礼乐大作,鞭炮齐鸣,我坐在上首看着澜苍携着琉璃之手缓缓步入殿中,对着天地和堂上的我和慕颜三跪九叩。细细望将过去,只见他看向琉璃的眼神温和而满含热忱,俨然一副妇唱夫随的模样,忆起昨日他离去之时那疏离又冷淡的神情,我真的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伤。
  二人终成眷属得以完婚,我纠结已久的心事也总算了了一桩,而替慕颜寻药之事便成了眼下当务之急。简单收拾行装后,澜苍没过几日便即启程南下了,慕颜用了苏木的方子后大有好转,再不用我日夜照料,而我唯恐琉璃寂寞,又怕她身子再度虚弱下去,每日无事的话便多在凤鸾宫中陪着她。
  “身子不好,还做这些绣活干什么?”我自婢子手中接过药,递到琉璃手边。
  她腼腆一笑,搁下手中针线道:“我见将军的中衣破了,便拿过来补上一补,等他回来的时候便又可以穿了……”
  “哦?我看可不只是补衣服这么简单罢……”我嬉笑着从她手底将衣服轻轻一抽,翻开袖口,只见上面用细细的线绣着字,仔细去瞧,竟是她和澜苍的名字。
  我满含深意地笑眼看她,她脸上一红,忙不迭避过了我的眼神,端起碗一勺勺啜着药汤,如同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般。正想再调侃她两句,却见门外一个人影匆匆朝殿内奔来,我定睛一瞧原是小洛子。自从将他重新召了回来,我便让他一直跟在慕颜身边,瞧他眉眼间满是不安,又是独自前来,我便知道定是慕颜那边出了事情。
  “娘娘,出大事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抚着心口,一脸急迫道:“皇上已经出宫了,命我过来传话,让您也速速出宫,往宁将军府上去一趟。”
  “发生何事?”我有些不解,难不成宁烈心有不甘,做出了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他面色一肃道:“宁将军他……自尽了。”
  第一次踏入宁家府中,放眼四顾,宅院虽修得甚是华丽,如今却如同一个华而不实的空壳,连仆役都难得见上一个了。想是宁若宁熙接连死去,宁家形同倾颓,宁烈悲痛之下更加无心打理这个家,便放任那些仆役一个个离去,如今连他自己都要亲手将自己的性命了结,宁家从此便更无复兴的希望了。
  内院之中隐约传来零星的哭声,我循着声音朝里而去,只见厅中躺着的正是宁烈的尸身,房梁上犹自悬着一根白绫,留下的一些老仆跪在他的身畔高高低低地呜咽着,慕颜却是站在院中负手而立,似是完全没有察觉我的到来。
  “人说没就没了,怎会如此突然?”我行至慕颜身边轻启唇齿,他蓦地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转头一瞧,眼见是我,满是纠结的脸色稍稍柔和了些,朝一边伺候的几个内监婢子挥了挥手,待得几人乖觉退下,这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其实并不突然……前些日子上朝之时我便看出,宁烈将军他之神思完全不在朝政之上,他虽强作无事,但其姐其女接连故去,宁家只剩他一人,换作是谁都是无法撑下去的罢……”
  他朝我一伸手,将一个信笺模样的东西交在了我手中,我疑惑抬眼问道:“这是什么?”
  “方才管家从宁烈将军身上摸出的遗书,他不敢先行拆开便呈了上来,我想着等你过来和你一起看,是以也未先拆。”
  心头一阵暖意,我递给他一个柔和的目光,伸手将遗书抽出,跟他逐字逐句看了过去,却不想越看越觉沉重,看至最后一个字,竟是满心的辛酸。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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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深情几许

  “没想到他竟在夹缝中活了那么多年……”我沉沉叹息,将遗书黯然塞回了慕颜手上:“一边是家一边是国,还有他那未竟的爱情,若非宁若和宁熙已死,想必他还会继续勉强自己夹在之中痛苦下去罢……正如他所言,宁家已然倾颓,他再无苟活之理由,只是这般草率了结了性命,又是否对得起自己呢?”
  慕颜久久沉默,牵过我冰凉的手,半晌方低声开腔:“他当年为给宁家留最后一条退路而选择投靠炎刹,将天绝阵之秘出卖,如今见得宁熙、宁若相继殒命,宁家就此败落而无法保全,两难之下,自尽于他而言也是最好的解脱……不过幸好,他对母妃的承诺终究还是做到了,他临去之前,想必也不会太过遗憾了罢……”
  “对了,宁烈遗书中提及的那个炎刹皇子炎麒,说此人治军有方,更是心狠手辣,日后恐会成为梦华的一大威胁,让你我务必多加留意……”我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担忧地与他相视:“澜苍之前与他交过手,亦说他是个颇为狠辣的角色,若非当时炎刹内乱,炎麒自顾不暇,只怕他们已然挥军南下了……”
  “害怕了?”他抚着我的额角轻轻摇了摇头:“炎刹军队虽是剽悍,却多是有勇无谋之辈。炎刹王膝下二子炎煊和炎麒素来不和,炎煊太子如其父般无能,唯恐炎麒威胁其地位,又忌惮他手上兵力,便想借着他领兵在外之时将其国内势力一网打尽,炎麒为了回国夺权,这才会放弃了与梦华之战。听闻现下炎刹国内两股势力已打得不可开交,也是因此缘故,前段时间梦华内乱之时才未被他们钻了空子啊……”
  “所、所以呢……”我听得一头雾水,他却淡然一笑,捏了捏我的脸:“如今我们已然先于他们安定下来,便坐山观虎斗,看炎刹王这两个儿子自己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到时再坐收渔利不迟。想必一番内斗之后,他们早已无力侵犯我们,就算他们再行挑衅,我们朝中尚有舅舅和澜苍,也断不会怕了他们去。”
  我只道宁烈之事过去,一切总算可以重归平静,谁知年节刚过,还未出十五,凤鸾宫那边便传出琉璃病情急转直下的消息。离澜苍南下寻药已过了两个月,我日日去陪琉璃,只道她因着新婚心情舒畅,已可以下床走动,绣花描样,却不料噩耗来得如此突然,让本沉浸在与慕颜共度第一个年节的我再无了欢庆的心思。
  我急急召了苏木入宫,可他给琉璃把完脉后的表情便已说明了一切,我只怕琉璃再等不到澜苍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如今寻没寻着药已是其次了。我忙派人传书给他,让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可眼看书信递出一日又一日,却仍未见着他的人影。
  “再派人去传书给他!”我高声朝小允子吩咐,却忽觉衣袖一紧,垂眼一瞧,原是被琉璃拽在了手中。她面色惨白,双颊塌陷,早已瘦得不成人形,如今就连说话都困难,我得凑到她唇边,方才能听见她说些什么:“姐姐……我知道我是不成了,等将军回来,还请姐姐替我、替我告诉他一句话……能有机会嫁给他,是我这一生最、最大的福气……请他原谅我,我不能再陪着他看星看雪,也不能再给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得后来,我只觉耳边一阵气声,再也分辨不清她的话了。我抬起头来朝她看去,只见她唇齿微颤,嘴边犹自挂着一抹笑,那模样竟让我想起了兰芷死前忆及无邪时同样苦涩而甜美的神采。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我使劲攥着她的手发疯似地唤着她的名字,她却如没听见一般,双眼呆滞地凝望着天花板,直至她断气的最后一秒,那未被我攥住的右手里仍自紧握着那只澜苍重新夺回给她的金镶玉簪子,如同她此生最珍贵的宝贝,任谁都再也抢不走,占不去。
  只是最大的遗憾并非欲见其最后一面而不可得,而是只差那么一天,便就此阴阳两隔。
  在琉璃逝去的第二日清晨,宫门外传来通报,澜苍一身风尘快马而归。如我所愿,他带回了那无比珍贵的牛樟芝,而他生命中另一个无比珍贵的女人却已一身冰凉,带着对他的无限爱意先走了一步。
  琉璃的灵柩便停在了凤鸾宫前院,他衣衫未换,就直挺挺地守在那棺木旁边不眠不休,滴水未进了三天,见惯了死亡的他没落一滴眼泪,只是手中握着那金镶玉簪子兀自喃喃,如同疯了一般。
  “她若在天有灵,看见你这般糟践自己身子,也定是要怨怪你的。”我行至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却仍是一脸木然,既不抬眼看我,也不说一句话。
  我轻声一叹,将琉璃前些日子替他补好的那件中衣拿出交到他手上,他愣了一愣,探询似地抬起头来,我指了指袖口示意他自己看,努力抑住了心中悲痛,缓缓续道:“她要我告诉你,她这一生最大的福气便是嫁与你为妻……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一人,就连替你补衣裳,都要将自己的心意埋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话音未毕,却见他已是悲痛难抑,掩了面低声而泣,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之中,泪水将那件中衣打得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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