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妾室-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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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走就走，当即乘了马车来到清泉坡。
　　　　大半年没来，清泉坡还是老样子。
　　　　两人先后拦住好几个人问询，才知道义奎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而原来的族长的三个儿子为了族长之位阄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加上过年，这事儿就先停了下来，打算过完了十五，再商讨此事。
　　　　林世杰和叶紫灵来到原来族长的家中。
　　　　族长的大儿子、人称祝大爷的祝伯恩住着原来的老屋，二儿子三儿子早就在老族长过世之后分家另过了，原本兄弟三人也不大和睦，就等着老人家去了好分家呢。分家的时候，也着实吵吵了一阵子，还差点儿打起来，最后还好，终于达成了大家都比较满意的协议。
　　　　老族长家大业大，在清泉坡最有威望，好几任族长都出自他家，所以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一次，大家只是持观望态度，看看他家三个儿子，最终谁会当上族长。而这三个人也卯足了劲儿，明争暗斗，为族长之位而发奋。
　　　　老族长的大儿子祝大爷刚好不在家，一位朋友的儿子过满月，又赶上过年，请他去喝酒。
　　　　老族长的大儿媳有些爱答不理地说：“林大少爷，叶姑娘，你们来得不巧了，我们掌柜的不在家。”
　　　　林世杰有些尴尬：“那么…我们改天再来吧。”
　　　　叶紫灵说：“大嫂，你家掌柜的就要当族长了，先恭喜你们了。”
　　　　大儿媳撇撇嘴：“我们能不能当上还不一定哩！这个破位子，好多人盯着呢，哪里轮到我们？”
　　　　叶紫灵笑道：“你家掌柜的是长子啊。”
　　　　“长子顶个屁用！”大儿媳居然说起了粗话，“就会实心眼儿，不如小的那两个，精得要命。”
　　　　林世杰和叶紫灵告辞出来，在村街上走着。
　　　　“你说，最后谁会当族长呢？”林世杰皱着眉头。
　　　　“那要看你林大少爷想让谁当了。”叶紫灵眨眨眼睛，“或者更确切地说，谁表示出和庆盛昌老店南记亲近的意向，就让谁当。
　　　　林世杰低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来左右清泉坡？”
　　　　“对呀！”叶紫灵忽然叹了口气，“因为只有这样，咱们才有可能避免今后更多的被动。其实，我也知道，我又给你出难题了。”
　　　　林世杰看着她笑道：“若不是你接二连三给我出难题，我哪里会变得聪明起来？说起来，我还要好好谢你一番呢。”
　　　　“那我的那一成股份…，”叶紫灵见缝插针，立马又扯到了这个话题。
　　　　林世杰无奈地说：“紫灵啊紫灵，你不要总是提这件事情行不行？我不是说过了嘛，一年以后。”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老族长的二儿子祝二爷祝仲连的家门口。
　　　　祝二爷两口子倒都在家，极其热情地将他们迎进了屋里，按照这里过年迎客的习俗，端上了热茶、瓜子、蜜饯、油果子、馓子、麻花以及各色小吃等等，说不上两句话，又留他们吃饭。
　　　　林世杰和叶紫灵急忙推辞：“吃饭就算了，太给你们添麻烦了。”
　　　　祝二爷的妻子连声道：“不麻烦，不麻烦。糟肉、腌鱼、风鸡、花卷、八宝饭都是现成儿的，放在笼屉上一蒸就好了，再弄几个凉菜，快得很。再说了，我们自己也要吃饭的么，人多了还热闹呢。”一边说一边就挽起袖子准备去厨房了。
　　　　林世杰和叶紫灵真没想到居然会受到这么好的待遇，一时间倒不知说什么好，又被他家的几个孩子强按在炕上，没办法脱身，只得和他们人一起吃了午饭。
　　　　饭菜倒也丰盛，有扣肉、肘花、羊排、牛杂、面食面点以及各种炒菜凉菜等等，虽然只是家常饭，可不比林家的家宴差。祝二爷和他的妻子热情地劝他们吃菜，大约是考虑到他们城里人讲究，没用自己的筷子给他们碗里夹菜，而是索性将盘子和碗端到了他们面前，让他们尽情地品尝美味。
　　　　大家边吃边谈，气氛倒也不错。
　　　　叶紫灵发现，这里虽然是乡间，可女子一样可以上桌吃饭，大概是受到北方那些少数部族的影响，男尊女卑的观念在这里并不太被人严格执行，尤其乡间民风淳朴，没人讲究那些酸腐的规矩。
　　　　祝二爷端起酒杯：“林大公子，叶姑娘，以前我爹还在的时候，与庆盛昌老店和南记合作多年，一直都很愉快。如今我爹走了，是不是你们就不打算我们继续做生意了？”
　　　　林世杰急忙解释：“哪里的话？我们庆盛昌老店和南记，可是一直都想与清泉坡继续合作下去的，只是中间出了很多岔子，令尊大人仙逝，义奎又从中作梗阻挠，硬是扣着之前就好了的黄花梨木不肯卖给我们…唉——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祝二爷诚恳地说：“我爹病重那时候，义奎的确一手遮天，做了很多让我们看不下去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已经从清泉坡滚蛋了，不可能再左右我们清泉坡的事情。
　　　　今后，若是大少爷和叶姑娘想继续与清泉坡做生意，可以来找我，我说什么也不再允许任何人阻扰与你们的合作了。”
　　　　叶紫灵故作惊讶道：“这么说来，祝二爷就要成为清泉坡的新任族长了！哎呀，真是可喜可贺。来——”端起酒杯，“我借花献佛，先敬祝二爷一保”
　　　　祝二爷苦笑着直摆手：“叶姑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我哪里能当上族长？我上面有个哥哥，下头有个弟弟，都比我聪明能干，我只是想着，等他们哪一个做了族长，我好好帮衬一把，一来我们毕竟是手足，二来我也想建议他们继续和老店南记合作。说实话，你们林家那位二少爷，我可真不敢和他做生意。”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林世杰和叶紫灵对视一眼，同时识趣地没有问“为什么。”
　　　　这位如今已被大家尊称为“祝二爷”的老族长的二儿子，打算已经再明显不过，想借着林世杰的势力当上族长，当然作为回报，他以后也将继续与老店南记合作，断绝与林世伟的来往。
　　　　这和刚才在他哥哥祝伯恩那里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呀。老族长的大儿媳妇，看起来根本就不舀他们当回事儿，也许，人家想与之合作的，是林世伟吧？
　　　　吃饱喝足，从祝二爷家出来，林世杰问叶紫灵：“还需不需要去一趟祝三爷家里？这位祝二爷，虽然已经很明显向咱们示好，而且看上去也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可我还想再观察一下别人。”
　　　　可是来到老族长三儿子家，还没进门，林世杰就失去了观察的**。
　　　　紧闭的两扇门里面传来了激烈的吵闹声和叮叮咣咣、稀里哗啦的摔东西的声音。
　　　　一个尖利的女音穿破云霄，直钻到林世杰和叶紫灵的耳朵里来。
　　　　“你就这么笨啊？为什么不也去拉拢人家？老大这些天可忙得不得了呢，又是给人家成亲作知客，又是去喝满月酒送钱送礼，你怎么这脑袋瓜子就不开窍呢？”
　　　　一个男声也传了出来：“你个妇道人家懂啥？老大这么做有用吗？就撒出去那么几个铜钱，就妄想着人家拥戴他当族长？嘿嘿，做梦去吧。告诉你啊”
　　　　声音低了下去，说了些什么不知道。半晌，才听见之前那个尖利的女音“噗嗤”一声笑了，透着无尽的温柔和爱意。
　　　　“你个死鬼，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害我白蘀你担心。”
　　　　男声得意洋洋地说：“想不到吧？我这招才叫做釜底抽薪呢！老大恐怕这时候还在做美梦，好吧，让他继续做吧，最多再过半个月，他的美梦也就该醒啦！”
　　　　叶紫灵悄声道：“难不成这位祝三爷已经找到了大靠山？是谁？恒裕还是东记？八成儿是恒裕，因为曾老板早就下手了，而二少爷才出来。不过好像曾老板的意向是采购什字村的木材呀！难道他想全都霸占了？”
　　　　林世杰什么也没说，抬手敲响了门环。
　　　　叶紫灵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暗自疑惑，这林世杰想干嘛？明知道这位祝三爷想合作的对象既不是老店也不是南记，还进去吗？就算是想问人家什么，人家也不会说呀。
　　　　
　　　　第二百四十四章攻心
　　　　
　　　　叶紫灵正在考虑着人家打开了门自己说什么，总得先要打个招呼找个由头吧，而且她已经认定，祝仲连就是清泉坡新任族长的不二人选，因此对于这位祝三爷实在没什么兴趣。
　　　　大门打开了，老族长的三儿子祝叔岩疑惑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哦，是林大少爷和叶姑娘啊。”
　　　　叶紫灵心里说，看来整个宁州都知道自己从林府下堂了，这一路在清泉坡遇到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喊自己“叶姑娘”，而不是“叶姨娘”，这就足以说明，清泉坡的山民们并不闭塞，反倒是消息灵通，那么，他们也都找好了自己的靠山吧。比如祝伯恩，走的是群众路线，联络与山民们的感情，以求得基层民众的支持。祝仲连，很显然是要靠着林世杰这棵大树了，因为林世杰掌管着庆盛昌的两家作坊和店铺，实力是很明显的。祝三爷的靠山是谁，目前还不知道，可也在紧锣密鼓加紧筹备，对族长之位志在必得。
　　　　做族长，可是好处不断的，首先，族长家中就要比旁人多舀一千亩土地，用来供奉和祭司祖先，这既是族长的责任，也是族长的权力。实际上供奉祠堂、年头结尾和忌日等日子祭祀礻d先、举办家族中大型的活动，这些开销根本用不了一千亩土地来支撑，何况像清泉坡这样肥沃的、几乎长出来就是银子的土地，大约需要五、六百亩土地就够了。那么多余的土地上的收入，自然归族长的家庭所有，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这是经济上的好处。而在日常事务上，族长自然在家族中拥有最高的地位，虽然不至于独断专行，家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也参与家族事务，可至少，他的家庭的地位和尊崇是受到绝对保障的。族长的妻子、孩子都备受尊敬，平时有个什么事儿，大家也都自觉不自觉地让着他们，更不用说经常还会收到旁人巴结他们而送给他们的财帛呢。
　　　　因此，现在的叶紫灵，能够充分理解具备竞争族长实力的人选之间的争斗，比如当初的三叔公和义奎。
　　　　祝三爷和三夫人的态度还算温和，可叶紫灵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对于自己和林世杰的到来，十分的诧异、不解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反感，这更加证实了叶紫灵和林世杰的推测，这三老爷的靠山，一定不是林世伟。
　　　　正在尴尬间，林世杰已经开口了：“祝三爷，三夫人，林某冒昧了。”
　　　　祝三爷和三夫人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请他们进去。
　　　　林世杰也不客气，走进了院子，很随意地环顾了一下说：“祝三爷和三夫人这座宅子，似乎有些不够住呀。”
　　　　叶紫灵不觉直翻白眼，心说人家房子够不够住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没话找话么？
　　　　三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唉—我们命苦啊，比不上旁人，可以分到大宅子。我们”
　　　　祝三爷赶忙打岔：“但不知林大少爷和叶姑娘前来有何指教？”
　　　　林世杰有话直说：“我想和三老爷做一笔交易。”
　　　　祝三爷和三夫人同时疑惑道：“什么交易？”
　　　　林世杰；“如今清泉坡群龙无首，很多人都在竞争族长之位，想必三老爷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祝三爷虽然不大欢迎林世杰，因为已经找好了别的靠山，那个靠山已经答应了他，助他坐上族长之位然后呢他的义务就是帮助靠山垄断清泉坡的全部木材，不许别人再插手进来当然作为回报，靠山也允诺每月给他一定的分红，年底封一个大红包。祝三爷自然满口答应。他也心存疑虑，心说这位大靠山究竟能不能有庆盛昌那种气魄，能够买下清泉坡每年出产的全部木材。
　　　　可又一想，这么多木材，其实往年也并不是卖个干干净净，总是略有剩余，而即便是全部卖了出去，自己也捞不到半点多余的好处，反倒帮别人去发财了，倒不如依着大靠山，自己还能多舀一点。
　　　　这次分家的时候，由于老族长已经过世—其实老族长还在病榻上的时候他们就想分，可毕竟不能那样做，怕被人说闲话——没有了能镇住他们的人，所以他们三兄弟各显神通，搬来了各路救兵声援自己。最终，因为老二家一直都在为老族长养老，最后的葬礼，老二家也出的银子最多，老大次之，老三付出最少，可老大毕竟是长子，所以大家达成了协议，老大一家住在原先的老宅里，又拨了一座原先老族长在世时就盖好的新宅子给老二，老三也得到了新宅子，也是老族长之前为儿孙们准备的，可是比老大老二的小多了。他一直为了这房子而憋气，心想若是我当上了族长，看你钔还不给我好宅子？
　　　　而林世杰说不上两句话就提到了宅子的问题，一下子触动了这位祝三爷最窝火的心事，登时脸色有些不快：“是啊，我最没出息，所以我这所房子就是最小的，最破的。”
　　　　林世杰装作没有看到他脸上那明显的不快，而是笑着说：“祝三爷说笑了。现在看来，祝三爷是屈居人下，可是据林某猜测，不日祝三爷就要一展鸿鹄之志，在清泉坡一言九鼎了。”
　　　　祝三爷冷着脸说：“这和林大少爷毫无关系吧？这是我们清泉坡自己的事情，林大少爷还是不要太热心了，若是林大少爷想继续和清泉坡做木材生意，且请耐心等候几天，等清泉坡的新任族长上任之后再来商谈。”
　　　　林世杰笑道：“是啊，我是一个外人，对于清泉坡族中的事情，自然无权置喙，可是允诺支持祝三爷登上族长之位的那位大老板，是不是同样也无权置喙呢？”
　　　　“你这”祝三爷和三夫人这下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吃惊了。他们张大嘴巴看着云淡风轻的林世杰，竟然舌头打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祝三爷毕竟是男子，见过的世面的也比较多，从最初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认真思索林世杰这番话，同时猜测，是不是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后台是谁了。
　　　　可他只顾思索了，却忘了他的妻子只是一个不识几个大字、整天围着丈夫孩子转圈儿的乡村妇人，等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已经晚了。
　　　　三夫人很不客气地瞪着林世杰：“你怎么知道我们的靠山无权置喙？”
　　　　叶紫灵使劲儿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心说这位三夫人可真是太好吓唬了，三两句话，就招认了林世杰对他们的怀疑。而同时，她也忽然明白过来，林世杰执意要进入祝三爷家，是想做什么了。
　　　　林世杰看着祝三爷：“祝三爷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实在令在下佩服。不过敢问祝三爷一句，您背后的靠山，果真靠得住吗？”
　　　　祝三爷恼怒地下了逐客令：“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们还有事情，请林大少爷和叶姑娘赶快离开我家吧！”
　　　　林世杰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固执和厚脸皮：“请祝三爷三思啊。您不妨想象一下，若是我林世杰愿以庆盛昌两家作坊和店铺的力量全力却协助别人，就像您的靠山协助您一样，那么，你猜猜看，这清泉坡族长的位置，最后会落在谁的手里？”
　　　　“这个”祝三爷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而这个时候，他的妻子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错误，只是看见自己的丈夫被林世杰几句话就说得低头无语，觉得面子上十分下不来，怒气冲冲地维护着自己的丈夫：“你以为宁州城里就只有庆盛昌吗？宁州的木器行多了去了，财大气粗的也不少，别以为就你们厉害！”
　　　　叶紫灵实在是不忍心再看着这位心直口快却不失愚蠢的妇人继续出丑了，她转过身去，准备等会儿一出了这个门就大笑一场。这位三夫人啊，就说了这么两句话，可就这两句话，将他们的底细全都暴露出来了。
　　　　叶紫灵已经百分之九十五地肯定，他们背后的靠山，是恒裕。因为三夫人刚才说了，只有你们庆盛昌吗？那么就能够说明，不是林世伟。而宁州目前能与庆盛昌抗衡的，也就是恒裕和它的联盟了。那么，这个大靠山，非恒裕而谁？
　　　　林世杰也继续进攻：“恒裕的实力的确与庆盛昌不相上下，可是祝三爷和三夫人想过没有，恒裕为什么要主动帮你们？”
　　　　祝三爷简直要被妻子给气死了。这娘儿们，坏事就坏在这张嘴上，听着巴拉巴拉挺厉害，不饶人，可全都是些废话。全是废话也就罢了，可还要惹祸。以前，就是因为她这张嘴，害得自己在父母面前十分难做人，因为妻子与父母不和，经常吵架，这事儿几乎都成为清泉坡的笑柄了。
　　　　可是妻子已经把不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正如她以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他能有什么办法将她说出口的话收回来呢？祝三爷那个悔恨哟，早知这样，刚才就让她进屋去了。可是林世杰一进门就直奔主题，让他根本措手不及，以至于被人家的连番诘问弄得慌了手脚，才让妻子又一次展示了她的愚蠢和把事情变坏的能耐。
　　　　祝三爷尽量稳住心神：“林大少爷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真要这么做吗
　　　　
　　　　林世杰平静地说：“我想和祝三爷说，放弃争夺族长之位”
　　　　祝三爷好笑道：“为什么？”
　　　　祝叔岩之所以敢跟林家大少爷如此不客气，完全是因为恒裕在给他壮胆。那天，恒裕的曾老板亲自找到他，和他长谈了一个下午，并且告诉他，如今恒裕、金顺、承泰三家木器行已经结成了牢不可破的联盟，取代庆盛昌宁州木器行老大的地位指日可待，希望他能够审时度势，选对应该合作的人。
　　　　起初祝三爷是不信的，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庆盛昌在宁州商界的地位无可动摇，谁若是想和庆盛昌叫板，那无异于自寻死路。可是经不住曾广成一再苦劝，他不觉动了心思。庆盛昌是三家作坊和三家店铺，恒裕的联盟也是三家作坊和店铺；庆盛昌资金雄厚实力强大，恒裕的联盟背后有同文县大财主撑腰，曾广成又是从庆盛昌出来的，对木器行的经营那是再熟悉不过；而最最重要的，是曾广成告诉他的庆盛昌的最新内幕，林家内部已经产生了非常尖锐的矛盾，一家人已经四分五裂，根本成不了气候，不仅成不了气候，而且现有的实力也会大幅减弱，甚至继续呈减弱的趋势。因此，现在是出手打击庆盛昌的最好时机。如果祝三爷肯助他一臂之力，那，他也想投桃报李，帮助祝三爷达成当上清泉坡族长的心愿。
　　　　终于，祝三爷禁不住那么多好处的诱惑，而且他本身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无私，而是私心比较重，以前就对这种为族人服务的事儿不屑一顾，想做族长，也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并非如他的父亲那样，做族长是为了给族人谋些好处。所以，他答应了和曾广成的交易。
　　　　现在被林世杰说破，已经恼羞成怒，加上心知有人撑腰，也不用怕什么林家大少爷，所以这所话的语气，也就非常不客气了。
　　　　林世杰倒不计较这些，而是不紧不慢地说：“祝三爷请听我把话说完。我不管恒裕许了你什么好处，只要你从现在开始，照我的话去做，除了不能让你做族长，其余的好处，我都能照原样给你，也就是说，除了助你竞争族长，恒裕答应你什么，我就答应你什么，而且，我在城里送你一套宅子，三进三出，地契上写你的名字，如何？”
　　　　不要说祝三爷已是目瞪口呆，就是一旁站着一直没说话的叶紫灵，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林世杰，果然显出来林家大少爷的气势了，这一出手，简直就是挥金如土啊。叶紫灵都觉得有些心疼了，先不说补上恒裕许给人家的那些好处，单就是城里那套三进三出的宅子，就要不少钱呢。林世杰这是想干什么？破釜沉舟吗？
　　　　祝三爷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三夫人已经双眼放光了：“这个…大少爷说的是真的吗？真的给我们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
　　　　祝三爷是在忍无可忍了，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三夫人吓了一跳，随即委屈地看着丈夫：“我说啥了叫我闭嘴？”
　　　　林世杰笑道：“三夫人，我林世杰说到做到，只要祝三爷答应我的条件，那我答应你们的事情，自然都会办到。”
　　　　祝三爷飞快地盘算开了。
　　　　损失的，是不能做清泉坡族长，不能独享那一千亩土地，不能在清泉坡发号施令。
　　　　得到的，是曾广成许诺他的其他好处，每月的分红和年底那个大红包，还有，城里那座三进三出的宅子。
　　　　关键是城里的宅子呀！哪怕不喜欢去城里住，转手一卖，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呢，这可是能够光明正大稳稳当当舀到手的，虽然是一锤子买卖，比不上舀一千亩供奉祖先的土地来得长远，可是，这要少操很多心呢。而且谁知道以后清泉坡会有什么变化，先握紧眼前能舀到的，才最要紧。
　　　　祝三爷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恒裕究竟能不能靠得住？这不是说他怀疑恒裕言而无信，而是担心以后恒裕联盟与林世杰的角逐会发生什么变化。万一现在，为了恒裕得罪了林世杰，那么日后，万一林世杰占了上风，自己岂不是尴尬？
　　　　想来想去，本来就只为了自己利益想当族长的祝三爷很快决定，倒戈到林世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