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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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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太后一向以未亡人自称,平时自奉极简,衣着上,也几乎都是灰色苍色素绸,只有过节,以及喜庆的日子,才会换上吉服。
  李夏帮上不忙,含笑站在旁边看着,目光扫过女使手里捧着的那件刚换下来的灰色素绸夹衣,心里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
  先皇对皇上的疼爱,在先皇的起居注中,每页都有几笔,金贵妃死后,宫中既没进过新人,也没再有一男半女,皇上是先皇的独子,连个姐妹都没有,这样一个深情于别的女人的男人,死了之后,能让太后痛心难过成这样?
  先皇对皇上爱逾性命,太后却是能眼睁睁看着皇上横死的,或者,纵容出他的横死,她要是真对先皇情深到先皇死后二十几年,还不能释怀,就算不能爱屋及乌,也不至于冷漠到乐于见其横死吧……
  太后这份不能释怀,是真的不能释怀,从前她以为是因为秦王的死,现在看来,好象不是,从前秦王的死,不过是添了一桩不能释怀。
  现在这份不能释怀,是什么?
  金太后已经换好了衣服,韩尚宫托了十来朵红绒花过来,李夏急忙收拢心神,伸头去看那一匣子红绒花。金太后指着匣子笑道:“让九姐儿给我挑一朵。”
  韩尚宫笑应了,将匣子送到李夏面前,李夏几乎没有犹豫,拿了朵出来,韩尚宫回头看着金太后笑道:“刚看到这匣子绒花,我就觉得您得最喜欢这朵。”
  金太后看着那朵绒花,笑起来,李夏笑容中带丝丝羞涩,将绒花递给女侍,女侍小心的将绒花插在金太后鬓旁。
  “时候差不多了,走吧。”金太后示意李夏,李夏忙上前一步,虚扶着金太后,出了萱宁宫。
  “今儿的端午节宴,江氏安排在了凌波轩,若论安排这些事,江氏极其难得。”金太后一边走,一边和李夏说着闲话。
  “嗯,我跟着大伯娘见识过一两回,看着简单,其实极不容易。”李夏这话诚心实意,金太后对江皇后的夸奖,也是诚心实意。
  从前江皇后死后,她主持过几回宫中庆典,金太后说她:比江氏差了不少。
  “江氏是个极明白的人,看人看事,都极透彻,可她性子尖刻急躁,自小儿就这样,有时候,不过是她看透了,看明白了,可那些话,说出来,听到人家耳朵里,就成了尖刻苛责,任性暴躁,信口胡言,这人哪,不能有成见,也不能让别人对你有了成见。”
  金太后脚步很慢,前面,离几个小内侍已经落了很长一段路,后面,韩尚宫带着众女使,落后了很长一段路,李夏挽着金太后,凝神听的专注。
  “江家,最早是出海打鱼的人家,这样的人家,都极瞧不上女子,江家算是暴富,几代当家人,都算聪明,读了几本书,读了几本贤女传记,自以为看重女子了,其实。”金太后轻笑几声,“哼,江延世很不错,可他不如江氏,江氏的话,她看人断事,你要仔细听,听到心里去。”
  “嗯。”李夏低而清晰的应了一声,这样的话,从前太后也和她说过,只不如这会儿这么清晰明白。
  “苏家没什么,风雅是风雅极了,只是不中用。”金太后对苏家的评价,简单明了,“她那两个儿子也是,长处就是好看,又是一对儿。”
  李夏眨了几下眼,太后对苏氏,自始至终,好象没都正眼看过。
  “唉。”金太后不知道为什么,长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你见过皇上……有两回了吧?”
  “三回了。有一回离的远。”李夏答道。
  “嗯,我听岩哥儿说,皇上的性子,有几回你都推的很准?”
  “嗯,是从听来的几件事,还有朝廷那些事乱猜的,跟王爷……乱说的。”李夏带着几分不安。
  “能从听来的事和朝廷的事上,猜准了,这很好,你跟岩哥儿,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不叫乱说,夫妻之间,本来就该这样,你和岩哥儿虽说还没成亲,不过……”金太后话说到一半,看着迎面而来的姚贤妃,话就转了,“今儿热闹,一会儿好好看着。”
  李夏看着姚贤妃,笑应了。


第409章 死亡说来就来
  姚贤妃迎上金太后和李夏,离了五六步,就曲膝见礼,“娘娘今儿气色真好,没想到娘娘这么早,我过来晚了。九娘子安好。”
  “今儿端午要紧得很,你事情那么多,不用过来接我。”金太后看着姚贤妃,语气随和而慈爱。
  “大事有江娘娘安排,我就是跟在娘娘身边尽尽孝心。”姚贤妃走到金太后另一边,虚扶着她笑道。
  “几个哥儿都到了?”金太后脚步比刚才快了些,转个弯,就能看到凌波轩了。
  “四哥儿五哥儿先去见皇上了,六哥儿今天放学的早,这会儿正跟几个小内侍钓虾玩儿呢。”姚贤妃含笑道。
  李夏听的心里一跳,六皇子在凌波轩钓虾……
  “这孩子,越来越会淘气了。”金太后笑起来。
  “可不是,有娘娘疼爱,六哥儿这个年纪,可不就是最淘气的时候。”姚贤妃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四哥儿五哥儿那时候,可不敢象六哥儿这样,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淘气。五哥儿象六哥儿这个年纪,娘娘正在杭州城住着呢。”
  李夏专心听着话,姚贤妃这些话,是说给她听的。相比于从前,姚贤妃对她的善意,表达的更多、更直接。可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不喜欢姚贤妃,从前不喜欢,现在还是不喜欢。
  她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喜欢归不喜欢,她还是在她一杯毒酒,随太后走后,用皇后礼落葬了她,之后,她一直极其厚待她的两个弟弟。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她,她对得起自己,自己就要对得起她。
  金太后离凌波轩一射之地,苏贵妃脚步轻快的从轩堂里出来,紧走几步迎上前笑道:“娘娘今儿这气色真好。”
  一群人离凌波轩台阶还有五六步,江皇后从里面出来,迎下了台阶,“娘娘今天气色真好。”
  “这话她们说一说也就罢了,怎么你也打趣我?”金太后看起来心情真的极其好,和江皇后哈哈笑道。
  “媳妇儿怎么敢?”江皇后笑容明丽,“这场善事,听说九娘子打理的极好,满城称颂呢。”
  李夏看向金太后,见金太后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带着几丝怯怯笑道:“先是大伯娘替我张罗,后来是秦王爷,四爷,五爷,还有六哥儿,江公子他们主持,我就没做什么。”
  “九娘子可真是实在。”苏贵妃失笑出声。
  “她就是实在这一条长处。”金太后不客气的评价道。
  江皇后笑着别过头,指着对面水阁临水台子上,和几个小内侍一起钓虾的六皇子,“您看看,一早过来,就忙着钓什么虾,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
  “前儿那场大水的时候,就张罗着要钓虾,说是二哥三哥教他的,钓鱼没意思,钓虾才好玩呢。”姚贤妃含笑接话道。
  几个人几句话间,进了凌波轩,金太后刚在上首落了座,外面内侍扬声通传进来,皇上到了。
  苏贵妃急忙站起来往外迎,江皇后斜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姚贤妃冲金太后欠身颔首,招手叫上李夏,一起迎出去。
  李夏跟着姚贤妃迎到台阶下,垂手站好,微微侧头看过去。
  皇上背着手,步履神情悠然自在,秦王稍稍落后,正笑着说着什么,皇上另一边,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这一对双胞胎,再后面,太子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折扇,一个人走在正中,太子后面,四皇子和五皇子肩并肩跟着。
  “娘娘已经到了。”离了十来步,苏贵妃语笑盈盈的紧几步迎上去,一边曲膝,一边和皇上笑道。
  “母亲已经到了?”皇上带着几分懊恼,看着秦王笑道:“竟然让母亲等咱们,真是不该。”
  “今天天气这样好,阿娘必定是看着高兴,出来的早。”秦王欠身答道。
  李夏听的一颗心轻轻跳了下,两人这话,一疏一亲……
  苏贵妃紧跟在皇上身边,江皇后嘴角带着笑,淡然跟在后面,姚贤妃时不时看一眼李夏,李夏只盯着姚贤妃,一起进了凌波轩,两人后面,秦王顿住,先让进太子,跟在太子后面,进了轩堂。
  轩堂里顿时热闹起来。
  皇上看起来心情极好,站着和金太后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落了座,金太后看着太子和秦王等人一一见了礼,微微欠身看了一圈,和江皇后笑道:“六哥儿还没过来?让人去看看,这么大的孩子,玩起来可真是。”
  “六哥儿还没来?”皇后眉头微蹙,有些不高兴了。
  “早就来了,在对面水阁里钓虾玩儿呢。”金太后呵呵笑着,转身示意侧旁的水阁。
  皇上转过身,看着站在水阁前面临水平台上,正和几个小内侍钓虾钓的兴高彩烈的六皇子,眉头没舒开,反倒更紧了些,“真是胡闹,他都多大了?怎么还玩这些东西?胡闹!”
  江皇后已经点了人过去叫六皇子,小内侍沿着湖边一路小跑,进了水阁。
  皇上刚要转身,紧挨平台边上站着的六皇子,仿佛受了惊吓,上身摇晃,旁边的小内侍一声尖叫,伸手去抓六皇子,刚要抓住六皇子的衣服,六皇子脚下突然打滑,一只脚往上,仰面倒进了水里。
  “快救上来!”金太后一声惊叫,站起来就往前扑,姚贤妃一个箭步,急忙托住她,皇上一脸惊愕,呆住了。
  “快救人!”江皇后反应最快,已经扑到栏杆上,冲着旁边水阁尖声厉叫。
  哪里用得着她再叫救人,陪着六皇子在平台上钓虾的几个小内侍,已经扑通扑通全部跳下去了,连去传话的小内侍在内,谁也没敢在平台上站着,全跳进去了。
  隔了不远,撑着船等候侍候的船娘内侍,有的跳进湖里,飞一般游过去,有的急点竹篙撑船过去。
  李夏看着六皇子仰面倒进水里,呆呆的看着那片已经凌乱到极点的水波,六皇子死了,和从前一样,比从前走的更早……
  “别怕,没事儿。”秦王挪到李夏身边,低低安慰道。
  “我没事。”李夏垂下眼帘。
  对面水阁里,船娘内侍们揪了几个小内侍送到平台上,更多的人,此起彼伏的往下扎着寻找六皇子,船聚过来,更多的人跳下去,三个紧紧抱成一团的人,被三四个船娘齐力托上了平台。
  两个船娘跟着翻上去,用力撕开死死抱着六皇子的两个小内侍,生生掰断了小内侍的手指骨,才算将两个小内侍从六皇子身上剥下来,再翻起六皇子,架起控水时,太医已经到了……
  李夏紧挨秦王站着,在寂静的凌波轩中,看着几个太医忙乱了一刻多钟,跪倒在地,冲凌波轩不停的磕头。
  “六哥儿……”金太后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轻呼,一只手按着椅子扶手,颤颤巍巍转过身,示意李夏,“你扶我回去。”
  皇上呆呆看着仰面铺在平台上的六皇子,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突然转身,急步而去。
  江皇后脸色铁青,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用力压抑着满腔的愤怒。
  苏贵妃看看皇上,再看看脚步颤抖,正扶着李夏,往外挪出去的金太后,再看向江皇后,犹豫了下,站着没动。
  姚贤妃早就提着裙子,奔着水阁冲了过去。


第410章 王相的退意
  李夏扶着金太后,垂头只管往前走。
  直到进了萱宁宫,金太后才长长吐了口气,放缓脚步,上了台阶,没进正殿,吩咐搬两张椅子放到廊下,坐到椅子上,接过韩尚宫递上的茶,极慢的抿着,出神的看着院子上空那一方青天。
  “六哥儿走了。”金太后喝完一杯茶,放下杯子,低低道,“走了好,他一个人孤苦伶仃长这么大,从今以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的受苦了。”
  李夏默然听着,没有接话,早晚都是要死的。
  “六哥儿的阿娘,姓顾,小官之女,十二年前,宫里选女使,她就进来了,因为她识字,又是官家出身,就挑到了勤政殿,算是在皇上身边侍候。顾氏雄心勃勃,很有胆量,手段也不错,没两个月,就封了美人,怀了六哥儿。”
  金太后声音和缓里,透着隐隐的冷意。李夏听的一颗心微微有些紧缩,关于六哥儿的阿娘,从前太后从没提过,她知道的,只是后宫册子上冷冷的几笔:顾氏,父名什么,母是何氏,何年何月入宫,何年何月晋封美人,死于何年何月……
  “皇上那时候很疼爱她,封了美人儿,就在勤政殿后面圈出几间屋居住,她怀着六哥儿时,也时时在皇上身边侍候。
  她生下六哥儿那年,我带着岩哥儿到杭城避太岁。
  听说六哥儿生下来时,皇上很高兴,好象还写了一首诗,起居注里应该有。顾美人带着六哥儿,还是住在勤政殿。”
  李夏心里生出丝丝怪异的感觉,勤政殿是皇上处理公务的地方,一直居住在勤政殿,她精明是精明极了,无知也无知极了。
  “六哥儿满周岁前,那一年天灾极多,从南到北,几乎没有风调雨顺的地方,钦天监上了折子,说是勤政殿被污秽所笼,从前朝到本朝,可从来没有过后宫美人,以及皇子常居勤政殿的例。
  顾美人和六皇子就搬了出去,独居一处。
  从搬出勤政殿那天起,六皇子就病倒了,说是受了惊吓,夜惊哭闹,顾美人和皇上哭诉,说是她和六哥儿都是福小命薄,从前在勤政殿,全凭皇上的龙威镇着,这会儿搬出去,她无所谓,只怕六哥儿要活不成了。”
  金太后轻轻笑了一声,李夏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
  “皇上一生下来,就是储君,从小就学为君之德,天下人,都是他的子民,要一体视之,可不会为了一个儿子,陷天下子民于灾难之地,顾美人变着法子哭求,不过两三回,皇上就恼了。责令江氏理好后宫。
  江氏接了六皇子过去,太医看了,说哭闹是因为胎带的胎毒太浓烈,之前一直溺养,胎毒冲脑,自然不能安宁。除胎毒,一向以净饿为主。”
  李夏轻轻叹了口气。金太后看着她,片刻,才接着道:“隔月,顾氏父亲往宫递送巫祝和毒物,顾家抄了满门,顾氏赐死,六哥儿饿了大半年,后来,病就好了。”
  “是皇上的旨意?”李夏低低问道。
  她不知道这一段事,大约是因为顾氏和顾家太过渺小,不过一两年,就能淹没在帝国无数的大事中。
  “嗯,惹恼了皇上。姚氏进宫后,也曾经怀过一胎,后来,她自己想法子流掉了。”金太后接着道,李夏愕然看着金太后,金太后迎着她愕然的目光,神情安然,“从那之后,姚氏就静心清修,她是个心静人安的,皇上隔不几天,总要到她那里,好好的睡上一觉,这是她的福份。”
  “姚贤妃,和姚家……我四嫂是姚家姑娘。”李夏声音还算平和,金太后看着她,眼里隐隐有丝丝笑意,“是一个姚家。”
  李夏被金太后这一个姚家,说的又是一个愕然,四嫂从来没说过她们家就是姚贤妃的娘家!回去,她得好好问问。
  “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放心里就是了。”金太后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李夏急忙上前扶了一把,将金太后送到屋里,才告退出来回去了。
  皇上从凌波轩一路急走,直奔勤政殿,一头扎进勤政殿,一只手撑着炕几,慢慢坐下,才觉得这一路急走下来,气息都乱了。
  “皇上,”近身内侍小心的打量着他的气色,提着建议,“让太医进来请个平安脉吧?”
  “不用,传金相,魏相,和王相,要紧的事。”皇上喘了几口气,不耐烦的吩咐道。
  内侍答应了,急忙跑去传召金相等人。
  “六哥儿怎么样了?”皇上垂头坐了一会儿,抓起杯子喝了两口茶,问了句。
  “没能救过来,已经走了。”内侍提着颗心,小心翼翼的答道。
  皇上轻轻喔了一声,呆呆发起怔来。
  金相三人得了传召,走到宫门口,就有小内侍悄悄递了信儿,刚刚,六皇子在凌波轩钓虾时,淹死了。
  金相脚下一个踉跄,平整的地面上,差点绊倒,魏相愕然的嘴巴半张,王相急忙问道:“皇上可还好?皇上亲眼看着的?”
  “是,当着皇上的面,还有太后娘娘,江娘娘她们,皇上……诸位相爷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内侍低低答了句,不敢多说,往旁边斜出一步,赶紧走了。
  三位相爷你看我,我看你,各自看了一遍,同时加快脚步,急往勤政殿赶过去。
  皇上坐在宽大的锦榻上,神情晦暗,见三人进来,抬手示意,“不用多礼,坐吧,朕请你们来,是有件事。”皇上的话顿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六哥儿走了,就是刚刚。”
  “啊!”虽说刚刚已经知道了,这会儿听皇上说出来这句六哥儿走了,三个人还是齐齐惊叫出声。
  “臣早上还看到六哥儿,怎么突然就……就是怎么回事?”金相老泪横流,魏相和王相眼泪也掉下来了。
  “跌进湖里……不提了,朕叫你们过来,是商量商量挑人的事。”皇上一脸疲惫,摆着手,示意不要再提这件无比伤心事。
  金相一个怔神,没反应过来,魏相一脸怔忡的看着皇上,挑人的事……挑什么人?王相更加茫然,重要的事,难道不是查明六皇子的死因?喔,这挑人,是挑人彻查此事?
  “前一阵子,母亲就说该挑人充实后宫,你们也知道,朕一向不在意这些,如今……母亲说得对,挑人不是为了侍候朕,而是为了皇家子嗣,你们先说说。”
  三位相爷这回彻底明白了,金相紧拧着眉头,“皇上这话极是,臣的意思,此事宜急不宜缓,魏相看呢?”
  金相一路上想的,都是六皇子死了这件事,这会儿突然提到挑人,他得缓一缓。
  “金相的话极是,确实如此,绵延子嗣,才是最要紧的事,这挑人,是有成例的,这些事,王相最熟悉。”魏相也在凌乱中,顺手把话递给了王相。
  “皇上所言极是,金相和魏相所言很有道理,宫里也有十来年没挑过人了,皇上,六爷是自己失足跌到湖里的?”王相原本是三人中涵养功夫最好的一个,可这会儿,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只觉得心里堵闷的难受。
  “朕亲眼看着……不提这个了,六哥儿已经往生,国是要紧。”皇上皱着眉,他现在连六哥儿这三个字,都不想听到。
  “照以往的例,是从在京城的七品以上官员之家挑选。”金相接上了话。
  “七品……”皇上沉吟起来,“门第不宜过低,五品以上吧,其余,依旧例就是,上次议过一回,你们先议个章程出来。”
  “是。”金相急忙答应,瞄了眼一句话不肯多说的魏相,站了起来,“臣等告退,这就拟了章程,送进来给皇上过目。”
  皇上嗯了一声,魏相急忙跟着起身告退,王相紧跟而起,神情却有几分恍惚。
  三人出了禁中,都松了口气,背着手,一路沉默往回走。
  “咳。”王相突然咳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暗哑,“年前,我就想着,我这把年纪,该乞骸骨,回家颐养天年了。”
  金相和魏相一起停步,回头看向王相。
  王相一脸苦笑,“我年纪大了,多愁善感,承不住事儿了,一会儿,我就写折子,还请两位多多担待。”
  王相说着,长揖到底,金相和魏相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起王相。
  “老相爷,唉……”金相一声长叹,“老相爷一向谋定而后动,这件事,先放一放……”
  “不用放了,就这样。我二十四岁入仕,到今天,五十年了,这心到底没能百练成钢,老了,操劳不动了,多年同事,多赖两位照应。”王相再次长揖。
  金相和魏相扶起王相,没再多劝,一右一左,和他一起慢慢往回走。
  将王相送回他那间厢房,金相看了眼魏相,魏相垂了下眼皮,跟在金相后面,进了金相那间东厢房。
  两人对坐喝了一杯茶,魏相放下杯子,看着金相道:“六爷暴亡这事,皇上只怕是伤心过度,回头……”
  “宫里有江娘娘,苏贵妃,还有太后娘娘,必定已经在查了,这事,咱们不宜多说多管。”金相垂着眼皮道。
  “嗯。”半晌,魏相嗯了一声,六皇子的死,确实,不宜多管,犯不着。
  “王老这折子,大约今天明天,就要递上去了,咱们这里时刻离不得人,魏相可有合适的人选?”金相看着魏相问道。
  “嗯,从上次王相萌生退意,我就在想这件事了。”魏相倒也干脆,“严宽家学渊博,持身严谨,能力才干有目共睹,十分合适。”
  “严宽确实很不错,不过,我倒觉得苏广溢更合适些。我从没历练过吏部,你也是,从前吏部这一块儿,诸多细务,又都是王相打理,如今王相荣养,别的都还好,这吏部要是没有个极精通的人调度统总,极不妥当,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只怕就是大事。”金相语调和缓,话却硬。
  “这事只怕还得看皇上的意思,此等大事,皇上一向乾纲独断。”魏相没直接对上金相,委婉了句。
  “魏相这话极是。”金相忙点头,“照理说,礼部尚书乃是储相,只是……”金相看着魏相,露出丝苦笑,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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