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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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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二太太能这么安安生生的惨叫,肯定就得一直这么惨叫下去,不对,一会儿肯定更惨,割个耳朵切个手指什么的。
  他不在乎,虽然刺耳难听,多听听也能听出点儿风味。可这屋子里的人,肯定不是人人都能象他一样,能忍着听下去。
  她们不忍心听这件事也好办,实在不行,他一掌砍晕过去就得了,就是冬姐儿,实在不行也能下手,冬姐儿是个明白人,不会怪他。
  可是,这个蠢货这嗓门怎么这么亮?这惨叫太他娘的响了!别说活人,只怕满山的死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在这山上,这是谁都知道的,到明天,他平平安安的出去,一家子毫发无损的回到京城,见死不救这一条,怎么说都得背在背上。
  他无所谓,背上背的太多了,不在乎多一条少一条,可冬姐儿也得背上这个,这他就不乐意了,还有他家毛毛,闺女家得讲讲名声,从小儿就得讲起。
  再说,他真不出去,那蠢货真得死,那蠢货要是这么死了,冬姐儿那脾气,必定愧疚,愧疚这事儿最伤人,犯不着。
  还是得出去打发了这件事。
  见阮十七出来,南海急忙上前,低低禀报了沈三奶奶和罗二奶奶这会儿正躲在陆家别庄的事儿。
  “他娘的!”阮十七厌烦的啐了一口。
  他原来以为李家别庄那边,那个魔头好歹得放几个人护着点儿,谁知道……
  不过两个蠢妇人,居然能平平安安跑进陆家别庄,这背后谁知道是什么勾当。
  不过,郭氏这个蠢货这么扯着嗓子喊的满京城都能听到,明晃晃的要把他逼出去,这肯定不是那个魔头的事,这是那边拿这个蠢货跟魔头过招,意不在他,而是在阿果和她娘。
  阮十七两根手指捏着下巴,高抬着一根眉毛,要是他一箭射死了这个蠢货,那个魔头……嗯,她肯定不会在意,就是他家冬姐儿……
  唉,算了算了,阮十七落下那根眉毛,这么个蠢货,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自己手里,得给她找块上好的死地。
  阮十七站在树阴下掂量了片刻,招手叫过南海,低低吩咐道:“把你那几个人带上,姓郭的那个蠢货身边必定有人带着,或是驱着赶着,找到驱赶她的人,杀了,再指点指点郭蠢,让她去婆台寺。”
  南海低低应了,招手叫上自己的四个小厮,猫腰溜了出去。
  郭二太太这响彻夜空的惨叫,实在是目标太明确了,南海简直闭着眼就找到了,一眼就看到了捏着郭二太太的肩膀,连推带掇的那个婆子,驱着赶着的人,必定就是这个了,只怕不只这一个,暗处必定还有。
  南海低低吩咐了一个小厮,小厮悄无声息的往周围走出没多远,就飞快回来,“跟爷想的一样,后头缀了不少人,肯定都不简单,小的没敢靠近。”
  南海揉了把脸,这人就在明处,这杀,还真有点儿不好杀,难道要硬杀?
  “六姐儿啊!求求你,求求你了啊!”郭二太太被婆子捏的身子斜歪,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刺的南海耳朵一阵又一阵的疼,这叫声真是大杀器,不能拖延了,得赶紧,硬杀就硬杀吧。
  “你们看好周围。”南海吩咐四个小厮,自己往前几步,站直出来,“二太太,我是十七爷身边的小厮,您得赶紧回去藏好,这么大喊大叫,太危险了。”
  婆子手下用力,捏紧郭二太太站住,眯眼看着带着笑的南海,南海只看着郭二太太,好象没看到她。
  南海几步走到郭二太太身边,笑容恭敬,手往上抬,仿佛要拱手见礼,手起刀也起,一刀劈在反应过来,手脚却没能跟上的婆子头肩,婆子一只手还捏在郭二太太肩上,和另一只肩膀却飞离出去。
  郭二太太两只眼睛瞪的不能再大了,暴发出一声惊恐尖叫,叫的南海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这位太太这把嗓子,要是再稍稍练练,肯定就是把杀人利器。
  “那婆子不是好人,咱们赶紧走,见到十七爷就好了。”胡夫人比郭二太太强太多了,上前一步,紧紧揪住不停尖叫的郭二太太,用力推着她,往南海面前冲。
  这生死关头,她得抓紧郭二太太,再抓着郭二太太揪紧这个小厮,郭二太太是十七爷的长辈,十七爷不能不管她,自己可不是。
  “十七爷被困住了,力不从心,听到二太太的求救,也只能让小的一个人过来,小的一个人可护不住二太太这么多人,二太太,您从这儿,一直往前,也就几十步,就是婆台寺,这会儿,就那儿最太平,没人敢往那儿乱,您快去吧。”
  南海不客气的推了把郭二太太,直接了当的给她指路,这么位太太,有话直说得了,太讲究了就是明珠投暗。
  “你送我们过去!”胡夫人什么也顾不得了,上前一步,一只手死揪着郭二太太,一只手揪住了南海,“要么你送我们过去,要么你带我们去十七爷那里,你这么一指,把我们抛下了,这算什么?这龙潭虎穴,没人护着,我们就是个死字!”
  胡夫人声色俱厉,死字当头,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南爷!”在周围警戒的小厮发出了声警示。
  没等南海说话,胡夫人尖声大叫,“你明明带着人,你说就你一个!你这个混账,你什么意思?二太太,揪着他,找他们十七爷说话,他想干什么!”
  二太太关键时候绝不昏头,不管不顾扑上去,一把抱住南海的胳膊,“我告诉你!我是六姐儿她亲伯娘!亲的!我死了她就是不孝!她不能不管我,我告诉你!六姐儿!六姐儿啊!我是你伯娘啊!六姐儿啊!”
  “南爷!”小厮再次示警的同时,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明显是受了伤。
  “走!”南海顾不得了,反手拖起郭二太太,提着她几步冲到陆家别庄矮墙旁边,用力将她扔进墙里,胡夫人这会儿利落极了,郭二太太被扔进矮墙的同时,她也爬进去了。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有多少鬼魅般的黑影,紧缀在南海身后,疾冲掩杀上来。
  黑影们后面,一个瘦削的黑衣人笔直站着,阴冷的象块寒冰。
  从这个蠢妇第一声喊出来,到有人出来,不过半盅茶,那位夫人必定就在这附近,这才半夜,有的是功夫,他就一间庄子一间庄子的屠下去!
  被扔进墙里的郭二太太虽说离昏过去只有一线了,可那尖叫不但没停,反而更加高昂刺耳,南海落下,一脚踹在郭二太太脖子上,郭二太太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晕了过去。
  胡夫人两只手紧紧捂着嘴,她以为郭二太太被南海一脚杀了,恐惧的小便失禁,连站起来都忘了,只不停的往后挪,护卫头儿已经窜过来,一掌砍晕了胡夫人,将两人胡乱塞到假山洞里,挥刀迎上了已经跃过围墙的黑衣人。
  南海带人出去,阮十七安静站在暖阁门外,侧耳凝神,听到郭二太太的尖叫声停顿下来,心里突然涌起股不祥之感,那股不祥之感刚刚涌起,阮十七毫不迟疑的抬手挥起,手落下时,人已经开始往前冲,刀也抽了出来。
  几个贴身小厮和诸护卫们都是跟了他好些年的,见他动了,立刻照先前的安排,东山站着没动,只把刀抽了出来,横刀站在刚才阮十七的位置,守在那间不起眼的小小暖阁之前,西山带着几个小厮,猫腰往前,守在了通往这间小暖阁的必经之路上。
  北海则紧跟在阮十七后面,和大部分护卫一起,贴着墙跟树影,快如鬼影一般,很快跟上阮十七,将他护在中间,跃过围墙,就进了陆家别庄。


第593章 晨曦到来
  阮家别庄和陆家别庄其实是挨着的,有一只角隔了矮矮一堵墙。
  几乎是立刻,陆家别庄那座在整个天下都极其有名,据说修建时得过先李太后指点,高祖在里面赏景醉卧过,太祖被罚,关在里面读过书,以及无数名人光临过的小楼楼顶,突然火光冲天,和火光同时,几个嗓门差不多能赶上郭二太太的小厮在楼上高声狂叫:“秦王妃有难!秦王妃在此!秦王妃被歹人围困!快来救人!秦王妃在此!秦王妃有难!秦王妃在此,秦王妃有难!”
  这突然而起的大火,和几个超大嗓门小厮的同时狂喊,让正陷入厮杀的整个婆台山都停滞了至少两息。
  南海和护卫头儿和诸护卫,都是跟随他家十七爷多年的老人,见惯了他家十七爷的手段,早就稀松平常,半丝停顿没有,趁机砍杀了几个被这火光大吼惊走了神的黑衣人。
  江延世正端着杯酒,看着笼在黑暗中的婆台山,被这冲天的火光和突如其来的大喊,惊的半口酒差点噎着。
  “是陆家别庄。”枫叶也被吓了一跳,“喊的是……”
  “我听到了!”这么大嗓门一起喊,整座山都听到了。
  这火光,这大喊,喊的这句秦王妃有难,让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会不会真是秦王妃?”枫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家公子。
  “不会。”江延世半点好气没有,“这位十七爷,可真是真情真性,真是……不要脸!”
  “要……怎么办吗?”枫叶屏气等了一阵子,见他家公子没说话,忍不住问了句,这么大的动静,公子总得应对吧。
  “必定是阮氏母女的行踪要暴露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办。”江延世淡淡说了句。“那幢楼,真是可惜了。”
  能把阮谨俞逼成这样,这一步极好。
  李夏当然也看到了火光,眉梢微挑,郭胜愕然看着那冲天火光,听着震动整座山的狂吼,两根眉毛一起飞起,下意识的挖了下耳朵。
  王妃说的真对,阮十七那边要是有事,可真是想不看到都不容易!
  “十七爷看来急眼了,要不要……”郭胜惊愕过后,就有几分担忧,阮夫人和孩子都在阮十七身边。
  “不用,他连秦王妃的招牌都打出来了,还要什么?”李夏没好气的打断了郭胜的话。
  蒲高明军和柏悦都在混战中,离的都不远,听到这句秦王妃有难,柏悦大约还要想想,判断一下,蒲高明必定直驱前往救援,蒲高明那几百精锐,足够了。
  “调些弓手,等蒲高明赶到,把江家那些人压住,不要让他们轻易撤了,他们驱着郭氏逼出阮谨俞,必定是要再用阿果她们逼出陆将军,这批人不会少了,只怕是最大的一股,多调些人手,能留下多少,就要留下来多少。”
  李夏眼睛微眯,冷冷吩咐道。
  “是。”郭胜一跃跳下楼梯,急急传令出去。
  金拙言正一枪刺入一名匪徒前胸,吼声火光倒没怎么影响他,听到句秦王妃有难,心里一惊,用劲过猛,往前趔趄了一步,把匪徒刺了个透心穿。
  明镜急忙上前一步,金拙言枪尖抵着地面,已经站稳了,回头看向喊声起处。
  “是陆家别庄。”明镜急忙道。
  “秦王妃有难,他可真敢喊。”金拙言呸了一口,挺枪往前,冲向和两个护卫缠斗在一起的三四个匪徒。
  柏悦早就陷入了混战,身上的软甲已经被血浸透,枪缨沉甸甸垂下,鲜血不停的往下滴成串儿。
  那句秦王妃有难让她心里一惊,手下却没有丝毫停顿,反倒快了几分,连刺了几枪,挑飞了一个匪徒,径直冲往火光燃起的陆家别庄。
  残余的苏家护卫紧跟其后,一起冲向陆家别庄。
  连被砍中都半声痛呼都没有的黑衣人,象阮十七预想的那样,极其强悍,虽然他和他的人算是身经百战,一对一对上,却不是黑衣人的对手,黑衣人从周围的黑暗中缓缓不断的冲出来,阮十七奋力支撑之余,一息一息数着呼吸,在他的预计中,援军应该来的极快。
  最先赶到的援军出乎他的预料,不是他预想的不知道是谁谁,而是柏悦。
  一个照面,阮十七冲柏悦咧嘴一笑,“有劳。”
  柏悦没看他,枪缨抖出一蓬血珠,迎面刺向一名黑衣人。
  阮十七是个功夫不够心眼补的人,练功从来没下过功夫,刚才的奋力支撑,那一会儿,就把他的力气努的差不多了,柏悦带人加入,他立刻往后撤,站在自家战团后面,紧盯着战局指挥调度。
  有那座小楼上雄雄燃烧的巨大火炬照耀着,黑暗的婆台山上,总算有了一片光明一点的战场了。
  蒲高明带着他那些精锐,比柏悦略晚了几十息,也杀入了战团。
  阮十七直直的瞪着蒲高明,从蒲高明看到他带来的亲卫,这都是朝廷军服,他们果然都各自调了兵,这是哪一支?盱眙军?
  真他娘的!
  离战团极近的阮家别院里,那一声接一声的狂喊,小暖阁里的诸人听的一清二楚。
  徐夫人一下子窜了起来,声音凄厉,“阿夏?阿夏怎么了?”
  “阿夏没事。”李冬急忙扑上去抱住阿娘,“阿娘别怕,阿夏没事,是毛毛他爹让人乱喊的,阿夏根本没在这里,她不会有事,阿娘别担心。”
  “夫人放心,之前十七叔就说过,真要是贼多了,就让人喊几嗓子秦王妃在此,那些官兵听到王妃在这儿,肯定都得赶紧往这边跑,赶过来解救,阿夏没事。”阮夫人也忙过来劝解安慰。
  ”那人都到咱们这边了,阿夏那边呢……阿夏在哪儿了?“徐夫人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刚才,她刚刚眯上眼,就梦到阿夏站在血泊里……
  ”阿娘,阿夏肯定没事,您别担心,您忘了阿夏常交待你的话了?阿夏说让你和阿爹平时只管顾好自己就行了,别的人都不用你们管,有事的时候,更是谁都别管,只顾好自己,你们只要一管别人,那就是给她添乱。“
  李冬自己就心乱如麻,干脆直接祭出了阿夏这句杀手锏。
  徐夫人深吸了口气,不停的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添乱。“
  徐夫人勉强压下了满腔的恐惧担忧,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半躺半坐在榻上,眼睛一会儿闭,一会儿睁,只觉得这一夜简直比一辈子还长。
  山脚下的徐家别庄里,窗户大开,霍老夫人和苗老夫人并肩坐着,凝神听着外面那一声声吼叫。
  “说是秦王妃有难,我去瞧瞧?”姜尚文先听清楚了,一边说,一边目光灼灼的看向金贵那根铁棍。
  金贵肩膀中了箭,这铁棍用不成了,她想借来用用。
  “咱们只管顾住自己,阿夏真有难,也不是咱们能帮得上的。”霍老夫人十分淡定。
  苗老夫人点头,“你太婆说的对,我告诉你,领兵打仗就是这样,最忌听说有难就跑过去,十有八九是陷阱,就不是陷阱,也得坏事,当年……”
  “咳,阿娘。”赵老夫人猛一声咳,打断了苗老夫人准备从五十年前开始的当年。转回头,看着一脸遗憾的姜尚文,又看了担忧的没法淡定的严夫人,笑道:“别担心,王妃早有安排。”
  苗老夫人听赵老夫人这么说,笑起来,“可不是,先头她让人捎了句话,让我带样东西,我还纳闷,没头没脑一句话,这会儿才知道,王妃真是,想的太周到了。”
  “什么东西?”黄二奶奶好奇了,却被严夫人一把拍了回去,“不是你该问的,都是大事。”
  “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过两天也就知道了。”赵老夫人看着黄二奶奶,温和笑道。
  偏在婆台山镇子后面,那处平时冷清,这会儿更加冷清的青庐里,秦王站在那三间仿照最早的那三间茅屋,却精致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三间草庐窗前,远眺着婆台山。
  陆仪一身戎装,长长的陌刀竖在旁边,站在茅屋门口,背着手也看着婆台山。
  陆家别庄那把火烧起来,喊声响彻山上山下,连远在青庐的秦王和陆仪都看到了。
  “喊的是秦王妃吗?”秦王凝神听着,低低问道。
  “是。”陆仪听的清楚,没有隐瞒,“那里应该是我家那座庄子,王妃不在那里。应该是十七的诡计。”
  “十七顶不住了?”沉默片刻,秦王低声问道。
  “我信得过他。”陆仪紧紧抿着嘴,调匀了突然有点紧乱的呼吸之后,才声调缓慢的说道。
  陆家别庄那幢小楼上,火一直雄雄的燃烧,李夏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燃烧的火,和旁边灯火通明了一夜的婆台寺。
  “寅正了,盱眙军那边递了信过来,那个姓胡的幕僚已经悄悄拿下了。”郭胜往前半步,低声道。
  姑娘一动不动这么站着,已经站足一个时辰了。
  “你去吧。”李夏头也不回道。
  ”是。“郭胜欠身答应,退后半步,一跃而下。
  李夏动了动,脚步有几分虚浮,她站的时间太长了。“端砚,拿个垫子给我,再沏杯茶,热一些,浓一些。”
  郭胜出了小楼,往前两步,抬手打了个不怎么响的响指,楼外那一片空荡寂静中,突兀的立起两群人。
  郭胜往前走了两步,先看了看左边长沙王府那些护卫,一色的黑衣滚红边,长沙王府的徽记是黑底红边,长沙王府下人的装束,也都以黑底红边为基础。
  迎着郭胜看过来的目光,护卫们低眉垂眼,以示遵从臣服。
  郭胜再看向另一边,一样的装束,却半点没有长沙王府护卫那份整齐肃杀,一个个伸长脖子,脚尖倒没敢踮,可脸上却带着各色各样的表情,恨不能招手示意他们老大:他在这儿呢。
  郭胜有几分叹气,这就是江湖和庙堂,他这些兄弟,管用极了,就是不上台盘。
  “差不多了,照我先前的分派,就从咱们这庄子起,拉成一线往下搜,查杀漏网之鱼,记着,只要不是咱们的人,全部杀了,咱们用不着活口。网要密,招子要放亮,拉到山脚下,再拉回来,要快,爷给你们一个时辰,去吧。”
  郭胜抬手一挥。
  两队人一起转身,长沙王府的护卫们队形不变,郭胜那些兄弟们灵活无比的挤进护卫的队伍,快速无声的出了长沙王府,一路往山下清理战场。
  郭胜抽出把狭长的刀,掂了两下,跟在队伍后面,出了别庄。
  绥宁王府那间高阁里,江延世站起来,看向黎明前最黑暗的婆台山。
  天快亮了,他的人几乎翻遍了这婆台山。
  没找到秦王,这一场劫杀,就是一败涂地。
  “传令,撤。”江延世声音轻缓无波,枫叶低低应了,正要转身,又听江延世吩咐道:“杀了柏悦。”
  “是。”枫叶垂手退出。
  江延世拎起薄斗蓬,随便披上,迎着极快回来的枫叶,语气轻淡,“走吧,明天下了雨,正是春耕的好时候。”
  枫叶垂手跟在后面,下了楼,出了别庄,走进了后山那一片密林。
  李夏坐在厚软的垫子上,下巴抵在曲起的腿上,看着陆家别庄那把火渐渐暗弱熄灭,将手里的杯子递给端砚,“问问朱喜,好了没有。”
  “是。”端砚下了楼,片刻,朱喜上来,将手里薄薄一份折子双手捧到李夏面前,“刚刚理好,请王妃过目。”
  李夏斜着他,这黑的伸手勉强看到五指的地方,他让她过目!
  朱喜双手捧上折子,见李夏没接,一抬头的瞬间,就明白了,立刻尴尬万分,他实在太紧张了,“王妃,那个……”
  “说说吧。”李夏看着黑不透风的远方,她不想下去看这份折子,她不想错过日出。
  日出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辰初一刻,刑部送断头饭,发现吴三和吴大李代桃僵,逃出大牢,辰正一刻,周尚书退朝路上得到禀报,立刻禀告了几位相爷,巳正一刻,阮谨俞到刑部……”
  朱喜的禀报清晰而快,这些都是从昨天一早到现在,各个事件的准确时辰,准确人,以及简略却丝毫不漏的事情经过,他们家的,对家的,以及,其它所有身在其中的人家,关键之处,都提点在折子上。
  李夏凝神听着,慢慢嗯了一声,吩咐道:“交给长贵吧,辛苦你了。”
  “王妃过奖,不敢当,王妃……”朱喜抬头,目光灼热的看着李夏,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意,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
  “下去歇一歇吧,晚点让郭胜送你回去,让长贵上来。”李夏侧头看着他,语调里隐隐有一丝笑意。
  “是。”朱喜低头垂手,紧张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后背撞在楼梯柱上,撞的一个趔趄,急忙转身下楼。
  长贵捏着那份折子,静悄无声的上来,半跪在地,“王妃。”
  “镇子后面的青庐,知道吧?陆将军在那里,把你手里那份折子给陆将军送过去,不用回来了,跟在陆将军身边听令吧。
  下山的时候,去一趟徐家别庄,苗老夫人和赵老夫人在那里,跟苗老夫人说,烦请赵老夫人去一趟盱眙军,立刻就走,该带的东西请她带好。
  记着跟陆将军说一声你去徐家别庄传话的事。”
  李夏声调缓和中透着丝疲惫。
  “是,王妃放心。”长贵说不清为什么,曲膝跪下,磕了个头,三两步就窜下了楼梯。
  李夏往后靠在墙上,眯眼看着遥远的东方,一丝丝光亮艰难的破开黑暗,眨眼间,就光芒万丈。
  李夏迎着光亮,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
  她的仗已经打完了,后面更繁琐更耗神的朝廷之战,就是王爷的事了。
  晨曦中,江延世勒住马,回头看了眼急追上来的信报,抬起头,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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