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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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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不过,江家哥儿,你这样过来,是要调动京畿大营对不对?你想做的事,这件事,我懂,这没用,你看看,这满屋的人,连袁将军在内,你们谁愿意带着本部,跟着江公子就这么傻头傻脑的往京城冲进去?你们都知道这是什么事儿对不对?”
  “这是谋反,不跟江公子走,江公子要杀的,不过就是我这一条命,跟着江公子走,不但我这条命没了,家里媳妇孩子,父母兄弟,亲戚朋友,都得死,这是诛九族的事。”孙副将看着江延世,答的极快。
  “袁将军,你说呢?”苗老夫人看向脸色惨白的袁将军。
  “大公子,这事儿,得……得从长计议。”袁将军没答苗老夫人的话,只看着江延世,一脸哀求。
  江延世看着袁将军,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不过大体是你怎么这么蠢我真是万万没想到。
  “今天碰巧了,我在这里,就算我不在这里,你把这些人带到了京城,哪怕进了城,不管你带到了哪儿,柏帅也罢,柏小将军也好,随便哪一个,不过振臂一挥,这些人,就都得扔了刀枪,跟着柏帅,或是柏小将军走了,江家哥儿,这可不是过家家,要血流成河的。”
  苗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叹着气。
  江延世调转目光,打量着围在四周的那些弓手,以及弓手之外,已经奔跑过来列阵的长枪盾牌手。
  “江家哥儿,你看看这些替你出生入死很多年的勇士,死,咱们都不怕,他们更不怕,可这死,也得死得其所对不对?为了让他们死而死,无谓而死,都是难得的勇士,江家哥儿,这可不好。
  金明池大约出了什么事儿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我一早上就出城了,不过这是的话,阿夏说,让我到这京畿大营来看看,要是看到你过来,那就是金明池出了什么事儿了,让我稳住京畿大营,你果然来了,不过,皇上肯定好好儿的,这是阿夏的话。
  对了,阿夏还说,是让我问你,知不知道前朝是没有内侍卫的,内侍卫起自本朝太祖,阿夏让我问你,知不知道内侍卫是谁一手建立起来的?”
  江延世眼眶猛的一缩,脱口而出,“陆?”
  “阿夏就是聪明,阿夏说,我这么一问,你立刻就能想到,你既然想到了,你想到了……后面怎么说阿夏没说,我是个武夫,这是泽安那坏小子的话,我不懂你想到了又怎么样。”
  苗老夫人笑着摇头。
  “武夫有武夫的好处,你们这些人,心眼太多,累!对了,阿夏还让我告诉你,莫涛江太耿直,可治国不可建功,好象是这么句话,我应该没记错,还说,太子不如他娘,这话倒是,我也这么觉得,后头是啥来,对了,说太子不如他娘,临到大事会退缩,让我再想想,好象就这些,就这些吧,我要是忘了,你以后自己去问阿夏,阿夏这妮子,一句话十七八个意思,我这个武夫老太婆弄不懂。
  噢对了,阿夏还让我跟你说一句话,什么,江公子不是凡俗之人,赢时淡然,事了拂衣,输的时候,也必定清风朗月。
  这句话我是真不懂,打仗输了,那是血流成河,唉,我年青的时候,喜欢看血流成河,如今老了,看看花花草草觉得好,看血流成河,忍不下心了。”
  江延世凝神听着苗老夫人的话,神情渐渐安宁,以至面无表情,眼睛眯起又舒开,渐渐又放松下来,微微侧头看着苗老夫人,片刻,轻笑出声,抬手指着身后诸人,“这些人,本就是死士,活着时,已经死了的人,命令之下,赴汤蹈火,就是死的其所。老夫人觉得花花草草好,我还年青,我喜欢血流成河。”
  “江家哥儿,你也是个聪明人,不过跟阿夏比,我总觉得你差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阿夏就比你良善,她就不喜欢血流成河,阿夏常说,推已及人,刀砍在自己身上是痛,砍在别人身上,也一样的痛,自己失了兄长,痛彻心骨,换了别人,也一样的痛,阿夏能替别人想,你不能。这一条你该向阿夏学学……”
  苗老夫人突然一声呃,硬生生咽了后面的话,“算了,你还是别象阿夏学了,你要是跟阿夏一样,那这天下,就真要血流成河了,就这样最好,你别学了。”
  江延世失笑,笑容刚露出来,就转成了苦涩,低低叹了口气,“老夫人既然在这里,那皇上,必定已经不活了,这一句,阿夏撒谎骗我呢。就算内侍卫是陆家那位先祖一手建立的,有崔太监,还有曹善……”
  江延世的话突然顿住,有几分失神的呆了片刻,“皇上不活,崔太监必定死在皇上前面,曹善必定也已经除掉了。”
  江延世微微眯眼看着苗老夫人,“你家王妃不是比我良善,而是比我更加狠辣直接,唉,真好。”
  苗老夫人看着他,没说话。
  “太子……”江延世微微闭了闭眼,崔太监和曹善都死了,内侍卫必定已经被陆仪收入手中,那太子,不管他是不是临大事退缩,他都无力再做什么了,内侍卫,加上陆仪那些人,不是太子能挡得住的。
  “魏之雄也被你家王妃收买了?”江延世看着苗老夫人,突然问道。
  “魏相?这我是真不知道了,我这个老太婆,真就是个武夫,我就是喜欢阿夏那孩子。”苗老夫人看着江延世,笑容温和,“你这孩子也挺好,就是……唉,可惜了。”
  “我很喜欢看血流成河,一直都喜欢,不过,今天就算了,我累了。”
  江延世没理会苗老夫人后面的话,往后看了眼,退后两步,坐到椅子上,冲枫叶抬了抬手,枫叶紧紧抿着嘴,片刻,才抬起手,垂着头挥了下。
  江延世身后的弓手收箭松弦,从屋里延出到屋外的护卫,面无表情的收刀入鞘,沉默站着,仿佛一群没有情感的木头人。
  “江家哥儿,这人,得捆一捆,至少是个样子吧。”苗老夫人看着江延世笑着。
  “他们就算了,捆我和枫叶吧。”江延世将手伸到胸前。
  孙副将上前,不过拿根丝绦将枫叶双手捆在身后,至于江延世,他没动手,只看向苗老夫人。
  “我来吧。”赵老夫人上前,更加简单,不过绞了一块帕子,扎住了江延世双手。
  “小孙你出去看看,把这些人归拢起来坐好,看着就行,都是好孩子。安抚好各处,都警醒着些,不许出任何乱子,不过一会儿,必定就有人来了,说不定是柏小将军,也许是柏帅,是位相爷也说不定,让人到营门口看着些。”
  苗老夫人吩咐孙副将,孙副将恭敬答应,急步出了大厅。
  苗老夫人坐到江延世对面,皱眉看着他,“唉,你这孩子,多好的孩子,可看着你这么眼神忽闪的看着我,我这心里,就忽突忽突的没底儿,生怕你又生出什么妖蛾子来,你看是给你喝一杯药睡一阵子,还是,我让豆姐儿把你打晕了?”
  江延世失笑出声,“打晕吧,先等一等,我想问袁将军一句话。”
  “行,你问。”苗老夫人爽快答应,招手叫过一头一脸冷汗,正虚脱一般站在角落的袁将军。
  “为什么背叛?”江延世看着额角全是冷汗的袁将军,声气平和的问道。
  “没有!真没有,小人……”袁将军急忙解释,连说了两个没有,才醒悟过来,惊恐的看向苗老夫人。
  苗老夫人冲他摆着手,“你随便说,你们两个人的闲话,我耳朵聋,听不着,不聋不哑,做不得阿翁阿婆,我这个太婆,做了好几十年了……又扯远了,你说你的。”
  “既然没背叛,为什么我的吩咐,你一件没做?”江延世接着问道,话虽尖厉,却心平气和。
  袁将军顿时又渗出一额头的汗,下意识看向苗老夫人。
  “他让你干什么你没做啊?”苗老夫人迎着袁将军的目光问道。
  “杀了……”袁将军瞄了眼四周,后面的话,只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声。
  “我让他半夜里先杀一些人,比如你那位孙副将。”江延世淡然接话微笑道。
  “唉,他为什么没做,我替他说,他大儿子虽是恩荫出身,却十分能干,这一任五年,得了两个卓异了,正前程似锦,他大孙子今年四岁,跟在他们夫妇身边,那孩子聪明可爱,好玩的不得了!
  他二儿子今年年头刚成的亲,虽说比起老大老小有点儿不成器,却踏实本份,他上个月刚给他这个二儿子谋了份侍卫的缺。
  他小儿子前年考秀才考了个头名,才十七岁的孩子,他这日子过的这么好,前瞧着一天比一天好,他舍不得提着全家人的脑袋跟你做诛九族的事儿!
  再说,你随随便便甩一句话过来,就让他杀了这半营的人,犯下诛九族的大罪,他怎么敢?我就说你这孩子,你就不能替他想想?我就说你,江家哥儿,你别怪我多嘴,我跟你说,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
  “阿娘!”赵老夫人用力咳了一声,打断了苗老夫人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话。
  “我又话多了,行了就这样吧,让豆姐儿把你打晕了?”苗老夫人立刻就改,看着江延世问道。
  江延世的目光从抖个不停的袁将军身上收回来,带着股浓烈的疲倦,垂下了眼皮。
  赵老夫人上前,利落的打晕了江延世,又将枫叶打晕,将两人放在了一起。
  大厅之外,丁泽安指挥着半府的白发老仆,已经收了江延世带来的诸护卫的刀剑,将人驱在一起,照苗老夫人的吩咐,并不捆绑,只围成圈严实的看守起来。
  孙副将召集了信得过的诸副将和统领,将几个信不过的副将和统领,以及袁将军几个心腹,和袁将军一起,堵在大厅里看着。
  孙副将安排好,查好营,再看了一遍,一切妥当了,抹了几把汗,正要进去大厅,和苗老夫人禀报,营门外,一迭连声的高喊由远而近,飞快的传进来:“柏枢密到!”
  柏景宁跑的浑身汗透,冲进营门,看着大厅东边蹲成一片的黑衣护卫,大厅西边站成一堆的副将和统领,迎着从大厅里出来的苗老夫人,呆了好一会儿才恍过了神。
  这京畿大营,从皇上眼里看,还真是溃烂之极了。


第663章 先治着
  皇上的御驾,沿着汴河直冲到御街码头,疾行赶在前面的御前侍卫,野蛮无比的直接挥鞭子驱散御街两边的闲人,步兵在内骑兵在外,刀枪出鞘,在抬起来就狂奔的御驾前面,在很远之前,就杀气腾腾的铺陈出去,在御驾之后,一对对收拢戒备其后,冲进宣德楼,冲往文德殿。
  御驾里,四皇子烫手般丢开侍卫们塞进他怀里的皇上,直直的瞪着已经渐渐冰冷僵硬的皇上,下意识的推了一把,仿佛想把他推到自己的视线之外。一张脸灰败的和皇上的脸色不相上下。
  五皇子坐在四皇子对面,中间隔着死去的皇上,呆呆的看着仿佛另一个死人一般的四皇子。
  李夏站在右嘉肃门一侧阴影中,看着御驾从自己面前疾冲而过,看着跟在御驾四周,一路疾奔跑的的秦王,金拙言,以及跑的鞋子掉头发散的诸位相公和六部尚书们,往后退了退,轻轻舒了口气。
  她的大事,告一段落了。
  李夏一边转身往右掖门走,一边看向紧跟在她旁边,脸色苍白的湖颖,目光落在她胳膊上,“伤的怎么样?”
  “含光说皮肉伤,没大碍。已经上了药了。”湖颖努力想笑一笑,却因为太紧张,没能笑出来。刚才她真是吓坏了。
  “那就好,能撑得住吗?”李夏松了口气,接着问道。
  “能,刚才有点疼,现在不疼了,没事,王妃放心。”湖颖连声道。
  她从昨天傍晚起,就侍候在王妃身边,今天发生的事,有多重大多可怕,她比谁都清楚,她这颗心,紧张激荡到其实刚才受伤时,她也没觉得痛。
  “嗯。”李夏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脚步极快往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离右掖门不远,李夏看到右掖门已经关闭,掉头往宣德门过去。
  长贵和金贵见李夏掉头,忙一前一后从离右掖门不远的角落里窜出来,一溜小跑跟上来,一前一后,跟着李夏急步往宣德门走。
  宣德门是承影带人守着,看到李夏过来,微微欠身,示意侍卫放行。
  李夏看到承影,没再多看四周,脚步半点没慢,径直出来,上了车,吩咐回秦王府。
  车子停进秦王府二门,李夏下了车,进了二门,轻轻舒了口气。
  长贵还好,金贵差点想抬手抹一把冷汗,老大把王妃安危交给了他,谁知道王妃突然要出府进皇城……还好还好,平安出去,平安回来了。
  金贵留在二门外,长贵紧跟在李夏身后,边走边禀报:“内侍卫这边还没去找曹善,分不出人手,柏枢密两刻钟前过了利泽门,说是马速极快,估摸着再有两刻来钟,就能到京畿大营了。”
  “嗯,我歇一会儿,两刻钟吧,要是没什么不寻常的事,等两刻钟之后再进来禀报。”李夏边走边吩咐道。
  长贵垂手应了,站住,看着李夏到了暖阁门口,才退后几步,一溜小跑往二门去了。
  他得赶紧去收拢各处消息,两刻钟之后,金明池的情况,京城如何,京畿大营,以及宫中皇城各处如何,都得有信儿才行。
  李夏站在暖阁门口,吩咐或是跟着上了台阶,或是停在台阶下的诸丫头,“湖颖去洗一洗,换身干净衣服,伤口再让大夫看看,能当差就过来,撑不住就歇下,不要强撑,咱们还要忙一阵子的。澄心查看一遍各处,吩咐厨房饭菜用心,参汤燕窝粥不要断了,府里各处都多送过去,这几天不比寻常,大家都极辛苦。新安守好暖阁,我要歇两刻钟。”
  众人答应,各自去忙,新安带着天青、金星,侍候李夏去了大衣服,睡在了暖阁一角的榻上。
  两刻钟后,李夏起来,洗漱换了衣服,一边慢慢吃着饭,一边听长贵禀报:“刚刚在金明池,崔太监身死,郑尚书死,内侍卫死伤大半,柏小将军轻伤,古尚书胳膊上被划了一刀,皮肉伤,不重,其余诸臣安好。”
  长贵的话微顿,抬头看了眼李夏。
  “五爷身边的长史朱铨死。别的,还得再详细的信儿。”
  见李夏慢慢喝着碗汤,没有任何表情,长贵暗暗松了口气,语速重新快起来:“御驾经过御街时,御前侍卫已经围住太子宫,江府,郑府,魏府,还有三皇子府上,苏家,侯家。刚刚宫里传了旨意出来,皇上重伤,全城戒严,往京畿大营传了旨,命柏枢密暂领京畿大营,随时听令,无旨不得擅动。”
  李夏吃的无味,听的专注。
  “宫里姚妃传了话,已经妥当了。陆将军传了令,命京府衙门协助,查找曹善。朱喜递了话,说各处议论纷纷,真是说什么的都有,还真有人信誓旦旦,说亲眼看到一条黑龙从天而降,两条龙打起来了。”
  就是在李夏面前,长贵也没忍住,撇了撇嘴,“和王妃先前预料的差不多,请王妃放心。”
  “嗯,让七姑奶奶立刻去一趟魏府,就说我担心吓着老夫人和诸位女眷,让她过府看一看。”李夏听完长贵的禀报,吩咐道:“请八姑奶奶去一趟三皇子府上,陪一陪三皇子妃,直到府外的御前侍卫撤走,让她和三皇子妃说,请三皇子妃只管安心。请舅舅去一趟侯家,说说话,喝喝茶,吃了晚饭再回去。要快。”
  长贵答应了,一溜小跑退出。
  李夏吃好了饭,慢慢喝了杯茶,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红花绿树,很快,这座她曾经花了心思,和王爷细细商量着布置修缮出来的宅子,就是潜邸了。
  皇上的御驾直冲到文德殿前,车驾不能前进了,秦王命人拆了御驾前一半,将皇上连人带车上的垫子一起抬下来,一路奔进了皇上日常起居的勤政殿。
  四皇子和五皇子被几个护卫推着,紧跟在皇上后面,跌撞着进了勤政殿。
  满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跑的鞋掉帽子没,只紧紧抱着怀里的药箱,这会儿,这药箱就是他们的性命。一群太医你挤我推冲进勤政殿。在殿门口收住步,站成紧紧一团,惊恐的想打量又不敢打量的打量着四周。
  勤政殿挤满了人,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张。
  勤政殿外间,金相全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鞋子没了,头发全散了,衣服上全是血渍,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魏相不比金相好哪儿去,散乱的头发里,脸上,上身全是斑斑点点的还鲜红的血。惨白的脸色里多了无数惊恐不安,用力抓着胸口,紧一口慢一口的喘着气。
  严相年轻一点点,不过这会儿,他年纪的这一点点,完全没有半点表现,身上血渍污渍堆在一起,后背上还有两三个极其明显的血脚印,正趴在只锦凳上,一声紧过一声的喘息咳嗽。
  古翰生半边身子都是血,高高举着一只胳膊,胳膊上缠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缠成了一只纺锤,也不知道是蹲还是坐在地上,一阵接一阵的哆嗦。
  罗仲生喘着粗气,手忙脚乱的扯着古翰生的衣服,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王富年略好一点,不过也就是略好一点点,喘的没那么急而已,罗仲生扯一把古翰生的衣服,他扯一把罗仲生,两个人一下接一下的紧扯,看的几个太医眼都晕了,这两个,大概吓的失心疯了。
  刑部周尚书干脆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声喘气带出一声啸鸣,喘气急促,啸鸣更急促,听的人简直透不过气。
  明剑长剑出鞘,叉脚而立,堵在寝殿门口,金拙言握着还带着血渍的长刀,守在勤政殿门口,不管看向谁的目光,都杀气腾腾。
  小厮明镜等人,和已经赶到的秦王府护卫,从大殿门口,往台阶下,往四周,正一个个钉出去。
  “这殿里的都需要诊治。”秦王从东厢寝殿出来,看着太医正陶杏林吩咐道:“皇上伤得重,要用心,几位相公和诸位尚书也极要紧,要赶紧诊治,你分派。”
  “是是。”陶杏林连声答应,分派的极快,“孙太医,你们几个去看看几位相公和尚书们,老胡跟我来。”
  殿里这份慌乱,和人人都沾了满身的血,让陶杏林非常容易的判断出,这是一场刺杀,皇上要伤,必定是刀枪跌打伤,这上头,胡太医最擅长。
  陶杏林和胡太医跟在秦王身后,高高提着颗心进了寝殿,隔着秦王,陶杏林只看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皇上,就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床上那张死灰的脸,和僵直抽搐的手,都无比明显的告诉他:皇上不是伤得重,而是,已经死了。
  陶杏林不想看却又被什么勾住一般,再看了眼皇上那张青灰的侧脸,紧张之下,一口口水咽的咕咚一声,响亮无比。
  胡太医最擅长跌打损伤,当年到战场上历经过的,皇上是个死皇上这事,甚至比陶杏林看的更快更清楚明白,听到陶杏林那一声响亮的咽口水声,也觉得喉咙紧的透不过气。
  他和陶太医,这一回只怕活不成了。
  胡太医心里纷乱无比,可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瞄着陶杏林,绝不肯前于陶杏林半步,只肯落在陶杏林后面半步,硬着头皮走到床前。
  “好好看看伤口,看看伤到了哪里,致不致命。”看着对着床上的皇上,扎扎着四只手,不知道往哪儿下手的陶杏林和胡太医,秦王缓声道。
  “是是是!”陶杏林和胡太医两个都是如蒙大赦,这是让他们查看皇上的死因,这就好办了,好象,还有了生机……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将皇上翻了个身,目瞪口呆的看着皇上背后那把几乎连刀柄都扎了进去的刀,和还死死握着刀柄的那只手。
  紧挨五皇子,站在皇上床头的四皇子直直的看着握着刀的那只断手,喉咙咯咯了几声,神使鬼差一般,扑通一声瘫跪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
  这一路回来,皇上都是仰面躺着,躺在他怀里,他把皇上推了下去,他害怕,不是他,他真没有……
  陶杏林脖子象有千斤重,一点一点转向四皇子,目光呆滞的看着他,胡太医镇静多了,见陶杏林直直的看着四皇子,看的他自己象个傻子一样,急忙一脚跺在陶杏林脚上,陶杏林痛的一个弹跳,急忙掉头看向那只断手,和那把刀。
  五皇子抖着腿,不敢看秦王,又不敢不看秦王,见秦王仿佛没听到没看到惊恐失态的四皇子和他,心里稍稍安了些,弯下腰,用力去拉四皇子,“四哥起来,不是你,四哥起来。四哥。”
  “好好诊治,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人拿进来,皇上没好之前,身边离不得你们。“秦王冷声吩咐了陶杏林和胡太医,又看向看着他的五皇子道:“老五和你四哥在这儿看着,好好侍候皇上。”
  秦王说完,转身出了寝殿,明剑让过秦王,重新一脚踩回去,提着剑堵在寝殿门口。


第664章 此一刻喝杯茶
  外殿已经进来了几个小内侍,正屏着气提着心,静悄无声的忙的一个个团团转。
  孙太医等人正仔细给金相等人诊脉,两个太医围着古翰生,小心的拆着古翰生那只包成纺锤的胳膊上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秦王出来,金相一把推开正在诊脉的太医,立刻站了起来,紧盯着秦王哑声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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