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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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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胜看着李章恒吃了药,气息渐渐安稳下来,睡沉了,才稍稍放下些心。出到外面,错着牙吩咐胡磐石,“让人去打听,四爷在贡院里出了什么事儿!”
  “是,哥你放心!”胡磐石一个转身,杀气腾腾往外走。


第734章 一场考试5
  郭胜守着李章恒,一步不敢离,确定四哥儿没事儿之前,他没有心思见任何人,做任何事。
  几个大夫被拘在外院,李章恒没事儿之前,郭胜不可能放他们走的,好在胡磐石不光银子给得足,脸也虎的厉害,那位哥儿要是有点儿什么不好,大家都没想活!
  胡老大那可是胳膊能跑马,说一句话能砸一个坑的,那位哥儿真要不好,大家肯定真活不成,那还是守着吧。
  陈江和朱喜就住在旁边院子里,李章恒被抬回来,这么大动静,两人几乎立刻就知道了,等在郭胜院子外,见大夫们都出来了,胡磐石也出来了,这才探头探脑,招手叫了个小厮,示意他通传一声,至于这通传是要见郭胜,还是看一看四爷,两人没说,看郭胜的意思吧。
  小厮进去,片刻出来,请两人进了垂花门内厢房。
  郭胜已经穿好了衣服鞋子,从上房出来,背着手沉着脸进了厢房,一边摆手示意陈江和朱喜坐着不用动,一边直截了当道:“四爷浑身发烫,大夫说这热起得快,退的也快,说是没事,这会儿睡沉了。”
  “那就好。”陈江长长吐了口气,简直想抬手抹一把汗了,这位爷要是有一点……不用一点,哪怕半点不好……他简直不敢想!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才进场一天,怎么就病成这样了?”朱喜上身前倾,紧拧着眉问道。
  “我让磐石去打听了,四哥儿抬出来时已经昏迷不醒了,到现在也没醒,就是醒了……”郭胜脸色越来越沉,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这是杭州城,要是在这儿,还有咱们查不出来的事儿,哼!”
  “四爷必定没事儿,一场小病而已。”陈江这话不能再真心实意了,“这病了,出来了,最好不过。”
  “嗯,你和老朱去忙吧,我在这儿看着四哥儿就行。”郭胜再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站起来往外走。
  陈江和朱喜跟在后面出来,郭胜往上房,他俩往垂花门。
  几个名医不是虚名,李章恒一觉睡到午时前后,烧就退了,又吃了一遍药,小厮再端了碗薄粥过来,李章恒却看着薄粥一阵干呕,郭胜忙让小厮撤下薄粥,李章恒一脸苦笑,看着郭胜正要解释,郭胜却冲他摆着手,“你先好好歇着,身体最要紧,其它没有大事,有我呢。”
  “嗯。”李章恒应了,被小厮扶着躺好,很快就又睡着了。
  郭胜看了一会儿,悄悄出来,外面,胡磐石已经候了一会儿了。
  “四爷怎么样?好些了吧?听大夫说,脉象已经平和了?”胡磐石迎上一步,关切道。
  “嗯,四爷自小练功打熬,底子壮。打听出来了?进来说。”
  李章恒退了烧没事了,郭胜心情松缓下来不少,语气没那么厉了,可那股子狠意却浓的化不开。
  “差不多打听出来了,只能找往贡院送菜肉的杂役打听,只怕不全。”
  胡磐石先解释了一句,年年秋闱,贡院龙门一关,那是任谁也不能进出的。
  “嗯,先说说。”郭胜居上首坐了。
  “说是四爷在一个臭号里,那号房顶上漏,漏的厉害,后半夜雨大,顶都快塌的掉下来了,四爷淋了一夜冷雨,又对着两个大尿桶屎桶……”
  后面的话,胡磐石光摊着手,没再说下去,四爷那样金尊玉贵长大的,只怕从小到大都没闻过尿桶屎桶是什么味儿,守着两大桶闻了一天一夜才倒下,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有,”迎着郭胜阴沉的脸,胡磐石接着道:“四爷这个臭号,看样子是临时被人调换过去的,具体是谁,董老三正在查,那个送菜肉的杂役说,贡院里管东边一百个号的杨班头,让他去一趟魁元楼,找甲字三号房,传一句话,说是人都抬出去了,这是担着风险的,得另加五十两。”
  “真是肆无忌惮。”郭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片刻,冷笑一声,看着胡磐石道:“贡院里的事儿,你不用多管,有陈先生他们俩个呢,你去给我好好查查,朝廷拨的银子不少,这杭州城两浙路,富户乐捐乐输的,更多,有的是银子,怎么这贡院,还有漏的掉了顶的号房?你去给爷查,从皇上即位后,头一回修贡院查起,每一回朝廷拨了多少银子,两浙路拨了多少,富户乐捐了多少,这银子,一趟一趟,都哪儿去了!”
  胡磐石不停的点头,是该好好查查了,修贡院这差使油水厚的,连他都知道!
  “拿出你的手段,一两银子都不许漏掉!老子让他吃多少,就得吐出来多少!”郭胜狠瞪着胡磐石,瞪的胡磐石呼一下窜了起来,双手按在两边大腿上,冲他哥不停的躬身答应,“是是是,哥你放心,你放心。”
  胡磐石一溜小跑出去办差,郭胜站了一会儿,叫了大夫进来,说了李章恒被尿桶屎桶熏的太过的事儿,让几个大夫斟酌个去恶心解秽气的方子再来。
  几个大夫斟酌了好半天,药方没开,配了料香,交给郭胜看过,让小厮在李章恒屋里焚上。
  到傍晚,李章恒果然好多了,吃了半碗粥,又吃了两个菜馒头,人也精神多了。
  小厮在李章恒身后垫了靠垫,李章恒歪在床上,看着郭胜,一脸愧疚,“先生,我太没出息了。”
  “你能及时出来,这就是大出息,那号房顶都塌了,你不出来也没法写卷子,再熬下去,熬出大病,娘娘,还有你娘,不得心疼死?”
  郭胜拍了拍李章恒的手,真心后怕。
  李章恒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号房顶都塌下来了?”
  “随便打听打听,就打听出来了,你原来的号房,被人换走了?“郭胜看着李章恒。
  李章恒更加惊讶,”你连这都打听到了?那贡院里,“李章恒一脸苦笑,“岂不是筛子一样?岂不是,手段百出?”
  郭胜看着李章恒,点了点头,“你刚进场,陈江陈先生和朱先生就到了,就为了这两浙路秋闱的事儿。”
  李章恒瞪着郭胜,张着嘴,一时竟然没能说出话来。


第735章 一场考试6
  李章恒身体底子好,这一场小病来得急去得快,再隔一天,这病就好得差不多了,郭胜放走了几个大夫,和李章恒道:“这一趟秋闱没考成,可也不能白跑这一趟,正好赶上这桩案子,咱们就跟着陈先生和朱先生,习学一二,你看呢?”
  李章恒连连点头,简直有几分喜不自胜。
  陈先生和朱先生在朝廷挂了个虚职,一直在九姑姑手里领差使,这事他早就知道。
  刚开始时他年纪小,没留意,当然就是留意了,陈先生和朱先生办的那些案子,当时他也不见得能懂。
  后来他大了些,郭先生让他看过陈先生和朱先生头几年办的案子,都是始于几十年前,中间几经变迁,极其错综复杂,牵连极广的案子,中间那桩从山东路到京城,再从京城到两陕以及秦凤路等牵进来五六路官员豪强的案子,他看的时候,是一张张画了图,连了线,才弄清楚的,陈先生和朱先生当年是怎么查清楚的?他简直想不出。
  他听皇上说过好些回,说厘请大小弓几十年里的造下的罪孽,拨乱反正这事,功不在他,而在陈江和朱喜,在九姑姑。
  他还看过陈先生和朱先生查过的那些曲折到让人根本想不到的罪案,他好奇极了,问过郭先生好多回,那案子,陈先生是朱先生是怎么想到的?郭先生要么说等以后你自己问陈先生,要么就逗他,说陈先生通阴阳,说的好象真的一样。
  现在,能跟在陈先生和朱先生身边,看他们查案断案,虽说这是桩科考舞弊案,不象大小弓那样牵连极广复杂异常,也不象那些简直有鬼神一般的案子那么神奇,可,是陈先生和朱先生啊!
  这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郭胜看着李章恒那一脸兴奋的简直不能自抑的模样,一边笑一边摇头,哗哗小厮去请陈江和朱喜,以及胡磐石,到这边厢房议事。
  西厢房是当书房收拾的,李章恒亲自看着人再拿了几把椅子过来,亲自挑了茶叶,小厮拿下去沏茶的功夫,陈江等人就到了。
  郭胜站在厢房门口,让进陈江,跟着朱喜一同进屋,李章恒站在门口,让进连连欠身的胡磐石,最后进屋。
  众人落了座,小厮奉了茶,郭胜端茶让了让陈江和朱喜道:“我陪四爷过来这一趟,秋闱的事,算是白跑了,可也不能真白跑了这一趟,我想,让四爷跟着见识见识,请陈先生和朱先生就着这个案子,教导四爷一二,也让他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不敢当不敢当。”陈江早就放下了杯子,拱着手,连声的不敢当。
  胡磐石挑眉斜着他,就差撇嘴了。
  “四爷年纪小,还没入仕途,没办过案子,老陈别太客气了。”朱喜斜了眼已经要撇嘴的胡磐石,赶紧拍着陈江笑道。
  “不敢当……也是。”陈江一个弯转的生硬而快。
  李章恒想笑急忙又忍住,站起来,冲陈江拱手长揖,“我从小就爱听陈先生和朱先生破案的事儿,不光我,言哥儿他们,也最爱听陈先生破案的故事,今天还有陈先生破案的鼓儿词呢,回回坐的满满当当,我和言哥儿他们,去听过好些回。今天能跟在陈先生和朱先生身边习学一二,相比之下,秋闱之事,就不值一提了。”
  “不敢当不敢当……四爷这么说,老朽……这个,托娘娘的福。”陈江听李章恒说到爱听,以及鼓儿词,心头激荡,一时语无伦次。
  “行了行了,论断案你天下第一,就别客气了,赶紧说正事。”郭胜一折扇拍在激动不已的陈江肩上,一脸嫌弃道。
  “是是是,我是说,正事要紧。”陈江回复的极快,刚一回复过来,一脸的笑容就再也忍不住。
  胡磐石和朱喜一起瞪着他,胡磐石嘿笑出声,朱喜无语望天,这老陈,出息呢?
  “说正事吧。”陈江连咳了几声,也没能把笑容收起来,干脆笑着道,一句话说完,指了指李章恒,看向郭胜问道:“咱们从哪儿说起?”
  “先头的四爷不知道,从你和老朱怎么觉出不对说起吧,教导教导四爷。”郭胜不客气的吩咐陈江。
  “我来说吧。”陈江看了朱喜道,“是这么回事,”陈江目光转向李章恒,“是在离富阳县不远,往杭州城来的一个小镇上,有两个秀才,说这买号房的事儿,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的小饭铺子里,两个人根本没有避人的意思,周围一圈,听到的不只我俩,可觉得惊讶的,看起来只有我俩,这事儿,就不对,四爷能明白不?”
  陈江这幅先生的模样,耐心极了。
  李章恒点头,“两个秀才觉得这事寻常之极理所当然,才会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说,周围的人,听到了,也觉得理所当然,才会听若不闻。”
  “四爷真是聪明极了。”陈江这会儿智商完全在线,赶紧奉承了一句,只奉承的胡磐石横了他一眼。
  “我和老朱觉出不对,就跟着两个秀才,进了杭州城,看了一场文会。”陈江说着案情,心思渐渐沉入案情中,“两浙路每年秋闱前,都会帅司出面,把到杭州城备考的诸学子,聚在一起,会一回文,这是在罗太师手里有的规矩,等唐相继任两浙路帅司时,发扬光大,这是两浙路的盛事。”
  陈江捻着胡须,眼睛微眯,“我和老朱想办法混了进去,这场文会上,学子们分成几团,简直是泾渭分明,帅司、漕司、宪司,各有一团,学政另有一伙,余下的,分成两团,那人数最多的一团,四下无靠,看哪一团的人,都虎视耽耽,满眼仇视。”
  李章恒听的愕然而惊,“这两浙路,怎么溃烂至此?”
  “不算很溃烂。”朱喜看着一脸愕然的李章恒,急忙插话解释道:“四下无靠那一团,人最多,又敢虎视耽耽,满眼仇视,那就不算过于溃烂。”
  李章恒呆了下,冲朱喜欠身点头,“我懂了,谢先生指点。”


第736章 一场考试7
  陈江和朱喜一替一句,将从最初发觉,到昨天为止,细节末枝一点不漏,足足讲了将近一个时辰,才仔仔细细和李章恒讲清楚了。
  李章恒欠身听完,看向陈江,“下一步,陈先生有打算了?”
  “不能说有打算,该安排的,都安排下了,就看张了榜之后,录了哪些人,后头有没有手脚。”
  陈江看了眼郭胜,笑着解释道。
  “要是录取公正,那最好不过。”郭胜接话道,“不过,就算录取公正,这卖号房,以及贪墨朝廷修缮银子的事,也是大事。”
  “先生,”李章恒听郭胜说到贪墨修缮银子,皱眉道:“有件事,昨天起我就一直在想,那贡院里,为什么一定要把恭桶露天放在号房门口?为什么不能用什么法子和号房隔开?这臭号,应该是能避开解决了的吧?”
  “我只是个秀才,没考过这种一关八九天的,老陈说说吧。”郭胜干脆直接的甩给了陈江。
  “这个……”陈江先拖出个长音来,“这恭桶,解决倒是容易解决,只是,科考这样的大事,一举一动都有规矩,从有科考,这恭桶,就一直这么放着……”
  “这有点儿笑话了吧?”朱喜眉毛挑起,看着陈江道。
  “这哪能是笑话?”陈江白了朱喜一眼,看向郭胜道:“秋闱,春闱的规矩,多得很,比如一进龙门,左右各一个纸人,一个慈善一个凶恶,四爷进场的时候,看到了吧?还有拜一拜对不对?”
  李章恒连连点头,“确实如此,还有杂役不停的喊,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这事儿吧,前朝仁宗的时候,还是仁宗发的话,说有什么恩怨,什么时候不能报,非得在国家抡才大典的时候添乱,那一年的春闱,就把这恩怨挪走了,那一年春闱考到第三天,贡院突然失火。”
  陈江摊着手,“春闱考到一半,没法考了,后来择期再考,那恩怨就请回来了,怎么请回来的,这中间有什么事儿,不见记载,我就不知道了。”
  “恩怨,这个倒还……可这恭桶,总不能也不能挪吧?有挪走的先例吗?”李章恒皱起了眉,看着陈江,微微屏着气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这也是秋闱春闱的规矩。”
  “这可不一定是秋闱春闱的规矩,”胡磐石伸头插话道:“说不定,当初这事儿没人管,杂役偷懒,随便找个地方就把恭桶搁那儿了,反正又熏不着他,一放就放到现在,我觉得十有八九是这么来的。”
  朱喜噗的笑出了声,郭胜看着想笑又用力忍着的李章恒,看着他却不说话,陈江也笑出了声,“也有道理,不过,秋闱春闱这样的大事,不管哪儿要变动,都得皇上点了头才行,至少得皇上先点了头,这事儿,太大,天下读书人,就是不读书的人,也都盯着看呢。”
  “我想写个折子,”李章恒思量了片刻,看着郭胜,一句话没说完,又顿住,“先写封信给九姑姑,说说这事,看看九姑姑什么意思。
  那恭桶的味儿太重,正对着恭桶的是臭号,旁边一间,再旁边一间,也一样是臭号,连着考上八九天已经够辛苦了,不该让大家再受恭桶之苦,这是能避免的事。”
  “你觉得应该做,就试试看。”郭胜看着李章恒,语调平和,听不出是赞成,还是不赞成。
  “要是这件事能改成了,那可是大好事。”陈江有几分感慨,“我头一回秋闱,名落孙山,就是因为排了个臭号,我从小在乡下长大,乡下人,茅坑就在院子里敞开,早就闻若不闻,本来以为,臭号也没什么,真是没想到,那恭桶。”
  陈江撇着嘴,“现在都记得那个味儿,屎还好,尿水那个味儿,钻心刺鼻,实在受不了,到第二天,就混混沉沉头痛脑涨,就落了孙山。”
  “嗯,我先写封信给九姑姑。”李章恒冲陈江欠身应了,看向郭胜道。
  郭胜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他得学会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决定的后果。
  隔天开龙门,郭胜,陈江和朱喜三个,和李章恒一起,坐在贡院对面,能清清楚楚看到贡院龙门的茶楼二楼,居高临下,看着龙门从里面缓缓拉开,没多大会儿,一个个蓬头垢面、面白气弱的考生,拖着脚步出来,外头有人等着的,急忙上前扶住,也有不少无人理会,一个人拖着脚步,出了龙门,原地站着,恍恍惚惚找到方向,跌跌撞撞往前挪。
  “太惨了。”李章恒看的简直不忍。
  他在京城看过两三回春闱开龙门,龙门开前一个来时辰,龙门前挤满了去接人的家人仆从以及车辆,出来的人,挪出龙门,都是立刻有人上前架走的,哪象眼前,竟然有那么多人,看样子是自己一步一步挪回去。
  “穷秀才多,穷举人少,秋闱是这样。”陈江看着楼下,十分淡定。
  “回头桂榜出来,要是有什么,先生可一定要查清查明,给大家一个公道,清平盛世,不该有如此魍魉。”李章恒不忍之余,有些忿忿然。
  “治理出一个清平盛世,是皇上和娘娘的夙愿,不过,清平盛世,也不能杜绝魑魅魍魉。”郭胜看着李章恒道:“只要能让冤屈之人有申冤之处,魑魅魍魉不敢嚣张,有才华之人不至于全数埋没,就是清平了。”
  “这话极是。”陈江叹了口气,看着李章恒,“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心一意要扫尽天下恶人,荡平天下不公不平,后来……”
  陈江顿了顿,嘿笑一声,“就跟屎坑和蛆虫一样,有珍肴美味,就得屎坑和蛆虫。”
  李章恒正捻着块莲蓉糕咬着,被陈江这一句话说的,呕了一声,赶紧把莲蓉糕放下,连嘴里那一点,也无论如何咽不下去了。
  朱喜看着只能低头吐出嘴里那点糕点的李章恒,斜着嘿嘿笑着的陈江,他这比喻的,虽说恰当,可这,是故意的吧?


第737章 一场考试8
  秋闱桂榜,张张扬扬贴了出来,富阳秀才吴安挤的人都扁了,总算赶在前面挤到榜前,高高提着颗心,从最上面,一个一个念到最后,呆了片刻,急急抬起头,再从最上面,飞快的看到最下面,一张榜上,写满密密麻麻的人名,只是没有富阳吴安这四个字。
  吴安是被人挤出来,连推带搡,一直被挤到旁边茶楼门口,绊到石头台阶,猛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才清醒过来。
  他落榜了。
  意识到落榜了,吴安顿时胸口堵闷的透不过气,这一场考试,每一道题都出在他最懂的地方,每一道题,他都做过不止一遍,那篇策论,那篇赋,那几首诗,他写的心潮澎湃,那是他写的最好的策论和文章,他不光是富阳的才子,他是两浙路的才子,文会上,只要他出手,必定是头筹,他怎么会落榜了?
  吴安呆呆怔怔的站在茶坊门口,茶坊里,一个秀才探头看了看,叫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反应,转身进去,片刻,四五个秀才出来,刚刚先出来看了一眼的秀才走到吴安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下,“吴兄!”
  “啊?”吴安恍过神,看着眼前的人,呆了一瞬才认出来,“赵兄,你考中了?”
  “吴兄真会玩笑?”赵秀才一脸苦笑,“你都没中,我能考中?论学问文章,我离你还远着呢,没想到你也没中。这一场没考好?”赵秀才关切道。
  “不是。”吴安喉咙一哽,转头看向赵秀才旁边几位秀才,“诸位呢?有谁考中了吗?”
  四五个人一起摇头。
  “哟!这不是吴大才子么,怎么样,金榜题名了?”茶楼楼上,两三个锦衣华服的秀才,在一群小厮仆从的簇拥下,下楼出来,昂然走在最前一个秀才二十七八岁,一件玉色织锦缎长衫,手里摇着把古董折扇,一眼看到吴安,顿时眉毛飞起。
  赵秀才和其它四五个秀才下意识的往后缩,一直缩到和吴安并肩,又往后退了一步或是两步。
  “你考中了?”吴安直视着织锦缎秀才,两只手下意识的攥起了拳头。
  织锦缎秀才仰头哈哈哈哈笑起来,“在下才疏学浅,比不得你吴大才子,什么什么才冠江南,不过曲曲第八十九名,想来,以吴大才子高才,必定考了个榜首吧?啊?”
  织锦缎秀才一个啊字后,再次哈哈大笑,跟在他身边的几个锦衣秀才,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
  吴安死死盯着织锦缎秀才,突然冷笑道:“士之致远!”
  织锦缎秀才一个怔神,“什么?这个时候,你还不忘了拽酸文掉书袋子?哈哈哈哈!”织锦缎秀才折扇啪啪拍着手掌,笑的愉快极了。
  吴安嘿嘿冷笑,紧挨在吴安身后的赵秀才等人,大瞪着双眼,直直的瞪着织锦缎秀才,有一个几乎和吴安并肩的秀才,突然猛一跺脚,愤然道:“岂有此理!你高中八十九名,竟然不知道士之致远!”
  这会儿,来应试的两浙路秀才,几乎都集中在附近看榜,吴安是两浙路秀才中的名人,这一会儿热闹,附近已经聚了不少应试的秀才,见这位高中八十九名的织锦缎秀才明显不知道士之致远什么意思,顿时哗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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