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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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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青姐姐。”
  “小红。”
  “小翠。”
  ……
  “沈嬷嬷!”
  李夏手指挨个点着,和李文岚一替一个将刚才严夫人介绍的下人一个不错一个不漏的说了一遍。
  严夫人惊讶的两根眉毛一起挑了起来,这两个孩子,竟都是过耳不忘!老三竟养出这样难得的一双儿女,真让人羡慕!
  “九妹妹真聪明!”七姑娘巴掌都快拍红了,四姑娘歪头看看李夏,再看看李文岚,撇了撇嘴。
  ………………
  前厅,罗帅司果然就是那位罗帅司,古先生自然也是那位古先生。
  永宁伯府大老爷李学璋李漕司今年四十四岁了,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跟弟弟李学明差不多年纪,可李老爷今年实足才只有三十五岁!
  李漕司原本就以谦和温厚著称,这会儿官运亨通、春风得意,更是不动时如山,说话行动如春风拂面。
  李文山垂手侍立在父亲身后,看看斜靠在西边榻上、一幅风流名士作派的古先生,以及并排坐在父亲对面,随意从容的大伯和罗帅司,再看看浑身拘谨不自在的阿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听说京城的二伯也是出了名的好风仪,阿爹若也是伯府嫡子,必定不会象现在这般拘束凝涩吧……
  “你们兄弟有好些年没见了吧?难得一见,竟被我们扰了。”罗帅司打量着李老爷,和李漕司笑道。
  “不瞒你说,就是因为你要来,我这才特意嘱咐老三今天过来一趟。”李漕司指着弟弟李学明笑道。
  “我就喜欢子明这样!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古先生用折扇指着李漕司笑道,子明是李漕司的字。
  “我这个幼弟自小聪明难得,偏偏是个天生的牛脾气,中了举人后突然立志要教书育人,连进士也不考了,到太原府做了个教谕,一做就是十几年,这十来年,还真让他教出不少好学生,这些年我不知道劝了他多少回,如今总算悟过来,肯出来做点事了,我是又庆幸又担心,担心他这书生脾气,在地方上不知变通,幸之又幸的是,这横山县在罗年兄治下!”
  李漕司说完就大笑起来,罗帅司用手指点着他,跟着哈哈笑道:“好你个李子明!算计上我了!”
  李老爷犹豫了下,起身冲罗帅司长揖到底,“在下必定恪守职守、竭尽全力。”
  “好好好!”罗帅司捻着胡须,看向李老爷的目光里却带着说不清的意味。古先生斜着李老爷,打了个呵呵道:“子明,你这位幼弟和你可是大相径庭。”
  没等李漕司答话,外面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或坐或躺的三人‘呼’一下全站起来了,下意识的理了理衣服,一起迎了出去。
  还没坐回去的李老爷莫名其妙,好在他也不算太笨,知道必定是有极尊贵的人来了,急忙跟在后面往外迎,走了两步才想起儿子,一回头,李文山已经紧跟在他身后了。
  十几个长随打扮,行动举止却敏捷的出奇的精壮长随最先进来,依次钉子般钉在各个要紧之处,长随之后,是十来个青衣小帽的清俊小厮,从正厅台阶下依次侍立到正厅门口。
  众人已经迎下台阶,在十来个穿着不一的锦衣小厮的团团拱卫下,四五个清贵少年说笑着进来。
  最前面的少年,浑身恭谨、斜签着身子走在甬路最边上,少年十六七岁年纪,俊秀温雅,和李漕司有六七分像,这应该是李漕司的儿子、四少爷李文松了。
  跟在李文松后面,虽然也走在路侧,可神态举止却十分随意自在的少年比李文松还要好看几分,衣饰华贵,装饰考究,面容看起来和古先生有四五分相像。
  两人后面,被所有人拱卫在中间的少年只有十二三岁,一件淡青寺凌长衫,腰间系着羊脂玉带,头发用一根白玉簪绾住。少年唇红齿白,目若点漆,说不出他哪里特别,可一眼看去,就能让人心生敬畏之意,围在他周围的几个极出众的英俊少年,被他一比,竟个个落在了下乘。
  少年正微微侧头,和左手边落后他半只脚的靛蓝衫少年说话,靛蓝少年神情专注冷峻,偶尔目光一转,一股子睥睨杀伐之气溢出,令人微微心悸。
  最后面的青年十八九岁年纪,长身玉立,一张脸漂亮到妖孽,白衣胜雪,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意态闲适不羁,腰间系了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布袋,布袋不时鼓起落下,仿佛装了什么活物。
  李文山半张着嘴,直接看傻了,这一群人,实在是太好看了!
  “公子回来了,牛首山的春色可还有几分意思?”罗帅司迎在最前,冲少年恭恭敬敬长揖到底。
  “好什么呀!”长相很像古先生的少年抢先接了一句:“虚名在外!还不如漕司府后园那些花啊草啊好看!”
  “小古不要乱说,景色不错,不愧是春牛首。”居中的少年公子手中的折扇在小古肩上敲了下,笑容如菡萏初绽。
  众人让到两边,少年公子进了正厅,直趋上首坐了,小厮丫头们流水一般进进出出,送进温热的帕子、清水、香茗以及各色点心。
  偌大的正厅里,除了少年公子居上首坐着,其余人全都垂手侍立,李文山不时瞄一眼少年公子,心里骇然之极,这是谁?连罗帅司和大伯这样的一品大员在他面前都得垂手站着。
  “都坐吧,不必拘礼。”少年净了手,摆手笑道。
  罗帅司和李漕司依旧坐了原来的位置,古先生坐回西边榻上,靛蓝衣少年却坐到了古先生上首,小古侍立在古先生身后,那白衣胜雪的青年男子,背着手站到了少年公子侧后。
  李老爷依旧坐回原位,他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最下首,李文山垂手侍立在父亲身后。
  “这两位……”少年公子手里的折扇指向李老爷和李文山。


第9章 入眼
  “这是下官幼弟李学明,这是其子李文山,下官幼弟从太原教谕调任横山县令,路过江宁府,下官和幼弟十数年没见,实在是……”李漕司就要跪倒请罪。
  “无妨。”少年公子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看看李文山,又看看李文松,“李家儿郎果然个个俊美,风仪都这么好。”
  李老爷已经被这满堂的威压压的头晕脑涨,额角渗汗,耳朵边嗡嗡作响,连替儿子客气几句都忘了。
  李文山年少无知,听少年公子夸他俊美好风仪,脸一红,抬手挠起头来。
  少年公子看的抿嘴笑,小古几步跨到李文山身边,伸手捻了捻李文山身上那件新长衫,一脸夸张的惊讶,“你这件新衣,这纹样……是二十年前江南织坊进上的贡品吧?太原府流行用二十年前的旧料子做衣服?”
  李文山听傻了,他竟然能从料子纹样上认出这料子是二十年前的贡品!这太神奇了!
  “是!对!你说的对,太对了!我是说,这确实是二十年前的料子,这是用我阿爹的旧衣服改的!你怎么认出这是二十年前的料子?我是说……那个……我的意思是……我怎么看不出我这块料子跟他那块料子有什么分别?这个……这哪儿有分别?”李文山拎着自己的衣服,指着靛蓝衣少年。
  少年公子的眉梢挑了起来,象发现活宝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文山。
  靛蓝衣少年嘴角勾出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满眼促狭的看着脸都青了的小古,话却是对李文山说的:“你自然分不出,这里头有大学问呢!只有小古才懂得的大学问。”
  侍立在少年公子身后的白衣青年笑着摇了摇头。
  罗帅司用折扇半掩着脸,强忍着笑,李漕司这个侄儿竟是个妙人儿,古六郎取笑他衣服过时陈旧,没想到竟挨了他一记王八拳!
  李漕司看似随意,其实全部注意力都在少年公子身上,见他明显是对李文山有兴趣而不是不高兴,暗暗松了口气,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冲少年公子道:“下官这个侄儿,是个……憨厚性子,六哥儿多担待些个。”最后一句,李漕司转向了古六郎。
  “他们小孩子的事,你理他们做甚?”古先生浑不在意的冲李漕司摆手,“随他们闹去!咱们都别管!出不了大事。”
  “我们去后花园喝茶赏花,不打扰你们说正事。”少年公子收了折扇,站起来道。
  众人齐齐起来往外送,少年公子走到李文山面前,步子微顿,冲他颌首笑道:“你也来,咱们一处玩儿,跟他们这帮老头子在一起有什么趣儿。”
  李漕司忙推了把一脸傻呆的李文山,又顺手拉住儿子李文松低低咬耳朵交待:“照看好弟弟!”
  “漕司放心,你这个侄儿如此厚重,何须照看?”走在最后的白衣青年经过李漕司面前时,说不清是玩笑还是正经的说了一句。
  ………………
  后堂,李夏紧挨严夫人坐着,你来我往的说家常,正说的一片欢声笑语,外面一个锦衣丫头急如流星般冲进来,一直冲到严夫人面前,俯耳说了两句,严夫人立刻站起来往外走:“四姐儿好好看着弟弟妹妹玩儿,我去厨房看看。”
  李夏心里一跳一跳又一跳,出什么事了?能把大伯娘紧张成这样?大伯娘这紧张里透的是喜气,那就是……有什么好事儿临门了?
  大伯娘去了足有两刻来钟才回来,李夏悄悄打量着她的神色,虽然掩着,可那盈腮的喜气还是看的很清楚,看样子这好事儿还很顺利。
  严夫人再坐回去,就有些心不在焉,看向李夏和李文岚的目光里透着些许说不清的味儿,没多大会儿,严夫人笑道:“大伯娘也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天,园子里那么好的牡丹,怎么能一直拘着你们在屋里呆着,七姐儿,你带六哥儿和九妹妹去园子里逛逛去,四姐儿,你跟我去库房挑几匹料子,回头给九妹妹带回去做衣服。”
  众人出了正堂,李夏悄悄瞄了眼左右,心头升起一朵接一朵大大小小的疑云,让七姑娘这个跟六哥差不多大的小妮子带她们逛园子,还只跟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小丫头,连个嬷嬷都没有,大伯娘什么时候这么粗心大意了?
  出了正堂,李文岚先长长松了口气,刚才妹妹跟大伯娘说话,什么阿娘说大伯娘待他们最好啦,什么阿爹说京城伯府怎么好怎么有意思啦……阿爹阿娘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明明是胡说八道,可妹妹点头,他不能不点头,他答应过的!
  总算不用听妹妹胡说八道了,妹妹今天说了好多谎话这事,回去要不要告诉阿爹呢?
  “六哥往这边来!”李夏的叫声把李文岚从出神中拽回来,他信步走上另一条道上了,李文岚急忙转身跑回来,三个小孩子边走边看,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叫她们,“七妹妹?你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快回去!快点!快回去!”
  “四哥!”七姑娘可不怕她四哥,李文松一句‘快回去’连耳旁风都不算,七姑娘提着裙子往前跑了两步,一个转身又往回跑,“九妹妹快来!让四哥带咱们放纸鸢!”
  李文松身后的亭子里,少年公子等人兴致勃勃的看着急的乱跺脚乱挥手往外赶人的李文松,以及完全无视他的驱赶,奔着他连蹦带跳跑过来的三个粉妆玉砌的小孩子。
  三个人一口气跑到李文松面前,李夏正要喘口气,一抬眼正看到笑眯眯看着她的少年公子,震惊的无以复加,脚一软直直往前扑去。
  没等李文山叫出声,离李夏最近的靛蓝衣少年一步上前,伸手抄住了她,李夏抬头正要谢,靛蓝衣少年的脸映入眼帘,李夏倒抽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到了靛蓝衣少年的脚上,这回不光脚软,连腿都软了。
  “阿夏!阿夏你没事吧?”李文山冲上前抱起妹妹,吓的脸都白了。


第10章 惊吓
  “没……没……没事!”李夏惊吓过度,这口气提不上来了。
  “象是吓着了。”靛蓝衣少年仔细看着李夏,李夏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眼前这个人,心狠手辣、老奸巨滑、诡计多端……他简直不是人!
  “是……你太好看了。”李夏急中生蠢智。
  靛蓝衣少年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的无法形容,少年公子看着靛蓝衣少年,‘噗’一声哈哈大笑,一个箭步凑到李夏面前,一双眼睛莹莹放光,“你跌倒了两回,后一回是看到他惊艳了,头一回呢?你看到谁了?”
  “你!”李夏避开少年公子的目光,有气无力的答了一个字,少年公子顿时两根眉毛一起飞起,满脸得意,靛蓝衣少年斜着他,满眼鄙夷。
  古六少爷踱过来,幽幽怨怨道:“要惊艳也该是怀慈兄,你是不是没看到怀慈兄?”
  李夏却没功夫理他,眼前的两人太让她震惊了。
  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秦王虽然比她上一世看到时小了很多,可这容貌举止和二十岁时的他一般无二,也就是稚嫩了点,二十岁的他比现在气势更盛,更加夺人心魂……
  李夏下意识的抬手拍在自己额头上,他怎么会在这里?她记的非常非常非常清楚,太皇太后从没离开京城超过百里,他从没离开过太皇太后,可现在,他竟然出现在这里!活生生的!
  “喂!小丫头,眼珠转一转!”秦王伸手在李夏眼前挥了挥。
  李夏没理秦王,眼珠一格一格移动,扫了靛蓝衣少年一眼,立刻飞快移开,她最不愿意跟他对视,上一世虽然他是她的盟友,可天知道她是多么不愿意跟他结盟,就是她做了太后,手握天下,她还是忌惮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惹他……
  “小丫头好象很怕你!”秦王看看李夏,再看看靛蓝衣少年,兴奋的转着折扇,一幅看热闹不怕台子高的模样,“小丫头,你叫什么?阿夏?夏天的夏?阿夏别怕,鹦哥就是看着象块冰,其实他的心很软很温柔,以后,你就叫他鹦哥哥哥,他最喜欢人家叫他鹦哥哥哥了。”
  鹦哥错着牙怒目秦王,李夏搂着五哥的脖子斜瞥了秦王一眼,没理他。
  他可真够坏的!这位……鹦哥,长沙王世子金默然最恨人家叫他小名,他做丞相的时候,中书省有个书办因为买了只鹦哥拎到了中书省,被他贬到冰天雪地的大西北,差点冻死在那边!
  他竟然让她叫他鹦哥哥哥!太皇太后那么厚道的人,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
  “他跟你玩笑呢,他姓金,你称他大郎就行。”白衣青年过来,温和笑道。
  李夏定定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是她的禁卫军都指挥使、九门提督陆仪陆怀慈,上一世,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阿凤最无趣!”秦王打了个呵呵,一脸嫌弃的斜了眼陆仪,李夏知道他说的是陆仪,她知道陆仪的小名叫凤哥儿。
  这位秦王,可真喜欢叫人家小名儿!
  “大哥哥你真好!你最好看!”李夏冲陆仪伸出胳膊,她想让他抱抱她,上一世,那些她以为她熬不过去的时候,都是他,沉默的守护在她身边,每次,她都非常渴望扑进他怀里,他怀里一定无比安全、无比温暖!
  陆仪被李夏张开的双手惊呆了,愣了片刻才伸出手,笨拙的抱过李夏,李夏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胸口,满足的叹了口气,果然很温暖、很安全。
  “小丫头过来!让我抱抱!”秦王的兴致又上来了,胡乱将折扇塞到金默然手里,冲李夏拍着手,李夏装没看见,转身扑回五哥怀里。
  秦王在她入宫那年得急病死了,还没成亲,刚下了小定礼没几天。
  “让我来,我来!小丫头,让我抱抱!”古六少爷一头冲上来,冲李夏又是拍手又是咋舌,李夏气的冲他狠狠白了一眼,还咋舌,当她是狗吗?!
  “我要回去找大伯娘!”眼前的情况太诡异,李夏心惊之下,决定暂时回避。
  “我妹妹胆子小!”李文山陪笑跟大家解释了一句,抱着李夏就往外走,边走边贴在李夏耳边道:“那事我还没跟大伯说,别急着走。”
  “嗯。”李夏低低应了一声,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午饭后,秦王和罗帅司等人就启程离开了。
  古先生无酒不欢,可秦王在,罗帅司和李漕司自然是一滴酒不敢喝,古先生就拉着李老爷陪酒,李老爷量浅,两三杯就倒了。
  李文山听说阿爹醉倒了,暗暗庆幸不已,他正愁着怎么才能甩开阿爹,偷偷和大伯说上几句话呢!
  没等李文山去寻李漕司,李漕司先让人叫了李文山和李文松过去。
  李漕司细细问了两人陪秦王的事,谁说了什么话,谁是什么表情,问的细的不能再细了,李文山和李文松相互补充,李漕司很是满意,捻着胡须笑道:“松哥儿这回做的不错,山哥儿憨直淳朴,却心思细致,这两条极其难得!你们兄弟同心同德,互相提点,这一点更好!
  你们记着,独木难成林,兄弟之间一定要互相扶助、互相帮衬,才能走得远、走得高!记住没有?”
  “记下了!”两人一齐长揖答应。
  “好了,你们也累坏了,回去歇着吧。山哥儿,你阿爹醉了,我已经打发人去船上和你阿娘说一声,今天若赶不回去,就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再启程也不迟。”
  “是!”李文山答应一声,抬头看着李漕司道:“大伯,我想和您单独说几句话。”
  “噢?好!”李漕司爽快答应。
  李文松冲李文山眨了眨眼,先退了下去,对于这位长到十几岁才头一次见面的堂弟,他对他印象非常好,真象阿爹说的,憨直淳朴。
  听着李文松的脚步声远了,李文山‘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漕司面前。
  李漕司极精明的人,一个愣神,抬手屏退了众小厮。“什么事?说吧。”


第11章 下手要早
  “大伯,您肯定知道,阿爹这十几年做教谕做的专心,他又是那样的脾气,”李文山顿了顿,该怎么和大伯说,他和阿夏商量了好多遍,也暗暗练习过好几遍,可这会儿对着大伯,李文山发现他这口齿并不如他预想的那么利落。“侄儿是想说……”
  “大伯明白了,你担心你父亲。”李漕司是什么人,李文山这么两句话,他就明白了李文山的意思,他这是担心他父亲根本就不会做官!
  “是!阿爹请了两个师爷,钱粮师爷叫吴有德,刑名师爷叫卜怀义,都是台州人,有一天夜里,我睡不着,见两条船靠在一起,就跳到两位师爷的船上,正巧听到两位师爷喝酒说话,卜师爷说,横山虽是小县,却很富庶,进项肯定少不了,吴师爷说,他们这回一定要放开手,挣够了钱就收山回去养老了。”
  这些都是他和阿夏商量好的谎话,李文山心虚,低着头说的飞快,李漕司听的两眼直直瞪着李文山。
  “你没惊动他们?”
  “没有,侄儿吓坏了,几乎是爬回去的。”李文山头垂的更低了,他心虚的厉害,不过看在李漕司眼里,就想成了他因为自己的胆小而羞愧。
  “好好好!做的好!就该这样,不能惊动。”李漕司连声夸奖,这孩子谨慎不冲动,实在是太难得了。
  “你告诉你阿爹了?”
  “没有,侄儿探过几次话,阿爹非常推崇两位师爷,阿爹那样的直性子,侄儿……想来想去,没敢。”
  “你做的很好!非常好!好孩子,起来,快起来。”李漕司稍稍多想了一点点,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使尽全部力气才夺到江南东路转运使这份差使,中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要找机会掀翻他,真要是老三在任上出了贪腐之类的事……
  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老三十几年不和家里往来,府里几乎把他们一家忘记了,可那些政敌不会忘!
  老天保佑!
  “你放心,有我!”李漕司拉过李文山坐到自己旁边,“是你阿娘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大伯可能问到的问题,阿夏和他都准备了答案,“阿娘常说大伯待我们好,可这事我没敢告诉阿娘,阿娘胆子小,也……阿娘跟大伯娘、二伯娘不能比。”
  “能比!比你大伯娘不差!你阿娘极其难得!很好!”李漕司拍着李文山的手,连声称赞,几句称赞之间,转了好些念头。
  “山哥儿,你今年十五了,大伯象你这么大时,已经开始撑家了,往后,你阿爹的公事,你要多留心,嗯……大伯挑几个妥当人……这个先不提,你阿爹的性子,只怕不方便,你说的这件事,先不要打草惊蛇,大伯这就让人去查,先查清楚再说。横山县离江宁府快马不过一天,你放心,大伯护得住你们。”
  “好!”李文山鼻子猛的一酸,这种有靠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李老爷酒劲稍稍缓过来一点,就紧着要回去,李漕司也不多留,依旧命赵大送父子四人回去。
  漕司府总算客尽主安,下人们忙着收拾东西,李漕司背着手,步子闲适的往后堂进去。
  “阿爹!”一看到李漕司,七娘子开心的迎出来,拉着李漕司将他按在上首榻上,趴在他背上兴奋道:“阿爹!你猜我见到谁了?我一直想看看风仪佳天下的秦王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在京城没看到,没想到在江宁府看到了!真是名不虚传!好看极了!象画上画的神仙!太好看了!”
  七娘子一脸的惊叹外加满足,李漕司看向严夫人,严夫人扫了眼一脸茫然的四娘子,点着七娘子的额头嗔怪道:“你也不小了,还这么疯疯颠颠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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