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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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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海云嗤的一笑:“然后再把这些女人一一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

这套理论,在聂素问身上完全不适用。

如果把她扛到床上就能解决问题,那她便不是聂素问了。

郝海云摇摇头,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你和你的首领,都不懂爱情。”

素问踏在夜色沉沉的宅院里,这里的建筑,多为吊脚楼,也难为空气腐蚀性大,除了支架,其余部分不与地面接触,木兰外是一片植物地。

木质屋子,带着烟熏味,入了夜,像另一个地方,魑魅魉魍,随时有可能出没。

他们住在山上,山脚下,有全副武装的巡逻士兵前者狼狗,一道接一道的盘查过往车辆和行人。

素问没走两步,就感觉到那跟着她的脚步声更近了,她疾走两步,在一片茂密的植物从后佯装转弯,闪身藏了进去。没多久,那脚步的真身现身,赫然是刚才闯入房间的男人。

他站在夜色中,四面查看了一下,嗅觉敏锐无比的朝素问藏身的植物从中看了过来。

见他察觉,素问也不再躲藏,大方走了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男人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种目光,沉静之下仿佛匿藏着海浪般的狂热,让素问感到不安。

他看了一会,淡淡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入夜后不要乱走,小心误入雷区。”

金三角的居民习惯性布雷来保护自己,棠作为这一代的头号危险人物,宅邸四面都布置了大量的雷区。

素问闻言,翘起的眉角似乎滑过一丝笑意:“你是关心我?我认识你吗?”

“你是首领重要的客人。”沉默了一会后,他只能关于开口,语调比起刚才,已经冷了许多。

素问意识到这不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于是收敛起来,解释道:“我只是换了新地方,有些睡不着,所以想出来散散步。”

“你一路警觉的避开所有的仆人,真的只是散步吗?”他的语气蓦然生疏起来。

素问扬起脸望着他,装傻:“除了你,还有别的仆人跟我一样半夜睡不着吗?”

男人望着她,目光明亮锐利,好像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素问警觉的后退,思索着万一糊弄不过他,就找机会逃跑。

对方却突然靠近,在她还完全没有察觉时,就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男人的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几的样子,居高临下,漠然的看着她,却说了一句她绝对意想不到的话:“如果你真想散步的话,跟着我走吧,这样会比较安全。”

对于他忽然转变的态度,素问没有领情,她瞟了他一眼,转头说:“不过我现在走累了,不想走了。”

他一怔,没再说话,从她身边走过,纵身一跃,轻巧的坐在一根两米高的吊脚楼栏杆上。

素问仰头看着他,他却拢起手在头顶,极目远眺:“如果你是想探清这里的地形,坐在这里比你用一双脚走遍宅邸要省力的多。”

素问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他伸出一只手,素问摇摇头:“太高了。”

话落,他哗的一声跳下来,落在自己身边,手臂自然而然的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托举着抱了上去。

素问吓得一动不敢动,待抓着栏杆坐稳了,才向他投去恼怒的眼神。

迎着素问愤愤的目光,他纵身一跳,利落的坐在她身边,伸手指着前方:“看。”

素问本能的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所有的抱怨噎在满目的惊叹中。

开阔的视野里,连绵的坡地一波连着一波,像海浪般绵延至无尽的远方,山上的罂粟田像从电视里看到的航空拍摄的梯田,整整齐齐的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幽的艳丽。村落建在半山腰,水渠沿着村庄往山下蜿蜒去,有铁丝网围着的区域便是雷区。若忽略这些,这只是个美丽祥和的村庄。

素问惊叹着,转过脸时,只见男人已经枕着双臂,仰靠在栏杆与墙面的犄角处,一双长腿交叠着搁在栏杆上,挺闲适。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珠,却时刻透着警惕。

素问好奇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接近自己的时候,她从他身上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可她说不出这种熟悉感从哪里而来。

她不可能见过一个从来没离开过金三角的人。

没想到这章也会被河蟹。莫名其妙。

晚点还有一章。

☆、一八八,代号罂粟(二更)

素问困惑的盯着那个男人的脸,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些可以答案来解答自己的困惑。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她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以一种很不客气的目光。

男人蓦的抬起眼,黑暗中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像兽一样,警惕而凶狠。素问颤了一下,险些从栏杆上翻下去,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子。

她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棠的手下,就算不是职业的杀手,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嗜血的因子吧。那么,他会不会原打算把她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

心底一阵发凉,而且愈想,愈觉得有这种可能。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形,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人脸上的神色。

他抽出枕在脑后的一只手,递给她:“如果你害怕掉下去,可以拉着我。”

冷硬的脸依然严肃如常,不苟言笑,看不出端倪。

很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的,素问明明能感受到这个人对自己的关心,可是从他的脸上却只能看到陌生和疏离。

她扬起下巴,逞强道:“谁害怕了?这么点高度也能摔死人?”

话音刚落,倚着栏杆而躺的男人忽然身体一歪,向后仰了下去。

“啊……”素问惊叫了一声,本能的伸出手去拉他,他扣住她的胳膊,突然的借力使力,一个翻身又回到栏杆上坐好了。

他脸上轻松的表情让素问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放开我!”她大声恼怒道,作势要抽出手。

男人扣住她胳膊的手指,自然而然的松开来,倒让素问一个不察用力过猛向后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依然是这个讨厌的男人救了她。他的手臂松松揽在她腰上,阻止了她身体的倾斜。

素问恼怒而不解的看着他,然而在他眼里,除了漠然和冷硬,再看不到别的东西。

“太晚了,坐一会我送你回去。”他撇开头,淡淡的说。

素问长舒了一口气,过了很长时间才感觉到他的右手依然放在自己腰上,虽然很轻,自然的几乎要让人忽略。

这个发现让素问很意外,因为她对陌生男人的碰触一向很敏感厌恶,包括郝海云。可是对这个男人一而再的接触,却好像并不反感,甚至很快就习惯了他在身旁的气息。那种一直存在的熟悉感让她困惑不已,但又安定的待在他身边。

夜色已浓,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淡泊的月影在金三角茂盛的植物间悉悉索索,白天的燥热不见,温度越来越凉爽。

素问的双脚挂在半空,轻轻的晃来晃去,睡意熏然,不知不觉就将头靠向有肩膀的那一边,睫毛一闭,睡着了。

男人的身体一僵,微微侧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女人,蹙着的眉头下,那一双冷清的眼睛,折射着近似月光般柔软的目光,近乎温柔。

一手拢着她的腰肢,嘘叹一声,防止她睡着了从栏杆上跌下去,另一手穿过她膝弯,将她垂在下方的双腿抱到自己怀中,利落的翻身跃下栏杆,稳稳曲膝落在地上,动作轻巧的像一只猫一样。

怀中的女子卷曲的睫毛微颤,显然这样小的动静并不能将她惊醒,她侧了侧脸,将自己更深的埋入他怀中,手臂熟悉而自然的环上他的肩。

他低头看,微微笑——“素素”。

男人抱着她回到房间的时候,与她的房间一条走廊之隔的郝海云正好开门,月光透过窗扇一折,正巧落在男人怀里的素问脸上。

素问睡得正香,像个孩子似的蜷在男人的怀中,双臂乖巧的环在他肩上,呼吸均匀,吹拂着他胸前的衣襟。而男人穿着淡灰色的衣服,整个身形几乎都隐在月色的阴影下。

郝海云身形一滞,随他身后而出的夕诧异的停下,朝门外张望,当看见男人时,猛的一怔,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chai。”她叫他的小名,是泰国人常用的单词名字,然后很快的说了一句泰文。

但他明明是中国人,这点郝海云还认得出。而且傍晚他过来“打扰”时,说的便是中文。

Chai听完夕的话,低头把素问叫醒,然后把她从怀中放了下来。

素问迷糊的揉揉眼睛,习惯性的回头问:“我睡着了?”

Chai没有说话,目光望着前方的郝海云。

素问也回头,这才看见面色不善的郝海云,她愣了一下,睡意顿时消散了几分。

“我走了。”chai淡淡的说,这一句中文明显是对着素问,然后,无视三人的目光,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素问不自觉的目光跟着他的背影,莫名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他明明是,那么危险冰冷的男子。

“他是谁?”郝海云快步走上前,站在素问身边。

素问皱着眉摇头,目光仍然停在他消失的地方。一旁的夕为他作了解答:“chai是我的保镖。”

闻言,素问这才转过头,看向夕。疑惑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滑到她“清凉”的裙子上,再慢慢转到郝海云身上。

相比她被陌生男人抱着回来,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更加可疑。

为什么穿成这样的夕会从他房里走出来?

素问没有开口,然而她闪烁着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郝海云阴沉着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尴尬,他咳了声,说:“夕小姐奉棠的命令,到我这里坐一坐。”

“哦?”素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样说,似乎有越抹越黑的嫌疑。然而“解释”这两个字,三十多年来没出现在过郝海云的字典里。现在他只得干着急。

连夕都忍不住要偷偷的笑了,却火上浇油的说:“是啊,今天聊得很开心,期待还有下次。”说完,挥挥手,就转身走了。

“好困,我也回房睡了。”素问呵欠连连的伸了个懒腰,有意无意的挥开了郝海云欲伸出的手。

房门在他面前阖上,郝海云站在原地,久久的愣神。

一门之隔,素问靠在墙上,狐疑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她竟然睡着了?在那么高的地方?

她记不得睡着后发生的事情,却依稀记得手上的触感,那样温暖安心的感觉,她梦见自己抱着陆铮,在他怀里安心的睡着,所以不愿醒来,宁可这梦一直继续下去。

可是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尽管那目光冷清,却没有一点让她惧怕的感觉。相反,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怕与郝海云独处,和他在一起,自己总是有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

他越是对自己好,越是温柔体贴,自己便越被一种罪恶感充斥。

对郝海云,恨在慢慢消散,歉意却一点点累积。

因为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就像自己对待陆铮一样,终究是一分无法要求回报的付出。

将心比心,她便无法心狠。只好避开他。

夜的最后一抹黑即将褪去,纱帘轻扬,无星无月。

Chai坐在窗台上抽烟,或许准确点说,陆铮坐在窗台上抽烟。他已经揭掉了脸上的伪装,用那个熟悉的姿势,落寞的侧影。

夕走到他面前,不客气的摘掉他手里的烟:“你最近很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抽烟。”

陆铮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到兜里又掏出烟盒,然而一摸之下却是空的,再低头看时,不知不觉,一包烟已经抽尽。

“首领下过命令,不允许抽烟的。你这样下去会露馅的。”夕义正言辞的提醒他。

陆铮无声轻笑:“那你还不是照抽?”

夕怔了下,也笑,将那半截纸烟重新咬在牙关中,边吞云吐雾边看着窗边黑暗一点点退化成蒙蒙的鱼肚白。

她夕颜,不仅满足肺部的快感,还满足了已经开始学会“渴望”与“叛逆”的心。

就在三个月以前,她还是不敢碰烟草这东西的。因为棠教过她,任何有瘾的东西,他都不准她碰。他也不让她碰毒品这条线,他说双手沾上了毒的人,一辈子都脱离不了毒品。

因为她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孩子,所以不受政府条约的约束,可以随时离开金三角。她偶尔帮他杀杀人,解决些棘手的人物,大部分时间,都在罂粟田里自由的奔跑。

她是他的女人。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在她的心里,也是。

直到三个月前,他第一次把她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件商品,在他的眼里,无足轻重。比不上一位重要的客人。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卖到金三角,从她记事起,就是在金三角的罂粟田里长大。除了自己是中国人,她对自己一无所知。

“夕”这个名字是棠给她起的,因为他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捡到她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棠给的,金三角就是她的家,她从没想过离开。

可是现在,她厌倦了,她厌倦了打打杀杀,然后再被他像商品一样送来送去,突然有一个奇异的念头冒出来:她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据说隔着山在另一边的她的祖国。说不定在那里,还有她的亲人存在。在这个世上,她真正可以依存的人。

当时,一位中方的特情人员混入金三角,被棠抓获。在处决之前,夕在监狱里探视了他。她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他关于“祖国”的事。特情人员的眼中湛出希望,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便将自己与上级联系的通讯工具交给了夕,让她将自己的遭遇和情报传送回总部。

夕因此与中方某情报部门联系上,与他们达成协议:一旦帮助他们抓获藏匿在金三角的大毒枭谭晓林,就由政府出面将她接回国,恢复她中国国籍。夕摇身一变,成了中方安插在金三角的情报人员,代号“罂粟”。

她静静的等待着重返祖国的机会,直到几天前,陆铮出现在她的面前。

陆铮怎么也没想到,顾淮安口中会在金三角与他接应的情报人员,会是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就是这里最大的贩毒武装的首领的女人。

他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夕,而夕,用棠教给她的格斗技巧,说服了陆铮。

夕从小被棠调教成特级杀手,出入各国潜伏刺杀,精通伪装,暗杀,因此,她提议将陆铮伪装成她的保镖。

夕的伪装术,天衣无缝,连素问都没有认出他。

想到这,陆铮不知该笑还是摇头。

夕坐在他对面默默的抽烟。抽烟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那簇星火温暖着,轻烟缭绕不觉,直至东方渐白。

据说,她的祖国,就在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

屋里,是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在这万籁俱静的黎明里,回荡着不知道属于谁的心事。

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不眠夜了,从陆铮来到金三角开始。

每天警觉,警惕,小心翼翼。离素问越来越近,来寻找她的初衷,却越来越恍惚。

爱变得恍惚。

现实却让人,泥足深陷。

夕灭掉手里的烟,从窗台上走了下来,踢掉鞋子,赤着脚往浴室走去。

陆铮转头看她:“你不睡一会么?”

“没时间了,棠今天要带他们去清莱见军火商,我得跟着一起去才能拿到情报。”

陆铮突然睁开眼睛,那么素问会跟着一起去吗?

夕好像猜到他的心事,回过头来,促狭地说:“放心,去清莱的路太辛苦,我看那个郝是真的很在乎你老婆,他是舍不得她吃苦的。”

陆铮勉强扯了扯唇角,暗哑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得清。

他比素素早一步到金三角,那时他们还在浪漫海滩芭提雅游玩。聂素问不知道的是,从她踏入清迈府的第一步起,就有一双眼睛,在从始自终无声的注视着她。

所以当她被愤怒的郝海云带走时,他会那么“碰巧”的推门而入,所以在她深夜一个人出来时,他会默默的跟在身后,只是怕她遇到危险。

尽管她什么都不知道,尽管她还在心里防范着他。

清晨,聂素问餍足的睡醒过来。

这是几个月来,她最长久最安稳的睡眠,很彻底的黑暗,甚至没有一个惊扰的梦。

甚至醒来的时候,有点弄不清自己在哪里,以为还在北京安稳的家中。

门外是人来人往不断行走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集体活动。

她揉了揉眼睛,趿着拖鞋起来,一开门,正好看见穿戴整齐的郝海云站在门口。

不知为何,他看见自己素颜睡醒的样子,一向冷清的脸上竟然划过一抹可疑的暗红。

他握手成拳放在下巴虚咳了一下,问她:“你醒了?”

“哦……嗯。”

素问随口应道,看着外面来来去去的仆人,问:“他们在干什么?”

“今天要去清莱。棠在给他的朋友准备礼物。”郝海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昨晚他并没有睡好。

素问诧异的数着,这么多箱礼物,一定是很重量级的朋友了吧。

她昂起头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怎么不叫醒我?”

郝海云走过来,帮她把睡衣敞开的领子往上提了提,顺势拂过她耳边散落的发,略心疼的说:“去清莱的路不太好走。你现在身体不太方便,坐一会大象就会腰疼的。”

素问想起那天乘坐大象的经历,果然打退堂鼓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棠的朋友很好客,也许会留我们在那住一晚,顺利的话,明天晚上就会回来。”

素问点点头,郝海云又拍拍她的头:“赶紧进去洗漱吧,还来得及陪你吃早餐。”

素问进去清洗了一下,换了套衣服出来,棠和谭晓林已经都坐在餐厅里吃得差不多了。他们正坐着聊天,等着郝海云下来。

素问看到夕也在,她就坐在棠的身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见到郝海云下来,还轻浮的冲他眨了眨眼,她身边的棠不动声色,微笑始终挂在嘴边。

素问注意到,昨晚的chai就站在夕身后,所有人当中,只有他最沉静,不管谁来,也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察觉到素问的视线,他忽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清亮的眸光,仿佛锐伤。

☆、一八九,同行

素问穿着当地妇女常穿的一种软底皮鞋,站在罂粟田便的土堤上,日头就在头顶上,象队缓慢的从她面前走过。

郝海云坐在象身上,回头看仰着脖子站在罂粟田里的素问,南亚明媚的好阳光照在她身上,织起毛茸茸的一层光圈,在那一刹那,有作出某种承诺的冲动。

他撑着象鞍,仆人做了个手势,驯象人立刻拍了拍象腿,象身伏下来,郝海云转瞬滑下象头,落在素问面前。

只是离开短短的一天而已,他却觉得心中充满了不安。也许素问说对了,他在害怕,即使将她带到金三角来,还是觉得她随时都会从他眼前消失。

“不要一个人四处乱走。”他的声音,冷,与此是燥闷难耐的空气截然不同。

素问瞥一眼他身后的大象,不说话。

郝海云在她的沉默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想说的是:留在这里等我。然而,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他心中叹气,又看了她一眼:“如果无聊的话,等我回来带你到市区里逛一逛。”

她瞬间眉开眼笑,抬起胳膊冲他挥了挥。

郝海云也笑了笑,回身爬上大象,象队的身影,渐行渐远。当随行人员的队伍全部离去后,素问看到一个淡灰色的身影混在人群中离去。

她怔了一下,看看四周,快步跟了上去。擦肩而过的仆人没有人管她,棠不在,便没有人把她当贵客,况且她们语言不通,也是鸡同鸭讲。那些仆人不仅没有阻拦她,反倒是刻意的在避开她。

陆铮知道她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没有回头,保持着匀速的脚步来到宅邸后的车库。

素问在车库外的树墩后藏着,过了一会,一辆破旧的吉普车从车库里开出。她在思索要不要冲上去拦住他,这时,车的声音已来到她藏身的近处,一道车头灯光正打在她身上,素问瞬时无所遁形。

挡风玻璃后,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来。”他朝她伸出手。

素问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

她没有去碰他的手,从另一边跳上吉普车,“砰”的关上车门。

驾驶座上,那双素来充满冷硬的黑色眼瞳,慢慢敛聚起某种类似于柔情的眸光。

“跟了我这么久,想让我带你去哪?”

无顶棚的吉普车,热热的空气灌在她脸上,她抿了抿干渴的唇,坦白的说:“下山,去市集。”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也许转头就把她扭送回去关押起来,可是他竟然只是笑了一声。素问总共见过他两次,每次他都是面无表情的,除了冷漠之外,还有点肌肉僵硬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上扬的眼角露出细细的纹路,笑得那样爽朗,毫无芥蒂。

他说:“跟你一起来的男人是你什么人?他不是叫你不要乱走吗?”

素问卷曲的长睫毛下,那双大眼睛瞬间变得充满攻击性起来。

“那你呢?你不是夕的保镖吗,为什么不跟她去清莱?”

陆铮按耐住,敛起神色发动吉普车:“这跟你没有关系。”

素问扭过脑袋,脸一扬:“我的事跟你也没有关系。”

车开得很快,老旧的吉普车在嗡嗡的轰鸣声中,几乎有种要散架的错觉一路顺着盘山公路下来,车速快到底盘都微微飘起来,无顶棚的吉普车,闷热的风呼哧不停往她脸上,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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