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独自开-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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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何德何能啊……其实真的不用这么隆重的……”还有礼物？凌涵有些说不下去了，这次庆功会陆放几乎通知了所有能通知到的人，甚至在W市和C城的电视台都做了广告。凌涵知道陆放的良苦用心，忍不住泪光点点，“谢谢你让我成为一个能挺直腰杆的女人。”

　　　　“女孩能成为女人，女人可以变成香花树。自强的女人是一棵，一朵花凋落，另一朵绽放。因此她永远不会老，而且充满芳馨。”陆放也是脉脉深情，现在的凌涵才是他最喜　欢＇炫。书。网＇看到的样子，她的眼中不再隐隐地透着忧郁，流露出来的是自信、坚强、果断，而又温柔、聪慧、善解人意。

　　　　凌涵会意地笑了，陆放这样的鼓励和赞美让她立刻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树》，于是忍不住举起酒杯对着陆放深情款款的吟诵起来。是的，她的爱、她的愿望、她的祝福，都融汇在这首诗里——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象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陆放何尝不明白凌涵的心意呢？从一开始他就了解，凌涵不想再成为一个寄生虫，她只想以树的形象和自己并肩站立。正因为这份理解，陆放从来不想给凌涵压力，他选择默默地站在背后关注着，看着她怎样在自缚的茧中挣扎，又怎样一点点挣脱那道茧，痛苦也罢，快乐也罢，但终究是破茧成蝶，有了能够独立飞翔的翅膀……

　　　　“哈哈，你们真是让人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秀什么纯情？恶心不恶心？”突然一声冷笑，在本来热闹的庆贺酒会上掀起了一道狂澜——“凌涵，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金领银领了？我告诉你吧，你只不过是因为傍上了个大款罢了。离开男人，你根本什么也不是！*，你凭什么这么得意洋洋？”

　　　　凌涵回过头来，看到的竟然是女郎Liz和凌泠手牵手闯了进来——“她们……来干什么？陆，快叫保安……”

　　　　“涵涵，别紧张，这就是我刚刚说的礼物，看来我陆放真的从来没有食言过。”陆放反倒很镇定地笑了，然后面对着两个不速之客说道，“陆放欢迎二位的到来，这场庆功会少了二位还真是不成席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从陆放的话里分析，难道他算准了她们会来？Liz显然是比凌泠老道了一些，安慰性地看了一眼凌泠，然后又对陆放言加侮辱，“陆放，你这个活乌龟当得很惬意啊，一个跟别人过了三年的女人，一个到酒吧跳脱衣舞的女人，一个跟别人随便上床的女人，你竟然还能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还真是让世人刮目相看！我和妹妹今天来，就是向你道贺的，祝贺你这个活王八当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凌涵真没想到Liz和凌泠会再来捣乱，记得当初把凌泠的身世讲给了文天宇，文天宇是千恩万谢，后来听说他们做了DNA确认了父女关系。而且据林叶子说，文天宇还请凌涵的父母吃了顿饭，以谢这二十年对凌泠的养育之恩……原以为这几个月已经是风平浪静了，却谁料这姐妹二人统一战线来侮辱自己和陆放，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谢谢谢谢，陆某谢谢二位女士的祝福。其实人生就是这么奇　怪；书；网｝，无论你怎么侮辱我老婆，也无法改变我对她的爱。”陆放依然不愠不火，就像Liz侮辱别人一样，甚至面带微笑，“而且我刚刚答应再送我老婆一个重大的礼物，现在谢谢二位的成全了。”

　　　　凌泠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但是脾气却一点儿也没见减弱，“凌涵，你不要躲在后边装哑巴！我今天就是来问你，既然你已经和陆放光明正大的鬼混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霸着前夫不放？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接受大家的祝福？”

　　　　“看你的肚子已经是七八个月了吧？难道沈墨还没给孩子名分吗？唉，我真是为孩子担心呢，一生下来就被骂成野种，唉，怪可怜见儿的……”哦，原来林叶子说得没错，这个凌泠到现在也没得到沈墨的婚礼，哈哈，这真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凌涵说着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一脸的幸福——

　　　　“还好我的一双儿女有一个最优秀的爸爸，我真的感谢老天爷的恩赐，让我能如此的幸运，让我的孩子能如此的幸福！”

　　　　“你……你……什么是一双儿女？难道你怀了双胞胎吗？”凌泠忽然有些语塞，一提到孩子没名没分，她就没有了底气，更何况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健康，她也不敢保证。

　　　　凌涵淡淡地挑了一下单眼皮，然后轻轻*着肚子，是的，虽然是大庭广众之下，但是做母亲的并不为自己的体型感到任何难堪。那是做女人的骄傲，“是啊，我老公昨天刚刚陪我做了彩超，竟然是蜜月宝宝，还是龙凤胎呢，你说我们能不幸福吗？还有你啊，孩子的父亲有没有陪你做胎检呢？”

　　　　凌涵此刻不生气了，真的不生气了，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去生活，她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快乐。而且对于凌泠，来这种场合简直是自取其辱，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向自己要说法？

　　　　然而比凌泠更无法接受的是女郎Liz，今天就是她鼓捣妹妹来的。因为她太不甘心了，陆放不仅和凌涵结了婚，还怀了孩子，怎么可以让他们这样幸福？今天的庆功会陆放不是大张旗鼓吗，那她们就要来个大搞破坏，让所有的新闻媒体都知道凌涵的丑事，让陆放成为众矢之的。

　　　　“哈哈，你这个*，竟然能这么幸运，我问你，那两个孩子究竟是哪个野男人的？我猜猜，没准就是狮王的呢，或者是酒吧间里哪个外国佬的？”Liz一脸的冷笑，继续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凌涵和陆放，如果能因为自己的话而让他们夫妻反目，那也算达到了一个小小的目的——

　　　　“陆放，我劝你还是趁早带你老婆把孩子做掉吧，难道你非要等她给你生出一个黑人一个白人，你才肯罢休吗？做王八也没有你这样做的，丢脸都丢到外国去了……”

　　　　“哈哈，我陆放最不耻的就是与女人斤斤计较，恐怕你的挑拨离间达不到目的了。”陆放笑着把凌涵揽在怀里，然后对着身边的下属说，“现在，去把警察同志请出来吧，他们要的人已经来了。”

　　　　警察？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凌涵——怎么回事？凌涵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陆放，但是陆放只是微笑，然后悄声说，“好戏在后头，你好好欣赏吧……”

　　　　面对着惊慌失措的Liz，警察同志郑重地掏出了手铐，“请问你是文雯吗？现在你两次故意飞车撞人事件已经水落石出，请跟我们回警察局吧。”

　　　　“你们在胡说什么？根本不是我，我根本没有撞过人，你们搞错了——”女郎Liz挣扎着，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自己一直以为事情都过去了，怎么现在警察向自己亮出了手铐呢？

　　　　“文雯同志，你第一次在W市欲撞凌泠未遂，结果导致其父左小腿受伤，造成终生残疾；第二次在C城欲撞凌涵，结果幸好被其男友陆放所救……两次你开的都是红色马6，虽然没有挂牌照，但是现在已经证据确凿……”警察把Liz的罪行当众宣布，然后不由分说给她戴上了手铐，“请跟我们回警察局……”

　　　　“不行啊，你们不能抓我啊，不行啊——”女郎Liz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们搞错了，那些都不是我的意思，是沈墨让我做的，他才是主谋，你们为什么不抓他？为什么？”

　　　　“文雯，看来有件事我要在这里先对你说一声——沈墨因为支使他人破坏陆艾陵物流公司的车辆，结果导致三人受重伤，刚刚已经被我们拘留了……”警察同志义正言辞，简单几句话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而且他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才会把与你密谋撞人的事供出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Liz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了底气，沈墨竟然出卖了自己，沈墨竟然出卖了自己，那自己怎么办？难道今后就要在监狱里度过吗……

　　　　“雯雯，你……你们……竟然……那场车祸竟然是你要害我？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呀……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其实受打击最大的是凌泠，突然一个晴天霹雳——亲姐姐和孩子的父亲，竟然是最恨自己死掉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残酷？怎么可以这么残酷？

　　　　“妹妹，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妹妹……”警车离开的最后瞬间，Liz对着亲妹妹喊道——“妹妹，对不起，当时都是沈墨出的主意，要怪你就怪他吧……”

　　　　凌泠再也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板上。怎么可以这样无情？自己争来抢去，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复仇来复仇去，竟然险些让自己的亲姐姐给撞死……天啊，难道这就是对自己的报应吗？沈墨坐牢去了，自己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所有的意识渐渐模糊了，灵魂似乎也脱壳了，一切都幻化成虚空……

　　　　临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仿佛看到凌涵正小心地呵护着她，嘴里温柔地说着——“妹妹呀妹妹，记住：千万不能摔倒啊，否则流血就止不住了……”

　　　　“姐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凌泠张开双臂扑向姐姐，然而拉住的却是死神的手……

　　　　（全文完）

　　　　

正文　就让我做一回圣母吧（番外）

　　　　

　　　　经过时光河流的漫长跋涉，经过心灵的百转千折，在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之上，我们终究会彼此懂得：任何感情都需要设道防火墙；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彼此珍惜，彼此尊重，然后会心一笑；从此我们也将、靠得更近。——（引）

　　　　日落月升、寒来暑往，七年的岁月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曾经多少的痛苦和感伤，曾经多少的失落和迷惘，一切的委屈和不如意仿佛都在这七年时间里变得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两个字——幸福！

　　　　是的，我们的凌涵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的港湾，在这个港湾里有真正宠爱她的老公陆放，还有一双活泼可爱的儿女。有谁说过的，善有善报？那么如果这句话是真的，如今就在凌涵身上应验了。

　　　　一转眼就是七年，而在七年后的这个六一儿童节，凌涵却是感慨多多。一直以来她总觉得时间太快，自己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种幸福，孩子一眨眼就要上小学了。仿佛昨天自己才与两个孩子从医院的手术室出来，仿佛昨天两个孩子才会叫爸爸妈妈，仿佛昨天两个孩子才蹒跚着学会走路，仿佛……

　　　　望着两个孩子在游乐场里开心地玩耍着，凌涵心里感到无限的满足和欣慰。悄悄地把手放进陆放的大手里，凌涵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陆陆；谢谢上天，赐给我们这样一双儿女！”

　　　　陆放看上去比七年前更成熟稳重，而且也更帅气了。他又何尝不感谢上苍呢？人的一生会有很多追求，但最终的目标难逃过一个“家”字！没有家的人就像没有根的浮萍，总是飘呀飘的，即使挣再多的钱，享受再奢侈的生活，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觉得空，不只是房间空，更空的是心灵那个角落！

　　　　轻轻地把凌涵揽进怀里，陆放心里像这六月的阳光一般温暖，“也谢谢你，丫头，你是我的天使，这两只小梅花鹿就是小天使，是你们带给我快乐幸福的感受，谢谢你们！”

　　　　两个人正甜甜蜜蜜地说着话，这时两个孩子从旋转木马上下来，然后手拉手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女儿陆心凌如母亲一样聪慧，听到爸爸那样说，赶紧歪着脑袋纠正道，“爸爸爸爸，你说错了，天使都应该是小孩子的，只有我和哥哥才能是天使。嗯，那么说妈妈就是圣母，是天使们的妈妈才对。”

　　　　凌涵和陆放对望了一眼，不由得相视一笑，圣母？亏了女儿能想到让自己当圣母，多年前自己几乎想当一个成全别人的“圣母”来着，结果，是陆放把她这个圣母给解救了出来。于是凌涵笑着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然后假装委屈地逗她说，“小天使啊，是谁告诉你大人不能做天使的？妈妈可是不想做圣母的人，你要知道，做圣母是很累的……”

　　　　小心凌遗传了父亲的大眼睛双眼皮，一张小脸胖嘟嘟的，这是一个既漂亮又招人疼爱的女孩子，看上去真的像个小天使。只见她着嘴想了想，然后煞有介事地摆摆手说，“嗯，是这么回事，天使是带翅膀的，我和哥哥是小孩子，翅膀能带着飞翔；妈妈是大人，那么重，翅膀是会累断的。所以呢，大人不能做天使，只能做圣母。”

　　　　凌涵真是羡慕女儿的天真无邪啊，“大人体重太大，翅膀会累断的”——而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又那么富有哲理呢？人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想法也就复杂了，各种压力也重了，那么心的空间却越来越小了；试想啊，这么沉重的担子，只凭那两只翅膀，又怎么能负担得起呢？

　　　　凌涵回头望了望陆放，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其实这句话只有陆放能听得懂的，“小天使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妈妈天使是不会害怕的。你要知道，即使没有翅膀，妈妈也会飞翔；因为妈*翅膀啊，扎根在心灵之上，他会带着妈妈飞翔在九霄之上……”

　　　　陆放当然明白凌涵的意思，他很欣慰自己能成为凌涵的翅膀。是的，他要扎根在凌涵的心里，一辈子温暖她鼓励她，支撑她面对所有的风雨。深情地凝望着凌涵，陆放发现自己的从来没有减少过，人都说七个之痒，而他陆放，却觉得爱更深更浓了。嗯，这就是理解，这就是默契，这就是灵犀相通……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儿子陆启晗发话了，而且语出惊人，“我看你们都说得不对，圣母是长大了的天使，所以说，妈妈既是天使又是圣母；还有啊，有圣母就得有圣父的，那爸爸就是咱们家里的圣父这样，哈哈，咱们就是天使之家了……”

　　　　凌涵和陆放真是被自己的两个宝贝给弄得晕乎乎的了，尤其是看着儿子那双单眼皮中透着调皮的光芒，夫妻二人更是忍俊不禁。陆放一手牵起自己的儿子，另一手牵起自己的女儿，然后哈哈一笑说道——

　　　　“好好好，现在圣父和圣母领你们二位小天使去吃点儿东西，补充一*力吧。要知道，天使的话说多了，也会口干舌燥的；时间久了，那小肚子也会饿得咕咕叫的哟。”

　　　　“好哇好哇好哇！”两个孩子欢欣雀跃，就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儿，一路蹦蹦跳跳地牵着爸爸妈*手，走进了冰激凌店。

　　　　这样幸福的场面立刻吸引了许多目光，听着周围时不时传来的羡慕这对龙凤胎的窃窃私语声，凌涵和陆放也是心花怒放。是啊，能有这样一双可心的儿女，这应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对。凌涵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然而就在她目光将要收回的瞬间，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难道真的是他？凌涵愣愣地定睛一看，果然是他，没错！“陆，你看那边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沈墨呢？”

　　　　陆放顺着凌涵惊讶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沈墨，“他什么时候出来的？那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吗？”陆放也是一阵惊讶。

　　　　“是吧，应该是，长得多像凌泠啊……”见到孩子自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妹妹”，凌涵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时间真是快呀，一晃凌泠走了整整七年了，如果她还活着，今天，他们也应该是一家三口出来过儿童节的……”

　　　　凌涵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六一，当时凌泠昏倒后动了胎气，八个月的胎儿提前降生了；而凌泠由于本身的血液病复发，结果导致大失血，医治无效走了。这真是一种残酷的巧合，同样的孩子早产，同样的母亲死亡，更残酷的是，当年凌泠得的是紫癜，而这个新生的小女婴却得的是先天性视神经障碍……

　　　　“只是苦了这个小女孩了，父母作的孽却要让孩子来承受，作孽啊！”陆放望着小女孩那张漂亮的脸蛋，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楚一阵愤慨的，“早就料到这孩子有可能会有缺陷，没想到上天竟然残忍地让她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唉，真是可怜的孩子……”

　　　　“陆放，看到这个孩子我真的想流泪，如果，如果当年不是文天宇坚持要抚养孩子，我真的会把她带在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的，这孩子太可怜了。”凌涵的眼圈红了。

　　　　是的，凌涵说的都是真心话。当年凌泠死后，受打击最大的其实是文天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把小女儿认回来，却转瞬间就成了生离死别；而且，大女儿文雯又成了阶下囚，这更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难以接受。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折磨人，当文天宇颤抖着双手抱起小女儿的孩子，却发现孩子根本看不到他……

　　　　文天宇悲痛欲绝，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也住了院，住院期间自然是凌涵和陆放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后来出院后，文天宇执意要亲自抚养这个孩子，一方面说这是凌泠的化身，他要把亏欠凌泠的爱都弥补在孩子身上；另一方面他说要带孩子去求医，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在孩子身上……

　　　　“丫头，我们……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呢？”陆放询问道，眉头却不由得紧紧锁在一起，“当年沈墨赔偿了那些伤亡者家属不少钱，现在出来了，真不知道他作何打算？”

　　　　凌涵也暗暗叹了口气，虽说这个下场是沈墨罪有应得，可是看看沈墨胡子拉碴的潦倒样子，再看看那个无法见到美丽世界的小女孩，凌涵却情不自禁的同情起来，“陆陆，你说，那个孩子的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呢？太可怜了，难道真的这样一辈子生活在无光的世界里吗？”

　　　　陆放望着凌涵的眼睛，他太了解她了，一眼就望穿她在想什么，然后首先提议道，“丫头，两个小天使既然封你为圣母，那么你是不是要真的做一回圣母呢？你当初用离婚的钱筹办的那个儿童基金会，可不可以帮帮这个小女孩呢？”

　　　　凌涵真是服了这个陆放，怎么自己脑筋刚刚这么一转弯，他就能有感应呢？于是点了点头，“既然圣父下令，那我这个圣母又怎能不遵命呢？只是，只是不知道那个沈墨……能不能接受呢？他现在没有太多经济条件了，会不会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呢？”

　　　　陆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有这种想法正常，但是咱们要让他明白，孩子因为他的罪过而无法享受世界，那么不能再因为他的所谓骨气而耽误孩子的一生，相信他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两人正在这里商量着，那边的沈墨一抬头也注意到了凌涵和陆放，六目相对，真是有千万种情感在交错着。尤其是沈墨，当他看到凌涵那对可爱健康的龙凤胎，目光立刻黯淡下来，然后，低下头，为自己的女儿擦了擦嘴角的冰激凌。

　　　　凌涵和陆放对视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沈墨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拒绝。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大家心情其实都有些心照不宣，只是在那个盲眼睛的孩子面前，那些话又不能说出来，以免让小孩子的心头留下阴影。

　　　　“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凌涵咽下眼泪，然后哽咽着问了一句。

　　　　“沈——樱——瞳。”沈墨说出自己女儿的名字，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樱花，是凌泠最喜　欢＇炫。书。网＇的花，她活着的时候一直有个梦想，想去日本看樱花，只可惜……瞳……瞳……你们自然是懂的……”

　　　　沈墨的话语里充满了丝丝愧疚，想起凌泠虽然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但是一切都过去了，死者为大，他沈墨如果当年不招惹凌泠，今天的结果就都可以避免了，那么凌涵那边的龙凤胎儿女，就有可能是他沈墨的。。。。。。

　　　　只是人生没有后悔药啊，路是自己走的，没有珍惜自己的婚姻，没有珍惜凌涵这样一个宜家宜室的好老婆，他沈墨只能用后半生的懊悔去品尝了。。。。。。

　　　　而对于沈墨的解释，凌涵怎么能不懂？瞳是指眼睛啊，沈墨在狱中给女儿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很显然，一来是纪念凌泠，二来，是希望孩子的眼睛能发生奇迹，希望孩子能看到一个清新明丽的世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墨，相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