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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宫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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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容得下我身边的人做出这种事来。说实话,从今天的事来看,我心里暗暗赞赏着阿南。我没有看错她。
  不一会儿,我的护卫回来报告:“得力自杀了。”
  我一愣,突然有些明白,这事,绝不简单,以何紫鱼的脑子,哪里会作出这样缜密的安排。这些事,显然是另有人在指点何紫鱼,而这人,和冯家才是真正的主仆关系。只可惜,这个人不了解阿南。没有想到阿南有多么小心谨慎。
  “把何昭仪身边所有人都看管起来。”我说。懒得再多说什么。何紫鱼真的太没脑子了,都不值得我一顾。
  何紫鱼的哭声突然暴发了出来。不过现在哭已经没有用了。我的手下毫不客气的把她拖了下去,紧接着她的哭声也小了下去,想来是我的手下用什么东西堵了她的嘴。
  我一回过头去,脸上就不由得想挂起笑容,好在我克制了。趁着阿南还在发呆,我拉起了阿南的手,把她牵到我的书房中,我坐下,让她老老实实立在我面前。我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眼睑的小东西。我虽然赞赏她的谨慎,但同时也觉得有点受伤。原来她无时无刻不是在防备着我,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担心着跟着我出来会伤害到她。
  “阿南,”我说,“朕以前的确不信任南人。但那是以前,朕现在不会那样了。朕知道,朕是皇帝,只要是在大肇的土地上,朕就得公平。即使这些想杀朕的人是南人,朕也不至于就此迁怒于全体南人。”
  我的大船继续着它的航程,舱房内,如意只为我们掌了一盏灯,一块小小的光影,随着船底的波浪微微有些摇曳,不稳定的把我和阿南圈在一起。她就站在我面前,细瘦的身影绷得直直的,她在想着什么。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对我说出来。“皇上,”她在我脚边跪下了,可我突然发现,她就算跪下的样子,也有一股子傲气。“皇上注意到最里面靠墙角的那个人了吗?就是头发里藏了纸卷的那个人。他与其他人可不一样。”阿南说话慢吞吞的。
  那人有什么不一样?我没注意。我努力回想。
  阿南的眼睛又在向我一闪一闪了,我觉得受到了诱惑,一瞬间有点走神,“阿南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人是应该是从洛京来的。”话一说出了口,阿南便没打算退缩,她那倔犟的小脾气又暴发了。“那个人虽然与其它人一样光着脚,但他的脚趾是并拢的。和那些常在船上生活的南人不一样。常在船在生活的人,脚趾因为长期用力扒着船板,五趾都是分开成扇形的。”阿南用她葱白的手,在我面前比划那些人脚趾的形态。“应该是这的……而不该是这样的。”她边说边将自己纤长的手指分开并拢。
  我盯着她的手看。这双手会抚琴。
  “皇上!”
  “啊!那只能证明他不是南方的船家,”我忙说。有些敷衍她。
  “同时,他还常骑马。”阿南的声音有些高了,她开始与我争辩。与以前一样,她一旦发现,我不听她的,就开始死犟死犟的与我争辩,“皇上有没有注意那人的腿。他的腿可是罗圈腿,膝处完全并不拢,这种腿形我只在皇上的骑兵卫队见过。如今的大肇,别说南方,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能有几家整天骑马的?而这人年纪也并不大。”
  奇怪,刚才那个矜持的阿南到哪里去了?刚才那个装得恭顺的阿南哪里去了?眼前跪在我脚下,细细的脖子梗着,说话如连珠炮,目光中全是倔犟的小东西又是哪个?
  “皇上!还有他拇指内侧的硬茧!刚才搜他发髻时;他曾试图挣扎,转身时,我看到他捆在背后的手了……”
  好吧,一切又回到了正常,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阿南了。
  我仰头望着舱顶,盘算了好一会儿,“你是说此人是朕的军中的出身。”
  “是!”阿南肯定地说,“而且一群南方人中,有他这么一个异类。足以见得他就是领头之人。”
  “所以,阿南认定是朕的人想杀朕。”我故意懒散地说。这对我并不意外,可是由阿南说出来,我心里总有些疙里疙瘩。
  阿南的头又快速垂了下去,又不看我了。她这是在等着我暴怒,同时在等着这一回与我争论后的下场。我悄悄的观察她,琢磨着她心里此时的忐忑。真是可怜又可爱的小东西,明知会触怒我,可还是忍不住要说出真相。
  “你回去睡吧,”我终于放了这局促不安的小东西,她是我的,以后有的是时间与她算账,今天时间不早了,现在也睡不上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暂且放了她吧。
  她小心的看看我,有些不相信似的,乌溜溜的眼珠子一闪一闪的。
  “去睡觉!”我说。最近我对她还不错吧,她是不是感受到了一点点?
  江都一带,骑马的大肇官军人数的确不多,基本都是由洛京调来。具体的说,他们的调遣都是由冯骥安排,由何其一发给官凭。我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过此事了。
  如果真如阿南所说,是我的人出了问题,那么只能说,我的确对自己的军队太疏于管理了。
  我故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阿南快走。我自己还得想想明后天的行动,现在情况有变,我得快速离开江都,直奔金陵而去。
  到目前为此,我还不太紧张,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这种小规模的行刺,与其说是想杀我,不如说更多的是在试探。甚至,目标也许不是我,而是阿南!
  是今天何紫鱼的表现提醒了我,他们是想借这机会让我与阿南离心,甚至想就此要了阿南的命,所以才会准备那样一张纸来栽赃阿南。今天抓到的这些人,只怕都是不什么重要人物,他们只是派出来的敢死队。明知是以卵击石,还是不错代价。
  当然,就算这只是阿南的危险,也是我带给她的危险。那些人一计不成,肯定还得想别的办法。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后宫争宠的延伸,又或者,这里面有更深层的目的。
  我刚才没有向阿南说破这一点,因为我想,只要她一直在我身边,别人就奈何不了她。而且如果我动作够快,说不定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有一点,我参不透它。细细瘦瘦的阿南她真的能触动那些人的利益吗?




☆、28司南

  扬州刺使连夜等在码头上恭候我的到来,我没有下船,只招他上船来问了几句话。
  现在,我对所有人都不得不妨。
  扬州刺使是个胖子,胖到了行动都有些迟缓的地步。他登上我的船后,累得一直不停地喘气。好像随时都会缺一口气似的。我不记得是怎么派了他来江都当刺使的。反正此时见了这人,我很不满意。他吞吞吐吐,脑子也十分糊涂,甚至弄不清他的治下有没有来过北方的军官。我希望他不是装的。
  我向他问起了谢子楠,这个他倒是知道。“谢大人啊,他一个月前来过扬州。我们相见甚欢,相见甚欢。”他嘿嘿的笑着,忘了这事他早先根本没向我汇报,我还是从归命侯的纸条上知道了这件事情。“谢大人来扬州所为何事?”我问。
  “他是为季大人送行来的。”
  “季大人?”
  “对啊,正要回京城高就的原金陵刺使季康大人。”
  我的心一动,这是冯骥的内侄,我倒是认识。我不由得沉吟起来。这个季康可还没有回京述职呢。谢子楠和季康怎么弄到了一起?后任送前人,送到别人管区去了,这可真是新鲜。
  “谢大人送了季大人后,季大人去了哪里?”季康没有回京,这事本该追究。是我自己忙于赶路,一时不察。
  “季大人啊,季大人和谢大人一起回金陵了,走的时候两人手挽着手,甚是亲密,甚是亲密啊!”这胖子露出羡慕的神色。“我想留二人在我这里多盘亘几日,奈何两位大人都是不肯。”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由暗暗一沉。谢子楠是阿南推荐,季康是冯骥的内侄。这两人此时居然弄在了一起,让人不得不心里起疑。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跳起来冲去阿南的舱房,把她揪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最终我还是克制了自己,只牢牢地坐在我的椅子上。
  见我久不说话,那位扬州刺使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觑着我的脸色,“皇上?”谄媚的笑容挂上了他的肥脸,“您一定还记得送我赴任时的情形?那还是皇上亲自送行呢!那时小人是第一次得瞻天颜。皇上还曾说小人长得相貌堂堂……”
  我吓了一跳,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我的确常送封疆大吏赴任,而且我若送官员赴任,一般总是随口会夸奖几句。可我再敷衍人,也绝不会说一个胖子相貌堂堂。我的眉头不由得结了起来,这事哪里不对?
  他喘了一口气后,又添了后半句,“当然,小人现在胖了些……”
  好嘛!胖得连说句整话都这么费力。我仔细辩认着,终于依稀认出了点什么,小一圈,再小一圈,这的确是我曾经送行的外放官员,但,那时的他……分明是个长脸!真不得了!两三年过去,一个人居然能胖成这样!我一下子想到了阿南,我天天逼着她吃东西,如今看来竟是十分的危险,万一她也和这位扬州刺使一样,吹气般的胖起来,岂不是太可怕了!我虽然喜欢抱起来软软的阿南,可软成这样,还有什么趣味?!
  我得重新考虑对阿南的改造计划。
  我赶走了这个胖子,看到他,我自己都没有食欲了,我从他的话里听得出来,知道他在羡慕什么。他希望他离开扬州的时候,也能和季康轻轻松松带着一屁股屎离开,后任官员还能与他挽手相送。如今没了女人让我发昏,我看什么都十分清楚。不比以前那么容易被欺骗了。后任刺使与前任刺使交好,那我规定的磨勘制度怎么执行?
  我有些气闷回到我的书房,惊讶的发现,阿南带着她那个小宫女阿瓜在我的书房里。她站在我的几案前研究着什么。她背对着我,没有注意我的到来。
  而那个小宫女阿瓜在门边跪着。我一走进房间,门边的阿瓜就看到了我,她开口想问安。我向她打个眼色,不让她吱声。她居然一下子就懂了。忙匍匐在地。将额头抵在地板上,以示她的恭顺。
  我从她前面走过。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见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匍匐着。
  我悄悄掩到阿南身后,这才看清,阿南正在玩我设在几案上的那只司南。她孩子气的用手指拨弄那大勺的勺柄,看着它滴溜溜的打着转,最终勺柄还是固执的指向了南方。她又去拨它,好像不死心。
  我的目光也傻傻的落在那大勺上,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有些发凉。
  其实我想过这个问题,那天在大风雪中,阿南在城外埋了我后,她是打算去哪里?又或者说,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白。阿南的目标其实一直很明确。她会先去找她的弟弟,然后会带着弟弟返回南方。她就是那样的人,坚定而不屈服。就像这固执的司南,永远是指向南方。在那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之中,她能逃出命来,就是因为她一直存着回家的信念。
  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十分的冲动,从后面猛的抱住了阿南。
  怀里的小东西被我吓了一跳,可她没有惊叫。只是在我怀里定定的好久不动一下。
  “楚司南!”我叫出了这个名字,带着无限的感慨,“真是个特别的名字,”我紧紧揽住她细细的腰肢,把我的下颌搁在阿南瘦瘦的肩膀上,“就像只磁石做的司南,又硬又倔犟。”我想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阿南就有些不安了。我心里一直都隐隐约约的明白阿南的心,从来都不曾落在我身上。她不像别的女人,她的身心早就有了她自己的方向。
  房间里十分的静谧,我和阿南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阿南像是被下了咒,僵直的一动不动,任由我抱着她。我把她当个支撑,支撑我沉重的身体。
  可我需要她此时对我说点什么。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问阿南。口气和缓,却带着不容推脱的意味,她的父亲楚烈帝赐与她这个名字,一定是别有深意。楚烈帝与他的弟弟可不一样,那是个能征善战的英雄,曾与父皇多次交手,连父皇也十分敬佩。若楚烈帝活到今天,如今的天下是什么样子,我可不敢说。
  也许是我语气中的某种意味让阿南不得不开了口。
  “我的名字是父皇……”她马上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即改口,“我是说我爹爹,我爹爹他的案台上也有一只司南。”阿南的语气十分平和,带着点小女孩的气息,似乎是回到了她童年的时候,她的手又不自觉的伸了过去,当着我的面对拨弄那只司南,看着它执扭的转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了,我还很小很小,经常趴在父皇的案边去玩那只司南。可无论我怎么转动它,它最后总是坚定的将勺柄指向南方。爹爹说,世事多变幻,唯一不变的,是人的坚韧与信念,就像这司南。”
  我的眼里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小小的女孩,梳着双丫,伏在桌案上,固执的与一只司南较着劲。
  阿南沉浸在她的思绪中,声音低喃,“但爹爹又说,人生也有变通,得磨去许多毛糙。就像司南的勺底得精细打磨,十分圆滑才能圈转无碍,才能更好的认准自己的方向。”她似乎有些迷茫,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我配不上这么好的名字。”
  我细细品味她这些话,觉得阿南有些话,既像是说她自己,又像是在劝告我。我没有再说什么,连动作也不曾改变,就那样从她身后抱着她,让两人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并不暧昧,反倒像是拉长了时光,让人心安定下来。
  不管她是不是一只小小的司南,我都想做一块磁石,想把她牢牢的吸引在我的身边。
  “嘘,别说话。”我我闭着眼轻轻的地说,因为敏锐的感觉到了怀中小东西的蠢蠢欲动。我及时堵住了她的想开口的欲望。“我们别在这个时候谈论那些不相干的人,”我说,“你说得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谢子楠做了什么,我们到了金陵就知道了。”
  我早已看出,这小东西不去睡觉。在我的书房等我,为的是什么。此时已近金陵,夜间又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脑子里在为什么不安,我猜也猜得出来。可我偏不让她说出来。她是我的阿南,但另一面,她也是楚修容。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她得守住她的底线。
  “我刚已经叫人把你晚上穿过的那件衣裳烧了。”我说,“还有一些你衣箱里看上去太简便的衣物,我也一并都烧了。到了金陵,我会为你置办更华美的衣衫。在我身边,你平日不需要那样的衣服。想要什么,你随时都会有,一点也不会缺了你的。”我用下巴,一下下在她那坚硬的蝴蝶骨上蹭着,慢慢地说出这番话来。




☆、29故人

  我的船队直接渡江,没在江都多作停留。
  又行了将近一天,风势不利,全靠手工摇橹,所以耽搁的时间长了。但我们还是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赶到了润州。我直接从船上牵下我带的马匹。这次我带了足够的军马出来。我对这一路的危险早有准备。没了冯嫣儿的魅惑,我的头脑十分警觉。
  不过我把何紫鱼留在了船上。让人对她严加看守。她已经再也不是我的昭仪,这个女人这一生就此算是完了。
  让我恼火的是,我居然在阿南眼中看到了羡慕。我把睡得迷糊的她从被窝里拖出来时,她竟然会恋恋的朝何紫鱼舱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在羡慕何紫鱼不用跟我在一起了。
  我突然想,如果我把阿南这小东西独自留在船上,她会干些什么?说不定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毒杀了我的护卫,找个机会逃跑。这小东西在我面前,都只是偶尔很敷衍的装个恭顺,若是离了我的眼,只怕什么都做得出来。
  此时,她的小眼神让我气得头晕。大清早的,这小东西的脑袋里还在作梦!这种事,她想都不用想,我早已经打定主意,决心缠她一辈子,走到哪里都要与她寸步不离。有她在,我才不会误喝钩吻,有她在,我才不会被女□惑。我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我会扫清一切妨碍我接近她的人或事。包括那枚玉牌和与玉牌有关的一切。
  我的护卫把我的马牵到我面前,我自然仍骑自己的枣骝马。可阿南的坐骑却让我有些发愁。在那整群军马中,我挑了半天,最终也看不出哪匹马能稍微温顺一点。这都是大肇最强健的马匹,是我亲卫营的良驹,想挑次一点的都不可得。
  阿南看出了我的意图,在一旁小声说:“皇上不用给我最驯服的坐骑,爹爹曾训练我骑烈马。”
  我白了一眼身边这小东西,“朕怕的是你骑了我的好马逃走!”
  我这样一说,阿南立时窘在了那里,她没有否定,只是很尴尬的看着我。
  果然,被我说中了心事!
  我知道阿南会骑马,而且还记得,当年阿南与归命侯是骑马入洛京的。我也不是怕阿南骑马摔了,我知道她这把小骨头经得起摔打。我只是想挑一匹最差的马给阿南,免得半路上,我一个不注意,这小东西就骑着马逃了,追都追不上她。这才是我最最担心的事。
  “你自己挑一匹吧。”我放弃了,“只是你给我记好了!不许你趁乱逃走,你若是敢逃走,我在这南方能做出什么来,连我自己也不能保证。”我可是在严重的警告她。这里是她熟悉的故土,对她来说,到了这里,还不是如鱼得水?我自从看到昨夜她那一身简单的装束,心中便一直别别扭扭。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太阳虽未升起,可它的微光已经让天边呈现出一片青色的天光。我没有吓到阿南。她的眼睛又在一闪一闪了,和东方刚刚跃起的启明星遥相呼应。我不知她此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昨天她知道我烧了她的衣服后,再看我时,就一直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对此,我安之若素。
  我心里总记得那城头之下,穿着露出花子破袄的小小身影。见识过她骗起人来的从容不迫。阿南那些简装、劲装、粗布衣裳,都是我的敌人。阿南穿着它们,万一我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改头换面,扮演成她想要的角色,一下子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装做没看到阿南那沉闷中带着点嘲讽的脸色,先行上了马,又盯着她也爬上了马背,这才一声号令,领着一大队人策马急行。
  我知道,船上那次伏击不成,第二次伏击很快会来,而最容易下手的就在这从润州到金陵的短短一段路上。
  我们快骑急进,阿南骑着马紧紧跟随在我的身侧。我让我的人,重点把她围在我身边。这显然是从两方面加以考虑。
  可阿南显然并不知道我的苦心。我斜眼看她,觉得她嘴角的嘲讽更明显了。不过她的确是无比的镇定。比我这个曾经多次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还要镇静。
  润州到金陵,百余里地,快马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所以当我们离开码头不多远就遇到伏击者时,我一点也没觉得惊讶。
  那些人全都穿着黑衣,呼啸着从路边的山道上冲下来,数量不过百余人,他们没有战马,也没有蒙面,穿着样式各异的衣衫,看不出头领。却又不像是乱民。我只扫了一眼,就觉得这些人身上疑点颇多,可他们手中的钢刀却都是货真价真。
  “跟紧我!”我只对阿南说了这一句话。好在此时还是我登基后的第三年。在我的亲卫中我还能选出忠心于我的死士。一旦兵器交接,他们能为我抵挡最猛烈的攻击。我只要盯紧我身边的阿南,其它什么都不用我来分心。我领着大部人马一口气冲出了十里,除了用耳朵辨识阿南有没有跟上来外,我不必分心与人厮杀。我以最快的速度脱身毫不恋战。相信没有人真的能阻拦我的行程。
  身后的兵器交接之声渐渐远去,我微微吐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阿南,她不仅很轻松的一步不落,还居然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双手紧扣马缰,勉力赶上我枣骝马。我心情微微放松,很高兴我们都能安然无恙。
  而对阿南。我不禁心中有些叹服,真看不出,她这么细细瘦瘦的一个人,却一点也不娇弱。甚至比我这男人还要镇静从容。是她太强,还是我太弱?这小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每每总有出乎我预料的表现。
  当我在微明的晨光中,看到的前方有滚滚烟尘扬起时,我才意识到,我放松的太早了。眼前的烟尘卷起,那是有大队人马逼近的表现。难道是刚才我太乐观了?
  我举手示意,慢慢勒住了我的马缰,身后的马队连同阿南也都停了下来。我快速的扫视了一遍我身边的护卫。再看眼前的大路上的烟尘,我估算着,再冲一阵我需要付出的代价。百余里的的路程,难道要我一直这么杀过去不成?
  我叹了一口气,这是我的江山,这是我的大肇,我这个皇帝居然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有一次伏击不成,居然还能有第二次。这是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了吗?我若早知如此,哪会再犯今后十年所犯的那些错误。我早该来南方整顿我的兵马。
  “阿南等一下小心跟紧我。”这一回我抽出了挂在马鞍边的铁矛,把它紧紧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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