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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宫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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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题目,我一直在心里藏到今天才写出来。这样他们总不能事先准备作弊了吧。
我躲在轿帘后,眼睛不敢休息。我一直在悄悄的四下观察。我的人,邓芸的人,还有冯家的人,似乎都能为我一一分辨。
只是那些我认为重要的人,却一个也没看见。
终于,我先看到了风雨楼临窗的位子上,出现了一袭红色的身影。风姿卓然,似冰凉的雨景中一抹灿烂的烟霞。
我笑了,事关阿南,邓香果然不会不来。而且他穿红衣的样子,一点也不逊于他穿白衣,公子如玉,放到哪里都是美玉。不过再想想,我心里又不平衡了。红色实在显眼,大街上已经有人不时抬头向邓香那里看过去了。
我一点也不担心邓香,他有本事着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只好奇,李夫人会派什么来认老九的人。是冯家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我已经安排了一位我的内卫与邓香会面,假装是老九的人在与宫廷内卫密谋什么。紧急时也好帮邓香一把。无论是谁露面都不能轻易放过。
我的目光转动,还是没看到那个我最想见到的人。士子们排着队等候检察入闱,我没有看到与我心中那人类似的面孔。雨一直在下,有些没拿雨就有些狼狈,他们都用各种东西遮头,让我想一举发现某人的计划落空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顶画了红梅的纸伞不紧不慢的向我这个方向移过来,鬓角边一朵白芍药玉濯般的映衬出芙蓉色的小小脸庞。平凡的相貌下,一双大眼睛机灵的从花伞下观察着眼前热热闹闹的景象。
是阿南来了!
我更加警觉,慌忙用眼睛搜寻任何出现在离阿南较近处的人物。
阿南走的不快,她看上去从容极了。一手撑伞,一手还挎着一只篮子。就好像是一拉刚帮家里买了阿物顺路路过此处的平常人家闺女似的。她一直走到贡院门口,漫不经心的驻了足,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一起向贡院门口张望着。
我知道,这时候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阿南。包括风雨楼上那红衣的家伙。
阿南答应了李夫人会向我下毒。可我们都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相信她。如果对方真的斗胆想试一试的话,今天一要都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121阙
雨细细的下着;嘀嗒嘀嗒的节奏让人心慌意乱。
贡院前面的场面倒是忙而不乱,我看到二哥的身影出来闪了一下,又走开了。他很尽责;在里里外外的巡视,二哥本就长得威武,不管识不识得他,单单只见他的模样,这帮士子便不敢再轻举妄动。若再听说过他早年战场上的威名;更是无人不服服帖帖。
眼下,春闱的顺利进行是最大的要务。
但我还是在担心;担心今天会出事。
阿南混在人群中,她也在观察;一双眼睛机警异常。
我知道阿南不会等很久,她在认真的扮演白芍的角色。一个宫中谨小慎微的宫女是不会在外面久呆的。
但奇怪的是,我没看到有李夫人的人接近阿南。根本没人接近阿南。
我的亲卫上了风雨楼,坐到了邓香对面。两个人说起话来,邓香肯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还在懵懂之中。
就在此时,一声锣响,贡院内开出一队护卫。门口那些本来还算有序的举子一下子被推搡着向外溃散开来。一直退到阿南附近的街面。将阿南卷入了其中。一瞬间我的视线中失去了阿南。
我心中一慌,几乎要从轿子里跳出去。听到轿子外扮成小厮的如意咳嗽了两声,好歹暂时忍住了。我安排了许多护卫斥侯,他们应该会帮我紧盯着阿南的。
蒋捷和武孝楷两位主考此时在喝道声中走了出来。他们在大门边恭敬站立。快到吉时了,他们是来等着我拿出写着考题的玉牍的。按礼,这两片玉牍该由礼部从宫中传入贡院。但我今天亲自来了。蒋捷他们绝想不到。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挎刀的二哥。二哥满面虬髯之后的眼睛里,此时也不复前两天的谨慎含蓄,炯炯的四下扫视,很是紧张。自从一个月前,我把维持这次春闱次序的事交给二哥。二哥一直兢兢业业。有了他,洛京城安宁了很多。
贡院门口有个举子似乎有点问题,他被二哥手下的人员拦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三言两语之间,竟是发生了吵闹。
我仔细看那人,是个文弱的书生模样,青布衣衫旧而寒酸。还有些长期伏案形成的驼背。我看着他不太像是李逸,也许是李逸派出的人?我不免警觉起来。
只是我这短短的一个失神,风雨楼上便风云突变。
一声断喝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风雨楼上。此时的风雨楼上已经不复风平浪静。在一角一个不起眼的窗口,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拉弓搭箭,居高临下,目标直指楼下的两位主考。那人虽然蒙面,可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身姿。
我的亲卫本与邓香对坐,此时长身暴起,人已经直奔那个刺客而去。
长箭疾飞,真奔武孝楷而来,“南蛮子!”窗上那刺客骂了一声。但他的箭却失了准头,风雨楼上我的暗卫早已出了手,一击得手,那人不得不离开窗边。
我知道,一定是风雨楼上出问题了。只是我眼下的角度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风雨楼上也有安排,应该不会出大事。
果然,听得上面有声音传来。
窗口那个红色的身影动都没动。邓香的注意力,仍然全是楼下、在阿南身上。
一支羽箭就擦着他的面颊飞了出来,却无力的落在楼下的人群之中。
“那不是南楚的邓香吗?”楼下有人大叫。一顶才到的小轿还没停稳,我原以为不会露面的冯迈已经跳了出来。他来得可真是时候!
“快!给我抓住那个红衣的逆贼。”冯迈跳着脚大叫。我看不出他哪里受伤了。
冯家那些家丁如狼似虎的也向风雨楼上扑。果然是一出好戏,果然是派冯迈出来认人。他们行事倒也小心,可惜,我根本不在乎他们在想什么。
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邓芸一下子拦住了冯迈,“冯兄,这是干什么?”
我觉得我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
阿南那边还是看不出端倪,我只能看到阿南那把小花伞偶尔在人群中露出小小的一角。现在那边更乱了,一群书生看到刺杀主考官的刺客,一时间全都没了章法。看热闹的有之,抱头鼠蹿的有之,还有人想趁乱混入闱去。
但阿南的小花伞却是我自岿然不动。一直没有在人群中随波逐流。她好像是波涛中的定海神针,有她在,总能让我找到方向。这让我放心不少。只是眼下的场面太乱了,再乱下去,不知会不会出更大的乱子,彻底搅了我春闱的局也未可知。如果真是那样,我这皇帝也不用做了。
好在此时,二哥站了出来,他一声断喝,“谁再乱动就砍下谁的脑袋!”声如狮吼。炸得漫天的雨丝都颤了几颤。
所有人都定住了,连正和邓芸纠缠的冯迈也惊愕的看着二哥,他动也不敢动了。
二哥粗豪的形象,经过血腥战场的杀气,对这些公子哥来说很有威慑。
此时风雨楼上的打斗声也安静了下来,有士兵将一个人拖到窗口,并把他脑袋按着推出窗外。
二哥看了一眼,点点头,“押下去,别让这人死了。”
我也瞟了一眼,不是李逸!
就在此时,一直漠然置身事外的邓香突然从窗边站了起来,在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那一抹朱红早已从窗口飞身而下。翩然的身影落入人群之中。
我一惊。眼睛慌忙再去搜索阿南,这一回,我发现阿南不见了!
因为二哥那声大吼,让贡院门口又恢复了平静,乱糟糟的人群渐渐散开,在原本该是阿南站立的地方也空了出来。
那里没有了小花伞也不见了白芍药。甚至连刚刚跳进去的那抹朱红也失去了踪迹。
我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根本来不及细想,掀开轿帘就冲了出去。
这世上什么事,都没有我丢失了阿南更骇人。
我忘记了我的身份,也忘记了此时的环境。我一心只担心阿南会不会出了意外。我疯了一样,冲向人群,想从中找出阿南那瘦瘦的身影。
一朵白色的芍药此时跌落在泥淖中,凋零的纯洁染了淤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二哥和蒋捷武孝楷的带领下,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我眼前的人群陆陆续续的低伏下去,在泥水中乌鸦鸦的跪了一地。
我这才意识到,我是皇帝,我本不该此时出现在这里的。
我冒着雨,呆立于当地。
雨淅沥沥地下,我不得不整肃了脸色,做出帝王该出的威严。
乖觉的如意用金盘托着玉牍小跑着跑到我身边。“元君晟,蒋捷,武孝楷,听旨!”他大声的说。
我丢失了阿南,觉得好像丢掉了自己的心。
在如意的合作下,写有考题的玉牍发了下去。蒋捷他们三拜九叩之后,恭恭敬敬将玉牍迎入了贡院。
贡院门口又恢复了次序,举子们如常入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的身边此时站着冯迈和邓芸。两个人站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表演握手言欢的戏码。
二哥依然挎刀巡行。
他们都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没有人注意到街上少了一个人。
也许只有我明白我丢掉了什么。
我现在寄希望于邓香,这小子的眼里只有阿南,他应该知道阿南的去处吧。
冯迈认出了邓香,也就意味着我昨天作的事马上就会穿帮,李夫人和李逸此时就算不在现场,也很快会知道昨天去长春坊的不是邓香,说不定还马上能猜出那是我。
他们肯定会有所警觉,但愿不要因此而给阿南带来麻烦。如果他们认出了阿南,阿南就危险了。
我的身上在冒冷汗,加上站了不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湿的衣裳,我觉得我浑身都很不舒服。
“皇上该回宫了?”邓芸问,其实他也有些不安,比我的表现还明显。但他看到我身边宫人围拢上来,也知道我这是该回宫了。我有时身不由已,此时脑子里已经全是昏乱。
“冯兄呢?这是要下场考试的意思吗?”邓芸又问冯迈。
冯迈的脸上立刻现出痛苦之色来,“我本想勉力入闱的,可无奈身上伤重……”
“迈儿快回去歇着吧,”我马上说,“既然有伤,也不必勉强自己。”
邓芸立刻接上话茬,“我还有些事。”他笑,“不能随皇上鞍前马后,也不能请冯二公子喝酒。”他的脑袋已经在转来转去,“我还得去找个人。”
我强抑着自己的心慌,“芸哥也快去,你们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了,芸哥这几天别忘了去建章营多跑跑,我看刚才风雨楼上那个人有些面熟。”
我说完转身就走。把自己心中的忐忑深深的掩藏起来。这不行!我得马上去找阿南。无论如何,我不能放任阿南由别人照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些乱,可能写的不好,明天再改。
☆、122阙
我派到冯府的斥侯、派到长春坊的斥侯、派到洛京城中角角落落的斥侯全都没有任何关于阿南的消息。阿南好像凭空在这座大城中消失了。
我严令手继续盯着这些地方;不能有半点放松。同时又觉得事情越发渺茫。
其实;阿南不是那种很容易被人绑架或骗走的人。阿南聪明,而且,她虽不会武功,却身上总带着些药。不动声色间,随时都可以向敌人下手。
想打阿南主意的敌人,自己的能力得多高才行!我看冯骥没这本事,李逸也差得还远。
更何况,今天的贡院门口我安排了多少人啊!,层层防卫。还有邓芸安排的人;邓香的势力参与。在那么多眼睛的关注下,敌方很难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走阿南。
我心中着急;带着一点点的希冀,我总觉得这事与阿南自己有关。、
回到宫中,我直奔长信宫。
因为下雨,长信宫的花木入眼都郁郁葱葱。草木森然,配以点缀期间的姹紫嫣红,入眼一片生机,不复冬日晶莹阔大的景象。
我疑心阿南顽皮,藏身于草木之间,一进门便四下张望。
出来迎我的是红樱,看到是我,似乎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先恭恭敬敬的向我行礼。
我想了一下才说:“贤妃呢?”
“贤妃没有和皇上一起吗?”红樱随口说,说完脸色大变,“贤妃早上出去时说是要去见皇上。”
我知道长信宫这边是没什么希望了。看样子红樱什么都不知道。
“叫阿瓜来。”我说。阿南平日出门总带着阿瓜,这回只是因为事情特殊才没带,但也许阿瓜知道些什么。
红樱的脸色已经转青,她看我的眼神全是畏惧,再说话时,嗓音已经在发抖,“阿瓜和楚小公子今天一早一起回公主府了,说是因为下雨,怕经过公主府的山溪又涨水淹了院子。所以必需回去看看。”
我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居然是个全身而退的格局,看上去是早有安排。阿南能算天气,连借口都是现成的。
我不由分说先向屋子里冲。屋子里整整齐齐的,外间的铺了锦毡和琴榻,内里帐缦翩然的睡床。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看不出一丝混乱。但我知道,这不对劲儿。阿南本就身无长物,她自己也不介意。她宁可穿那种简易的白衣,也不喜欢我给她置备的那些宫装。她的便装被我烧过,可后来她还是悄悄做了起来。看这些是看不出什么的。
我发了疯般在屋子里一阵翻找,不见了冰清!
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我只觉得冰冷彻骨。
弦子肯定也带走了他的彤弓。
我一开始还担心阿南出了什么意外,此时,我却知道阿南这是有计划的离开了,她走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留恋。
我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阿南真的走了,我原来总存着点侥幸,明知阿南虽然沉默少言,却是性子刚烈。 我也早知她说的会弃我而去,却不想她会如此决绝的不告而别,她难道对我一点依恋也没有吗?
红樱已经知道事情不对了,她手上抱着一只小花狗走了进来,小狗养得滚圆,还不太会叫,只能咿咿呀呀。不一时它就咬住红樱的袖子磨起它的牙来。“楚小公子走时,专门把太后娘娘送他的小狗嘱托给奴婢,还说什么怕抱走了太后心疼,要我好好照看。”红樱吓得够呛,哭又不敢哭,只是一味的发抖,“奴婢太笨,竟没想到……”
我呆呆看着这只咬来咬去的小狗,手臂处昨天被阿南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他们这是都走了。
我挥挥手,这事怪不得几个奴才,这事连我都没料到,阿南的决绝谁也想不到。
“皇上,贤妃她是不是回了公主府?”红樱试探着。
我跳起来,明知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但还是大声传话,“快快人派人去公主府看看。”我想了想,“再传邓芸入宫。”
我此时脑子里完全乱了,除了邓芸,我一下子想不起还有什么地方什么人可以让阿南容身。
可邓芸好像料到了什么似的,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入宫送上门来了。
我的人才派出去不过一小会,就见邓芸大声叫着“皇上”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二哥给了我一个信儿。”邓芸一进来就大声对我说,潦草地向我一揖,“二哥他今天就要回山中去了。若皇上要见他,麻烦皇上亲自跑一趟,去端门之外,铜雀台下,洛水旁边,一家名叫煮雨的小酒馆。”
我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我自己是不知道。可邓芸这小子一抬头,看到我的面色,立即向后连退几步,“皇上,你这是病了吗?”
我瞪着他。
这小子知机,眨巴着眼睛,一付了然的样子,“皇上勿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二哥塞给我门房的。是二哥的笔迹不会错。我门房今天值勤的孩子说,二哥一个人骑了他的白马,慢慢沿着铜驼大街向南去了。”他想了想,“二哥还说了,他不会久等,得在天黑前入山。”
我没接那纸条,只是自己在默默的盘算:邓芸知道他二哥与阿南的事有关,显然他认为他二哥没干什么。邓香若是一个人出城的话,就是说阿南并没有和他在一起。邓香在酒楼上看到了什么,所以他从酒楼上跳下来。阿南离开,他肯定会追上去。他追踪阿南的结果会是什么呢?若是追上了,他为什么没有和阿南在一起,若是没追到,他又怎能放心一个人回家。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走得很急,嘴里大喊着备马。
邓芸也不多呆,他跟在我身后,嘴里碎碎念,“阿南真是!我也被她瞒着呢,我绝没想到她会选择今天溜掉。”
我此时无心与这小子追究,看样子他早知道阿南要离开我,只是没想到是在今天而已。以后有空,我得一点点与他算账。
“邓掖门还是快去建章营吧,朕觉得最近不那么太平,你眼睛睁大点。”我吩咐邓芸。不管怎样,我这皇帝除了家事,还得忙天下事。
如意跟在我后面小跑的追着我,“皇上,您还穿着章华锦服呢。”
我低头一看,忙又折向我自己的寝宫。
不一时,我已经换了一件黔色道袍,随意用碧簪绾了头发。毡笠披风,装扮成普通小富人家的公子哥儿模样。枣骝马早在等着我。我也顾不得那点小雨,飞身上马,一路纵马狂奔。
枣骝风驰电掣破开雨幕,蹄下水花四溅,清脆的响声打破了雨中洛城的沉寂。
不出我所料,邓香等着我。
此时因为下雨,看不出天色,也不知时辰已经到了几声几刻。只觉得青灰色的天空下,这个湿淋淋的世界处于半明半昏之间。
小小的茅檐酒馆就在南门外不远。出端门下了桥,一眼就能看到它傍河而建的简陋身。雨水顺着茅草尖向下滴落,形成一片雨帘,雨帘的后面就是一块破木板上,写着“煮雨”二字。
我老远就看到邓香临窗独坐,他早已换回他习惯的儒生白衣,瘦长清秀的身影显得十分孤傲。也在我眼前阴沉的画面中格外显眼。
我轻轻一跃,一步跳入了酒馆之内。小酒馆中冷冷清清,邓香是唯一的客人。
不等我来,邓香自己一个人已经喝了起来。他的面前摆着他喝出的若干只小酒瓶。我到他对面坐下,他连头也没抬,只隔着窗,一味看向远处烟雨中的高阙、码头。
邓香总是这么一派寡淡的神色,可我不相信他能放得下他自己心中那份希冀。人与人能差多少呢?我承认我不是个淡定的人,爱也好,恨也好,我都放在心里,绝不忘记。邓香就真能如他表现的这样淡定吗?我看未必,爱憎之心,人皆有之,邓香只是无奈罢了。
不用他请,我先叫小二为我添了碗筷,自己为自己斟了酒。
“朕来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说。
我试着喝了一口酒杯中的村醪,竟是十分香醇,不比那宫廷中御用的酒酿差。我忙自己将面前的酒杯又斟满了。
邓香扫我一眼,“我知道皇上会来,且很快会来。”他的目光与我的碰撞,两个人都感觉到了火花
“我早说可以赐你府邸。”我马上说,“你也不是非得每天出城的。”
邓香笑了一下,有些讽意,好像是嘲笑我看轻了他。
我们都沉默了,邓香不是武孝楷,他一直都没有想出仕的心。而在他眼里,我的大度也不是那么可靠。
我也斜过眼去看窗外,雨下到此时,反倒小了一些,天色也渐渐明亮,极目远眺,能看到洛水河对岸洛京城那巨大的灰色轮廓。
“我这一世,其实什么都不想要,”邓香说,说完便是苦笑。
我的心便觉得沉甸甸的,天底下最难对付的,就是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所谓无欲则刚,说的就是邓香这样的人。富贵荣华全不放在心上,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打得倒他呢?
“阿南呢?阿南你也不想要吗?”我禁不住脱口而出。说完立即后悔了。
我怎么能问他想不想要阿南?!阿南明明是我的!
邓香大约已经喝了不少酒的缘故,竟是没有对我这不妥当的问题有任何不满。恰恰相反,他反倒是笑了起来,“阿南?我想又有何用?”他又开始喝酒,而且连饮几杯。
我呆呆坐着,看着小酒馆茅檐上滴下的成串水珠。
“我极爱阿南。”我的嘴里突然吐出这几个字来。
这几个字,我甚至都没对阿南说过。重生的我,原以为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可上天却偏偏让我遇到了阿南。
天知道为什么我就这样突然的对一个人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个人还是个男人、是一个和我一样爱着阿南的男人。
我还没开始喝酒,就已经昏了头了。
邓香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说,紧接着笑了,“不然我何必叫你来。”说完他又扭脸看向窗外。
这小子叫了我来,却又吞吞吐吐,不知算是什么。
我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阿南在哪里?”
☆、123宫
我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阿南在哪里?”
邓香看了我一会;好像我脸上长了什么美妙的东西;弄得我不自在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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