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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难求:冷傲帝王不经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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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第一批猎物便已经闯进了视线——只见一只野鹿跑来泉边喝水,楚博衍看了一眼,便缓缓举起一只手臂,四指并拢,示意不攻。
  难道是看不上野鹿?楚博衍的野心果然不小。
  叶安歌虽然感觉有些遗憾,但一想到那呆萌可爱的野鹿能因此逃过一劫,又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又等了一会儿,两只褐棕色的野猪跑来喝水。
  野鹿看不上,那这野猪该是也看不上的吧,叶安歌正要松口气,忽然旁边那人已经站起了身,长身玉立,抬起有力的臂膀便是“嗖”地一箭射了出去,正中两只野猪的脑袋,穿颅而过。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就因为野猪长得丑吗?
  叶安歌目瞪口呆,正疑惑楚博衍为何舍弃野鹿而猎野猪,忽然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震得她耳膜都在隐隐作痛,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楚博衍的目的是要用野猪引来山林里更大更凶猛的猛兽!


第117章 猎熊
  果然,在野猪临死前的嘶吼声传远后,一声巨响从丛林深处传了过来,无数的鸟雀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疯狂地飞向空中,大地震动,好似正有不得了的猛兽朝着这边过来。
  淡淡地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一道腥风传来,树林深处隐隐露出一道黑色的巨大身影,叶安歌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整个胃都绞痛起来,要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恨不能弯下腰将胃都给呕出来。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熊,比她曾经在云蒙山九死一生猎杀的那只大了整整一倍。
  那时的腥风血雨,千钧一发似乎还在眼前,如同噩梦般的记忆也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叶安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又拉住了旁边那人的衣襟。
  楚博衍肃然回头,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叶安歌被他明亮的眸子惊了一下,这才忽然醒悟过来的这已经不是当时命悬一线,需要她去保护的楚博衍了,此刻的他是大楚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力气很大,箭法精准,还有这么多武将和侍卫在旁边守护着,根本不需要她去担心什么。
  她刚想收回手,却被楚博衍一把拉住了。
  “该是到你上场的时候了。”楚博衍忽然正色道,他目光灼灼,眼中杀气弥漫,比往昔更为炽热的光芒正在凝聚。
  什么?
  叶安歌还没反应过来,楚博衍已经拖着她站了起来。
  “猎熊!”
  他的命令一向言简意赅。
  叶安歌直觉精神都恍惚了,他的意思是要让她用这百斤的弓来猎这巨熊?
  不过眨眼的功夫,对面的山中霸主已经看见这边自岩石后露出的两个人,一声怒吼震得树叶纷纷坠落。
  人与巨熊之间尚且隔了一段距离,叶安歌却觉得此刻地动山摇,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它生吞活剥了。
  庄澜越在队伍后面,眼见着巨熊双爪伸出,一根根尖锐的指甲如黑色的刀锋般锐利无比,它的怒火分明是朝着皇上和夕颜的那个方向去的,分明是将他们当成了夺食者,倘若……倘若有个闪失……
  庄澜越心里焦急,正要现身,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那两人身形一动,一把大弓从叶安歌的背上卸了下来,转眼就握在了她双手之间,而楚博衍紧紧贴在她的身后,左手握左手,右手握右手,那重有百斤,仿佛磐石般沉重的巨弓顿时被饱满地撑开了。
  “朕的臂力能拉开七十斤的弓,而你能拉五十斤的,二人合力,难道还拉不开区区一百斤的弓吗?”
  他的声音,他的气息都从她的身后传来,叶安歌这才意识到,她身边站着的这位,就是在传说中已经被神化的帝王!
  那一瞬间,叶安歌忽然想起邵晟元对楚博衍的一句评价——
  他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
  不!
  不是这样的!
  他从未失去过勇气!
  他也从未失去过万丈豪情!
  无论是四皇子之乱,还是云蒙山被困,又或者在生性残暴凶猛的巨熊的利爪之下!
  他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他能与任何极端的凶险相抗争。
  叶安歌心中激荡,忽然就明白了方才楚博衍对她说的那句话,那些沉睡在记忆里呢过往在这一霎那全都翻涌了上来,她甚至想起那年她刚刚入宫的时候,曾经那样仰视过巍峨的宫殿和汉白玉的筑基,而那时她视为神祗的男子,现在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叶安歌心潮澎湃,身子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却不是因为畏惧,而是……而是……
  楚博衍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淡然,“别怕,朕陪着你。”
  不过是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话语,却在叶安歌起伏不定的心湖上点起了漫天烟花。
  叶安歌只觉得耳边轰然作响,那是别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却如同一道霹雳惊雷炸响在她的头顶上方!
  抓住弓弦的五指猛然收紧——
  好!
  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困苦,我都陪你一起走下去!
  “嗖”地一箭射出,风驰电掣,电闪雷鸣,百斤巨弓射出的箭果然威力无穷,直接穿胸而过,将黑熊射成了个肉串。
  还没等巨熊反应过来,无数的利箭便从山石、树木后面射来,肉串瞬间变成了个巨大的刺猬。
  庄澜越一人当先,飞跃而出,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似的一下将熊头斩落在地,可怜这威风凛凛的山中之王,临终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就死得如此憋屈了。
  楚博衍大笑着走出来,先是来到巨熊身躯旁转了一圈,点点头道:“怕是有八百斤了”,然后又又到被庄澜越砍下的熊颅旁,弯下腰去,敲下巨熊的四枚尖牙。
  “你过来。”楚博衍对着身后尚在恍惚神游的叶安歌招招手。
  叶安歌走了过去,楚博衍拉过她的手,将四枚尖牙放到她的手中,目光又远又深,道:“这个赏你,做出点像样的东西给朕。”
  叶安歌小心翼翼地收了那四枚尖牙,眸光清**人,许诺道:“好,我一定做出来,保管让皇上满意。”
  而楚博衍没有再开口,只是淡淡地笑着,林间清风抚过他的笑脸,如一汪清泉般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那一日的伏击,以大获全胜而告终,君臣一共猎得熊王一只,豹子老虎各三只,以及无数的豺狼野狗。
  叶安歌第一次参加游猎便收获颇丰,自然十分欢喜,她随着队伍兴高采烈地往回赶,刚来到营地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姿态娴雅,眉眼还是那样的精致,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暖。
  叶安歌看着他,却觉得一颗心仿佛落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冷得失去了感觉。
  楚博衍也看见了慕容焕,奔到近前,飞身下马,双手扶起跪倒在地的慕容焕,朗声笑道:“难怪今儿一早就有喜鹊对着朕欢快地啼鸣,原来是慕容你来了。”
  说着,楚博衍便拉住慕容焕的手直奔大帐而去。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也没有再出来。
  群臣眼里看着,心里艳羡着,却又无可奈何,谁让慕容焕是皇上跟前的第一红人呢?
  可是,楚恒王原是皇上下旨留在京城镇守的官员,怎么现下却自己跑来了?
  “京城里情况如何?”楚博衍开门见山道。
  “托皇上的福,一切安好。”慕容焕行完礼之后,满脸笑容地从地上爬起来,“自皇上离京后半月来,京城一切顺利,并无丝毫乱象。”
  楚博衍思索片刻,缓缓道:“这么说来,邕王和嘉王他们的余党都肃清了?”
  慕容焕淡淡地笑着,回道:“就算留有几名名余党,只怕也是夹紧尾巴做人,再掀不死什么风浪来了,皇上这招实属高明,以阳谋对阴谋,便可看出谁是忠心,谁是阳奉阴违,不过目前看来倒是我们多虑了。”
  楚博衍点了点头,歪在虎皮靠椅上闭了一会儿眼睛,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便让镇国三军都撤了吧。”
  慕容焕神色不变,依然笑嘻嘻地道:“皇上,要让镇国三军撤兵,臣做不到,还得庄将军下令才成。”
  话音刚落,楚博衍诧异地睁开眼睛,道:“你有号令天下军马的虎符,镇国三军也不听你的?”
  慕容焕直言不讳地道:“确实是不听的。”
  楚博衍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十分古怪,让人琢磨不透,沉默半晌,这才勉强道:“既然如此,改日便由朕下道圣旨,让他们撤军吧。”
  “是。”慕容焕应允道。
  楚博衍又淡淡地问道:“除了镇国三军,还有谁不听你的?”
  慕容焕细细想了一遍,回答道:“再没有了,不过御林军算不得外师,不在此列。”
  楚博衍闭着眼睛靠在虎皮椅上,半晌才模糊地从口中传来“嗯”的一声。
  两人又说了一些国中形势,以及早先命令慕容焕调查的民意走向,一说便是两个时辰,连用膳也是在议事中进行。
  这时,楚博衍忽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道:“为何如此喧哗?”
  慕容焕微微一笑,道:“臣知道皇上虽然身在北方游猎,却心系天下,恐不能尽欢,是故此次从京城前来除带了这个好消息外,还带了一份大礼——
  从巴蜀之地运来的剑南春刚刚入京,臣便一股脑都给皇上送来了,皇上体谅臣如此辛苦,不知可否赏杯酒喝?”
  这剑南春是巴蜀之地特产的名酒,剑南烧春,素有“士解金貂“、“解貂赎酒“的佳话,就连大楚的开国皇帝楚飞墨也曾赞这蜜酒“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其酒之引人可见一斑,没想法慕容焕居然将这酒一路送到了这里,真是用心良苦。
  不过慕容焕如此善解人意,又怎么会只带了美酒呢?自然是连美食、美人都一并带来了。
  当夜,楚博衍大宴群臣,用的就是慕容焕带来的美酒、美食、美人。
  此次出京游猎,除了皇上带了两个嫔妃,忠义侯府的孙女沈芷芙和少许伺候的宫女外,再没有其他女眷,群臣这一下十多日不得发泄,正有些焦躁,如今见楚恒王如此贴心地送来了貌美的歌姬,自然是一人挑了一个,搂在怀中不放。
  慕容焕更是精心挑选了一对风情万种的歌姬献与了楚博衍,那对美人纵然是生得千娇百媚,楚博衍的神色却始终都是淡淡的,不一会儿就让她们都退下了。
  慕容焕一直留意着楚博衍的一举一动,现下叫他不为美色所动,微微眯了眯眼睛,朝着对面案桌上只顾着一个人喝闷酒的庄澜越道:“庄将军为何还独自一人?不如让小王挑选美人一二,供将军尽欢吧。”
  庄澜越却是严肃地拒绝了慕容焕,道:“楚恒王好意末将心领了,只是末将粗人一个,向来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个人喝酒最好越喝越清醒,倒不至于误事。”
  慕容焕心下冷笑,心想:好你个庄澜越,逮着机会就要表露忠心,只是不知道你的忠心在楚博衍的心中还有几斤几两?
  正腹诽间,忽然大帐的帘子被人掀起,两位女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一时间满屋的喧哗似乎都停止了,而慕容焕那张千变万化,绵里藏针的笑脸,此刻……也有些笑不出来了,心中竟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淡淡的惆怅来,而后随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变得越来越浓烈……
  只见叶安歌内里素白,外面套了一件火红的纱衣,如同红梅绽放,夺光艳逼人,而她款款走到皇帝身边,就此坐下了。她肤色本就十分莹白,在火红纱衣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明眸皓齿,瑰姿艳逸。落座后,她只是半抬起眼睛,沿着周围扫了一圈,并不曾言语,但不知为何,整个喧闹的大帐都安静了下来。
  楚博衍环视了一圈,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怎么?你们是被忠义侯的孙女吓着了,还是被她惊着了?”
  听似无心的话瞬间打破了尴尬,于是群臣各自恢复如常再次觥筹交错,只是人人心中都浮现出一句话——
  难怪这妖精能入宫侍君,果然有几分颜色。
  坐在下方的沈芷芙却是看了一眼皇上,对着庄澜越嘟了嘟嘴,小声埋怨道:“皇上又拿我当挡箭牌,明明大家看的都是安常在。”
  杯酒入喉,庄澜越偏过头去轻声道:“芙儿莫恼,他们看她,并不是因为她比你漂亮,而是因为她比你特别。”
  沈芷芙一向敬重庄澜越,知他这人直肠直肚,从不撒谎骗人,顿时欢天喜地起来,一张粉色的面孔更是娇艳。
  这时,一个宫人用紫檀木托盘托着一小碗冰糖红枣炖的血燕走了过来,将托盘放上铺了湖绿色绫缎的案桌,楚博衍对着叶安歌道:“朕听宫人说你连午膳也没用,这样可不行,这糖水正热着呢,却也不烫,正好入口。”
  楚博衍说着,掀开碗盖,淡淡甜香与白白热气一下子便腾腾出来,叶安歌在见到慕容焕之后的确什么也吃不进去,此刻一见之下真觉饥肠辘辘,便拿起那镶了老坑绿玉的小银勺舀了一小口放入嘴中。


第118章 挡酒
  一碗糖水尽数落入腹中,楚博衍这才对着叶安歌附耳道:“知道吗,下面坐着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恨不得你死……”
  叶安歌的身子顿时一僵,心中百转千回,思绪纷乱如麻,她的目光沿着人群一个一个扫视过去,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悲凉来。
  而楚博衍观察着她的表情,面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暗暗伸出手去,从袖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指清爽干燥,带着恰到好处的冷意,在这样的夏日里,犹如一块冷玉,带来了内心的平静和坚持下去的勇气。
  叶安歌终于回过头来,一双眸子清**人,皎若明月,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噙着前所未有的挑逗与挑衅,道:“皇上想怎么玩?夕颜奉陪便是。”
  这是要示威么?
  慕容焕脸上笑容可掬,迎着楚博衍暗暗投过来的目光遥遥举起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明明是冷酒,偏偏在他喉中留下烧灼的感觉。
  这酒竟是这般烈,这般苦,让他险些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云淡风轻。
  慕容焕忽然有些羡慕对面的庄澜越,可以明目张胆地做出一副忧愁满腹的模样来,完全不用掩饰,不用像他,明明苦涩难挡,却还要强迫唇角弯曲成恰如其分的角度,不让他人察觉任何不妥。
  楚博衍这一招真狠啊,既当着所有人的面昭示了他对叶安歌的宠爱,又可以顺便杀杀庄澜越此等情敌的锐气,至于为什么连他心里也堵得难受,慕容焕想了想那应该就是他自己在犯贱!他一定是太久,太久没有摸过温热柔软的身体了,才会对上方那道火红的身影充满了罪恶的侵略意识。
  慕容焕一把抓过身边的美人,将壶中的美酒林林洒洒倒入口中,然后再吻住对方的口唇喂了过去,那名美人一时惊讶,待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整个人瘫软在慕容焕的怀中,痴痴地望着俊美的慕容焕……
  席间觥筹交错,慕容焕抱着美人,挥舞着酒壶,只是他并没有要灌醉自己的意思。
  慕容焕一边饮着美酒,一边侧耳听着周围人小声的议论,而他们谈论最多的自然还是楚博衍身边的那位。
  “我觉得她长的很平常啊,怎么就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
  “平常?我倒觉得她挺会长的,不然怎么能入了皇上的眼?可真真是个狐狸精。”
  “别这么说,皇上也是圣明之人,怎会被一个狐狸精迷了心智?这女子定是有过人的本事,她今天拉的那把弓,似乎是百斤的吧。”
  “可不是嘛,散场之后我特意去武器库瞧了,乖乖,那可真是百斤的,没想到她居然能拉得动。”
  “不是还有皇上吗?你说皇上使了几分力?”
  “啧啧,皇上使了几分力不知道,用了十分心到是真的。”
  “皇上也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否则为何膝下一直无子,偏偏就对她动了真情……瞧瞧,又是一大杯,今儿敬皇上的酒可都被她给挡了。”
  “什么,都给挡了?”
  “天啊,她该不会是千杯不醉吧。”
  “她乃是青楼楚馆出身,自然是要比别人能喝些的。”
  “瞧瞧,又是一杯,脸都不红,如此爽快,怕是人也不差……”
  他们所谈论的话题,终于将慕容焕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叶安歌畅快豪饮,楚博衍却丝毫不阻拦,慕容焕便知道这是楚博衍的计策,故意让叶安歌在众人面前露脸来着。
  只是眼见着她越喝越快,脸色越来越白,慕容焕的脸色终于严肃起来——
  不能再喝了,再这样喝下去会死人的……
  只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对楚博衍说阻止的话?
  慕容焕想着,脑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抓起一个满满的酒壶,踉踉跄跄地走向对面,一边笑一边道:“今日欢宴,将军可否赏光一醉方休?”
  庄澜越武艺超群,酒量却实在不怎么样,刚刚已经独自饮了许多,又被众臣灌了许多,现下已经是醉眼迷蒙,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见慕容焕又来邀他,连忙摆手苦笑道:“末将肚子里的酒都已经没过嗓子眼了,王爷海量,就放过末将吧。”
  慕容焕微微一笑,对着那边使了个眼色,道:“要说酒量,今晚怕是谁也比不过安常在,那气度可是一点儿都不输给男子。”
  庄澜越早就看见叶安歌一直被人灌酒,却从不拒绝地一杯一杯地尽数饮了,而且皇上也不拦着,心中正暗自着急,但又不想被皇上察觉到他着急。
  此刻慕容焕来到桌前,倒是给了他一个大好的机会,于是庄澜越眼珠子一转,忽然站起身来,借着醉意朝着楚博衍躬身,道:“皇上救命!”
  楚博衍果然循声望了过来。
  “皇上快让楚恒王回去吧,王爷想敬皇上酒,但又怕被常在挡了,自己不够面子,正在这边苦苦地折磨末将,可是末将的酒量真的浅啊。”庄澜越苦兮兮地说着,很是为难的样子。
  闻言,慕容焕一直假笑着的脸忽然露出一丝阴狠来,但不过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他立刻转过头去,也对着楚博衍道:“将军这话说得可不实在,小王只不过是想敬将军的酒,将军不肯赏光也就算了,怎么还要赖给皇上,更要赖给常在呢?”
  慕容焕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委屈不已,霎时逗得席间哄然大笑。
  连楚博衍也被二人逗得笑了出来,指着慕容焕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吧?罢了罢了,朕替庄将军饮了这杯酒,慕容你就放过他吧。”
  慕容焕作出个不满的表情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端着满满当当的酒杯走了过去,而当他递出手中那杯酒时,忽然有一只莹白的玉手从旁拦了过去。
  “皇上既想饶了将军,不如,就赏了我这杯酒吧。”叶安歌浅笑晏晏地说着。
  慕容焕心中一惊,这可不是他本来的目的,不由得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叶安歌的一双眸子正望了过来……慕容焕只觉胸口似乎有什么在不停地乱撞,浑身便不得力了。
  那是怎么迷人的一双眼睛啊,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明明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眼中却无意间流露出万般风情来。
  她并不是有意要勾引谁,她只是醉了,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对谁都肆无忌惮。
  若是再望下去,只怕他也要沉沦在这双勾魂夺魄的眼睛里无法自拔,慕容焕连忙转开目光,但他很快就发现他又错了——他错误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嫣红水润的唇,唇瓣之间微微张开了一条小口,隐隐露出里面诱人的香舌……
  不过是这样看了一眼,慕容焕便觉体内一股火焰“蹭”地一下从小腹蹿了上来,一路灼烧到头顶。
  他竟然也成了这般把持不住的人了?
  慕容焕惊讶于自己的变化,随后懊恼不已——今儿参加宴会之前,他为什么没找个人先泄泄火?
  尽管心中瞬间闪过千万种想法,慕容焕面上戏谑玩味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变,他端着酒杯,对叶安歌笑了一笑,道:“常在千杯不倒,小王甚是佩服。只是小王不胜酒力,这杯酒下肚后只怕就爬不起来了,还请常在成全小王的一片心,让小王和皇上干了这最后一杯吧。”
  楚博衍开怀大笑,道:“你啊你,谁人不知你这青楼楚馆的常客,勾栏瓦舍的风流王爷,这时候你却来称自己酒量不好,你说说有谁会信?”
  叶安歌听着,却是垂下了头,呵呵笑了两声,转向楚博衍,道:“王爷一定是只想跟皇上喝,看不上我呢。”
  这个时候还非要出头逞强,难道是嫌命太长了么!
  慕容焕一边在心里低低咒着叶安歌的不识趣,一边笑嘻嘻地说着圆场的话,“还是皇上最了解我。若是和皇上干完后,我还没趴下,定然陪常在一醉方休,只希望到时候皇上莫要怜香惜玉,舍不得哦……”
  慕容焕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楚博衍,而楚博衍也看着他。
  “这一杯,还是让朕来吧。”楚博衍说着,从叶安歌的手里接过酒来,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常在今夜饮了不少酒,醉得不轻,朕以为,应当早早回帐中歇息才是。”
  楚博衍的这句话宛如一道赦令,叶安歌闻言忽然像卸了千斤重担一般,紧绷着的弦瞬间就松了,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楚博衍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却见慕容焕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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