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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难求:冷傲帝王不经撩-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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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着月饼,抬头赏月,谈笑风生,并没有人注意到小太监的异常。
柳如楠随便吃了几口桌子上的菜肴,眼看着就要拿起月饼,送进口中,小太监的眼睛愈发阴森,神色紧跟着柳如楠的动作而变得兴奋起来,甚至是有些扭曲,唇角挂着的那一丝阴冷笑意让人心底发寒,仿佛阴谋即将得逞。
叶安歌目光一凝,顾不上知会身后的楚博衍,急匆匆地站了起来,正色高喊了一声:“二皇子殿下,且慢!”
柳如楠突闻此声,拿着月饼的手猛然一顿,抬头看去,只见叶安歌立于人群之中,清丽可人,闪耀人眼。
“大胆,居然敢打扰二皇子殿下用膳,来人呐,快将此人拖下去……”好事被打断,小太监狠狠瞪了叶安歌一眼,怨毒的眼神恨不能将叶安歌千刀万剐。
就连身侧的沈芷芙也被叶安歌吓了一跳,小声问道:“安姐姐,怎么了?”
柳如楠一甩衣袖站了起来,朝着出声的小太监怒色相向,道:“住口,她是本皇子的朋友,轮不到你插嘴!”
小太监被柳如楠厉声呵斥,急忙跪下认错,连连磕头道:“二皇子恕罪,是奴才逾矩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抬头与柳如楠和叶安歌对视。
“二皇子,话不能这么说,宋小姐是您的朋友,平时不注意分寸也就罢了,但这是皇室宴会,规矩严明,怎可这般不知轻重。”良妃一双冷眼幽幽看向叶安歌,轻飘飘的话却如裹挟雷霆之势,不由分说便给叶安歌定下一条不尊皇室的罪名。
“雪吟表妹一向知书达礼,稳重自恃,绝不会无理取闹,破坏皇室规矩,高声阻止二皇子,一定是事出有因,为何不耐心听她说说原因呢!”德妃高贵端庄,望了叶安歌一眼,虽然她与叶安歌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自己就是没由来地相信叶安歌,或许是因为她那一双眼睛太过澄澈,仿佛能荡涤这世间所有的黑暗吧。
丞相府的势力如日中天,柱国府也不容小觑,后宫里最得势的两名嫔妃,借着叶安歌,逮住机会明争暗斗。
“多谢德妃娘娘宽宥,事出突然,雪吟来不及阻止,只能出此下策!”叶安歌尽力保持着镇静,平静无波地说着:“雪吟高声喝止,只是因为二皇子殿下的月饼有问题。”
叶安歌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凌空劈了下来,惊得众人半天回不过神来,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二皇子的月饼有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德妃淡淡望向面色阴沉的良妃,眉头微蹙,转头看着叶安歌,声音轻缓,并无半分责怪之意:“雪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娘娘,此事关乎二皇子的性命,雪吟又怎么会胡说八道!”叶安歌不知道月饼里到底被人做了什么手脚,但从那个小太监的表现来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看皇帝的神情也是一副讶然,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冷声下了命令:“冯太医,去查一查。”
“微臣遵旨!”一名年近花甲,两鬓斑白的太医站了出来,快步走到柳如楠的面前,先是将碟子里的三块月饼全都掰开,闻了闻面皮和馅饼的味道,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而后又掏出一枚闪亮的银针插入月饼之中。
在场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太医手里的银针上,若是银针变色,证明月饼之中有毒,那么又会是谁想要毒死二皇子呢?
冯太医拿出银针,在灯火中闪亮如常,并没有半分变色,接着冯太医又试了剩下的几块月饼,皆是一样的结果。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奇怪、嘲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一道道落在叶安歌的身上,如芒刺在背。
叶安歌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目光凝深,不明白银针怎么会没有变色?
“禀皇上,月饼没毒!”冯太医收起银针,跪在地上向皇帝回禀,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不说,皇帝也看得清楚。
“你可查验清楚了,月饼里当真没毒?”皇帝眼里闪着精光,厉声问道。
“微臣敢以性命担保,二皇子的月饼里没有毒!”冯太医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从不攀附结交,行医多年,医术高明,他方才闻了闻月饼的味道,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银针也没试出毒,他完全可以确定,月饼里是真的没有毒。
良妃原本阴晴不定的面色瞬间恢复如常,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只是看向叶安歌的目光依旧冰冷阴沉,嘴角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宋小姐,即便你是柱国府的亲戚,但蒙骗皇上,破坏宴席,这罪名往重了说些可是要杀头的。”
叶安歌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刚才那名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有问题,可为什么什么都查不出来?她大言不惭地指出月饼里面有问题,可现在什么都查不出来,若是被扣上一个心怀不轨、欺君罔上的罪名,皇帝的确有可能将她拖出去斩了。
第155章 咄咄逼人
叶安歌悄悄望向那名小太监,他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可是从他微微耸动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在憋笑,这说明他非常得意,非常笃定她查不出问题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那名太医是皇帝钦点的,不太可能被收买,也不像是在撒谎。
“本皇子相信她的话,这月饼一定有问题!”柳如楠看向叶安歌,眸子里毫不掩饰地都是对她的信任,他绝不相信叶安歌会害他,她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仗义执言,这时候他不能倒戈相向。
良妃灿然一笑,端的是妩媚妖娆,眼神轻蔑,慢慢悠悠地道:“二皇子,宋小姐虽然是您的朋友,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皇子怎么能因为个人私情而分不清大是大非呢?冯太医是南胄出了名的公正,他都说无毒了,您又何必一味地袒护呢?”
“那只能说明他查得不够仔细!”柳如楠看也没看良妃一眼,高贵冷傲,冷冷回怼,反正他就是相信叶安歌。
“本宫也相信雪吟的判断,二皇子的月饼有问题,但设计之人做得太过巧妙太深,这才导致冯太医没有查出来!”德妃亦是出言相护,就连柱国公和顾清舟也向她投来了信任的目光,这让叶安歌心中有些小小的感动。
“德妃姐姐,这里是皇宫,不是市井,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御医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经验丰富,又怎会连有没有毒都查不出来?我看啊,是有人想要故意破坏宴席,这才编造出如此低劣的谎言。”良妃的话越说越过分,对着德妃明嘲暗讽,摆明了是想借此事将碍眼的叶安歌处理了。
德妃淡淡看着良妃:“百密终有一疏,再精湛的医术,也难免会有出错的时候。良妃莫不是忘了,上次若不是雪吟出手相救,只怕您就要被那黑心的太医给害了,哪里还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呢?说到此处,良妃还要好好谢谢雪吟呢,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德妃平淡的话语却狠狠扎了良妃一刀,上次若不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宋雪吟,她早就把德妃拉下台了,又怎么会还在这里和她唱反调?
良妃被德妃的一番话堵得气闷,好半天才道:“姐姐所言极是,妹妹受教了!”
德妃没有再回话,她与良妃斗嘴又有什么好处呢,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正事。
在场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一边是行医多年的冯太医,一边是言之凿凿的宋小姐,他们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就连叶安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猜测错了,这时,左手突然被人轻轻握住,一道温暖的力量传入身体,叶安歌侧目望去,易容后的楚博衍站在她的身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地道:“做你想做的事就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
叶安歌心底突然升出无限的勇气来,直视着皇帝,不卑不亢地道:“皇上,雪吟敢对着上天发誓,二皇子的月饼一定有问题。”
“呵呵。”良妃微微笑着,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宋小姐又不是大夫,又怎么会如此确定二皇子的月饼有问题,而且宋小姐离得这么远,本事难道比近处的太医们还要高超?”
良妃这一番话无疑是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叶安歌,众人怀疑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叶安歌的身上:是啊,冯太医都给出了结论,为何她还要一口咬定月饼有问题?柱国府的位置距离二皇子有十多米远,就算是闻味也不太切合实际,站在她的位置上,连碟子里的月饼也看不清,又是如何知道里面有毒的?
简直是胡言乱语。
众人慢慢相信良妃的话,就连皇帝也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叶安歌,利眸微微眯起,显然是不相信叶安歌的话。
良妃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都怀疑宋雪吟的话是最有利的局面,于是她乘胜追击,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冯太医已经检查过月饼,月饼并没有毒,既然宋小姐口口声声坚称月饼有问题,那就请你来告诉大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个宋雪吟三番两次破坏她的计划,如今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送上门来,她又怎会白白错失,她一定要让宋雪吟付出代价!
叶安歌并不知道要怎样回答良妃的问题,她的确不知道月饼的问题,也不能直接指认那名太监,因为她并没有证据……良妃正是拿准了这一点,才如此有恃无恐。
眼看着事情陷入僵局,楚博衍正打算站出来替叶安歌说话,哪怕是暴露身份也顾不上了,叶安歌却突然灵光一闪,既然正面行不通,那何不从反面试一试呢?
叶安歌想出了主意,朗声问道:“不知方才和二皇子上月饼的是何人?”
“是奴才。”正如叶安歌所料,那名鬼祟的小太监站了出来。
良妃一怔,不明白叶安歌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想指认这名小太监,不可能……哪怕她这样做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良妃成竹在胸,漫不经心地道:“宋小姐这是何意?这件事又与一名太监有何关系?”
众人亦是不解,难道她是想将事情栽赃到太监的头上?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叶安歌还没开口,良妃便连连摇头,叹息道:“宋小姐,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人面兽心的狠毒之人,竟想将事情推给一个奴才吗?你的命是命,难道奴才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德妃虽然不知道叶安歌意欲何为,但打心底里愿意相信她没有坏心,于是打断良妃的话,道:“良妃何必急着开口?雪吟可是还没说话呢?是与不是还是听了雪吟的话再下定论吧。”
话被打断,良妃神色不悦,但想着一会儿就能治宋雪吟的罪,又微笑起来,道:“那就请宋小姐为我们解解惑吧?”
叶安歌并不急着开口,而是走到那名小太监面前,道:“我且问你,你敢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说你送给二皇子的月饼是没有问题的?”
小太监的身体猛然一震,目光悄悄望向良妃,只见良妃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小太监心领神会,转身,对着皇帝的方向重重跪了下去,愤怒又无奈地道:“奴才对殿下之忠心日月可昭,请皇上明察。”
“我只是问你二皇子殿下的月饼有没有问题,你请皇上做主干什么?”叶安歌状似不解地说着,目光一凝,射向小太监,“你只用回答到底有还是没有就可以了。”
小太监挺直了胸膛,字字铿锵,回答得斩钉截铁:“没问题!”
这个小太监倒是聪明伶俐,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半分的犹豫,否则就会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上,愈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愈能打消他人的疑虑,只可惜,她等的就是这个回答。
“既然你对二皇子忠心耿耿,又觉得月饼没有问题,不如,就代二皇子把这月饼吃了吧!”叶安歌微微笑着,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站在原地的楚博衍目光一亮,微微点头,原来小狐狸打得是这个主意。
柳如楠也反应过来,随声附和:“本皇子觉得宋小姐这个提议非常好,本皇子把月饼赏你了,你吃了它吧!”
小太监的脸色陡然一变,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道:“月饼象征着团团圆圆,奴才身份卑微,不敢吃二皇子的月饼。”
“本皇子说了这是赏给你的,你有什么不敢吃的!”柳如楠冷冷望了小太监一眼,见他依然跪在地上不打算吃月饼,哼了一声,道:“来人,服侍他吃月饼!”
柳如楠都发话了,两名侍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小太监,一名侍卫端起碟子,就要把被切成好几块的月饼塞进他的口中。
小太监看着近在咫尺的月饼,惊恐万状,拼命挣扎着,凄厉高呼:“良妃娘娘,您快救救奴才!”
“二皇子,您这是做什么?”良妃美丽的面容之上萦绕着怒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二皇子把皇家的脸面放在了何处?”
柳如楠长身玉立,似笑非笑,回道:“良妃这话说得才好生奇怪,本皇子好心好意赏他月饼,是恩赐,怎么会是强人所难呢?他不是声称月饼没有问题吗,那爽快地吃下去不就没事了吗?”
“你!”良妃咬牙切齿,宋雪吟和柳如楠一唱一和,她若是再阻挠,只怕会引火上身。
见良妃无话可说,柳如楠望一眼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
侍卫们得令,熟练地捏住小太监的嘴巴,将一块块月饼塞进了他的嘴里,又“贴心”地望他嘴里灌了几口水,月饼遇水变得松软,顺着小太监的喉咙滑进了肚子里,一直到他将所有的月饼都吃完,侍卫才松开了手。
小太监拼命挣扎,可惜他并不是侍卫的对手,只能任由他们将月饼喂他吃下,而后跪在地上,拼命干呕,甚至将手伸进了嘴里不停地抠着,企图将月饼抠出来,可惜那些月饼已经尽数进了他的肚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按理来说,二皇子的赏赐他应该高高兴兴地接下,可看他如此愤怒,如此痛苦的模样,仿佛吃下的不是月饼,而是要人性命的毒药,由此可见,那些月饼绝对是有问题的。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小太监依旧跪在地上不停地呕着,渐渐地,他的咳嗽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痛苦,恨不能将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众人终于察觉到不对,纷纷看向这名小太监,冯太医拨开众人,快步走上前,将小太监翻了过来,只见一向苍白如纸的的脸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犹如鬼魅。
只是他的脸虽然苍白,嘴唇却红得快要滴血似的,冯太医迅速搭脉,脸色一变,沉吟片刻,道:“是肺痨!”
冯太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不过是吃了些月饼就染上了肺痨,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皇帝脸色铁青,望着咳嗽不止的小太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太医小心翼翼地道:“回皇上,微臣曾在民间听闻过一种名为‘血枯草’的草药,这种草药若是食用适当,可补气凝血,但若是食用过量,则会伤及肺腑,令人染上肺痨,最终咳血而死,很是凶猛。微臣也只是听人提过这种草药,从来没有见过,只是看他的样子,定然是服用血枯草过量的表现,想来是有人将血枯草提炼至纯,混进了月饼馅之中。”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银针没有变色,因为月饼里含着的不是毒药,而是一种药材。
布局之人何其歹毒的用心,咳血而死,这人是想活活地折磨死柳如楠!
皇帝震怒,拍案而起,怒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暗害二皇子?”
小太监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哇”的一声咳出一大口鲜血来,众人面色一变,纷纷掩面后退,避之如蛇蝎,生怕被他传染。
小太监满嘴鲜血,形状可怖,他慢慢抬起头来,像是在看皇帝,又像是在看良妃,可他就是一句话也没说,眼中含着一抹绝望,“唔”的一下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暗害皇子是杀头的死罪,他又患了绝症,与其生不如死地活着,倒不如自行了断,干脆利落,也省得经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不好!”柳如楠率先反应过来,瞬间来到小太监的面前,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小太监已经没了生息,“他咬舌自尽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小太监见事情败露,又染上肺痨,还没供出幕后主谋就自尽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着,有人当着他的面要害他的儿子,又当着他的面咬舌自尽,简直就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来人,将他的尸体拖下去,交给大理寺,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
第156章 贼喊捉贼
子时,月黑风高,南胄都城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黑夜就是最好的掩护。
叶安歌和楚博衍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悄无声息地掠过宫里里的高墙,小心翼翼地避来巡逻的明岗暗哨,轻轻飘落在华羽宫的屋顶上方。
楚博衍轻车熟路地揭开一片瓦片,动作熟练得仿佛经常干这样的事,叶安歌摇头哑然失笑,真没想到堂堂大楚的一国之君,竟然有一天也会成为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
楚博衍一看叶安歌唇角的笑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声音低若蚊蝇,道:“回去朕再收拾你。”
两人顺着缝隙往下看,只见良妃已经卸下了白日里繁重的珠钗首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肩后,手中的狼毫笔不停地挥毫泼墨画出一张男子抚琴的肖像。
画上的男子剑眉星目,眼神既玩世不恭又蛮含深情,嘴角微微笑着,良妃素白的小手轻轻抚过男子英俊刚毅的容颜,目光柔和,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突然,良妃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覆上一层阴霾,美丽的面容慢慢扭曲,将手中的画瞬间撕了个粉碎,随着片片纸张飘落,她的心仿佛也被人撕成了碎片。
楚博衍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光微微凝深,带着叶安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华羽宫。
两人又在偏僻的小路上,叶安歌见楚博衍面色难看,不由担忧地道:“你怎么了?”
楚博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可知方才良妃画像中的人是谁?”
叶安歌摇了摇头,她只看见是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其他就不知道了。
“是忠王。”楚博衍低沉地说着,他刚才看得真真切切,画像上的人就是忠王没错。
叶安歌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画像上的人居然是忠王,就是先皇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大楚战功赫赫的战神王爷。
“怎么会……”叶安歌喃喃出声,先是良妃与慧妃长得一模一样,还拥有慧妃生前独有的首饰,再又是良妃画出了忠王的画像,这后面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安歌仿佛走进了一道道迷宫之中,如坠云里雾里,找不到头绪。
楚博衍也没有想清这些事中间的关联,或许这一切只有良妃才能为他们解开谜底。
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突然传了过来,“杜丞相,皇上此时正在丰和恶寒,请随奴才来。”
叶安歌与楚博衍对视一眼:杜启辉这么晚还进宫做什么?
两人悄悄跟在杜启辉的身后,看着他走进了丰和殿,于是两人跃上房顶,故技重施,丰和殿里的情景悉数落入二人眼中。
太子柳如阳和二皇子柳如楠分站在皇帝的两边,桌案上堆着几本奏折,想来应该是在商议朝堂之事,杜启辉走进的时候见柳如楠也在,精明的眸子里浮上一抹冷芒,但他掩饰得很好,其他人并没有发现。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二皇子。”杜启辉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行礼。
“起来吧。”皇帝淡淡说着,抬眸看向杜启辉,“丞相这么晚进宫是发生了什么事?”
杜启辉慢慢地直起身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睡不着,想着进宫与皇上下下棋。”
皇帝朗声一笑,道:“丞相与朕还真是心有灵犀,朕也技痒难耐,正想找人好好对弈一番,没想到丞相就来了。”
皇帝都这样说了,不一会儿便有宫人上前布置好了棋盘,皇帝与杜启辉分坐两边,两人在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正到关键之处时突然有三名黑衣人闯了进来,将几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人轻声道:“皇上别怕,小民们此次进宫并非为刺杀皇上,而是替全天下百姓清君侧的。”
“只要皇上改立二皇子为太子,我们立马就走。”他说。
他一面说,一面将匕首冷冷地抵上杜启辉的脖颈,寒意森森。
皇帝长身而起,喝道:“你们还不快住手!朕要立谁为太子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来多言!”
“有刺客!”太子柳如阳对着门口,大声叫道,他眼中有两团寒冷的火,脸色却十分镇定。
门外脚步纷乱,一排朱红木门被众侍卫从外撞开,御林军向风一般冲到皇帝面前,其余众人也将手中明晃晃、雪光寒冽的剑一齐对准刺客。
屋内杀气腾腾。
大家都在等皇帝的旨意,而他,已寒了脸,白了眼,冷冷地对刺客们道:“还不快放开丞相?!放下武器,朕给尔等一条生路,否则朕定会下旨诛了你们九族。”
三人对视一眼,为首之人坚决道:“我们今日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若皇上执意不改立太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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