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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贵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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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羡慕,又令人嫉妒。
施老夫人显然对江然有好感,见江然风尘仆仆归来,还记着前来为自己贺寿,心下更欢喜,和江然说了好一会儿话。
“时辰差不多了,施老夫人歇息一会儿吧,江然先离开了。”
施老夫人含笑看着他和程瑶棠,道:“娶妻之后,倒是愈发稳重了。”
江然笑嘻嘻地道:“这是应该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了阿棠。”
他语带笑意,似乎是随口一说,但目光却往身侧的程瑶棠看去,眼中唯有认真。
程瑶棠蓦然感觉胸口有只小鹿蹦跶得飞快。
“江世子,我方才已经命人重新做了菜,用过之后再离去吧?”就在这时,一道害羞带怯的声音传来,看过去,是施怀娴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闻言,施夫人眼中一闪而过诧异。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向来胆子不大,勉强能在旁人面前做到大方见礼而已。
现却在江世子已经拒绝过一次后,还是兀自做主命人准备了膳食。
江然目光却只停留在她身上瞬间,便回头对施老夫人笑道:“刚刚归来,理应迅速回家中向父王、母妃问安,就恕江然不再留下用膳了。”
施老夫人点点头:“你父王、母妃想必心中惦念已久,那你就快些回去吧。”
江然和程瑶棠同时站起来,再次向施老夫人告别之后,这才携手离去。
整个过程,江然仅仅扫来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施怀娴甚至来不及揣摩其中意思。而程瑶棠,则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施怀娴被完全无视,面色难堪,微微泛白。
她失魂落魄向施老夫人道别,很快跟着离去。
见状,一直在旁边,但从头到尾不开口的施怀雅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嘲讽,跟着离开。
施夫人心里还对自己女儿的举动莫名万分,也觉察到女儿心情似乎不大好。
但她还没往深处去想。
施老夫人则是不同,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就将一双眼睛练就得锐利无比,一眼就看穿施怀娴的心思。
她沉声开口:“你让怀娴同明曦县主走近,我本不反对,但如今看来,怀娴心思不纯,你让她离明曦县主远一些。”
闻言,施夫人眼睛微微睁大,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施老夫人冷笑一声:“怀娴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们都清楚,她今日能有那样的胆子对江世子说那样的话,往后还能再说些什么出来,就不得而知了。必须尽快将这个心思斩断!”
施夫人总算明白过来,眼中一片震惊:“娘,您是说,怀娴她……”
她对江世子有意?
“如此昭然若揭的心思,你这个当娘的竟然不清楚?”施老夫人皱皱眉头,不满地道,“我们是亏欠了怀娴,但你也不能如此溺爱和包容,该严苛时必得严苛!否则到时收不住,丢面的是整个施家!”
施夫人自然也知晓其中利害关系。
江然已经娶妻不谈,娶的还是明曦县主,完全的门当户对。
怀娴横插一脚实在不妥,难道还让怀娴去做妾么?
况且今日看来,江世子对明曦县主是情深至极,对怀娴则看都不多看一眼,疏离且冷淡。
说不准……说不准他们早知道怀娴的心思了呢?
想到这里,施夫人愈发感到胆战心惊。
施老夫人疲惫道:“趁早拦下!不行,就开始为怀娴择一门亲事吧,总之年纪也到了。”
闻言,施夫人有些不愿意。怀娴的年纪还可以再多等一两年,她想让怀娴再多练一练,成为更好的大家闺秀之后,再择亲,更能择到一门好的亲事。
既然如此,她必须得尽快找怀娴谈一谈,斩断这份心意。
施怀娴心情低落走在返回自己院子中的路上,全然不知,自己的心思已经明显到被人看穿。
施怀雅快步跟上来,状若无意地笑道:“娴儿,你怎么不去送送江世子和江世子妃呢?”
骤然听见施怀雅的声音,施怀娴后背一紧,目露警惕看去:“雅儿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呀。”施怀雅笑着道,“只是见娴儿你,对江世子和江世子妃似乎很在意,认为你应该会忙不迭想要去送客,我这才好奇一问。”
施怀娴当然想再多看一看江然。
但江然的冷漠与疏离,让她实在不敢,况且,如果真这么做就是于礼不合,她鼓起多大的勇气,都是万万不敢的。
她紧绷着脸色,道:“雅儿姐姐,你多想了,只是江世子和明曦县主身份尊贵,我想着自己身为施家大小姐,应该多关照一些。”
“哦?是吗?”施怀雅声音略带着些嘲意,“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以为你一直往江世子身上看,是因为……什么呢。”
施怀雅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施怀娴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施怀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保持着平和的神色:“没有的事,难道,雅儿姐姐,还一直往我身上看吗?”
“是呀。”施怀雅这回露出恶意一笑,“我一直很关注妹妹呢。还有,妹妹呀,遇到这种事情,一般应该是震惊无比,而不是镇定自若呢,否则会叫别人以为,都是装出来的。”
施怀雅说完,笑了两声,越过她兀自走远。
施怀娴定在原地,长袖中的手紧紧握起。
…
“阿棠,此次离开长安,我真的好累呀。”
一钻进马车内,江世子立即褪下所谓的稳重与坚毅,凑近程瑶棠,明朗容色上,全是委屈与思念。
“那些土匪,一个个凶悍无比,费了不少力气才得胜。幸好你夫君我武功盖世,才没有受伤,否则恐怕就不是我来接你回家,而是要你去接我回家了。”
“不许胡说八道。”程瑶棠下意识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一双如星辰的眸子露在外面,倒映出她的身影,神采奕奕。
“整日就知道胡说八道,半点正经也没有!”程瑶棠嗔怒瞪他一眼,这才缓缓松开手。
江然点点头:“我是半点正经都没有,唯有对你时,绝对正经。”
偏偏又是这样不正经的神色,不正经的笑意,却让人从心底里相信,他说的都是最认真的话语。
程瑶棠还是忍不住笑了。
江然便笑嘻嘻问道:“阿棠,这么多日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真的吗?”江然皱皱眉,又凑近了她一些,“你不要骗我,难道独自睡觉时,不会觉得身旁没人不习惯,难道不会觉得一个人有些害怕吗?”
“嗯……”程瑶棠一本正经回忆了一下,才慢悠悠说道,“似乎身旁没人,床显得特别宽敞,怎么睡怎么舒服。至于害怕的话,你觉得我会怕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吗?”
江然立即道:“我都重生了,所谓莫须有的东西,指不定真的存在呢?”
“……”
程瑶棠阴恻恻盯着他,“你要是敢吓唬我,往后你再领兵离开长安,我就跟着你去!”
江然倒是想无时无刻和程瑶棠在一起。
不过,他领兵离开长安唯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奉命办事去了,总归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他还真怕程瑶棠跟上来,万一让她陷入危难,他绝对比谁都更害怕更着急。
思及此,江世子立刻投降,乖巧地道:“我不吓唬你了。”
见他的样子,程瑶棠还是心中一软,伸手勾过他的脖颈,往他身上靠去。
马车稳稳前行,她能听见他胸腔内的心跳声,平稳有力。
她笑了笑,轻轻地道:“非要问些废话,我怎么可能不想念你?”
江然眨眨眼,立即收紧手臂,将人紧紧抱住。
他的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头顶,叹了口气,“阿棠,你总是随口一句话,就能要了我半条命。”
“是吗?”程瑶棠眼睛弯起,带着些顽皮之意。
她直起身子,在江然微怔的神色中,问道,“那如果是这样子呢?”
她忽而凑近,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挑起江然的下巴,俯身吻住他的唇瓣。
以往的程瑶棠也会主动亲吻,但都是蜻蜓点水般,最后让他反客为主的。
这回,她却强硬的要占据上风,窜进自己的舌尖轻轻搅动,甚至伸出手,往下轻轻一拉……江世子的腰带松开。
江世子的脸……骤然一片通红。
呆呆看着程瑶棠,心中像是盛放中千万朵小花。
就在这时,马车停住了,外面传来“王府到了”的声音。
“走啦!”
在江然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前,程瑶棠已然嘻嘻一笑,松开手,飞快跳下马车。
留下衣衫不整,满面微红,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江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江然: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程瑶棠:略略略~~~
第61章
程瑶棠心想,江然总是戏弄自己,自己也戏弄他,算不了什么吧?
反正互相戏弄的事情,他们之前也做过不少。
但是片刻后,程瑶棠还是感觉到了心虚……且陷入自我的深深怀疑,都已经嫁为□□还这么幼稚,是不是不大好?况且,江然对自己那样从来很好,一回来赶着去见她,分明是想念了,自己还这么做,似乎太过分了些?
“咳咳,阿然哥哥,你还不出来吗?”
就在程瑶棠心虚和愧疚的心理到达最顶点时,她发现江然迟迟没出来,不由得想走过去看一眼。
这时,门帘微动。
衣衫不整的江然,就这么走出来了……
程瑶棠:“……”
她难以置信的微微睁大眼眸,不明白江然怎么敢就这么样跳下马车。
江然唇畔还挂着笑容,对呆愣的程瑶棠道:“阿棠,走吧。”
程瑶棠连忙追上去:“等等,江然!你,难道你想就这副模样去见父王和母妃吗?”
江然侧过头看她,奇怪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你居然问有何不可?
你嫌丢人吗?就这副模样的,难道没见到丹华已经羞红了脸,直盯着地面,以及大飞那一言难尽的神色,以及四周神色各异的人吗?
“混小子,你回来啦?”
程瑶棠还没来得及开口,江王爷和江王妃已经快步走过来。
虽然平日骂得多,但到底心疼儿子,亲自赶来迎接。
于是……什么都瞧见了。
江王爷和江王妃目瞪口呆。
程瑶棠轻咳两声,正打算解释几句时,江然悠悠的说道:“不要见怪,阿棠这么多日不见我,自然着急了一些。”
程瑶棠:“???”
还是输了,惨败。
江世子这完全是豁出脸面的在反击她的戏弄。
江王爷和江王妃立时咳嗽声此起彼伏。
江世子继续悠悠道:“正是午休时,父王和母妃就歇息去吧,不用管我们。”
说完,他拉着面皮微红的程瑶棠离去。
江王爷和江王妃:现在的年轻人呐……
一回到房内,江然刚将门关上,就被人用力一拉。
他无辜眨眨眼,也没反抗,顺势就被拉走,顺势就被压在床上。
墨发散开,与绯色的锦被颜色相撞。
程瑶棠似笑非笑:“阿然哥哥,我确实等不及了呢。”
话音方才落下,她已经低下头,再一次吻住他的唇。
唔,以及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啃咬还更贴切点。
江然也不嫌疼,眼中满是笑意,就这么由着她啃咬,怕她不舒服,还伸手将她捞进怀中,给她寻了个妥协的姿势。
没一会儿,两个人俱是湿漉漉的眼眸,喘息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内。
程瑶棠也觉得累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低低地问:“饿了吧?梳洗一番来用膳。”
“是挺饿的……不过,不是那样子的饿。”
最后,江然没有用午膳。
一直在房内与程瑶棠折腾到日暮,才梳洗了,神采奕奕拉着困倦的程瑶棠前去用晚膳。
程瑶棠少不了咬牙切齿一番:还说自己剿匪很累呢,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晚膳时,江王爷谈论起一件事。
“五皇子请命,想跟着阿然一同练兵。”
江然毫不留情嘲笑:“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以及半点耐性都没有的性子,他是自寻死路吗?”
“几位皇子为储君之位一直争夺不休,如今,是该有个突破口了。”江王爷淡淡的道,“太子出身尊贵,聪慧好学,储君之位他还坐得很是稳妥。四皇子温文儒雅,有贤名……算下来,就五皇子并没有什么长处,唯有生母宠冠六宫……但恩宠易失,恐怕五皇子也是等不及了。”
这点倒是可以理解。
但江然半点兴趣也没有,懒洋洋道:“陛下不会答应了吧?”
江王爷瞪他一眼,道:“五皇子一席话说得倒是诚恳,虽然十有□□不是他自己想说的话,但到底背得很顺畅,陛下感动不已,自是答应了。从明日起,五皇子就会到屯营内,和将士们一齐训练,你得多帮衬着一些。”
“这件事,恐怕儿子难以办到,还得请父王出马?”
“这件事,为父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要相信自己。”
父子俩虚情假意一番,推来推去,最后江王爷见说不过自己的儿子,干脆搬出永晋帝来。
江然:“……”
他默默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江照立即说:“我可不像哥哥喜欢打打杀杀,还是舞文弄墨有意思些。”
这倒是实话,这兄弟俩一武一文,最近还开始传出些佳话来呢。
见躲是躲不过了,江世子干脆厚颜无耻起来:“我就知道,还是我盖世无双,这样的任务,舍我其谁?”
大家对于他不要脸的举动,已经习惯了,闻言纷纷翻一个白眼,继续低头吃菜。
晚膳后,程瑶棠和江然在园子内漫步消食,风吹来时,已经有些寒凉,微微刺骨,但却很醒神。
程瑶棠对于江王爷说的话有些担忧:“五皇子性子张狂,就怕跟去练兵,要闹得鸡犬不宁。”
江然立即道:“是有些难办,唉,该怎么办呀?阿棠,我需要你的鼓励还有亲吻。”
“……”程瑶棠忍无可忍,“好好说话,否则我一脚将你踹进湖里。”
旁边就是一座湖,闻言,江然不动声色离湖边远了些。
“阿棠,我也想要你的温柔以待。”
“你的意思,难道我不够温柔吗?”
一道来自自家娘子的送命题。
江世子只好岔开话题:“我的意思是说……五皇子定要闹腾一阵子,不过,我还是有把握处理好的。况且,五皇子此举,必定引来皇后和太子的心中不适,自有他们会抢先对付。”
程瑶棠道:“哦,所以我不够温柔吗?”
看来这个话题是岔开不了了。
“温柔,阿棠是世间最温柔之人。”江然转过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星光疏朗下,眉眼不甚清晰,如蒙上一层水雾,却能见到里头的灿烂之意。
“令我愿倾尽所有温柔,予以阿棠。”
程瑶棠轻哼:“油嘴滑舌。”
江然:“……”
做人,实在太难了。
十二月,雪,漫天漫地淹没了过来,整个长安笼罩在白雪皑皑之中。
程瑶棠嫁过来江家之后,再也没有睡过懒觉,非常有使命感的早起。
但今日落了雪的缘故,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的,程瑶棠还是有些睁不开眼,还是使命感催促着她快些起床。
她闭着眼,由着丹华帮忙穿衣洗漱,整个人还有些想要睡过去。
丹华絮絮叨叨道:“世子爷半个时辰前就醒了,洗漱后便在院子中练剑……”
程瑶棠抱着小暖炉推门而出,果然看见在院子中练剑的江然。
她知道江然每日清晨都有练剑的习惯。
但她没想到这冰天雪地的,江世子仍没将这个习惯落下。
雪花如柳絮般纷纷扬扬,江然只身着单衣,长剑于手中轻巧翻转,收放自如。
他还有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却不失沉稳与坚毅。
程瑶棠看着看着,不由得愣住了。
“噌——”
长剑挥出,枯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最后一个动作完毕,江然利落的将剑收回剑鞘内,笑着朝程瑶棠快步走去。
他的墨发上到底沾了一些雪。
程瑶棠踮起脚尖,伸手轻轻将发上的雪抚落,又伸手握住他的手。
习武之人就是好,身着单衣在雪中练剑,手仍是温温热热的,比抱着暖炉还舒服。
程瑶棠很快松手,接过婢女拿的外袍,为江然披上,道:“快去梳洗换衣,别着凉了。”
江然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程瑶棠立即发怒:“我刚梳好的头发!”
江世子忙不迭快步离去。
咳咳,阿棠在身边的温柔,让他再一次得意忘形情不自禁了……
用过早膳之后,江然便出门前往屯营练兵,程瑶棠随江王妃处理家中事务。
这时,一名婢女端着只食盒走进来。
江王妃道:“今日特意准备了雪蛤汤,最是滋补养身,你喝一些,还有一些给阿然的。”
程瑶棠心中一动,道:“不如,雪蛤汤由我送去给阿然吧。”
江王妃笑着点头:“好呀,想来见到你,阿然定很高兴。”
于是,程瑶棠拎着食盒来到江王府的屯营内。
说起来,似乎还是第一次过来呢。
程瑶棠微微有些好奇,正想拦住路过的小兵询问时,背后有人在叫她。
“哦,这不是明曦县主吗?”
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听着,怎么这么像酒鬼的声音?
程瑶棠回头,看见拎着酒壶,一边饮酒一边走来的五皇子周元锐。
在屯营内大刺刺饮酒,还是在白天,周元锐虽说性子张狂了些,没想到是这么张狂!
程瑶棠皱眉道:“明曦见过五皇子。”
周元锐点点头,道:“这冰天雪地的,明曦县主身子娇弱,怎么过来了呢?要不?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说着,他将酒壶递了过来。
程瑶棠立即后退,“五皇子,现在饮酒,似乎不合规矩吧?”
“规矩?”
周元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2章
“我是五皇子。”周元锐昂起下巴,高高在上地说道,“在这里,我便是规矩。”
不过喝了些酒,口气就变得这般狂妄,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程瑶棠在心里摇摇头,懒得和他计较,兀自转过身准备离开。
谁知身后的周元锐快步跟了上来,一靠近,程瑶棠便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忍不住皱起眉头。
周元锐不满地囔囔道:“你这是何意?竟胆敢不理我?”
程瑶棠在心里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保持着优雅微笑:“五皇子,您喝多了……后面都是瞎了吗?见五皇子喝这么多也不扶着,万一摔倒可怎么办?”
一听程瑶棠的呵斥,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才敢小跑过来扶住周元锐,然而周元锐是半点面子也不给,直接狠狠甩开他们。
结果因为下雪的缘故,地上难免有些滑,周元锐这么一用力,整个人不禁一个踉跄,往前倾去——正是程瑶棠的位置。
程瑶棠毫不犹豫后退一步,让周元锐摔了个脸朝地。
这一下可不得了,小太监急急忙忙上前去扶,周元锐却是抓狂起来,站定后看着已经打算先行离去的程瑶棠,怒声大骂。
“你,你竟敢不扶我?”
程瑶棠无辜道:“五皇子,男女授受不亲。”
“授受不亲?亏你也说得出口!”周元锐喝了酒,又摔一跤,心情烦闷到顶点,加上性子本就张狂,竟口无遮拦起来,“你和江然在成亲之前,那般亲密,谁知是不是到了无间的程度?”
程瑶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还请五皇子慎言。”
周元锐大声喊道:“你和江然都是一路货色!怎么?这样看着我,可是不服?哼,就算你们江程两家再荣光,难道还敢比皇室吗?在我面前,还不是同样得乖乖行礼!”
见自家皇子竟然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身边的小太监们登时急得不行,上前低声劝着。
结果,反而被周元锐一巴掌扇过去。
顿时,也没人敢再轻易上前劝说了。
程瑶棠根本不想搭理他,只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见她又要离开,不做搭理,周元锐却觉得很没面子,生气走过来,指着她什么难听话都说了出口。
周元锐虽然性子向来张狂,却也没到今天的程度。
恐怕是这些时日,来这里训练,在江然那里受了不少气,早憋着,今日又喝了酒。
于是,什么话都敢说,说的恐怕正是心中所想的真话。
“站住!本皇子没叫你走,你敢走?”
周元锐大声喝道,程瑶棠只得忍住,停住脚步。
见此,周元锐得意笑起来:“我说嘛,你还是得乖乖听我的。说起来,你的确姿容很好,那魏姝仪和你比又算得了什么,怪不得江然迫不及待要娶你回去。”
“其实我原本还以为,是暗结珠胎了呢。”
说着,他目光恶意,停在程瑶棠的腹部上。
“那霍彰不也痴迷于你的容貌吗?听说差点得手了……”
这回,程瑶棠总算忍不了了。
正要开口时,一道身影从眼前掠过。
下一刻,周元锐被一拳击飞,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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