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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糖妻娇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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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首辅之女苏雪遥风华绝代,上辈子锋芒太过汲汲以求,最终惨淡收场。
青灯古佛旁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重生回了洞房花烛夜,看着冷面痴心的夫君六皇子谢衡月,她决心从此不争不抢恬淡度日。
没想到不再与夫君针锋相对之后,她被宠上了天,而皇后之位也送上门来。
甜宠文 重生恬淡娇软女主X表面纨绔实则腹黑扮猪吃老虎男主
架空勿考据,剧情只为谈恋爱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雪遥,谢衡月 ┃ 配角:厉芜尘,谢清商,越芙蓉 ┃ 其它:重生之糖妻娇宠
第1章 洞房花烛夜
睁眼之时,苏雪遥入目嫣红一片,头上盖了一块沉甸甸的锦缎,垂目只见金丝绞花穗子在微微颤抖。
苏雪遥一时不知道身在何方。周围暖意融融,丝毫不见刚才荒郊古寺的彻骨寒冷和凄凉。
两刻钟前,普善寺中丧钟声声,皇帝驾崩了。她还没来得及思量,皇城缇骑便径直闯入了佛堂。
她被囚普善寺已经四十年了,亲朋故旧纷纷离世,本以为她已经被世人遗忘,没想到还是有人牵挂。
苏雪遥看着满寺缇骑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她微微一笑:“我等这天等得太久了。”
檀香袅袅,古佛威严。
苏雪遥缁衣芒鞋,并无华服大袖遮面,但是她依然端坐着,礼仪周全地服下了皇城缇骑带来的穿肠毒//药。
她口中默默念诵往生经文,不断敲击木鱼,额上渐渐渗出了汗,木鱼声开始乱了节奏。
她始终面色平静,直到她坐在椅子上,眼睛逐渐闭上,手一松,木槌落到了青石方砖上,她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可惜在普善寺这四十年里,她敲破了两方木鱼,但始终不曾剃度出家,静慈师太说她六根未尽。
如今死去,她多半不能往生极乐,无法再见到他了。那时候他在天上,而她却在地府。
她不是舍不下三千烦恼丝,是堪不破情关,舍不下他。
想到此处,她想原来死后的去处是这般模样么?竟然并不阴森恐怖。
苏雪遥正要伸手去掀头上的锦缎,却听到了一个犹如金石的清越声音:“王妃别动,新娘掀盖头不吉。”
她有如雷击,愣在当场。
他的这句话,四十年来,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
原来那时候他的语气不是轻佻,不是漫不经心,而是这样唇边含笑,带着一丝柔情啊。
方才在剧痛之中,她在佛前许愿,若她能有机会重活一世,她一定不会再犯下大错,她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好梦易醒,朝露易消,梦里不知身是客,她一时唯恐这梦境消散,不再敢妄动。
她觉出了头上的凤冠沉沉的,压得她额角微微发疼。
若这是梦,未免太真实了。据说一个人在垂死之时,会回忆她最盼望见到的人。这就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么?
当年洞房花烛夜,听了他那句话,她十分不耐,一把扯下了盖头,对他冷笑道:“没有比嫁给你更不吉利的事情了!”
他也立刻反唇相讥。
当时她年少气盛,喊了陪嫁丫鬟绿绮并红鸾进来,大闹一场,把桌子都掀翻了。
从此开始了他们彼此怨怼吵吵嚷嚷的不幸婚姻。
红烛爆了一个灯花,噼啪窸窣声,在静夜里十分真切。
乌沉沉的喜称伸进来,挑开了盖头。她眼前一亮。
苏雪遥只见满目繁华,床前挂大红缎锦绣百子帐,房中遍贴双喜,到处花团锦簇。
桌前一对龙凤红烛高照,烧得半残,烛台上堆满了烛泪。
她对上了他的眼神。
此时的他,眼神里没有冷漠心碎和愤怒,一双细长的眼睛含着笑,映着红烛,眼底里都是惊艳。
繁复隆重的大红新郎礼服,衬得他面如冠玉,好一个清隽无比的少年郎。
明明当年所有人都说他姿容举世无双,他们兄弟六人,他风姿最盛。可是她却鬼迷了心窍,非觉得他太过俊秀,不够男子气。
他望着她,却突然大惊失色。
原来苏雪遥从听到他的声音起,就开始在眼眶里蓄积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红烛摇曳,苏雪遥本来就是位绝世佳人。这一哭,犹如芙蓉带露,凄绝艳绝。
他神色变幻不定,最终粲然一笑,说:“王妃,许是肚饿?桌上墨染准备了一点儿小食,未知王妃喜好。甜口儿的如何?王妃不如先尝尝这红枣莲藕香芋粥?”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端过来一碗香芋粥,依然热气腾腾,在烛光下看上去细软晶亮。
她的眼泪不由流得更厉害了。她并不曾听到他这样软和的言语。
他嘴上说不知道她的喜好,然而这粥,正是她日常爱喝的。
一时她又有些恍惚,她望着眼前的他,他正举着调羹,将满满一勺粥,送到了她嘴边,他的脸上泛起一点微红。
此刻的他,并不像一个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分明是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
她低头吃下了这勺粥,本以为在梦里一定辨不出滋味。哪里知道这滋味还跟当年一样,红枣饱满,香芋甜糯。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再一次感叹生死之间的这个梦太真实了。
她抬起头来,这些年来她镇日枯坐诵经,都快忘记了该怎么表达心情。但是她还是努力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夫君,你唤我阿遥便好。”
说完这句话,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四十年前,他望着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阿遥,不可再这样任性,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你多保重,好好活下去。”为了他这一句话,她捱了四十年光阴。
本以为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们都不会再相见了,没想到一碗穿肠之药,竟送了她这等美梦。
她这一哭,似山河变色,红烛无光,窗外惊起了一群鸟雀。
忽然静夜里,传来一阵嘈杂:“贼人哪里走!”
他倏然变色,腰上玉佩轻响,他转身就要出门查看。
苏雪遥泪光朦胧中想怎么连这件事都要梦到?
她忙低声说:“不要去,并没有大事。”
那不过是一个毛贼,看王府披红挂彩装饰华丽,想来撞个运气,很快就被侍卫们擒获了。
他的背影微微一颤,最终他还是没有出门,低低说:“王妃说的是,此时的大事唯有王妃。”
洞房里一时寂静,她的脸上忽然飞起红霞。
不想原来这还是个春梦。
当年洞房之后,他们龃龉不断,从未有水乳交融的时候。莫非连这件事,她也要在梦中补上不成?
她一低头,那珠翠环绕的沉重凤冠便扯得她更加疼了。这一疼,她突然想到,不是说梦里疼就会醒过来么?
眼前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幻?
她不由站了起来,不提防久坐腿麻,她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花容失色,正好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有皂角的清香和淡淡的酒味,她这才发现他的鬓发半湿,原来他从酒宴上沐浴过才进的洞房。
他搂着她的触感如此真实,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眼前的一切没有淡去,相反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不对。这不是梦!
她望着同样羞红了脸的他,眼泪不由滚滚而下。
三千世界本无穷,原来她这是重生回了她出嫁的时候!原来这是四十五年前,是隆庆三十五年!
她不再垂垂老矣,她还是当年明眸皓齿的女孩儿。
天可怜见,她居然会有今天!
她不由抱紧了他,像抱紧了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她的眼泪让他不知所措。
他脸上的喜悦逐渐褪去,羞意却更重了。
怀里的小娇妻腰肢柔软,眼泪无声奔涌,烫得他胸中一阵酸楚。
哭泣的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任是无情也动人,凭谁看到这样的她,都无法硬起心肠。
他的鼻端都是她身上兰花的幽香。
温香软玉在怀,他的心里忽冷忽热。
他不由抱紧了娇妻,想她年纪这样小,千金贵女娇养闺中,一时不察,竟被存心不良的登徒子蛊惑。他的脸上不由闪过厉色,随即又变得平静。
纵使如此,她哭得这般伤心,却不忘抱紧他。从此之后,怀中的佳人,便是他共度一生的妻了。
他看着女孩儿烛光下温润细腻的脖颈,心里一动。
两年前那日浓阴树影荷塘之旁,他见她着一件轻纱绣罗天青色襦裙,衣摆上绣着一朵极为精致的鹅黄芙蓉。她挥着嫩粉披帛,垫着脚尖笑着拍手喂鱼。粉黛不施已然国色天香,那一派天真浪漫的模样,让他难以忘怀。
如今他得偿所愿,佳人在怀,不由思绪万千,难以言表。
隆庆三十五年,去年寒冬未曾下雪,而春季亦无雨,正是大旱之年,到秋季,各地渐有流民出没。
彼时没人知道,这正是三年大旱的开始,也是隆庆朝由盛转衰之时。四年之后,就遍地饥馑,而皇朝里皇子夺嫡,越演越烈,内忧外患,各地烽烟骤起,从此风雨飘摇,再不见往日盛景。
而那时候的苏雪遥,并不关心这些国事。
那一年苏雪遥最看不顺眼的保国公家庶出的三小姐周轻烟,居然嫁给了她心仪已久的四皇子谢清商做偏妃。而她不仅没能做她的主母,反而嫁给了最不成器的六皇子谢衡月。
苏雪遥出生之时,父亲请人为她秘密算了八字,只说她命中极贵。
她无意之间偷听到了二娘与她庶姐苏清婉的议论,才得知了这等机密大事。
从此她心里便觉得自己是极为富贵的皇后命,把父母兄姐祖母的溺爱都当成理所当然。
尤其是她越长越风华绝代,她便更加不可一世了。
哪里知道她居然会嫁给最没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六皇子。尤其是别人都说六皇子生得好,恍若谪仙。
她却冷笑道:“他再好能好过我么?我若想看美色,为何不揽镜自照?”
而此时苏雪遥从郎君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那清华俊逸的面庞,她心中一颤,悲喜交集。
他半搂半抱地将她扶回了床上。百子图锦绣缎被面上的各色百核桃果瓜子等等,皆已经被收拾起来,放在床尾的绣筐里。
他望着她,轻轻说:“夜深了,我们安置吧。”
她心里一阵慌乱,低头不语,耳垂都红得半透明起来,像小巧的玛瑙。
第2章 红烛照
红烛高照,良宵寂寂。
她闻言虽然害羞,还是伸手去卸头上的凤冠。
谢衡月见状连忙唤墨染进来伺候。
她到此时才想起来,她又回到了她十分富贵惬意的生活里了,丫鬟婆妇环伺,不再是在那清冷的古寺,万事皆需亲力亲为。
墨染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她身段袅娜,十分标致,面相带着点儿轻浮之色。这样的她却有一颗义胆忠心。
前世谢衡月死后,墨染一直千方百计地偷偷接济苏雪遥。即使在墨染远嫁鲁地之后,依然没有断了贴补苏雪遥的银粮。
墨染早知道王妃是位难得的佳人,然而此时一见,仍不免被苏雪遥那肤光胜雪的绝世容貌所慑。
墨染一时低下头去,竟规规矩矩地给新王妃请了个安,才上来给她卸妆。
站在一边的谢衡月,看墨染居然有点缩手缩脚的模样,腹内颇觉好笑。
墨染的手脚既轻又麻利,终于为苏雪遥卸去了那些沉甸甸的装饰。一头乌亮的长发蜿蜒在胸前,好像一匹缎子一般。
“王妃您头发真好。”墨染赞叹道。
苏雪遥感觉到了谢衡月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那眼神十分灼热。过去这样的眼神只让她浑身不自在,而此刻,她心里却半是酸楚,半是甜蜜。
待她退下钗环净面,闭着眼睛伸手要干巾擦面,却觉有人轻轻用丝帕帮她拭干了水珠。
她低声说:“墨染,这丝帕上的熏香是什么?很好闻呢。”
她睁开眼睛,却看到了谢衡月站在一边,他手里一方淡青色的丝帕,水迹殷然。
墨染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谢衡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珠亮如点漆,在烛光下,他的眼里似有万语千言。
谢衡月望着她,将帕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依然一脸清冷地说:“这帕子有味道么?”
苏雪遥脸色微红,为她的倾城国色更添几分颜色,谢衡月不由也看呆了。
等他略回过神来,苏雪遥已经宽去了外衣,只见她只穿着雪白的丝缎中衣坐在黄梨木雕莲花妆奁台之前。
丝缎顺滑贴身,勾勒出了她少女的窈窕曲线。她坐在那里拿着一把羊脂白玉梳在梳着她一头乌亮的长发。
她看上去极力让自己镇定,可是她雪白的肌肤上的红晕,却出分明在无声地诉说她的紧张。
此时的她看上去那么爱娇,软软的,让他想起刚才拥着她的感觉。
谢衡月才发现自己不该把墨染打发出去,现在竟让王妃亲自梳妆。他心里也有几分纳罕,他总觉得今夜的苏雪遥有点陌生,跟他印象中的她,有点不一样。
他眸子一沉,走了过去,从苏雪遥柔软的手中拿过了梳子,替她梳理长发。
苏雪遥的长发虽然丰盛无比,却十分顺滑,看白玉梳在发间轻柔地穿过,谢衡月颇有爱不释手之感。
苏雪遥只觉得谢衡月的目光似乎变成了实质,越来越热。她的头也越垂越低,心跳微微加快。
谢衡月清越的声音响起来:“王妃,我们饮了合卺酒吧。”
他放下了玉梳走到了桌前,斟满了两杯酒,琥珀色的酒在烛光下闪闪。
他回身牵着苏雪遥的手,让她坐到桌前。她虽然入过一次洞房,然而合卺酒却是第一次喝。而此时年深日久,她也早已忘记了出嫁之前,嫁娶妈妈教导过的事情了。
苏雪遥只能随着他亦步亦趋,他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看着他的小娇妻怯生生的,明明很害羞却非要作出一派从容的样子,早已心痒难耐。
他看着坐在桌边的她的白嫩后颈,朝她俯下身来,她被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他将她半抱在了怀里,端起一只金樽,将另一只放到她柔嫩的手里。酒杯微微晃动,差一点就要溢出来了。
谢衡月忙一低头,俯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合卺酒。
他微微转过头来,望着苏雪遥,眼眸里光华无限,他们之间呼吸可闻,他只觉得鼻内都是她身上馥郁芬芳的气息。
谢衡月抬起手来,也将手内的酒杯喂到了她的嘴边,低低地说:“来,饮了这杯合卺酒。从此我们白首不离。”
苏雪遥听到白首不离这句话,瞬间眼眶里又涌上了眼泪。
重生前她已经苍雪满头,而他却盛年夭折。他们皆未曾见到对方白首的那一日。
谢衡月看她泪光盈盈,心里一紧。他几乎要问出口,你这泪是为了谁而落?
却见苏雪遥低下头去,浅浅啜饮了他掌中的合卺酒,低声说:“夫君,白首不离,切莫失约。”
谢衡月心中大喜。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只觉得她没有什么分量。
苏雪遥低喘一声抱紧了他的颈项,才发现他的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散开,长发垂落。
此时在红烛里,两人乌亮的长发交织在一起,正是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他将她抱上了罗床,凝视着摇曳的红烛下,她小巧而饱满的唇瓣,直接压了上去。
唇齿相交,耳鬓厮磨,仅仅一个嘴儿,便有万般旖旎,千分缱绻。
谢衡月一时气息不稳,毕竟初次,只觉险些便把持不住。
而他的小娇妻,早已软成了一滩水一般,浑身柔弱无骨,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不放。
谢衡月低喘一句说:“真是个小妖精,你这是要了为夫的命了。”
苏雪遥听了却浑身微颤,方才脸上意乱情迷的红晕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她睁开了含情美目,目光里却是一片惊恐。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莫非他看出了自己不对么?
还魂重生,自己听起来也十分不可思议。市井志怪故事里,还魂重生的人,都被当做了妖孽。
谢衡月看到她倏然变了脸色,心下十分怜惜。
他此时只觉得坊间谣传她的小娇妻十分彪悍,显然是在造谣诋毁。
谢衡月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为夫失言了。娘子莫怪。娘子你便是要我的命,拿去便好。”
她闻言眼中的惊恐之色不见了,却又变得泫然欲泣。
前世谢衡月可是真的为了她丢了性命,她微微颤抖着说:“夫君可是忘了刚才白首不离的誓言?既与妾身结白首之约,夫君怎能不长命百岁?”
谢衡月听到她这样说,此时此刻,他心里那一点芥蒂,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的鼻端满满皆是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这让她莫名心慌意乱。只见烛光下,他的中衣凌乱,露出大片精壮的身子,他骨肉停匀,肌肉微微隆起,发着蜜色的光芒。
苏雪遥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而脑海里却异常鲜明地印上了他此时的模样,心想原来他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弱不禁风。
她红透了脸颊,将头转向窗幔,眼前喜庆的红色让她眩晕。她低声说:“灯太亮了。”
谢衡月回身劈出十几掌,掌风过处,将洞房里高照的所有龙凤烛全部熄灭了。
出手之后,他心里也微微有些后悔。他的功夫极少在人前显露。转眼看着微微捏着被角的妻子,他又觉得无需对她避讳。这是他的妻。
房里陡然一黑,淡淡的月光从窗纱里透了过来。
她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只见他放下了罗帐,转身便躺在了她的身边。
手臂一伸,便十分自然地将她伸臂搂进怀里,仿佛他们之间曾经这样做过无数次。
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他们第一次合卺同床。
肌肤相贴之处,一片炽热。她被他的臂膀箍得紧紧的,半点不能动弹,他重又吻了上来,让她头脑晕晕的,只觉世界重回混沌。
她攀着他的肩膀,趁自己还未曾完全失去知觉,在他耳边婉转颤抖着低声恳求道:“且望郎君怜惜妾身则个。”
谢衡月苦苦忍耐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入洞房之前,他的武术教头教了他一个新法门,一脸神秘地说说他一定用得着。还真是用得着。
他低喘一声,用起功来,真气在丹田中转了三圈,他身上已经微微出了点儿汗,但是好在紧要关头,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的气息还是有点不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声说:“娘子我都知道了。你今夏落水,到如今寒症未愈,身子尚虚。避子汤又伤身。我已答应岳家,此时不会与你合卺。你且安心罢。”
苏雪遥心中又一颤,原来如此。前世他们洞房花烛夜大打出手,从此他便搬去了书房,这一住他就再也没搬回来。
她微微一动,心里却有点担心。虽然今夜如此美满,可是她还是有几分担心,害怕那些莺莺燕燕又会找上门来。
她眼底有些黯然,心里很想对他说,她的身子并不妨事,我们不如今夜合卺吧。
可是直到她在他的怀中睡过去,她也实在太过羞赧,开不了了这个口。
她实在太过困倦了,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下午。睁眼的刹那,她还有些恍惚。身边的罗衾已经没有了谢衡月的温度,但是依然留着他身上的清雅的味道。
她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昨夜她本以为自己会魂归地府,没想到却重生回了四十五年前。
她努力回想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听到她的动静,一直候在外面的大丫鬟绿绮和红鸾,急忙走了进来。
昨夜大婚之夜,小姐居然没有唤她们伺候,她们心中正十分忐忑。所以早上自然格外殷勤。
苏雪遥看着她的这一对大丫鬟,她终于想起来了。
新妇第二天需要进宫去向皇帝皇后并皇太后请安啊!
她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忘了!
她前世胆大妄为,不管不顾,一心想着大不了不过,跟他一拍两散,丝毫不顾及他的体面,竟托病不去拜见。
想想随之而来的种种麻烦和祸事,她心中一凛。
她低声问绿绮:“王爷可从宫里回来了么?”
绿绮摇摇头说:“并未。晌午跟着的王爷的人送了话来,说圣上留饭了。”她看看架上的珐琅自鸣钟说:“这个点儿,约摸王爷快要到了。”
绿绮偷眼看着苏雪遥,心中只顾纳罕,小姐在轿子里还咬牙说,今日定要王爷好看。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王爷收服了。她想起王爷的容色,心里也是一热,不免又有点想入非非。
苏雪遥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心里一叹。
此时却没有余裕跟绿绮谈谈。她匆匆爬了起来,差一点就又自己动手了,总算想起来该怎么做了。
她暗暗管住自己的手,一边唤一众丫头来梳妆,一边心中七上八下,唯恐当年的事再次重演。
却听门口一声:“王爷回来了!”
第3章 新婚燕尔
只听一阵哗啦啦,水晶帘子被掀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水晶荡漾着,反射着秋日下午和煦的金色阳光。
那碎金般的光,照在苏雪遥的脸上,她不由眨了眨眼睛。
谢衡月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这样的动作,只觉得她此时的表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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