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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糖妻娇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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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雪遥却不肯依从了,她歪过脸去,谢衡月的吻没有吻上了唇,却吻在了她浮现着薄薄红晕的白嫩脸颊上。
  苏雪遥轻声道:“王爷,我们饭才吃了一半,王爷若总是如此,如此……”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便含羞跳了过去:“妾身以后再不敢单独跟王爷出来啦。”
  谢衡月一时情动,闻言,只能将他的清心诀飞快运转起来,压住了所有妄念。
  他叹了口气,将他的小娇妻从青石上拉了起来。
  苏雪遥起身,恰恰望到了荡漾的湖水之中,自己的倒影。水波荡漾,只见自己乌亮的长发散开来,妃色的长裙衬着碧绿的湖水,湖水一漾一漾的,说不出的旖旎。
  她待要起身,却发现手脚有点软。
  在一旁准备继续烤鱼的谢衡月,忙问她:“娘子要做什么?”
  苏雪遥垂首含羞道:“那皮袋子中有妆奁盒。”
  谢衡月放下手中的烤鱼,将那做工精细的妆奁盒取了出来,递给她。
  苏雪遥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由更加害羞。
  这妆奁盒是她在家时一时兴起买的,一半是日常装饰,一半是睡前滋润的,将它塞进包裹里的必然是绿绮。
  苏雪遥不由羞得不能抬头,却更增丽色。这妆奁盒此时十分实用,然绿绮之意却令她不敢细思。


第47章 惊变。。。
  秋风吹拂着苏雪遥的脸颊;红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苏雪遥从妆奁盒里,拿出一把羊脂白玉细腻温润的玉梳梳头。
  她垂着头;十分害羞地想;自己重生回来,只要谢衡月那样定定地望着她;目光中流露出热切的渴望;那么不管他对她提什么样的要求,她皆难以拒绝。
  如此这般,她是否太纵着他了。
  谢衡月一边在湖边烤鱼,一边看鲜红的枫叶纷纷落下;而他的小娇妻在这无比明澈的秋光中梳妆。
  他望着她;心中只觉十分喜悦与平安;只盼望这样的时光能再长一点儿。
  然他正欣赏妻子的娇容之时,却见苏雪遥一边垂目沉思着;竟顺手将她光滑丰润的长发盘了起来,十分麻利地梳了个在家居士的简素的发髻。
  他看她手势那般流利熟练;竟似日常梳惯了的。
  谢衡月想到她说她梦中礼佛四十年,又想到了万了和尚所说宿慧种种。
  他不由心中一阵烦乱,他忍不住低沉着嗓子道:“王妃;你要心心念念着总是想出家;那我便真找了空那厮的师兄去,找他那师兄剃度,我便陪你一起去闻钟寺;我们就修个欢喜禅吧。”
  苏雪遥闻言不由红了面颊,轻声道:“郎君又在胡言。”她不知道明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又为什么又提这个茬儿。
  然她拿起菱花镜自照,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走神,竟梳了个前世最熟悉的,带发修行的居士才梳的发髻。
  她心中一惊,忙伸手拆开发髻。去了发钗,她轻轻摇摇头,她那瀑布一样乌亮顺滑的长发散了下来,垂在她莹润的脸颊旁。枫溪湖波光荡漾,明亮的光由水面反射在她的脸颊上。
  谢衡月只觉她这般不施粉黛,亦清丽绝俗,可沉鱼落雁。他心中的烦闷皆不见了,如此绝丽佳人,他能与她朝夕相伴,恍若梦中,。
  苏雪遥待要再重新梳妆,谢衡月却坐了过来,他捧着她那光滑犹如绸缎的长发,轻轻道:“娘子若有委屈便对我讲,千万不要一人生闷气。你们女子的心思,原极难揣度,娘子切不可心内在意,却不讲出来,哪一天突然决绝而去,丢下我一个人。”
  苏雪遥不想他内心竟有这样的忧虑,她只觉他抚着的不是她的长发,倒是她的愁思,她轻轻拽着发尾,将头发从他手里拽了出来,轻轻地说:“夫君,妾身并未如此,夫君多虑了。”
  谢衡月见她矢口否认,他只觉心中烦恼,他贪恋着看着她重新挽着头发,苏雪遥图便利,挽了一个松松的堕马髻,望上去十分娇艳。
  他轻轻道:“娘子,让过去的一起皆过去吧。即使是梦境中的也一样。”
  苏雪遥却没法点点头。梦境便是未来,它不是过去。
  枫溪鱼还跟刚才一样美味,可他们俩却皆有些食不知味。
  他们草草收拾了一下,阳光已经西斜,将火红的枫叶衬得如一大片燃烧的火焰。
  他们一路从夕阳下的山景中穿过,此时秋风渐冷,谢衡月搂紧了她,却始终不说话。苏雪遥也不知道该如何分辨。
  苏雪遥咬咬唇,她虽然害怕说出一切被他当做怪物,可她更不想今生依然与他生了嫌隙,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待要鼓起勇气,说出她重生的一切。
  忽然见前方的山道上扬起了烟尘,一队骏马疾驰而来,远远望去,一杆黑色旗帜飘扬在秋风中,竟然是袁腾义所掌的王府旗帜。
  谢衡月不由勒住马匹,苏雪遥也心里一惊。却觉得谢衡月拥紧了她,对她轻轻说:“娘子莫怕。”
  苏雪遥只觉心里一热,他们这是第一次闹别扭,没想到居然没有撑过三刻。今生的谢衡月待她更加温柔了。
  袁腾义到了近前,在马上行礼,急切地说:“王爷,朔方郡的那一支叛军,在峪口大败大皇子,赵王差一点儿被擒,如今生死未明。
  “什么?”谢衡月大吃一惊。
  苏雪遥忽然回忆起一件事,当时这支叛军确实厉害,还策反了京师东大营的守将,两处兵合一处,将京师团团围住。
  前世她因误了皇宫给圣人们请安,被皇后重罚,禁足王府,她满心想的是中秋皇宫灯会及大宴,她都没法去了。
  王府里守备森严,有吃有喝,她又出不去,在府中每日跟谢芙蓉以及她的小姐妹吵得不可开交,竟丝毫不关心街面上的变乱。
  她这些天被谢衡月缠着,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竟将这件事忘了。
  谢衡月脸色一变:“居然这么快?”他抱着怀里的娇妻。默默想了想道:“回山庄,让所有人准备上山,退入汾阳书院。”
  袁腾义和苏雪遥皆大惊,却见谢衡月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印章,对袁腾义道:“带着这个印章,上山去找书院山长,他会安排收容山庄众人。”
  苏雪遥认识那方鸡血石印章,那是她父亲苏皓的私印。
  苏雪遥立时明白他父亲和他丈夫必然达成了她所不知道的协议。她不由轻轻握紧了谢衡月拉着缰绳的手。
  谢衡月知道乖巧的小娇妻必然十分忧虑。
  他不由单手握缰绳,用另一只臂膀将她牢牢搂住,苏雪遥没料到他会如此,不由极低地“啊”了一声。
  袁腾义却急忙低下头去,掩饰着,他方才听到苏雪遥那一声,居然立刻便觉心微微一跳。他跟着谢衡月东奔西走图谋大事,不敢成家,以免殃及后人。
  袁腾义颇为心惊肉跳,他想着自己素得太久了,这次事了,回京师,他必找个楼子里的当红姑娘,不能这般在主母面前失了定力。
  他自然知道谢衡月被王妃迷成这模样,他若露了行迹,什么情分皆会一笔勾销,恐怕下场悲惨。
  谢衡月当下当机立断,拨转马头对怀里的小娇妻道:“我们不回去了,走去书院。”
  他当下便要拍马疾驰。苏雪遥忙拉着他的胳膊轻轻道:“夫君且慢。袁将军且慢。”
  谢衡月猜测王妃是不想挪动,他便道:“王妃,甘泉山庄在山下,一马平川,亦无坞堡守护,不安全。如今变乱将起,大家不能留在那里了。万事以娘子安全为重。”
  苏雪遥望着他轻轻道:“山下稻谷已熟,今年大旱,流民遍野。若不将那万顷良田收割,书院学子以何果腹,山庄众人又如何供养。夫君说妾身不懂经济,夫君自然懂得其中的轻重。”
  谢衡月自知小娇妻说的没错,然而他马上要赶赴京师,只想在走之前将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娘子有理,是为夫疏忽了。”
  他又令袁腾义去书院:“叫山长将他的三千学子皆借给我们收稻谷!吃了山庄这么多年的供养,如今危急时刻,他也出点儿力吧!”
  袁腾义心里一惊不想谢衡月凭着这印章,便可以调动书院人手,他的主子着实深不可测。
  袁腾义带着骑兵绝尘而去,谢衡月拥着他的小王妃,马儿缓步向前。
  夕阳西下,万物金黄,眼前秋景,绚丽夺目,然而他们却心情紧张,没有了上山之时的惬意。
  不提谢衡月心中担忧,苏雪遥抬头望着谢衡月弧度漂亮的下巴,她轻轻道:“今夜夫君还回京师么?”
  谢衡月脸色凝重地道:“娘子,叛军围城,父皇发了天下勤王诏令,本王必得回去。”
  苏雪遥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待要多说什么,却又垂下头来,她打心眼里不想他冒险,然而就像他说的,他若不回,便彻底失了圣心,亦站不住道义。
  谢衡月又轻轻道:“京城皇宫里的,那可是我的父亲啊。”
  苏雪遥听他话里皆是担忧,她抬起头来,伸手摸摸他的面颊道:“父皇煌煌天子,真龙庇佑,不会有事儿的。”
  谢衡月望着妻子眼中的关切之情,开始十分后悔刚才跟她置气,他微微转脸,盯着她吻上了她手指,低声道:“承王妃吉言了。”
  苏雪遥没有缩回手来,他吻着她的手指,她用他的手指摸索着他的唇,他的唇色极淡,但是微微有些水色,在金色夕阳下,衬着他整个人秀雅绝伦。
  谢衡月没料到她会如此温柔,他心中一热,待要张唇咬着她的水葱一样的手指,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柔情。她颊上微红,眼中却极为清澈。
  苏雪遥的手指拂过他的唇,抚过他的脸颊,她伸长了胳膊,又轻轻抚过了他的眉峰,凡她手指所到之处,皆又冷又热。
  马儿自在地向前缓缓而行。直到一阵秋风变得猛烈起来,吹的满山树木皆在摇晃,落叶纷纷而下,一片火红和金黄相间的乌桕树叶,打着旋儿吹了过来,挡住了苏雪遥的目光。
  苏雪遥这才入梦方醒,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忙垂下了头来,耳垂皆红了。
  苏雪遥只在心中懊悔,她方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儿?定时想到京都变乱,而他们要分离,便一时忍不住,迷了心。
  “王爷,不如带妾身一起回去吧?皇上遇险,夫君忧心,妾身亦然。”
  谢衡月不想他娇柔的妻,为了他,居然有这般胆色。
  谢衡月不由心中一热道:“汾阳书院高墙坚固,瞭望塔台一应守卫俱全,三千学子能文能武,一直易守难攻。前朝灭时,若非你祖父苏麟单骑劝降书院山长,高祖要攻破此书院,亦要大费周折。娘子,为夫的意思你明白么?”
  苏雪遥抬眼看他,微微咬着唇央求道:“夫君……”她这般略带委屈的模样,娇嫩无比风情无限,谢衡月望着她,只觉得她必然有妖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想答应她,这该如何是好。


第48章 围困与迎战。。。
  三天后。
  谢衡月已经走了三天了。这三天里;汾阳书院的学子下山;跟山庄新进的农人一起,连夜奋战;整整干了三天;才将万顷稻谷皆收割整理完毕。
  苏雪遥站在书院高高的堞墙上面,望着山间小路上抚着雨布的运送稻谷的车辆。山庄的人基本都迁移完毕;现在正在运送稻谷。
  汾阳书院山长陆莫繁袖手立在她旁边;道:“今年大旱,到处粮食歉收,甘泉山庄依然是大丰收。山庄这块地,真是风水宝地啊。”
  苏雪遥极目望向远方;不由在心中幻想着谢衡月会骑着马;忽然出现在队伍的尽头。
  她其实没有听到陆山长在说什么;但还是礼貌地躬身道:“愿闻其详。”
  陆莫繁五十多岁,中等身材;面容俊雅,头发漆黑;看上去就像三十多的人,养身有术。他性子倒是极好,很平易近人。绿绮墨染皆在左右伺候;后面跟着武婢亦慕依然;袁腾义则在不远处的墙边守候。
  谢衡月走时候,便安排大家一刻不离地保护她,再三叮咛;不可让她一人落单。
  陆莫繁见她带着面纱,美目低垂,虽看不清面目,然身姿窈窕,定是个绝色佳人。
  她看上去既沉静又温婉,与传言绝不相类。陆莫繁也很好奇。苏家的男丁他皆见过,大儿子苏远麓古板拘泥,苏少黎和苏冀南,聪明有余沉稳不足。
  本来陆莫繁还心中暗叹,苏皓桃李满天下,自家子弟中却无人可接他的衣钵。苏家的传承恐怕要断了。
  不想苏皓这个恶名在外的女儿,这几日安排山庄众人入住,行事井井有条,进退合度,言谈温柔,望之不凡,竟有其父的做派。
  想到谢衡月送来的那方苏皓的印鉴,他心里更是十分好奇。他跟苏皓私交甚笃,然只谈学问,不谈朝堂。苏皓此举背后的深意,他需得仔细探求一番。
  见苏雪遥问起,他便接着说:“王妃,因山庄靠着汾水,除却百年不遇的大旱,汾水不枯,两边的稻谷便可丰收。又兼背靠甘泉山脉,山脉隔绝冷气,此处地势低,气候又温暖,水汽丰沛。在江北,可种植两茬作物的,便只有此地了。”
  说着陆莫繁也有点儿心疼,本来前朝在此地设书院,为了弘文扬法,然高祖一句话,书院便得把山庄割了出去。
  他们苏家历代皆不善经营,山庄这块地的产量越来越低,现在甘泉山庄的产量是前朝丰年的一半都不到。
  陆莫繁心里着急,然而碍于高祖严令,却丝毫不敢插手。
  镇日看老友苏皓变卖祖产,为书院填补空虚,陆莫繁心里也十分唏嘘。苏家爷们来汾阳书院进学的时候,他曾单为其延请算学农学大儒,指望能教出个人才,重振山庄。不想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他们既不感兴趣又不想学。气得他头发都要白了。
  却见苏雪遥眼中闪过喜悦的光:“如是说,这甘泉山庄,不是大有可为?请先生教我。”她便盈盈拜了下去。
  陆莫繁心中大喜,他连连道:“怪不得苏老弟将这山庄做世侄女的陪嫁,原来世侄女竟是个学农的人才。好好好!”他喜上眉梢,便要去执她的手:“世侄女想知道什么,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雪遥不想这位大儒性情如此直率,一开心就连世侄女也叫出来了。
  墨染一看这怎么行,虽然山长年纪是个老头,可看上去是个美中年,怎么好就拉手去?
  墨染忙挡在了苏雪遥面前,躬身道:“王妃,山长,请用茶。这茶刚刚好。”就这样挡了一挡。
  陆莫繁何等聪明,立时明白过来了,他哈哈一笑,接过了茶,品了一口,戏谑道:“好茶,亦是好婢,王妃,是老朽莽撞了。”
  苏雪遥垂下眼睛,好在面纱遮面,也无人看得出来她脸红了。
  她轻轻道:“妾身愚鲁,先生有教无类,妾身感激不尽。先生教诲,妾身洗耳恭听。”
  陆山长掌管书院三千学子,数百教习仆役,事务繁忙,当下他们便细细排了排时间,决定每日午饭后一个时辰,陆山长牺牲午睡时间,来为苏雪遥答疑解惑。
  当下他就开始为苏雪遥讲解着农田诸事,说到高兴处,还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新发明,乃是一种省力的灌溉木构机械,他们还在造,等造出来,便在甘泉山庄先实验一下。
  墨染一直在倾听他的话,听陆莫繁说得热闹,心中一动,忽然忆起一件事,她细察陆莫繁的容貌,一下反应过来了,不由震惊地问:“先生,莫非就是我们江南农人塑像纪念的陆公?二十年前出现的以畜力为稻谷插秧的陆公耧车,莫非就是先生所制?”
  陆莫繁望着墨染,微微一笑,拈着他的乌亮长须道:“正是老朽。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墨染立刻跪了下来,虔诚地磕了个头:“先生神人,陆公摇斗,活人无数,小婢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先生了。先生,一会儿小婢便奉雀舌与您。”
  苏雪遥一听,注目这陆莫繁的茶杯,茶色发红,虽然也是好茶,然而与自己的杯中的雀舌比,却差了一些。
  她心中叹了一声,望着墨染,不免又好气又好笑,为何那般小气,哪里就缺了这一杯雀舌。
  陆莫繁是大家,天文地理,医卜星象皆通,涉猎甚广,农学是其最爱,被这小婢如此夸赞,正戳了他的痒处,不由大笑道:“不意今日竟要凭这微末之计,得一碗好茶了。”
  苏雪遥忙躬身拜下去,柔声道:“多谢先生仁厚,恕这小婢无礼。先生革新农具,造福一方百姓,此乃千秋大功。先生过谦了。”
  陆莫繁忙将她扶了起来,只觉这娇柔温婉的女弟子收好了。比那些又臭又硬的腐儒弟子们强多了。
  山下运送稻谷的车队还在缓慢行驶,大半已经进入了书院,还剩一些,大约半刻中便能全部进来了。
  此时他们在堞墙上却见山下忽然窜起来黑烟,随即甘泉山庄处现出了火光。
  陆山长心知不妙,忙命人传令下去,丢弃剩下的稻谷,速速退入书院高墙内。
  待所有人慌乱地避入了书院后,厚重而高大的书院大门重重关闭。
  而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杂乱的旗帜。
  陆莫繁面容肃穆,指挥着三千学宫弟子,迅速地登上了城墙,在射击口前站好。一时书院堞墙上刀枪出鞘,弓箭上弦,刚才的和平丰收图,瞬间变成了一副战乱烽烟起的模样。
  袁腾义所带的王府卫队也加入了守卫,他亲自带人过来,请苏雪遥退到安全的地方。
  陆莫繁也严肃地说:“王妃速退,此处若用攻城弩,是可以射到的,十分危险。王妃未免被流矢所伤,还是跟袁统领下去吧。”
  苏雪遥却轻轻道:“覆巢无完卵,妾身不会乱走,以免打扰军士,求先生让妾身留在此处罢。”
  她的从人们皆变色说:“不可!”
  陆莫繁却微微一笑道:“好!这方是苏皓的女儿,我的学生!”
  那乱匪来到了城下,只见乌压压的,他们丢在城下的稻谷瞬间被吞没了。稻田里也皆是手持刀剑的士兵。
  陆莫繁一看便觉不对,谢衡月说这是流匪,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哪里是流匪!
  陆莫繁转身往苏雪遥藏身处看了一眼,只见她的月白裙裾随着秋风微微飘动,只露一角,却已经想让人窥其全貌,他摇摇头。
  那乱兵终于到了近前,为首的是一个黑衣黑马黑色盔甲的人,他的脸藏在头盔中,朝书院厚厚围墙上站着的大家喊话:“汾阳书院的人听着,我们此来是要一个人,以及甘泉山庄今年的收成,把这些交出来,我们立刻退兵!”
  苏雪遥听得清楚,心中一紧,有了不祥的预感。
  陆山长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高声喊道:“甘泉山庄的粮食要供养学宫弟子,城楼下的那些你们收了就退去吧!至于要人,自有朝廷法度管辖,你们兵临城下就想让学宫出卖学生,汾阳书院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那黑衣人冷笑道:“陆山长说得好听,还不是巧言令色,想让书院弟子为那勋贵填命?我们不是要书院弟子,而是要你们庇护的晋王的老婆,把这女人交出来吧!晋王已经死在了京城,现下晋王妃的父亲首辅苏皓,不见女儿不投降,未免生灵涂炭,陆山长交出人来吧!”
  一时堞墙上的学子们皆有些骚动,他们不畏惧死亡和战斗,但若是为了朝廷倾轧而当炮灰,他们个个都心怀抱负,想为天下人谋天下事,此时却不想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丢命。
  王府中人听到那黑甲人的话,都一时震惊,绿绮差一点儿喊出声,墨染急忙道:“王妃,莫信那贼子胡言!王爷定然安好,他们是要拿了王妃去要挟王爷!”
  苏雪遥虽知那黑衣人所言未必是事实,然而她听到谢衡月的死讯,依然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她低声道:“我不信今生我们竟又无缘……”
  却见城下敌人的队伍乱了起来,一声隆隆过后,火光四射,在黑烟滚滚中,一杆大旗从山下缓缓而来,迎风招展,红色旗帜上一个大大的黑色“晋”字,十分醒目。
  苏雪遥眼泪模糊中好像看到了她的丈夫,正在马上对她微笑。
  苏雪遥轻轻道:“夫君!”她擦干了眼泪,万军从中,她似乎遥遥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听到了他的低语:“王妃,我来了!”
  迎战
  墨染激动起来了,她看着那面旗帜,激动地喊道:“王妃,王妃,那是王爷的王旗!王爷必然在那里!”
  苏雪遥一边流泪,一边点头,面纱皆被她的泪水沾湿了,她一时心情激动竟说不出话来了。
  堞墙下的黑甲将军看着后面迎风招展的晋王旗帜,他在马上略一犹豫。
  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丢盔弃甲,从士兵人群中钻了出来,一头扑在了他面前:“山下皆是兵马,晋王,晋王来了!”
  黑甲人低喝道:“不可能,他哪里来的人马?”除非他跟自己一样,一直积蓄实力,准备逼宫?
  黑甲人恶狠狠地道:“调一队人马去拦住晋王!大队人马进攻,给我先攻破学宫!攻进去了,学宫里有粮食有水,我们守住学宫,居高临下,再来收拾晋王!”
  一声令下,当下流匪的箭如飞蝗,朝学宫高大的院墙上射去。
  亦苒亦慕两个低声喊:“王妃速退!”便左右两边一夹,运气轻功,架着苏雪遥,一起飞了起来,瞬间便到了楼底口。
  她们刚离开,她们刚刚待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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