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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糖妻娇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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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月出门之前,随手从衣架上扯了一件大斗篷。将她整个人罩在了大斗篷中,苏雪遥只能紧紧将兜帽竖起来遮住头脸,以免让人看到她此时长发垂肩的模样。
苏雪遥迷迷糊糊之间,就这样被他抱上了马。
昨夜谢衡月回来得很晚。
她都绣累了,卸妆休息了,谢衡月才回来。她待要起来服侍他,却被他按住了。他自己草草收拾了一番,便钻回被子里搂着她安歇了。
一夜皆很规矩,苏雪遥也睡得十分香甜,正庆幸夫君终于听得进她的劝诫,从此应该会规矩一些了。没想到早上起来,他就来这么一出,让她如此狼狈。
苏雪遥有些生气,在马上裹紧了斗篷,不想理会他。
谢衡月也没有逗弄她,只是快马加鞭,加紧赶路。
他们穿过清晨的秋山。中秋过后,满山草木皆转黄了,很少再看见绿叶,山道上堆满了落叶,马蹄踏碎落叶。
清晨薄雾冥冥,太阳还未升起,还有一点寒冷。谢衡月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不管她在生闷气。
她实在太困,马上如此颠簸,然而她坐在他怀中,竟又昏昏入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听马儿嘶鸣,她身子腾空而起,她急忙睁开眼睛,抱紧了谢衡月,只觉身边水汽加重。
原来是谢衡月抱着她,直接从马上跃起。
她往下一看,只见他们的下面正是万顷荡漾的碧波。岸边金黄的芦苇在风中哗啦啦地摇晃着,碧波之中是一望无际的残荷。
荷叶枯黄,在这清晨的薄雾之中,此地越发显得荒凉,她抱紧了丈夫,不敢再往下看。
却觉得身子摇晃,耳边水声阵阵,谢衡月轻轻用鼻子拨开她的斗篷,露出了眼神迷离的她。
他只觉得在这万物凋零之时,万花皆开尽了,唯有她如此娇艳,一支独放,绚烂至极。
他不由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唇道:“娘子,你日前不是梦到了我们在荷花池塘的小船上亲热么?如今便让你梦想成真,你高兴不高兴。”
苏雪遥只觉得哭笑不得,她望着湖上茫茫白雾,望着眼前的凄凉的景象。她那丰盛顺滑的长发披了下来,垂到了腰下,在秋风中被吹了起来,纷乱地飞舞着。
谢衡月只觉得此时的她是那么美丽。
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到了地方,他很高兴。脚下的这条船,虽然有点破旧,但是还算干净。
他又要低头去吻他的小娇妻,然而苏雪遥却偏过脸去,让他亲了个空。
苏雪遥只觉毕竟到了深秋,秋风吹过,一阵寒冷。她伸手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道:“衡月,这里实在荒凉。”
谢衡月轻轻笑了,拉着她在轻轻摇晃的船头上,坐了下来。
苏雪遥只见这小船虽然不大,但是一应俱全,吃喝干粮皆有,茶具炊具也十分精致。
苏雪遥不由好奇地打量着,才发现船舱中的寝具以及短塌,包括炊具都固定在船舱地板上。放茶具的托盘也固定在了矮木几上。
她坐在船头的铺设的软垫之上,只觉深秋的冷风,带着浓重的水汽与薄雾,吹佛着这一池甘香的残荷,令她一时睡意全消。
虽然秋景萧瑟,然而她望着在船舱中忙碌生火煮茶的丈夫,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苏雪遥轻轻道:“郎君,今日午后要找陆莫繁先生去听课,郎君莫忘记啊。第一次听课就迟到可不好。”
谢衡月被煮茶的小火炉中的木炭腾起的烟呛到了,他咳了两声道:“记得,怎么会忘记,所以今天阿遥你不能睡懒觉啊。”
苏雪遥忍不住笑了,她看着谢衡月在努力点炉子,但是显然,他不熟悉该怎么做。
苏雪遥走了过去,一边笼着那腾起的青烟,以免微弱的火苗被秋风吹熄,一边拿着放在小火炉便吹火的吹管,对着火苗的下方,很有技巧地吹着。
只见火苗摇曳着,终于稳定地燃烧起来了。火炉上小水壶中的水也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苏雪遥抬起头来,看着谢衡月,忽然笑了起来。
此时湖上的雾气稍稍散了一些,她的脸折射着动荡的水光,看上去亦如这水波一般轻柔而美丽。
苏雪遥转开了眼睛,依然笑个不停。
谢衡月浑然不知,他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就要去吻她,苏雪遥却推着他的脸颊,坚决不让他靠近,她轻笑着说:“郎君,你照一照罢。”
谢衡月一愣,他一下明白过来了。呵呵一笑,猛地凑过脸来,在她白皙的脸上蹭了蹭。
苏雪遥不由惊呼一声,谢衡月看着她,也笑了起来道:“咦,这是哪里来的不洗脸的小花猫?”
苏雪遥不想他会如此。方才谢衡月去生火,火没有升起来,倒是蹭了一脸烟灰。
这下可好了,苏雪遥看着他的脸上比刚才更花了,知道他脸上那些少了的煤烟,一定是被自己蹭到了自己脸上。
她不由也抱紧了他,也学着他的模样,贴着脸,蹭他,想将脸上的烟灰给他蹭回去。
然而她抬起头的时候,自己却傻眼了,他满面皆是烟灰,自己这么一蹭,反道将他的脸蹭白了。
她脸一红,正要说你欺负我,就被谢衡月拽了回去,重重吻上了唇,他轻轻道:“脏脏的小花猫,居然不洗脸。来让为夫帮这只小花猫擦一擦。”
他将她的反对皆吞回了肚子中。等他放开她的时候,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脸上那纵横交错的黑烟道子,不由都笑了起来。
苏雪遥一边拿干净的麻布巾擦脸,一边抱怨他:“王爷太促狭了。”
谢衡月微微一笑,只觉他的小娇妻这样擦拭着脸颊,她细腻的雪肤,被麻布巾擦过,微微泛着粉色,看着令他心跳加快了一瞬。
他便也凑过脸去道:“阿遥,不要只管自己,不管你的郎君。”
苏雪遥闻言只能丢下手中这一方帕子,又换了一条,也为他擦拭着烟灰。
小船被缆绳系在岸边,随着湖上秋风吹起的阵阵波涛,轻轻起伏着。
苏雪遥望着丈夫,随着手中的麻布巾在他脸上擦过,一道道的黑灰被拭去,露出了夫君俊逸清雅的面庞。
那一刻她只觉自己似乎在慢慢在揩拭着蒙尘的明珠,让那璀璨明珠重新大放光彩。
苏雪遥不由看着他有点呆了。直到谢衡月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微笑道:“阿遥,你听到水开了么?”
苏雪遥一惊面上一红,她忙扔掉了手中的麻布巾,回身看那炭火上的小水壶。只见黄铜水壶水嘴儿喷着白雾,沸水顶着壶盖,这是要开了。
苏雪遥看着沸水不断顶着壶盖,她回眸望着她的夫君:“郎君,水开了。”
谢衡月抱着她的腰,看那水要溢出来了,苏雪遥有点着急地看着他。他轻轻一笑,一掌轻轻推出。
谢衡月掌风过处,只见水壶下,炉中赤红的炭火火焰立刻摇了一摇,熄灭了,一缕青烟袅袅,而炭火上的水壶却纹丝不动。
谢衡月得意地搂着小娇妻道:“如何?”
苏雪遥掰开他的胳膊道:“妾身这便沏茶。”
碧波轻轻荡漾着,满目枯萎的残荷上皆是清晨的露珠,闪亮着在干枯的荷叶上滚来滚去。
苏雪遥端着热茶,只觉杯中茶叶的清香沁人心脾,她轻轻道:“如此这般看残荷,也意趣盎然,夫君有心了。”
谢衡月终于听到了小娇妻的赞赏。他不由坐到了苏雪遥的跟前,紧紧挨着她,在她耳边道:“这是娘子的梦做得好啊。”
苏雪遥闻言不由脸一红,此时的景象,哪里像她的梦了。她是误入荷塘,满池荷花盛开,哪里像现在啊。
谢衡月说着便解开了小船的缆绳。苏雪遥一惊,谢衡月却操起了船尾的船桨道:“我们走吧。”
苏雪遥望着这茫茫碧湖,一时有点担心道:“夫君不要去得太远了,我们中午要回去听陆山长的课。”
苏雪遥只见谢衡月动作十分娴熟,双桨在水中一拨,船儿便摇晃着离开了岸边。岸边的芦花被秋风一吹,纷纷扬扬好像雪花一般。
他们的船只在,湖面上的残荷之间穿行,荡起阵阵涟漪,推开了水面上的残荷。
苏雪遥见湖上的白雾还是很浓,才发现今天居然是个阴天,冷风阵阵,带着水汽笼罩了他们。
她不由又裹紧了斗篷,此时谢衡月放下了桨,坐到了她的身边,默默地凝视着她。
苏雪遥待要去给他取热茶,谢衡月却接过了她的茶,在她耳边道:“娘子你忘了,你的梦中最重要的事情么?”
苏雪遥一愣,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已经被他推倒在船头的软塌上。
她大吃一惊,她的一头长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铺在了雪白柔软的软塌上,更衬着她姿容绝色。
第70章 大患将解。。。
湖上秋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苏雪遥只见她的丈夫俯身上来;望着她眼神灼热:“娘子,此处只有残荷与水鸟。没有别的人了。此时你该不会拒绝我了吧?娘子明明在梦中还在思念我;为什么有了旁人;就不肯让我吻你。”
苏雪遥已经脸飞红霞,她推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过来。她没想到他们本来开始好好坐着说话;最后还是要变成如此的模样。
谢衡月被她如此一推,待要继续笑闹,见她有点认真的模样,还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苏雪遥松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她的长发披了下来;既光滑又闪亮。
谢衡月不由伸手将她丰盛长发的发梢握在了手中。苏雪遥轻轻地拽着自己的头发,谢衡月却不肯松手。
他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道:“娘子;一会儿我要帮娘子梳头发。”
苏雪遥红着脸轻轻道:“郎君我们好好说话不好么?”
谢衡月轻笑一声,捉着她的两只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想,她的身子果然弱,才这一会儿;她的手就有点凉。
她斗篷带子松了;斗篷垂下,露出她今天穿着的明亮的鹅黄色长裙来。
她本就姿容绝色,在这白雾茫茫的湖上;阴翳的天空下,衬着这鲜亮的颜色,越发显得肤光胜雪,美得惊人。
谢衡月望着她,不由心神动荡。他见她瑟缩了一下身子,知道她真觉得有点冷。
谢衡月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他望着湖面轻轻道:“娘子,那日镇安大长公主的纸条上,画的就是这个湖。”
苏雪遥本来在他怀中心跳不已,听到此言,她惊讶地挣开了眼睛。中秋烟花宴会之后,他们连夜赶往汾阳书院,苏雪遥送走陆山长,才有空与丈夫参详那张纸条。
不想丈夫如此迅速就破解了纸条中的信息。她待要好好看这湖,谢衡月搂着她,蒙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
她只能红着脸道:“郎君,莫闹了。郎君,镇安大长公主到底为什么要给我这张纸条呢?这个湖又有什么秘密?”
谢衡月凝视着她轻声道:“娘子,别光想那些了。先想着如何让你的梦想成真吧。”
谢衡月搂紧了她,轻轻吻上了她的唇,道:“娘子,我在你的梦中,是这般吻你么?”
苏雪遥红着脸,不想他念念不忘那个梦。她颇为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夫君提起那个梦。
他松开了蒙着她眼睛的手,此刻她眼前一亮。
她凝视着她英俊的夫君,也轻轻回应着他的吻道:“夫君不要岔开话题,镇安大长公主,跟夫君约定三日后,去她大长公主府中去习武。不若到了那个时候,夫君去当面问问镇安大长公主,到底这碧湖上有何玄机吧?”
谢衡月看着轻柔地吻着自己的小娇妻,容光绝色,粉面含羞。
她明明已经满面通红了,还在强作镇定地跟他讨论镇安大长公主的纸条。
苏雪遥只见夫君轻轻一笑,眼中的灼热褪去了,她以为他终于肯跟她讨论眼下当紧的正事儿,不会再歪缠她了。
她正要松口气,他却忽然搂紧了她,热情温暖地吻着她。
她毫无防备地被他卷上了浪涛之上。
只觉碧波荡漾中,他们好像漂流在碧湖之上。白雾茫茫,越来越辨不清东西南北。
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叶孤舟,只剩孤舟之上的她和谢衡月。
谢衡月一边热情地吻着她,一边轻轻地说:“来,娘子来抱上我的腰。”
苏雪遥被吻得心神皆醉,她混沌之间,便依言抱紧了他。她只觉湖畔的湿气浸润了她的心,好像连她的衣衫皆要浸透了。
或许那不是雾气,而是她心中的浓情。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滚到了船边儿,苏雪遥只觉足尖一凉。她不由睁开了眼睛,原来不知道何时,她的足伸到了冰凉的秋日湖水中。
她这才发现她的鹅黄长裙下摆,已然浸在了水中,缓缓飘荡着,仿佛一片旖旎的夕照云霞。
碧湖的水波荡漾着,她不由想起了那首诗歌:“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她只觉略带寒冷的流水,轻轻抚过她的足尖。她急忙将湖中的足尖从水中伸上来。知道这下可糟糕了,一定是鞋袜皆湿了。
白雾茫茫之中,她的动作,带起了一痕清亮的水波,划开了清亮的碧波,让水面都动荡起来。
她的足尖收了回来,而她鹅黄的长裙,依然浸在水波之中。
湖中的游鱼,好奇地围着她的长裙转圈儿,待要上前吻一吻,却被她的动作吓得一哄而散。
他们这边正在尽情温存之时,忽然听到了大雾湖面上传来了两声大笑:“啊哈哈,总算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苏雪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瞬间便清醒过来了。
只听那谈笑的声音,水声和桨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哥哥,这湖上雾气太重了。什么也看不到。罗振康说这儿的风光最好,哪里好了?上当了,我们应该先去枫溪,去钓两条枫溪鱼吃吃!”
苏雪遥吓得忙推着丈夫,这声音明明就是她的两个哥哥。
谢衡月心里骂娘,听到他两个大舅子提到“罗振康”三个字,就知道一定是罗振康故意捣乱。他只能放开了怀里的小娇妻。
苏雪遥忙坐了起来,赶紧理妆整理仪容。她现在庆幸今日湖上雾大,否则若这般模样被哥哥们看到了。她那两个不着调嘴上没把门的哥哥,够拿这件事打趣她一辈子了。
当苏少黎和苏冀南两个的小船,拨开浓浓雾气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看到谢衡月和苏雪遥两个人,端坐着在船舱中饮茶,十分惬意。
苏冀南看着妹妹,不由吃了一惊道:“阿遥,你怎么梳这么古怪的头?这尼姑头你梳不好看啊!你这裙角怎么湿了?你要小心,离水边远一点儿啊!”
苏雪遥闻言脸一红,她现在梳得最熟练的,就是这个发型,实在梳顺手了,一着急就挽成这样了。
她见苏冀南狐疑地望着谢衡月,不知道又脑补什么坏事儿,她瞪了哥哥一眼,轻声道:“哥哥,莫要总打量女子发髻。”
苏冀南哈哈哈一笑,正要说几句有趣的话,看到了坐在一边的谢衡月的脸色,他心中一惊。对了,这可不是在家时候的小妹了,不能随便开玩笑了。
他忙道:“小妹啊,你和妹夫也在游湖啊?我看你们船上好东西不少啊!”
苏少黎立刻道:“是啊,你们船上应有尽有,我们这船是罗骗子,啊,不罗长史准备的,寒酸得很。这样的船,怎么能让我们乘着好好游玩。”
说着两个厚脸皮哥哥便已经将船板搭了过来,笑着说:“咱们既然碰到了。就一起玩吧。”
于是本来是两人甜蜜的碧湖之行,最终变成了四人结伴游湖。苏少黎和苏冀南兄弟两个,言谈倒是十分风趣。
若是在平时,谢衡月一定不讨厌他们两个。
然而此时,他却是从头到尾一直板着脸。他们兄弟两个就像没看见谢衡月的脸色一样,一路高谈阔论。
别看他们不爱科举正途,这风花雪月之事,样样精通,一时各种诗词歌赋,历代名句,不要钱一样往出撒。他们俩还真是没有白来一趟。
谢衡月冷冷道:“这白雾茫茫,什么都看不到。诗中的景色,又不是眼前的景色,说来有何趣味。”
苏少黎哈哈一笑,不以为意,摇着扇子道:“妹夫,你有所不知。正是因为这白雾茫茫,景物皆不见了,才要谈这些诗歌来遥想一番,若等到雾散湖出,景物该有多么美呀!”
他说着口渴了,端起茶壶道:“哎呀,怎么这就没茶水了?阿遥,再给煮一壶吧!”
苏雪遥不由忍俊不禁,谢衡月看她要起身去生火,他黑着脸道:“二位想喝茶,自己煮。”
苏冀南一听立刻道:“我来我来,我最爱干这活儿了!”
苏雪遥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不由又抿唇一笑,对谢衡月道:“妾身的二哥精于庖厨。”
苏冀南很得意地说:“那是!京城百味楼的大厨,跟我比赛烧酱汁红烧肉,输给了我,免了我一年单呢。”
谢衡月呵呵一笑:“如此甚好,冀南兄可知,过几日重阳之时,阿遥要在温泉别院宴请宾客,她正不知道该如何招待宾客。不若冀南兄来为阿遥掌个厨吧。”
谢衡月本来是在为难他,他觉得苏冀南好歹是相府公子,学什么都是当个玩意儿,玩耍一番的。要让他认真做,他一定就不愿意了。
没想到苏冀南一听他的话,眼睛放光地扭过头,看着苏雪遥道:“妹妹,你听到了吗?这可是妹夫请我来的!那就却之不恭啦!我到时候一定好好准备。”
苏雪遥听谢衡月那么说,就知道要糟糕。
她待要跟哥哥说没有的事儿,可是看见哥哥此时那开心的模样,她又微微踌躇,最终还是说:“哥哥,你来做饭后点心罢。”
苏少黎哈哈一笑道:“好,点心就点心。”他朝不太满意的弟弟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如果他不答应,可能点心都没得做了。
苏冀南这才叹了口气道:“听妹妹的。”说着他俯身便点着了火,那手势十分熟练,完全不见谢衡月刚才的笨拙。
苏雪遥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她这位哥哥,确实十分喜欢做菜,手艺也不能说不好。
但是苏冀南有个毛病,太爱标新立异。
他发明出来的菜色,不求好吃,但求新颖。他的菜色千奇百怪,食材搭配更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久而久之,他的新菜让人望而却步,除了他自己没人爱吃了。然而他已经这般被大家嫌弃了,苏冀南还乐此不疲。
苏雪遥轻轻看了惊奇不已的谢衡月,用眼睛告诉他,夫君,你给我惹麻烦了。
谢衡月人那么聪明,看到现在这样光景,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握住了小娇妻的手,温柔地说:“娘子勿要担心。你第一次开宴席,一定会尽善尽美。”
苏雪遥望着温柔的丈夫,望着兴高采烈的哥哥,什么话都不说不出来了。
这船上多了两个人,谢衡月的种种设想皆不能实现了。等苏少黎和苏冀南将船上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他们俩人便划船离开,因他们还有十天假期,这碧湖只是他们游玩的第一处地方。
因是阴天,苏雪遥俩人离开碧湖之时,那湖上茫茫雾气还没有散去,满池的残荷皆隐没在了浓雾之中了。
汾阳书院中的陆山长,吃过午饭便等候他们夫妻。
他早上正好经过王爷的别院,便想进去拜访一下,再跟谢衡月谈一谈,结果院中的人告诉他,说王爷王妃皆不在,他们早上就去远足了。
陆莫繁闻言十分惊讶,不想谢衡月苏雪遥会如此。
尽管陆莫繁担心他们俩失约,但是他还是依照前面约定好的时间,静心坐在了他私人书斋的书桌前,只等他的学生到来。
墙上的西洋自鸣钟当地一声,他知道约定的时辰已到。而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陆莫繁叹了口气,看来苏家子弟都一个样子。
当初苏少黎和苏冀南在此求学的时候,陆莫繁也满怀希望地想要教导他们,跟他们约好了时间,私下加课。那两个苏公子也是像今天一般,放了他的鸽子。
陆莫繁正要站起来,门推开来,苏雪遥和谢衡月身上犹带着碧湖之上的水汽。他们站在门口,手中抱着书本。
苏雪遥敛衽行礼道:“学生从今日起,便要聆听陆山长教导。”
陆莫繁心中欢喜,他捋着长须,开心地说:“好好,不知你回去可曾研读农书?”
苏雪遥恭敬地道:“学生未嫁之前曾读过先生的《农书纪要》。”
她心中有点汗颜,她被囚普善寺中,读了大量的书。这些农书也是她在普善寺中读的。读完年代久远了,其实内容她早就记不清楚了。
她本打算今日来之前温温书抱个佛脚,可是没想到清晨起来,就被谢衡月拉去碧湖。如今她十分忐忑,不知道一回儿先生考较她,她又该如何是好。
陆莫繁望着谢衡月。
却听谢衡月轻轻道:“本王对历代农书皆有涉猎,亦曾躬耕于南郊。我知稼穑之苦,亦知帝国立国之本,在于农事,仓廪足而天下安。”
陆莫繁和苏雪遥皆有点惊异地望着他。
苏雪遥知道丈夫有远大志向,然而亦知他有心结。
前世的谢衡月想挽狂澜于既倒,但是又放不下与隆庆皇帝的心结,常左右摇摆,在加上自己与他婚姻不睦,他后院失火,最终他的万种雄心与慈心皆化为流水,只剩惆怅。
前世他临死之前望着她的眼神中,除了深情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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