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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最重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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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自一座南方海岛。”虽然他不清楚正确的位置,但他确定她是汉人,并非外族人。她一开始说的话是音调怪异的中原话,因为太奇怪了,所以他才会错认。
冬月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怎会猜得如此接近?
“你……怎么知道?”
他摸摸她的脸,温和的道,“你的肤色比较深,证明生活的地方阳光充足,不是在西域就是在南方长大的。但如果你在西域成长,就不可能不会骑马,所以是南方。”
“那为何是……岛?”没有闪避他的手,她困惑的瞧着过早先还怒气腾腾的男人,此刻却像头无害的大熊。
“你会说梦话。”孟真眼里闪着笑意。她只要睡着了,就会说些奇怪的梦话,中间还会夹杂几句咒骂——当然,主角就是他。
“我……我才没有。”才怪!冬月的心跳全乱了,她都忘了自己这糟糕的坏习惯。惨了,她不会将该税和不该说的话全说出来了吧?她连忙同意他早先的论点,“好吧,我想我们可以继续做夫妻互相慢慢了解。现在可以让我起来穿衣服了吧?”反正先脱离这困窘的地方再说。
“不行,还有第二件事。”孟真双服直盯着她的嫣颜,此刻其上正因热气而泛着桃红,但他仍忘不了方才她在冰冷的水中双唇发紫、脸色发白的模样,更忘不了在见到她跳河心中那股恐慌和几乎将他撕碎的绞痛。
“什么事?”冬月见着他眼中重起的阴霾,不免有些怯意。是谁说女人是善变的?依她看来,男人才是呢。这家伙变脸跟喝水一样简单。
“为什么要跳下河去?”
“当然是因为兰儿掉下去了,我得救她啊!”
“你知道我就在后面,我会救她!”这顽固的女人不知道要找人帮忙吗?孟真气得抓住她两臂将她拉到身前,他更气的是她压根没想到要向他求救,就这样跳下水,完全将他置于脑后。
“我……我没想到。”她呆呆的望着他,突然道:“你是担心我吗?不用啦,我会游泳的。”
“会溺死的都是那些熟水性的人,你知不知道?”他大声说着,想将她的小脑袋吼清醒点,接着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在这种寒冷的天气,就算没冻死在河里,也可能因此得风寒而一病不起。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就让他害怕的失去冷静。
冬月被抱得措手不及,两人的身体从头到脚紧密的贴在一起,她纵然想抗拒也无从推起,只好窘迫的任他抱着——实际上她也不怎么想抗拒就是了。
而随着紧贴的肌肤上传来的轻微颤抖,她发现这男人真的很在乎她。她有些讶异的道,“我的天,你是真的很担心我。”
孟真闻言,全身一阵紧绷。冬月忙轻拍他的背,柔声安抚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我只是还没习惯有人可以让我依靠。何况我们虽然成亲了,但你几乎都不在……”
“以后不会了,我会让你习惯我的存在。”孟真开始爱抚她,旋及点燃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情欲。从今以后,他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彻头彻尾的习惯他的存在,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嘿,你不能这样,我要起来穿衣服。”她试着拍开他在胸前肆虐的魔爪,却感觉到他的欲望就在她身下,燥热和无力感迅速传遍全身。
她的话引来他低哑的轻笑,“亲爱的娘子,我想你的衣服已经被我扯了。既然衣服没了,我得确保你别在衣服送来前着凉,是不?”
“你……这个……”接下来的诅咒全被她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只能报复地咬着他的肩头,以免她的呻吟浪叫全传了出去。
而她脑中最后一个保有的念头是,老天,现在还是大白天啊!这个古人真是有够没有道德观念!还有,到底是谁告诉她这男人很老实的?简直就该下拔舌地狱!
太过幸福会遭天妒。
冬月失神的望着黄色的月亮,心中掠过阵阵不安。
孟真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想永远沉溺其中。如果有什么能解释“幸福”这两个字,那么这几天的生活就是最好的解释。
清晨一睁眼,她总能在晨光中看见他的微笑,不再是阴沉的背影,吃饭时,他总会注意到她喜欢吃的菜替她挟到碗里,到布行,他也跟在一旁照料一切,天冷了,他会帮她加件衣裳。他也开始实践教她擒拿手的诺言,每天早上都会教她几招简单的招式,他甚至不介意牵着她的手在大街上走,而不是他在前,她像个小妻子般的跟在后。
事实上,他那小胡子师弟已经开始叫他妻奴了,令她讶异的是,孟真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否认。
她承认,当他收起勃发的怒气时,真的就像当初她所认识那个温和好欺负的庄稼汉。也许真正的他并没有想像中的难以了解——他并不是胆小懦弱好欺负的人,只是不好仗势欺人那一套。他认为他和世界上所有的人一样平凡,没有比谁高贵,也不比谁低贱。当她发现这个事实,非常谅讶一个生长在封建制度下的“古人”竟能有如此观念,而这男人竟还认为他很平凡!她想除了那张脸,他全身上下没有一根平凡的骨头。而这不平凡的男人是她的老公,一个体贴入微、足以竞选十大优良丈夫的好男人。
冬月脆弱的心又有点发颤,不安感又散发出来。她从来没被人如此疼惜呵护过,她想她真的无法自拔了……
“夜深了,怎么还待在外头?”孟真从师弟书房走出,却见着在凉亭中的小妻子。
“没有。”冬月望着他温和的面容,心头又是一阵不安的抽痛。
“怎么了?”孟真脱下披风罩在她身上,在她身旁坐下。
冬月淡然一笑,这看似温和的男人有着某种程度的固执。他就是不肯让任何问题挡在两人之中,只要觉得不对劲,他便会想尽办法让她谈,就像那天一样。
“没有。”她低下头,心中充满悲哀。那种不安教她该如何说,说她有可能会在下一刻就不见吗?不知道为何,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她若说出来,恐怕只会让他以为她是祀人忧天罢了。
孟真把她抱到腿上,抬起她的下巴,“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或失踪了,你会不会难过?”她深吸口气,缓缓开口。她知道自己爱他,却不确定他对她的感情,他肯定是在乎她的,但是他……爱她吗?
“别说傻话。”他略微不悦的蹙起眉。
“傻吗?”她茫然的轻喃,脖子上的翡翠项炼彷佛突然变得好重。如果能让她选择,她会选择回去还是留下?
冬月双手环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单向的爱能让她快乐吗?只为了他,放弃所有舒适方便的电气用品、放弃熟悉的人事物、放弃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那个安全……呃,或许不怎么安全,但至少她知道如何应付的社会,值得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脖子上的重量彷佛又加重了些,冬月凄苦的一笑,她知道,她其实是有选择权的。回去的关键在于翡翠项炼,只要她把它丢了,她就能一辈子留在这地方。但是,值得吗?
“当然傻。别胡思乱想,小傻瓜。”她的不安多多少少感染了孟真,自从和她成了名副其的夫妻后,他便轻松许多,因为那表示他多了项优势,留住她的优势。
但今晚,他不再那么确定她会因此而不离开他……他猛地起身抱她往房里走去,此刻他非常急切的需要听见她会留下来的保证,即使那是在床上用威胁利诱才得来的也没关系。
云雨过后,冬月趴在孟真汗湿的胸膛上,听着他尚未平息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他们俩在这方面可真是无比契合。如果她走了,他会难过的。她知道,他不是对她毫无感情,只是不深而己。
冬月又轻叹了口气,突然想到如果下一刻她掉回二十世纪,他会不会想她?如果会,会想多久呢?她希望是一辈子,不过不太可能,但至少十年吧!司徒静云就有十年。可是他爱他的前妻啊!
她郁卒的咬了他胸膛一口,她不想他就这祥把她给忘了!
“你干嘛?”孟真将她整个人往上拉,直到能见到她闷闷不乐的小脸。
冬月突然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很正经的道:“孟真,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他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愣住了。冬月不管他有无反应,只是低首亲了下他的唇,然后对他深情的低喃,“我爱你,你知道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知道——我、爱、你。”她不要留有遗憾,她要他知道她爱他,并且永远记得。
像被巨大的铁锤用力敲了胸口一下,孟真顿时无法呼吸,只能看着她。下一刻,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颤抖的道:“再说一次。”
“我爱你。”
老天!他从来不知道听见她说这句话,会有狂喜在他心中炸开,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充塞全身。他小心翼翼的吻住她,然后毫无保留的爱她,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她重复那句爱语,直到她筋疲力竭地在他怀里睡着时,他拥着她的手仍迟迟不肯放开,像是抱着全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再不放开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的最爱。
上天慈悲让他寻到今生的最爱,若能和她共度白头,他此生再无所求……
第十章
她是自私的,但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不是吗?那她留下翡翠项炼为自己留条退路有什么不对?
冬月握住胸口的翡翠项再次告诉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她的心口又是一阵抽痛,要是下一刻她就回去了呢?那她就再也见不到孟真了!
恐慌在刹那间加深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她爱得不够深吗?
摊开的帐本一页也没翻过,布行的伙计早习惯了她这几天的恍惚,没人会来自我苦吃的打扰她。
趁着孟真去了工坊提货,她才能把事情好好想想。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在他面前,她藏起所有不安的思绪,直到他不在时才敢让惶惶不安露出来。
冬月沮丧的揉着太阳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不好了!不好了!”大衔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冬月才抬起头,就见自家伙计神色慌张的奔进门,“夫人不好了,城西的织造坊失火了!”
失火了!孟真才去了那里啊!冬月脸色死白,忙抓着他问:“孟真呢?他出来了没有?”
“不知道,烟太大了。”
她只听得前面那句,便心焦的冲出门向城西跑去。
老天爷,求求你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爱他,拜托你别把他带走!
她拼命的跑、拚命的跑,越近城西,那满天的黑烟就越是像条乌黑的巨龙昂首向天。冬月见了越来越害怕,心脏因为急速的奔跑像是要跳出胸口,但她不敢停下来,怕只要晚几秒就来不及了。
转过街角,她终于见着火场,撑着最后几口气奔到大门口,却只见未青云正忙着照顾伤患。
“宋青云,孟真人呢?他人在哪里?”她全身紧绷,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大师兄救了几个人出来,又进去了。”
“什么?他还在里面!”冬月忍不住对他大叫,“火势那么大,他进去干嘛?”
宋青云转过头试着安抚她,“嫂子,放心,大师兄不会有事的。”
“火势那么大,你教我怎么放心?”冬月开始歇斯底里,眼角瞥见冷如风挟了两个工人从火场窜了出来,她忙冲上前抓着他问,“孟真呢?”
“在我后面。”冷如风灰头土脸的,一身白衣全变成黑灰色,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孟真也带了两个人从大火中窜出来。
他没瞧见冬月,将伤患放下便再冲进火场,只去下一句给冷如风:“还有一个。”
冬月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冲进大火中,立刻发出一声叫:“孟真!”
他听到了,她看见他的身形顿了一下,可他却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就这样又无反顾的往前冲,好似那火红烈焰根本不算什么。
惊谔还未退去,她便看见织造工坊那被粗壮的木头支撑着的长屋顶像骨牌似的从后面朝前开始倒塌,伴随着轰然大响和冲天的火光。
“不要!”她血色尽失地再度发出一声大叫,不知哪来的力气让她挣脱了冷如风的双手,拼了命的往前冲。“孟真!孟真!”
幸亏冷如风及时抓住了失去理智的冬月,抱着她往后急退,堪堪避过了窜挠过来的火焰。
“放开我!他还在里面!孟真——”冬月极尽所能的挣扎,不肯相信的望着那还在燃挠的木头,“快救他啊!他一定还活着的!放开我!”
“小胡子,我求求你,救救他!拜托——”她抓着冷如风的衣襟痛哭失声,泪水一串串的落下。她不要失去他!她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她愿意用所有的一切交换他的生命!
“大嫂,你冷静点。”冷如风试着让她镇定下来,却只能紧抓着她,直到火势渐渐变小。
“别叫我冷静,别再叫我冷静!”冬月对着他怒吼。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她心神俱裂地望着那堆废墟,她知道,没有人能从那样大的火势中逃脱,没有——生平第一次,她对上天感到怨恨,怨恨它的不公,怨恨它的残忍。冷如风终于放开了她,冬月紧握着双拳,对着天空愤恨的大叫。
“我从来没恨过你,挨饿受冻,我没恨过!失去父母,我没恨过!掉到这种鬼地方,我没恨过!但你既然要让我找到,为何又让我失去他?为什么要把我送来这里?为何要让我爱上他?把他还给我!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把他还给我啊!”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双手捶在地上渗出血来,她都不觉得痛,只是一次又一次凄厉的喊:“把他还给我啊!还给我……”
众人震慑于她的哀伤,有几名妇女已经在一旁跟着饮泣起来,没人对她疯狂的举止感到轻视,有的,只是无尽的同情。
有人倒抽了口气,跟着更多人看到了那令人不可置信的景象,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了。
一双有点烧焦的皮靴出现在哭泣的冬月眼前,她瞪着那无比熟悉的靴子,无法置信的慢慢向上看,看到一件肮脏的黄衫、烧掉一半的布腰带、乱七八糟的长发,然后是温和的脸、困惑的眼神。她茫然的被他扶起来,呆滞地伸手摸摸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下巴,在确定他是真的之后——她昏了过去。
孟真适时的接住她,不晓得她为何看起来像走过地狱一遭似的。
“我的老天,幸好你出来了,要不然我可能得打昏她才能让她冷静下来。”冷如风松了口气,他没想到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感情,而且能这祥毫无保留的表达出来,他刚才真的呆住了。
“怎么回事?”孟真担心的望着怀里好似只剩一口气的人儿。
“放心,大嫂没事,只是松了口气而已。”宋青云走过来解释,并治疗孟真带出来的最后一个伤患。“我想,她方才以为你死了。”
“师兄,屋子倒下来的时候,你在哪里?”他看起来几乎毫发无伤。
“地窖。”孟真还是很担心怀中昏迷不醒的妻子,迈开大步道:“我先带她回去。”
“好主意。”冷如风望着孟真的背影,低声对宋青云说:
“我突然有点羡慕师兄。”
“因为有一个女人如此爱他。”宋青云意会的直述。
“也许吧。”
“怎么弄成这样?她的手全擦伤了!”杜念秋拿着金创药和水盆从房里退了出来,拉着经过的冷如风询问。
“你该看看她在火场的模样,像个疯婆子似的,对着天空张牙舞爪。”冷如风撇撇嘴角,“我以前一直怀疑孟姜女的故事,但在看到她那样子后,我开始觉得那说不定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哭倒长城啊。对了,她还好吧?”
杜念秋没好气的瞥他一眼,“除了看起来有点狼狈和手上的擦伤外,应该是没什么。大师兄正在床边看顾着,可能待会儿就醒了。”
“最好是这样。”冷如风咕哝着,他怕嫂子要是一时半刻不醒,师兄可能会先抓狂。
“是啊,最好是这样。”杜念秋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随即耸了耸肩,顾手将水盆交到冷如风手上。“二师兄,既然你现在好像没事,这水帮我拿到院子里倒了,我还得去前厅瞧瞧其他受伤的人。倒了水后记得到前厅帮忙,别急着跑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照顾你身上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口。我相信你晚点去找她们,她们还是会很愿意帮你照料的。”
才跨出脚步的冷如风被看出意图,有些呆愕的端着被硬塞到手上的水盆,半晌才露出苦笑的跟上已走向前厅的杜念秋。
“亲爱的小师妹,良家妇女要谨守礼教,别称呼那些姑娘家是莺莺燕燕。”
杜念秋回头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亲爱的二师兄,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师妹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不要!不要!孟真——”冬月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急切的在空中乱抓。
孟真吓了一跳,赶忙抓住她的手,拍她伤了自己。他将她抱在怀中安慰,被她狂乱哭喊的样子吓坏了。“我在这里,别哭,我在这里。”
“放开我,放开我!他还在里面!孟真,别去!不要啊……”她在他怀里拼命的挣扎,又哭又叫,全然没听见他的声音。
“冬月,醒醒,已经没事了。”
“谁来救救他,拜托……谁快来救救他啊!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她发了疯似的捶打他,狂喊出的一字一句全敲进他心底,他终于知道她为何会如此狼狈了。
“冬月,我在这里。我没事了,你睁开眼看看!没事了,别怕。”他用力的摇晃她,强迫她清醒。
像是终于听见他的话,冬月张开了眼睛,蓄满了泪的双眼有那么一会儿抓不准焦距。
“你看,是我,没事了,我在这里。”孟真抓起她冰凉的的手碰着自己的脸颊,帮助她确认他的存在。冬月先是被动的被他拉着手,然后颤抖着手开始摸索他的鼻子、眉毛、下巴,接着侥至耳际碰触他的头发,她哇的一声,将头埋在他怀中,抱着他痛哭流涕。
“我以为你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就这样冲进去找死!你这该死的大笨蛋!笨蛋!笨蛋!”冬月边哭边骂边打,半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结果醒了跟没醒一样疯。
“我是笨蛋,对不起,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孟真脸色苍白的紧抱着她轻轻摇晃,他没想到她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当时的情况不容他多想,他只是依照本能去做该做的事。她的激动让他领悟到,他的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从现在起他做任何事,都必须先想到她的感受。他绝对可以体会她现在的心情,前些日子她跳河的瞬间,他不假思索的就跟着跳下去……他忆起如风稍早和他提起的情况,一阵寒颤涌上背脊,无法想像如果如风没及时拉住她……恐慌让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他发誓下次做事前一定要先把她安顿好。他的小妻子显然很没大脑……或者是……太爱他了……
孟真发现自己有些哭笑不得,既苦恼她的冲动,又高兴她爱他。
夜渐渐深了,冬月终于也知道累,原本的哭泣和咒骂也只剩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和沙哑的低咒。
好不容易,真的是好不容易,她终于安静下来。孟真拥着哭着睡着的妻子松了口气,她若是再哭下去,他会是那个先肝肠寸断的人。
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不舍的替她擦去颊上的泪痕,他在她的耳衅低喃:“我爱你啊,小傻瓜。”
“大师兄,如果你在她醒着的时候说,她会更高兴的。”耳尖的宋青云杀风景的端着汤药开门进来调侃他。
孟真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尴尬,但仍没放开她,只是空出一只手,接过宋青云手上的汤药。他这师弟有着诡异的平衡感及对方位的认知,虽然失去了视力,却未让不明的事物阻挡他。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师父带回来这个失明的小孩时,他就宁愿跌得鼻青脸肿,也要弄清四周的景物及方位,那时他就知道这新来的小师弟绝不会让任何事物阻挡他。后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青云从未因为他的失明而待在屋里,他一向能去到他想要去的地方,而他们这些师兄妹也尽一切的力量来帮助他,那辆乌木打造的马车便是他们三人合力设计的。
“其他伤患的情况怎么样了?”孟真将汤药先放置在桌上,问起那些工人。
“大部分都不严重,有些已经回家了,剩下的师妹和二师兄正照顾着,石头和兰儿也在帮忙。”
“你也忙了一天,先回房休息吧,前面若出了状况,我会过去。”他们五人之中医术较好的就只有他及青云,方才若不是太过担心冬月,他不会让他一个人处理前面那些伤患。
“应该是不会有事了。”宋青云颔首说道,才下楼回房去。
孟真等药稍微凉了点,便唤醒床上的人儿。
“冬月,醒醒,吃药了。”
过了好一会儿,冬月才睁开哭红的双眼。
“吃药了。”他轻声重复,舀了一匙喂她。
冬月眨眨眼,这次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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