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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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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非点头,认真地道:“极高!”
  宁氏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不是不愿意成亲,而是有了意中人。忧的是以儿子现在镇北将军的身份都配不上那姑娘,那她的身份得有多高呀?儿子何时才能把儿媳娶回来?
  “小非,那姑娘到底是谁家的?”宁氏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京中谁家的闺女身份这般高。
  宁非却嘴巴紧得很,一句也不透漏,“娘,您就别问了,这事有些复杂,您放心,您儿子这么优秀,少不了您的儿媳妇茶喝。”
  宁氏张了张嘴,虽没再问了,心里却忧心忡忡。
  宁非把宁氏送回府里,看着时辰尚早,就直接去了永和楼。
  永和楼二楼最大的厢房里一伙子人正在推杯换盏,瞧见宁非均十分惊讶,“你不是说今儿临时有事来不了的吗?”
  宁非道:“事儿完了。”
  座上便有人道:“既然宁非来了,那咱们就别喝了,走,咱去跑马场,上回是小爷没注意才输给你,这一次小爷非得赢你不可。”
  宁非眉梢一扬,丝毫不见,“爷奉陪便是。”
  “好,霸气!”有人拊掌叫好。
  又有人道:“宁非哥你来的这样迟,可得罚酒三杯。”
  另一人跟着起哄,“三杯怎么够?少说也得六杯。来来来,倒酒!”
  漠北天寒,全靠烈酒御寒。说起喝酒,宁非就更不惧了,“六杯就六杯。”接过递过来的酒杯,一仰脖子就喝尽了,引得在座的人大声叫好,“好酒量!真不愧是镇北将军!”
  六杯酒饮罢,宁非色不变气不喘,那豪爽的样子让诸人再一次叫好,钦佩不已。
  “酒也喝了,罪也赔了,能走了吧?”宁非特别爷们用手背抹过嘴上的酒,把杯子顿在桌子上。
  “走,走,走,现在就走!”一群公子哥儿吆喝着往外走,到楼下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镇北将军已经把帐结了,几人一怔,向宁非看去。宁非闲闲一瞪,“看什么看?不认识了?还不赶紧走,要等太阳落山吗?不还想找回场子吗?”
  几人一起笑,“对,宁非哥,这一回我跟我爹新学了几招,肯定能打得你满地找牙!”一桌酒席的银子对他们这些公子哥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宁非的做法无疑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觉得这人虽是市井中长大的,但办事忒敞亮。
  宁非怼回去,“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就不错了,快走,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一群人骑着马呼啸而去。
  这些日子,宁非别的事没干,就跟京中各家的公子们结交了,他为人豪爽大气又没有傲气,自身又有真本事,酒桌上能喝酒,演武场上十八般兵器都能耍上两手,尤其是一手骑术,京中就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的。
  就这么喝过了几回酒,打过了几回架,宁非迅速地跟这些豪门子弟成了好兄弟,尤其是跟大将军府关系好的那几家,已经对着宁非一口一个宁非哥,可崇拜了。
  “怎么样?服不服?”宁非单膝跪地一手掐住柱国将军家的二公子朱秉武的咽喉把他按压在地上。
  朱秉武躺在地上,想要反击却一点劲都没有。宁非加重了力气,他顿时疼得嗷嗷直叫,尖着嗓子喊:“服,服,快点让我起来。”
  宁非一笑收了手,朱秉武一得自由就朝宁非踢去,观战的人都被这出其不意的变故惊呆了,纷纷为宁非捏着一把汗。
  谁知宁非就像早有防备似的,侧过头,抡起拳头就砸,朱秉武的脚还没踢到宁非,身子就横飞出去了,摔在地上,可狼狈了!
  众人都看呆了,天爷,只用拳头就把朱小二给砸飞了,这得多大的劲?他们的目光一齐注视着宁非的拳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朱秉武摔在地上,只觉得头蒙蒙的,半天才缓过劲来。他爬起来抓着脖子直咳嗽,看着走过来的宁非,无比挫败却又崇拜地道:“靠,徐大,你还是人吗?”这也太强悍了吧?要知道上回他用这招偷袭,他爹都着道了。
  “怎么说话呢你?朱小二,愿赌服输,你跟我宁非哥耍狠,找虐吧!”宁非的头号迷弟兼族弟徐令池抢先开口。
  朱秉武苦笑着,“服,服,服,徐大,这回我是服你了,你比我强多了,难怪我爹说我不如你。”他有些沮丧,在他家里,他虽是嫡次子,但他在武学上的天赋是最高的,现在别说他大哥,就是他爹都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没想到就这般轻易输给了与他同龄的徐宁非,这对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宁非又笑了笑,安慰他道:“你输给我并不是说你弱,而是你缺少实战经验,我这功夫是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磨练出来的,你要是在战场上滚过一圈,我还不一定能赢你呢。”
  朱秉武瞬间就被安慰到了,“对对对,我爹也是这样说我的,说我没见过血,武艺再好也不是你的对手。战场可真是个磨砺人的地方,徐大,你什么时候回漠北?我跟你去行不行?”男人天生就是好战的,就没有男人不向往杀敌立功建功立业的。
  听朱秉武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起了心思,“宁非哥,我们都跟着你去漠北得了。”也省得他们老子成天嫌弃他们游手好闲不干正事。
  宁非自然是求之不得,要是这些权贵公子都在他的军中,那他的大后方可就稳得不能再稳了。
  “行呀,只要你们家里同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宁非十分豪爽地道,目光扫过一人,“赵珏你就算了哈,我要是把你也拐走了,你爹还不得杀到漠北找我算账去?”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齐声大笑起来。赵珏是平珍公主的独子,她下嫁赵驸马二十余年,只生了这么一根独苗苗,向来是含在嘴里捧在掌心的,他要是跟宁非去漠北了,平珍公主还不得吓得魂飞魄散?
  赵珏也知自己要去漠北不大可能,遂沉着脸不大高兴。宁非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好了,别不高兴了,在京城也一样建功立业,匈奴被打怕了,不敢南下,现在漠北也没什么仗可打,我这次回去顶多带人找找土匪山贼的晦气。”
  赵珏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小声道:“我娘跟圣上求了情,想让我进禁军当差,可是我想去西山大营。”说着说着他又沮丧起来,他娘怎么就没给他再生个兄弟呢?多个人也好分分他的压力。
  “阿珏你就知足吧!我想进禁军还进不去呢。”张志安喊了一嗓子,他家兄弟多,他最小,把他爹的资源都用完了。
  宁非道:“就是呀!禁军也挺好的,黄统领可是个顶有本事的人,你跟他多学一些就够你受用的了,多好。”
  其他人也都纷纷说起禁军的好处,安慰着赵珏。废了半天唇舌,赵珏才又露出笑脸,“宁非哥,我们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上过战场,你给我们讲讲呗。”
  这一提议得到众人一致赞同。
  宁非也不推辞,绘声绘色讲起了漠北的战事,引得众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这一次漠北前所未有的大捷,大家知道谁的功劳最大吗?”宁非神秘地问道。
  “那还用问吗?自然是宁非哥你了。”徐令池飞快地开口。
  宁非笑着摇头,“不对,再猜!”
  众人想了想,朱秉武道:“哦,我知道了,是令尊徐大将军,他老人家本就镇守漠北,一杆长枪横扫四合,曾杀得匈奴闻风丧胆。”
  宁非但笑不语。
  众人对视一眼,也不对?那是谁呢?比徐大将军还厉害的人,有吗?
  “你们仔细想想,还有谁去了漠北?”宁非提醒道。
  众人心中一动,异口同声道:“九王爷!这不可能。”谁不知道九王爷是文状元,就他那个长相就不是厉害的人。
  宁非笑得灿烂,“没错,就是九王爷!在漠北的战场上九王爷的功劳是最大的。”
  众人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能相信。
  宁非好似看穿他们的心思,道:“你们别瞧着九王爷文弱书生的模样,人不可貌相,你们可知道我在九王爷手底下能走几招不?”宁非神秘的样子。
  “几招?”众人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宁非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不足二十招!”
  “怎么可能?徐大,你是跟大家开玩笑的吧?”朱秉武扯着嗓子道,简直不敢相信。就九王爷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他一根手指头就戳倒了,若徐大在他手上都走不上二十招,那他岂不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不可能?
  宁非却正色道:“我闲得跟你们开玩笑?哄你们有好处吗?我说的是真的,我在九王爷跟前就是弱鸡一只,他把我虐得不要不要的,光是救我就救了好几回,我俩是生死之交,要说这世上我最钦佩的人,除了圣上就是九王爷了,连我爹都得往后排排。你们都知道九王爷是在佛门长大,可你们知道他的师父是谁吗?武学圣僧。一身武功神秘莫测,而九王爷就继承了他的衣钵,能不厉害吗?”
  宁非说的天花乱坠,把一伙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九王爷还有这样惊人的本事呀,他们心生向往。
  “九王爷虽然厉害,但为人最是低调淡泊,从不仗势欺人。我这不是快回漠北了吗?就怕有那不开眼的惹了九王爷不开心,众位兄弟在京城可得帮我留意一二呀,给我递个信,或是帮上一把,我徐宁非感激不尽。”宁非抱拳团团一礼,面色郑重。
  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他人是不在京城,可他必须得时时知道阿九的情况。他也不是不能留些人在京城,但阿九若是出了点什么事,他的人可没有说话的分量,而这些豪门公子们却是可以帮上一把的。宁非总担心阿九女儿身这事,要是哪天曝出来,圣上和太后会不会怪罪呢?而自己又不在,谁来帮他一把?
  众人见宁非郑重请求,纷纷拍着胸脯保证,“徐大你放心好了,我朱秉武最佩服强者了,九王爷是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
  “是呀宁非,咱们是好兄弟,你的救命恩人就相当于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咱虽是粗人,却是最讲义气的。”
  “宁非哥,你放心走吧,即便我不成,不还有我娘吗?而且圣上和太后对九舅舅都可好了,京中只要长眼的就不会自讨没趣,你不要担心。”
  “如此,就多谢了!”宁非再一次抱拳,郑重行礼。为了阿九他就是行再多的礼,欠下再多的人情也甘之如饴。
  ------题外话------
  十六快乐!

  ☆、第195章 京城的治安啊

  回到城里,一伙人分开各自回了府,宁非想起他娘最喜欢吃张记的水晶糕,就打马拐了条街。
  张记的生意特别好,宁非到的时候张记的铺子外头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今日跟着宁非出门的是小厮徐寿,他眼珠子一转就朝前头走去,想要凭着他家大公子的名号插队,被宁非一脚踹旁边去了,“去排队。”还是无名小卒的时候,他最讨厌官老爷家的狗奴才插队了。
  徐寿揉着腿回去排队,心里可委屈了,还没见过谁家的公子买个东西还跟平民一起排队的,这要是被徐福他们几个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死他的。
  宁非对徐寿委屈的小眼神视而不见,他懒洋洋地靠在马背上抬头望天,极有耐心的等待着。
  宁非这般鹤立鸡群,长长的队伍慢慢骚动起来,全都朝他望过来,有那好事的还向徐寿打听他家主子是谁,徐寿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家公子是大将军府上赶跑匈奴的镇北将军呢。
  众人一听,哎呦喂,原来是徐大将军那个才归宗的长子呀,不愧是市井中长大的,就是懂得体谅他们小老百姓的难处。还有的说后生长得真精神,瞧那身条,瞧那胳膊上的腱子肉,听说是在战场上立了大功劳的,云云之类的。
  不少人都热情的招呼徐寿,让他到前头去插队。徐寿心里可特意了,但见他家大公子那面无表情的脸,到底没敢动,谢绝了众人的好意,老老实实地排队。
  约莫两刻钟才轮到徐寿,他买好了水晶糕与宁非一起离去,他们一走,百姓们的议论声就更大了,都夸宁非少年英雄,仁义之类的。
  这么一耽误,天色便有些晚,宁非怕他娘忧心,就抄了近路。恰巧撞见几个男子围着两个姑娘家,瞧那身上的衣裳,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和丫鬟。
  宁非的眉头皱了皱,跟徐寿道:“京城怎么也有这等人渣?”
  围着姑娘的泼皮闻言猛地转头,见宁非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带着小厮,一瞧就是哪家的公子。他们心生忌惮,却又不甘放弃马上就到手的猎物,今儿这俩姑娘真是美得令人心颤,尤其是那位小姐,简直就是绝色,往楼子里一送,没有一千怎么也能弄到八百。
  仗着人多,泼皮喝骂,“哪里来的臭小子?少管爷爷们的闲事!”
  徐寿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这京城还有比他家公子更横的?遂上前一步喝道:“哪里的鼠辈,居然敢在我家大公子面前如此猖狂,滚!”
  宁非不耐烦了,“跟他们废话什么?”他还得赶紧回府呢,跳下马拎着马鞭就抽过去了,刷刷几鞭子,那几个泼皮全都倒在地上。
  “把他们绑在路边的树上,回头自有人过来处理。”宁非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泼皮,又扫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主仆俩,眉头皱了皱,“徐寿,你把这两位姑娘送回府。”这哪家的小姐?脑壳坏掉了吧?带着一个丫鬟就敢出府,活腻歪了?
  宁非交代完就兀自飞身上马而去,被救的主仆俩连问救命恩人姓甚名谁都没来及。
  拐过两个胡同,宁非猛地勒住了马,停在原地仔细听了听,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求救的声音。没错,是有动静,从右手边的巷子里传来。
  救还是不救?宁非思考了一秒,算了,还是救吧!他是武将,手上人命太多,他倒是不怕报应,可他怕报应在他身边的人身上,比如他娘,再比如阿九!
  宁非大步朝着巷子走去,一眼就瞧见一个中年男人把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压在墙上,手紧紧捂住她的嘴,那女子剧烈挣扎着,瞧见宁非她的眼睛都亮了,瞬间充满了希望,地上还倒着一个姑娘。
  中年男子瞧见宁非,恶狠狠地道:“少年人,少管闲事。”
  宁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一会就碰到两起这样的事,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尹的人都是吃闲饭的?京中的治安真令人堪忧啊!一想到阿九就住在这样的京城,宁非就心生忧虑,嗯,回府得跟爹好好说说。
  宁非丝毫不受威胁,两步迈过去,在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对着脑袋一拳下去,中年男人脑袋耷拉就晕过去了。宁非的手一松,他立刻摔在地上。
  宁非想了想,抽出中年男人的腰带,把他的手脚全绑住了,然后把人往巷子里一扔,拍拍手就准备离去。
  “大表哥!”身后传来女子啜泣的声音。
  宁非的脚步一顿,转头,“你是?”喊他大表哥,宁非直觉反应便是这姑娘是他外祖家的,可瞧着却是个面生的,宁非是真想不起来这是哪家亲戚家的。
  “小女陈佳玉,是诚意伯府上三夫人娘家侄女,皇觉寺中与表妹采婕一起和大表哥见过一面的。”陈佳玉盈盈望向宁非,眼底带着感激娇羞和痴迷,刚才被那个中年男人压在身下她已经万念俱灰了,就在她绝望之际,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镇北将军徐家大表哥会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救了她,这不就是缘分吗?是她与大表哥两个人的缘分。
  听着近在咫尺的低沉声音,陈佳玉只觉得一颗芳心嘭嘭乱跳,整个人都要醉了。
  “是你!”宁非想了起来,那天在皇觉寺他堂妹身边似乎还有个姑娘,就这眼前这位吗?宁非当时压根就没留意过,别说是她,就是他那个堂妹他现在都忘了长得什么样了。
  本来宁非是准备直接走人的,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能把人救下来就不错了,只要护送回去,他还真没那个闲心闲工夫。不过现在情况却不大一样了,虽只是个拐弯的亲戚,自家跟诚意伯府关系还不好,可——罢了,罢了,就当他日行一善吧。
  想到这里,宁非点了点地上的人,“她怎么了?”
  陈佳玉见问,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好怕大表哥一走了之,忙道:“她是我的丫鬟,被那个歹人给打晕了。”
  她小步跑到宁非身边,如惊鹿寻求依靠,“大表哥,我好害怕!”伸手想要拽住宁非的袖子。
  宁非眼神一,不着痕迹地退开一些,然后走向倒在地上的丫鬟,蹲下身在她的人中处掐了掐,你丫鬟嘤咛一声醒来了,见眼前是一张男人的脸,吓得直接又把眼睛闭上了,“小姐快跑!救命啊!”暗声音高亢,宁非想也不想便捂上了她的嘴。
  陈佳玉赶紧跑过来,“红柳,没事了,是大表哥,是大表哥救了我,咱们安全了。”
  红柳这才停住挣扎睁开眼睛,仔细瞧了瞧,认出捂住自己嘴巴的人是自家小姐念念不忘的镇北将军徐大公子,心才彻底放下。
  宁非见她平静下来这才放开手,站起身,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宁非牵着马走在前头,红柳扶着陈佳玉跟在后头。宁非的步子很大,红柳和陈佳玉跟的特别费力,走得脚都疼了。陈佳玉瞅了瞅被宁非牵在手里的马,心里可幽怨了,明明有马,却让她跟着走路,这人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其实宁非还真想过让陈佳玉骑马,倒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陈佳玉主仆走得太慢了,太耽误事儿了。可宁非转念又一想,陈佳玉一个姑娘家哪里爬得上马背?还不是要他扶?男女授受不亲,又不是他亲妹妹,他不想扶。再说了,他都还没给阿九牵过马呢,现在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牵马算什么意思?要是传到阿九的耳朵里他还以为自己很风流呢?这可不行!
  一路上宁非走走停停,迁就着陈佳玉主仆。这一路他都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陈佳玉倒是希望他开口询问,她也好趁机把自己的境遇说的凄惨一些,以博得心上人的怜惜。可惜宁非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陈佳玉有心开口愣是没找到机会。
  终于到陈家了,宁非远远地站着,让陈佳玉主仆上前叫门。门开了,门房的下人看到自家小姐狼狈的样子,很是吃了一惊。
  陈佳玉顾不得其他,急急吩咐门房赶紧喊她爹娘过来,有贵客。
  门房瞧了瞧宁非,见他锦衣玉面气势逼人,还真是贵客,自然不敢怠慢,小跑着去禀报主子了。
  等陈家夫妇急匆匆赶到门上时,宁非已经离开了,他们只远远看到了个背影,就那么个背影就让他们觉得不是寻常之人,问女儿,“佳玉,那是谁呀?”
  陈佳玉气得直跺脚,“爹呀,娘呀,你们怎么来这么慢?大表哥都已经走了。”她心里都盘算好了,让爹娘出面请大表哥进府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这么一来二去的,她再提出以身相许来报恩,肯定就能如愿。
  “哪个大表哥?你大表哥也不会骑马呀!”陈母惊疑地问。
  “当然是大将军府的大表哥呀!徐大将军的嫡长子,镇北将军徐大公子。”陈佳玉没好气地道,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爹娘却拖她后腿。
  “徐大公子?”徐父徐母不敢置信,“佳玉,徐大公子怎么会送你回来?他,他瞧上你了?”徐母的眼里都带着狂喜。徐父也一脸激动地望着闺女,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呀!要是能攀上大将军府,他陈家立刻就能翻身了。
  陈佳玉的脸绯红绯红的,“爹,娘,你们想哪里去了?徐大公子是什么人,怎么会瞧上女儿呢?今儿我与表妹置气,她撵我滚,我一气之下就带着红柳回来了,谁能想到半道上遇到歹人了,是大表哥救了我和红柳。”说着她羞答答地垂下头,脸上满是娇羞。
  陈母气愤,“采婕也太过分了,这事你姑姑知不知道?万幸你没有事。老爷,平日吵吵嘴也就算了,这事我是一定要找姑奶奶说道说道的。”陈家再小门小户,也不能这般糟蹋她闺女吧。
  陈父却眼睛发亮,“佳玉好运道,居然被徐大公子给救了!好,好,好,明儿爹就去大将军府感谢徐大公子的救命之恩。”不都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吗?他也不贪心,不肖想正室的位子,能给徐大公子做个妾就行了。他闺女长得如花似玉的,徐大公子肯定能看上,不然怎么会亲自送她回家?
  其实他完全是想多了,宁非也不想送来着,可他身边唯一带着的徐寿不在,但凡身边有个使唤的人他也不至于自己走这一趟呀!现在宁非已经在反省了,难怪赵珏他们出门身边都带四个以上使唤的人,原来是为了应付这样的事呀!嗯,这习惯好,他以后也得学起来。
  “好闺女,快,进屋,把事情详细跟爹说说,爹好生合计合计。”陈父扯着妻子女儿进了屋。
  这般一耽搁,等宁非回到府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宁氏都使人瞧过他好几回了。徐福见他回来了,如释重负,“大公子,您可回来了,夫人都使人问过几回了。”
  宁非闻言脚步一顿,直接就拐去了锦绣院。
  宁氏瞧见儿子回来了,脸上才露出笑容,“小非呀,怎么回来这么晚?娘使人问了,赵公子和朱二公子都回到府里了,你这是跑哪里了?徐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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