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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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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
  楚少渊笑着道:“不急,先给晚晚把头发绞干,省的一会儿受了风寒,再生了病就不好了。”
  婵衣哪里肯要他在这里辛苦,撵着他去了盥洗室。
  等到楚少渊洗漱好了,臊子面也上来了,跟下午招待谢霏云吃的是一样的面食。
  楚少渊目瞪口呆的看着婵衣放了许多的辣子跟醋在面里,连忙阻拦她:“你胃口一向不好,这样吃当心晚上再闹胃疼!”忙将他面前没有放辣子跟醋的面换给她,又忍不住问,“晚晚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婵衣嘟了嘟嘴:“今天霏姐姐过来家里,下午的时候说饿,便上了一碗臊子面给她,瞧她吃的香,叫人看着也想吃。”
  楚少渊忍不住笑她小馋猫。
  婵衣又道:“明日凤仪公主的婚宴,你可会去?”
  她知道这一段衙门里头事情太忙,说不准楚少渊会不会去给凤仪公主做这个脸面。
  楚少渊摇头道:“我去也只是露个面罢了,况且如今即便是我去露面,也不会再叫凤仪的脸上贴金了,去不去的却是不紧要的事。”
  婵衣道:“那我明日便代你去一趟,随个礼算了,不论如何,总归是做兄长的,谁都不去脸面上难看。”
  楚少渊不置可否,不过在第二天早起之后,便吩咐了府中几个侍女,将婵衣保护周全,免得那些不长眼的再撞上来。
  自然,这些事情在婵衣知道之后,她笑着摇头,许是因为先前经历过太多危险,才会叫楚少渊这样小心翼翼。
  ……
  凤仪公主一身红妆的坐在梳妆凳上,看着铜镜中那个眉如欢月、一身嫁衣的女子,眉心蹙起,心烦意乱。
  偏女官还在身边不停的念叨祝词,这叫她忍不住便想将梳妆台上的胭脂全都扔到她的脸上去。
  可身边有个送妆的庄妃,以及笑吟吟的淑妃,这叫她不得不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女出嫁,总要拜别父母亲的,可皇后几月前殡天,而皇帝则在处理朝政,看样子半点也没有要来瞧凤仪的意思,无奈之下,女官只好将凤仪公主带去了太后那里。
  太后眼中虽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但到底是养在宫中十多年的孙女,看着凤仪身上穿着的嫁衣,忍不住抚了抚她花冠上有些凌乱的珠串,感叹道:“没想到,一转眼连凤仪都这样大了,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祖母定会嘱咐你嫁了人就要遵循夫家之命,可你生在天家,长在内廷,你要时刻记住你长公主的身份,往后行事待人不要堕了我们天家的名声。”
  凤仪公主原本以为太后抚上她珠串的时候,是心有所感,哪里知道她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串儿教训的话出来!
  哪怕是她,哪怕她天不怕地不怕,她也想收到来自亲人的祝福啊!
  可偏偏谁都不愿给她,偏偏连最亲近最爱护她的皇祖母也要在她成婚的这一天教训她!
  凤仪睁大眼睛不愿妥协,可泪珠子却从眼眶中滚落而出。
  女官见凤仪站着不动,生怕她想不通而出什么差错,连忙小声提醒:“公主,时辰不早了,该拜别长辈……”
  凤仪“咚”的一声便跪倒在软垫上,重重的给太后磕了三个头,语带泣音的道:“谨遵皇祖母教诲,凤仪记下了。”
  太后愣了愣,眼中不喜一闪而过,看了眼女官。
  女官连忙扶起凤仪来。
  “该叮嘱你的都叮嘱过了,往后你要好好的过日子,不可再跟待嫁时那般淘气胡闹了,朱家礼义世家,向来有不过四十不纳妾的规矩,你往后只要用心待人,别人也会用同样的心来待你,”说着,朱太后语有深意的看向她,“我朝的公主当中,只有你有这个福气,要知道惜福!”
  凤仪只觉得太后的话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插到了她的心头,叫她先前的那些难受郁结都生生的化作了扭曲的疼痛,难以忍受。
  这样的福气她宁可不要!
  她要的,他们从来都不会给,或不愿给,可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施恩的模样,叫人恶心!
  凤仪垂下眼睛,遮掩住眼中的愤怒跟不甘,轻点了几下头,看着眼泪砸在地上成了朵飞溅的水花。
  女官福身,带着凤仪公主出了慈安宫。
  看着随嫁的马车一路出了崇兴门,凤仪这才觉得压在头顶上的那片乌糟糟的空气清静了。
  等到换了花轿,再从崇兴门外一路颠着到了朱家,朱家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奏乐声,鞭炮声,叫喊声,人群中的呼声跟笑声混杂在一起,叫人实在是很难高兴得起来。
  凤仪曾经想过自个儿的婚礼,一定的热闹且盛大的,但绝不会是这样的热闹跟盛大。
  也绝不会是这样没有半分期待的。
  在礼官的高唱之下,她被女官搀扶着下了花轿,踏过火盆,摸过影壁,穿过回廊,才正式的到了朱家正堂。
  凤仪一抬眼就看见正堂下首坐着的安亲王妃,她牙齿在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几乎要将一嘴的银牙都咬碎了。
  楚少渊怎么敢只叫一个夏婵衣过来!
  他竟然这般的折辱她,连她的婚宴都不来给做个脸面!
  想起两个月之前殡天的母后,凤仪心中窝着一团火。
  好极了,既然只有夏婵衣一个人,那就不要怪我做出什么叫你丢了脸面的事情!

  ☆、657。第655章 奇怪

  657。第655章 奇怪 
  拜过天地进了新房,凤仪的眼睛扫过新房摆设,嘴角冷冷的挑出一抹讥笑。
  这般逼仄低矮的房间难道就是往后她的卧室了么?简直可笑!
  她不急不缓的被女官扶到喜床上,朱璗正由喜娘在一旁引着他拿了喜秤来揭盖头。
  喜娘在一旁说着一箩筐的好话,却仍然架不住凤仪满脸的郁结之色。
  盖头揭开之后,凤仪抬起眼睛与朱璗四目相对,明丽的容貌原本因为新娘妆而显得有几分婉约动人之色,可这份婉约却在对上她的眼睛时,被她眼神里的冷厉给生生掩盖住了。
  朱璗心中自然明白凤仪所求为何,而她又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虽心中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但他是个隐忍惯了的人,当下也只是对凤仪笑了笑,转身打算去拿合卺酒。
  可朱璗的笑容落在凤仪的眼中,便成了挑衅,凤仪眼睛眯起,当下便扣住他的手腕。
  “你笑什么?”
  朱璗愣了一下,许是从来不曾与金枝玉叶的公主打过交道,他有些弄不清这个公主为何会忽然质问他。
  斟酌了一下,他才笑着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璗自然是高兴才会笑了,莫非公主不高兴么?”
  凤仪忍不住瞪着他。
  这还用问?
  这桩婚事原本就不是她所期盼的,她又如何高兴的起来!
  可被他这样一问,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谁高兴了”生生的变成了,“自然是高兴的,不过本宫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倒是驸马应当收敛几分才是。”
  朱璗笑着垂下了眼睛,真是可惜,若是刚才她说她不高兴,那他便有理由不与她同房,那么这件事传出去,也不是他的不是。
  迅速将情绪遮掩下去,朱璗执起酒杯,放到凤仪面前:“还请公主饮尽此杯。”
  原本合卺酒是要一人喝半杯,然后对方喝自个儿剩下的半杯酒的,可朱璗一点儿也不想喝凤仪喝过的酒,故而才有此言。
  幸好凤仪心里也没有这个想法,朱璗这样的话正合她意。
  饮过合卺酒,二人又坐在喜床上听喜娘唱完了长长的祝词,朱璗这才抬起眼睛又看了凤仪一眼。
  外头的丫鬟已经在催促朱璗出去宴客了。
  朱璗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十分柔和的看着凤仪道:“还请公主在此稍等,璗去去就回。”
  话说的十分客气,脸上的神情跟语气也都与凤仪心中完美的夫君一模一样,可她眼中还是生出了几分怨恨之意。
  冷声道:“驸马不必着急,外头宾客要紧。”
  屋子里服侍的女官丫鬟们都不由得替凤仪暗暗着急,公主这样冷言冷语的对待驸马,往后驸马还如何能够与公主亲近?
  可朱璗却没有其他人想象当中的愤怒,依旧笑着起身出了门。
  徐姑姑听得朱璗走远了,这才凑上前来规劝道:“公主何必与驸马如此的针尖对麦芒呢?这都已经成了婚,往后就是夫妻了,既是夫妻就应当荣辱与共,何况驸马眼瞧着就要被封世子了,您这般不与驸马亲近,若是往后……”
  凤仪在宫里就听腻了徐姑姑的这番老生常谈,此时心中尤其的愤慨,越发的不想听她唠叨,皱眉打断她道:“行了,徐姑姑,有件事要你去办。”
  徐姑姑一听凤仪要她办事,还以为她是饿了,连忙笑着将一早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来。
  “老奴都给您准备好了,您瞧,这是您最爱吃的莲蓉酥,这是酥奶酪,还有您最最喜爱的红豆糕也有,都是一早吩咐御膳房做的,这会儿还温着呢。”
  凤仪要她办的却不是这件事儿,敷衍的吃了几口,才将她招到身边,在她耳畔悄声的说了几句话。
  徐姑姑心中一惊,险些要将手中端着点心的托盘都握不住。
  “公,公主……这事儿恐怕是不太好,”她睁大的眼睛里有几分惶恐之意,“您这才新婚,若是闹出来这件事儿,只怕对您的名声不好,而且安亲王妃她毕竟是内宅妇人,咱们也才刚来,对朱家万事不熟,若是出了纰漏只怕是……”
  凤仪公主眼神幽冷的盯着她:“你在母后身边当差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觉母后有寻死的念头么?为何母后死了,你却还活着?这件事儿办不好,你便自绝在母后皇陵前,莫要再回来了!”
  徐姑姑心中一哽,眼睛里的绝望痛苦之色乍现。
  皇后娘娘那样骄傲的人,若是有心寻死她自然能够发现得了,可她不是没有想过追随皇后娘娘而去的,明明她也将白绫缠上了脖颈的,可偏偏凤仪公主横插进来一脚,她这才没有死成。
  她原本是想守着皇后娘娘的朝凤宫一辈子的,可偏凤仪公主将她要到了身边,她这才想,即便皇后娘娘没了,至少还能够看着凤仪公主安安稳稳的,也算是全了她这做奴才的心思,可哪曾想,凤仪公主但凡心里不痛快,便拿此事来挤兑她,生像是她惜命,在凤仪公主跟前做戏似得。
  她又实实在在的活着,让她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徐姑姑垂下头来,一言不发。
  凤仪公主察觉到方才的话有些不太妥当,顿了顿,冷硬的语气才稍稍的缓和开:“徐姑姑,想必你也知道为何太子哥哥如今会变成这样,而母后为了太子哥哥的这个位置,不惜赔上了自个儿的一条性命,这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你心里也清楚明白,本宫不过是咽不下这一口气,想要她也尝一尝被人算计的滋味罢了,你若是不愿,本宫亲自去便是。”
  她说着便要下床来。
  徐姑姑惊的连忙阻拦住她:“公主,您这可使不得!新娘子一定要在喜床上坐足了时辰的,不然不吉利!您别担心,奴婢这就依照您的吩咐去,您可千万别从喜床上下来!脚也不能落地,知道么!”
  凤仪明艳的脸上涌起一股子委屈之色,眉尖蹙着,似是要哭的模样,看着徐姑姑,“我就知道徐姑姑不会不管我的。”
  徐姑姑看着凤仪那张酷似卫皇后的容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真是前世的冤孽,若是皇后娘娘如今还在,若是卫家还没有倾倒,只怕是不会允许有人这般作践凤仪公主的吧,可惜了凤仪公主这样从小金叶似的养大的公主,娇娇弱弱的连点自保的能耐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
  她将心中的叹息压下去,恭敬的退出了喜房之中。
  ……
  婵衣原本打算赶在开席之前便寻个由头离开的,哪知道来的还有广宁王妃,她这几月除了回了几趟娘家之外,谁家也没有去拜访,见着广宁王妃,总不好一声不吭便走了,只好坐在广宁王妃的身边与她笑着说话。
  喜宴开到了一半儿,席上送菜的婆子不当心将一小碟子的醋撒到她身上几滴,吓得那个婆子跪倒在地上险些晕厥。
  婵衣见此,哪里还忍心再开口斥责,笑着安抚了婆子,这才与广宁王妃请辞:“今儿没有带换的衣裳,却偏遇上这样的事,真是不巧,现下趁着大家还在用膳,我就先回府了,十四婶可勿见怪。”
  衣裳被醋弄脏了,仪容不整,再留下来难免会被人耻笑,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广宁王妃知道婵衣为什么没有带备用的衣衫,这样的事儿一出,自然不会说什么难为婵衣的话,连连笑着点头:“我晓得,你快些回吧,路上当心!”
  婵衣笑着又跟桌上的其他人颔首示意,便起身走了。
  只是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忽然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丫鬟挡住了去路。
  “王妃,我家小姐请您到她房里小聚。”
  婵衣看着这丫鬟,忽的皱了皱眉,丫鬟她是认识的,是朱瑿身边的大丫鬟,叫弱柳,先前朱瑿被清乐县主掌掴的时候,就是这个丫鬟护在朱瑿身前的。
  只是,今日她一直没见到朱瑿,也不知朱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请她一聚。
  犹豫片刻,她打量了一下弱柳的神情,只见弱柳挺直身姿站在那里,眼睛很明亮,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处来。
  她点了点头:“也好,我也许久没有见到瑿表姐了。”
  弱柳笑着转身在前头带路,脚程不快,不过多久就到了朱瑿的厢房前头。
  刚过了月亮门,进了朱瑿的院子,婵衣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站在那里,她脚步一顿,脸上的神情不可思议极了。
  怎么会在朱瑿的院子里冒出来一个男子呢?
  那男子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了婵衣一眼,眼中没有欢喜也没有厌恶,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男子却还是往前迈了一步。
  婵衣惊的往后大退了两步,锦屏跟锦心一左一右的护在前头,大声道:“大胆!你诓骗我家王妃来这里做什么?”
  婵衣歪头看着男子,有些疑惑,这个人到底是朱璗还是朱璧呢?
  不对,朱璗还在前头宴客,而且他今日成亲,一身的红,应当不会是他。
  那眼前这个男人就一定是朱璧了。
  可是朱璧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婵衣觉得她脑子有点糊涂,朱璧向来是厌恶她的,怎么会在这里埋伏着等她呢?

  ☆、658。第656章 承担

  658。第656章 承担 
  原本朱璧今日是一直在前头帮大哥待客的,但人难免有三急,他去茅厕的路上恰好遇见了大哥房里的丫鬟,正嘀嘀咕咕的说:“也不知公主是如何想的,怎么能给大爷这样的难堪!”
  随着他接近,丫鬟们的声音便越发的往耳中窜,说到凤仪公主身边的女官去了内院的宴席上,他心中察觉不对劲,便使了婆子去宴席上头打听,结果打听到了安亲王妃被弄脏了衣裳,虽然他没有大哥那样的耳聪目明,但一想到先前凤仪公主跟安亲王妃的过节,他便隐隐觉得不妥。
  他不想大哥的婚宴上头出什么让人耻笑的事情,所以便差了妹妹房里的弱柳去,将安亲王妃请到了这里来。
  他只是想让安亲王妃躲开是非之地,并没有考虑太多,而直到这一刻见到了安亲王妃,而安亲王妃又防备一般的倒退了两步,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疑。
  他连忙开口解释:“还请王妃不要误解,璧只是不想王妃在府里出什么差错,才会诓骗王妃来此。”
  随后又将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说了,心中虽然有些不喜安亲王妃,但到底是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婵衣紧蹙的眉随着朱璧慌慌张张的解释而微微舒展,心中有些想笑。
  这还是第一次在当朝榜眼朱璧的身上看到这般紧张的神情呢,她还以为朱璧跟朱璗一样,都少年老成的很,谁知道朱璧也会有这样慌张的时候。
  只不过,今天毕竟是凤仪成亲的大日子,怎么在这样的日子里头,凤仪还能有这么多闲工夫来做其他事情呢?
  她原先以为是婆子不当心弄脏了衣裳,正好心中也有些不想留在朱府,由着这个借口离开也算是不错,只不过若是凤仪一手策划的,那就有些让人想不明白她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照理说凤仪也是在宫中长大的,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让她丢脸,或者是让她出丑为目的,才安排了这一出么?可她出丑丢脸也不会让凤仪得什么好处啊,还是说凤仪现在的追求已经低到,只要看到她出丑,就心情舒畅呢?
  婵衣觉得她有些不能理解凤仪的想法。
  但看着眼前的朱璧,她虽然不喜欢朱璧这样迂腐的人,但他到底是没有生出害她的念头。
  她笑着福身:“如此,便多谢璧表哥提点了,恰好我也打算回府了,我们就此别过。”
  朱璧听她到的话,知道自己是多虑了,脸上尴尬极了,连忙道:“那就不耽误王妃……”
  “不对!”婵衣忽的打断朱璧的话,因为她忽的冒出来一个念头,若是凤仪并不是一心要她出丑,而是要让她背上一个污名呢?
  这个念头让她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再抬起头看着朱璧,眼中便有了几分的惊恐。
  朱璧被她打断,神情当中便有些疑惑:“怎么?”
  婵衣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外头有人声,这声音很耳熟,正是她刚才与之说话的广宁王妃。
  这一下,连朱璧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一变。
  他没料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急转直下,这叫他愣在了那里。
  “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婵衣压低声音提醒他。
  朱璧恍然大悟,抬脚便要往出走。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迎面正对上广宁王妃,以及陪着广宁王妃的朱瑿。
  广宁王妃嘴里还在跟朱瑿说话,猛地看见朱璧从月亮门中出来,吓了一大跳,伸手指着朱璧,斥责险些脱口而出,在看清楚是朱璧的时候,她才收敛了情绪。
  “王妃可别见怪,”朱瑿声音柔和极了,“我们家的宅子有些小,时常是如此的,只不过,二哥你怎么在我的院子里呢?”
  这句话将朱璧问住了,他忍不住便想转身去看门内的婵衣。
  不行,若是回头去看她,岂不是要被发觉了?
  朱璧硬生生的忍住了没有回头去,而是镇定的道:“祖父有事要我与你说,是以我才会来你院子,但瞧见你不在……”
  他还没有说完,眼角余光中,便看见了那一袭葱绿色华服的少女施施然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忍不住抽了抽,这下可真是完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解释能蒙混过去。
  就听见清澈干净,如同泉水叮咚之声的那一副好嗓音在耳边缓缓道:“是朱家二表哥约我来此的。”
  朱璧忍不住转头过去看她,这么说岂不是要把大哥的名声都败坏了么?他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就是不希望让大哥的名声染上什么污迹,她偏偏这么说,难不成要让他给她作证,说是凤仪公主对她不敬,他才会约她来此,那他成什么了?
  他刚要开口反驳,那好听的声音又响起。
  “十四婶也知道先前朱家大爷在工部当过差,如今工部繁忙,朱家大表哥如今虽然到了翰林院,但心怀天下,挂念着工部河工上头的事情,特意叫二表哥唤我过来,说是有些工部上头的事务要让我转告给王爷。”
  不得不说这番解释直接将朱璗推到了忧国忧民的至高点上,这叫朱璧心中既佩服婵衣临机应变的能力,又对婵衣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先前,第一次在大佛寺后山对话时,心中荡漾的东西似的。
  婵衣说着,对朱瑿歉意的一笑:“只是没料到瑿表姐竟然不在,所以璧表哥觉得不妥,便说了谎。”
  朱璧连忙应和着道:“我是怕妹妹跟广宁王妃知道了,责怪我行事毛躁。”
  朱瑿眼神来回在朱璧跟婵衣二人的身上来回扫了扫,心中对这个兄长已是十分的无语。
  这样的话一听就是谎言,怎么二哥竟然还这样的包庇婵姐儿?
  明明这就是一个让安亲王妃名声败坏的好机会,二哥怎么能这样的包庇婵姐儿!
  她忍无可忍道:“二哥,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们两个人孤男寡女……”
  “瑿表姐这话可说错了呢!”婵衣可不会任由朱瑿将这样的脏水泼到自己头上来,直接打断朱瑿的话,郑重的道:“且不说我还叫姨祖母一声祖母,就说我身边有这么多的丫鬟婆子围着,跟璧表哥身边的下人,就不能说我们是孤男寡女,况且我们谈论的这些政事,也是不能在旁人面前谈起的,瑿表姐这样想可是错了!”
  朱瑿向来就不如婵衣伶牙俐齿,一直都被婵衣压着一头,此刻越发的愤恨起婵衣来。
  明明她来到云浮,就准备好了一鸣惊人,可到处都有婵衣的身影。
  似乎每一次她准备的千辛万苦,都是为了成就婵衣的好名声。
  这叫她如何能够甘心!
  此刻再抬头,看到婵衣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她不由得怔愣,不得不说,婵衣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是一块大大的宝石,叫人一眼就能看见她这双漂亮的眼睛。
  这叫她更恨了。
  无论是谁,第一个看到总是她,而后才能看见自己。
  她永远都是那个陪衬,即便是二哥,如今也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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