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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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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着,门房便有小厮前来禀告:“王爷,陆大人求见。”
  楚少渊眉毛微皱,自从回了川西之后,这些人几乎天天都来府里求见一回,他清楚这都是为了三十万军饷而来,倒也没有拒绝,只是吩咐小厮:“在花厅里好好招待陆大人,我这里还有些要事,等会儿再去会客。”
  小厮应声下去。
  秦霂连忙道:“陆大人此来定然是有要紧事,不然……”
  “不必理会他!”楚少渊摆手示意他继续先前的话题。
  秦霂越发的明白楚少渊这是将卓、周两家的事当紧了,才会连巡抚大人前来都不放在心上,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楚少渊。
  “原先说好的土司之位承袭之后,便将卓家的一切都交给周家,可卓家二女儿跟三女儿闹起来,一个手中握着土地农奴,一个拉着本族长老主持大局,根本不肯出让半分,只说若是自家若能有男丁,便要将土司之位收回的,这一过便是三代,卓家二房一支在这几十年来渐渐有所积淀,成了气候,若两家真的争起来,倒真是叫人头疼。”
  楚少渊浅笑道:“所以这才是最为难的地方,一个死活不肯将家业交出来,只给人一个空壳子,另一个却是一心一意的钻营着,妄想哪一日能够将对方手里的东西都拿过来,有了这样的纠缠在里头,先前的苗民之乱没能祸及川西,也算是两家人在川西留下的一点好处,不像川南,事情平复到现在,还未全然恢复生机。”
  若不是如此,都指挥使司也不会放到了川南。
  秦霂点头:“川南在马将军跟周大人的手底下已经逐渐开始恢复往日的繁茂,不过要全部都恢复成以前那样还要一段日子,这也是周大人为何会这样着紧军饷的缘故。”
  “你先回去,等周瑞生再来的时候,你便与他说,军饷要先紧着川西的卫所发放,等这边完了才到川南,让他稍安勿躁,若他实等不急,便让他去找宁国公讨要,这些卫所可都由宁国公管着的,你一个布政使,哪里管得了军务上头的事情。”
  这是在教他如何应对周瑞生,秦霂一脸谢意:“王爷放心,周大人那里我还能应付,只是马将军这边却是有些棘手,他一向是将矿山当做首件要紧事来办的,如今王爷要换个人,马将军怕是要想到其他上头去了。”
  秦霂毫不隐晦的说出马旻肚量小的事实,叫楚少渊有些惊讶,不过这点惊讶也只是一瞬便过去了,他不甚在意道:“马旻那里不需你多虑,我自有打算。”
  “王爷,还有一事,”秦霂站起来,拱了拱手,“岳父病重,内子这段日子来益州城看望岳父,岳父家中人丁向来兴旺家中事务繁多,内子又一向身子不好,多忧多虑的,我不在身侧未免有些担忧,不知可否请王妃时常传内子来府里说说话,也省得内子太重忧虑损了身子。”
  楚少渊对于秦霂跟他夫人之间的那些渊源略有耳闻,知道秦夫人郑氏的娘家隐退在川西,先前也是个大族的,只是后头被秦霂所累,族人大多都蛰伏在川西,没有几人入仕的,只做乡绅富庶,就如同先前的朱家一般,只不过朱家清贵,郑家豪富罢了。
  他笑了笑:“恰好辅国公世子从云浮捎了些女眷用的脂粉给王妃,前几日王妃还说起要给川南的几个夫人送去,现下秦夫人能来川西,自不必说。”
  秦霂听楚少渊应诺,心中一松,说了几句谢语便告了辞。
  楚少渊在书房中默然思索了片刻,才起身去了花厅。
  陆述早是等了三趟茶的功夫,只用了一杯就不敢再多用,只怕稍后会在楚少渊面前不敬,左等右等直将练气功夫养了个十成,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楚少渊。
  “王爷。”陆述起身迎向楚少渊,脸上却没半点笑意,愁容满面的样子,叫楚少渊惊了一跳。
  “不过月余未见,怎么陆大人如此情态?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少渊不过才问了一句,陆述便拜倒在地,泪眼汪汪道:“臣听闻圣上将三十万军饷给了川贵,这几日便想着已近中秋佳节,卫所的兵士们苦了大半年,也该有所体恤……”
  楚少渊看着大公无私滔滔不绝的陆述,伸出去扶他的手顿时缩了回来,眉头微挑喜怒不明的看着他。
  直到他说到:“宁国公连着几日登门,都是催促臣下军饷之事,言语之中多有暗指,说军饷已到臣处,臣却暗自中饱私囊不与将士们发放,臣心中实在惶恐,左思右想觉得这个骂名不该由臣来背负,臣只好舔着脸来求王爷,只盼着王爷能够救臣性命!”
  楚少渊大怒:“陆大人的这句臣下,本王概不敢应承,这天下江山无一寸莫非父王所有,朝中仕子无一人莫非父王臣子,为人臣子的本分是何,不该由本王提醒陆大人才是。”
  陆述此番表忠心可谓是拍到了马腿上,当下恼恨不已,却不敢显露半分。

  ☆、858。第857章 分忧

  858。第857章 分忧 
  “还望王爷万勿见怪,”陆述低下头,“实在是火烧眉毛了!”
  楚少渊看着他,语气淡淡的道:“这件事陆大人不该找本王,兵部发下来的文书不在本王手里,军饷更不在本王手里,陆大人怕是找错人了。 ”
  陆述心中惊讶极了,他当然知道安亲王哪怕是经手了这些军务,也绝不会直接握在手里,大都是被心腹掌着的,他现在过来求安亲王,自然为的就是希望安亲王能够看在他这一路的扶持,将三十万军饷至少是发放一半到兵士手中,这样今年南疆便是再起战乱,也不用担心了。
  可现在安亲王的态度却不像是要将军饷都放出来,难不成他有意要将军饷都握在手里,培养自己的私兵?若当真如此的话川贵的这一干兵士哪里还有活路!
  欲言又止的看着楚少渊,陆述觉得他有些为难,封地是安亲王的,封地上头的兵士照理说安亲王也不会不顾及,怎么却这般推脱呢?
  “王爷……”陆述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您许是不知道,宁国公上任的这两年当中断无拖欠过军饷,即便是先前刚来那阵子,万事都还未上手时,自家出钱也要先将兵士们的军饷发放了,今年川贵成了王爷的封地,军饷便要开始拖欠,只怕是对您的名声不利呐!”
  楚少渊眼神锐利的看着他,“陆大人是想说,本王不过来了第一年,就要贪墨了川贵的军饷,往后军心一散,你们这些武将便都要将这罪责推到本王的头上……”
  “王爷恕罪,臣绝无此意!”陆述惊了一跳,急急忙忙的道,“王爷且想一想,在川贵的这些世家都是些什么做派,而先前皇上又为何要将宁国公放到这里来,虽说川贵两地不如江南富庶,但却胜在地形复杂,若是放任不管,怕朝中再起动荡。”
  楚少渊有些不耐烦,似乎遇见的人都入陆述这般,要不然就是大道理一大堆,要不就是蠢笨不堪,连一个聪明人都没有,若不是看在陆述还算恭敬,他早将陆述撵出去了。
  揉了揉脑门儿,楚少渊索性直截了当的道:“陆叙明,你若是实在无事可做,便去抚治流民,再不然就去河道上看看,眼瞧着这几日入了秋天气不好时常有雨,你河道可曾疏理过?甭总与本王讨要军饷,那军饷可从未在本王手里过!便是父王下令要本王协理军务,也要轮到川西才能发放,你这般的急切,你要本王如何拿得出来?”
  直接将话挑明了告诉陆述,军饷是会发放的,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陆述心领神会,安亲王这是要借着发放军饷的功夫收拾川贵军务,他一下就住了口,实在不是他不思虑,而是这样的事情出过好几回,皆是军饷下来之后,连影子都未曾看见便被上头的人贪了去,先前为何会有动|乱,便是太子的人手插足了川贵,军饷一放便没了踪迹,最后到了兵士们手上的不是些陈年谷物,便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几贯钱,一家子的口粮都保证不了,还有谁愿意做军户?所以那几年军户们多是逃荒的,便是捉住了严惩了也不顶用。
  松了一口气,陆述再看楚少渊,眼神便有些复杂起来,他做川贵巡抚也有几年了,若不是这些年里头看着朝中局势一步步的发展,他也不敢相信这个原本已经不在人世的三皇子会有这样深沉的心机跟手段。
  “王爷,有些事臣想了许久,”陆述拱了供手,这样的姿态几乎低落到了尘埃之中一般,“川贵到底是王爷的封地,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既然皇上将王爷放到了川贵,必定是对王爷寄予了厚望的,川贵往后会如何全都要看王爷,若王爷信任臣,臣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陆述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即便是当初离开云浮赴任之前,被太子詹事府的府丞何成海密谈了好几回,都不曾下过这样的决心,而这一次,他觉得若是不选楚少渊这个阵营,只怕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这个决心下的突然,话出口之际,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在看见楚少渊脸上的惊讶时,他又觉得自己做对了。
  “早在王爷身在西北之时,臣便动了这样的念头,实是没有机会,如今得见王爷不能不说是上天恩赐,臣愿替王爷分忧!”
  楚少渊挑了下眉毛,虽然惊讶,却也没有感到十分的意外,毕竟川贵已经是他的封地了,封地上的一切都属于他,便是臣子也不能例外的要对他俯首帖耳。
  “陆大人有心了,”他看着陆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轻笑了一声,“本王近日正为城中的世家犯愁,倒想听听陆大人的意见。”轻轻转了转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楚少渊话音拉的长长的,“本王来川贵的时候,晚了许多时日,想必陆大人也知道其中的缘由,本王一直压着不发,倒也不是怕什么,不过是不想一来了就动手,叫人看了笑话去,况且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要查个清楚才能下结论,陆大人说可是?”
  陆述连连点头,那段日子安亲王一直暂住在他的别院当中,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他便直到今日对安亲王的作为都有些奇怪,分明是个宠妻如命的,却能够生生的将这事忍下来,而不动这两家一分一毫,他还觉得安亲王是心存仁厚,如今再看分明不是。
  楚少渊笑着看向陆述:“本王也不怕他们不服气,左右人证物证都齐全,只不过这样下来的话,怕是川贵又要有流言蜚语了,这样不好。”
  陆述想了想,道:“王爷宅心仁厚思量的妥当,可旁人却未必有王爷这般心胸,城中的流言蜚语便是再多,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儿去,况且王爷说的这件事,又不止是仅王妃一人遭此劫,这样的案例封在府志之中的便有不少,想必吴大人也头疼的紧。”

  ☆、859。第858章 府志

  859。第858章 府志 
  “况且蛊苗一族的土司向来是搜刮民脂民膏的高手,在族里但凡一丁点儿小事儿都要被族长或者长老责难,普通人家连吃穿都未必能及得上温饱,甚至女子的初丨夜还要交给土司,这样的规矩在咱们燕人看来骇人听闻,可在那些族人眼里,却是天经地义,若王爷能够将那些人狠狠惩治一番,实乃百姓之幸事!”陆述说起这些民生来总是有许多话要说。
  楚少渊虽然对陆述口中的这些大道理没什么兴趣,但听见这些,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怎么?周度也索取蛊苗女子的初丨夜?”
  陆述摇了摇头:“周大人是燕人,周家向来是燕人做派,不做那起子丧尽天良之事,不过可能也与周大人尚未全部掌握实权有关系。”
  楚少渊关切的只在川贵这块地方能不能尽归他手,既然收了周度做手底下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就弃而不用,他淡淡的笑了笑,“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既然父王没有直接取缔了土司一职,便有他留存的道理,如今我做些整顿,结果会如何,还要看过才知。”
  陆述知道这些上位者都有不将话说满的习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细细的将他近几年所了解的情况大多都告诉了楚少渊,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楚少渊听的很认真,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要依靠这些川贵的官吏来做,先前初来川贵时,他便想好了一切,虽说做起来有些麻烦,但也总比自己亲力亲为要来的有用。
  晚上楚少伦从府衙回来,两只眼睛下泛着青,眼睛里还有些血丝,直叫楚少渊看得诧然。
  “你这模样看上去竟不像是去了府衙看了一日的府志,竟像是进了八大胡同宿了几夜一般。”楚少渊忍不住笑起他来。
  楚少伦看着楚少渊,眼里有深切的同情:“三哥,你说皇上将你放到这么一个鱼龙混杂危险的地方,用意到底是什么?只为了磨砺你?这未免磨砺的有些大发了,你都不知道,这益州府的府志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稀奇,我今日看了一下午府志,旁的没看明白多少,倒是将卓家几代家主所行的那些诡异事情都看个彻底,记载的那些事情,若不是知道我看的是府志,还当我看的是一本精怪传记呢!”
  是在说卓家以往的事情都十分诡异,所以才会有此一说的吧。
  楚少渊失笑:“原本这里就距关外极近,有些地方都还是尚未开化,会出一些稀罕事情也不算奇怪,或者说那些事情大多也是以讹传讹,到归并了我们大燕,再加开了府志,燕人统治这些少民,为了表示尊重,才会有这样的记载。”
  “三哥也看过?”楚少伦来了精神,“那三哥肯定知道府志里头将什么蛊啊,巫术啊的都写了进去,还写的神乎其神,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情至今为止还没定论呢,何况皇上又是极其厌恶这些东西的,真不明白怎么一府之志当中会有这样的记载。”
  楚少渊笑了笑,不置可否,先前的府志他自然是看过的,再往前数几代的官吏,大多都是被川贵的这些世家坑害过的,不会与他们硬碰硬的来,有些府志里头的记录便不会特别真实,除了一些本地的大事之外,多年之前关于这些少民便大多是怀柔手段为上,能够满足便尽量满足。
  “既然觉得不实,就将这些东西跳过不看便是,我记得这些记载都是最先关于这些土司们的,与你要找的全然不是一回事,你来川贵时间没有那么多,何必自寻烦恼,多往后头翻翻看。”
  楚少伦苦恼的皱起了眉毛:“若不先弄清楚,我又怎么能知道这些来历跟典故?”
  “不懂就不知道拉个人过来问问?总要比你一个人去没头苍蝇一样的看府志来的简单!”楚少渊无奈的提醒道,“我让你去看府志而不是直接问,便是要你亲自去了解,没有比府志上头写的更清楚的了!”
  “可是直接问师爷不是更清楚么?”楚少伦有些不甘心,今天一下午的时间算是白白的耗费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这般用功,尤其是那些字都十分的小且陈旧,看的久了眼睛便酸涩难忍。
  楚少渊没好气的瞪他:“直接问师爷,他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还不知要被拐多少圈子!与其你到最后出什么问题,倒不如一开始就费些功夫。”
  楚少伦还想反驳,就听外头小厮喊道:“王爷,晚膳摆好了,您可要现在用?”
  大厨房早便准备了楚少伦的饭食,他一回来楚少渊就吩咐下人去张罗了。
  楚少伦的肩膀一下就塌了下来,跟着楚少渊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深知三皇子这个族亲堂兄是有着良好的作息规律跟习惯的,万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便有所改变,只好将后头的话都憋在心里。
  楚少渊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偏厅走。
  他走的不快,话随着微风从耳侧响起,声音缓缓的飘向楚少伦:“甭看现在麻烦,却都是你自己收集来的,等到往后父王问起你川贵的一些事情,你总不会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要贪小失大!”
  楚少伦心中一跳,若是他回云浮城复命,皇上问起川贵,他一丝一毫都回到不出来,只怕皇上当场就能结果了他的小命,想一想皇上那双冷若寒霜的眸子,他就浑身发抖,真的是太恐怖了,怪不得说天子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便是皇上不怒,他也抖的跟老鼠见了猫一般。
  “三哥,还是你说的对,不过我看着府志有一事不太明白,当初周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那周寻不过是个逃难过来的白丁,怎么就能在卓家有那样的地位,甚至还能排挤掉族里的那个些堂叔承继了土司之位?我是怎么看怎么不明白,不都是传男不传女的么?难道说土司之位还能传给女婿?关键是卓家族里的那些个叔伯们竟也没有闹起来的,简直是罕见!”
  楚少伦不明白的事情楚少渊却是一清二楚,但他却看都没有看楚少伦,淡然道:“说明周寻这个人有本事,你不要事事都觉得罕见,我了解过,这土司之位若无男丁继承,便是传给女婿乃至孙女婿都是可以的。”
  楚少伦总觉得有个大大的疑团在眼前一般,还想开口问,就被楚少渊压着按到了桌子旁边。
  “有这问问题的功夫,倒不如多吃一些,好好睡一觉,等明天起来多看几页府志来的快!”楚少渊话说完,自己坐到了一旁,执了筷子便吃起饭来,一点儿都不将楚少伦当客人。
  楚少伦挠了挠头,觉得有道理,便也将头埋进了饭碗里。
  晚上回房,楚少渊本是想要与婵衣说会儿话的,可进了内室便发现婵衣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在拔步床边,趁着羊角宫灯微弱的光细细打量着婵衣的睡相,微张的朱唇,一脸放松没有防备的模样,看上去就是好梦正酣,只是趴着的姿势压到了她的肺腑,让她出气有些不匀,脸颊一边被压的鼓囊囊的,朱唇微微嘟起,就好似是在向他索吻一般,这么一想,他忍不住失笑,若她当真在床榻之外的地方主动向他索吻,那他倒是要心头乱撞许久。
  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渐浓,倾身在她微张的红唇上印了个吻,转去净房洗漱了,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婵衣已经将头转向另外一侧了,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嫌弃他将床幔撩开,让灯光照进去打扰了她的好眠一般。
  楚少渊看着婵衣,忍不住笑得有些开怀,翻身上了拔步床,一把将人搂起,往怀里带了带,便再不松手的兀自睡了。
  早上是婵衣先醒的,未到卯时天色便蒙蒙亮了,益州城虽已是深秋,却到底不比云浮城处于北地那般严寒,这里还穿的尚单薄,温度尚可,既不冷也不热,刚刚好适合踏秋的季节。
  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觉得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极了,一扫连日来的困顿,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晚晚……”
  耳边嘟囔声很轻,婵衣愣了愣,这才留意到楚少渊还在睡,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比她早醒,她连忙将床幔撩开一条缝隙,去看床脚边摆着的更漏,瞧见还不到卯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以为他晚了,没料到竟是自己醒的早了。
  婵衣忍不住撑起身子借着将亮未亮的天光打量起楚少渊,浓密纤长的睫羽将楚少渊那双漂亮的眼睛遮盖住,他的睡相很好看,虽然侧着脸对着自己,薄唇微张,看上去很放松,却依旧俊美的叫人心头为之一荡。
  她暗暗的想,怪不得世上的女子都以能嫁给安亲王为傲,这样的相貌,自己若不是看了这么些年,初初一看,心也是要狠狠的跳上一跳的,便是这么多年来对着这样的容貌,她也没能真的狠下心来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嘴上逞威风罢了。

  ☆、859。第859章 恩爱

  859。第859章 恩爱 
  弯唇笑了笑,婵衣不忍打扰他好眠,虽然再过一刻钟他便要起身晨练,但早晨能多睡上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是极为宝贵的,看着他一脸放松的睡相,婵衣心中莫名有些意动。
  能有这么个人在身边陪着,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更隐隐生出另一种纠结感,就像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就拢在手里,既想拿出去显摆,又担心会遭人惦记。
  面儿上的笑意逐渐就浓了些,看了一会儿,也躺回去闭上眼睛,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处,相依相偎。
  楚少渊没过一刻钟便醒了,才刚睁开眼睛之际,就感觉到肩膀发沉,扭头一看,不由的笑了,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手收回来之际还不忘顺道占便宜一般捏了捏她身前的柔软,唇凑过去轻吻她的露出的那一截子纤细白皙的脖颈,欢喜异常。
  其实婵衣并没有继续睡过去,她只是挨着他的肩膀想与他多腻会儿,可此刻被他不安分的手捏上自个儿胸,脸刷的一下红透,只觉得这个人一大早上就这样,简直可恶。
  楚少渊却不自知的从床铺里头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细细的端详了一阵儿,才恋恋不舍的吻了吻她的唇,打算翻身下床。
  婵衣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像是两团小火苗似得刷刷的亮。
  楚少渊被她陡然睁眼的模样吓了一下,带着刚才那般孟浪的行径被抓住之后的心虚,脸上顷刻便浮上讨好笑容:“晚晚今儿醒的可真是早啊,可要与我一道儿用早膳么?”
  “算不得早,”婵衣幽幽的道,“若当真早,怕王爷的肩膀早麻了。”
  话里头的意思让楚少渊心更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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