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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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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忍住疼,面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声音清亮:“四品朝官的女儿被勋贵逼死在内院的事情,想必会让整个云浮津津乐道的谈论许多年……”
她将匕首握得更紧,在那个伤口旁边又添了一道,原本已经流的很缓慢的血,哗啦啦又涌了出来,鲜血顺着她的脖颈不停的往下流,将她鹅黄色的褙子上头染的血迹斑斑,伤口看起来十分凶险。
顾奎发觉自己骑虎难下,她现在这个样子,无论跟谁说,都不能说是跟他两情相悦,反倒像是自己逼迫与她,她才会以死明志。
他不由的有些泄气,两两对持间,他后悔刚才没有抓住机会,跟她浪费了那么多是口舌。
他温声道:“你留下个东西,我就放过你。”
一阵脚步声传来,隐约有零星的笑声。
婵衣听出来人的脚步声,声音忽然锐利了起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我夏家女儿绝不会做这样有辱清白的事情!顾公子再不退后,我就自绝于此!”
顾奎猛然间发现她的意图,转身想走,却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家嫡母,还有嫡母手中搀着的长宁长公主,他顿时觉得腿软。
宁国公夫人看着染了一身鲜血的夏婵衣,瞬间瞪大了眼睛,脑子里还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就看到夏婵衣高举着匕首,竟然像是要自绝于此的样子,吓得她大喊:“快,快阻止她!”
好厉害的女孩儿,她要是这样自绝在了宁国公府,老爷的前途也算是完了。
宁国公夫人两边的婆子迅速将夏婵衣举着匕首的手握住,就听夏婵衣惊声叫道:“你们宁国公府只会仗势欺人么?我妹妹被你们骗去屋子里锁着,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如今又想让人辱了我的清白来拿捏我,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这样的话从一个四品朝官的女儿嘴里说出来,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说他们宁国公府目中无人霍乱朝纲?
宁国公夫人脸色大变,眼中冒火,“你们还不给我堵住她的嘴!”
婆子急忙去捂夏婵衣的嘴,用力将夏婵衣的胳膊收紧,不让她挣扎。
婵衣胳膊上还有伤,被几个婆子用力拽着,脸上忍不住露出痛极的表情。
长宁长公主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皱眉厉声道:“放肆的狗东西!还不快放开夏家小姐!”
婆子一惊,手下就慢了动作。
婵衣挣脱桎梏,将那婆子夺走的匕首重新拿到手中,冷冷的看着宁国公夫人。
长宁长公主,当今皇帝的姐姐,深得圣意,曾经在夺嫡中帮过皇帝,数十年来恩宠不断。
她刚刚就是从脚步声中听出了是谁,才敢这样先声夺人,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即便宁国公夫人再巧言令色,只怕长宁长公主也不会轻易的就将这事情翻过去。
宁国公夫人却是心中一凉,她忘记了身边还有个长宁长公主!
她头痛起来,不明白局势为什么忽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眼前的女孩儿明明要比曼曼还小两岁,可行事说话却滴水不漏。
这原本是她一早就布好的局,若夏婵衣没去屋子里头,那么院子里头的顾奎她是避不开的,自己再请了长宁长公主来将她的罪名一定,她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到时候不论是给奕儿做妾也好,给顾奎做妻也好,总是将她牢牢的捏在手心里,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如何磋磨这个将自己女儿害得有家回不得的贱人。
可明明布置好的事情,如何会变成现在这样难以收拾的局面?
长宁长公主转过头看了宁国公夫人一眼,这就是她嘴里那个,寡廉鲜耻的夏家嫡女?
娇滴滴的女孩儿因为不想做出有辱自家门楣的事情,结果反被逼到了这样的地步,一身的血迹,宁可连命都不要了,宁国公夫人却还敢这般放肆的让下人去折辱夏家嫡女。
长宁长公主瞬间明白了宁国公夫人的意图,让自己陪着她来看这样的一出戏,若是心志再弱一些的女孩儿,很可能就这样折在了这里。
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眉眼之中一片坦荡,即便是身上沾了血迹,有些狼狈,却依旧傲然的站在那里,看上去哪里是跟旁人有了私情的样子?
宁国公府这几年是越来越不像话,跟安北候狼狈为奸,如今都敢迫害朝官之女了,这事情传扬出去,宁国公这个国公爷的仕途也算到了尽头了。
长宁长公主想到这里,冷冷的哼了一声,看着宁国公夫人讥讽道:“国公夫人拉我到这里,就是要让我看你如何欺辱一个女孩子?”
宁国公夫人忍不住浑身一抖,长宁长公主这话的意思,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不搀和到这事情里头。
她心中大恨,却只能装出一副被惊吓的样子,柔声对婵衣道:“都是婶娘不好,婶娘被你这一身的血给吓着了,快过来告诉婶娘,你这是怎么了?”
一副关心的模样,眼中的急切跟热情让婵衣忍不住冷笑。
她退后几步,将手中的匕首紧紧握住,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挣扎的小兽,对她的热切视而不见,嘴里大声道:“我要我娘,我要见我娘!”
软软的话将女孩儿此时的惶恐清晰无二的表达出来。
长宁长公主看了有些不忍,才十一二岁大的娃娃,就要陷在这样的事情里,防备的看着她们,好像她们都是坏人,要这样提心吊胆。
长宁长公主伸手向婵衣招了招,“好孩子,快过来,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怎么一身的血。”
然后又忍不住瞪了宁国公夫人一眼,冷冷道:“你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皇上那里我可没法帮你蒙混过去。”
这一句是在警告宁国公夫人,这样大的事情,她想要蒙混过去,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她是不会站在宁国公府这边的。
宁国公夫人只觉得像是被人从头上浇了一盆冰水下来,浑身上下冷的慌。
她看着夏婵衣,忍不住皱起眉毛来,夏家嫡女满身是血的样子,怎么好见谢氏?
她轻柔的哄道:“婵姐儿乖,听婶娘的话,你这衣裳脏成这样,一会儿见着你母亲会让她担心的,婶娘给你选几件漂亮的衣裳,保管你母亲看了也喜欢。”
她伸手就要拉婵衣,被婵衣一声尖叫,吓得缩了回来,好像自己要杀了她似得。
婵衣心中冷冷一笑,当她是小孩子这样好骗么?
母亲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安危,而且,她若是换了一身衣裙,旁人又如何知道宁国公府是这样的仗势欺人。
她后退一步,眼中清晰的表现出她的防备,让宁国公夫人一阵挫败。
宁国公夫人还要再劝,就听到一声急促的惊叫:“晚晚,晚晚你这是怎么了?”
谢氏察觉不对劲,两个孩子都没回来,她在花厅里头坐不住,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忙走出来,刚走出月亮门,就听到院子里穿出来女儿的惊叫声,吓得她一路快行走过来,抬眼就看到一身血迹的女儿,惊得她险些要晕倒。
她急忙上前仔细的查看婵衣的伤口,发觉她身上的血迹都是脖颈上头的伤口流出来的,伤口被血染的一片红,也不知道有多深,她心里疼的像是被钝刀子割肉般,一下一下的让她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婵衣搂在怀里,眼泪流了出来。
谢氏抬头瞪着宁国公夫人,声音颤抖:“国公夫人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女儿只是更个衣,为何小的不见了,大的一身的血迹?”
宁国公夫人顿时觉得百口莫辩,她瞪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顾奎,“你这孽障,你欢喜夏家小姐,难道不能跟我来说么?自己做下这样的事,是要败坏家门么?”
宁国公夫人这是要拿顾奎顶包了,把这件事情往男女情爱上头扯,才不会出更大的乱子。
顾奎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他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凡出事,他一定是那个被拿出来顶罪的人。
宁国公夫人气的厉声骂道:“孽障,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跪下跟夏小姐道歉!”
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自家的庶子跪着道歉,庶子分明是得了吩咐才敢这般的,结果出了事,就拿他来顶罪,这样的自私自利,一点不顾及庶子的体面,宁国公夫人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不齿。
☆、200。不解
200。不解
顾奎眉心紧蹙,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府里的地位,庶子庶女都是用来为嫡子嫡女铺路的,可此刻嫡母没有半点犹豫的话,让他心如死灰,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烧得他难受。品 书 网 ()
嫡母眼中的厉色只有他能看懂,她指责他没用,指责他没有毁了夏家嫡女的名声,反而将局势变成现在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垂着头,心中凄然,果然如同夏家小姐说的这般,他眼睛里只有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嫡兄嫡母说什么他便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他们的脚下。
顾奎高大的身形缓缓往下,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上。
就听女孩儿开口道:“我当不起顾公子这一跪,母亲,四妹妹还被关在屋子里头呢,我们去看看她有没有怎么样。”
顾奎止住动作,瞪大了眼睛看着婵衣,他已经做好了颜面扫地的准备,没料到她会出声阻止。
婵衣被谢氏软软的拥在怀里,脖颈上的伤口传来慎密尖锐的疼痛,让她有些无法忍受,她不想再看宁国公夫人假惺惺的关切以及让顾奎顶罪时的恶心嘴脸。
她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交代,若真让顾奎给她下跪,之后他们想要在别的上头拿捏宁国公府,就不占理字儿了。
宁国公夫人听到婵衣的话,脸色难看起来,按照她的布局,现在屋子里头的是奕儿跟夏娴衣。
若此时过去,当真被撞见了,她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夏家的两个女儿都在府里出了问题,旁人会如何想?就是再傻的人也能猜出来是她在布局。
宁国公夫人扯开一抹笑容,正想用话含糊过去,就见到夏娴衣跌跌撞撞的从路的一头走了过来,神情惶恐而茫然。
谢氏看到娴衣,急忙上前拉住她,见她浑浑噩噩的模样,忍不住心惊肉跳起来。
“娴姐儿,出了什么事儿?”谢氏急声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半天的你去了哪儿?”
娴衣心中慌乱不已,还未从刚刚那一幕转回来,一抬头看到谢氏带着担忧的目光,眼中就有无法抑制的怨恨冒了出来。
“姐姐把我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头,还……”话说了一半,视线落到婵衣身上,顿时被婵衣那一身的血迹吓得住了嘴,吃惊的盯着她。
婵衣缓着声音问道:“四妹妹是怎么出来的?”
娴衣从听婵衣这般毫无波澜的口气,心中凉了半截,婵衣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问自己,就不怕自己把事情抖出来?
婵衣将她反锁在屋子里,原本该是由婵衣承受的一切,反而转嫁到她的身上,想到这里她紧紧的握着拳头。
婵衣看了她一眼,眼中关切之意清晰可见。
她见娴衣许久不语,眉头微锁,随后似乎是想到什么,眼里带着不可置信,掩着嘴唇惊呼:“四妹妹在屋子里,不会是……”
娴衣瞬间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浑身发抖,她刚刚在屋子里遇见的一切,若是被发现了,她这辈子就毁了!她的贴身物还在那少年的手中,她不能说出来!
她竭力将表情放的平常,好像只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我用力拍门,路过的丫鬟帮我开了门,我才出来的。”
她不敢攀扯婵衣,怕婵衣纠缠不清,最后多说多错,反而不好。
婵衣心中冷冷一笑,看娴衣那副惊魂不定一脸惨白的样子,那个屋子里的人,她已经猜到是谁了,宁国公夫人这顿宴席真是宴无好宴,她是算计准了自己一定会上钩,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布局,先是让御史弹劾父亲,再让母亲心智大乱之下无心顾及她,最后的目标就是她。
只要她随意遇见两个人当中的一个,再请了长宁长公主来,无意中撞破一切,坐实了她私相授受的名声,她就是想分辨都没有机会,最后只能为了遮羞,而嫁给他们其中一人,此后自己的一生就被握在了宁国公夫人的手里,再也翻不了身。
真是好毒的计谋,她索性将计就计,让大家看看宁国公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宁国公夫人听娴衣没有把屋子里的事情说出来,脸色微霁,温声道:“都是婶娘没将你们看好,婶娘这就罚他……”
婵衣却不耐烦听宁国公夫人说话,嘴里呜咽:“娘,我脖子好疼,我要回家!”
谢氏本就不想再留在宁国公府,偏偏宁国公夫人不依不饶,她才不得不停下来,如今听得女儿呼痛,再忍不得,搂着婵衣哄着:“好,娘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长宁长公主见婵衣疼的面如白纸,脖颈上的伤口似乎隐约的还在冒血,急忙道:“夏夫人先别急着走,夏小姐的伤势要紧,”她回头吩咐身边的管事妈妈,“你去把太医院的王院士请过来。”
宁国公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长宁长公主这是要为夏家出头么?
她声音里带上了急切:“对,先看过伤再说其他的。”
几人簇拥着谢氏跟婵衣进了堂屋之中。
出了这样的事,宁国公夫人将宴席早早的散了,又是端茶倒水又赔小心,可谢氏搂着婵衣看也不看一眼,生生的等着王院士过来,才让王院士看伤口。
王院士看过伤口之后,眉头忍不住皱了皱,看了眼长宁长公主,沉声道:“这伤太险了,再多半寸就会划破血脉,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长宁长公主狠狠的看了宁国公夫人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可想而知当时的心境有多么绝望了。
长宁长公主转头看着婵衣,见婵衣静静的坐着,即便面上已经是痛极的神色,也是忍着疼让医女包扎伤口,脸上带着股淡淡的坚定,她心中暗暗称赞,温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就不怕你这条小命折在这里?”
婵衣嘴角扯开一抹淡淡的笑,声音中隐含着决绝,“我只怕做出有辱门楣之事,怕旁人笑话我父母兄长,这是我死也不愿见到的事。”
谢氏眼泪汪汪,女儿当时是多惶恐,才会狠下心来。
她看着宁国公夫人,脸上就再没有之前的温和,声音压抑又愤怒:“国公夫人可否解释解释为何贵公子会出现在内宅之中?”
宁国公夫人脸色十分不好,她忙前忙后的安置,又吩咐了人去拿了最好的伤药膏来。
可谢氏跟婵衣只是淡然有礼的谢过,却没有真的用,好像生怕她会加害她们似得。
宁国公夫人开口道:“这事儿都是我管教不严,让婵姐儿受了惊吓,我让奎哥儿跪在外头了,你只管打他骂他,只要出了气便好。”
宁国公夫人这是要坐实了夏婵衣跟顾奎的这场闹剧,好让人知道顾奎对夏婵衣有多么死缠烂打,让云浮城中的簪缨之家都知道他们二人的恩怨。
长宁长公主嫌恶的看了眼宁国公夫人,这么大的事儿就想用一个庶子压下来,如今的宁国公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宁国公夫人一脸的真挚的看着婵衣,眼中满满的歉意,只等她说原谅了顾奎,此事揭过。
婵衣心中冷冷一笑。
她弄出这样的伤就没打算这样平淡的揭过这件事。
既然已经动手了,何必再做出这样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来。
现在的夏家是没实力对上宁国公府,但不代表宁国公府的人就可以随意的骑在夏家的头上。
婵衣看了宁国公夫人一眼,神情黯然下来,身上还穿着染了血迹的鹅黄褙子,手指藏在袖子里头,不安的看了看长宁长公主,又去看谢氏。
“母亲,我不太明白,明明我走的那条路是唯一一条通往花厅的路,路上却不见一个下人,而且若说是顾公子看重我,那为何一见到我就讽刺挖苦我,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配他有礼对待……”
这话先点出了不同寻常之处,路上没有人,那就说明这事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再指出顾奎话中的含义,这样的人家不配有礼相待。
夏世敬虽然只是四品朝官,但夏家一向是清流,如何就不配以礼相待了?
长宁长公主忽然想起之前在谢家寿宴上头,隐约听到的一些传闻,忽然顿悟。
再看向宁国公夫人,眼中就有些不齿。
女孩儿眼睑微垂,平缓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委屈,“顾公子不但堵着路不让我走,还非要让我留下个物件,我从小就听祖母说,那些失贞的女子如何被人唾骂,心里着急,他又堵着路不让我走,我怕被人看到以为我跟他如何了,我便说我要自绝……”
堵着路不让走,却不是诉衷肠,而是讨要贴身物件。让人忍不住想,要贴身物件做什么?
只有私相授受之人才会私下交换贴身之物。
可夏家嫡女明显是对顾家公子无意,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激烈的反应来。
说到这里,婵衣抬手捂了捂伤口,似乎有些后怕,“本来只是想吓走他的,可是他却冷冰冰的看着我,动也不动,我便想着这样活着有辱家门不如死了干净……”
谢氏听不下去,搂着婵衣泪流满面,凄声道:“你家公子这样胁迫我女儿,到底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就不怕遭报应么?”
婵衣手忙脚乱的用帕子给谢氏擦泪。
宁国公夫人脸上一片动容,沉声道:“这个孽障竟然敢这样无礼,我回头让国公爷狠狠的打他一顿,给婵姐儿出气……”
婵衣嘴角带着哀婉的笑容,扬起头来看着宁国公夫人,眼里的坚定让宁国公夫人心中一凉。
“我把自己划伤了,顾公子还挡着不让我走,说只要我留个物件,他就放过我……”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留个物件就放过她。
跟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儿要贴身之物,到底是哪家的规矩?
哪怕是欢喜极了,也不该提如此孟浪无礼的要求。
宁国公夫人气的浑身直抖,脸色铁青,厉声喊道:“奎哥儿,你给我滚进来!”
顾奎原本跪在外头大厅之中,此刻听到嫡母喊他,急忙进来,结果迎上来的却是一碗刚刚泡好的茶,和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这般行事?你欢喜婵姐儿不能跟我说么?三媒六聘我少不了你,你做下这样的事,逼的婵姐儿给你贴身之物,让婵姐儿恼了你……”
婵衣开口打断了宁国公夫人:“我不太懂宁国公夫人说顾公子欢喜我是什么意思。”
婵衣转头看着长宁长公主,眼睛清澈湛然,声音中带着疑惑:“刚刚听宁国公夫人说欢喜,我便想起以前我们家养过的一条京巴,它刚被哥哥抱来养的时候,我很欢喜它,每天都要去看它,可是它却不欢喜我,每次见到我都不如见到哥哥那样亲近,有一次它吃了不干净吃食,腹泻不止,我看了好心疼,还问母亲能不能给它吃些药丸子,即便是它不欢喜我,我也不忍心看到它这样难过……”
虽然婵衣说的啰嗦,但是意思却很明白,就是若当真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伤成那般,还无动于衷。
婵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顾奎这样做,绝不是喜欢她,而是有人指使。
即便她再如何巧言令色的解释,都是说不通的。
宁国公夫人惊讶的看着她,语气责怪:“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依不饶的,奎哥儿欢喜你这事儿婶娘也是刚刚问他才说的……”
长宁长公主再也看不下去,扫了眼宁国公夫人,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这话宁国公夫人还是留着给宁国公解释吧!”
宁国公夫人浑身一抖,长宁长公主明白的表示要插手此事,她的这些解释给不了长宁长公主一个交代,等国公爷回来,必然会责怪到她的身上,她脸色煞白一片,再不敢说话。
长宁长公主转过身安慰哭的凄切的谢氏:“夏夫人先回府,这事儿太突然了,宁国公夫人一时半会想不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必会给夏府一个交代的。”
谢氏站起来给长宁长公主行了一礼,声音哀切:“还好有您在,才不会让旁人把事情真相混淆了去。”
长宁长公主透过琉璃窗看了看外头,温声道:“时辰不早了,家里头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说着站起来,警告的看了眼宁国公夫人,“夏家小姐真性情,我看着心中欢喜,奎哥儿这些年也太不像话,该放出去磨练磨练了。”
这是在告诫宁国公夫人,不要乱做决定,否则她不会包庇宁国公府。
宁国公夫人几乎银牙咬碎,忍着送了她们出府。
☆、201。谋定
201。谋定
宁国公夫人满身怒气的回了府中,让下人去外院请宁国公回来。品 书 网 ()
顾奎还跪在堂屋中间,一动不动,宁国公夫人看了就来气,伸手指着他骂道:“你是死的么?连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你都摆弄不了,家里白白浪费米粮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成,你还能做什么?”
顾奎垂着眸子一言不发,脑子里满是夏婵衣那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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