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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大人,早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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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采抬头看向镜中,自己只拥有了两天的栗色微卷长发,已经变成了黑色直长发,静静垂落在肩头,配上身上的白色晚礼服,竟宛若公主般地乖巧精灵。

温采心底忽然一个恍惚,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苏霆粤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拉着她下了楼。

车驶上象狮山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夜色微凉,然而半山处有一幢别墅,却灯火辉煌,人影憧憧,直把夜的静凉都压下去。

“苏先生来了。”

苏霆粤的车刚停下,便有人上前为他们打开车门,随后,温采听见那人迅速地朝对讲机里汇报:“通知先生,苏先生已经到了。”

温采从来不知苏霆粤竟然会这样有排场,还在出神,苏霆粤已经喊她:“温采!”

她迅速回过神来,上前去,略有些不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缓缓步入大厅。

就在他们进ru大厅的那一瞬,里面忽然安静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缓缓退到两边,只留下中间一条道,直通最前方的舞台。

仿佛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温采压力大到头皮发麻,只能靠苏霆粤带着她往前走。

此时此刻她仍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宴会,直到,他们缓缓向前的途中,舞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各位,先前温某已经说过,今天还有一个消息要宣布,那就是向大家介绍鄙人的长女——温采。”

舞台上,温庭玉西装笔挺,从容淡定,静静地看着温采。

温采僵在原地,任由苏霆粤怎么带,都再无法行进半步。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她只以为他要压轴,原来却是要她来压轴!她以为所有人都在看他,原来那些人都在看她!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宴,原来,却是温庭玉举办的宴会!

大厅里很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温采身上,现场灯光师也将数道强光都打在她周围,光圈之中,她黑发白裙,恍惚间,竟果真如回归的公主!

可是,为什么她却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温采回过神来,缓缓将手从苏霆粤臂弯中抽了出来。

“温采!”苏霆粤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温采艰难地转头看他,忽然笑了笑:“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该是你想要的。”

“小采!”站在上首的温庭玉忽然又开了口,声音透过音响扩散,那样厚重而温柔,“到爸爸这里来。”

温采僵硬地看着他,目光微微一转,又看到了舞台旁边,那里,一个高雅美丽的贵妇,正紧握着一个娇俏少女的手,同样看着她。

那才是,温庭玉的妻子和女儿。

温采缓缓摇了摇头,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之中,忽然转身,提裙就往外走。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又有人影出现,随后传来的是温宅管家的声音:“先生,宋席远先生来了。”

大厅之中,原本诧异错愕的众人,顿时都回过神来,发出一阵整齐的抽气声。

管家身后,那个芝兰玉树的身影缓步走出,终于曝露在灯光之下时,却是眉目英挺,笑意温润:“抱歉,温伯伯,我来迟了。”

那一瞬间,温采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结了冰。

噩梦一场

明明那么熟悉的一张脸,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微笑着出现在灯光之下,温采却只觉得无比陌生?

她呆呆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进,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的名字,很希望他其实是来拯救自己,将她带出这幕令人作呕的戏码,可是他的目光,却直直的越过她,投向了她身后的位置。

温庭玉一步步走近,最后与温采并肩,先是看了看容光呆滞地温采,随即才向宋席远伸出手:“世侄,我知道你最近不在国内,能赶回来,已经是给足温伯伯面子了。”

宋席远淡笑着转身,从身后的人手中接过一个礼盒:“祝温伯伯年年有今日。”

“太客气了。”温庭玉接过礼物,转手递给身后的人,随后,指着身边的温采,对宋席远道,“这是小女,温采。”

宋席远这才将目光投在温采脸上,谦和温润的目光,没有半分的不妥,却礼貌得只让人觉得陌生:“原来这就是那颗遗落的明珠。温小姐,幸会。”

温采望着他,竟呆呆地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手。

她指尖罕见地一片冰凉,他的手心,却依旧温暖如当初客。

身后,苏霆粤眸光凛冽,冷眼看着二人的举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温庭玉眼见着温采只是呆呆地看着宋席远,便道:“烦请世侄代为照顾小女片刻。”

“荣幸之至。”宋席远淡淡道。

温庭玉转身重新走上先前的台子,对着话筒重新开口:“各位,小女初回温家,再加上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请大家随意。”

宋席远伸手从侍者盘中端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温采,温采呆呆接过来,却依旧眼睁睁地看着他。

宋席远喝了一口酒,便笑了起来:“看来温小姐果真是不舒服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温采觉得有些晕眩。

这样的冲击,一波接一波,实在是有些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可此时此刻,她满心满脑所想的,却都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什么温家私生女、大小姐的身份,她根本不在乎,所以连理会的心思都没有。

可是这个男人……

“你是不是宋席远?”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问出了口。

话一出口他就笑了,而她立刻就后悔了。

哪怕心里再期盼、祈祷这只是一场玩笑,可是他就这样真切地站在她面前,无论是名字、模样,甚至是身上的气息,都跟她熟悉的那个宋席远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不是他?

可是他,当初为什么要骗她?

宋席远低头,微微扬眉看着她。

他才离开一周,她的确漂亮了许多,就像是一枚璞玉,被巧工雕琢之后,终究会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只是还是有东西没有变的,比如面对着这样的冲击,他本期待更多,然而此时此刻,却只是看着她光裸的肩头,有些克制不住地发着抖。

他有些失望地叹息一声:“温小姐,我是宋席远,所以呢?”

所以呢?温采禁不住倒退一步,高跟鞋细长的鞋跟却踩在裙裾上,一个趔趄,温采差点摔倒,身后却适时深处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苏霆粤扶稳她的身子,随后与宋席远对视一眼,淡笑着开口:“温采,这是席耀集团的宋公子,鼎鼎大名的人物,你也该认识认识。敬宋公子一杯吧。”

宋席远闻言,依旧含笑望着她,温采身子一抖,许久之后,有些艰难地举起酒杯。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敬他,旁边却忽然有人上前,与宋席远打起了招呼。

宋席远转身应酬那人,随即,身旁围起了越来越多的人,温采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他之间,被越来越多的陌生人填充,就仿佛他也融入那群人中间,变成了她的陌生人。

她呆呆地看着,仍然回不过神来。

“小采。”

身后再度传来温庭玉的声音,温采懵懵然回头,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你跟我来,爸爸有话跟你说。”温庭玉低声道,随即看了看苏霆粤,“霆粤,你也一起来。”

温采不想去,一点也不想去,可是她又不想就这样离去。

宋席远还在人群中,她还有那么多事没搞清楚,她还不想走。

温庭玉一路往楼上走去,苏霆粤随后,再后,才是仍对大厅中的某人恋恋不舍的温采。

自从旁边有人来敬他的酒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温采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网里,越挣扎,越被紧紧绑缚。

温庭玉书房之中,一早就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候——温夫人苏素和真正的温家千金温琳。

温庭玉带着苏霆粤和温采走进去的时候,苏素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脸色苍白疲惫,淡淡看了温采一眼,又迅速移开了视线。而十八岁的温琳则坐在另一侧的躺椅上,有些正襟危坐地看着温采。

温采对这两个人的印象,其实都已经很模糊了,尤其是温琳,她几乎已经记不起她六年前的样子。而温琳看起来也一样,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家里曾经出现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姐姐”。

温采并没有多大兴趣面对这一家子,她的心还挂在宋席远身上,因此当她发现书房里有一扇小窗户是可以看见大厅时,便站到了那窗户前,默默追随着大厅之中,最意气风发的那个身影。

“小采。”温庭玉又喊了她一声,“我希望你搬回家里来住。”

温采静静听了,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我有自己的家。”

无论是以前那个旧别墅,还是如今这座新别墅,都不会有可能成为她的家。

温庭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苏素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强压下去之后,仍旧不看温采。

“小采!你搬回来住,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温氏,都是最好的。”

温庭玉一边说,一边走到温采身后,顺着她的目光,追寻到宋席远的身影时,顿时皱了皱眉:“小采,你跟他认识?”

温采没有回答。

“离他远一点。”温庭玉忽然沉声道,“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交集,从今往后,不要再跟他来往。”

温采空泛的眉目间,终于有了一丝神智,微微转了头看他:“为什么?”

温庭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席耀集团跟温氏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宋席远这个人,也绝对不简单,爸爸怕你被他利用。”

被他……利用?温采淡淡地想,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

与此同时,温庭玉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苏霆粤:“霆粤,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苏霆粤原本正坐在苏素面前,低声跟她说着什么,听见温庭玉问自己,就抬头看了温采一眼,随后才道:“宋席远在美国打理席耀的分公司十年,看似对国内的情形知道不多,但其实他的势力早就已经悄悄在A市发展,黑白两道都有他的私帮生意,包括许多娱乐场所,TSE就是他的名下最红火的一家夜店。”

听到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温采迅速回过神来,有些诧异地看了苏霆粤一眼。

TSE?就是她初次遇见他的地方,她一直以为他是那里的牛郎,而他也一直告诉她他的确是那里的头牌。

可实际上,他竟然是那里的幕后老板?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骗她?甚至还在她叫他换工作时,做足了老板不肯放人的全套戏码,而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编自导自演?

可是为什么,会选择来骗她?

温采想不通。她很想,当面问一下他。

身后,温庭玉和苏霆粤又说了什么,温采根本不知道,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楼下的宋席远身上。

“小采!”温庭玉接连喊了她几声,终于使她回过神来。

而正在此时,楼下的宋席远似乎已经在打算离去,温采顿时急了,什么也不顾地就往楼下跑去。

温庭玉脸色一变,却没有追出去。

苏素却在此时冷笑起来:“你看见了?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那丫头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指望靠她来挽回声誉!温庭玉,你做梦!”

“姑姑。”苏霆粤伸出手来握住苏素,“你别太生气,我下去看看。”

温采跑下楼,大厅中已经不见了宋席远的身影,所有宾客再度诧异地看向她,温采却毫不在乎,提裙奔向门口。

出了大厅,果然看见宋席远正站在外面等车。

“宋……”

温采张口想喊他,声音却哽塞在喉头。

因为她看见他的车被人开了过来,开车的,是一个十分妩媚的女人。她将车停在宋席远面前之后,就下了车,走到宋席远身边,高兴地挽起他的手臂:“远,可以走了吗?”

宋席远却在此时回过头来看温采,眉目依稀如昨,却又那样陌生:“温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情绪,一如他的行为,让温采看不懂。

她全身冰凉,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宋席远勾了勾唇角,伸手揽了揽身旁女人的腰:“走吧。”

那女人顿时大喜,踮起脚尖在宋席远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而宋席远径直坐上驾驶座,再没有看温采一眼,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去。

温采静静地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之中,良久,忽然无奈地苦笑了两声,随后提着裙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别墅大门。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自从她进入这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侵扰着她原本平静的幸福。

明明在几个小时前,她还那么幸福……

象狮山,公路绵延起伏,起初温采还没有意识到山路有多难走,直到脚忽然狠狠一崴,随后,超过十厘米的高跟鞋鞋跟,卡擦一声断了。

温采忍着脚上的剧痛,将另一只鞋也脱了下来,拎在手里,继续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山中夜风很大,她穿着裸肩的礼服,此刻却全然察觉不到冷,只是像一个破败的傀儡,行尸走肉一般地往前走。

身后,一辆凯迪拉克悄无声息地跟了她半个小时之后,终于上前,摇下了车窗。

“上车。”苏霆粤看着她,沉声道。

温采转脸看着他,似乎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他认出来,竟然朝他笑了笑:“苏先生。”

苏霆粤打开车门,她就乖乖坐了进去。

苏霆粤有些意外她这样听话,刚刚启动车子,却忽然听见她道:“麻烦你……开快一点。”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温采却似乎很累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苏霆粤不知道,她想他开快一点,只是想快点离开这场噩梦。

离开了这场噩梦,也许,一切就都还是当初的模样。

***

苏霆粤将车开到温采那间小屋子的楼下时,温采已经睡着了,他悄无声息地熄了火,打开车窗点起了一支烟。

半个小时过去,温采依然没有醒。

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晕过去了,刚要伸手摇一摇她,温采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她似乎只当自己睡在家里,揉了揉眼睛,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一下子就笑了:“万梨……嗯……好的……我要吃杨枝甘露和炸饺子……我等你。”

挂掉电话,温采好像才意识到这里是哪里,看着他道:“谢谢你,苏总。”

她推开门就下了车,苏霆粤瞥见她扭伤的脚踝,已经肿的老高,她却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下车之后还转身对他说了一句:“再见。”

苏霆粤向来冷心冷情,并没有多说什么,迅速倒车离去了。

温采静静地在楼下站了片刻,忽然又拿起了电话,打给刚才说要过来的万梨:“万梨,不好意思,我刚刚接到公司电话,有个文件我漏做了,可能要通宵加班,你不要过来了。”

万梨立刻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她公司没人性,温采笑笑:“好了,我明天再找你吧。”

挂掉电话,她没有回那个小房子,因为那早已经不再是她的温暖小窝。可是她似乎又无处可去,只能拖着伤脚,一瘸一拐,漫无目的地走向未知的地方……

***

温采是被冻醒的,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窝了一个晚上。

已经是早上八点过,公园里满是晨练的老人,经过她时,总会诧异地看她两眼,却没有人来打扰她。

温采一瘸一拐地走进厕所,对上里面的镜子时,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她脸上的妆容全都花了,鬼画符一样地黑一块青一块,而晚礼服也是又脏又皱,鞋子不知所踪,脚踝肿得老高,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温采看着看着,却又笑起来,拧开水龙头,将脸凑到下面,用力地冲刷。

哗哗的水声中,她听见自己的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却总也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声音,直到十几分钟后,她关了水龙头,才终于清醒地意识到,是自己的电话在响。

何必在乎

温采拿起电话看了看,原来是万梨打来的,而手机上已经有她的十一个未接来电!温采神经仍然有些迟钝,不知道万梨为什么会这样十万火急找自己,正在犹豫该不该接的时候,电话断了,随即第十二次响了起来。

温采终于按下接听键:“喂?”

“温采!”万梨的嗓门一下子变得很巨大,将温采头皮震得一麻,“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嗯?”温采不明白,“出什么事了?”

万梨在那头大怒:“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今天看报纸知道,你打算瞒我多久?”

报纸?温采眼前又是一黑,她又上报纸了么?不知道这回是什么内容?

缓缓抬起头,正好从镜中见到一个中年妇女捏着一份报纸走进来,温采猛地转过身:“阿姨,能把报纸借我看看吗?”

那人上下将温采打量了一番,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打开报纸,对上头版头条上的那幅照片,看看照片又看看温采,眼神不由得变得惊异起来:“原来就是你啊!客”

温采从她手里接过报纸,一看见上面那张照片,脑子里便一下子炸开了。

是她昨晚出现在温庭玉生日宴上的照片,照片里她挽着苏霆粤的手,还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看起来,的确是一副还不错的画面,配得上报纸上的标题——还君明珠,温庭玉私生女华丽回归!

报纸上的内容,竟然出人意料的是说好话,言指温庭玉年轻时虽然一时风流犯下错,然而毕竟是婚前的事,婚后就一直做好好先生,成为A市知名的好丈夫好父亲,如今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又很快地将这个女儿迎回温家,当着A市所有名流的面,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温家长女!

温采静静地看着,若身在其中那人不是她,只怕她都要被感动了。

明明昨晚她离开时,也有那么多人看见,几乎可以说明温庭玉这场认祖归宗的戏码是演砸了的,可是今天报纸出来,却对丑闻只字不提,反而通篇赞扬,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温庭玉的人,事先就拟好的通告。

“姑娘啊,你不是认祖归宗,回去当温家千金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那阿姨倒是很热心,说完又忍不住将她狼狈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温采将报纸还给她,只能无力地笑。

“温采!”

电话里忽然再度传来万梨的声音,温采这才意识到万梨电话还没有挂,顿了片刻,才终于声音沙哑地开了口:“万梨……你可不可以,过来接我?”

今天是周五,仍然是上班的日子,温采没有心思上班,没有请假,苏霆粤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而万梨请了假以后,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赶来了这里。

“小采!”在公园里找到温采时,万梨一下子上前握住她的手,似乎还想要骂她,可是见她的样子,又实在是舍不得。

好在她一早就料到温采必定狼狈,还给温采带了一件外套来,让她穿上。

“万梨……”温采无力,顺势就靠在了她肩头,“我好累啊……”

“行了,去我那里吧,先洗个澡睡一觉再说。”

***

万梨的房子是跟人合租的,本来不是很方便,好在她室友这两天刚好出差去了,收留温采也不是什么难事。

温采洗过澡,换了万梨的睡衣,一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万梨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之后,便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本地新闻之中,除了昨晚那出认祖归宗的戏码,还有一桩大新闻,那就是——席耀集团接班人宋席远首度在国内媒体面前现身!

电视里那个男人,英俊温雅,淡淡朝着记者的镜头说了几句话,却已经足以在A市掀起轩然大波——他将在一个月之内,全面接手席耀集团!

万梨却对这些毫不在意,她只是盯着那个男人的脸,死死看了许久,终于将这张脸从记忆中翻了出来——是在温采家里见过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温采近来交往的人!这个男人,居然是宋席远?

万梨着实被震惊了一番,随即注意到,那个男人接受采访的地方,似乎和照片上温采所在地一样!

温采是温庭玉私生女这件事,温采连她都没有告诉,应该也不会告诉那个男人吧?而那个男人的身份,温采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如果两人就这样在宴会上不期而遇,那么……

想到这里,万梨朝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隐隐明白了温采这样无力绝望的原因。

温采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万梨刚好摆好晚饭,见她起来了,忙道:“小采,快去洗个脸,吃点东西。”

温采点了点头,乖乖走进洗手间,洗了脸之后又出来,静静地坐在餐桌旁。

万梨叫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叫她喝什么她就喝什么,吃过东西就坐到沙发上,抱着膝盖静静地看肥皂剧。

万梨洗好碗出来,坐到她身边,这才开口:“好吧,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

过了许久,温采才轻声笑了起来:“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温庭玉怎么会是你爸爸?你以前知不知道这件事?”

温采点了点头,平静道:“他和我妈妈是初恋情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我妈妈生下我,独自抚养我长大,却在我上高中的时候,被查出患了胃癌。”

万梨一怔。温采是单亲家庭长大她知道,可是这些详情,温采却从来没有说起过。

“那时候,日子太艰难了。”温采咬了咬牙,继续道,“妈妈治病需要大笔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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