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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大人,早安-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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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席远在阳台上,看着花园里的车一辆一辆离去,最后离去的是傅斯年的车,他目送着那辆车驶出花园,久久回不过神来。

温采泡在浴缸里,直接泡得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醒来,才发现自己还在浴室里。

她这才连忙起身来,匆匆冲洗了一下身子,走出浴室时,却格外敏感地闻到了一阵烟味。

转头一看,宋席远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脚下已经掉了一堆烟头,而手上,依旧还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

“宋席远!”温采一下子就生气起来,走上前去,“你居然又抽上烟了,你还管不管你的胃了?”

宋席远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起来,走上前将她揽在怀中,顺势埋在她颈窝处闻了闻:“老婆,洗完啦?真香……”

温采几乎要被他气死,一把推开他:“不要碰我!抽了那么多烟,臭死了!”

宋席远闻言,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我们今天才结婚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你再抽一支烟试试?”温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我们可以明天就离婚!”

“威胁我?”宋席远低头凑近她,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温采丝毫不怕,迎上他的目光:“你可以不受威胁。”

宋席远不由得低笑一声,低下头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那我也去洗香香,以后不抽烟了……”

温采冷哼一声,将他往浴室的方向推了一把。

等他进了浴室,她才将阳台打扫了一下,打扫烟头的时候,她竟然蹲下来数了数,一共有十二个烟头。

她默默地蹲在那些烟头面前,失了神。

是真的……很难抉择吧?

她静静看了许久,才又站起身来,走回了房间,有些无力地躺在床上,依旧是失神。

这么久以来,她再也没有跟他提起过有关于傅斯若害自己爸爸的事,不是因为不记得,而是……不想他再左右为难。

可是如今,这个问题却再一次浮了上来,生生地横亘在两个人中间。

一道艰难的鸿沟,不是不可跨越,可是跨越之后,是什么,她根本想不到。

宋席远很快洗了澡出来,见她已经躺在床上,便直接覆身上去,将她压住,微微挑了眉轻笑:“等我呢?”

温采原本闭着的眼睛,这才缓缓睁开来,看了他一眼,扬起脸,微微笑起来:“嗯。”

宋席远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剥去了她身上那碍事的睡衣,将她抱进自己怀中,面对面地坐着,连前戏也来不及做足,便扶着自己,一点点进入她的身体。

温采还远不够湿润,咬着下唇吞了一半,便已经痛得脸色发白,终于忍不住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痛啊……”

宋席远抱着她,微微顿了顿,没有再继续深入,只就着现在这个深度,缓慢地来回进出。

“按照传统……”他半眯了双眸,一面享受被她紧紧咬着的感觉,一面跟她讲传统,“洞房花烛夜,要疼才是正常的,不是么?”

温采原本疼得厉害,忽然听他在那儿讲起了传统,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随后瞪了他一眼:“那你要不要在床单上铺一张白手绢?”

“好主意啊……”他偏过头来吻她,“明早再送去给皇太后验一验?”

温采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低声道:“不要脸……”

他这样缓缓地进出了一会儿,温采终于适应了,身体开始逐渐地湿润起来,宋席远感觉到她的配合之后,捧着她的臀,压向自己的同时,自己也挺身往前一送,终于彻底进入,两个人都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接下的一切,便都已不在温采的理智范围之内了。

这天晚上他格外持久,花样百出地将温采折磨到后半夜,各种姿势各种状态都玩出来了,简直比两个人最初的时候还要疯狂。

到最后,温采根本不知道已经泄了多少次身,唯有一声又一声地求着他,主动用自己去夹他,把他素来喜欢的一切手段都使了出来,才终于感觉到他激烈喷射,却又达到了一轮新的高/潮。

蜜日

做完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软软地靠在宋席远怀中,任他把自己抱进卧室冲洗了一番,才又重新回到卧室床上。

房间里空调开得有些低,先前两个人战况激烈,根本不觉得,此时此刻洗了澡出来,才觉得有些冷。

温采将自己裹紧在温暖的被窝中,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宋席远坐在床头,垂了眼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许久之后,转身从床头的抽屉里又取出一包新的香烟来,走到了阳台上。

温采睡了有一个多小时,忽然之间不知为何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床头的灯依旧开着,可她身边却没有人柝。

她一下子清醒了,坐起身来,往阳台的方向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见了宋席远坐在阳台上的身影,垂下来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在发光。

居然又在抽烟!温采先是一恼,忍不住就要下床去喝止,却在刚刚下床的瞬间,忽然就想到了什么,顿时停下动作,再次朝他的背影看了过去。

许久之后,她终究是没有出去,又躺回床上,背对着阳台的方向,却是彻夜不眠胄。

大概到了早上五点钟的时候,宋席远才打开阳台门又走回了房间,也许是怕身上的烟味熏到她,他进来之后就直接走进了卫生间,捣鼓了一阵才又出来,回到床上,顺手将她揽进怀中。

尽管这样,温采还是闻到了烟味,心中不免一叹,却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让他发现自己一直醒着。

宋席远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了一丝困意,抱着温采,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采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这才缓缓睁开眼来,对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才终于往他怀中靠了靠。

他的怀抱永远是她最安心的港湾,有他在,她也很快就陷入了睡眠状态中。

因为两个人都算是凌晨五点才睡,早上自然是醒不来。

宋祁万向来严苛,今天也特意吩咐不要打扰他们,吃过早餐就去了公司,文欣将囡囡送去幼稚园之后,便约了几个太太喝茶聊天,也没有再回家。

温采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睛时,习惯性地推开他,取过床头的手表一看,惊得立刻翻身坐了起来,连忙推了推旁边依旧熟睡的宋席远:“喂,起来啦,都十一点过了!”

宋席远还没有睡够,眼睛都没睁开,便又把她捞进怀里:“再睡一会儿……”

“睡什么呀!”温采连忙摇醒他,“都快十二点了!”

宋席远淡淡睁开眼来,瞥了她一眼:“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温采又懊恼又头疼,“今天好歹是我嫁进来的第一天啊,什么事都没做不说,还睡到这么晚,像什么样子嘛!”

宋席远闻言,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反正都已经这么晚了,再晚一点又有什么干系?”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温采推了他一把,翻身下了床。

宋席远这才也完全清醒了,看着她慌慌张张地找衣服穿,又笑了起来:“你不用这么心急,既然这么晚都没人来叫,那家里肯定没人在。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封建家庭,不会让新媳妇早上五点起来做饭扫地,也不会让她在进门的第一天还要跪地斟茶什么的!”

温采倒是没想过要做这些,可是新婚第一天,就直接睡到日上三竿,虽然明知宋祁万和文欣肯定都不会责怪,可是这事搁在自己身上,终究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温采匆匆穿好衣服下了楼,竟然真的如宋席远所言,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张阿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样的情形温采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还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宋席远也穿好衣服走下楼来,见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今天的报纸,便走过去靠着她坐了下来:“怎么样?我说了家里肯定没有人吧?”

温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最聪明,行了吧?”

宋席远却一把伸手拿下她手里的报纸,道:“肚子饿了,去煮点东西来吃。”

温采最烦他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偏偏还没有办法,只能起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就端出了一碗面,和宋席远坐在沙发上,一面看电视一面分着吃,说不出地恩爱缠绵。

情到浓时,温采突然抚着他的胸口,开口道:“宋席远,我们搬回来住,好不好?”

宋席远一听就皱了皱眉:“为什么?”

“方便呀。”温采凑上前,轻笑道,“这样爸爸妈妈可以帮我们照顾囡囡,我忙起来没空做饭的时候,张阿姨也可以帮我们解决饱腹的问题呀。”

宋席远依旧皱着眉,温采的手便又勾上了他的脖子:“好不好?”

宋席远微微挑了眉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拿了文大美人的好处来当说客的呢?”

温采忍不住偏头一笑,她的确是受了文欣的嘱托来说这句话,宋席远既然猜得到,也无需隐瞒:“那你别管,你只说答应不答应就是了。”

宋席远伸手将她往怀里抱了抱:“你是我老婆啊,我要是不听你的话,回头是不是又会被人拿离婚威胁?”

“那你就是答应了?”温采喜道。

“反正迟点你怀孕了也需要人照顾,那就搬回来住吧。”宋席远淡淡道,随即又往她平坦的小腹处瞄了一眼。

“看什么看!”温采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忍不住凑上前去捂住他的眼睛,却被宋席远挡住,随后又把她抱进怀里,两个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正差点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温采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连忙推开宋席远,一面止笑一面道:“别闹了,我接电话!”

伸手拿过茶几上的电话,看见上面的来电人信息时,温采身子却微微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很快地消散了。

宋席远顺着她的视线往手机屏幕上一看,原本还有些不规矩的手就没有再乱动,只是轻轻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听电话。

温采深吸了口气,才接起电话放到耳边:“琳琳?”“姐。”电话那头,温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我们好久没见了,昨晚也没能说上几句话,你有时间出来喝杯咖啡吗?”

“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就在爸爸医院附近的那家咖啡厅,可以吗?”温琳很温柔地征求着她的意见。

温采不由得有些恍惚,想起之前最后一次见温琳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姐?”温琳见她迟迟没有回答,又喊了她一声,“不方便吗?”

温采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不是,没什么不方便的,就约在那里见吧。”

挂掉电话,她又忍不住出了神,被宋席远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回过神来。

“要出去?”宋席远低声问道。

“嗯。”温采应了一声,道,“琳琳约我出去喝咖啡,我先上去换衣服。”

她说着就站起身来,宋席远忽然又道:“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啦。”温采一面往楼上走,一面道,“你要是忙就回公司去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她上了楼,匆匆换了衣服,取了车钥匙走下来时,宋席远依旧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温采忍不住有些疑惑,上前从沙发后面抱住他:“你不用去公司吗?”

“结婚呐,就算不度蜜月,也总该有个‘蜜日’吧?”宋席远有些凉凉地说了一句,“可惜啊,我媳妇儿要出门咯。”

温采心里原本有些不安,却被他这句话勾得笑起来:“别这样啦,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的,你乖乖在家看电视。”

说完,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却被宋席远反手勾住后脑,深吻了一番,这才放她离去。

温采开车赶到温琳说的那个咖啡店时还不到两点,可是温琳已经坐在里面一个靠窗的座位,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温采快步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下来,微微笑了笑:“等了很久了吗?”

温琳的面容异常平和宁静,微微一笑:“不是啊,我也是刚到而已。”

服务员走过来,温采点了一杯热饮,温琳听了,却道:“这么热的天,还喝热的?”

温采一顿,还没来得及回答,温琳已经又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哦,姐姐昨天已经结婚了,应该在准备要第二个孩子了,所以不能喝凉的吧?”

她这样说,温采也不好否认,只是微笑点了点头。

温琳又笑起来:“昨天第一次见到囡囡,真是好可爱啊,又精灵又漂亮的,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姐,当初你在国外,一个人生下囡囡,很辛苦吧?”

温采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话题,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却又恢复过来,微微一笑,道:“其实……还好,不是很辛苦。”

“怎么会不辛苦呢?”温琳轻声道,“当初你是受了伤才出国的,本来就已经很难过,又怀了孕,还要独自把孩子生下来,照顾到这么大,肯定是吃了很多苦的。姐,你当初突然跟宋席远翻脸出国,其实就是知道了爸爸出事的真相,对不对?”

是真相,可是,也并不是完全的真相。

温采蹙了蹙眉,正要开口,温琳却已经又说了话:“后来,你回国,发现我爱上他,你很生气,其实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前男友,而是因为是他害了爸爸,所以你才坚决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可是那时候我却误会了你,以为你只不过是因为还爱着他,所以才拼命阻止我跟他。”

温琳说到这里,目光忽然微微一变:“可是姐姐,你既然知道是他害了爸爸,为什么还要生下他的孩子?既然你阻止我跟他在一起,为什么到头来,你又要一头栽进去?”

“琳琳。”温采忽然喊了她一声,“我承认,当初得知那个我自认为的‘真相’时,我处理得很不好,没有及时跟你们说,而后在阻止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依旧是我处理得不好,害得你伤心难过,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哪个告知你们‘真相’的匿名电话是谁打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告诉你们宋席远是凶手,可是你们现在,的确和我当初一样,误会了他。”

温琳看着她,仿佛有些不相信:“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姐,你不会又被他蒙蔽了吧?”

温采摇了摇头。

“那你说,是谁要害爸爸?”

温采听了,静静顿了顿,心里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瞒下去,便道:“你要知道真相,我也应该告诉你真相。可是我希望你知道真相之后,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我们从长计议。”

温琳看着她,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好。”

恍然

温采这才终于向她道出了这个压在自己心里许久的秘密。

知道真相这么久以来,她从来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诉说,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将这个秘密死死压在心里,有一天,会不会疯掉,可是的确没有可诉说的人,她又能怎样呢?

“傅斯若?”温琳微微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就是那个和我们一起吃过饭的傅斯若吗?”

温采点了点头。

“她为什么要害爸爸?”温琳蓦地激动起来,“因为你和宋席远在一起?柝”

“傅斯若有一个哥哥,叫傅斯年,昨天晚上你应该也见到过了。几年前傅斯年在美国因为公司破产而出了车祸,而害他出车祸的女人,似乎跟爸爸有什么关系。后来傅斯若知道了这件事,就以为傅斯年的车祸是爸爸造成的,所以,她找人制造了爸爸的车祸。”

时至今日,温采想起温庭玉出车祸那天的情形,依旧不敢回首,只是想一想,便觉得痛苦。明明前一刻还跟你有说有笑重叙父女之情的爸爸,却忽然之间就遭遇横祸,至今,依然没有醒来……

温采说完,便低下了头,有些说不出话来,温琳也一下子就红了眼眶,顿了许久,才道:“那傅斯年车祸那件事,那个女人,真的跟爸爸有关系吗?肭”

“不知道。”温采摇了摇头,“爸爸一直没醒,我虽然见过那个女人一次,可是还没机会问她,她就已经又不见了。”

“我不相信爸爸会做这样的事。”温琳猛地摇了摇头,“一定不是爸爸做的!可是那个傅斯若对爸爸做了这样的事,难道就任由她逍遥法外吗?”

温采的脸色忽然就变得有些灰白:“我们没有证据……”

“那我们可以去找!”温琳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她却毫不在意,“一个人做了坏事,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我不相信我们找不到!还是……姐姐你根本不想找?”

“当然不是!”温采猛地抬头看向她,顿了顿,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姐姐,这件事明明是傅斯若做的,你当初却因此跟宋席远闹翻分手,是因为他主动把责任扛上了身,对吧?”温琳忽然道,“也就是说,他手里一定有傅斯若的犯罪证据!”

温采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后来,也有背着宋席远找过他的电脑,却再也没有发现跟当初那件事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几乎四年的时间,他电脑都不知道换了多少部,更不用说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当初既然决定了要包庇傅斯若,又怎么会还留有证据在这世上让别人查?

“你为什么不说话?”温琳看着她,“他包庇害爸爸的凶手,你却一点都不怪他,甚至还要继续纵容他包庇下去吗?”

“琳琳,你不懂……”

“我是不懂!”温琳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不懂为什么当初你可以为了这件事跟他翻脸,现在却要选择妥协!好,你可以在这件事上不作为,我自己去查!我一定要让害爸爸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说完,温琳一下子站起身来,拿着包就往外走去。

温采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却并没有挽留。

如果是换了从前,她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妥协吧?可是这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却远非在她自己的控制能力之内。

可是想到依旧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她又怎么能妥协?

温琳离去许久,温采依旧静静地坐在位子上,过了很久,她才缓缓起身,买了单,离开咖啡厅,来到了医院。

她来到爸爸的病房外,却意外发现病房里有一个人,正细心地将鲜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

温采站在门口静静看了片刻,终究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正低头插花的傅斯年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是她,这才微微笑了起来:“Wing,你来了。”

温采虽然知道他时常会来探视温庭玉,可是最近他和宋席远的新公司刚开,照理应该很忙,所以她还是很惊讶会在这里见到他:“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斯年微微一笑,道:“今天早上有个早会要开,所以没有赶得及过来,只能抽这会儿的时间了。”

温采闻言,微微一怔:“你是说……你每天早上都会亲自送花过来?”

“也只是顺路而已。”傅斯年低声道。

温采当然知道他顺不顺路,却也没有揭穿,顿了顿,只是道:“其实这种事情,你根本不用亲自每天做啊,找花店的员工帮忙就行了。”

傅斯年也顿了顿,才又道:“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傅斯年继续将花整理好,才又回过头来看向她:“怎么了?你心情不好?”

温采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温庭玉,许久之后,才忽然轻声开口:“你知道吗?我爸爸出车祸的那天,刚好是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我和妈妈的那天。那天,是我长大以后,第一次喊了他一声爸爸,第一次跟他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可是吃晚饭才两个钟头,我就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告诉我,爸爸出了车祸……”

傅斯年静静地听着,眸光却渐渐沉静下来,一片晦涩。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宋席远了,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容易,那这世界上,又怎么会有‘冤家’这两个字呢?”温采微微吸了口气,道,“他也为我做了许多事,吃了很多苦,我不能再恨他……可是,爸爸的事,终究是有人犯了错,而犯了错的人,终究还是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相应的后果。”

傅斯年听了,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温采:“Wing……”

温采却一下子就站起身来,根本不看他,只是道:“从今天起,你不要再来看我爸爸了。来之前我刚和我妹妹见了面,事情的真相,我已经告诉她了,而接下来,也许就是一片混乱。作为哥哥,你有保护妹妹的职责和义务,你尽可以拼尽全力保护你的妹妹,而我们,也的确该为爸爸做一点事了。就这样吧,再见。”

她说完,站起身来,仿佛是准备送他出去。傅斯年又沉默许久,才终于点了点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也谢谢你能理解我这个做哥哥的无奈。那……先这样吧,我走了,再见。”

他转身拿了自己的外套就往门外走去,温采缓缓地跟上去,见他终究是离去,这才关上房门,回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温庭玉,忽然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爸爸,已经过了这么久,我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无能为力’,其实是根本没有努力过,甚至要靠琳琳来提醒,才明白自己这几个月以来,其实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爸爸,你不要怪我……”

缓缓握住温庭玉苍白而冰凉的手,她将脸埋在他的掌心中,悄无声息地泪流满面。

离开医院,温采并没有回去宋家,而是回到了爸爸买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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