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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无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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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方落,掌心上方一团青色真气夹带着四方强劲的风力向几人袭去,青色身影一闪,如一阵风般疾速陡然向几人掠来。
  强劲的风力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速度快且波及面积极广,一不小心便会被划伤甚至是直接击飞出去。
  几人中身形稍慢的祈无芳在空中一个扭身险险避过一道锋利的青刃,衣袍下摆却被割破一道十分明显的口子,蓝黑相间的霸气眼眸中蕴满了怒气,恶狠狠瞪着那个身姿快速灵活的风使,恨不得将他身上一层皮扒下来。若非白轻墨在这里,碍着要保持一点儿风度,差点就要破口大骂:我靠!你这臭小子,居然真的完全不讲道理啊,说动手就动手,你不知道切磋之前要提前招呼一声的啊!
  风凛全身隐隐浮现着青色的气息环绕,周围的空气被分成一股又一股,完全被掌控在他的手中,变成极具杀伤力的风刃,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呼啸着擦过人的身体,每每切中要害,精准狠辣无比。
  被杀气牢牢锁定的凌昭云握着手中玉扇,漆黑的桃花眼中点点笑意,易容过后的脸上平平无奇,却挂着一贯玩世不恭的笑意,给那张平凡的脸上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度。面对凶险的元素之力,却丝毫没有狼狈之态,玉扇开合,状似十分随意地便能使出浑厚的真气横扫方圆十丈,沙尘飞卷,气场放肆却隐隐有着海纳百川之势,显示出这场中的麻布衫男子功力是多么的深厚。
  头微微一偏,避开切过耳际的风刃,白轻墨最大限度地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尽量让自己淡出风凛的视线。此番来到西域,凌昭云才是几人之中的核心,她的伤势极不稳定,不知何时便会发作,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让魔宫轻易将目标锁定在她的身上。看风凛方才动手之前的反应,应该是从凌昭云手中那一柄标志性的玉扇认出了他的身份,既然倾云楼主在这里,那么她这个“跟班”便能够很好地避开魔宫的注意,那么,这风头还是由凌昭云去出,她暂时只需自保便万无一失。
  折阙身为沉月宫暗影,是白轻墨的贴身护卫,在此时的场景下,看似与白轻墨隔了一段距离,却始终保持在能够进行保护的范围之内,尽量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风凛手起如刀落,将周围的风之力运用得炉火纯青,仿佛四周元素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听其号令。全身的力量几乎都用在了凌昭云的身上,森寒的杀气死死地锁定场中那名粗布麻衣的男子。他虽然常年身在魔宫之中,一直不离大尊主左右,却掌管着魔宫的半数情报机构,外界风云也丝毫逃不过他的耳目,因此,他在第一时间便通过那一柄玉扇识破了凌昭云的真实身份,顺藤摸瓜下去,扮成他妻子的那位女子武功平平,便应当是倾云楼二把手风琉月,另外一名女子是风琉月的贴身下属,而那名扮成家丁的男子,蓝黑眼眸,且能与倾云楼主同入沙漠,定然交情匪浅,那么只能是祁家现任家主祈无芳。
  不得不说,风凛虽然人冷,但那脑袋却没被冻住,他的推理看上去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即便他的情报网络再大,也没能查出倾云楼主与沉月宫主的私交,再加上白轻墨收敛气息的刻意误导,便根本无法猜到她的身上。
  狂风聚敛,以往柔和的青色变得寒气森森,沙尘骤起,真气余波荡涤方圆十丈,刮擦得人皮肤生疼,几人衣摆皆被割裂,双方虽然未出全力,场面却依旧不同凡响。
  以一个不甚利落好看的姿势堪堪闪过凌昭云挥来的劲气,风凛仍被余波震得虎口发麻。仅凭对方轻巧而游刃有余的动作,便能迅速判断出,凌昭云若是当真想要击杀自己,根本就是十招之内的事情。而自己想要取他的性命……根本不可能。
  青色的瞳眸里掠过一抹冷硬的光芒,转眼间便下了决定。单手一转,风凛凌空翻身,周身风力陡然一个席卷,从四周剧烈地抽离。
  冷不防对面一个撤离,凌昭云一击落空,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差点一个踉跄,脑中尚未反应过来,却直觉地警铃大作。
  白轻墨一直韬光养晦注意着场中动向,一看见风凛动作有变,心眼陡然提起,足尖一点,飞速朝祈无芳所在的方向掠去。
  风凛甫一撤招,心中立刻做出了判断,既然杀不了凌昭云,那么就另挑一个有价值的,这个人选便是——四大世家之一的祁家家主,祈无芳!
  深青色的飓风对准祈无芳,卷起地上层层砂砾,直直破空席卷而去。
  风声呼啸,祈无芳根本还没有任何准备,便感觉到灭顶压力扑面而来,第一反应便是闪身躲避,然而这一霎那五官几乎失灵,脚步竟是寸步难移!
  风凛全身杀气已经锁定祈无芳,五指屈起,青色厉光陡然闪现,直指祈无芳眉心,整个人如同一枚炮弹,裹着强劲的飓风飞速向祈无芳射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青色的身影却在空中陡然一滞——
  一张平凡得没有任何看点的面孔,一身丝毫不起眼的粗布衣裙,然而,风凛的目光却只停留在了那平凡面容上,那一双漆黑冷艳的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风凛全身凌空,单手发动最凌厉的进攻,却被白轻墨在最后一刻挡在了祈无芳的身前。白皙的手掌从袖中显出,无视眼前只相距一寸的劲气,单手一挥,雍雅贵气的淡紫色真气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却将面前看似凌厉的攻势尽数挡回,而风凛那青色的身影,竟然在这一击之下狠狠地倒飞了出去。
  坚固的风盾在一刹那尽数破裂,风的元素仿佛破碎的镜面一般,化作大大小小的风刃碎片四散飞去。
  狂烈的风打散了白轻墨为了假扮商人之妻而随意挽在脑后的妇人髻,墨发如瀑散开,几缕发丝被吹到身后祈无芳的脸颊上、脖颈上。
  看着那素手轻轻一抬,擦去了脸颊边因被风刃划破而流出的一丝鲜血,祈无芳抬手抓住那就要溜走的发丝,又放开,蓝黑色的眼眸中霎时充斥着咬牙切齿的……无奈。
  被一招打飞出的风凛,脸上一瞬间出现了惊讶、疑惑、了然、阴冷等一系列极端复杂的表情,脸色一变再变,落地后倒退几步,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白轻墨,甫一站稳,便招来一阵狂风卷起一阵沙尘暴,众人遮住眼睛,再看时,已无人迹。
  日头已经开始西斜,四人立在空旷的沙漠上,长长的影子投在沙地上。
  轻风拂过,吹起淡淡的沙尘,却已无方才那森冷杀气,转而恢复了沙漠中温和却略带燥热的气息。
  凌昭云站在原地半晌,盯着白轻墨看,知道后者不耐地瞧过来,这才挑起眉,“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向白轻墨走去:“就凭你刚才那一下子,那人大概猜到你的身份了。”
  “猜到便猜到了罢,总是要知道的。”白轻墨将散下来的头发用发带在发尾处随意地一绑,淡淡道。
  “说的也是,既然来了西域,不论怎么隐瞒,魔宫早晚也会查出来。”祈无芳剑眉微挑,看了看天边的日头,“再有半个时辰,这太阳就该落下去了,沙漠夜里冷得不行,我们还是早点赶回镇子上去罢。”
  “不必了。”白轻墨道。
  祈无芳略疑惑地看过去。
  “风凛受了伤,虽然不重但也需要调养。他凭空消失定然走得不远,这附近,一定有魔宫的地方。”白轻墨说着便转身向大漠更深处走去,“横竖必备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了,我们便也进去瞧瞧。”
  祈无芳快步跟上:“哎,你怎么知道……”
  天边的太阳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凌昭云看着前方那一抹背影,手中折扇不自觉地停下了摇晃。
  方才,祈无芳命悬一线,白轻墨出招倒真是出得及时。看似轻描淡写,但他身为沉月宫主的至交好友,怎么会感受不到,在那平静的举动下,掩藏着的森冷的……怒气。
  一双桃花眼中泛起了点点深刻的笑意,凌昭云快步跟上了前面三人的脚步。
  看来,这丫头,比想象中还要更有一点儿人情味呀。
作者有话要说:  

  ☆、落梅横笛已三更

  
  “魔宫之部百人及六头狼人夜袭苍山派,魔宫之人死伤仅仅三分之一,六头狼人皆死于荒山野岭,而苍山派损伤三名长老及上百名弟子,竟是遭到重创。”柔和轻快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凭声音辨认,定然是一位绝色女子。
  一袭宝蓝色千水长裙,一柄蓝色团扇,这名绝色女子坐在八仙桌一侧,看着桌子对面的白衣男子,眉目微敛,似是有郁结在心。
  正是倾云楼的第二把手,原祁家五小姐——风琉月。
  而桌子对面那名男子,出身武林豪门,却一袭白衣不染轻尘,一身才学武功无人敢藐视,清俊傲骨,平易近人,令见者无不心动。
  ——白清城。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也略有耳闻。”白清城清俊的眉头微微蹙起,“继青城派之后,苍山派、凌峰门相继被灭门,现如今,原八大门派只剩下了五个,而真正说得上话的,也仅仅是崆峒派与逍遥门而已。苍山派说是损失百名弟子,但依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为了稳定人心所说的话,其真正损失定然远不止这些。”
  “不错,我倾云楼查到的结果是,苍山派掌门轻伤,两名长老当场身亡,一名重伤,死伤弟子至少有三百人,财物损失更是不计其数。”风琉月凝重地道。
  白清城轻轻倒抽了一口冷气:“难怪苍山派这几日没有半点风声放出来,如此重创,至少要两三年才能恢复元气。但是……”眉头忽然蹙起,白清城眼中浮起一丝疑惑,“即便如此,苍山派也不足以将六头狼人全部杀死。要知道,狼人没有理智,在一定程度上,会比人更难对付。”
  “二公子果然思维敏锐。”风琉月点点头,手中的团扇摇了摇,唇角莫名其妙地扬起,“在调查此事的时候,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风姑娘请讲。”
  风琉月不答反问:“二公子博闻强识,定然知晓苍山派最擅长的是什么罢?”
  白清城答道:“众所周知,苍山派在八大门派之中,算不上是战斗力很强的门派,然而其在音律上的造诣,却是无人能及。”
  “不错。此事的蹊跷,正是出在这音律上。”风琉月沉声道,“苍山派中人一贯以音律为倚仗,八般乐器皆可为武器,对人造成的伤害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精神上也存在着一定的影响。与苍山派弟子比武时,常常有人因为精神在最关键的时刻受到震荡而一败涂地。而我们安插在苍山派中的眼线传来消息,此番派上苍山派袭击的六头狼人尽数被杀死,除了刀剑围攻,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们布下了八音阵。”
  “八音阵?”
  “嗯。”风琉月点点头,“这是苍山派压箱底的杀阵,全阵之中无一刀一剑,由一百八十名精英弟子分为八股,分别操筝、瑶琴、二胡、笙、笛、埙、鼓、钟八种乐器,借五行之力形成杀阵,压制削弱场中敌人的力量,同时扰乱其精神,借此对其形成必杀。苍山派是被魔宫逼得无路可走了,这才摆出此阵法,将六头狼人全部围杀。”
  白清城略作思索,神色惊疑不定:“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即便武功再高,遇见狼人也只能是杀一头算一头,就这件事情来看,能够真正对其斩草除根的办法,只有苍山派找到了。”
  “那么,倾云楼的立场是……”
  “在狼人被彻底消灭之前,苍山派绝对不能被灭。”
  白清城微微一笑,问道:“如果是沉月宫主要灭苍山派,你们也要插手么?”
  风琉月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笑道:“在大事上,我们楼主有自己的判断,即便沉月宫主反对,我们也不会退让分毫。况且……”恍然想起那位天纵绝艳杀伐果断的女子,风琉月低声喃喃道,“况且,像她那样的人,也不会做出如此决定的罢。”
  白清城目光一颤,眼中快速掠过一抹深深的痛意,只一瞬,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仿佛要溺死在悲伤之中。
  风琉月虽然身在事外,却被那神色刺得心里一痛。她曾从凌昭云嘴里了解到白轻墨与白家的一番纠葛,心知自己的话让眼前的男子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当下心里歉疚,迅速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再过一个月便是武林大会了,今年形势诸多异常,临风山庄定然会派出韩子龙作候选人,不知白家是否有意让二公子上场争夺桂冠?”
  白清城神色已恢复正常,回答道:“我和大哥都会上场,只是胜算不多。此番我来此地便是想要找倾云楼主商议此事,不知此时凌楼主身在何处,风姑娘可否告知?”
  风琉月略一犹豫:“楼主外出半月有余,临行前吩咐我们,不得将他的行踪告知任何人,除非——”
  门口突然响起叩门声。
  风琉月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厮走进来。
  那小厮抬头看了一眼白清城,对风琉月道:“风姑娘,碧落教主来访。”
  “什么?”风琉月瞪大了眼睛,连白清城都微微愣了愣。
  稀客,真是稀客。
  倾云楼与碧落教之间,除了生意上的合作,几乎没有往来。若不是因为白轻墨的关系,这两个人估计到现在都没有交集,怎么会突然亲自来访?难道是……
  风琉月忽然想起凌昭云临走之前留下的话,连忙对那小厮道:“快请。”然后转向白清城,“二公子,我去前厅招呼碧落教主,你是否要同行?”
  白清城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道:“我随你一同去看看。”
  二人走至前厅,便嗅得一缕幽幽的兰香若有若无地飘来,只见屋子一侧的座椅上,那温润男子一袭月白长衫,容貌惊为天人,手边搁着一盏清茶,却并未动过,一见到风琉月走出来,便站起身,瞥了一眼她身旁的白清城,却丝毫没有惊讶之色,迎上风琉月,行动温和有礼,步履却隐隐有焦急之态。
  风琉月福身微微见礼,还没张口问安便听兰箫问道:“凌楼主呢?”
  略略惊讶于兰箫反常的失态,风琉月迅速答道:“楼主近日不在楼中,兰教——”
  “——他在哪?”
  被打断的风琉月还没回过神来:“楼主说——”
  “他在哪。”兰箫再次重复,语气平淡却不容抗拒,漆黑的眼眸中神情有一丝冷硬。
  风琉月愣了一瞬,念起凌昭云临走之前对她说的话——
  “此番我去西域,消息必须完全封锁,任何人都不能泄露。除非碧落教主兰箫亲自上门逼问,你才能告诉他。记住,仅他一人。”
  恍惚有一些明白,风琉月眸中恢复清明,眼角余光掠过一旁的白清城,嘴唇抿成一条线,微微蠕动,对兰箫传音入密:
  “楼主在西域。”
  五个字落下,兰箫一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暗夜下的海洋,忽的腾起万丈波澜,眼底黑色翻涌,却又死死压抑住,一丝怒意隐隐含着焦灼,让这温润的男子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
  天知道他在赶到沉月宫却得到白轻墨不在的消息之时有多么的震惊,旋即心中便腾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无涯和雪升偏偏又口风死紧,定然是那女人下了令不准透露行踪,尤其是对他!他不好当面逼问,掉头就来了倾云楼。凌昭云与白轻墨的关系非同一般,那女人不识好歹地躲着他,凌昭云多多少少会知晓一些。可是他没想到,凌昭云竟然会在西域!
  难怪外界一点消息也没有,就连他也没有查到,这两个人当真是天大的胆子,居然封锁了一切消息,潜入了西域……找魔宫去了!
  这女人不知好歹,连凌昭云也陪着她胡闹!
  兰箫心中如潮涌般掠过千头万绪,冰冷刺骨的怒气从眼中透出,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表情,对风琉月道了一句“多谢”,便立刻告辞,转身快步踏出了厅门。
  留下二人诧异地站在厅堂里。
  风琉月看着兰箫的反应,心中略有一丝明了,但碍于白清城就在身边,歉疚的一笑:“白二公子,楼主临走前交待我,此事只能同碧落教主言明,还请二公子见谅。”
  白清城淡淡一笑:“无妨。”
  心下却起担忧。能让那人如此失态的,除了她还有谁?只盼没出什么事才好。
  兰箫快步走出倾云楼,在门口停住脚步,微微抬起头,漆黑温润的眼眸看向天空,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先时的怒气早已消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担忧。自从上次柳非烟和他提过去沉月宫的事情,他便一直在着手调查,终于从修梅苑那边知道了白轻墨准备做的事,当下着人随他赶往沉月宫,却寻了个空。
  如此重要的事情,这个女人,居然瞒着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西域乃魔宫总部所在之处,而她只带了折阙一个人就敢往那里去。此行凶险万分,她的身体状况又是极为不稳定,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搁在腰间白玉笛上的手微微收紧,兰箫闭上眼睛不敢再想。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现,垂首单膝跪于兰箫跟前。
  兰幽。
  “教主有何吩咐。”
  “即刻备马。”兰箫睁眼,眸底一片漆黑冷硬的沉寂,“去西域。”
作者有话要说:  

  ☆、深山乌啼闻鬼啸

  
  夜寒露重,寒风刺骨,一轮弦月高高悬挂于无尘夜空之上,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空气中仿佛都蒙了一层淡淡的白纱,满目沙丘苍凉广袤,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沙漠中西风猎猎,一改白日里蒸腾的暑气,取而代之的是刺肤浸骨的冷意。
  四个身影缓缓行走在空无一物的沙漠中,身后留下长长的一串脚印。虽然环境极其恶劣,四人却依旧气定神闲,丝毫不为外物所扰。
  将被大风撩乱的发丝拨至耳后,白轻墨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下一刻便觉身上一暖,回头只见那一双蓝黑相间的眸子,□□中略带责备之色地看着她。
  抓住肩上那略显得宽大的外衣,白轻墨弯唇一笑:“我无碍,你宽心便好。”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白轻墨目光冷冷地瞥过去。
  凌昭云将拳头从嘴边放下来,正了正脸色,对白轻墨道:“亥时都要过了,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见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难道今日我们当真要喝一夜西北风不成?”
  白轻墨挑起秀气的远山眉:“你竟是白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这就脚力不足了?”
  凌昭云一哂:“我分明是怕你身子吃不消……不过看你现在倒是很神气的形容,唔,这天委实冷了点儿,再走上个把时辰,估计我们几个都要着了凉去,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白轻墨好整以暇:“那你说该如何?”
  “现在折回去估计得走到天亮……”凌昭云噎了一噎,妥协道,“算了,还是继续走罢……”
  白轻墨轻轻一笑,敲了敲凌昭云的扇子,抬起手臂往正前方一指:“不必着急,再过了这一个沙丘,你就能见到人家了。”
  几人惊异:“你怎知晓?”
  白轻墨简洁明了:“空气、沙土、水汽、风向。”见祈无芳满脸不解欲张口问,立刻打断道,“别问那么多,我不想解释,往前走就是了。”
  几人应言向前而去。
  顶着烈风,终于踏上又一个沙丘顶端,远处的景象让几人心神一震。
  在百米之外的沙丘上,成片的房屋鳞次栉比,仅凭视觉看,也是一个至少不下百户人家的村子。月光洒在茅屋的屋顶上,一片淡淡的银辉闪现。入夜已深,大多数人家都早已熄灯睡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仍旧能看到在大片的黑暗中,零零星星几点微弱的灯火,从茅屋的窗户里透出来,如豆跳跃。
  几人站在原地,望着那大片的民居,却半晌没有人挪动一步。
  祈无芳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蓝黑相间的眼眸中掠过几许异色:“这村子怎么……”
  却被白轻墨抬手打断。
  “别多言,先看看再说。”
  言罢,几人才抬步向那村子的方向走去。
  这里并非绿洲,没有水,没有植物,更谈不上种植作物或是养活家畜,那么,人要怎么存活?更别说如何会有这么大的村子?这已经是沙漠的深处,而先前他们所入住的客栈,已经是离沙漠最近的一个镇子,在外界,根本就没有听说在沙漠之中还存在着这么一个大村庄,不仅是他们这些外来者,就连西域本土的居民们也未尝得知。
  身后是一串长长的曲曲折折的脚印,几人终于驻足在村庄的大门口。
  白轻墨抬头看了一眼正前方头顶上用竹竿和茅草支起来的简陋村门,目光微微闪了闪,提步向里面走去。
  两排房屋分列在道路两旁,虽是沙地,但有了两侧房屋的阻挡,风力也小了大半。沙漠中皆是沙质土壤,无法建起坚固的楼房,因此这村庄里入目所见皆是简陋的茅草平房,简陋朴素。路边还有些许被风从房顶上垂落的茅草,纠结在一块儿,随着风的方向在地上时不时地移动。
  大部分的屋子中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柴门紧闭,无声无息,不只是主人已经睡着了还是房中压根就没人。偶尔有一两间屋子亮着烛火,能够看见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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