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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无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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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轻墨挑起眉。
折阙低下头,语气认真地道:“宫主,此次意外主要是出在那洞中……”说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白轻墨的表情,道,“这狼人之所以能够进入宫中而未损坏莲和璧,乃是因为……魔宫将那原本是个死胡同的洞穴,和外界打通了……”
“……”
兰箫看了白轻墨一眼,无语。
白轻墨脸色僵硬,然后磨牙声隐隐传出来,道:“把那个洞给本宫填实了。”
“是。”折阙领命立刻转身出门。
宫主的情绪看上去不太好,虽然宫主是个脑袋明白且十分睿智的宫主,对自己也一向是十分的亲和,但自从从西域回来之后,宫主就一直有些不太正常,今日又恰巧碰见碧落教主在这里,难免会有一些不太好对付的么。
折阙这么想着,便更加加快了脚步往后山去了。
屋内,白轻墨依旧安然地坐着,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中九夜的皮毛,姣好精致的面庞上没有半点表情。
兰箫忍住笑,轻轻盖上女子白皙细腻的手背,道:“这没什么,我并不觉得你丢人。”
“……你非要这么说话么?”白轻墨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来看着他。
“呃,没……”兰箫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嘲笑她的意思,道,“这并不是什么大的倏忽,毕竟你之前都讲了那个洞里头是没路的,我看那座山也长得挺结实,不是那么容易被突破的,谁想得到魔宫竟然如此别出心裁,愣是从山里挖了一条道出来……唔,这亦能看出你上回吃了单飞那一场教训所进行的整肃效果还是不错的,连魔宫都找不着突破口了,只好另觅他径。”
这一番算不得恭维的恭维让白轻墨心里十分不舒坦,然则此时委实找不出什么话来反唇相讥,只好就事论事地道:“你方才也听见了,折阙说了是魔宫将山洞打通了,而且恰好和我那一个洞连着,这说明他们早就晓得我在洞中放了莲和璧,而此番将狼人送进来,估计也就是为了将这块玉璧打碎。只不过是恰巧碰见我领你去那儿看了一眼,才勉强保住了这件物事。”
兰箫点头。
“莲和璧这东西同玲珑诀一样,存世几千年的神物,却都至今无人能参透。”白轻墨注视着手中泛着微光的莲和璧,松了手将九夜扔了下去,然后从袖中掏出半个玲珑诀来,“我只晓得这两样东西都极为珍贵,但其中的名堂我委实是半点都不清楚。只是心里一直以来都有个直觉,总觉得这两样东西并无什么功用,只是与天地应运而生,照应天命的神物罢了。”
兰箫眸色深了深,亦将另一半的玲珑诀拿出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一小段琉璃凹凸不平的断口,道:“你说的或许没错。”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二人皆是一愣。
白轻墨看着手中的玲珑诀,心下惊疑。方才自己是手拿得甚是稳当,绝对是没抖过的,这铃铛怎么就自己响了?
恍然响起上一次在沙漠中,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一阵铃声也是这样……
白轻墨不由得转过头去,恰好兰箫亦在此时将头转了过来。
二人目光相撞。
两只手不约而同地向中间靠去,两只铃铛越靠越近,琉璃断口细致得连每一丝不平整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断口不断靠近。
二人看着那愈发精细合宜的断面一寸一寸相靠,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受。
连在地上打着滚儿玩耍的九夜,此时也停下来,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上方两只铃铛一点一点地接近。
终于,两段琉璃悄然无声地合上。
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那断口处倏地掠过,那一瞬,让二人几乎以为这断裂的琉璃就要重新被接起。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那一道金光如同幻觉一般掠过,两段琉璃的断口处靠得紧紧的,几乎看不出裂纹,但当手微微一松,两端又自然而然地分开,平添一缕失落之感。
看着那完全没有变化的铃铛,白轻墨的目光有一瞬的怔忪,随即是没有半点掩饰的失望。
兰箫掩去眼中的失落之色,笑了笑,道:“断掉的东西本就不能平白无故接起来,想来是要等日后合宜的机缘,这东西才能破镜重圆罢。”
白轻墨点了点头,道:“罢了,这原本便不该这时候来关心。”
兰箫看着她的神色,晓得她心中已有了打算,便从善如流地问道:“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眼下魔宫越来越坐不住,我便更不想再让别人欺负到我自个儿头上来。”
“所以?”
“所以——”白轻墨收起玲珑诀,眸中恍惚之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沉月宫主的冷厉与魅惑,声线冰冷,带着丝丝铁锈的气息:
“在半个月之后的武林大会上,我不想再看到崆峒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怜辛苦东阳瘦
苍山派。
听闻明宗少主来访,掌门司空云携门中众位长老以及内门弟子摆出了个很大的阵仗相迎,大门口排出了两路门神似的弟子们,个个英姿挺拔,门后则是掌门和诸位长老,寒暄了一大堆没油没盐的话,满脸喜色地将来人迎进了山。
北堂寻和单飞也就区区两个人,若是寻常人见着这如此夸张的阵仗,早就被吓得腿软尿裤子了,然而这两个人到底都不是寻常人。
前者自小生活在山上,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一贯对这些排场不是很有概念,管他人多人少,心里也不甚在乎。后者则是吊儿郎当惯了,大庭广众之下小偷小摸的事情也做的不少,更何况堂堂正正地走大道,于是脑子里一边细数着自己从前到底从苍山派“借”走了多少宝贝,一边拿着酒葫芦往嘴里灌黄汤,倒是心安理得的很。因此面对着苍山派这倾巢而出的欢迎阵势,这区区二人倒是没有半点不适应,神色自然地走过了那夹道欢迎的弟子们。
然而这一番景象落在了一向对明宗敬仰甚深的司空云及诸位长老眼里,却变成了“明宗果然不同凡响,明宗少主果然是人中豪杰,看这镇定自若的修养,这目不斜视的气度,啧啧……”对于跟在身边以北堂少主小跟班身份出现的单飞,则亦是赞赏有加:“看看,连个书童都能有这般高雅倜傥的做派,真不愧是明宗出身的少主亲信啊……”
当然,心安理得地被苍山派上上下下簇拥着请进门的二人是绝对想不到那些炽热的眼神中蕴含着何等精妙绝伦不着边际的崇敬的……
由于北堂寻来访乃是一件十分突然的事情,苍山派虽然早就晓得明宗少主下山了,而且一直以来都有派人跟着打探消息,但也只当这位小祖宗独自出山不过是下山游玩一番,因为就算是上一次魔宫将中原武林闹得半死不活明宗也连一声气儿都没吭,这次估计也不会出来。然而,事实证明,这北堂少主此番下山,除了游山玩水,还肩负着极为重要的任务,而这一点则是司空云发现这位少主出了碧落教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自个儿苍山派的时候才发现的。不得不说,这修习音律的门派,修身养性是十分的成功,但就这反应能力来看,到底就是没旁的门派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么……
司空云诚惶诚恐地将二位明宗使者引进了山门,原本还想整出个“百鸟朝凤”合奏来欢迎一番,但见北堂寻丝毫没有欣赏音乐会的意思,便悄悄地对旁边的长老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已经定好的节目给撤了,便带着二人直奔待客厅去了。
北堂寻是个直肠子,甫一坐下,连一口水都没有客套地喝进去,就立刻对着司空云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者得知自家的拿手好戏居然被明宗看上了眼,惊喜之余不由得小小地得意了一番,然后从善如流地表示倘若明宗有需要的地方,他们苍山派必定义不容辞。
北堂寻对司空云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他的谈判功夫虽然比起碧落教主和沉月宫主还要差上个十万八千里,但明宗一向用的是以德服人,从来不胁迫不动粗,再加上司空云一干人等大抵是对明宗崇敬得很,因此北堂寻身为一只标准的菜鸟也能很快博得苍山派上下的好感,和司空云迅速达成合作协议然后一锤定音。
自始至终单飞都坐在北堂寻的下首,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热闹,一言不发,也不怕自己眼下顶着个明宗内门弟子的名头,这不雅的姿势会破坏人家对明宗的印象,就这么饶有趣味地望着北堂寻,一张娃娃脸上的神情那是十分的悠哉。
大话说完了,司空云摸了摸自长长的胡子,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北堂寻道:“北堂少主,老朽还有一个疑问。”
北堂寻礼貌地道:“司空掌门请讲。”
司空云问道:“少主说了,想要我们苍山派祝您一臂之力将狼人一举歼灭,但我们并不知晓狼人的老巢在哪儿,眼下也只能来一头杀一头,要如何一举歼灭呢?”
北堂寻一笑,道:“掌门尽可放心,这狼人的并不是没个尽头的,魔宫尽管神通广大,但这种东西也不是随意就能弄出来。在下已经接到消息,武林大会上,魔宫的狼人大抵会倾巢而出,恐怕需要贵派出力。”
司空云的表情变了变,心里想着明宗真是神通广大,连这种消息都能知道得如此清楚,但心中还是有一点儿分寸没将这话说出来,只是道:“武林大会?魔宫果真要抓准这个机会来捣乱了。”
“不错。”北堂寻道,“魔宫近段时间已经灭了数个小门派,武林大会上他们绝对我会出现。届时还请司空掌门多担待。”
“好说好说。”司空图笑呵呵地道。
于是苍山派的事儿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敲定了。
单飞一只觉得那个掌门的脑子比北堂寻还要简单,明宗这么大一块肥肉放在眼前,他苍山派竟然完全没有趁机敲一笔的自觉,全然不似八大门派传统的阴险狡诈,委实让人扼腕。
当然,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在北堂寻面前说出来的……
被簇拥着出了苍山派,单飞与北堂寻在山路上走着。
自认为脑袋十分机灵的影芙门少主在山路上吊儿郎当地逛着,时不时仰脖喝一口酒,哼着山歌简直像是魔音穿耳。对刚才一番简单至极的谈判没有只字片语的评论,单飞闲闲地瞥了一眼身边背着半月琴正儿八经走路的北堂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道:“哎,哥们儿,事儿办完了,也不急着回去,要不……咱们去逍遥门走一遭?”
北堂寻愣了愣,转过头来对单飞道:“你不是一直不甚喜欢我和欧阳姑娘来往么?”
“……”单飞噎了一噎,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北堂寻瞥了他一眼,一副明显的“这还用得着看”的鄙夷神色。
大抵是习惯了鄙视对方,陡然被这个一直被自己鄙视的对象鄙视了一下,单飞顿时炸毛了,义愤填膺地道:“啊喂,我还不是怕你这愣头青吃不消那丫头的激烈攻势,一个不留神儿就被人家抓去做压寨相公了!明明是在绞尽脑汁地护着你,你居然不领情!”
倘若北堂寻还是那时候刚和单飞认识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大抵真的会相信他这一番鬼话,然而……
“你不是绞尽脑汁地护着我,而是绞尽脑汁地不让我娶欧阳姑娘。”
如此犀利得一针见血的话,如此淡定得完全没有表情的表情……让单飞被深深地刺激到了。
握着酒葫芦的手抖了一抖,单飞瞪着眼睛看着北堂寻。不会吧……他真的有表现得很明显么,连这小子都瞧出来了?
一向风流倜傥放浪不羁的“天下第一神偷”此时也有点舌头打结:“那、那你怎么看?你、你想娶她么?”
北堂寻诚恳地道:“倘若欧阳姑娘是十分地想要嫁给我,我倒是无所谓的,将她娶回去就是了……”见单飞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北堂寻似是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地继续说了下去,“然则她与欧阳晓早已有了娃娃亲,虽说不一定要作数,但我以为他们二人自小一块儿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欧阳兄对这个师妹看得出来亦是情深意重,而欧阳晴与我相识并不久,大抵也只是图一时的新鲜。先时欧阳姑娘执意要嫁给我,欧阳晓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到底是有一些介意的。”
见北堂寻实在不是很在意的模样,单飞脸色虽然缓了缓,但那一张好看的娃娃脸上又浮起一点复杂的神色,说的话也不太好听:“你的意思就是说,倘若欧阳姑娘执意要嫁给你,你就干脆接了是吧……婚姻大事竟然也这么草率,你当心误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北堂寻似是没听出单飞言语中古怪的意味,仍旧老实地道:“这件事情并非我一人能做主,虽说我们明宗向来不干涉小辈们的私事,但逍遥门虽说修的是逍遥道,但欧阳姑娘乃至欧阳老掌门的独女,而欧阳晓乃逍遥门的衣钵传人,原本就是有意向撮合在一块儿的,老掌门未必愿意将自己的掌上明珠送进我们明宗。”
这话说得不温不火,却让单飞心里起了一把火。
好小子,合着你不答应同欧阳丫头的婚事是顾忌长辈,你自个儿倒是很想将人家娶回家的么?!
北堂寻眼睁睁的看着单飞一向和善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头顶上好像有青烟升起,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儿说错了话,但脑子反应不太快,解释还未出口,便听得单飞怒道:“走走走,你赶紧去逍遥门找你那位机灵美人儿去!少爷我在外头好酒好菜,不奉陪了!”言罢一转身,立刻提气驾着轻功,一转眼就飞出去老远。
“哎——单飞——”没料到一言不合这人就真的说走就走,北堂寻连忙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臂,奈何“天下第一神偷”的轻功独步天下,这孩子反应慢了点儿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没碰着,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道黑影几个起落便从群山之间消失无踪,徒留他一人孑然停留在路中间颓然弥望。
“做什么动气,我只是试探试探你啊……”
但单飞跑得太远,再也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岂有蛟龙愁失水
园子里的团头菊花开得十分艳丽可爱,屋外阳光正好。
祈无芳坐在房间里慢慢地翻看着上个月的生意账本,目光一行行扫过去,一项项买卖皆名目齐整,且都是普通人家难以想象的巨额交易。
将账本的纸张一页一页翻着,祈无芳作为祁家家主,没有了原先来自兄长的威胁,已经完全接手了祁家的生意。虽然与江湖争斗纠葛得不太多,与沉月宫主等人嘴皮子上斗不过,然而在做生意方面,祈无芳还是得了自家先辈的真传,乃是名副其实的一把好手。
翻页的动作忽然一顿,祈无芳随意瞟瞟的眼神,定格在了兵器交易的那一项上。
剑眉皱起,祈无芳略略沉思一番,然后头也不抬地吩咐身边的侍者:“将上一本账簿给我拿过来。”
“是。”
常年待在家主身边的侍者业务十分娴熟,手脚飞快地翻出了之前的账本,递给了祈无芳。
将账本翻到相同的一页,目光落在了相同的位置上,祈无芳眉头皱得越深,两行数字对比着看了许久,再吩咐道:“把今年之内一切有关兵器交易的账本给我找出来。”
“是。”
侍者极少接到这样的吩咐,见祈无芳脸色不太好看,晓得必是生意出了点儿什么问题,也不多话,当下便招呼了两名下人一块儿去翻账本了。不多时,八本长得一模一样的账簿都摊开在同一页,整整齐齐地摆在了祈无芳的桌案上。
“……二月,六十二万两,三月,六十五万两,四月,五十一万两,五月,四十八万两……八月,三十七万两。”祈无芳盯着账本,皱着眉头,喃喃道,“四月开始交易额便下降得不少,这短短的一个季度,我们祁家就折损了将近一半的生意……”抬头问身边的侍者,道,“近段时间那些门派定兵器的数量有变?”
侍者回答道:“禀家主,逍遥门这几个月向我们定制的兵器越来越少,只是偏向于精细之作,而崆峒派已经有一个多月未曾与我们下单,黑道之中的门派有几个如九阍阁,已经许久不曾来找我们家的兵器坊了。还有一些小门派,但他们要的数量并不多,在他们身上所谋求的利润与大势力根本无法相比。”
祈无芳沉吟。
崆峒派不和他们做生意,倒是情有可原,毕竟祁家现在明显是站在沉月宫那边的,那些活了一个甲子的老家伙们定然不愿意让这么大批的金银落入敌人的腰包里。逍遥门在欧阳晓重伤之后,为了防魔宫之患,在兵器生意上一直与祁家保持十分紧密的合作关系,现在减少购买量,也许是因为武器已经饱和的原因,并不太值得深究。但其他的门派就有问题了。眼下狼人四处出没,魔宫嚣张得很,隔三差五便灭了一两个门派,武林中人仅仅是随便走在路上就有可能被杀,正是人心惶惶需要自卫反击的时刻,兵器的需求应该是迅速膨胀。祁家在这一行中一直都是个中翘楚,不仅做工精良而且产量极大,口碑很好,大多数人都愿意向祁家订货,怎么现在反倒降低了销售量?还降低了这么多?
祈无芳墨蓝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阴沉的光:“把祁华叫来。”
“是。”
祁华是祈无芳隔房的叔叔,在年纪上比祈无芳要大个二十余岁,但自小祁风便对身在偏房的祈无芳十分的喜爱,培养了很多年的深厚感情,而且得到了祁家的真传,做事也很有一套路子,于是在祈无芳登上家主之位后,毫不犹豫地将油水最肥的兵器坊交给了他管理。
祁华很快被带进了屋子,侍者们也识相地退了出去,最后一个人走的时候还稳当地关上了房门。
祈无芳看着自己两鬓已略生白色而神采依旧精明的叔叔,开门见山地问道:“叔叔,祁家兵器坊的生意是由你全权操办的,你对其中的业务自然最是熟悉,那么,最近在兵器交易一行中,是否有其他势力插手?”
祁华眼中掠过一抹精光,看着自己的侄子,道:“有。”
毫不隐晦,果断直白。
祈无芳扬了扬下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祁家原本已经掌控了武林将近八成的兵器交易,这也是我们每月进账的重要来源之一,随着魔宫闹腾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大,连那些原本不经常购买兵器的小门派也向我们下了不少的单子,但从今年春季开始,我们的销售额便不断减少,有一些老客也渐渐失去了合作,我觉得其中有蹊跷,便着人去查找了一番,果然发现有另一家兵器坊正以飞快的速度崛起,从我们手里将生意抢去了将近一半。”祁华明显对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的不满,语气不甚舒坦地道,“这家兵器坊的做工远远不如我们祁家精良,但胜在产量极多,对一些普通兵器的批量生产竟然比我们还要快,而且价格便宜,甚得一些小门派的青睐。”
“你所说的这家兵器坊,叫什么名字?”
祁华摇了摇头,道:“目前还不知晓。”
“不知?”祈无芳剑眉一挺,“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
“是。”对面问话的虽然只是身为小辈的祈无芳,祁华竟一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不由得微微压下头道,“并非我们没有尽力,而是这家兵器坊实在太过隐秘,在外根本没有打出招牌来,与买家的协商也一律是在地下进行,我们在许多门派中安插了人手,但那些与此坊进行过交易的门派都没有走漏半点风声,所以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店坊,只能猜想其背后必定有不小的势力做铺垫,但并没能查出这后面的组织到底是什么。”
祈无芳沉下了脸。
在他所知的范围内,除了碧落教、沉月宫、倾云楼还有临风山庄,其他的势力都不拥有如此的实力。就连他祁家,虽说完全可以和人抢生意,但想要做得如此的悄无声息就未必能行了。但倘若前面三家会涉足这方面的利益争夺,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而临风山庄……
祈无芳眸色深了深。
虽说临风山庄最近确实做了不少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好歹还是白道一方巨擘,盯着他们看的人不知有多少,想要有大动作却不被人察觉委实有些困难。而且临风山庄虽然产业不少,然而一般看来都是些散业,涉足的方面较广,却并没有在某一行形成特定的规模。况且临风山庄屹立武林百余年,其影响力哪里是寻常势力堪比,倘若是想要筹钱,委实用不着这样暗地里来耍招数。
不是碧落教与沉月宫,不是倾云楼,甚至不是临风山庄……那会是谁呢?
账本上的数目让人看着便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祈无芳面色威严,蓝黑的眼睛里掠过一抹沉沉的光,道:“继续去查。”
“是。”祁华得了命令便立刻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祈无芳一个人。
自从魔宫出世,这武林便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人措手不及。他本能地觉得此事与魔宫有关,但完全找不出他们在中原的势力源头所在。
祈无芳眯起眼。
难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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